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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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過了不知道多久，檢驗室的門突然被粗暴的推開，阿列克謝激動地從門裏跑出來，揪住了米哈伊爾的領子。
“我知道了，二十年前殺害我家人的兇手！”他看上去有些語無倫次，“就是被那個科舍伊！我從他的視角親眼看到..........我的親人..........被他活活折磨致死的樣子........”阿列克謝的語氣有點哽咽，“多虧了你.......米哈伊爾........他們的靈魂總算得以安息了........”
“這不是我的功勞，博士，只是一個巧合罷了。大仇已報，您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當然，我要覆仇的對象早就不只是他這個個體，而是所有對人類產生威脅的食影魔，現在他們的頭領死了，想必一定處於群龍無首的混亂狀態，要想擊潰他們，現在正是最好的機會。”阿列克謝長舒一口氣，雙手松開米哈伊爾的衣領，轉而搭在他的肩膀上。
“雖然我想這麽說，不過，米哈伊爾你現在的狀態還不怎麽穩定，暫時讓你先在這裏觀察一下情況，再決定之後的方向，答應我，這段時間不要再亂來了，要是你真的出什麽事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博士，萬一有食影魔出現，該怎麽辦？”
“讓我去。”阿列克謝的口氣不容置疑。
“博士.......務必要註意安全，有什麽緊急情況立刻通知我，一定會來幫忙的。”
“呼，雖然我沒你那樣豐富的戰鬥經驗，但論對裝備的理解，我還沒有輸給誰過！”阿列克謝驕傲地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和你那種用自身魔力發動的裝備不同，這種武器會逐漸對使用者的身體進行改造，強化身體素質，況且這兩把槍和我的適配度比想象中還要高不少，只訓練了一下午的時間，就能熟練掌握使用技巧了。”
“原來如此，茲梅爾我已經修好了，隨時可以取用。”
“謔，你已經想到了啊，不過，本天才自然有對應的解決方案，量身打造的機車這兩天差不多也能完成了，上面可以搭載各種特殊儀器輔助戰鬥，羨慕吧？”
“嗯，那麽，祝您好運。”
這一段時間裏，阿列克謝在研究之餘，也會抽出時間來代替米哈伊爾參與和食影魔的戰鬥，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博士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不善於戰鬥，和依靠魔法的自己不同，他對每項裝備的利弊都了解得很透徹，能精確使用各種不同儀器同時采集與分析食影魔的數據，然後活用身上的現有力量制定最合適的作戰計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隨著戰鬥次數的增加，博士的身體機能也比一開始有了很大的提升，作戰變得越來越如魚得水了。
“哈哈，今天真是大豐收啊！”阿列克謝背著一大包東西，敲開實驗室的門。
“比預想中的要快不少。”
“果然還是親自實戰得到的東西更多，這樣一來，我就能隨時優化這些武器了。像我這樣偉大的頭腦，只要想做，沒有幹不成的事！”
“你看上去心情不錯，博士。”
“才沒有呢。”阿列克謝別過頭去，“我原本可不想幹這種累活，還不是拜愛亂來的家夥所賜？我讓你做的身體檢查做了嗎？讓你吃的鎮定劑按時服用了嗎？還有，明明今天讓你好好休養的，為什麽現在還在這裏晃蕩，萬一把我的儀器碰壞了怎麽辦？還不趕快躺回床上去！我都在這替你幹活了，怎麽就不能讓我少操心一點呢？”
“勞博士費心了，我真的沒事。”看阿列克謝這副神氣的樣子，米哈伊爾原本想使個小壞，調侃他幾句，看他生氣跳腳的樣子，詞都已經想好了，話還沒出口，就被他連珠炮一樣的“問候”給堵了回去。
米哈伊爾有些心虛，他這兩天名義上是躺在家裏休息，但實際上他會偷偷騎著茲梅爾溜出去與食影魔對戰，每次都是速戰速決，掐準了博士回來的時間，在那之前收拾掉食影魔，再快速趕回實驗室，收拾好東西，清洗掉濺在身上的食影魔□□，假裝沒事人的樣子等博士回來。自己的身體目前還算正常，沒有出現什麽不適，所以米哈伊爾也就理所應當地將這件事持續了下去。
這麽做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米哈伊爾希望為他人做些什麽，或者說，他希望用自己的方式保衛自己的城市，保衛居住在此的人們，這是他賦予自己的意義，懷揣著這樣單純的執念，並且腳踏實地地去踐行它，對米哈伊爾來說，才算是真正的活著。
他能理解博士為自己著想的心情，所以他選擇向博士隱瞞這一切，但阿列克謝好像看透了他那飄忽的目光，語氣驟然變得嚴厲起來。
“你自己看上去沒事，但現在的情況比你想象中嚴重許多，我已經抽取掉你體內相對過剩的一部分魔力，靠著你自然的恢覆，只是勉強能維持著脆弱的平衡，只需要一根導火索，就可以將其引爆。”阿列克謝翻了翻儀器吐出的數據表，緊緊咬住了後槽牙，“要是在戰場上發生這種事就糟了。”
米哈伊爾突然意識到，最近一段時間自己身上確實發生了許多難以解釋的怪相，他的身體變得極度嗜睡，在那個深遠的夢裏，自己來到了一個被鏡子包圍的密閉空間，它們反射著刺目的白光，自己試著移動了一小步，但鏡中的倒影並沒有隨著動作而移動，只是停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註視著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到一會的時間，那些倒影自己動了起來，透明的鏡面中伸出無數只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手，無數個和自己模樣別無二致的身影從鏡子的另一頭鉆出，慢慢向自己逼近，那些倒影將自己圍在中央，一直重覆著相同的語句，那聲音一直糾纏著他不放，不停地在他耳邊細聲低語，可他每次想要試圖聽清其中的內容，那些身影就會在一瞬間化為毒蛇，緊緊絞住他的脖子，伴隨著強烈的窒息感，他被強行從夢境中脫離出來，醒來之後沒一會，又會再度昏昏睡去，然後再一次被那個聲音折磨到頭腦發脹，被強制從夢境中踢出去，多虧了這東西，這幾天他沒睡過一分鐘好覺，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已經十分糟糕了。
於是他遵照約定，將這個奇怪的夢告知了阿列克謝，至於自己違背他的遵囑擅自出戰這事，他依然沒有吐露任何信息。
阿列克謝拍拍他的肩膀，遞過來一瓶藥水，“這是我最新調制的藥劑，理論上可以緩解你精神上的異常，那些在食影魔襲擊事件中幸存下來的人，身體受到食影魔的魔力汙染，經常會出現間歇性的精神異常現象，運氣不好染上太多，可能下半生就廢了，我也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這是正常現象，不用擔心。”
“博士，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冒犯打聽一下，最近的食影魔有什麽異常嗎？”
“關於這件事我也感到有些奇怪，科舍伊作為首領，可以號令整個食影魔族群，照理說，正常的食影魔都可以感應到來自首領的訊息，只要科舍伊有什麽異常，食影魔群就必定會出現暴動，可現在科舍伊都已經死去那麽長時間了，那些食影魔看上去一點可疑的動靜都沒有，不知道它們究竟在謀劃著什麽。”
“莫非.......”米哈伊爾腦袋裏突然蹦出一個恐怖的猜想，“不，這絕對不可能，科舍伊當時確實是死了，有他的殘渣為證，這到底.........”
“現在證據不足，說什麽都沒用，我等會去把最近收來的那些殘渣一塊解析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阿列克謝現在感到有點煩躁，他有些不滿地咂了咂舌，兩手抓起自己的鬢角不停向後捋“又要打架，又要研究，忙不過來啊........嘖，今天又要加班了........”
“我來當您的助手，這樣會更快一點，而且，我也想盡快搞明白事情的真相。”
“雖然我不太想讓一個病人來幫忙.......既然你都這麽說了，就快點跟我來吧。”
解析的過程稍許有些覆雜，實驗者需要將瓶子先放入凈化裝置裏凈化，消除殘餘的毒性，然後再將這些殘渣溶於一種特殊的藥水中，提取得到游離的細胞單位，等到溶解充分後，再將過濾出來的溶液放入機器中解析，就可以得到其中蘊含的信息。若是想對其進行進一步的分析，也可以將液體均勻地塗抹在沾有特殊粉末的膠卷上，然後進行投影。
米哈伊爾對這個流程很熟悉，操作起來也並非是什麽難事，但一次操作中，他鬼使神差地觸碰到了帶有記憶片段的液體，整個人突然像是觸電一樣渾身發抖，數不清的記憶斷片如潮水般洶湧沖進腦子，讓本就不是很清醒的意識陷入短暫的宕機狀態，他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手抽出，捂住自己的腦袋，神智恢覆之後，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頭痛，尖銳的耳鳴聲在頭腦中炸開，奪去了米哈伊爾為數不多的理智
即使戴著手套，依然無法隔絕這種影響，對米哈伊爾來說，它更像是一種電流，只需要“接觸”這一行為，就可以“傳達”，不過這種令人不適的癥狀一般只持續幾秒鐘，很快就消失了，就仿佛那個意義不明的夢一樣。
“剛才那是..........”
“米哈伊爾，發生了什麽！”阿列克謝察覺到米哈伊爾的異常，急忙從檢測室的另一端飛奔到他身邊。
“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一瞬間.......我感到自己的腦電波和它們建立了某種聯系........然後.........這些東西就自己湧進了我的腦海..........”米哈伊爾還沒有從剛才的沖擊中緩過神來，他感到自己的思維被爆炸量的信息糊成了一團，根本沒有力氣再去思考其他東西。
“同化的進度怎麽上升得這麽快..........餵！你這家夥是不是又偷偷背著我去戰鬥了！回答我！”阿列克謝註視著被盛在燒杯裏的液體，自言自語著，“算了，米哈伊爾，感謝你的好意，接下來的工作讓我自己來完成，你先回去休息吧。”他望著米哈伊爾一臉呆滯的表情，無奈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到了嗎........不行......不可以變成這樣........我還有..........更重要的使命.......需要完成.........”米哈伊爾依然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聽不到博士的話，“我要去...........我必須要去..........”
他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往外面走去，阿列克謝氣得牙都要咬碎了，他按住企圖逃跑地米哈伊爾，從口袋裏掏出一板藥片，然後撬開他的嘴巴，強行把安眠藥和著自己隨身攜帶的清水給他送服下去，才把迷迷糊糊的米哈伊爾扛回臥室。
“我也不想這麽做的，但你也差不多該適可而止了吧！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變成什麽樣，你自己心裏應該會更清楚吧！”阿列克謝的聲音難得一見帶了哭腔，“算是我求你了，既然你這麽重視別人的感受，為什麽就不能多珍惜一下你自己呢？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死了，那些重視你的人該怎麽辦啊！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啊！”
在米哈伊爾昏睡過去之前，最後映在腦海裏的是阿列克謝聲嘶力竭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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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道多久，檢驗室的門突然被粗暴的推開，阿列克謝激動地從門裏跑出來，揪住了米哈伊爾的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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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的功勞，博士，只是一個巧合罷了。大仇已報，您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當然，我要覆仇的對象早就不只是他這個個體，而是所有對人類產生威脅的食影魔，現在他們的頭領死了，想必一定處於群龍無首的混亂狀態，要想擊潰他們，現在正是最好的機會。”阿列克謝長舒一口氣，雙手松開米哈伊爾的衣領，轉而搭在他的肩膀上。
“雖然我想這麽說，不過，米哈伊爾你現在的狀態還不怎麽穩定，暫時讓你先在這裏觀察一下情況，再決定之後的方向，答應我，這段時間不要再亂來了，要是你真的出什麽事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博士，萬一有食影魔出現，該怎麽辦？”
“讓我去。”阿列克謝的口氣不容置疑。
“博士.......務必要註意安全，有什麽緊急情況立刻通知我，一定會來幫忙的。”
“呼，雖然我沒你那樣豐富的戰鬥經驗，但論對裝備的理解，我還沒有輸給誰過！”阿列克謝驕傲地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和你那種用自身魔力發動的裝備不同，這種武器會逐漸對使用者的身體進行改造，強化身體素質，況且這兩把槍和我的適配度比想象中還要高不少，只訓練了一下午的時間，就能熟練掌握使用技巧了。”
“原來如此，茲梅爾我已經修好了，隨時可以取用。”
“謔，你已經想到了啊，不過，本天才自然有對應的解決方案，量身打造的機車這兩天差不多也能完成了，上面可以搭載各種特殊儀器輔助戰鬥，羨慕吧？”
“嗯，那麽，祝您好運。”
這一段時間裏，阿列克謝在研究之餘，也會抽出時間來代替米哈伊爾參與和食影魔的戰鬥，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博士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不善於戰鬥，和依靠魔法的自己不同，他對每項裝備的利弊都了解得很透徹，能精確使用各種不同儀器同時采集與分析食影魔的數據，然後活用身上的現有力量制定最合適的作戰計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隨著戰鬥次數的增加，博士的身體機能也比一開始有了很大的提升，作戰變得越來越如魚得水了。
“哈哈，今天真是大豐收啊！”阿列克謝背著一大包東西，敲開實驗室的門。
“比預想中的要快不少。”
“果然還是親自實戰得到的東西更多，這樣一來，我就能隨時優化這些武器了。像我這樣偉大的頭腦，只要想做，沒有幹不成的事！”
“你看上去心情不錯，博士。”
“才沒有呢。”阿列克謝別過頭去，“我原本可不想幹這種累活，還不是拜愛亂來的家夥所賜？我讓你做的身體檢查做了嗎？讓你吃的鎮定劑按時服用了嗎？還有，明明今天讓你好好休養的，為什麽現在還在這裏晃蕩，萬一把我的儀器碰壞了怎麽辦？還不趕快躺回床上去！我都在這替你幹活了，怎麽就不能讓我少操心一點呢？”
“勞博士費心了，我真的沒事。”看阿列克謝這副神氣的樣子，米哈伊爾原本想使個小壞，調侃他幾句，看他生氣跳腳的樣子，詞都已經想好了，話還沒出口，就被他連珠炮一樣的“問候”給堵了回去。
米哈伊爾有些心虛，他這兩天名義上是躺在家裏休息，但實際上他會偷偷騎著茲梅爾溜出去與食影魔對戰，每次都是速戰速決，掐準了博士回來的時間，在那之前收拾掉食影魔，再快速趕回實驗室，收拾好東西，清洗掉濺在身上的食影魔□□，假裝沒事人的樣子等博士回來。自己的身體目前還算正常，沒有出現什麽不適，所以米哈伊爾也就理所應當地將這件事持續了下去。
這麽做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米哈伊爾希望為他人做些什麽，或者說，他希望用自己的方式保衛自己的城市，保衛居住在此的人們，這是他賦予自己的意義，懷揣著這樣單純的執念，並且腳踏實地地去踐行它，對米哈伊爾來說，才算是真正的活著。
他能理解博士為自己著想的心情，所以他選擇向博士隱瞞這一切，但阿列克謝好像看透了他那飄忽的目光，語氣驟然變得嚴厲起來。
“你自己看上去沒事，但現在的情況比你想象中嚴重許多，我已經抽取掉你體內相對過剩的一部分魔力，靠著你自然的恢覆，只是勉強能維持著脆弱的平衡，只需要一根導火索，就可以將其引爆。”阿列克謝翻了翻儀器吐出的數據表，緊緊咬住了後槽牙，“要是在戰場上發生這種事就糟了。”
米哈伊爾突然意識到，最近一段時間自己身上確實發生了許多難以解釋的怪相，他的身體變得極度嗜睡，在那個深遠的夢裏，自己來到了一個被鏡子包圍的密閉空間，它們反射著刺目的白光，自己試著移動了一小步，但鏡中的倒影並沒有隨著動作而移動，只是停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註視著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到一會的時間，那些倒影自己動了起來，透明的鏡面中伸出無數只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手，無數個和自己模樣別無二致的身影從鏡子的另一頭鉆出，慢慢向自己逼近，那些倒影將自己圍在中央，一直重覆著相同的語句，那聲音一直糾纏著他不放，不停地在他耳邊細聲低語，可他每次想要試圖聽清其中的內容，那些身影就會在一瞬間化為毒蛇，緊緊絞住他的脖子，伴隨著強烈的窒息感，他被強行從夢境中脫離出來，醒來之後沒一會，又會再度昏昏睡去，然後再一次被那個聲音折磨到頭腦發脹，被強制從夢境中踢出去，多虧了這東西，這幾天他沒睡過一分鐘好覺，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已經十分糟糕了。
於是他遵照約定，將這個奇怪的夢告知了阿列克謝，至於自己違背他的遵囑擅自出戰這事，他依然沒有吐露任何信息。
阿列克謝拍拍他的肩膀，遞過來一瓶藥水，“這是我最新調制的藥劑，理論上可以緩解你精神上的異常，那些在食影魔襲擊事件中幸存下來的人，身體受到食影魔的魔力汙染，經常會出現間歇性的精神異常現象，運氣不好染上太多，可能下半生就廢了，我也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這是正常現象，不用擔心。”
“博士，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冒犯打聽一下，最近的食影魔有什麽異常嗎？”
“關於這件事我也感到有些奇怪，科舍伊作為首領，可以號令整個食影魔族群，照理說，正常的食影魔都可以感應到來自首領的訊息，只要科舍伊有什麽異常，食影魔群就必定會出現暴動，可現在科舍伊都已經死去那麽長時間了，那些食影魔看上去一點可疑的動靜都沒有，不知道它們究竟在謀劃著什麽。”
“莫非.......”米哈伊爾腦袋裏突然蹦出一個恐怖的猜想，“不，這絕對不可能，科舍伊當時確實是死了，有他的殘渣為證，這到底.........”
“現在證據不足，說什麽都沒用，我等會去把最近收來的那些殘渣一塊解析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阿列克謝現在感到有點煩躁，他有些不滿地咂了咂舌，兩手抓起自己的鬢角不停向後捋“又要打架，又要研究，忙不過來啊........嘖，今天又要加班了........”
“我來當您的助手，這樣會更快一點，而且，我也想盡快搞明白事情的真相。”
“雖然我不太想讓一個病人來幫忙.......既然你都這麽說了，就快點跟我來吧。”
解析的過程稍許有些覆雜，實驗者需要將瓶子先放入凈化裝置裏凈化，消除殘餘的毒性，然後再將這些殘渣溶於一種特殊的藥水中，提取得到游離的細胞單位，等到溶解充分後，再將過濾出來的溶液放入機器中解析，就可以得到其中蘊含的信息。若是想對其進行進一步的分析，也可以將液體均勻地塗抹在沾有特殊粉末的膠卷上，然後進行投影。
米哈伊爾對這個流程很熟悉，操作起來也並非是什麽難事，但一次操作中，他鬼使神差地觸碰到了帶有記憶片段的液體，整個人突然像是觸電一樣渾身發抖，數不清的記憶斷片如潮水般洶湧沖進腦子，讓本就不是很清醒的意識陷入短暫的宕機狀態，他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手抽出，捂住自己的腦袋，神智恢覆之後，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頭痛，尖銳的耳鳴聲在頭腦中炸開，奪去了米哈伊爾為數不多的理智
即使戴著手套，依然無法隔絕這種影響，對米哈伊爾來說，它更像是一種電流，只需要“接觸”這一行為，就可以“傳達”，不過這種令人不適的癥狀一般只持續幾秒鐘，很快就消失了，就仿佛那個意義不明的夢一樣。
“剛才那是..........”
“米哈伊爾，發生了什麽！”阿列克謝察覺到米哈伊爾的異常，急忙從檢測室的另一端飛奔到他身邊。
“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一瞬間.......我感到自己的腦電波和它們建立了某種聯系........然後.........這些東西就自己湧進了我的腦海..........”米哈伊爾還沒有從剛才的沖擊中緩過神來，他感到自己的思維被爆炸量的信息糊成了一團，根本沒有力氣再去思考其他東西。
“同化的進度怎麽上升得這麽快..........餵！你這家夥是不是又偷偷背著我去戰鬥了！回答我！”阿列克謝註視著被盛在燒杯裏的液體，自言自語著，“算了，米哈伊爾，感謝你的好意，接下來的工作讓我自己來完成，你先回去休息吧。”他望著米哈伊爾一臉呆滯的表情，無奈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到了嗎........不行......不可以變成這樣........我還有..........更重要的使命.......需要完成.........”米哈伊爾依然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聽不到博士的話，“我要去...........我必須要去..........”
他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往外面走去，阿列克謝氣得牙都要咬碎了，他按住企圖逃跑地米哈伊爾，從口袋裏掏出一板藥片，然後撬開他的嘴巴，強行把安眠藥和著自己隨身攜帶的清水給他送服下去，才把迷迷糊糊的米哈伊爾扛回臥室。
“我也不想這麽做的，但你也差不多該適可而止了吧！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變成什麽樣，你自己心裏應該會更清楚吧！”阿列克謝的聲音難得一見帶了哭腔，“算是我求你了，既然你這麽重視別人的感受，為什麽就不能多珍惜一下你自己呢？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死了，那些重視你的人該怎麽辦啊！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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