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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No.04稻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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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No.04稻實

隨著澤村榮純和樊勝美分別在一三壘站定不再推進, 丹波光一郎手中那沒來得及扔出去的球沒有必要再傳了。他周圍圍上幾個人,主裁判、克裏斯、青道的傳令員都上前詢問情況,還有個站在不遠處的打擊準備區的白河勝之抻長了脖子使勁瞅。

“能站的起來嗎?需不需要叫醫療?”主裁判關切的問道。

被克裏斯搭把手扶起來的丹波光一郎急忙搖頭, 他的惶恐來自於片岡監督的不信任, 回答主裁判的問話時一雙眼睛緊盯著自家的傳令員, 生怕他回去告訴教練組錯誤信息導致被立刻降板:“謝謝您的好意, 只是腳滑了一下,沒摔倒。當然,也沒有受傷。”

主裁判看他活蹦亂跳的樣子沒有堅持叫醫療,傳令員也沒懷疑徑直返回選手席匯報情況,只有克裏斯離得最近看的最清楚。丹波光一郎剛才接住球後轉身動作起得太急,腳落在剛噴過水的地面上沒能踩實, 才在打算將球傳一壘時打了滑,確實沒有真的摔倒, 但這不代表他沒有受傷。

大家關註的都是丹波光一郎的腳踝有沒有扭到或小腿肚子有沒有抽筋, 只有克裏斯的視線落在了他的大腿根部:“光一郎你……”

大腿根部的筋確實因為之前的補位接球扯到,此刻忍受著持續而綿密的痛感的丹波光一郎發現他的註視後呼吸一滯,看向克裏斯的目光中寫著“果然被發現了”的絕望卻又帶著隱約的希冀,他用手套掩蓋住大半張臉壓低聲音說道:“我真的沒問題, 最後一場比賽了, 克裏斯, 就讓我投完吧。”

比賽當中沒叫暫停的情況下, 他們並沒有太多時間可以用來交流, 克裏斯沈吟片刻後直視著丹波光一郎的眼睛:“我並不認為這會是我們的最後一場比賽。”他用手套背面拍了拍自家王牌投手的心口, “別想太多, 萬事有我在呢。”說完沒敢多留,轉身朝本壘板跑去。

再不趕緊回去的話主裁判要開口催促了, 好球帶的判定已經因為降谷曉的控球變得嚴格,又給裁判員留下新的不佳印象的話,之後幾局的比賽中有可能會增加不必要的艱難,本就已經比分落後的情況下實在沒必要為了幾句話給自己找麻煩。

克裏斯沒有告密,來自捕手的信任和支持讓丹波光一郎安下心來,即使身上有著持續不斷的疼痛,依然投出了十分犀利的曲球;盡管球數上被糾纏住,他卻成功的連續將白河勝之和吉澤秀明三振出局。

面對無人出局一三壘有人的大危機未丟一分,還化解到兩人出局二三壘有人的程度,在裁判第二次喊出“三振出局”的時候,丹波光一郎終於憋不住,拉弓的同時大聲“喔喔喔——!”吼了出來。

答應了成宮鳴要得分的白河勝之趾高氣昂的出去灰溜溜的回來,和三年級的吉澤秀明前輩一起被閑著沒事幹的成宮鳴一通奚落。

其他人誰都不想惹某個沒事找事的王牌,三棒卡爾羅斯為了不被拖下水極速閃現到比賽場上,抱著必死的信念擊出了安打,將罰站許久的樊勝美送回本壘,而他自己則是仗著腿長速度快直接跑上了二壘和前進到三壘的澤村榮純一起罰站。

再次面對四棒原田雅功,大概是迷信於克裏斯對其的克制作用,丹波光一郎內心十分平靜,盡管沒能再次拿下一個三振,但內野嫻熟的一壘封殺沒讓稻實將分差進一步擴大。

澤村榮純垂頭喪氣的跑回三壘側的自家選手席,純白的球服上沾染了大片的泥土,就連他的鼻頭上都有一塊汙跡,這是他剛剛撲壘時弄臟的,只不過跑步沖刺的速度到底不如傳球的速度快,裁判判定打者被一壘封殺出局在先,他到達本壘在後,因此那一分並不算數。

見小投手悶悶不樂,正由幾個替補隊友們協助著穿護具的原田雅功伸手揉了他一把:“打起精神來,不失分對我們而言也是一種得分。”

多田野樹幫澤村榮純把手套和帽子都拿到眼皮子底下看著他戴好,把換下來的頭盔夾在腋下,又遞上一塊濕毛巾不等他接過就直接上手替他把臟兮兮的臉黑擦幹凈了。趁著幫忙擦臉的時機,他湊近了在小夥伴耳邊煽了個風點了點火:“接下來是青道的上位打線了,如果榮純你能在這一局解決掉二三四棒的話,說不定下一局監督還會讓你在投手丘上對付瀧川前輩哦。”

護具穿戴整齊想跟澤村榮純再囑托幾句的原田雅功聽到了煽風點火的內容,再看看已經重新支棱起來精神煥發的小投手,忍不住讚嘆多田野樹的確擁有不可小覷的捕手才能,看似玩笑的話其實完全切中了教練組的心理。

青道的二三四棒雖也都是強棒,突破不了成宮鳴的防線就無濟於事,但六棒克裏斯和七棒禦幸一也,那兩個狡猾難纏至極的家夥都成宮鳴的球轟出去了,與其硬碰硬造成更大的損失,不如幹脆規避掉最銳利之矛與最堅固之盾的對決。但一切的前提是澤村榮純的實力足以擺平結城哲也他們幾個,不然他連充當緩沖帶的資格都沒有。

成宮鳴對此心知肚明,所以才不聲不響的沒有跟國友監督在換投的問題上掰扯,投手丘遲早還是歸他所有,時間或早或晚而已。

這些東西澤村榮純自己也能看出來,當初稱霸街區時彎彎繞繞的事比這可多了去了,但多田野樹願意說出來是一片好意,被好友如此放在心上他很開心。

更何況,澤村榮純不在乎是否被利用,只要結果是他贏得了更多投球機會就足夠了:“當緩沖帶足夠堅固時,它和城墻也沒什麽兩樣了。”

“說什麽呢?快集中精神,要上場了。”從澤村榮純身邊路過的樊勝美前輩彈了一下他的腦袋瓜子。

澤村榮純摸著完全不疼的腦袋,咧開嘴露出陽光燦爛的明媚笑容:“好!前輩等等我!”

比起稻實的其樂融融一片祥和,青道整體的氣壓比較低,原本遏制住了稻實的搶分勢頭所有人都挺開心的,大家在給接下來的打者加油打氣,對隊友強大的絕對信任讓他們暢想起平分甚至反超的美好景象。

然而片岡鐵心一句話讓氣氛冷了下來:“川上、小湊春市去熱身”。

其中含義再明顯不過,如果這輪打席輪到了丹波光一郎就讓小湊春市代打,隨後一局就由川上憲史登板投球。

丹波光一郎手中的紙杯掉到了地上,濺起的水花滋了一鞋,他毫無所覺的站起身為自己爭取:“監督,我才是青道的王牌,所以無論是輸是贏,這場比賽都該由我來收場。”

“你沒註意過自己的球數嗎?從第三局到第六局,不滿四局就球數上百。”片岡鐵心人如其名絲毫不為所動,固執如鐵鎖,“只靠你投不完全場,川上去熱身吧。。”

川上憲史驚恐的看看片岡監督又看看丹波光一郎,不敢發言的他拿了手套低頭跑出選手席,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厲鬼索命,跑到牛棚孤零零傻站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忘記找一位隊友幫忙接球。

要回去嗎?回到監督與王牌的對峙中被三年級的前輩們敵視?川上憲史只猶豫了可能還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擡腳往回走,他的確不想當夾心餅幹討人厭,但唯獨到投手丘上投球這件事,不可能妥協也絕不退讓,必須要將機會牢牢的把握住才行。

可克裏斯和禦幸一也接下來都有可能輪到打擊,難道要找一個三年級的前輩……

“不是要熱身麽?”從選手席中迎面走出來,穿戴著全套捕手護具的禦幸一也用寬大的捕手手套戳了戳川上憲史的肩膀,“別發呆,走了。”

川上憲史小跑兩步跟上,腦子卻還沒轉過彎來:“禦幸君怎麽過來了……啊,我沒有嫌棄禦幸君的意思,但你接下來的打席怎麽辦呀?”

隱隱中有種這局打席輪不到自己的預感,也許是一閃而過的直覺,禦幸一也解釋不清楚便幹脆不提這一茬,將塞在褲子後口袋裏的棒球摸出來一個扔給川上憲史,直接轉移了話題:“如果快要輪到我了,你會幫我把護具脫掉的,不是嗎?”

“那當然!”川上憲史小雞啄米式點頭,他對一年前練習時把禦幸一也砸自閉了這件事心懷愧疚,至今不敢讓沒穿戴好護具的捕手幫自己蹲捕,既然如此,幫忙整理護具自然也是他應該做的,“禦幸君放心,我很熟練的!”

“那就抓緊時間。”禦幸一也側頭看了一眼場上正與小湊亮介糾纏的澤村榮純,聲音輕到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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