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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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
“一開始，我其實是體委。他總會讓我去器材室，去他辦公室，拿東西，交材料什麽的。一開始都很正常。”
“後來，他會趁我不註意的時候制造肢體接觸，裝作不經意。我那時候太天真，把他當成一個好老師，也沒多想。”
“再後來次數多了，我也察覺出不對勁了，就開始避著他，盡量減少接觸。這時候他就開始露出真面目了，開始對我用強，對我說各種露骨的話，有時候……”
一刀一刀剝開自己傷口的過程，其實很疼。
可這些從從未對別人說過的話，一下子講出來，她內心居然會生出一股釋然。
“你可能會認為，上體育課嘛，我不去他就不會招惹我，只要我不出現在他面前，就不會發生這些事，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自己他媽的賤，要在他面前晃悠……”
一股腦地，仿佛情緒找到了宣洩口，那些委屈的、痛苦的、難過的回憶，戳心窩子的話，好似說出來了，身上的壓著的巨石就會減輕幾分重量。
李鳴珂站在她身後，不忍再看見女孩流下的眼淚，側過臉，只是靜靜立在那。
窗外艷陽明媚，從外邊往裏看，坐著的女孩側著臉，肩膀微抖，唇瓣上下動著，似乎是在說話。
身後站著的少年，擡起來又放下的手，猶豫良久，終究還是沒能搭上女孩的肩膀。
砰的一聲，原本被風吹的合起的門，措不及防被打開。
罵罵咧咧的聲音緊隨其後：
“我真是服了，這好好的體育課，怎麽就變成了物理課呢，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鳴珂被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一把將手中的校服蓋在常歡臉上，然後熟練蹲下，拉開一只鞋的鞋帶。
“欸，常歡？”
“你居然還沒下去上體育課，真是機智。”
開門的是班裏的化學課代表，陳維澤，跟她坐過半個學期的同桌。
常歡頭頂著校服，還有點懵。
聽見聲音，她吸了吸鼻子，也沒多想，隨手扯著衣服布料開始擦眼淚。
“嗯，沒去，身體不太舒服。”
因為剛哭過的緣故，她的聲音還有點悶。
“哦，行吧。”
班裏同學陸續回了教室，陳維澤本來就是隨口一問，壓根沒註意到對方將校服頂在腦袋上的奇怪舉動。
李鳴珂聽著動靜，常疏了一口氣之後站起來。
常歡捏著衣袖擦眼淚的手一頓，和對方尷尬對視。
這好像……不是她的衣服。
“呃……那個。”
畢竟剛在對方面前大哭一場，這會兒還用人家的衣服擦眼淚，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
常歡尷尬地沖李鳴珂尷尬地笑了笑，扯下頭上的校服，抱在懷裏。
“不好意思啊，要不我拿回去給你洗了，明天再還你？”
女生剛哭過的臉上還帶著淚痕，臉頰兩側的劉海胡亂的耷拉在鼻尖、眉眼。
一雙通紅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李鳴珂不習慣對方這樣的眼神，擡手擋了一下，從她手裏拿回自己的衣服。
淡淡開口：“沒事，不用。”
“哦，那好吧。”
常歡這會兒腦子亂的不行，雙手撐著腿，用力的來了個深呼吸，就開始低頭從自己口袋裏抽
出幾張紙巾來搓臉。
李鳴珂將衣服塞進桌肚，順帶瞥它一眼。
這人變的還挺快……
“這節課我們就講一下你們剛做的卷子，你們的卷子拿下去，同桌交換著改一下。”
頂著一教室投過來的幽怨目光，毛思則站在講臺上，面不改色地說著自己的安排。
每桌派一個人上去拿卷子，常歡正欲“使喚”一下自己的同桌，對方就直接上去了。
……
簡單的白T下，少年背影清瘦，
“卷子你們先按照答案自己改一下，改晚我在統一講。”
進入一輪覆習，毛思則每次讓他們做卷子都是這樣，先自己對答案，再將。
體育課被占，大家興致都不高，罵罵咧咧地就開始對答案。
“喏。”
李鳴珂將每桌一張地答案放在倆人之間那堆高高架起地“分界線”上，平整鋪開。
常歡看著他地動作，接卷子地手一頓。
“怎麽了？”
李鳴珂見她不懂，扭頭看她。
“沒事。”
常歡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接過卷子，“紅筆可以嗎？”
“嗯？”
李鳴珂沒懂她的意思，一臉懵的表情。
嘶……
難道是因為平常說話太少了，常歡總感覺她跟自己這位同桌實在是不熟。
“我的意思是，改你的卷子，用紅筆可以嗎？”
常歡嘆了口氣，一字一頓地跟他解釋。
“哦”，李鳴珂拉開椅子坐下，沖她點點頭。
“行。”
女生動作麻利，一點不拖泥帶水，迅速從桌子裏拿出一支紅筆就開始對照答案。
李鳴珂盯著她的動作看了兩秒，也開始改卷子。
……
“這面你看完了沒，看完我翻了？”
“嗯，翻吧。”
前邊幾道選擇題和填空題看的很快，倆人幾乎同時到了大題，速度開始慢下來。
“我翻了？”
“這頁我看完了。”
倆人同時開口，皆是一楞。
書堆太高當視線，常歡幹脆後仰，看向一旁地李鳴珂。
女生眼神亮晶晶地，跟剛才哭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看不出來你物理居然這麽好？”
怎麽形容呢？
李鳴珂看著女生的笑顏，總覺得對方眼神裏透出來的閃爍光芒，活像尋寶人發現了寶藏。
“你不也是？”
發自內心的笑意自嘴角蕩漾開來，李鳴珂揚起手中的卷子晃了晃，反問她。
“那當然。”
聽到男生這句話，常歡先是一楞，後十分自得地笑起來，甚至還不易察覺的將嘴角翹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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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會趁我不註意的時候制造肢體接觸，裝作不經意。我那時候太天真，把他當成一個好老師，也沒多想。”
“再後來次數多了，我也察覺出不對勁了，就開始避著他，盡量減少接觸。這時候他就開始露出真面目了，開始對我用強，對我說各種露骨的話，有時候……”
一刀一刀剝開自己傷口的過程，其實很疼。
可這些從從未對別人說過的話，一下子講出來，她內心居然會生出一股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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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鳴珂站在她身後，不忍再看見女孩流下的眼淚，側過臉，只是靜靜立在那。
窗外艷陽明媚，從外邊往裏看，坐著的女孩側著臉，肩膀微抖，唇瓣上下動著，似乎是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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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原本被風吹的合起的門，措不及防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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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服了，這好好的體育課，怎麽就變成了物理課呢，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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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常歡？”
“你居然還沒下去上體育課，真是機智。”
開門的是班裏的化學課代表，陳維澤，跟她坐過半個學期的同桌。
常歡頭頂著校服，還有點懵。
聽見聲音，她吸了吸鼻子，也沒多想，隨手扯著衣服布料開始擦眼淚。
“嗯，沒去，身體不太舒服。”
因為剛哭過的緣故，她的聲音還有點悶。
“哦，行吧。”
班裏同學陸續回了教室，陳維澤本來就是隨口一問，壓根沒註意到對方將校服頂在腦袋上的奇怪舉動。
李鳴珂聽著動靜，常疏了一口氣之後站起來。
常歡捏著衣袖擦眼淚的手一頓，和對方尷尬對視。
這好像……不是她的衣服。
“呃……那個。”
畢竟剛在對方面前大哭一場，這會兒還用人家的衣服擦眼淚，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
常歡尷尬地沖李鳴珂尷尬地笑了笑，扯下頭上的校服，抱在懷裏。
“不好意思啊，要不我拿回去給你洗了，明天再還你？”
女生剛哭過的臉上還帶著淚痕，臉頰兩側的劉海胡亂的耷拉在鼻尖、眉眼。
一雙通紅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李鳴珂不習慣對方這樣的眼神，擡手擋了一下，從她手裏拿回自己的衣服。
淡淡開口：“沒事，不用。”
“哦，那好吧。”
常歡這會兒腦子亂的不行，雙手撐著腿，用力的來了個深呼吸，就開始低頭從自己口袋裏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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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鳴珂將衣服塞進桌肚，順帶瞥它一眼。
這人變的還挺快……
“這節課我們就講一下你們剛做的卷子，你們的卷子拿下去，同桌交換著改一下。”
頂著一教室投過來的幽怨目光，毛思則站在講臺上，面不改色地說著自己的安排。
每桌派一個人上去拿卷子，常歡正欲“使喚”一下自己的同桌，對方就直接上去了。
……
簡單的白T下，少年背影清瘦，
“卷子你們先按照答案自己改一下，改晚我在統一講。”
進入一輪覆習，毛思則每次讓他們做卷子都是這樣，先自己對答案，再將。
體育課被占，大家興致都不高，罵罵咧咧地就開始對答案。
“喏。”
李鳴珂將每桌一張地答案放在倆人之間那堆高高架起地“分界線”上，平整鋪開。
常歡看著他地動作，接卷子地手一頓。
“怎麽了？”
李鳴珂見她不懂，扭頭看她。
“沒事。”
常歡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接過卷子，“紅筆可以嗎？”
“嗯？”
李鳴珂沒懂她的意思，一臉懵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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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改你的卷子，用紅筆可以嗎？”
常歡嘆了口氣，一字一頓地跟他解釋。
“哦”，李鳴珂拉開椅子坐下，沖她點點頭。
“行。”
女生動作麻利，一點不拖泥帶水，迅速從桌子裏拿出一支紅筆就開始對照答案。
李鳴珂盯著她的動作看了兩秒，也開始改卷子。
……
“這面你看完了沒，看完我翻了？”
“嗯，翻吧。”
前邊幾道選擇題和填空題看的很快，倆人幾乎同時到了大題，速度開始慢下來。
“我翻了？”
“這頁我看完了。”
倆人同時開口，皆是一楞。
書堆太高當視線，常歡幹脆後仰，看向一旁地李鳴珂。
女生眼神亮晶晶地，跟剛才哭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看不出來你物理居然這麽好？”
怎麽形容呢？
李鳴珂看著女生的笑顏，總覺得對方眼神裏透出來的閃爍光芒，活像尋寶人發現了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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