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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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041
可什麽是接近不該接近的人？
不該接近的人是誰, 傅景臣？
明裊裊死死盯住那幾人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裊裊，走！”左宜扶著她轉身。
她回過神, 被左宜的力氣帶動著。
嘶……
鉆心般的劇痛令明裊裊腳下一軟, 人也控制不住，往前方倒去。
“裊裊！”左宜急忙拉住她, 正想開口，下方突然傳來喬昱知摻雜著隱忍痛苦的聲音。
“左姐，裊裊小姐怎麽樣了？”
左宜擡頭望去，倏然臉色大變。
只見一名胸膛染上刺目血色的保鏢，攙扶著大腿流血的喬昱知朝她們走來, 在他們身後還有幾名同樣相互攙扶的保鏢。
明裊裊從劇痛中擡頭，看清他們的情形後，同樣也是臉色大變。
都是血……
每個人身上都有血跡, 黑色的西裝都遮掩不住。
這是……剛經過惡戰……
“怎麽回事兒！你們——”見他們要上階梯, 左宜急忙喊道：“就你們這樣還跑什麽, 在那裏等著！”
“好。”喬昱知擡了擡手，讓身後的保鏢們都停下來，自己卻努力地踮起腳尖, 想要看清跌坐在地上的明裊裊, 擔憂難耐地發問：
“裊裊小姐，您沒事吧？對不起，是我判斷失誤，我……”
說到後面, 一米八的大男人彎下腰, 也不知道是過於痛苦還是過於愧疚，聲音哽咽。
“都是我的錯, 我以為……”
在教室上課，有這麽多人在，不會出問題。
明裊裊鼻子發酸，喉嚨也堵得厲害，想開口回答，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想告訴他，不是他的錯。
他們沒有錯，是她，是她錯了。
“裊裊？裊裊——小喬！車開過來！快！”
耳邊忽然響起左宜焦急的呼叫聲。
明裊裊顫顫擡眸，望著滿臉慌亂的左宜，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一串串掉落。
她儒儒嘴，哽咽著擠出一句：“對不起……”
“裊裊來，我背你下去，別胡思亂想，你——”
“少爺！您來了！對不起少爺……”
“閉嘴！”
熟悉的男聲，卻摻雜著前所未有的怒氣。
臨近崩潰的情緒仿佛被按住了暫停鍵。
急促的腳步聲迅速靠近，在她身邊停止的下一秒，腰身與雙腿已經穿來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將她小心翼翼地打橫抱起。
“裊裊別哭好不好？有我在，不會再有人能傷害你，相信我。”
男人輕柔沙啞的嗓音在頭上響起。
抱著她的鐵臂，卻肌肉緊繃，難掩顫抖。
被按暫停的情緒，瞬間潰不成軍。
“對不起……”
如果早上聽時曵的話再請一天假，如果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在女生宿舍時就放棄上課，如果……她能像前面兩年那樣，堅持低調行事……
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左宜不會受她牽連被潑不明液體滾下樓梯，喬昱知和他帶來的保鏢也不會這樣傷痕累累，還擔心她有沒有事……
都是她——
“不是裊裊的錯，裊裊是無辜的。”
從階梯下來到上車，對明裊裊她們來說很遠，但對於時曵來說，卻近在咫尺。
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座椅上，男人也彎腰上車，在關上車門時，朝外面命令一句：“什麽時候找到人，什麽時候放行。”
“是，少爺！”
教學樓前，不知何時被整齊有序的保鏢包圍，一個接一個的隊伍快速朝教學樓內跑去。
而受傷慘重的喬昱知幾人見狀，紛紛松懈一口氣。
“回寢室。”
“是。”
車窗緩緩升起，也將外面還摻雜著刺鼻氣息的空氣隔離。
柔軟的手帕女孩兒慘白無血色的臉頰輕拭，捏著手帕的大手背上青筋隱隱暴起，又在女孩兒嗚咽出聲時，瞬間平覆。
“哪裏疼？”
“疼，腳疼……”
“乖裊裊不哭，我幫你看看，好不好？”
“可我好疼……”
真的，好疼啊。
明裊裊縮在男人寬廣溫柔的胸膛前，發白的雙手緊緊按住心口。
太疼，疼得快無法呼吸了。
人一旦陷入崩潰，眼前都是黑暗的。
絕望的漩渦，一點點拉著她往下墜落。
直到名為救命稻草的大手，強有力地將她握住。
“親親就不疼了，裊裊乖，再忍忍好不好？”
親親……就不疼了。
臉上隱隱有溫潤的氣息輕觸，一寸寸掠走臉頰上的眼淚，溫柔，繾綣，滿含珍重。
最終，停在額頭處。
“乖裊裊，親親就不疼了。”
輕柔憐惜的吻，落在眉心。
不疼了……
*
噩夢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無數猙獰恐怖的觸手，從深不見底的黑暗中伸出，瘋狂朝明裊裊湧來。
有些抓住了她的雙腳，有些按住了她的雙手，有些圈住了她的腰身……直到最後，將她的頭包裹去，將她拖入無盡黑暗……
掙紮，沈浮，呼喊。
都已經習慣了，甚至沒有一點兒新意。
不過就是折磨她，睡著後都不得安生而已。
明裊裊麻木地望著一點點被絕望覆蓋的自己，淡淡地想著。
突然，縹緲虛無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裊裊醒醒，起來喝點粥好不好？”
“乖裊裊，喝點粥？”
“不吃飯會生病，生病要打針，你不是最討厭打針嗎？”
“醒醒好嗎？裊裊。”
溫柔輕語的好聽男聲，一遍遍不勝其煩地回蕩。
這是……
時曵？
黑暗的盡頭，漸漸出現一絲光亮。
明裊裊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抓住光明了。
她擡起手，前後翻轉幾遍，確定完好無損，才松開緊繃的神經。
得救了。
吞噬人心的黑暗消失，接踵而來的是無盡的光明。
明裊裊禁不住紅了眼眶，劫後餘生的慶幸一點點將冷掉的骨血升溫，身心俱熱。嘴角顫抖著，想笑，想述說著什麽，卻無法表達。
“裊裊真乖。”
擡著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後背也忽然穿入一條胳膊，稍作用力，便將她撐起。
她一怔，緩緩回頭。
熟悉的輪廓映入眼簾。
“時……曵？”
黑暗中，將她喚醒的……時曵，是真實的？
“是我。”
男人眸色溫柔，摟住她的肩膀輕輕側身，從一片桌上拿過濕潤的毛巾。
一邊幫她輕輕擦拭臉頰，一邊聲音沈沈地戲謔道：
“裊裊是個小懶豬，睡了一整天。”
……啊？
她茫然眨眼，頭腦裏布滿迷霧，分不清眼下是什麽情況。
但耳畔那戲謔性感的男聲實在太清晰，還急速跳動的心率都禁不住漏了一拍。
他……剛剛說什麽來著？
睡了一整天？
“下樓喝點粥好不好？外面出了大的太陽，檸檬樹的果子似乎又長大了一些。早上我還數了數，它又開了三個花骨朵，你看到一定會高興。”
男人將她臉上的冷汗擦拭幹凈後，將最終選擇權交給她。
“要去看看嗎？”
明裊裊下意識點頭，檸檬樹開花很香，聞到都會心曠神怡。
“好。”
飽含寵溺的嗓音從男人胸腔透出，伴隨著溫潤的指腹，輕輕點在眉心。
“抱緊我。”
抱……緊？
明裊裊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不是很理解他怎麽忽然說抱緊他這種話。
直到忽然身體一輕，身下的軟被滑落。
強有力的臂膀輕松將她打橫抱起，往更明亮的地方走去。
這是……
公主抱誒。
她新奇地睜大眼睛，低頭看向自己自然滑到身前的雙手。
現在，她是不是應該抱著點什麽，才能保證自己不摔下去？
可是時曵的雙手力氣很大。
她好像……一點兒也不怕會摔誒。
他讓她抱緊，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
要抱嗎？
不抱嗎？
她擰了擰眉，有些糾結。
“乖寶，抱緊我，好不好。”
明裊裊耳尖發燙，遲疑片刻，伸出手，試著抱住男人的脖頸。
我本來不想抱的，但是他叫我乖寶。
他叫的。
“乖裊裊。”
是吧。
乖吧。
她瞇了瞇眼，將頭輕輕轉到男人心口的位置。
沈而有力的心跳，溫柔又極具安全感的熟悉氣息。
是真實存在的。
不是做夢。
原來結束噩夢的除了手機震動，還有可能是時曵。
*
正午陽光刺眼。
明裊裊微微皺眉，拿過一旁的抱枕擋在頭上，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觸碰那朵剛冒出來的，紅豆大小的花骨朵。
被養在溫室裏的檸檬樹，經過主人的精心照顧，源源不斷地盛開出花朵，再經過樣陽光的洗禮，結出果實。
生機勃勃，不斷延續新生的力量，開花，結果。
“太陽刺眼，回餐廳喝粥，好不好？”
明裊裊一楞，下意識放下抱枕，回頭滿臉真摯道：“其實也沒有很刺眼。”
小騙子。
明明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時曵輕嘆，將小茶幾搬過去。
“腳放下來的時候小心些。”
她低頭看了眼被包裹成厚厚一團的腳趾頭，剛想縮一下，立即感受到鉆心痛苦的威力。
嘶……
怎麽還是這麽疼。
“別動，我來。”
放在軟沙發上的腳，被男人輕輕擡起，放在地毯上。
毛茸茸又軟綿綿的地毯，沒有包裹的腳後跟踩在上面舒服極了，令她忍不住磨了磨。
忽然楞住。
“什麽時候……換的地毯？”
不僅是客廳。
明裊裊難掩驚愕地擡頭四處環繞，才發現目光所及的地面，全都鋪上的同樣厚厚一層地毯。
顏色和之前的地板相似，怪不得她剛剛下樓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時曵柔聲解釋，“你腳趾錯位，徹底恢覆需要三四周的時間，換這種地毯安全一些。”
啊？
她糊塗了一瞬，才勉強抓住重點，“那我豈不是要三四周才能走路？”
“現在還不一定，最好的正骨醫生已經在來的路上，下午就能過來幫你正骨。等醫生看過了才能確定更精準的恢覆時間。”時曵說著站起身，“小菜應該好了，我去拿。”
“……哦。”她條件反射地應了一聲。
消失許久的腦子，總算探出一根尾巴。
她這一腳蹬得真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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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鉆心般的劇痛令明裊裊腳下一軟, 人也控制不住，往前方倒去。
“裊裊！”左宜急忙拉住她, 正想開口，下方突然傳來喬昱知摻雜著隱忍痛苦的聲音。
“左姐，裊裊小姐怎麽樣了？”
左宜擡頭望去，倏然臉色大變。
只見一名胸膛染上刺目血色的保鏢，攙扶著大腿流血的喬昱知朝她們走來, 在他們身後還有幾名同樣相互攙扶的保鏢。
明裊裊從劇痛中擡頭，看清他們的情形後，同樣也是臉色大變。
都是血……
每個人身上都有血跡, 黑色的西裝都遮掩不住。
這是……剛經過惡戰……
“怎麽回事兒！你們——”見他們要上階梯, 左宜急忙喊道：“就你們這樣還跑什麽, 在那裏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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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裊裊小姐，您沒事吧？對不起，是我判斷失誤，我……”
說到後面, 一米八的大男人彎下腰, 也不知道是過於痛苦還是過於愧疚，聲音哽咽。
“都是我的錯, 我以為……”
在教室上課，有這麽多人在，不會出問題。
明裊裊鼻子發酸，喉嚨也堵得厲害，想開口回答，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想告訴他，不是他的錯。
他們沒有錯，是她，是她錯了。
“裊裊？裊裊——小喬！車開過來！快！”
耳邊忽然響起左宜焦急的呼叫聲。
明裊裊顫顫擡眸，望著滿臉慌亂的左宜，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一串串掉落。
她儒儒嘴，哽咽著擠出一句：“對不起……”
“裊裊來，我背你下去，別胡思亂想，你——”
“少爺！您來了！對不起少爺……”
“閉嘴！”
熟悉的男聲，卻摻雜著前所未有的怒氣。
臨近崩潰的情緒仿佛被按住了暫停鍵。
急促的腳步聲迅速靠近，在她身邊停止的下一秒，腰身與雙腿已經穿來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將她小心翼翼地打橫抱起。
“裊裊別哭好不好？有我在，不會再有人能傷害你，相信我。”
男人輕柔沙啞的嗓音在頭上響起。
抱著她的鐵臂，卻肌肉緊繃，難掩顫抖。
被按暫停的情緒，瞬間潰不成軍。
“對不起……”
如果早上聽時曵的話再請一天假，如果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在女生宿舍時就放棄上課，如果……她能像前面兩年那樣，堅持低調行事……
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左宜不會受她牽連被潑不明液體滾下樓梯，喬昱知和他帶來的保鏢也不會這樣傷痕累累，還擔心她有沒有事……
都是她——
“不是裊裊的錯，裊裊是無辜的。”
從階梯下來到上車，對明裊裊她們來說很遠，但對於時曵來說，卻近在咫尺。
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座椅上，男人也彎腰上車，在關上車門時，朝外面命令一句：“什麽時候找到人，什麽時候放行。”
“是，少爺！”
教學樓前，不知何時被整齊有序的保鏢包圍，一個接一個的隊伍快速朝教學樓內跑去。
而受傷慘重的喬昱知幾人見狀，紛紛松懈一口氣。
“回寢室。”
“是。”
車窗緩緩升起，也將外面還摻雜著刺鼻氣息的空氣隔離。
柔軟的手帕女孩兒慘白無血色的臉頰輕拭，捏著手帕的大手背上青筋隱隱暴起，又在女孩兒嗚咽出聲時，瞬間平覆。
“哪裏疼？”
“疼，腳疼……”
“乖裊裊不哭，我幫你看看，好不好？”
“可我好疼……”
真的，好疼啊。
明裊裊縮在男人寬廣溫柔的胸膛前，發白的雙手緊緊按住心口。
太疼，疼得快無法呼吸了。
人一旦陷入崩潰，眼前都是黑暗的。
絕望的漩渦，一點點拉著她往下墜落。
直到名為救命稻草的大手，強有力地將她握住。
“親親就不疼了，裊裊乖，再忍忍好不好？”
親親……就不疼了。
臉上隱隱有溫潤的氣息輕觸，一寸寸掠走臉頰上的眼淚，溫柔，繾綣，滿含珍重。
最終，停在額頭處。
“乖裊裊，親親就不疼了。”
輕柔憐惜的吻，落在眉心。
不疼了……
*
噩夢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無數猙獰恐怖的觸手，從深不見底的黑暗中伸出，瘋狂朝明裊裊湧來。
有些抓住了她的雙腳，有些按住了她的雙手，有些圈住了她的腰身……直到最後，將她的頭包裹去，將她拖入無盡黑暗……
掙紮，沈浮，呼喊。
都已經習慣了，甚至沒有一點兒新意。
不過就是折磨她，睡著後都不得安生而已。
明裊裊麻木地望著一點點被絕望覆蓋的自己，淡淡地想著。
突然，縹緲虛無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裊裊醒醒，起來喝點粥好不好？”
“乖裊裊，喝點粥？”
“不吃飯會生病，生病要打針，你不是最討厭打針嗎？”
“醒醒好嗎？裊裊。”
溫柔輕語的好聽男聲，一遍遍不勝其煩地回蕩。
這是……
時曵？
黑暗的盡頭，漸漸出現一絲光亮。
明裊裊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抓住光明了。
她擡起手，前後翻轉幾遍，確定完好無損，才松開緊繃的神經。
得救了。
吞噬人心的黑暗消失，接踵而來的是無盡的光明。
明裊裊禁不住紅了眼眶，劫後餘生的慶幸一點點將冷掉的骨血升溫，身心俱熱。嘴角顫抖著，想笑，想述說著什麽，卻無法表達。
“裊裊真乖。”
擡著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後背也忽然穿入一條胳膊，稍作用力，便將她撐起。
她一怔，緩緩回頭。
熟悉的輪廓映入眼簾。
“時……曵？”
黑暗中，將她喚醒的……時曵，是真實的？
“是我。”
男人眸色溫柔，摟住她的肩膀輕輕側身，從一片桌上拿過濕潤的毛巾。
一邊幫她輕輕擦拭臉頰，一邊聲音沈沈地戲謔道：
“裊裊是個小懶豬，睡了一整天。”
……啊？
她茫然眨眼，頭腦裏布滿迷霧，分不清眼下是什麽情況。
但耳畔那戲謔性感的男聲實在太清晰，還急速跳動的心率都禁不住漏了一拍。
他……剛剛說什麽來著？
睡了一整天？
“下樓喝點粥好不好？外面出了大的太陽，檸檬樹的果子似乎又長大了一些。早上我還數了數，它又開了三個花骨朵，你看到一定會高興。”
男人將她臉上的冷汗擦拭幹凈後，將最終選擇權交給她。
“要去看看嗎？”
明裊裊下意識點頭，檸檬樹開花很香，聞到都會心曠神怡。
“好。”
飽含寵溺的嗓音從男人胸腔透出，伴隨著溫潤的指腹，輕輕點在眉心。
“抱緊我。”
抱……緊？
明裊裊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不是很理解他怎麽忽然說抱緊他這種話。
直到忽然身體一輕，身下的軟被滑落。
強有力的臂膀輕松將她打橫抱起，往更明亮的地方走去。
這是……
公主抱誒。
她新奇地睜大眼睛，低頭看向自己自然滑到身前的雙手。
現在，她是不是應該抱著點什麽，才能保證自己不摔下去？
可是時曵的雙手力氣很大。
她好像……一點兒也不怕會摔誒。
他讓她抱緊，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
要抱嗎？
不抱嗎？
她擰了擰眉，有些糾結。
“乖寶，抱緊我，好不好。”
明裊裊耳尖發燙，遲疑片刻，伸出手，試著抱住男人的脖頸。
我本來不想抱的，但是他叫我乖寶。
他叫的。
“乖裊裊。”
是吧。
乖吧。
她瞇了瞇眼，將頭輕輕轉到男人心口的位置。
沈而有力的心跳，溫柔又極具安全感的熟悉氣息。
是真實存在的。
不是做夢。
原來結束噩夢的除了手機震動，還有可能是時曵。
*
正午陽光刺眼。
明裊裊微微皺眉，拿過一旁的抱枕擋在頭上，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觸碰那朵剛冒出來的，紅豆大小的花骨朵。
被養在溫室裏的檸檬樹，經過主人的精心照顧，源源不斷地盛開出花朵，再經過樣陽光的洗禮，結出果實。
生機勃勃，不斷延續新生的力量，開花，結果。
“太陽刺眼，回餐廳喝粥，好不好？”
明裊裊一楞，下意識放下抱枕，回頭滿臉真摯道：“其實也沒有很刺眼。”
小騙子。
明明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時曵輕嘆，將小茶幾搬過去。
“腳放下來的時候小心些。”
她低頭看了眼被包裹成厚厚一團的腳趾頭，剛想縮一下，立即感受到鉆心痛苦的威力。
嘶……
怎麽還是這麽疼。
“別動，我來。”
放在軟沙發上的腳，被男人輕輕擡起，放在地毯上。
毛茸茸又軟綿綿的地毯，沒有包裹的腳後跟踩在上面舒服極了，令她忍不住磨了磨。
忽然楞住。
“什麽時候……換的地毯？”
不僅是客廳。
明裊裊難掩驚愕地擡頭四處環繞，才發現目光所及的地面，全都鋪上的同樣厚厚一層地毯。
顏色和之前的地板相似，怪不得她剛剛下樓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時曵柔聲解釋，“你腳趾錯位，徹底恢覆需要三四周的時間，換這種地毯安全一些。”
啊？
她糊塗了一瞬，才勉強抓住重點，“那我豈不是要三四周才能走路？”
“現在還不一定，最好的正骨醫生已經在來的路上，下午就能過來幫你正骨。等醫生看過了才能確定更精準的恢覆時間。”時曵說著站起身，“小菜應該好了，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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