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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過來時，滿目的白色，鼻腔裏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脖頸處還有些許的刺痛。
知之伸手摸著脖頸，帶動著手背上的點滴管，軟管晃動著，眼睛又有暈眩感。耳邊傳來機器運轉的聲音，和隔壁床鋪家屬的聊天聲。她深吸口氣，這裏是醫院，不是什麽囚禁的地點，昏迷前的種種回籠到腦中，她被孫德利的同夥放倒了，手握成拳吹了下去。
意料之外的沒有錘到被褥，而是錘到了柔軟幹燥的手心。
她嚇一跳，想要抽回手，手卻被攥住，側過頭看到了手的主人，江潯。
江潯將她的手攥緊又松開：“哪裏疼？”
“脖子。”知之張嘴，嗓子有點啞，慢吞吞的從床上坐起來，發現江潯不對勁，他唇色發白，臉色也不是很好，白襯衫的下擺有大片未幹的水漬，細看上面好像還有破洞：“你衣服怎麽回事？”
江潯略微遮擋著衣服，扶著她坐正：“你被註射了麻醉劑，有點疼是正常的，緩一緩就好了。”
“我沒想到孫德利會有同夥，我已經抓住他了，結果被同夥偷襲。”
江潯嘆氣：“下次不要這麽沖動，如果對方不是給你一針，而是給你一刀，怎麽辦？”
知之的確沒想到後果的嚴重性，她一想到孫德利幹過的事，還有他手上的血，頭腦一熱，哪裏還顧得上那些。她猛然一頓，孫德利手上的血，她又去看江潯，江潯正在給她調枕頭的高度，她趁其不備，直接動手掀起了他的襯衫。
果然，腹部的位置纏著厚厚的繃帶，上面隱隱透著血色。
“孫德利幹的？”
江潯沒想到知之如此敏銳，向後退，想要抽回襯衫，但知之不放手，小手還往繃帶上摸，他的身體驟然繃緊，肌理分明的線條冒了出來，特別有張力：“我沒事，一點小傷。”
“還打算瞞著我？”
“沒有，只是怕你擔心。”
“你在樓上發生了什麽事？”
“孫德利拉了電閘，躲在了四樓半的位置，想要等大強出來，結果大強沒出來，是合租的室友出來的，孫德利不知道合租的事，要襲擊室友，室友往屋子裏跑，大強怕室友受傷也跑出來了。我和大強準備合夥制服孫德利，結果他掏出了刀朝大強捅去，我就擋了一下。”
“我當時看到孫德利跑得很快，手上有血，就開車去撞他，把他逼到了綠化地，都已經摁住了，可他的同夥在背後偷襲了我。”
“你在綠化地裏被襲擊的嗎？”
“對，難道你不是在那找到我的嗎？”
江潯搖頭：“不是，我下樓找你的時候，發現車不見了，車停在涼亭那邊，你就倒在車邊。”
“怎麽會，我明明是在草地上昏倒的。”
江潯沒說話，開始沈思著知之的話，他不確定是知之記混了，還是在她昏迷後他們移動了她。他本該相信她記憶的，但上次調查嚴意可的四家公司時，她明明沒有打第三個電話，卻說打過了的記憶偏差。
知之見江潯有所遲疑，斜睨著：“你在懷疑我的話？”
“沒有。”
“你的眼睛明明就在說有。”
知之有點氣，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江潯攔都攔不住：“點滴還沒完呢。”
知之站在床邊，身上還穿著自己的衣服，抖了抖，從衣服上掉落幾根草，是孫德利丟在她身上的。她撚起來懟到江潯面前：“看清楚，這是什麽，我在綠化地上追孫德利的時候，他拿草丟我留下的。”
針頭因為大幅度動作，滴液流不進去，血液回流，滴管裏倒灌進三四厘米長度的血。江潯哪裏還來得及去思考其他，當即沖上前，攥住知之揮動的手，攤平她的手，讓滴管正常流動。
知之後知後覺的捂著手背：“疼。”
“我的錯我的錯。”江潯捂著她手背，又不敢用力，虛虛的扶著：“我不懷疑你說的話了。”
“看來你剛剛還是懷疑了。”
江潯不想欺騙，擔心她情緒激動，抱住她雙臂，將她整個人環在懷裏：“是我的錯，不該質疑你的話。”
知之被控在懷裏，還想發火，掙紮時碰到江潯濕漉漉的衣擺，動作暫停，頭埋在江潯的脖頸處，聲音嗡動：“你要相信我，如果連你都不站在我這邊，我該怎麽辦呢，哥哥。”
江潯骨頭都酥了，攬著她的手臂不由地收緊，又克制地放開，輕拍她的背：“不會有下一次了。”
“再有下一次，我就不要你了。”
“好。”
輸液一直到中午，知之覺得身體裏都是水，掙紮著起身要上廁所。江潯替她推著輸液架，把她送到衛生間門口，縱是行事大膽的知之，也紅了臉：“你離門口遠一點。”
“好。”
江潯被她帶的也紅了耳根，不自在的刮了刮眉骨，同病房的阿姨見他倆那樣直笑：“剛結婚吧？”
“不是。”
“哎呦，別不好意思，等你們一起過幾年日子就好了，什麽屎尿屁都不是問題了。”說完，阿姨爽朗的笑了。
江潯的臉徹底紅了，頭近乎垂到胸口，聽見裏面傳來沖水聲，才站直身體。知之開門走出來，只聽到阿姨的笑聲，推著他胳膊：“阿姨笑什麽？”
“沒笑什麽。”江潯看眼點滴袋子，見底了：“這點輸完就沒了，中午想吃什麽？”
兩個病號，想要大魚大肉估計不現實。知之往床邊走：“我們有忌口嗎？”
“有一些。”
知之不多，他身上有刀傷，要註意的比較多。不過，她能吃的，他可以陪著，倒不是大問題。
“選一家最好吃的粥店吧。”知之往他襯衫上掃了幾眼：“你別總是遷就我，偶爾想想自己吧。”
阿姨見兩人別別扭扭的模樣，又是一陣大笑：“哎呦，你看，還是自己男人自己心疼吧。”
知之歪著頭看向阿姨，天真無邪的笑著：“他還不是我男人，他只送了我花，卻沒有和我表白。”
“啊呀呀，小夥子，那可就是你不對勁了，兩個人想要在一起，是要好好表白的，不明不白的開始，會糊裏糊塗結束的。”
病房門從外頭推開，程禮和林楓進來，四個人擠在了門口，各養各的眼，阿姨笑了：“都是來看小姑娘的？小夥子，你看人家小姑娘這麽漂亮，你不抓緊點，可是要被人搶走的。”
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變，江潯是沒想到阿姨會當著這群人面開玩笑，知之是沒想到程禮會突然造訪，程禮是心酸自己喜歡的人不再屬於自己，林楓是莫名卷進三角戀受到驚嚇。
知之看向江潯，又看向程禮：“你們怎麽過來了？”
江潯先開了口：“昨晚的情況和警方說了，早上他們過來了一趟，但你沒醒。”
知之想怪也怪不了，畢竟昨天的事情超出了他們能管的範疇，不僅僅是孫德利出現，還有疑似團夥的人在。這次的案件遠比他們想的要覆雜的多，也不是他們兩個能對付的，否則也不會雙雙躺進醫院。
病房裏人多，阿姨又執著於八卦，四個人來到安全通道，完成了筆錄事宜。程禮視線在兩人面前來回游走，落在江潯的身上：“你不需要住院嗎？”
江潯搖搖頭：“傷口不大，醫生說多註意就好。”
程禮看向知之，又轉回江潯。江潯明白他想問什麽，說道：“知之的身體，醫生檢查過了，體內的麻醉劑已代謝完成。點滴結束，就可以出院了。”
“關於孫德利同夥事宜，我們會跟進調查，這期間你們都小心點，防備出現在身邊的陌生人。”
江潯應聲，程禮最後還是把視線落在知之身上，舔了下嘴唇，喉嚨有點幹，他確認知之真的沒有其他外傷後，懸著的心徹底的落地。可一想到她貿然行事，差點害了自己，又說不出什麽滋味。
“你要不要回家修養？”
知之瞪著他，警告道：“我的事不要告訴我家裏人，否則和你算賬！”
此時的知之，像炸著尾巴的狐貍，企圖威脅狩獵的獵人，若不是獵人心裏揣著狐貍，根本沒有狐貍什麽事。
自以為威脅起了效果的知之，哼了一聲，拉著輸液架往病房走，見江潯沒動，又瞪了一眼，江潯緊著跟上。
兩個人離開醫院，沒有就近找粥鋪，潛意識覺得醫院附近的店，大多是又貴又不好吃，在網上搜了家口碑不錯的粥鋪。江潯自然而然的往駕駛座走，被知之拉住：“你去副駕駛。”
“不耽誤開車。”
知之盯著他看，江潯挨不住，刮著眉骨繞到副駕駛。到底是硬車，昨天撞到樹墻那一下，對車毫無影響，開起來還是彪悍得不行。
等粥上來後，知之一邊吃著粥，一邊回憶著昨晚的情況，總覺得過於驚險。幸好自己不是他們的殺人目標，否則現在可能已經涼透了，哪裏還有機會坐在這裏喝粥。
江潯幫她把垂落在頰邊的頭發別在耳後，合理的提出疑問：“既然是孫德利的同夥，為什麽特地把車開到了涼亭那邊，而你也被放在車邊，生怕你不被人發現一樣？”
“難道這個同夥良心未泯？”
“一個拿孩子賺錢，殺人不眨眼的人，會有良心未泯的同夥？”
“那好奇怪，為什麽這個同夥會留我一命？”
“幸好他沒有對你下手。”江潯不太敢回憶昨天沒看到車時的心悸，又在看到知之倒在車邊的惶然。
知之扯出一抹笑：“你知道的，我向來福大命大。”
“下一次不要沖動，等我一起，知道嗎？”
“知道。”知之又說：“不過昨天和孫德利招呼了幾下，感覺孫德利沒有一招制服人的本事。你想啊，他想對大強下手，是不是用的是刀。可殺害柳仁最先用的是註射，再用刀，這柳仁是兩個人一起殺的？”
“可以看看法醫的屍檢報告。”
電話聯系程禮，屍檢報告還沒有出來，但已經有了初步的屍檢結果。根據屍體的刀傷情況，可以斷定兇手是左利手。
江潯皺眉：“這和孫德利現有的情況相悖，因為孫德利沒有左手。”
程禮的聲音自電話那端傳來：“對，依照你們昨天的經歷，推斷得出，柳仁是孫德利的同夥所殺。”
他們要找的不是孫德利一人，還有同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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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沒有錘到被褥，而是錘到了柔軟幹燥的手心。
她嚇一跳，想要抽回手，手卻被攥住，側過頭看到了手的主人，江潯。
江潯將她的手攥緊又松開：“哪裏疼？”
“脖子。”知之張嘴，嗓子有點啞，慢吞吞的從床上坐起來，發現江潯不對勁，他唇色發白，臉色也不是很好，白襯衫的下擺有大片未幹的水漬，細看上面好像還有破洞：“你衣服怎麽回事？”
江潯略微遮擋著衣服，扶著她坐正：“你被註射了麻醉劑，有點疼是正常的，緩一緩就好了。”
“我沒想到孫德利會有同夥，我已經抓住他了，結果被同夥偷襲。”
江潯嘆氣：“下次不要這麽沖動，如果對方不是給你一針，而是給你一刀，怎麽辦？”
知之的確沒想到後果的嚴重性，她一想到孫德利幹過的事，還有他手上的血，頭腦一熱，哪裏還顧得上那些。她猛然一頓，孫德利手上的血，她又去看江潯，江潯正在給她調枕頭的高度，她趁其不備，直接動手掀起了他的襯衫。
果然，腹部的位置纏著厚厚的繃帶，上面隱隱透著血色。
“孫德利幹的？”
江潯沒想到知之如此敏銳，向後退，想要抽回襯衫，但知之不放手，小手還往繃帶上摸，他的身體驟然繃緊，肌理分明的線條冒了出來，特別有張力：“我沒事，一點小傷。”
“還打算瞞著我？”
“沒有，只是怕你擔心。”
“你在樓上發生了什麽事？”
“孫德利拉了電閘，躲在了四樓半的位置，想要等大強出來，結果大強沒出來，是合租的室友出來的，孫德利不知道合租的事，要襲擊室友，室友往屋子裏跑，大強怕室友受傷也跑出來了。我和大強準備合夥制服孫德利，結果他掏出了刀朝大強捅去，我就擋了一下。”
“我當時看到孫德利跑得很快，手上有血，就開車去撞他，把他逼到了綠化地，都已經摁住了，可他的同夥在背後偷襲了我。”
“你在綠化地裏被襲擊的嗎？”
“對，難道你不是在那找到我的嗎？”
江潯搖頭：“不是，我下樓找你的時候，發現車不見了，車停在涼亭那邊，你就倒在車邊。”
“怎麽會，我明明是在草地上昏倒的。”
江潯沒說話，開始沈思著知之的話，他不確定是知之記混了，還是在她昏迷後他們移動了她。他本該相信她記憶的，但上次調查嚴意可的四家公司時，她明明沒有打第三個電話，卻說打過了的記憶偏差。
知之見江潯有所遲疑，斜睨著：“你在懷疑我的話？”
“沒有。”
“你的眼睛明明就在說有。”
知之有點氣，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江潯攔都攔不住：“點滴還沒完呢。”
知之站在床邊，身上還穿著自己的衣服，抖了抖，從衣服上掉落幾根草，是孫德利丟在她身上的。她撚起來懟到江潯面前：“看清楚，這是什麽，我在綠化地上追孫德利的時候，他拿草丟我留下的。”
針頭因為大幅度動作，滴液流不進去，血液回流，滴管裏倒灌進三四厘米長度的血。江潯哪裏還來得及去思考其他，當即沖上前，攥住知之揮動的手，攤平她的手，讓滴管正常流動。
知之後知後覺的捂著手背：“疼。”
“我的錯我的錯。”江潯捂著她手背，又不敢用力，虛虛的扶著：“我不懷疑你說的話了。”
“看來你剛剛還是懷疑了。”
江潯不想欺騙，擔心她情緒激動，抱住她雙臂，將她整個人環在懷裏：“是我的錯，不該質疑你的話。”
知之被控在懷裏，還想發火，掙紮時碰到江潯濕漉漉的衣擺，動作暫停，頭埋在江潯的脖頸處，聲音嗡動：“你要相信我，如果連你都不站在我這邊，我該怎麽辦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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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潯被她帶的也紅了耳根，不自在的刮了刮眉骨，同病房的阿姨見他倆那樣直笑：“剛結婚吧？”
“不是。”
“哎呦，別不好意思，等你們一起過幾年日子就好了，什麽屎尿屁都不是問題了。”說完，阿姨爽朗的笑了。
江潯的臉徹底紅了，頭近乎垂到胸口，聽見裏面傳來沖水聲，才站直身體。知之開門走出來，只聽到阿姨的笑聲，推著他胳膊：“阿姨笑什麽？”
“沒笑什麽。”江潯看眼點滴袋子，見底了：“這點輸完就沒了，中午想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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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不多，他身上有刀傷，要註意的比較多。不過，她能吃的，他可以陪著，倒不是大問題。
“選一家最好吃的粥店吧。”知之往他襯衫上掃了幾眼：“你別總是遷就我，偶爾想想自己吧。”
阿姨見兩人別別扭扭的模樣，又是一陣大笑：“哎呦，你看，還是自己男人自己心疼吧。”
知之歪著頭看向阿姨，天真無邪的笑著：“他還不是我男人，他只送了我花，卻沒有和我表白。”
“啊呀呀，小夥子，那可就是你不對勁了，兩個人想要在一起，是要好好表白的，不明不白的開始，會糊裏糊塗結束的。”
病房門從外頭推開，程禮和林楓進來，四個人擠在了門口，各養各的眼，阿姨笑了：“都是來看小姑娘的？小夥子，你看人家小姑娘這麽漂亮，你不抓緊點，可是要被人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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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看向江潯，又看向程禮：“你們怎麽過來了？”
江潯先開了口：“昨晚的情況和警方說了，早上他們過來了一趟，但你沒醒。”
知之想怪也怪不了，畢竟昨天的事情超出了他們能管的範疇，不僅僅是孫德利出現，還有疑似團夥的人在。這次的案件遠比他們想的要覆雜的多，也不是他們兩個能對付的，否則也不會雙雙躺進醫院。
病房裏人多，阿姨又執著於八卦，四個人來到安全通道，完成了筆錄事宜。程禮視線在兩人面前來回游走，落在江潯的身上：“你不需要住院嗎？”
江潯搖搖頭：“傷口不大，醫生說多註意就好。”
程禮看向知之，又轉回江潯。江潯明白他想問什麽，說道：“知之的身體，醫生檢查過了，體內的麻醉劑已代謝完成。點滴結束，就可以出院了。”
“關於孫德利同夥事宜，我們會跟進調查，這期間你們都小心點，防備出現在身邊的陌生人。”
江潯應聲，程禮最後還是把視線落在知之身上，舔了下嘴唇，喉嚨有點幹，他確認知之真的沒有其他外傷後，懸著的心徹底的落地。可一想到她貿然行事，差點害了自己，又說不出什麽滋味。
“你要不要回家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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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知之，像炸著尾巴的狐貍，企圖威脅狩獵的獵人，若不是獵人心裏揣著狐貍，根本沒有狐貍什麽事。
自以為威脅起了效果的知之，哼了一聲，拉著輸液架往病房走，見江潯沒動，又瞪了一眼，江潯緊著跟上。
兩個人離開醫院，沒有就近找粥鋪，潛意識覺得醫院附近的店，大多是又貴又不好吃，在網上搜了家口碑不錯的粥鋪。江潯自然而然的往駕駛座走，被知之拉住：“你去副駕駛。”
“不耽誤開車。”
知之盯著他看，江潯挨不住，刮著眉骨繞到副駕駛。到底是硬車，昨天撞到樹墻那一下，對車毫無影響，開起來還是彪悍得不行。
等粥上來後，知之一邊吃著粥，一邊回憶著昨晚的情況，總覺得過於驚險。幸好自己不是他們的殺人目標，否則現在可能已經涼透了，哪裏還有機會坐在這裏喝粥。
江潯幫她把垂落在頰邊的頭發別在耳後，合理的提出疑問：“既然是孫德利的同夥，為什麽特地把車開到了涼亭那邊，而你也被放在車邊，生怕你不被人發現一樣？”
“難道這個同夥良心未泯？”
“一個拿孩子賺錢，殺人不眨眼的人，會有良心未泯的同夥？”
“那好奇怪，為什麽這個同夥會留我一命？”
“幸好他沒有對你下手。”江潯不太敢回憶昨天沒看到車時的心悸，又在看到知之倒在車邊的惶然。
知之扯出一抹笑：“你知道的，我向來福大命大。”
“下一次不要沖動，等我一起，知道嗎？”
“知道。”知之又說：“不過昨天和孫德利招呼了幾下，感覺孫德利沒有一招制服人的本事。你想啊，他想對大強下手，是不是用的是刀。可殺害柳仁最先用的是註射，再用刀，這柳仁是兩個人一起殺的？”
“可以看看法醫的屍檢報告。”
電話聯系程禮，屍檢報告還沒有出來，但已經有了初步的屍檢結果。根據屍體的刀傷情況，可以斷定兇手是左利手。
江潯皺眉：“這和孫德利現有的情況相悖，因為孫德利沒有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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