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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No.03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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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No.03公主

毫無疑問, 禦幸一也是在故意挑撥,大概在他看來事先將打者東清國和投手澤村榮純雙雙激怒是相當有必要的。

無論性格如何,東清國的打擊實力毋庸置疑, 又是最克制澤村榮純的揮大棒型選手, 必須通過一些手段讓他無法保持最佳狀態, 憤怒使人失去理智, 無疑是最簡便又沒有成本的情緒。至於搞澤村榮純的心態,是為了避免他被打者氣勢影響,有捕手負責配球的投手不需要理智,憤怒會暫時覆蓋掉不安和害怕的情緒,比一百句安撫都有用得多。

這些稱得上是近十年捕手生涯的寶貴經驗——安撫見效慢且效果不佳,好話說完投手該焦慮還是會焦慮, 能守住就還好,萬一接下來的球被打出去了投手心態就更崩了, 還不如氣得對方雞血上腦來的方便快捷實惠。

理所當然的禦幸一也沒有配會被直接轟出去的球,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投手立刻給東清國打崩他的機會?搞心態是戰術,又不是真有毛病。

可惜目前的澤村榮純和禦幸一也毫無默契可言,開局首球他還是投了個挖地瓜。

“不是吧,這個也要再來一次?”禦幸一也腦門上掛出了一大把黑線。

與其說“投”球, 不如說是把球“砸”出來。

這家夥真的會投球嗎?

在場圍觀群眾們的腦袋上此起彼伏的冒出小問號。

禦幸一也毫不猶豫的叫了暫停, 跑上投手丘:“該不會是被我說中你真的沒投過硬球吧!”

“啰嗦!”澤村榮純立即漲紅了臉, “是因為感覺會被他打出去才故意用手指壓了一下啦!”

看那雙瞪出的貓眼就知道是在心虛, 以禦幸一也對他的了解, 用手指壓球估計是真的, 但“故意”八成是為了面子在死撐。他稍微猶豫一下之後, 露出了“我懂我全都懂”的表情,用手套錘了錘澤村榮純的胸口:“行了, 逞什麽強,被東前輩的氣勢壓制住很正常,還有投手嚇得腿軟投不了球的,你只是暴投而已,不丟人。”

澤村榮純的怒氣槽肉眼可見的快要破表了:“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都說了我才不怕他。”

“嗯嗯嗯知道了,你完全沒在怕的。”禦幸一也語氣和動作都非常敷衍,敷衍到神經大條的澤村榮純都能一眼看出來,“所以待會兒嚴格按照我的配球投過來,你該不會辦不到吧?需不需要我臨時教一下你握球的手法?或者重覆一遍暗號的意思?”

“都說了不許小看我啊!”澤村榮純持續抓狂。

看到澤村榮純現在眼裏除了他就沒別人的禦幸一也滿意的蹲回本壘板,而對方沒有辜負他這一番苦心孤詣,不受東清國的影響之後將配球執行的分毫不差,成功讓東清國連續三個打席都以空揮三振結束。

當最後一個球被接納進捕手的手套,東清國把球棒一扔朝澤村榮純大步走過去,嚇得一眾圍觀人員緊張的往投手丘上沖生怕他惱羞成怒把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國中生投手揍一頓。

幸好東清國的動手只把人揉搓了一頓,期間夾帶了大量“高中必須來青道”的威逼利誘,讓包括高島禮在內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氣。他們這才發現,無論是之前坦率直白的仗義執言還是之後展現出的投球實力,至少在此時此刻澤村榮純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

熱鬧都是別人的,禦幸一也孤零零的在本壘板處站著,一言不發的看其他人鬧騰。

高島禮走到他旁邊輕聲詢問:“看來禦幸君是不打算升學來青道了。”

禦幸一也幹笑兩聲,並沒有給予正面回應:“這個嘛,現在才十月份,距離開學還早著呢。”

“澤村君的性格本來就容易受歡迎,還幫了二軍的主力投手一把。”高島禮推推眼鏡,橢圓的鏡片反射出冷冽的白光,仿佛早已看穿一切,“反正你已經決定不來青道,便用惡劣的言行將大家的仇視都拉到自己身上,避免開學後他因為這次的沖突被前輩教訓立威。”

本沒想這麽多,單純是為了激怒澤村榮純避免他受東清國影響的禦幸一也聽到高島禮有理有據充滿奉獻精神的推理尷尬的腳趾扣地:“呵,呵呵……”

高島禮繼續感嘆道:“禦幸君真是個為投手著想的好捕手啊,沒能招攬到你是青道最大的損失。”

“……所以就別在我身上白費功夫了,有那時間不如去說服澤村那家夥,雖然野路子出身連自己投的是變化球都搞不清楚,球速也慢的要死,但膽子很大,好好培養一下應該是青道目前最需要的投手類型了。”

禦幸一也不是無緣無故誇獎澤村榮純,雖然是今天意外見面後的一時興起,但他迅速想出並完善了這個近乎完美的覆仇計劃:讓鄉下土麅子見識一下頂級捕手的姿態,等他為了自己跑來青道才會發現被耍,以報前幾次放鴿子害得青道始終進不了甲子園的仇。

高島禮不知道禦幸一也想到了什麽才笑得那麽……讓人反感,並不抱希望的追問了一句:“冒昧問一下,最終會得到禦幸同學垂青的學校是?”

禦幸一也假裝自己沒聽見,廢話,青道和稻實多少年的死敵,換其他地區或者西東京除稻實、市大三以外任何一所學校順便說了,但稻實?真說了他今天還能活著離開青道嗎?

參觀時間有限,離開的時候禦幸一也借口自己就是東京本地人拒絕了送行,高島禮便將澤村榮純送到了新幹線車站臺:“不同於長野被松商學園長期統治,東京區強校眾多競爭激烈,無論多麽努力都有可能收不到回報。”

但澤村榮純的思緒還沈浸在那場驚心動魄的對決之中,並沒有作出應有的回應。

高島禮看著神不守舍的澤村榮純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如果澤村君想要在青道成長並挑戰自己,隨時與我聯系。”

年僅十五歲的澤村榮純從小家中寵溺,深受親戚鄰居同學朋友喜愛,每天的苦惱便是最喜歡的棒球投出去小夥伴們卻接不到,平生最大的遺憾則是整個國中三年都沒能帶領赤城中學棒球部進入全國大賽第二輪。

從來沒有遇到過東清國這樣強大到令人戰栗的對手。

當拿到最後一個三振,他為勝利歡呼的同時又有些迷茫,總覺得這樣贏下的勝利似乎與自己關系不大,卻想不明白為何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於是第二天克裏斯從車站接到的,就是一個因思慮過度幾乎整晚沒睡覺雖然還看不出明顯的黑眼圈但顯然很疲憊的澤村榮純。

克裏斯將原本想說想問的所有問題全部咽回肚子裏,直接將人拉上了一輛看起來就非常貴的加長款轎車,也沒給澤村榮純四處打量的機會,直接把腦袋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按,又將手幫他把眼睛闔上才說道:“學校在郊區需要兩三個小時的車程,你先睡一會補補精神。”

澤村榮純本不想睡,他腦子裏一堆想不明白攢起來的問題想要克裏斯幫他解答,但遲到的濃重睡意隨著眼前的黑暗侵襲而來,不知不覺就這樣迅速的睡著了。

“這家夥沒問題嗎?”翹著二郎腿坐在兩人對面的紅發少年,赫然是曾參與成宮鳴組織的圍堵禦幸一也計劃的白河勝之,“該不會是激動於今天的參觀才一整晚都沒睡吧?太幼稚了,小學生嗎?”

白河勝之嘴巴依然很毒,但比起面對禦幸一也時沒有太多攻擊性,更像是在吐槽,他甚至為了照顧在睡覺的澤村榮純貼心的降低了音量。

克裏斯用白河勝之的形容詞匯代入到澤村榮純身上,由於過於契合忍不住想笑,但怕身體的震動吵醒對方只能強忍,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輕聲說道:“沒關系,澤村君是精力充沛的類型,這次只是個意外。”

“嗯,看起來就像是個體力笨蛋。”白河勝之點頭,天生冷白皮無論如何都曬不黑的他相當羨慕澤村榮純健康帥氣的小麥色皮膚,“這家夥真的是傳說中的七彩變化球投手?他的投球跟鳴比怎麽樣?我是說成宮鳴。”

克裏斯搖頭:“我沒怎麽看過成宮的比賽,不好評價,但澤村君毫無疑問是個天才。”

如此之高的評價讓白河勝之很驚訝,他又問:“和財前前輩的投球相比呢?”似乎非要和現役的投手拼出個高低上下。

“目前而言的話,很遺憾,澤村君的投球不如財前。”在場的都不是外人,克裏斯也沒必要說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澤村君輸在棒球知識和系統化訓練的欠缺,但從現在開始追趕完全來得及。白河,你知道澤村君是怎樣打棒球的嗎?”

“從軟球開始,然後加入少棒或者聯盟……一般都是這樣的吧。”

“嗯,一般來說,但澤村君不是。澤村君所在的鎮子連打擊中心都沒有,更不要說培養青少年的機構,而他所在的國中也沒有棒球部,於是他自己拉起來一支隊伍,沒有棒球場,他們親自動手整理出來場地。”

“這是什麽白手起家設定,就差為了心愛的學校不被廢校成立偶像……咳,我是說成立棒球部了。”

克裏斯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覆雜:“實際上,赤城中學的校長告訴我們,澤村君這個年級是最後一批學生,他們畢業後確實會廢校……”

白河勝之倒吸一口涼氣:“這家夥不會真的是什麽漫畫的男主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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