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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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052
這個畫面給肉眼帶來的刺激感實在太強烈, 強烈到明裊裊根本不敢直視，撇過頭喊道：“溪小齊？！學弟，傅景臣, 你們——”
嘭！
一聲巨響猛然從身後傳來。
緊閉眼睛的明裊裊如驚弓之鳥, 往一旁跳開。
昏暗瞬間籠罩整個車廂。
那扇沈重的鐵門，被合上了。
糟了！！
開門！！你到底想幹什麽？！你——”
“明裊裊, 好好享受你的命運，這本就是你的結局，相信我，你最終會感激我。”
冰冷經過偽裝的變音從頭頂傳出。
推門的動作一滯，她不敢置信地擡頭, 就見車廂頂部正有一個明顯的攝像頭對著下面，聲音也是從攝像頭裏傳出。
上當了！
千防萬防，獨獨沒有設想過, 會被關在裏面。
明裊裊臉色難看地握緊拳頭, 扭頭重重一拳打在緊閉的門上, 再也克制不住一直處於被動的憋屈與怒火，“呸！誰會感激你！開門放我出去！有本事我們面對面把話說清楚！”
一直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中，是料準她現在腦子不好使容易上當受騙是吧？
仗著她神經衰弱——
“你是逃不掉的。”冰冷男音說著, 忽然陰森詭異地笑了幾聲, “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只要你答應接受我的方案，我可以立即開門讓你出來，否則……”
她眼皮一跳, “否則什麽？”
“否則……你將享受到一般人都體驗不到的快樂, 我可是……期待很久了。”
一般人體驗不到的……快樂？
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不僅腳底升涼, 就連背後也……
等等，背後！
明裊裊倏地轉身，只隱約看到昏暗的車廂裏不知何時爬起一道黑影，那個位置沒記錯的話，是……
她心下一喜，“溪小齊，你醒了——”
“滾！！”
暴戾的怒吼驟然在車廂裏回蕩。
明裊裊耳膜一震，嚇一大跳，下意識當他在罵她蠢，“怎麽滾啊，門都被……？”
一聲悶哼打斷了她的話。
聲音很耳熟。
循聲望去，她才發現原來齊溪罵滾的人不是她，而是被齊溪一腳踹開的周明朗。
距離近，車廂內雖然沒有燈光，但頂上有不少鐵皮生銹化後的洞口，外面的光正好從洞口照進來，帶來一絲光明。
周明朗赤裸著上身掙紮起身，一束光正好打在他頭上，一雙發紅的眼睛恐怖又滲人，神情裏卻是痛苦與迷惘參半。被踢開重重撞上車皮後，似乎理智恢覆了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
他一手撐著車皮墻，一邊掙紮地朝她走來，嘴裏含糊囈語：“學姐……裊裊學姐……幫我……幫幫我……”
幫他？
怎麽幫？
她現在也自身難保！
再看齊溪，同樣兩眼通紅，但明顯還殘留有理智，踉蹌著腳步朝她走來。
理智回籠，她立即禁不住心頭的火氣，問：“你怎麽在這裏，不是——”說好在門口接應我嗎？
明裊裊一滯，停下過去扶他的腳步。
就差一米多遠就能碰頭，可齊溪忽然又轉過身，背對著她。
“……明裊裊……想辦法開門……滾出去！”
急促粗重的呼吸聲讓他的話音有些斷斷續續，但勝在咬字重音，能勉強聽出他的意思。
她倒是也想開門，可這鐵門是從外面關上的，在裏面根本推不開。
但齊溪的狀態明顯不對勁。
“好！”沒敢多問，她轉身繼續研究勉強的鐵皮門，上下左右不放過任何一個的地方摸索著。
期間背後又陸續傳來幾次悶哼聲，悶哼聲伴隨著撞到鐵皮的聲音，以及……周明朗越來越明顯的痛苦參半的聲音。
聽起來很痛苦，但放在某種小電影裏，只會叫人想入非非。
摸著黑找開關的動作，不禁被周明朗的狀態影響到，明裊裊猶豫著要不要回頭看看，想了想，開口問：“溪小齊，你在幹嘛，該不會是……”
在暴揍周明朗吧？
回應她的，是齊溪氣息越發粗重的怒吼：“不許回頭！！”
“知道了！”
真兇，聲音又大，耳膜都發麻了。
頭頂上的攝像頭還在拍攝，但躲在幕後的人並沒有再說話。
但對方還沒有說他的方案！
明裊裊咬咬牙，擡頭大聲問：“餵！你還沒有說你的方案！”
她的聲音在不遠處的動靜停了下來。
因為頭上的攝像頭，傳出拿到冰冷詭異的電音男聲，“呵呵，不急，你們繼續。”
說完便不再有動靜傳出。
不急繼續？！
這種被人當作戲子一樣觀賞逗弄的被動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她強忍著不回頭去看後面裸著的三個大老爺們，一邊繼續尋找突破口一邊問：“溪小齊，珍珍姐呢？她怎麽不在這裏？”
“不在……媽的給老子清醒點！再過來老子不客氣了！”
後面的聲音完全成了暴怒的吼叫。
明裊裊第一次聽到齊溪這種怒吼的叫聲，禁不住縮了縮肩膀。
趁機擡腳踹上鐵門。
嘭！
“裊裊學姐……裊裊……好難受……幫我……”
“滾你媽的！再過來老子真不客氣了！”
嘭嘭！
“裊裊……齊溪？”
“傅景臣你給老子清醒點，你也敢過來試試看！”
嘭嘭嘭……
踹門的聲音越來越劇烈。
他們又在密閉的空間內，受踹門聲在車廂內回音振振的幹擾，不一會兒就出現耳朵刺痛耳鳴的現象。
滿頭大汗的齊溪青筋暴起，朝倒在地上的兩人警告兩眼，才轉頭朝明裊裊的方向望去。
車廂內光線昏暗，但適應下來後能大概看得出明裊裊的一舉一動。
他額頭的青筋又是一爆，怒吼出聲：“你腳好了嗎就踹門！不要你的腳了是不是！”
剛換腳的明裊裊一噎，下一秒又振振有詞地反駁：“你有時間管我，不如看看另一頭有沒有車門！”
“我找你個唔——”聲音戛然而止。
明裊裊心下一緊，下意識問：“你怎麽了？”
“明裊裊，聽我的，縮到角落裏，不管誰靠近都一腳把他踹開。”粗喘的聲音還摻和著狠意，但幾欲變形的語調裏，苦苦壓抑的某種情緒已經隱藏不住了。
“什麽……意思？”
什麽叫不管誰靠近都踹開，難道……
一個可怕的想法跳出，她小臉倏地失去血色，宛如驚弓之鳥，往角落縮去。
“你、你們該不會是……”中藥了吧？
後面三個字根本無法啟齒。
一想到這個可能，明裊裊內心的驚恐再也壓制不住。
把她和中藥的三個男人關在一起，後果是什麽，幾乎不用猜測。
幕後黑手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竟然敢打毀了她的主意！！
不、不對！
明裊裊狠狠握緊拳頭，直到指甲陷入皮肉中，刺痛刺激著神經冷靜下來。
傅景臣和周明朗就罷了，連齊溪都綁架過來，和她關在一起……
那是不是說明，從一開始，幕後黑手就不是為了他們三個人才多次警告她？
那天在教學樓門口前，那幾個人警告的是離不該接近的人遠一點，她才一直認為自己被設計的原因是傅景臣他們。
可剛剛幕後黑手卻說計劃了三年，讓她……們，接受命運……
幕後的黑手到底是什麽意思？！
“明裊裊你他媽別發呆嘶——！！”
齊溪的悶哼聲忽然響起。
明裊裊猛一激靈，回過神，條件反射地擡頭看過去，只隱約看到距離最遠的車廂盡頭有兩個身影在晃動。
拳打腳踢，時不時有碰撞車皮的動靜傳出。
以及——
“讓開……我會……對裊裊負責……”
是傅景臣！
明裊裊擡起腳活動腳腕。
腳趾頭錯位的腳經過剛剛幾次亂踹，現在後遺癥已經慢慢出現，又麻又疼，但……
她眥了齜牙，昏暗中的眼睛裏慢慢浮起一層冷意。
“你他媽……算老幾！！她是……我的！”齊溪咬牙一字一句地擠出聲音，又狠又堅定。
明裊裊一楞，小嘴微張剛想反駁，就見原本只是兩道黑影，忽然多了一道。
“裊裊學姐……我的裊裊學姐……我喜歡——唔……”
周明朗的聲音從含糊到最後痛苦出聲，幾乎只是眨眼間。
三道黑影又變成兩道。
“滾！”冰冷卻戾氣十足的話音，是出自……傅景臣之口。
傳聞傅景臣去過國內著名的特種部隊歷練，是傅家人獨有的訓練方式。
平日裏高冷拒人千裏之外的貴族少爺，除了身邊有保鏢，拳腳功夫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明裊裊眼皮狂跳，想到什麽，連忙在周圍搜索起來。
什麽都沒有……
地上就鋪了一層白布，布料粗糙，可以摸到地下凹凸不平的車底板。
沒有任何防身的武器。
果然，只能……
“傅景臣，別逼我看不起你！”
“你又好得到哪裏去！讓開！”
“站住！想要過去，除非我唔……”
齊溪痛苦地悶哼一聲，兩道交殘的黑影，只剩下一道。
明裊裊不由屏住呼吸，視線緊緊盯住盡頭撐著鐵皮壁行走逐漸放大的黑影，噎了噎口水，主動開口：“傅景臣，你別、別過來，我——”
“裊裊……我會負責。”
即便是在藥物作用下，青年周身那股冷清氣質也沒有絲毫變化。
那冰冷又明顯壓抑著某種情緒的嗓音已經沙啞到極致，粗重的喘息聲隨著距離靠近而越發清晰。
“明裊裊……踢他……下面……給老子踢他……”齊溪痛苦的聲音摻雜著明顯細微的摩挲聲響起。
明裊裊一怔，分心用餘光看了一眼。
齊溪在……地上攀爬掙紮。
想要過來，救她。
她猛地閉眼，再睜開時，眼中的冷意幾欲溢出。
“傅景臣，你冷靜一點，別逼我動腳。”
昏暗中越發高大的黑影動作一頓，又繼續撐著鐵皮壁艱難走近。
“抱歉。”
嘴裏說著抱歉，但粗喘的聲音更急促了。
她抑制不住渾身繃緊，因為緊張而喉嚨幹澀，發出沙啞又氣息不穩的聲音，“我說到做到，傅景臣——”
“對，就是這樣叫……”冰冷的男聲中，夾著幾分痛苦，幾分……意味不明，“裊裊，繼續叫我的名字。”
話音落下，齊溪立即爆發出更強烈的怒吼：“你他媽閉嘴！明裊裊不許叫！把嘴閉上，踹他！往死裏踹！！”
什麽……意思？
不！
哪怕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她也不敢再開口，緊緊把嘴巴閉上。
越來越近了。
明裊裊背後死死貼著鐵門，握緊拳頭，側開的腳因肌肉緊繃而顫抖著。
“傅景臣！給我站住！！”
傅景臣的身影背後，齊溪的影子正在掙紮起身。
卻又在即將起身時，被另一道黑影拉住，重重摔倒。
她的註意力立即被分去大半。
“艹！周明朗——”
“我的……裊裊學姐……是我的……裊裊是我的……”
含糊不清的聲音，意識已經徹底不清醒，理智全無。
原本還痛苦倒地的齊溪猛地起身，暴怒著朝周明朗撲過去。
嘭！
“你他媽做夢！！”
貼身、肉、搏的動靜可以完全判斷，齊溪幾乎拳拳到肉，周明朗沒挨幾下，就消了聲。
確定他安全了，明裊裊不由松一口氣，卻忘了——
“滾開！！”
遲了一步。
擡起踢過去的腳，被一只滾燙的大手緊緊攥住。
“裊裊……別動……”
傅景臣低啞警告著，急促的呼吸噴灑在她頭頂，大手仿佛要將她的腳腕捏碎一般，強制往後壓下。
難以逃脫。
她不由驚恐地揚起頭，失聲掙紮，“你放開我！傅景臣你冷靜，頭上有攝像頭，有人在看著我們，你不能這麽——”
“顧不了這麽多。”
傅景臣打斷她的話，另一只手忽然掐住她的腰肢，將她重重提起，抵在鐵皮門上。
“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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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瞬間籠罩整個車廂。
那扇沈重的鐵門，被合上了。
糟了！！
開門！！你到底想幹什麽？！你——”
“明裊裊, 好好享受你的命運，這本就是你的結局，相信我，你最終會感激我。”
冰冷經過偽裝的變音從頭頂傳出。
推門的動作一滯，她不敢置信地擡頭, 就見車廂頂部正有一個明顯的攝像頭對著下面，聲音也是從攝像頭裏傳出。
上當了！
千防萬防，獨獨沒有設想過, 會被關在裏面。
明裊裊臉色難看地握緊拳頭, 扭頭重重一拳打在緊閉的門上, 再也克制不住一直處於被動的憋屈與怒火，“呸！誰會感激你！開門放我出去！有本事我們面對面把話說清楚！”
一直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中，是料準她現在腦子不好使容易上當受騙是吧？
仗著她神經衰弱——
“你是逃不掉的。”冰冷男音說著, 忽然陰森詭異地笑了幾聲, “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只要你答應接受我的方案，我可以立即開門讓你出來，否則……”
她眼皮一跳, “否則什麽？”
“否則……你將享受到一般人都體驗不到的快樂, 我可是……期待很久了。”
一般人體驗不到的……快樂？
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不僅腳底升涼, 就連背後也……
等等，背後！
明裊裊倏地轉身，只隱約看到昏暗的車廂裏不知何時爬起一道黑影，那個位置沒記錯的話，是……
她心下一喜，“溪小齊，你醒了——”
“滾！！”
暴戾的怒吼驟然在車廂裏回蕩。
明裊裊耳膜一震，嚇一大跳，下意識當他在罵她蠢，“怎麽滾啊，門都被……？”
一聲悶哼打斷了她的話。
聲音很耳熟。
循聲望去，她才發現原來齊溪罵滾的人不是她，而是被齊溪一腳踹開的周明朗。
距離近，車廂內雖然沒有燈光，但頂上有不少鐵皮生銹化後的洞口，外面的光正好從洞口照進來，帶來一絲光明。
周明朗赤裸著上身掙紮起身，一束光正好打在他頭上，一雙發紅的眼睛恐怖又滲人，神情裏卻是痛苦與迷惘參半。被踢開重重撞上車皮後，似乎理智恢覆了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
他一手撐著車皮墻，一邊掙紮地朝她走來，嘴裏含糊囈語：“學姐……裊裊學姐……幫我……幫幫我……”
幫他？
怎麽幫？
她現在也自身難保！
再看齊溪，同樣兩眼通紅，但明顯還殘留有理智，踉蹌著腳步朝她走來。
理智回籠，她立即禁不住心頭的火氣，問：“你怎麽在這裏，不是——”說好在門口接應我嗎？
明裊裊一滯，停下過去扶他的腳步。
就差一米多遠就能碰頭，可齊溪忽然又轉過身，背對著她。
“……明裊裊……想辦法開門……滾出去！”
急促粗重的呼吸聲讓他的話音有些斷斷續續，但勝在咬字重音，能勉強聽出他的意思。
她倒是也想開門，可這鐵門是從外面關上的，在裏面根本推不開。
但齊溪的狀態明顯不對勁。
“好！”沒敢多問，她轉身繼續研究勉強的鐵皮門，上下左右不放過任何一個的地方摸索著。
期間背後又陸續傳來幾次悶哼聲，悶哼聲伴隨著撞到鐵皮的聲音，以及……周明朗越來越明顯的痛苦參半的聲音。
聽起來很痛苦，但放在某種小電影裏，只會叫人想入非非。
摸著黑找開關的動作，不禁被周明朗的狀態影響到，明裊裊猶豫著要不要回頭看看，想了想，開口問：“溪小齊，你在幹嘛，該不會是……”
在暴揍周明朗吧？
回應她的，是齊溪氣息越發粗重的怒吼：“不許回頭！！”
“知道了！”
真兇，聲音又大，耳膜都發麻了。
頭頂上的攝像頭還在拍攝，但躲在幕後的人並沒有再說話。
但對方還沒有說他的方案！
明裊裊咬咬牙，擡頭大聲問：“餵！你還沒有說你的方案！”
她的聲音在不遠處的動靜停了下來。
因為頭上的攝像頭，傳出拿到冰冷詭異的電音男聲，“呵呵，不急，你們繼續。”
說完便不再有動靜傳出。
不急繼續？！
這種被人當作戲子一樣觀賞逗弄的被動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她強忍著不回頭去看後面裸著的三個大老爺們，一邊繼續尋找突破口一邊問：“溪小齊，珍珍姐呢？她怎麽不在這裏？”
“不在……媽的給老子清醒點！再過來老子不客氣了！”
後面的聲音完全成了暴怒的吼叫。
明裊裊第一次聽到齊溪這種怒吼的叫聲，禁不住縮了縮肩膀。
趁機擡腳踹上鐵門。
嘭！
“裊裊學姐……裊裊……好難受……幫我……”
“滾你媽的！再過來老子真不客氣了！”
嘭嘭！
“裊裊……齊溪？”
“傅景臣你給老子清醒點，你也敢過來試試看！”
嘭嘭嘭……
踹門的聲音越來越劇烈。
他們又在密閉的空間內，受踹門聲在車廂內回音振振的幹擾，不一會兒就出現耳朵刺痛耳鳴的現象。
滿頭大汗的齊溪青筋暴起，朝倒在地上的兩人警告兩眼，才轉頭朝明裊裊的方向望去。
車廂內光線昏暗，但適應下來後能大概看得出明裊裊的一舉一動。
他額頭的青筋又是一爆，怒吼出聲：“你腳好了嗎就踹門！不要你的腳了是不是！”
剛換腳的明裊裊一噎，下一秒又振振有詞地反駁：“你有時間管我，不如看看另一頭有沒有車門！”
“我找你個唔——”聲音戛然而止。
明裊裊心下一緊，下意識問：“你怎麽了？”
“明裊裊，聽我的，縮到角落裏，不管誰靠近都一腳把他踹開。”粗喘的聲音還摻和著狠意，但幾欲變形的語調裏，苦苦壓抑的某種情緒已經隱藏不住了。
“什麽……意思？”
什麽叫不管誰靠近都踹開，難道……
一個可怕的想法跳出，她小臉倏地失去血色，宛如驚弓之鳥，往角落縮去。
“你、你們該不會是……”中藥了吧？
後面三個字根本無法啟齒。
一想到這個可能，明裊裊內心的驚恐再也壓制不住。
把她和中藥的三個男人關在一起，後果是什麽，幾乎不用猜測。
幕後黑手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竟然敢打毀了她的主意！！
不、不對！
明裊裊狠狠握緊拳頭，直到指甲陷入皮肉中，刺痛刺激著神經冷靜下來。
傅景臣和周明朗就罷了，連齊溪都綁架過來，和她關在一起……
那是不是說明，從一開始，幕後黑手就不是為了他們三個人才多次警告她？
那天在教學樓門口前，那幾個人警告的是離不該接近的人遠一點，她才一直認為自己被設計的原因是傅景臣他們。
可剛剛幕後黑手卻說計劃了三年，讓她……們，接受命運……
幕後的黑手到底是什麽意思？！
“明裊裊你他媽別發呆嘶——！！”
齊溪的悶哼聲忽然響起。
明裊裊猛一激靈，回過神，條件反射地擡頭看過去，只隱約看到距離最遠的車廂盡頭有兩個身影在晃動。
拳打腳踢，時不時有碰撞車皮的動靜傳出。
以及——
“讓開……我會……對裊裊負責……”
是傅景臣！
明裊裊擡起腳活動腳腕。
腳趾頭錯位的腳經過剛剛幾次亂踹，現在後遺癥已經慢慢出現，又麻又疼，但……
她眥了齜牙，昏暗中的眼睛裏慢慢浮起一層冷意。
“你他媽……算老幾！！她是……我的！”齊溪咬牙一字一句地擠出聲音，又狠又堅定。
明裊裊一楞，小嘴微張剛想反駁，就見原本只是兩道黑影，忽然多了一道。
“裊裊學姐……我的裊裊學姐……我喜歡——唔……”
周明朗的聲音從含糊到最後痛苦出聲，幾乎只是眨眼間。
三道黑影又變成兩道。
“滾！”冰冷卻戾氣十足的話音，是出自……傅景臣之口。
傳聞傅景臣去過國內著名的特種部隊歷練，是傅家人獨有的訓練方式。
平日裏高冷拒人千裏之外的貴族少爺，除了身邊有保鏢，拳腳功夫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明裊裊眼皮狂跳，想到什麽，連忙在周圍搜索起來。
什麽都沒有……
地上就鋪了一層白布，布料粗糙，可以摸到地下凹凸不平的車底板。
沒有任何防身的武器。
果然，只能……
“傅景臣，別逼我看不起你！”
“你又好得到哪裏去！讓開！”
“站住！想要過去，除非我唔……”
齊溪痛苦地悶哼一聲，兩道交殘的黑影，只剩下一道。
明裊裊不由屏住呼吸，視線緊緊盯住盡頭撐著鐵皮壁行走逐漸放大的黑影，噎了噎口水，主動開口：“傅景臣，你別、別過來，我——”
“裊裊……我會負責。”
即便是在藥物作用下，青年周身那股冷清氣質也沒有絲毫變化。
那冰冷又明顯壓抑著某種情緒的嗓音已經沙啞到極致，粗重的喘息聲隨著距離靠近而越發清晰。
“明裊裊……踢他……下面……給老子踢他……”齊溪痛苦的聲音摻雜著明顯細微的摩挲聲響起。
明裊裊一怔，分心用餘光看了一眼。
齊溪在……地上攀爬掙紮。
想要過來，救她。
她猛地閉眼，再睜開時，眼中的冷意幾欲溢出。
“傅景臣，你冷靜一點，別逼我動腳。”
昏暗中越發高大的黑影動作一頓，又繼續撐著鐵皮壁艱難走近。
“抱歉。”
嘴裏說著抱歉，但粗喘的聲音更急促了。
她抑制不住渾身繃緊，因為緊張而喉嚨幹澀，發出沙啞又氣息不穩的聲音，“我說到做到，傅景臣——”
“對，就是這樣叫……”冰冷的男聲中，夾著幾分痛苦，幾分……意味不明，“裊裊，繼續叫我的名字。”
話音落下，齊溪立即爆發出更強烈的怒吼：“你他媽閉嘴！明裊裊不許叫！把嘴閉上，踹他！往死裏踹！！”
什麽……意思？
不！
哪怕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她也不敢再開口，緊緊把嘴巴閉上。
越來越近了。
明裊裊背後死死貼著鐵門，握緊拳頭，側開的腳因肌肉緊繃而顫抖著。
“傅景臣！給我站住！！”
傅景臣的身影背後，齊溪的影子正在掙紮起身。
卻又在即將起身時，被另一道黑影拉住，重重摔倒。
她的註意力立即被分去大半。
“艹！周明朗——”
“我的……裊裊學姐……是我的……裊裊是我的……”
含糊不清的聲音，意識已經徹底不清醒，理智全無。
原本還痛苦倒地的齊溪猛地起身，暴怒著朝周明朗撲過去。
嘭！
“你他媽做夢！！”
貼身、肉、搏的動靜可以完全判斷，齊溪幾乎拳拳到肉，周明朗沒挨幾下，就消了聲。
確定他安全了，明裊裊不由松一口氣，卻忘了——
“滾開！！”
遲了一步。
擡起踢過去的腳，被一只滾燙的大手緊緊攥住。
“裊裊……別動……”
傅景臣低啞警告著，急促的呼吸噴灑在她頭頂，大手仿佛要將她的腳腕捏碎一般，強制往後壓下。
難以逃脫。
她不由驚恐地揚起頭，失聲掙紮，“你放開我！傅景臣你冷靜，頭上有攝像頭，有人在看著我們，你不能這麽——”
“顧不了這麽多。”
傅景臣打斷她的話，另一只手忽然掐住她的腰肢，將她重重提起，抵在鐵皮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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