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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 番外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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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番外九

◎婚後日常◎

出了伏天, 炎炎暑氣總算是消退了些。

涼爽的秋風徐徐吹來,愜意十足。

月吟躺在軟榻上,一邊吃著紅彤彤的山楂, 一邊看著手裏捧著的話本子。

時而輕輕笑出聲來, 時而又因為主人翁不能在一起的坎坷磨難而哭泣難過。

“怎麽看個話本子也哭。”

謝行之從梨木花雕搖椅上下來,在月吟身邊坐下,拿錦帕輕輕拭去她面頰的淚水,“妝都哭花了。”

謝行之的長指斂走她面頰的碎發, 看著她通紅的眼眶, 心頓時軟得一塌糊塗。

大抵是有了身孕,這兩個多月以來,月吟的情緒不穩定,更愛了哭了。有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麽事情哭。

月吟每每哭泣, 謝行之總是過去安撫,但有時卻是她越哭越傷心,怎麽也哄不好。

月吟眼睛紅紅的, 被謝行之攬著肩頭靠在他肩頭。

纖白手指抓住謝行之的衣袖, 月吟一臉委屈, 聲音有些哽咽,“夫君又開始嫌棄我哭。這話本子我看著難受嘛,裏面的嬌娘太苦了。”

謝行之哄月吟都來不及,哪裏有嫌棄她的意思, 且好生勸哄了一陣,這才堪堪把人哄得不掉眼淚。

謝行之合上月吟看的戲本子,目光落在書封偌大的三個字上

——嬌紅記

是前陣子月吟一直追看的話本子, 如今單出了上卷, 下卷不知什麽時候才面世。

“難受便不看了, 傷神。”

謝行之收了話本子,月吟忽然拉住他的手,委屈的眼淚仿佛又要盈出眼眶,謝行之沒轍,無奈妥協,把收起來的話本子又拿了出來。

謝行之脫鞋上了軟榻,將月吟攬在懷裏,手裏拿著話本子,陪著月吟看,她看完一頁,謝行之便翻一頁,閑暇之餘瞥了眼話本上的內容。

他總算是知道月吟哭哭啼啼是為何了。

——原來是才子佳人一見鐘情,卻不被家中準許。

月吟看著看著,心裏忽然翻湧了起來,忍了一陣還是沒有忍下去。她側過身去,錦帕捂住嘴巴幹嘔。

謝行之清楚地記得,這是月吟第十七次不舒服幹嘔。他見了心疼,伸手順了順她後背。

謝行之遞過去一杯溫水,擦拭幹凈她唇角的水漬。

她懷的這一胎是個鬧騰的小家夥,不僅白日鬧得月吟頻頻不舒服,夜裏也不安生,讓月吟肚子疼了許久,覺也沒睡好。

月吟抓著謝行之的手,嬌聲說道:“夫君,我想吃酸的。”

她看了看碗裏的山楂,“次次都吃山楂,我想換個口味,突然想吃李子了。”

月吟唇角揚了揚,有些期待地說道:“酸酸的脆李子。”

謝行之微微斂眉,然而如今已是秋日,早過了吃李子的季節,上哪裏去給月吟找這酸酸脆脆的李子?

自從有了身孕後,月吟的口味變得有些刁鉆,想一出是一出。謝行之統統都滿足了,但偏偏這個過了季節的李子,讓謝行之著實頭疼。

尤其是對上月吟那滿懷期待的眼神,謝行之斟酌著讓她換一個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尋。

他去尋李子。

月吟笑了笑,擡頭親了親謝行之的面頰,“夫君真好。”

謝行之垂眼看著她還沒有顯懷的肚子,薄唇輕抿,說道:“夫君是好,折騰來折騰去的這些賬,夫人暫且記在心上,往後是要還的。”

那道目光近乎黏在月吟身上,她心裏咯噔一聲,不好的預感隨之而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池塘裏的蓮荷開始雕零枯萎,秋雨過後,天氣逐漸轉涼,街上的百姓們紛紛收起了納涼的扇子,換上了厚衣服。

月吟在有身孕的前三個月裏,孕吐不止,夜裏睡也睡不安生,到第四個月的時候,心裏翻湧的惡心感覺慢慢減淡,又過了些時日,她已經完全不孕吐了。

定遠侯就謝行之這麽一個兒子,月吟又是頭胎,故而大夫人對月吟都格外上心,讓嬤嬤盯著小廚房那邊,每個月的菜都不一樣。

月吟的身子日漸豐/盈,婀娜多姿,四個多月的時候已經顯懷,肚子微微/隆/起,整個人看起來愈發嬌媚了。

謝行之的手掌放在月吟的隆/起的肚子上,那裏面有兩人的孩子。

驀地,他掌心微動,仿佛是肚子裏的孩子知曉是他湊近,在肚子裏動了動,和素昧蒙面的他打了個招呼。

謝行之溫潤的眉眼有了笑意。

“夫君在笑什麽?”月吟好奇地問道,臉上不似謝行之這般高興,反而多了幾分傷感,“我知曉這段時間腰粗了一些,都不好看了,夫君定然是在取笑我。”

哪個女兒家不愛美?月吟自從發現腰肢比之前粗了一圈後,她難過了好一陣,謝行之不在的時候,還偷偷哭了幾次。

“哪有哪有。”

謝行之發覺他這妻子的心思越來越敏/感,起身坐在她身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哄,但又不得不哄著,手掌放在她微/隆的肚子上,“是剛才肚子裏的孩子動了動。”

月吟撥開謝行之的手,心情低落地說道:“才五個月,送子觀音娘娘還沒有把小娃娃送到肚子裏來,夫君指不定是在騙我。”

月吟摸到微微隆/起的肚子,難過說道:“腰都粗了一圈,身量也不似從前了,人都胖了,臉也有些腫腫的,都不好看了。”

月吟說著說著,眼睛漸漸紅了,氤氳出一團水霧,惹人憐惜。

謝行之低頭,碰了碰月吟柔軟的面頰,“整日胡思亂想。”

月吟輕哼一聲,頭順勢枕在謝行之的頸窩,手放在隆/起來的肚子上,有些委屈地說道:“才沒有胡思亂想,等以後肚子大起來,就更不好看了。”

月吟看了眼正燃著的燭燈,柔軟的手掌推搡推搡謝行之,“夫君,幫我把精/油拿來。”

謝行之斂了斂眉,然後松開月吟,從軟榻起身,再回來時手中平時月吟睡前塗肚子的精/油。

自從她顯懷後,每夜都要塗抹些精/油在肚子上。這特制的精/油是大夫人給月吟的,據說堅持塗抹,能讓肚子上長紋消下去,塗抹的時候越早,也能預防長紋。

月吟本就因為有了身孕以後,身子的各種變化而情緒低落,如今更是怕肚子上長滿可怖的皺紋,將大夫人給的精/油視作寶貝,夜夜睡前都要塗抹。

月吟將瓶子放到謝行之的掌心,有些驕縱地說道:“我今日心情不好,要夫君幫我塗油。”

月吟側過身去,解下絲絳。

她回過身去,仰躺在枕頭上,桃色小衣襯得她肌膚愈發白皙。

白晃晃的太過惹眼。謝行之喉結滑動,修長的手指攥了攥,握緊掌心的瓶子,極力壓住暗沈眸子裏愈漸升起的情愫。

瓶子裏倒出一滴精/油在掌心,謝行之將精/油在掌心搓熱,塗在月吟指的那幾個地方。

謝行之只覺是月吟故意折磨他。

月吟顯懷以後,身姿豐腴了些,肉仿佛都長到了該長的地方。

記得上次她胸/脯的兩處格外不舒服,脹/得不舒服,她傳了玉盞按按,但被他得知後,自動把活攬到了身上。

謝行之幫月吟紓/解的時候,便已經發現了她身子的變化,而今她的月份大了起來,那兩處更是晃得惹眼,似春日成熟的櫻桃,誘人采擷。

謝行之手裏的油越揉越熱,快五個月的肚子圓鼓鼓的,兩掌都包不住,晃得他嗓子發幹。

在深秋時節,心底泛起層層躁意。

謝行之的指尖滑過玉肌,動作愈漸緩慢。

月吟身子輕顫,呼吸緊了幾分,本能地抓緊軟枕。她低頭看了眼遮蓋嚴實的桃色小衣,懸著的心落了下去,但仍有掩不住的羞臊。

“快五個月了。”謝行之灼/熱的掌心緩緩揉著肚子,暗沈的目光看向月吟的桃色小衣。

刺繡精致的並蒂蓮雙雙盛開,蓋不住衣料下藏著的兩抹弧度。

謝行之眼尾上揚,雙眸微微瞇起,一道目光凝在那綻放的並蒂蓮上。

酥/雪上的並蒂雙生蓮,也呼之欲出。

月吟自是察覺到了這灼/熱不善的目光,忙擡手遮掩,但還是晚了一步,纖白手腕被謝行之抓住。

月吟心裏一緊,不好的預感隨之而來,她扯了蹩腳的理由,試圖將事情拉回正軌,“夫君不是在幫忙塗油嗎?切不可分心。”

“夫人想哪裏去了?”謝行之另一只手正放在月吟顯懷的肚子上,只是塗油的動作因說話而停了下來,“為夫這不是正在幫夫人塗油?”

月吟抿唇,嗔了謝行之一眼,她自認為是沒有想偏,也聽出了話裏的弦外音,謝行之就是生出了那意思,倘若不是她手快,那刺繡並蒂蓮早不知去了哪裏。

謝行之笑了笑,塗了油的手掌盡心盡力地輕輕撫過。

圓滾滾的肚子像是一塊尚未雕刻的瑩潤美玉,亟須在上面雕琢些花紋。

謝行之雙眸泛著灼/意,定定地看著沒有一絲瑕疵的瑩潤美玉。

驀地,謝行之低頭,溫熱的唇瓣貼在瑩潤美玉上。

月吟羽睫輕顫,嗓子越發幹涸,腦中像是什麽炸開了一樣,一顆心怦怦亂撞,險些就快從心口跳了出來。

她耳根子燙了起來,纖白的長指推了推謝行之的肩膀。

無果。

高挺的鼻梁似刻刀,游走間正細細雕刻瑩潤美玉。

謝行之披散的長發落在雙/膝/之/間,月吟陡然一激靈,足跟抵在柔軟的榻上,渾圓小巧的腳趾本能地蜷縮,勾起微涼的夜風。

謝行之清冽的氣息縈繞在月吟鼻間,揮之不去,她的氣息逐漸紊/亂,纖指揪住謝行之的衣襟,這是她養胎以來他的第一次放肆。

仿佛又回到了剛成婚後的日子。

月吟心驚肉跳,忙伸手護住有了身孕的圓鼓肚子,聲音緊張地發顫,“不……不可。”

謝行之低吻,溫熱的氣息盡數灑在她瑩白的雪肌上,驚得月吟又是一激靈,下意識並攏支/起來的雙/膝。

然而謝行之卻並不如她的意,尚留有精/油的手掌搭在她膝上,讓她動彈不得。

月吟的心臟緊到了嗓子眼,仰靠著軟枕,怯怕地看著謝行之,顫抖的手指按住他雙肩,連掌心都燙了起來。

謝行之擡頭,鼻尖瑩著細密的汗珠,一雙灼灼的桃花眼,正凝著月吟看,嗓音沙啞,“快五個月了。”

她身子素來嬌弱,前三個月過去以後,謝行之為了穩妥起見,忍了好一陣子,倘若沒生出塗精/油一事,他沒準兒能讓第四個月平平順順過去,然而偏偏又是她撩撥在先。

以往她就仗著有孕,身子不穩,夜裏總是貼著他,他楞是沒有辦法,且忍了下來。

今時不同往日,欠的一些賬,該換了。

月吟手指蜷縮,紅著臉抿了抿唇,在一陣糾結中羞澀地點了點頭。

“那夫君別傷到了孩子。”

月吟的聲音很小,實在是難為情。

好幾個月沒有親昵,她竟有些懷念,也心動了一瞬。

謝行之低頭輕笑,在她嬌艷的唇上落下一吻,“真乖。”

濕熱的唇貼在她唇瓣,細細親吻。

月吟心裏緊張,怦怦亂撞的心隨著謝行之的親昵,險些快要從被他大掌撫摸的心口跳了出來。

月吟纖白玉臂挽住謝行之的脖子,另一只手下意識放在肚子上,護著肚子。

她的氣息愈發不穩,身子緊張得宛如一張拉滿的弓,腳趾不知怎麽就勾起了謝行之隨手放下的蹀躞玉帶。

然而謝行之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滾/燙的汗珠沿著高挺的鼻梁緩緩滑落,順著凸/起/的喉結滴到月吟頸窩,燙/得她下意識顫了顫,越發緊張了。

許久沒有親昵相處,月吟到底是又緊張又害怕,氣息漸漸不穩。

驀地,月吟按住謝行之的手,掌心被染了濡意,她赤紅著臉搖頭,“不成不成。”

月吟嗓音發顫,無盡的害怕將心房填滿,也壓住了升起來的情愫,“夫君,我還是害怕。”

“究竟是害怕,還是害羞?”謝行之的手離開,反握住月吟抓過來的手,她那纖纖玉指染上溫熱的濡意,“夫人瞧瞧,這可是我一廂情願?”

月吟指尖被燙了一下,在他的掌心裏蜷縮著手指,滿是不可說出來的羞臊情緒。

謝行之低頭親了親她發燙的面頰,溫聲安撫道:“別怕,腹中的孩子沒事。”

在謝行之的安撫下,月吟怯怕的心漸漸安定下來,氣息平緩了些,握住謝行之的手送去,按了按。

月吟仰躺在軟枕上,貝齒咬住唇瓣,柔軟的枕頭被她纖白長指抓住,都快揪成了一朵花來。

漸漸地,謝行之低吻她白皙的鎖骨,手掌護住她顯懷的肚子。

那唇也慢慢挪了位子,似乎是在與素昧蒙面的孩子說話。

月吟瀲灩的杏眼染了一層水霧,月吟看不太清謝行之,只在朦朦朧朧間看見他那黑乎乎的頭,她整個人越發緊張了。

夜風頗涼,三層燭臺上正燃著的蠟燭流下滾/燙的燭淚,昏黃的燭火隨風搖曳。

羊脂長瓶在風雨飄搖中倒了,謝行之寬大的手掌托住瓶身,他溫熱的唇貼在瓶口。羊脂長瓶裏的養花水潺潺流出,被謝行之慢慢飲入唇間,混著暧/昧的氣息……

月吟貝齒緊緊咬住唇瓣,然而還是溢出了聲音,那被揪住花來的枕頭讓眼淚打濕,仰頭輕哼。

倏地,謝行之扣住月吟擡起的足腕,月吟驚呼出聲,纖白的長指/插/入謝行之的發間,用力抓著他的頭發。

……

謝行之柔軟的唇覆在她唇間,溫熱的唇染了濡意。

兩唇相貼,月吟嬌聲輕哼,伸手推了推謝行之的頭,才不想讓她的嘴巴被謝行之弄臟。

然而疲憊不堪的她根本就沒有力氣,推在謝行之身上軟綿綿的。

月吟別過頭去,謝行之親/吻的唇落了空。

她眼尾嬌紅,水霧瀲灩的眸子嗔了謝行之一眼,嬌嗔說道:“臟。”

謝行之輕笑一聲,指腹拭去她唇上的水光,“哪有自個兒嫌棄自個兒的。”

月吟耳尖微紅,依偎在謝行之的臂彎,抿著唇瓣不置一言。

謝行之長指撫過月吟的烏黑長發,低吻她的發間,關切問道:“肚子可有不適?”

月吟紅著臉,下意識並攏雙/膝,被謝行之托過的後背微微發燙。她搖了搖頭,出了涔涔熱汗的手放在肚子上,“肚子裏的小娃娃最近安生了許多,都沒再鬧騰我了。”

月吟仰頭,下頜蹭了蹭謝行之的面頰,“不難受的,夫君也沒有傷到孩子。”

謝行之握住月吟的手,手掌落在她肚子上。掌心跳動,他仿佛真是是肚子裏的小娃娃在與他打招呼。

謝行之眼底溢出笑意,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夜色已深,月吟不知不覺間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睛。

自從有了身孕以後,她感覺格外疲憊,似乎怎麽睡也睡不夠一樣。

謝行之拿開她揉眼睛的手,捉住她的指尖,“困了?”

月吟點點頭,手臂挽著謝行之的脖頸,將臉頰貼在他柔軟的頸間,撒嬌道:“夫君,今日就到此為止吧,莫要再鬧了。”

“那便睡吧。”

謝行之長指穿過她的烏發,攬著她的肩頭躺下。

夜色微涼,兩人相擁而眠,月吟著實是疲倦了,一沾枕頭就睡著了,不知夢見了什麽,她唇上有了一抹甜甜的笑意。

大抵是習慣了,月吟睡覺是總是一只手放在隆//起來的肚子上,時時刻刻護著尚未出生的孩子。

謝行之無聲地笑了笑,心裏被暖意填滿。

他低頭,輕輕吻了吻月吟的發間,這一瞬的暖意,抵過歲月的漫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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