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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血字,是兇手留下的殺人標志,也是殺人預告。

兇手除了要殺掉柳仁外,還有其他的行兇目標?

警察法醫現堪通通來了,在洋樓裏進進出出,動靜驚擾了左鄰右舍,門口堵著不明真相又熱愛八卦的人,七嘴八舌的問發生了什麽事。

“到底怎麽回事,老柳家怎麽來了這麽多警察?”

“警察都來了,一定是出人命了啊。”

“是啊,你們沒聽到老柳媳婦的喊聲嗎,跟哭喪一樣,肯定是老柳出事了。”

“搞什麽?!難不成是老柳讓人給殺了?”

“天啊,誰幹的缺德事,居然連老柳都不放過?”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得出了正確的結論,氣氛頓時變得激動起來,有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沖上前拽住守在門口的警察,臉上的橫肉直顫:“說,是誰殺了老柳?”

警察被晃得站不穩,那群人見有人出頭,群情激奮,紛紛沖上來,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架勢。一旁的警察見勢不妙,掏出警棍發出警示:“保護現場,否則以妨礙公務罪拘留你們!”

“拘留我們有個屁用,老柳這種大善人都讓人殺了,你們不去抓兇手,幹什麽吃的!”

“是啊是啊。”

一呼百應。

警察生怕這些人沖動強闖,破壞了現場,掏出□□鎮壓,努力的解釋:“你們不要激動,警方會調查殺人兇手,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交代,你拿什麽交代,老柳讓人殺了,兇手要被碎屍萬段的!”

大門口動靜太大,德牧躁動不安,汪汪直叫,若不是牽著狗繩,估計已經沖出去混戰了。

知之和江潯還有黃毛三人做完筆錄就等在院子裏,黃毛費力的拉拽狗繩,考慮要不要把狗繩系在雕像上,又顧忌門口的劍拔弩張的氣氛,隱隱的透著不安。

“潯哥,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啊,我看這些人要沖卡了。”

“警察在呢,不用我們管。”

夜風還算涼爽,卻還是吹不掉心裏的燥熱。知之一直在想血字的事,想不通兇手為什麽要留下那句話,以及兇手還要殺誰?

在外人眼裏,柳仁就是一個大善人,潔身自好,大公無私,不會與人結怨,往常鄰裏都客氣地叫一句“柳院長”“老柳”,根本不相信有人會如此仇恨柳仁,恨到將他殺掉。

在知情人眼中,柳仁是惡的,只是這惡是無動於衷的旁觀,還是罪大惡極的參與。

知之猛地從地上站起身,直挺挺地往樓裏走去,江潯追上來:“怎麽了?”

“我要看那間臥室。”

“我陪你。”

柳仁的房間已經拉起了警戒線,隔得不算遠,能聽見他們在溝通柳仁的死亡原因和死亡時間。柳仁身上的刀傷都不是致命傷,真正的死因是失血過多,□□被割除時,人還活著,死亡時間在五點到六點之間。

接著是程禮的聲音:“身上有掙紮痕跡嗎?”

“沒有,我在死者頸後發現了一處針孔,懷疑人被註射了藥物,具體什麽藥物還需要等解剖結果。”

“好,有結果通知我。”

兩個工作人員擡著裹屍袋出來,程禮緊隨其後,將人送到樓梯口,和他們兩人碰個正著,疑惑不已:“還沒做好筆錄嗎?”

“做好了。”

程禮自然知道知之留下來的原因,沒有直說:“這裏有點亂,你們先回去吧。”

知之指著那件上鎖的房間:“那裏面有秘密。”

程禮回頭望了一眼,向臥室的方向叫了一聲:“林楓,臥室的鑰匙找到了嗎?”

“還沒有,他們這不是才把屍體擡走,我這不是怕把現場破壞了。”

“你先找著,我去問問柳仁妻子。”

柳仁妻子此時正待在三樓自己的房間,情緒緩和不少,沒有哭,只是目光有些呆滯,叫張讚的警察正在一旁陪同。程禮進來叫了聲:“老大。”

程禮頷首,走到床邊問柳仁妻子:“二樓那間上鎖的房間,你有鑰匙嗎?”

“沒有,那間房平常都是他自己打掃,我一直沒進去過。”

“所以,你連你丈夫平時在那間房做什麽都不知道嗎?”

“不清楚,他一向不喜歡我管他的事的。”

程禮竟然不知道怎麽問下去了:“晚上五點到六點之間,你有聽到什麽奇怪的動靜嗎?”

“沒有,家裏一直挺安靜的。”

“也沒有來過客人?”

“沒有,我沒聽到門鈴聲。”

程禮對這個回答抱有懷疑,尤其是他聽到了樓下翻箱倒櫃的聲音,雖然並不清晰,但的確沒有達到靜音到讓人完全忽視的程度。

柳仁妻子拿紙巾捂著臉,不太好意思開口:“其實我有聽音樂的習慣,因為他不喜歡我多管閑事,所以我就要靠別的事來轉移註意力,我回到自己房間就會聽歌。”

床頭櫃上放著和耳機線糾纏在一起的手機,程禮看了眼一旁的張讚,張讚秒懂,機靈的拿過手機,鎖著的屏幕暫停在歌曲頁面,又把手機遞給柳仁妻子:“辛苦解個鎖。”

柳仁妻子照做,在應用使用裏找到了音樂播放器,朝程禮點了下頭。

知之突然開口問:“你一直以他這個詞來稱呼你的丈夫,你們夫妻關系不好嗎?”

柳仁妻子擡頭看過來,一時間沒認出不戴眼鏡的知之,淡淡的回答著:“老夫老妻了,有什麽好與不好的,叫名字生疏,叫丈夫肉麻,不如就他他他的叫。”

知之盯著柳仁的妻子看,沒有再問問題。

樓下傳來林楓的喊聲:“程隊,找到鑰匙了。”

眾人從妻子房間退出來,知之看了眼柳仁妻子,柳仁妻子回望著她,目光坦坦蕩蕩,不像是做了虧心事,可知之總覺得哪裏不對。

知之問走在前面的程禮:“柳仁沒有孩子嗎?”

“曾經有過,但十幾年前出意外去世了。”

“意外?”

“嗯,聽說是出了車禍,死的時候才十四五歲,當時柳仁夫婦受了不小的刺激。”

那時候柳仁夫婦不到五十歲,要是還想要孩子的話,應該還有機會,只是風險比較大。看來,夫妻二人關系淡漠,和孩子去世有很大的關系。

鑰匙是林楓在抽屜底下找到的,放得極其隱蔽,擺明了做賊心虛。

林楓舉著鑰匙,誇張的描述自己翻找的過程,大家興致缺缺,急著去往上鎖的房間。眾目睽睽下,林楓握著鑰匙的手有點抖,像肩負重任一樣,擰著鎖,門被打開的那刻,知之擠著人率先沖了進去。

是一間酷似書房的房間,一張大書桌上面擺著一臺筆記本,正對著電腦桌的不是椅子,而是突兀的一張大床。白色床單被褥,上面壓著兩個同色系枕頭,床單鋪得整整齊齊,透著股濃濃的酒店風。

知之視線從床上移開,打量起別的地方,墻邊有書架,上面擺著不少書,沒有封皮,只是用黑色記號筆畫著符號,書架旁立著個黑色保險櫃。

整個房間說不出的怪,哪哪都怪。

知之走到書櫃旁,伸手要去拿書,林楓沖過來,“啪”地一下打在她胳膊上:“不要亂摸,戴手套!”

林楓手勁特別大,疼痛感瞬襲,胳膊上那處皮膚頓時紅了一片。

“知之!”

“林楓!”

江潯和程禮同時出聲,近乎同步朝著她這邊跑來,只是江潯跑到她身旁,攥著她手腕看了眼:“疼不疼?”

程禮怒視著林楓:“你幹什麽?”

林楓頓覺幹了什麽彌天錯事,有點結巴:“就…我怕現場被破壞了。”

“他們稍等會做指紋和腳印的采集,不要大驚小怪。”

“好好好。”

江潯小心地摸著她泛紅的胳膊:“還好嗎?”

“別緊張,不疼。”知之說完,看向程禮:“我能看了嗎?”

“可以,看吧。”

知之拿起側封寫著口止八的書,書不是很重,摸起來質感不太好,像極了盜版書,但主人應當常翻,邊緣起毛和褶皺。

這柳仁怎麽看都不像愛書之人,誰家愛書的人,會把書翻破到這個程度,更不太理解柳仁為什麽在房間裏鎖著這些書。

她倒是要看看書裏有什麽名堂,知之隨手翻開一頁,在看清上面是什麽後,連續向後翻了幾頁,瞳孔劇烈顫動,整個身體都跟著顫,手再也拿不起這輕飄的書,書隨著垂下的手,“啪”的掉在了地上。

大家被這動靜嚇一跳,江潯以為她是胳膊疼,連忙跑過來查看她的胳膊:“是不是疼?”

知之一動不動地盯著地上的書,眼睛透紅,淚水在眼底輕顫著。江潯察覺到不對勁,慢蹲下去將書撿起來,跟著看到了書裏的內容。

不是文字,而是一張張照片的彩印,底下標註著日期和名字。

照片的主角是沒有穿衣服的孩子,以一種羞恥的姿勢趴在床上,背上是交錯的傷痕,新傷疊著舊傷,看著觸目驚心。每一張都是如此,統一的姿勢,只是換了主角。

江潯身體像被釘在了原地,從書架上拿出寫著口止危的書,仍是照片的彩印,裏面仍是光著身體的孩子,以跪著的姿勢被拍了下來。

每一本都是一種姿勢。

知之向後退了一步,捂著胸口,江潯她出事,彎腰抱起她走出房間。程禮咬緊牙關,長吸口氣,叫住還在對保險櫃下功夫的林楓:“多叫點人過來,整個房間的每一處角落都不要放過。”

越來越多的人擠在房間裏,電腦的密碼的設定並不覆雜,基本沒花什麽功夫就成功破譯,裏面下載的盡是不堪入目的視頻,其中一個盤裏還有一個隱藏的文件夾,破譯起來需要不少功夫。

相反,看著十分嚴實的保險櫃,倒是在專業人士的幫助下,沒花費很長時間就打開了,裏面放著好幾塊金條和厚厚的人民幣以及五本黑色賬本。

賬本裏記錄著日期、人名和金額,每筆金額的數目都不少。具體在交易什麽,還需要調查。

與此同時,電腦的私密文件成功破解,裏面還是視頻。

林楓狠忒了一口:“這柳仁還真是人面獸心,齷齪的視頻層出不求,還想著往哪裏藏。”

視頻打開,本以為又是之前那些,想不到卻不是,而是偷拍角度下的辦公室,裏面坐著好幾個人,有柳仁,有孫德利,還有院助理和孫德利的司機。

四個人正在商討交易的時間,和交易幾個人,在討論哪幾個孩子的時候,不像是在說人,像是某種物件。他們在達成一致後,笑了出來,嘴臉罪惡的扭曲著。

眾人沈默了下來,知之看完警察點開一個又一個視頻,突然開口說:“現在的案子和孤兒院的案子脫不了幹系。”

其餘人朝著她看過來,江潯隨時關註著她:“有什麽懷疑?”

“這麽多年,柳仁一直沒事,偏偏孫德利出現後,柳仁被殺了,有些答案兼職不要太顯而易見。”知之看著屏幕上的四個人:“兇手極有可能是孫德利。他不甘心自己這麽多年自己一人背鍋,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而這些人坐享榮華富貴?”

兇手下面的目標,是視頻裏剩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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