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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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春禮並未在電話裏明說所為何事，但沐秋原還是答應了她的見面，其實他也挺好奇她到底想做什麽。
見面之後春禮倒是挺平靜，只不過她也在猶豫什麽時候開口說這話合適。
幾句簡單的閑聊過後，沐秋原端起杯子輕輕啜飲一口，擡眼問：“說吧，想和我聊點什麽？”
春禮笑得很勉強，她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太適合，不過她還是壓低聲音開口：“秋秋，我能讓人恢覆上輩子的記憶，我想……”
春禮話說到一半，滿含期待地看向他，意思再明白不過。
沐秋原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他啞然失笑，開口問：“你還認為我是你認識的大白狗上仙嗎？”
春禮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對，不會認錯的，我想你應該知道當年的真相，要是能想起來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沐秋原無奈地擡手摸了摸眉角，笑著問出聲：“那你不是找到你的親人了嘛，他們沒想起來？”
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春禮當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選擇沈默以對。
找上沐秋原，這是下策，而正因為他是沐秋原，所以她才找上他。
沐秋原的笑意也漸漸減退，他也沒立即拒絕，而是輕聲應道：“我會考慮一下。”
春禮低下頭，僵硬地出聲：“我知道你一直在林秋山找你的那位前輩，如果你能幫我這一次的話，我答應你會動用一切力量幫你找到他的下落，可以嗎？”
這確實是個誘人的條件，當初沐秋原就是為此在林秋山轉悠，這才遇到春禮。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沒找到師父的下落，要說不遺憾那肯定是假的，只是……
他不露聲色地看向春禮，低聲道：“等我回去想想。”
這話已經隱隱有拒絕的意味，春禮反倒松了口氣，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容易的決定，這樣也好，在這事上她沒有虧欠他的。
起初恢覆這項能力的時候，春禮還覺得異常欣喜，幾次試探下來，她反而沒那麽激動了。
對於這一世的人來說，他們的人生都在平穩進行著，而她要是憑空把前世的記憶加進去的話，毫無疑問是破壞了這一世的完整。
這麽一想春禮也沒能狠下心來，她已經默認沐秋原拒絕她了。
但其實沐秋原有在認真考慮春禮的提議，他還在進退當中搖擺，只不過從他猶豫的那一刻起，答案已經有了傾向了，只不過表態來得遲些。
林洛川卻對春禮的事很好奇，他不明白她為什麽非要見沐秋原不可，而且此後的任何一天裏，她都沒有給他發過任何一條消息。
這……
幾次說服自己不要好奇後，林洛川還是忍耐不住，他朝沐秋原打聽了幾句：“春禮和你說什麽呢？”
聽到這個問題的沐秋原勾唇笑笑，轉頭問：“你真的想知道嗎？”
林洛川心一橫，還是狠下心來點頭：“對。”
見此，沐秋原面不改色地和盤托出，然後安靜地看向林洛川。
林洛川帶著笑意打量他，隔了一會後忽然歪頭笑笑，輕聲道：“你在猶豫，也在苦惱，你不想答應她，對嗎？”
沐秋原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他確實這麽想，但他也知道自己很惡劣，他無法對春禮說出拒絕的話。
“換做是你，你會答應她嗎？”
沐秋原可就沒那麽多顧慮，而且他這輩子因為春禮而產生的顧慮還少嗎？要是答應她反而會有意外收獲也說不定。
不過他還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搖頭笑：“可惜啊，你不願意，她卻求你，我有所意向，她卻不需要我。”
沐秋原聞言，順勢接話：“那我把這個機會讓給你，你要嗎？”
和沐秋原的疑慮不同，林洛川立刻就想答應下來，他可太好奇了，自己和春禮的這輩子，或者說他們未知的上輩子，他都想一探究竟。
但忙不疊地答應下來這事也太遜了，林洛川故作平淡地笑笑，出聲接過話題：“再說吧。”
但其後的一天，林洛川便答應了沐秋原，他平靜地告訴他：“我可以試試。”
沐秋原見狀找了個合適的機會聯系了春禮，“你說的事情我答應，什麽時候？”
當然不能讓春禮知道真正做這事的人是林洛川，否則的話她肯定說什麽也不答應。
春禮定下了時間，而沐秋原提供了地點，不在什麽特殊的場所，就在他家。
只因春禮的鼻子太靈光，她肯定很熟悉林洛川身上的氣息，兩人才一接觸肯定會露餡，只有在這種氣息濃厚的地方，才能迷惑到她。
而且沐秋原還有一個條件，春禮必須把自己的眼睛蒙起來，他給出的理由是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當時的神情。
沐秋原好不容易幫她，春禮不作他想，當然是立即答應下來。
當天沐秋原先把林洛川帶到自己家裏，他拿出自己的衣服讓林洛川換上，留下兩人獨處的場所，林洛川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稀裏糊塗地照做。
春禮到來的時候，站在門口敲了門，就按照沐秋原的要求蒙上眼。
腳步聲漸漸靠近，有人走過來開了門，春禮悄悄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是沐秋原沒錯。
隨後一只溫暖的手過來拽住她的手腕，拉著她緩緩往房間裏走。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走到大概客廳裏的位置時，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春禮也知道沐秋原肯定在等著自己，這種要緊關頭也不好說什麽廢話，她深吸一口氣，按照記憶中的步驟來，井井有條地開始運功施法。
林洛川的臉色一開始還算平靜，起初他還能掛著打量的笑意，就想看看春禮能在他面前玩什麽花樣。
等到春禮指尖的光芒往他身上飄來時，一種不屬於林洛川的痛楚卻逐漸從他的腳跟處蔓延上來，沒一會便爬滿了他的全身。
林洛川承認自己確實沖動了，他真的值得為春禮做到這個份上嗎？
後悔歸後悔，可現如今卻沒了讓他掙脫的機會，那種詭異的力量湧到他頭頂的時候，林洛川感受到了極大的壓迫感。
在他的視角裏，大地和天空似乎在一瞬間翻了個面，他突兀地滯留在空中，搖搖欲墜。
而也就電光火石間，一股強力又從心底深處襲來，直逼腦門，他整個人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輕而易舉地拎了起來，再狠狠一甩，毫不留情地丟進海洋裏。
海水從四面八方湧來，逐漸淹沒他的口鼻，一些不知名的東西似乎也在爭先恐後地爬進他的腦海裏，帶給他鉆心般的痛苦。
林洛川身上汗如雨下，當真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他也再忍不住，抱著頭痛呼出聲。
春禮聽見這聲音後心裏一凜，察覺不對後馬上扯開眼上的布，驚聲喝道：“怎麽是你？”
林洛川痛苦地抱著頭無法回答，疼得快要昏死過去。
春禮最害怕的場面又快要上演，要是他再這麽疼下去的話，鮮血又要從各個器官湧出來了，那時候春禮又會對他進行一場殘暴的殺戮。
事到如今春禮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她立刻撤了法術，轉而心急如焚地給林洛川療傷。
好在她及時挽回了頹勢，在她出手後，林洛川的痛楚漸漸消退，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也慢慢消失，感覺就好像有人從海底將他撈了上來，天地又在頃刻間回歸正軌，日光照射在他身上，逐漸吸幹他身上的痛意。
感受到被人抱在懷裏時，林洛川微微嘆了口氣，接著他活動活動眼珠，費力地睜開眼，看向春禮。
春禮已經淚眼朦朧，抱著他的身軀跪坐在地，悲痛地垂著頭，眼神也不肯從他身上移開。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是你，我差點又害了你，還好還好……”
林洛川感受她落在自己臉上的滾燙淚意，心裏也有想哭的沖動，可現在他真的好累，他虛弱地扯出個笑，伸手想撫摸春禮的臉頰。
“我從來都不怪你……”
一句話還沒說完，林洛川的手便虛虛地滑落下去，眼睛也再次閉上。
春禮痛苦地嗚咽一聲，一揮手迅速帶著林洛川離開了那裏。
她直接把人帶回了自己的小窩，其實春禮不太會照顧人，除了直接動用法術治療外，她還沒悉心照料誰過。
尤其是要緊關頭，越是想做好，反而越是錯漏百出，春禮想給林洛川擦幹身上的汗，卻反而笨拙地弄濕了他的衣服，她想給他煮粥，卻著急忙慌地打碎了碗。
看到自己漏洞百出的那一刻，春禮幾乎是恨上了自己，她憤恨地咬了咬唇，挫敗地在林洛川的床邊坐下，安靜地看著他沈睡。
這麽平靜地待了一會後，春禮的心情好多了，她沒忍住直接趴在床邊，閉上眼也跟著睡去。
而這一天的事情實在太過驚心動魄，就差那麽一點，她就不受控制地踏入罪惡的深淵，還好……
帶著這樣的心情她怎麽睡得安心，而在睡著後不久，她就感受到了頭頂傳來的暖意，似乎是誰在輕撫著她的發絲。
春禮明白過來後，幾乎是在瞬間清醒，但醒後的她反而怯懦了，面對林洛川的主動示好，她反而深埋著頭，不敢擡頭和他對視。
林洛川也是在發覺自己手底下的身體越來越僵硬之後才發現她醒來的，但一看春禮這鵪鶉一般的模樣，他還是收回手，帶著輕快的笑意問：“就這麽想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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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禮並未在電話裏明說所為何事，但沐秋原還是答應了她的見面，其實他也挺好奇她到底想做什麽。
見面之後春禮倒是挺平靜，只不過她也在猶豫什麽時候開口說這話合適。
幾句簡單的閑聊過後，沐秋原端起杯子輕輕啜飲一口，擡眼問：“說吧，想和我聊點什麽？”
春禮笑得很勉強，她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太適合，不過她還是壓低聲音開口：“秋秋，我能讓人恢覆上輩子的記憶，我想……”
春禮話說到一半，滿含期待地看向他，意思再明白不過。
沐秋原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他啞然失笑，開口問：“你還認為我是你認識的大白狗上仙嗎？”
春禮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對，不會認錯的，我想你應該知道當年的真相，要是能想起來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沐秋原無奈地擡手摸了摸眉角，笑著問出聲：“那你不是找到你的親人了嘛，他們沒想起來？”
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春禮當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選擇沈默以對。
找上沐秋原，這是下策，而正因為他是沐秋原，所以她才找上他。
沐秋原的笑意也漸漸減退，他也沒立即拒絕，而是輕聲應道：“我會考慮一下。”
春禮低下頭，僵硬地出聲：“我知道你一直在林秋山找你的那位前輩，如果你能幫我這一次的話，我答應你會動用一切力量幫你找到他的下落，可以嗎？”
這確實是個誘人的條件，當初沐秋原就是為此在林秋山轉悠，這才遇到春禮。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沒找到師父的下落，要說不遺憾那肯定是假的，只是……
他不露聲色地看向春禮，低聲道：“等我回去想想。”
這話已經隱隱有拒絕的意味，春禮反倒松了口氣，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容易的決定，這樣也好，在這事上她沒有虧欠他的。
起初恢覆這項能力的時候，春禮還覺得異常欣喜，幾次試探下來，她反而沒那麽激動了。
對於這一世的人來說，他們的人生都在平穩進行著，而她要是憑空把前世的記憶加進去的話，毫無疑問是破壞了這一世的完整。
這麽一想春禮也沒能狠下心來，她已經默認沐秋原拒絕她了。
但其實沐秋原有在認真考慮春禮的提議，他還在進退當中搖擺，只不過從他猶豫的那一刻起，答案已經有了傾向了，只不過表態來得遲些。
林洛川卻對春禮的事很好奇，他不明白她為什麽非要見沐秋原不可，而且此後的任何一天裏，她都沒有給他發過任何一條消息。
這……
幾次說服自己不要好奇後，林洛川還是忍耐不住，他朝沐秋原打聽了幾句：“春禮和你說什麽呢？”
聽到這個問題的沐秋原勾唇笑笑，轉頭問：“你真的想知道嗎？”
林洛川心一橫，還是狠下心來點頭：“對。”
見此，沐秋原面不改色地和盤托出，然後安靜地看向林洛川。
林洛川帶著笑意打量他，隔了一會後忽然歪頭笑笑，輕聲道：“你在猶豫，也在苦惱，你不想答應她，對嗎？”
沐秋原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他確實這麽想，但他也知道自己很惡劣，他無法對春禮說出拒絕的話。
“換做是你，你會答應她嗎？”
沐秋原可就沒那麽多顧慮，而且他這輩子因為春禮而產生的顧慮還少嗎？要是答應她反而會有意外收獲也說不定。
不過他還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搖頭笑：“可惜啊，你不願意，她卻求你，我有所意向，她卻不需要我。”
沐秋原聞言，順勢接話：“那我把這個機會讓給你，你要嗎？”
和沐秋原的疑慮不同，林洛川立刻就想答應下來，他可太好奇了，自己和春禮的這輩子，或者說他們未知的上輩子，他都想一探究竟。
但忙不疊地答應下來這事也太遜了，林洛川故作平淡地笑笑，出聲接過話題：“再說吧。”
但其後的一天，林洛川便答應了沐秋原，他平靜地告訴他：“我可以試試。”
沐秋原見狀找了個合適的機會聯系了春禮，“你說的事情我答應，什麽時候？”
當然不能讓春禮知道真正做這事的人是林洛川，否則的話她肯定說什麽也不答應。
春禮定下了時間，而沐秋原提供了地點，不在什麽特殊的場所，就在他家。
只因春禮的鼻子太靈光，她肯定很熟悉林洛川身上的氣息，兩人才一接觸肯定會露餡，只有在這種氣息濃厚的地方，才能迷惑到她。
而且沐秋原還有一個條件，春禮必須把自己的眼睛蒙起來，他給出的理由是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當時的神情。
沐秋原好不容易幫她，春禮不作他想，當然是立即答應下來。
當天沐秋原先把林洛川帶到自己家裏，他拿出自己的衣服讓林洛川換上，留下兩人獨處的場所，林洛川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稀裏糊塗地照做。
春禮到來的時候，站在門口敲了門，就按照沐秋原的要求蒙上眼。
腳步聲漸漸靠近，有人走過來開了門，春禮悄悄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是沐秋原沒錯。
隨後一只溫暖的手過來拽住她的手腕，拉著她緩緩往房間裏走。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走到大概客廳裏的位置時，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春禮也知道沐秋原肯定在等著自己，這種要緊關頭也不好說什麽廢話，她深吸一口氣，按照記憶中的步驟來，井井有條地開始運功施法。
林洛川的臉色一開始還算平靜，起初他還能掛著打量的笑意，就想看看春禮能在他面前玩什麽花樣。
等到春禮指尖的光芒往他身上飄來時，一種不屬於林洛川的痛楚卻逐漸從他的腳跟處蔓延上來，沒一會便爬滿了他的全身。
林洛川承認自己確實沖動了，他真的值得為春禮做到這個份上嗎？
後悔歸後悔，可現如今卻沒了讓他掙脫的機會，那種詭異的力量湧到他頭頂的時候，林洛川感受到了極大的壓迫感。
在他的視角裏，大地和天空似乎在一瞬間翻了個面，他突兀地滯留在空中，搖搖欲墜。
而也就電光火石間，一股強力又從心底深處襲來，直逼腦門，他整個人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輕而易舉地拎了起來，再狠狠一甩，毫不留情地丟進海洋裏。
海水從四面八方湧來，逐漸淹沒他的口鼻，一些不知名的東西似乎也在爭先恐後地爬進他的腦海裏，帶給他鉆心般的痛苦。
林洛川身上汗如雨下，當真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他也再忍不住，抱著頭痛呼出聲。
春禮聽見這聲音後心裏一凜，察覺不對後馬上扯開眼上的布，驚聲喝道：“怎麽是你？”
林洛川痛苦地抱著頭無法回答，疼得快要昏死過去。
春禮最害怕的場面又快要上演，要是他再這麽疼下去的話，鮮血又要從各個器官湧出來了，那時候春禮又會對他進行一場殘暴的殺戮。
事到如今春禮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她立刻撤了法術，轉而心急如焚地給林洛川療傷。
好在她及時挽回了頹勢，在她出手後，林洛川的痛楚漸漸消退，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也慢慢消失，感覺就好像有人從海底將他撈了上來，天地又在頃刻間回歸正軌，日光照射在他身上，逐漸吸幹他身上的痛意。
感受到被人抱在懷裏時，林洛川微微嘆了口氣，接著他活動活動眼珠，費力地睜開眼，看向春禮。
春禮已經淚眼朦朧，抱著他的身軀跪坐在地，悲痛地垂著頭，眼神也不肯從他身上移開。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是你，我差點又害了你，還好還好……”
林洛川感受她落在自己臉上的滾燙淚意，心裏也有想哭的沖動，可現在他真的好累，他虛弱地扯出個笑，伸手想撫摸春禮的臉頰。
“我從來都不怪你……”
一句話還沒說完，林洛川的手便虛虛地滑落下去，眼睛也再次閉上。
春禮痛苦地嗚咽一聲，一揮手迅速帶著林洛川離開了那裏。
她直接把人帶回了自己的小窩，其實春禮不太會照顧人，除了直接動用法術治療外，她還沒悉心照料誰過。
尤其是要緊關頭，越是想做好，反而越是錯漏百出，春禮想給林洛川擦幹身上的汗，卻反而笨拙地弄濕了他的衣服，她想給他煮粥，卻著急忙慌地打碎了碗。
看到自己漏洞百出的那一刻，春禮幾乎是恨上了自己，她憤恨地咬了咬唇，挫敗地在林洛川的床邊坐下，安靜地看著他沈睡。
這麽平靜地待了一會後，春禮的心情好多了，她沒忍住直接趴在床邊，閉上眼也跟著睡去。
而這一天的事情實在太過驚心動魄，就差那麽一點，她就不受控制地踏入罪惡的深淵，還好……
帶著這樣的心情她怎麽睡得安心，而在睡著後不久，她就感受到了頭頂傳來的暖意，似乎是誰在輕撫著她的發絲。
春禮明白過來後，幾乎是在瞬間清醒，但醒後的她反而怯懦了，面對林洛川的主動示好，她反而深埋著頭，不敢擡頭和他對視。
林洛川也是在發覺自己手底下的身體越來越僵硬之後才發現她醒來的，但一看春禮這鵪鶉一般的模樣，他還是收回手，帶著輕快的笑意問：“就這麽想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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