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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No.03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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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No.03公主

丹波光一郎飽含警告意味的瞥了禦幸一也一眼, 也加入了克裏斯誇誇群:“是的沒錯,克裏斯是最優秀的捕手,他不會拒絕投手提出的合理要求。”

“光一郎?”宮內啟介腦袋上冒出了大大的問號, 他有實力不及克裏斯的自知之明, 也早就知道與克裏斯組成投捕是好友一直以來的夙願, 但還是會有種一腔真心終究是錯付了的憋屈感。

長相兇惡但意外人很好, 跟澤村關系不錯的金丸信二適時提醒道:“要找克裏斯前輩的話要盡快過去,否則前輩可能會離校去上補習班。”他之前跟克裏斯住一個宿舍,情報準確程度還是很高的。

“不愧是克裏斯前輩,對待學習也這麽認真!”榮純拉上澤村就想走。

澤村跟著他走了幾步突然停下,神情嚴肅的像是站在投手丘上,以冷靜地燃燒著的狀態說道:“等一下, 我思考了好久還是覺得不行。”

青道一眾人,尤其是被懟的最狠的禦幸一也以為他是認慫了, 態度輕浮的開口:“現在改主意還來得及哦, 我還挺想跟你搭檔試試把所有人都三振掉呢。”

“追求三振可不行。”榮純唯恐避之不及的後撤三大步,搖頭擺手全部用上了充分表現出拒絕的意思:“我的投球是容易打到但很難打好的類型,比較依賴身後的守備而不是捕手。”

“這是可以說的嗎?”倉持洋一只覺得無論是那個世界的澤村榮純都有夠蠢,哪怕是長發的看起來精明些的這個仍是蠢得讓人沒辦法直視。

榮純不以為意:“對, 我說了, 怎麽了嗎?”他已經有意無意的透露出球速、球種和球質這三項基礎特質, 不是傻子就是真的對自己的投球實力有信心。

顯然他是後者。

號稱自己在思考的澤村又拽了拽榮純穿著的外套, 把柔軟的面料抓出一大團皺褶, 將他的註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我覺得你說的不對, 克裏斯師傅最喜歡的肯定是我!”

大家本以為他在思考投球之類的事情, 都屏住了呼吸怕聽不清,結果就這?就這?!

同樣是克裏斯推的丹波光一郎加入戰局:“作為同年級的王牌, 克裏斯應該最喜歡我才對吧。”

就連降谷曉都要來摻一腳:“克裏斯前輩最近負責的投手是我。”

莫名開始的投手陣大混戰讓川上憲史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好友白州健二郎身後,主要是為了躲某個不停出聲附和“沒錯!”、“我也這麽覺得。”、“就是這樣。”之類的話攪混水的混蛋捕手,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被臺風尾卷到。

一會兒功夫立場倒置變成了榮純拽住澤村不要跟氣死人不償命的降谷曉打起來:“你說你一開始提這個幹嘛呢,我說的克裏斯前輩當然是我的克裏斯前輩,又不是你的克裏斯師傅。我的克裏斯前輩最喜歡我不就等於你的克裏斯師傅最喜歡的是你嘛!”

雖然一大串的克裏斯有點繞,但澤村聽懂了,頓時被順好了毛:“那怎麽辦嘛?”

“我們先去找克裏斯前輩。”榮純拉上澤村撒腿就跑,他穿的是拖鞋,一跑動就發出響亮的“啪嗒啪嗒”聲。

對之後的投打對決很是期待的其他人都沒攔他們,任由兩人跑了出去,某個不認識路還要一馬當先跑前面的榮純差點迷路,最後還是澤村帶著他來到退社生的宿舍附近,沒走近到樓下就看到了身著西式校服背著書包正往外走的克裏斯。

“克裏斯前輩早上好!”

“師傅早安,補習辛苦了!”

澤村和榮純同時揮手吶喊,把已經有些年頭了的宿舍樓震得抖下許多灰塵。

克裏斯乍一看到兩只朝著自己搖尾巴的澤村榮純,差點以為是做夢還沒醒:“澤……澤村?”

“是的,鄙人正是克裏斯師傅的愛徒澤村榮純是也!”澤村敬了個手部動作非常不標準的禮,興沖沖的跑過去圍著克裏斯轉圈。

“都說了不要喊我師傅……”克裏斯很是無奈的摁住轉得他頭暈的澤村,不可否認他其實是開心的,退役之後減少了去棒球部的次數,又承擔起降谷曉的教導責任,雖然會從金丸信二那裏了解到澤村榮純的現狀,但生活中少了纏人的小投手是真的有點寂寞。他的目光落在長發的榮純身上:“這位是……?”

榮純的熱情程度不亞於澤村,他一個箭步沖上前握住了克裏斯的手搖了搖:“克裏斯前輩你好,鄙人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澤村榮純,此番前來十分冒昧,是想邀請前輩為我捕球。”

克裏斯覺得榮純的話每個字都是標準的發音,連在一起就因為過於魔幻現實變得難理解了:“來自另一個世界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義哦。”澤村搶答。

由於本就對克裏斯的個體好感度頗高,又有澤村表現出毫不作偽的親近和喜愛之情,榮純在克裏斯面前幾乎是自己世界的狀態了,最為突出的情緒便是信任,他將自己的自我介紹以毫無攻擊性也完全不顯得炫耀的言語又說了一遍,隨後再一次邀請道:“克裏斯前輩可以在今天的投打對決中幫我蹲捕嗎?我想讓青道看一下小澤村本應該成長到的高度。”

克裏斯還在猶豫,他在聽到七彩變化球投手後並不是不心動,但要幫一個外人和他的隊友們對決還是有點……

“小澤村,能給我一點時間嗎?讓我單獨和克裏斯前輩聊幾句。”榮純雙手合十,朝著另一個自己發射星星眼撒嬌光波,“放心放心,我有我自己的克裏斯前輩,不會搶走你師傅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澤村也知道榮純把事情搞這麽誇張是為了他,很聽話的捂住耳朵跑遠,躲到了拐角後又偷偷探出個腦袋,一副蠢蠢欲動想要偷聽的樣子。

克裏斯和榮純都想笑,又都為了保持氣氛的嚴肅而忍住了。

“你想說什麽?”克裏斯直白的問道。

“前輩最近一段時間,差不多是和稻實的比賽打完之後吧,有沒有接過小澤村的投球呢?”榮純也不想兜圈子,但他必須要了解清楚才敢繼續往下說。

“很遺憾並沒有,我已經從棒球部退役,不會越過監督的指派和身為正捕手的禦幸去管理投手。”克裏斯非常冷靜,不帶任何私人情緒的說出了實情。

榮純那雙與澤村一模一樣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克裏斯的臉,不想錯過他任何一點表情變化,他用最平靜的語調扔下一顆威力堪比核彈的話:“如果我告訴你,小澤村可能患上了投球恐懼癥的話,你會選擇插手去管嗎?”

“不可能!”克裏斯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他的手指扣緊了書包的背帶,粗粗的一字眉隨著緊緊皺起的眉頭連成一條直線,話語中多了幾分沒察覺到的慌亂,語速也加快了,“澤村的心態在青道所有投手中是最好的,他的性格很外放,不會掩飾情緒,如果真有什麽事不可能沒人察覺到。”

榮純朝拐角處探頭探腦的澤村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才又繼續說道:“真的嗎?但據我觀察,好像完全沒有人發現小澤村的焦慮,他的黑眼圈很重、皮膚質量也很差,沒有缺少十幾天的睡眠到不了現在的程度,而且他指尖的小動作……”他沈默了一小會兒才繼續說道:“那個觸身球讓他內疚至今,根據我觀看的那場比賽來看,榮純是投手陣中唯一沒有丟分的選手。但我們見面到現在一共三個小時左右,他提起過不下五次觸身球,認為比賽輸掉是他的錯,現在說到投球時第一反應不是興奮而是瑟縮。這些意味著什麽,究竟是不是我過於敏感,克裏斯前輩是怎麽想的呢?”

克裏斯的呼吸隨著榮純的講述越來越輕,最後甚至忘記了呼吸,明明是肺部排空了氣體帶來的窒息感,卻像是心臟被人捏了一下:“監督他們沒有發現嗎?禦幸呢,禦幸身為正捕手,他做什麽去了?!”

“不知道,但禦幸一也應該不知情,今天早上見面時,還刺激小澤村讓他產生了過激情緒。”對於有心理疾病的人來說,過激情緒會對身體造成負擔。

榮純因為學校的優待被迫灌輸了身體健康管理方面的知識,而克裏斯因為一直堅持康覆訓練自學了運動醫療,那麽這算不算常識呢?禦幸一也到底知不知道呢?

他們都不是禦幸一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但事已至此,榮純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克裏斯無法做到對澤村的情況視而不見:“我回宿舍換衣服拿護具,不是要我給你蹲捕嗎?你也去換一下球服。”他的視線下移落在榮純穿著的拖鞋上:“至少別穿著拖鞋投球。”

“謝謝克裏斯前輩!”榮純深深地鞠了一躬,他說的只是些不起眼的細節和推測,只不過因為他太了解自己所以才能察覺到如此多的異常,克裏斯能夠重視真的是太好了。

澤村聽到榮純大聲道謝急忙忙跑了過來,看起來非常的開心:“師傅答應了嗎?太好啦!”

已經走出幾步的克裏斯轉過身,看著歡呼的澤村笑著說道:“不只是給他蹲捕,澤村,我也好久沒有接過你的球了,等一會兒也讓我看看你的成長吧。”

“啊……嗯,好的!”

雖然澤村回答的嗓音洪亮,但故意說出這種話的克裏斯沒有錯過他那一瞬間的遲疑。

克裏斯的心忽得墜了下去,嘴裏泛起苦意,只希望還能來得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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