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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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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生

錦繡一時慌亂,腦海中就止不住自動冒出很多念頭和一些雜亂無章的片段。

正當她還陷入回憶試圖找到可以穩住心神,自我安慰說"月兒姐姐一定沒事"的時候,她聽到門外一聲鷹唳:是玉靈兒的聲音,它回來了。

白湛蒼白著臉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只得在錦繡和其他人的攙扶下才走到門外取出信件,趕忙看了內容:白霆儒在信裏面說,他們預感司徒嵐貌似有意回來,根據方向很可能投奔的是天山部落,提醒大家各部落提高警惕,尤其是務必盯緊了天山部落裏阿爾泰的情況。

因為他們早就脫離了部落附近,如今追著四處奔逃的司徒嵐根本沒有規律可尋,白湛心想這信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前寫的了。現在他們只能一刻都不敢耽擱的派人趕忙去聯絡各部落把事情告訴給他們讓其加強防範,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白湛一邊擔心著暮月的安危,一邊難掩疑惑。

這是怎麽回事?白霆儒為什麽在信中說司徒嵐要去天山部落,而司徒嵐卻來了滄海部落?是什麽讓司徒嵐突然改變了路線?他的目的是什麽?…

腦海裏一個想法忽然閃現,這讓白湛不由心下一沈,顯些腳下沒能站穩。老人急的雙眼通紅,就連嘴唇都止不住的顫抖,他不敢說出口,只能在心底不停祈求暮月他們一定要平安無事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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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從神匠部落逃出來後,司徒嵐這半年以來一直被白霆儒,索圖魯等人追殺。

他嘗試過很多種辦法,但都沒能如願甩掉對方。也曾差一點就被抓到,幸好身邊高手眾多才得以逃脫。

這期間他一直都在想辦法聯系那個人,卻一直聯系不上,想來除非對方想要見自己才會出現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只得四處躲藏,夜以繼日的四處逃竄,吃不好也休息不好,每天都在這種焦躁不安中的狀態下度過,以至於這半年生生把他折磨的幾近發瘋。

於是他決定鋌而走險,想要去天山部落再一次嘗試說服阿爾泰跟自己做交易。

他知道就連當年有那麽大的把握之下阿爾泰都沒有同意,現在就更不一定了,但他已經窮途末路根本沒有別的辦法了,他想破腦袋想了所有辦法動用了能想到的所有關系和人脈才勘勘活到現在…如果再跟對方拉扯下去,他的項上人頭遲早都會搬家。

去天山部落,不管阿爾泰會不會改變主意,自己只要說服他,起碼讓阿爾泰先收留自己一段時間,讓他可以有個時間養精蓄銳,只要這一次能活下來,他相信今天的仇一定會報。

想到這裏,司徒嵐那陰狠幹澀布滿血絲的雙眼微凝一瞬:運氣好的話,到了那裏說不定還能遇到那人。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的勝算就更大了。

事情一旦想好後,司徒嵐就一刻都不願久留,當即叫來了手下:"通知下去,我們現在就出發。"

"不知閣主準備去哪?我們也好看路程先準備些東西路上用。"

司徒嵐轉頭望向窗外,不知是想到了什麽悻悻冷笑了一聲,惹的下邊人不由得跟著打了個寒顫,強打起精神挺直了脊背,他了解司徒嵐的脾性向來心狠毒辣喜怒無常,見他這樣,知道是自己多嘴了,在對方發作以前剛要趕忙領命退下,就聽對方玩味的說了句:"天山部落,我們去天山部落。"

"是。"

司徒嵐在手下一群人的護衛下帶頭往天山部落的方向走去。

在途經一處山坳時天空突然下起了雪,這場雪不知道何時能停,手下人又來稟報說前方可以落腳的地方距離他們現在的位置還有相當一段距離。

換言之,最好是停下來找處地方落腳等雪停了再走,否則如果硬要在這種情況下趕路的話很難說天黑後會被困在哪裏,尤其是如果這場雪一直不停甚至下大了的話就麻煩了。

現在是山坳,以他們帶來的吃食和帳篷還是可以度過的,尤其是也可以找找看近處的人家是否有能夠躲避的地方讓他們借宿,也可以跟對方討些吃食,哪怕被困幾日即便沒有人家也可以靠著這裏的野果野味度日。但如果出去了被困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就麻煩了。

司徒嵐這次聽了屬下人的建議,同意就地停留先躲過雪天再說。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就是在這個雪天的小山坳裏的夜晚,他終於如願見到了一直派人前去尋找,卻一直都未得到過對方回覆的人。

這天入夜後,司徒嵐就聽到屬下人來報說那人自己找來了。

"人呢?"司徒嵐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忽的一下從陳舊的木椅上站了起來。

找了那麽久的人如今終於要見到了,但想到那麽多次派人去尋找對方都置若罔聞根本不來見自己,現在反倒自己出現了,心裏就不是滋味,有些負氣的又坐了回去:"帶他進來吧"。

即便現在心裏再不是滋味,他也礙於此刻的境遇沒勇氣回絕對方。

咬咬牙還是讓人帶對方進來。

那人不一會就跟著進來了。

司徒嵐不悅的斜眼看去,發現對方依舊披著一件黑色鬥篷,寬大的帽檐遮住了他整張臉,不知從何處趕來,身上浮落了一小層白色的雪花。

那人見他看自己的眼神絲毫沒有惱意,反而笑道:"怎麽?一段時間不見,閣主就不認得我了不成?"

司徒嵐見了他這樣子,冷笑道:"呵,恐怕是你不記得我吧。"他幾步上前,冷戾的眸子盯著對方片刻,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出手摩挲下對方肩頭停落的雪花,貌似不經意的聊道:"我派人找你那麽久,為何不來見我?"

對方表情依然清清淡淡的:"這不是來見你了?"

司徒嵐瞇著眼狠狠的又看了對方一眼,咬牙切齒道:"那你還真是運氣好啊,不然再過兩天怕是見到的只能是我的屍體了!"

那人露出頗感意外的表情:"怎麽會?閣主吉人天相,還沒到要死的時候,"覆又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那眼神似有若無的看向窗外:"還沒到時候…"

司徒嵐蹙眉,正要開口說什麽,那人就接著說道:"對了,看你們這陣仗,怕不是要去天山部落?"

司徒嵐看著對方,危險的氣息逐漸彌漫,他瞇起了眼睛,這回是真的完全沒有遮掩他的怒意。

那人挑眉笑道:"看來我猜對了。"他垂下眸子,認真思考了片刻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我都能看出來的事,追殺你的人必然也會看出來。"

司徒嵐一時無言,過了不知道多久後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再開口時斂去了一身戾氣,才帶著疑惑道:"不然呢,你覺得我現在還有的選嗎?"

那人盯著他看了一會,覆又笑道:"咱們之間就不必演戲了,你我都是聰明人,有什麽話盡管直說便是,何必用這個方法來套我的話?"

"廢話少說,依你看我現在該如何是好?"

那人微不可查的輕勾了下唇角,垂下頭去假裝思索掩去了眼底稍縱即逝的一抹精光:"我相信你應該也知道此去天山部落亦是徒勞,"那人緩步從司徒嵐身邊擦肩而過,覆又轉身看向他:"不過你想要重回部落的決定是對的,只是你若想扭轉乾坤的活下去,現下要去的就不該是天山部落。"

司徒嵐皺著眉頭,疑惑道:"那我們該是去哪?"

"滄海部落"。

深夜,四周一片寂靜,附耳傾聽甚至可以聽到寒風中雪花簌簌下落的微弱聲響。

那人又認真給他分析了為何要回部落,為什麽要去滄海部落。

司徒嵐在對方的點撥下越聽越有道理,表情逐漸放松了下來。

他細細琢磨過後覺得的確如對方所說,自己在現在的局面下若想生還就必須鋌而走險,老話說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這一夜過後,司徒嵐就傳令下去悄然將一部分物品轉交給了對方。

對方會安排找人喬裝成他們的模樣引誘白霆儒和索圖魯等人向天山部落的方向繼續前進。

那人似乎是有備而來,還遞給了他一張/人/皮/面具:"除了穿著打扮,為了以防萬一你最好戴上這個。自然,我那邊也安排了人正戴著你的面具,明日咱們就趁著雪天天不亮剛好他們也很難看清來人,咱們就在上面樹林裏匯合再兵分兩路而行。"

司徒嵐仔細摸了摸那張/人/皮/面/具,忍不住驚訝於其做工竟然如此精巧。

他還忍不住當下就試著戴了下,發現大抵是在個人五官的基礎上微微調整了一些面部走勢,導致這玩意不僅極其貼合他的皮膚,甚至就連做表情時牽動起來的肌肉都毫無違和感,就像是他原本就該生成這樣一般。

面具的邊緣處也處理的極其巧妙,需要沿著邊緣皮膚接合處用力揉搓才能微微翹起一段邊緣,再借此用力將其掀下來。

內心暗道這的確是個好東西,想來做出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因此他猜測對方怕是早在很久以前就替他做了面具。想通了這些後他內心忍不住驚訝和佩服的同時就連連日來的火氣也跟著下去了不少。

就這樣,在那神秘人的幫助下司徒嵐不僅順利的擺脫了長久以來跟在他身面的追兵,更是成功讓對方陷進了為他們專門設置的圈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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