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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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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吃完飯,松田陣平很好奇自己三年前怎麽逃過一劫的,和佐藤美和子偷偷摸摸跑回警視廳,詳細調查那人三年前的行蹤後,啼笑皆非發現,三年前的11月7日,在炸彈即將爆炸的時刻,男人在摩天輪附近的路口被貨車撞飛,因為全身粉碎性骨折及腦部血腫,他在醫院呆了整整兩年。

他詳細檢查檔案,身為拆彈專家的他敏銳發現,摩天輪上的炸彈存在故障,本身也是無法爆炸的。

他仰躺在轉椅上,手臂蓋上眼睛,無奈地笑,“這是什麽世界級別的黑色幽默……”

文件白紙黑字如此分明,他已經快分不清那些是現實那些是荒謬。

松田陣平將那些已經落滿了灰燼的檔案重新塞回故紙堆,關上資料室的門,走向正在走廊中等待他的佐藤美和子。

走廊安靜,只有白熾燈照亮了整片走廊,兩人在走廊上留下兩道長長的身影。

說到底那些遺憾也只是不存在的記憶罷了。

————

“來葉山道發生爆炸?”松田陣平放下筆錄,聽高木匯報。

“是的,在車中發現一名20-30歲左右男性屍體,根據路過警官的說法,那輛車是突然爆炸起火的,另外還有一點奇怪的是,死者身上有槍擊的痕跡。”

“聽起來像毀屍滅跡。”佐藤美和子轉過軟椅,“物證和屍體什麽時候送到警視廳?”

“很快就到,伊達前輩去接手了。很抱歉沒有爭取到附近監控,現場很幹凈,沒有任何有效痕跡。”

“那只能等候目擊證人提供線索了。”佐藤美和子嘆氣,“我最討厭這樣的無頭案,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抓到兇手。”

“總會有辦法的。”松田陣平接到了短信,很難得諸伏景光會拜托他查事兒,“我去查查屍體。”

“啊,有一位路人說曾經見過死者,還提供了一部帶有死者指紋的手機。”

松田陣平與佐藤美和子對視一眼,起身前往問詢室。

出人意料,來人竟然是朱蒂老師,看來死得人是某個FBI,怪不得諸伏景光向他要這次來葉山道爆炸案的相關資料。

打發走明顯魂不守舍的朱蒂,松田陣平掏了顆薄荷糖扔嘴裏,甚至有閑心再丟給諸伏景光一顆。

還有被諸伏景光提溜過來的柯南。

“手機上指紋與死者遺留下來的右手指紋一致,你們又在打什麽啞謎?”

“沒想到進行地這麽順利。”江戶川柯南與諸伏景光相視一笑。

松田陣平不爽地看著他倆,最後毫不留情地把這倆混蛋轟出警視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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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波洛咖啡廳來了一位高人氣店員,菜品也相當美味,松田陣平和佐藤美和子成天忙得腳不沾地,再者也沒那麽註重口腹之欲,就聽聽算了,沒什麽要去網紅餐廳打卡的想法。

松田陣平原本是這麽打算的,但當他看到萩原研二發來的line消息,看到某個同期侍應生形象,他啪地把手機拍在桌上。

寫報告寫得手疼的佐藤美和子疑惑地擡頭,“怎麽了?”

“沒什麽,今天中午去波洛吧。”松田陣平活動活動手指,儼然是想大打一架的架勢,嘴角一勾,“天涼了,該追著某人要賠償款了。”

安室透在決定應聘波洛咖啡廳的店員,並成為毛利偵探的弟子的時候,就預想過會有與冤種同期重逢的一幕。

今天早上醒來開始眼皮就跳個不停,尤其當他看到笑顏如花的萩原研二和一臉懵逼的伊達航時,他感覺自己招牌笑容已經一寸寸龜裂。他幾乎是強迫自己沖他們揚起笑容,朗聲道,“歡迎光臨,請問你們需要什麽?”

萩原研二暈暈乎乎被有著天使般的笑容的安室透忽悠著點過餐,回過神來的萩原研二開始在line上轟炸自家幼馴染。

安室透做著三明治,面無表情地想,今天去出任務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公安的或者組織的都行。

這種想要做任務的心情在看到佐藤美和子挽著明顯幸災樂禍的松田陣平時達到了頂峰。

佐藤美和子很久之前見過降谷零,只不過那時候情況緊急根本沒說過幾句話,這下見著笑容燦爛的某人,記憶立刻覆蘇,想起當時在車後座上緊張有序協調安排的某位臥底先生。

松田陣平悠閑地取墨鏡放入口袋,嘴角的笑意是藏都藏不住,他看著今日推薦餐品,“謔,看來這兒確實是個打卡約會的好地方。”

降谷零手背上暴起一排小青筋,“這位客人請快點選餐,不要耽誤後面客人的時間。”

總覺得這個家夥說的打卡地點不是波洛而是自己呢……

眾人心曠神怡地享受波洛咖啡廳明星店員的貼心服務,只是各位都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在這兒打趣,匆匆忙忙吃了個安室透限時特供版三明治,在沒人註意的間隙沖他擠眉弄眼一番,就接了電話回警視廳接著加班。

之後倒是有一段時間的平靜無波,只是公安那邊似乎忙碌不少,諸伏景光露面越發的少了,偶爾因為工作交接遇上,那人也總是匆匆忙忙的。

安室透是越發活躍,時而隨著毛利小五郎過來做筆錄,但為了避嫌,引起某些不必要的懷疑,每次安室透前來他和伊達航都找理由推辭,交給白鳥和高木處理。

可喜可賀的大概就是公安的賠償款終於審批下來,可惜松田已經習慣了開美和子的馬自達,買新車這事兒暫且擱置。

已是初冬,他坐在溫暖的車裏,按住自己的左臂。

功德早已積累足夠,但他遲遲沒有選擇覆活,不知道哪裏來的直覺牽引著他,始終沒有做出這個決定。

他瞥了一眼波洛咖啡廳的外賣,內心很不想承認其實是擔心那個金發混賬。

那人偶爾也會遞過來個消息,大概類似於“小心周圍的人”等等這種似是而非的話,他的不安也越發濃重,直到某天他去波洛買早餐,習慣性地掃一眼餐廳,卻沒見著那個熟悉的金發同期。

松田摘下眼鏡,接過袋子,“你們的明星店員安室先生呢?”

“安室先生……”女店員低下頭,似乎也很擔心的樣子,“安室先生一星期前辭職了。”

那個混蛋竟然招呼不打一個就跑了!松田陣平攥緊紙袋,轉身離去,打算回去好好問問警察廳的某人。

“啊,這位先生。”女店員猶猶豫豫地,“這樣非常唐突,雖然也沒什麽證據,但我總覺得安室先生似乎遇到什麽特別棘手的事,我記得您是警察,平時沒事的時候能不能留意一下……”

“他大概是找到更心儀的工作了吧,換工作也很正常。”松田陣平頭也不回出門,轉身上樓去毛利偵探事務所。

傻子也能看出來,江戶川柯南絕對是個各方勢力聚焦點,松田陣平臉色越發不爽,事務所沒見著江戶川柯南,掉頭又去了工藤宅,果不其然,在那見到了臉色陰沈的諸伏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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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咬牙脫下自己的外套,堵住腹部出血不止的傷口。

體力逐漸耗盡,大量失血讓他眼前忽明忽暗的,方才劇痛的傷口逐漸變得麻木,薄外套根本堵不住傷口,源源不斷的的鮮血很快將外套浸透。除此之外,他的手掌,四肢都被灌木樹枝刮得鮮血淋漓,他單手捂著越發濕滑黏膩的傷口,靠在草甸上,他明白,自己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但這份拼死獲得的情報必須安全傳送出去,他昏昏沈沈的意識中這條想法越發明晰,不遠處傳來幾聲狗叫聲,那是組織的追蹤人員逐漸逼近。

鮮血滴在地上簡直是最佳路標。

組織的手電筒燈光透過灌木的縫隙照過來,腳步踩在落葉枯枝上的聲音越發急促,聽腳步聲至少得有二三十人。

還真是興師動眾啊,降谷零滿臉都是冷汗,艱難從懷裏掏出一只小小的發信裝置。

這是江戶川柯南的東西,他從波洛辭職前,用了點小手段取得的,這麽多次合作下來,如果有誰會註意到這個信號,應該只有他了。

不,或許還會有那幾個直覺系家夥。

他顫抖著捏著這枚小小的定位器,啟動定位器,把定位器,磁盤和用於公安交流的手機放在一起,用塑料袋封好。做完這一切,他不知怎麽,想到了Hiro。

他隔著薄薄一層塑料袋,打開手機。作為隨時行走在鋼絲上的臥底警察,他的手機上不可能也不敢保存有任何親友的信息。

唯一算是他的一點私心的,就是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手機桌面。

毫無規律的線條,毫無意義的圖形。那是年少時Hiro在筆記本上的隨手塗鴉。

這次行動瞞著景光確實是他的錯,他扶著樹站起身,在樹上留下一個不明顯的血手印。

能遇到這幾個同期,可能是他這輩子最為幸運的事,能遇到Hiro作為幼馴染,更是他生平至幸。

那麽剩下的,就交給下輩子吧。

“在那!別讓老鼠跑了!大哥說了要活的!”

這傷是他逃出總部時被琴酒擊中的。一天一夜都沒怎麽經過有效處理,能清醒著撐到現在純是依靠意志,他引以為豪的反偵察能力此時已經無暇顧及了。

漏洞百出的逃跑躲不掉行動有序的追蹤,也不知道他踉踉蹌蹌在樹林裏穿行多久,他實在筋疲力盡,撲倒在滿是落葉的泥地裏。

追兵只在身後不到五十米。

降谷零從懷中掏出手槍,槍裏還剩下他留給自己的一發子彈。

子彈上膛之際,他眼前忽然浮現出景光的影子。

大概是在兩年前,他同樣艱難逃脫敵人的追殺,筋疲力盡回到安全屋,在失去意識之前撲進了Hiro溫暖的懷抱,鼻尖還縈繞著飯香。

但此時沒有了,迎接他的只有獵犬,冷濕以及無人註意的黑暗角落。

每年清明,恐怕得麻煩那四個冤種同期給自己掃墓,希望那幾個混蛋別給自己帶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咬緊牙,沖自己太陽穴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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