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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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106
“哥？你怎麽突然來了？”
錢笙科之前是“它”要來之前跑的, 錢進燁現在想想就知道，肯定是要躲著“它”走，現在卻主動出來了。
反正陸蕭從來沒搞清楚過錢笙科在幹什麽, 他總是莫名其妙就做了很多事。給陸蕭一種很厲害, 卻很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不是‘它’總是在找我嘛, 我說為什麽呵呵, 原來如此。”
“你要說話就說話，別在這裏打謎語。反正‘它’和我差不多，死了就會回那個世界，至少叫‘它’消停一陣子。”
陸蕭是直接翻了個白眼，對錢笙科這種和“它”一樣話說不到重點上的做法很不理解，人都在這裏了, 還有什麽好不說的。
“註意點說話，陸蕭。”
被錢進燁那麽一說, 陸蕭老實了, 把暗戳戳移動到“它”身邊的觸手也收回來了。他倒是要聽聽所謂的創世主到底是何方神聖。
“是我。”
“什麽！”“是誰？”
陸蕭和錢進燁都傻了，他們想過很多種可能，甚至想過各種黎民百姓，差不多是第一個就把錢笙科排除了。
首先就錢笙科這個脾氣, 不可能不去看自己的世界, 他們又那麽方便, 隨時可以穿梭於自己的世界和現實。
怎麽可能到現在才說那是他的世界。
“出了點問題, 我本來是確定了不是我的, 但是後面和你們說過話, 我又覺得不對。世界偶爾是會改變的, 會偽裝自己，陸蕭你還有印象嗎？”
說到這個, 陸蕭還真有點印象。他過去生活的記憶，和“它”把他們丟去的那個世界看起來不是一個空間。世界是會變形，不過經常變形是合理的嗎？
“所以我又去看了，本來是不敢確定的。那些怪物刻意在躲避我，直到...”
錢笙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它”，“它”懶洋洋地睜開眼睛，對著錢笙科似笑非笑地打了個招呼。
“我看見了‘它’。”
“不對，哥，你怎麽見過‘它’的真身？不是‘它’現在才從那個世界短暫逃離嗎？”
錢進燁不認可地搖搖頭，陸蕭也一樣。要是錢笙科覺得是自己的世界，那就不可能見到“它”，因為錢笙科不應該認識“它”。
所以大概率是被疊加了幻想，叫錢笙科潛意識裏覺得那個是“它”。
“這個說來話長了，我能和你們說我確實見過‘它’。別殺了‘它’，我把‘它’帶回去。”
“原來如此...等等，哥你什麽意思？”
錢進燁的手開始顫抖，要是他沒有理解錯，錢笙科這是要主動去關押“它”？可是為什麽，這不應該。
“‘它’不是之前和你們說了，皇帝要是死了，‘它’也可以走，籌碼是什麽，還記得嗎？”
是錢笙科。
怎麽可能忘記，陸蕭那是還說呢，就錢笙科這個臭脾氣，別說是答應了，不當場把“它”腦袋削下來都是脾氣好的了。
可是現在他卻說，他會把“它”帶回去。
“‘它’的存在太危險了，作為那個世界的傳世主，我覺得我有必要，或者我是自願的，我要去關押‘它’。”
說完，直接席地而坐，叫站在的兩個人嚇得說不出話。要是一直以來都是一場噩夢，那現在想必是恐怖的夢中夢了。
“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創造出那個世界，但是這也不是你的錯啊？沒有必要為了這些負責吧？”
連看不慣錢笙科的陸蕭都覺得過不去，他也算是有點義務管理“它”的，總不可能叫創世主來介入自己世界的管理吧？
只創造不管理，這基本是默認的。不然創世主的力量過於強大，要是出現了一點不好的心思，整個世界都會崩潰。
“是不需要你來管理，你從前都不認識‘它’，沒必要為了‘它’去那兒鬼地方...我的意思是那個世界。”
差點忘了那地方是錢笙科的情感映射，錢笙科聽著他們的話，手裏卻在把玩那顆白珍珠。
“前輩，你也覺得人類不會為了陌生人付出太多是嗎？”
地上那個還在說話，被釘著了都不老實，陸蕭嫌棄地看了“它”，也不多對“它”多浪費口水，看著錢笙科，希望還能勸勸他。
他要是真走了，錢進燁肯定受不了。
“或許，我真的很早以前就認識‘它’呢？陸蕭，你和進燁以後得好好的，別叫他受了委屈。”
“哥！你到底什麽意思？”
顯而易見，錢笙科是要帶著“它”走了，不管錢進燁怎麽勸都勸不動。陸蕭覺得蹊蹺，不過他們的那些事情也不好說。
畢竟是個外人，錢笙科又說和“它”認識，一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不曉得在哪裏認識的。
“我看你是昏了頭了！家裏弟弟妹妹都不管了一定要去自己想出來的那麽一個破地方！”
錢進燁徹底慌了，錢笙科的態度叫他很害怕。他無法預判下一秒錢笙科到底是否還在自己身邊。
自從他們長大，兩兄弟的距離就越來越遠。錢笙科考取功名，錢進燁繼承家業，在錢小姐滿月宴之前，他們已經好久沒見了。
好容易又有了交集，錢笙科竟然要到一個陌生的世界。
錢進燁突然就感覺，他可能從來沒懂過自己哥哥，從來沒有。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的選擇。”
錢笙科拔出佩劍，挑開“它”刺向錢進燁的劍。在錢進燁耳邊輕輕說。
“它”也是皮糙肉厚，這劍下去可是十成十的力道，現在“它”肚子上還在不斷流血，攻擊的動作卻一點不含糊。
有來有回打了幾個回合，錢笙科拿出了那顆白珍珠，劃開了一個空間，眼疾手快將“它”摟住，往黑色的空間裏鉆。
“不！不要！”“哥！”
“它”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錢進燁也沖了幾步，要不是陸蕭及時把他拉住，他就跟著錢笙科一起進去了。
錢笙科沒有再說一句話，手一劃，縫隙被填上了，留下陸蕭和錢進燁呆呆站在皇宮大殿上。
“啊啊啊啊啊！”
*
先帝駕崩，新帝登基。由於皇帝年紀尚幼，太後垂簾聽政，服從先帝遺詔，將先前的十一皇子立為攝政王。
不過攝政王心思不在朝堂，心上人是前朝狀元郎的弟弟，狀元郎先前一段時間保護先帝不幸身亡。他弟弟自然悲痛欲絕，攝政王愛憐他，與他一同閉門不出。
只有偶爾太後忙不過來，才會把他叫回來處理點雜務。
大部分時間是不需要他出面的，李將軍的兒子重新組織了李將軍的舊部，保衛皇城，聽說還會做些漂亮的小玩意。運氣好的話，還有可能在集市裏買到李大將軍的作品。
還有陳家的小輩，也是護駕有功。安撫了暴亂的民眾。在民眾心裏屬於是比皇室還有威望，坐鎮太醫院皇城一派欣欣向榮。
雖然說是大亂才過，但是沒人關註之前是怎麽樣的，百姓只知道現在的賦稅低了，生活好了，他們願意去支持新帝登基。
前段日子想著陳大夫和李將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太後娘娘和攝政王共同協商，給兩人賜了婚。
兩人都無父無母，索性也不辦什麽繁瑣規矩的婚禮，直接在皇城裏和百姓一起過。給老百姓熱鬧了好一陣子，對新的統治也更加滿意了。
只是連他們成婚，攝政王都沒有出席。
因為他的心上人憂思成疾必須看著自己的愛人。
...
“蕭，上次你都沒來，這次該來了吧？”
“李大哥，又不是我不想來，進燁現在飯都吃不下，前段日子你們把錢小姐送回來他才振作點。實在是離不了人。”
陳玥兒皺眉，提出要給錢進燁把脈，開點藥吃吃。
陸蕭搖了搖頭，謝絕了她的好意。望了一眼裏面的房間，嘆了口氣。
“算了吧，也不是什麽大毛病，就是心病。得是心藥來醫，平常的藥不起作用的。得想辦法聯系上錢笙科。”
說到這個，所有人都沈默了。外頭一片亂世後重啟的欣欣向榮，裏頭的人心裏都不是滋味。
他們的同伴選擇了犧牲自己的自由，才換來了這片安寧。即便他是說自己願意，可是陸蕭他們心裏都不是滋味。
特別是錢進燁，從那以後就沒有什麽大的情緒起伏，整個人和個洋娃娃一樣，陸蕭說什麽都沒用。
不聽、不看、不言。
“不說這個了，你們現在怎麽樣？我也有段時間沒去朝堂上看看了，一切還好嗎？”
“很好，賢...太後娘娘治理有方，有我們在，也沒人敢撼動她的地位，皇帝還小不過太後娘娘也沒打算一家獨大，有在做分權。”
陸蕭點點頭，他小姨是這樣的，沒法叫他們自己拿那麽多權力。一來會被朝堂上那群官員說過度幹政，二來他們也不是對權力那麽迷戀的人。
太後巴不得什麽事情都叫別人做，自己過閑散自在的日子。只是現在沒法抽身，等皇帝一點點大了，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至於李憲關他們，小兩口過得那叫一個蜜裏調油。陸蕭都沒眼看，來他王府上的時候笑得那叫一個蕩漾。
“分權好，李家沒必要一家獨大，太後的選擇很明智。還有你們，成婚有段時間了吧，什麽時候叫我抱上小侄？”
陸蕭一臉壞笑，打破了方才沈悶的氣氛。陳玥兒的臉刷得一下紅了。李憲關移開了目光，這個樣子，叫陸蕭有點懷疑。
“你們不會？還沒...”
“陸蕭哥哥！別問了，叫我們再準備準備。”
好家夥，兩個人青梅竹馬的，現在都成了恩愛夫妻，居然連夫妻之實都還沒有，瞬間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著李憲關。
用眼神問他，你行不行？
“也不是我不想嗎...”
李憲關小聲反駁，被陳玥兒狠狠瞪了一眼。陸蕭看著好笑，從前他就很聽陳玥兒的話，現在更是妻管嚴。
“實在不行，找太後娘娘討杯酒吃吃，哈哈。”
堂堂李大將軍，在家裏倒是個耙耳朵的。不過百姓都知道，只會覺得將軍大人疼老婆。
看著他們這樣打打鬧鬧的，陸蕭想起自己屋裏那位，瞬間心中有點苦澀。要是錢笙科沒去那個世界，錢進燁應該坐在這裏和他們說說笑笑。
而不是纏綿病榻，失魂落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陸蕭當然明白他的心情，要是走的人是錢進燁，陸蕭也會茶飯不思，甚至比他還嚴重百倍。
可是沒有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改變不了任何。
“時間不早了，要是沒有什麽事情你們就先回去吧。就不留你們吃飯了，現在府上沒什麽好吃的，怕是吃不慣。”
都是聰明人，哪裏看不出陸蕭心情不好。兩人對視一眼，和陸蕭簡單道別，就往外頭走了。陸蕭看著他們的背影嘆了口氣。
他倒也想留客，只是到了和錢進燁談心的時間了。
*
“哥哥，今天感覺怎麽樣？玥兒和李大哥來過了。外頭一切正常，你可以放心了。我就想不明白，你明明就是普通黎民百姓的一員，怎麽心系天下呢？”
陸蕭走到錢進燁的床邊，跪在地上，牽起錢進燁的手，小聲對著他說話。也不管錢進燁能不能聽進去。
床上的人呆楞無神，直勾勾盯著天花板，對陸蕭說的那些話沒什麽反應。時不時眨巴一下眼睛，證明自己還是個活人。
他不覺得躺著無聊，陸蕭也不覺得對著那麽一個不會回應的人說話會悶，一遍一遍和錢進燁述說這些日子發生的趣事。
搬到獨立的府邸，唯一一點好處就是清凈，適合給錢進燁養病。
也適合，不叫別人看到攝政王脆弱的那一面。
“哥哥啊...你什麽時候能回答我...”
陸蕭嘆了口氣，日覆一日的傾訴，並沒有迎來錢進燁的回應。只有一次一次的無視。說什麽錢小姐來了，他好一點了，也是騙人的。
當天他只是擡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錢小姐，不過足夠叫陸蕭欣喜若狂。成天抱著錢小姐在他屋子裏面晃。
後來連錢小姐來了都不願意看，又恢覆了那副樣子。要是再聯系不上錢笙科，別說是錢進燁，連陸蕭都要瘋了。
“對了哥哥，你那顆白珍珠，自從兄長他走了以後我就給你藏起來了，怕你觸景生情，現在想想還是得還給你...”
拿出那顆白珍珠，陸蕭天天擦拭它，現在看起來亮晶晶的，很通透很美麗。也很殘酷的宣告著另一顆珍珠的主人現在不在這裏了。
小心放在錢進燁的床頭，錢進燁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陸蕭知道現在這些傷不到他，也不能叫他發火，只會得到錢進燁一遍一遍的無視。不過沒關系，只要陸蕭還在一天，就會爭取叫錢進燁回應自己。
“殿下，太後娘娘急詔。”
陸蕭皺起眉頭，好不容易消停一段時間，又出問題了。
“知道了，我稍後就過去。”
“殿下，娘娘說了，要你馬上過去，刻不容緩。”
還趕著要人去。沒辦法，陸蕭在錢進燁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嗓音溫柔和如同潺潺流水
“哥哥，我去去就回。回來以後，你一定會理我的。”
說著就跟著宮裏人走了，錢進燁當然是沒有回應他。
房間裏現在空蕩蕩的，只剩下錢進燁一個人還在看著天。身邊的白珍珠閃了兩下，他和沒看見一樣。
“進燁？”
猝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從床上坐起來。尋找聲音的源頭，最後鎖定了那顆白珍珠。
“...哥？”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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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麽突然來了？”
錢笙科之前是“它”要來之前跑的, 錢進燁現在想想就知道，肯定是要躲著“它”走，現在卻主動出來了。
反正陸蕭從來沒搞清楚過錢笙科在幹什麽, 他總是莫名其妙就做了很多事。給陸蕭一種很厲害, 卻很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不是‘它’總是在找我嘛, 我說為什麽呵呵, 原來如此。”
“你要說話就說話，別在這裏打謎語。反正‘它’和我差不多，死了就會回那個世界，至少叫‘它’消停一陣子。”
陸蕭是直接翻了個白眼，對錢笙科這種和“它”一樣話說不到重點上的做法很不理解，人都在這裏了, 還有什麽好不說的。
“註意點說話，陸蕭。”
被錢進燁那麽一說, 陸蕭老實了, 把暗戳戳移動到“它”身邊的觸手也收回來了。他倒是要聽聽所謂的創世主到底是何方神聖。
“是我。”
“什麽！”“是誰？”
陸蕭和錢進燁都傻了，他們想過很多種可能，甚至想過各種黎民百姓，差不多是第一個就把錢笙科排除了。
首先就錢笙科這個脾氣, 不可能不去看自己的世界, 他們又那麽方便, 隨時可以穿梭於自己的世界和現實。
怎麽可能到現在才說那是他的世界。
“出了點問題, 我本來是確定了不是我的, 但是後面和你們說過話, 我又覺得不對。世界偶爾是會改變的, 會偽裝自己，陸蕭你還有印象嗎？”
說到這個, 陸蕭還真有點印象。他過去生活的記憶，和“它”把他們丟去的那個世界看起來不是一個空間。世界是會變形，不過經常變形是合理的嗎？
“所以我又去看了，本來是不敢確定的。那些怪物刻意在躲避我，直到...”
錢笙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它”，“它”懶洋洋地睜開眼睛，對著錢笙科似笑非笑地打了個招呼。
“我看見了‘它’。”
“不對，哥，你怎麽見過‘它’的真身？不是‘它’現在才從那個世界短暫逃離嗎？”
錢進燁不認可地搖搖頭，陸蕭也一樣。要是錢笙科覺得是自己的世界，那就不可能見到“它”，因為錢笙科不應該認識“它”。
所以大概率是被疊加了幻想，叫錢笙科潛意識裏覺得那個是“它”。
“這個說來話長了，我能和你們說我確實見過‘它’。別殺了‘它’，我把‘它’帶回去。”
“原來如此...等等，哥你什麽意思？”
錢進燁的手開始顫抖，要是他沒有理解錯，錢笙科這是要主動去關押“它”？可是為什麽，這不應該。
“‘它’不是之前和你們說了，皇帝要是死了，‘它’也可以走，籌碼是什麽，還記得嗎？”
是錢笙科。
怎麽可能忘記，陸蕭那是還說呢，就錢笙科這個臭脾氣，別說是答應了，不當場把“它”腦袋削下來都是脾氣好的了。
可是現在他卻說，他會把“它”帶回去。
“‘它’的存在太危險了，作為那個世界的傳世主，我覺得我有必要，或者我是自願的，我要去關押‘它’。”
說完，直接席地而坐，叫站在的兩個人嚇得說不出話。要是一直以來都是一場噩夢，那現在想必是恐怖的夢中夢了。
“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創造出那個世界，但是這也不是你的錯啊？沒有必要為了這些負責吧？”
連看不慣錢笙科的陸蕭都覺得過不去，他也算是有點義務管理“它”的，總不可能叫創世主來介入自己世界的管理吧？
只創造不管理，這基本是默認的。不然創世主的力量過於強大，要是出現了一點不好的心思，整個世界都會崩潰。
“是不需要你來管理，你從前都不認識‘它’，沒必要為了‘它’去那兒鬼地方...我的意思是那個世界。”
差點忘了那地方是錢笙科的情感映射，錢笙科聽著他們的話，手裏卻在把玩那顆白珍珠。
“前輩，你也覺得人類不會為了陌生人付出太多是嗎？”
地上那個還在說話，被釘著了都不老實，陸蕭嫌棄地看了“它”，也不多對“它”多浪費口水，看著錢笙科，希望還能勸勸他。
他要是真走了，錢進燁肯定受不了。
“或許，我真的很早以前就認識‘它’呢？陸蕭，你和進燁以後得好好的，別叫他受了委屈。”
“哥！你到底什麽意思？”
顯而易見，錢笙科是要帶著“它”走了，不管錢進燁怎麽勸都勸不動。陸蕭覺得蹊蹺，不過他們的那些事情也不好說。
畢竟是個外人，錢笙科又說和“它”認識，一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不曉得在哪裏認識的。
“我看你是昏了頭了！家裏弟弟妹妹都不管了一定要去自己想出來的那麽一個破地方！”
錢進燁徹底慌了，錢笙科的態度叫他很害怕。他無法預判下一秒錢笙科到底是否還在自己身邊。
自從他們長大，兩兄弟的距離就越來越遠。錢笙科考取功名，錢進燁繼承家業，在錢小姐滿月宴之前，他們已經好久沒見了。
好容易又有了交集，錢笙科竟然要到一個陌生的世界。
錢進燁突然就感覺，他可能從來沒懂過自己哥哥，從來沒有。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的選擇。”
錢笙科拔出佩劍，挑開“它”刺向錢進燁的劍。在錢進燁耳邊輕輕說。
“它”也是皮糙肉厚，這劍下去可是十成十的力道，現在“它”肚子上還在不斷流血，攻擊的動作卻一點不含糊。
有來有回打了幾個回合，錢笙科拿出了那顆白珍珠，劃開了一個空間，眼疾手快將“它”摟住，往黑色的空間裏鉆。
“不！不要！”“哥！”
“它”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錢進燁也沖了幾步，要不是陸蕭及時把他拉住，他就跟著錢笙科一起進去了。
錢笙科沒有再說一句話，手一劃，縫隙被填上了，留下陸蕭和錢進燁呆呆站在皇宮大殿上。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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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駕崩，新帝登基。由於皇帝年紀尚幼，太後垂簾聽政，服從先帝遺詔，將先前的十一皇子立為攝政王。
不過攝政王心思不在朝堂，心上人是前朝狀元郎的弟弟，狀元郎先前一段時間保護先帝不幸身亡。他弟弟自然悲痛欲絕，攝政王愛憐他，與他一同閉門不出。
只有偶爾太後忙不過來，才會把他叫回來處理點雜務。
大部分時間是不需要他出面的，李將軍的兒子重新組織了李將軍的舊部，保衛皇城，聽說還會做些漂亮的小玩意。運氣好的話，還有可能在集市裏買到李大將軍的作品。
還有陳家的小輩，也是護駕有功。安撫了暴亂的民眾。在民眾心裏屬於是比皇室還有威望，坐鎮太醫院皇城一派欣欣向榮。
雖然說是大亂才過，但是沒人關註之前是怎麽樣的，百姓只知道現在的賦稅低了，生活好了，他們願意去支持新帝登基。
前段日子想著陳大夫和李將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太後娘娘和攝政王共同協商，給兩人賜了婚。
兩人都無父無母，索性也不辦什麽繁瑣規矩的婚禮，直接在皇城裏和百姓一起過。給老百姓熱鬧了好一陣子，對新的統治也更加滿意了。
只是連他們成婚，攝政王都沒有出席。
因為他的心上人憂思成疾必須看著自己的愛人。
...
“蕭，上次你都沒來，這次該來了吧？”
“李大哥，又不是我不想來，進燁現在飯都吃不下，前段日子你們把錢小姐送回來他才振作點。實在是離不了人。”
陳玥兒皺眉，提出要給錢進燁把脈，開點藥吃吃。
陸蕭搖了搖頭，謝絕了她的好意。望了一眼裏面的房間，嘆了口氣。
“算了吧，也不是什麽大毛病，就是心病。得是心藥來醫，平常的藥不起作用的。得想辦法聯系上錢笙科。”
說到這個，所有人都沈默了。外頭一片亂世後重啟的欣欣向榮，裏頭的人心裏都不是滋味。
他們的同伴選擇了犧牲自己的自由，才換來了這片安寧。即便他是說自己願意，可是陸蕭他們心裏都不是滋味。
特別是錢進燁，從那以後就沒有什麽大的情緒起伏，整個人和個洋娃娃一樣，陸蕭說什麽都沒用。
不聽、不看、不言。
“不說這個了，你們現在怎麽樣？我也有段時間沒去朝堂上看看了，一切還好嗎？”
“很好，賢...太後娘娘治理有方，有我們在，也沒人敢撼動她的地位，皇帝還小不過太後娘娘也沒打算一家獨大，有在做分權。”
陸蕭點點頭，他小姨是這樣的，沒法叫他們自己拿那麽多權力。一來會被朝堂上那群官員說過度幹政，二來他們也不是對權力那麽迷戀的人。
太後巴不得什麽事情都叫別人做，自己過閑散自在的日子。只是現在沒法抽身，等皇帝一點點大了，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至於李憲關他們，小兩口過得那叫一個蜜裏調油。陸蕭都沒眼看，來他王府上的時候笑得那叫一個蕩漾。
“分權好，李家沒必要一家獨大，太後的選擇很明智。還有你們，成婚有段時間了吧，什麽時候叫我抱上小侄？”
陸蕭一臉壞笑，打破了方才沈悶的氣氛。陳玥兒的臉刷得一下紅了。李憲關移開了目光，這個樣子，叫陸蕭有點懷疑。
“你們不會？還沒...”
“陸蕭哥哥！別問了，叫我們再準備準備。”
好家夥，兩個人青梅竹馬的，現在都成了恩愛夫妻，居然連夫妻之實都還沒有，瞬間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著李憲關。
用眼神問他，你行不行？
“也不是我不想嗎...”
李憲關小聲反駁，被陳玥兒狠狠瞪了一眼。陸蕭看著好笑，從前他就很聽陳玥兒的話，現在更是妻管嚴。
“實在不行，找太後娘娘討杯酒吃吃，哈哈。”
堂堂李大將軍，在家裏倒是個耙耳朵的。不過百姓都知道，只會覺得將軍大人疼老婆。
看著他們這樣打打鬧鬧的，陸蕭想起自己屋裏那位，瞬間心中有點苦澀。要是錢笙科沒去那個世界，錢進燁應該坐在這裏和他們說說笑笑。
而不是纏綿病榻，失魂落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陸蕭當然明白他的心情，要是走的人是錢進燁，陸蕭也會茶飯不思，甚至比他還嚴重百倍。
可是沒有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改變不了任何。
“時間不早了，要是沒有什麽事情你們就先回去吧。就不留你們吃飯了，現在府上沒什麽好吃的，怕是吃不慣。”
都是聰明人，哪裏看不出陸蕭心情不好。兩人對視一眼，和陸蕭簡單道別，就往外頭走了。陸蕭看著他們的背影嘆了口氣。
他倒也想留客，只是到了和錢進燁談心的時間了。
*
“哥哥，今天感覺怎麽樣？玥兒和李大哥來過了。外頭一切正常，你可以放心了。我就想不明白，你明明就是普通黎民百姓的一員，怎麽心系天下呢？”
陸蕭走到錢進燁的床邊，跪在地上，牽起錢進燁的手，小聲對著他說話。也不管錢進燁能不能聽進去。
床上的人呆楞無神，直勾勾盯著天花板，對陸蕭說的那些話沒什麽反應。時不時眨巴一下眼睛，證明自己還是個活人。
他不覺得躺著無聊，陸蕭也不覺得對著那麽一個不會回應的人說話會悶，一遍一遍和錢進燁述說這些日子發生的趣事。
搬到獨立的府邸，唯一一點好處就是清凈，適合給錢進燁養病。
也適合，不叫別人看到攝政王脆弱的那一面。
“哥哥啊...你什麽時候能回答我...”
陸蕭嘆了口氣，日覆一日的傾訴，並沒有迎來錢進燁的回應。只有一次一次的無視。說什麽錢小姐來了，他好一點了，也是騙人的。
當天他只是擡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錢小姐，不過足夠叫陸蕭欣喜若狂。成天抱著錢小姐在他屋子裏面晃。
後來連錢小姐來了都不願意看，又恢覆了那副樣子。要是再聯系不上錢笙科，別說是錢進燁，連陸蕭都要瘋了。
“對了哥哥，你那顆白珍珠，自從兄長他走了以後我就給你藏起來了，怕你觸景生情，現在想想還是得還給你...”
拿出那顆白珍珠，陸蕭天天擦拭它，現在看起來亮晶晶的，很通透很美麗。也很殘酷的宣告著另一顆珍珠的主人現在不在這裏了。
小心放在錢進燁的床頭，錢進燁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陸蕭知道現在這些傷不到他，也不能叫他發火，只會得到錢進燁一遍一遍的無視。不過沒關系，只要陸蕭還在一天，就會爭取叫錢進燁回應自己。
“殿下，太後娘娘急詔。”
陸蕭皺起眉頭，好不容易消停一段時間，又出問題了。
“知道了，我稍後就過去。”
“殿下，娘娘說了，要你馬上過去，刻不容緩。”
還趕著要人去。沒辦法，陸蕭在錢進燁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嗓音溫柔和如同潺潺流水
“哥哥，我去去就回。回來以後，你一定會理我的。”
說著就跟著宮裏人走了，錢進燁當然是沒有回應他。
房間裏現在空蕩蕩的，只剩下錢進燁一個人還在看著天。身邊的白珍珠閃了兩下，他和沒看見一樣。
“進燁？”
猝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從床上坐起來。尋找聲音的源頭，最後鎖定了那顆白珍珠。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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