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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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78
“算了, 畢竟就是個傳說故事，你不愛聽也就罷了，親是不會親你的...這樣看著我幹什麽？”
錢進燁渾身上下都寫了拒絕, 陸蕭卻是一臉期待。他可太想得到錢進燁的回應了。
“傳說在這裏親親, 以後的日子會過得非常幸福快樂哦。”
“你哪裏聽來的野路子傳說, 況且我還沒想好呢。”
陸蕭嘿嘿一笑, 他借了摩天輪的傳說來忽悠錢進燁。反正都是祈禱幸福的東西，都是共通的。
錢進燁嘆了口氣，張望了一下四周。這個點有點早，來湖邊逛的人寥寥無幾，也沒人在乎陸蕭他們。
對著陸蕭招了招手，陸蕭雀躍的湊到錢進燁的身邊, 叫錢進燁能更好地操作。
捧起了陸蕭的臉，陸蕭閃著他一對亮晶晶的眼睛, 期待地看著錢進燁, 等著他的動作。
被他看的有點熱，錢進燁捂住了陸蕭的眼睛。
“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這也要我教你嗎？笨蛋。”
溫熱的嘴唇貼到一起，陸蕭開心地笑了。單純都嘴碰嘴, 誰也沒有更進一步。比起方才那樣的熱火朝天, 他們都更喜歡這樣簡單的甜蜜。
快速分開, 錢進燁拿出扇子遮住了臉。露出一雙眼睛, 觀察著四周, 看看有沒有不長眼的在看他們。
陸蕭是飄飄欲仙了, 他想要的都得到了。看著這個湖是更加喜歡, 以後要是有機會，他天天帶著錢進燁來。
“不是要散步嗎？快點快點, 待會都要天黑了。”
這次，錢進燁不耐煩地抄起陸蕭的手，大步往前走。
陸蕭註視著他的背影，還有他微微泛紅的耳朵。果然，喜歡上錢進燁就是陸蕭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
“哥哥，我愛你。”
聲音很小，被風吹散了。錢進燁也聽不到，自顧自的往前走。陸蕭加快腳步，去和錢進燁肩並肩。
“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那我為什麽不記得你啊。”
“大概是以前過得太苦，你不想去面對吧。沒事的，慢慢來，你已經付出了籌碼，等著他們的兌現就行。”
如果不行。陸蕭就幫著“它”把錢家的地下室給炸了，反正那邊也留不了多久。
今天天氣很好，微風拂面。太陽照射在樹木上，投下星星點點的影子，把他們倆人的臉搞得一塊亮一塊暗。
不影響他們散步聊天，歲月靜好。
時間過去的很快，沒等陸蕭他們走出多遠，就到了回去的時間。陸蕭擺擺手，表示他們該回去了。
“這個天，黑的忒快了些。”
“是啊，我還沒和哥哥走出幾裏路，好可惜。”
翻了陸蕭一個白眼，錢進燁有了些隱隱約約的記憶，他和陸蕭，好像真的認識。認識好久了。
“陸蕭，有什麽困難就一起克服。別藏著掖著。你既然說了我是你重要的人，那就別瞞著我。”
陸蕭笑了，錢進燁這個樣子，真的是過了多少次都不會變，熱心腸的好哥哥，叫陸蕭怎麽能不愛。
“好...”
話還沒說完，胸口就一痛。低下頭去，一根削尖了的木錐插進了陸蕭的胸膛。
是誰？
面前的錢進燁面如土色，瞬間拔出了劍。但是隨即劍就掉到了地上，他痛苦地捂住了腦袋，陸蕭緩慢地想要轉身。
又想去把錢進燁扶起來。胸口的劇痛傳來。意識開始模糊，糟糕，這個人知道他的弱點。是沖著心臟去的。
該死的，應該沒得罪過什麽人吧。
“哥哥，你怎麽了，是想起來了嗎？你別這樣我心疼...下次，不會再忘了我吧？”
“別忘了我，哥哥，求你疼我...”
陸蕭哀求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才剛剛來這個地方，怎麽就又要走了呢？到底是誰？
倒在地上，面前的錢進燁和他一樣，痛苦至極。只不過陸蕭是習慣了死亡的到來，現在只剩下等待。
罷了，反正該做的都做了，沒有什麽遺憾。下一次不胡鬧，一鼓作氣，沖破枷鎖。
在合上眼睛之前，陸蕭看見了陳玥兒，給錢進燁紮了兩針，錢進燁痛苦的模樣削減了一點。
還有李憲關，他手上還沾著血。陸蕭不可置信地想瞪大眼睛，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帶著疑惑，進入回溯。
*
“這個小少爺身體那麽差？這點血不至於暈成這個樣子吧？”
“動手太急了你，就不能等他們倆分開了你再來嗎？看把人嚇的，我們後面還要去他家裏做任務。”
陳玥兒在檢查錢進燁的情況，李憲關確定了陸蕭已經完全沒氣了，打了個火折子，想了想還是把陸蕭的遺體燒了。
“蕭啊，對不住了，之前你自己說的，只要你想起來了，或者是快想起來了，叫我們動手。哎，就是說你幹嘛這樣，非得和自己過不去。”
李憲關嘆了口氣，走到陳玥兒身邊。幫她把錢進燁支撐起來，錢進燁已經被紮成刺猬了，還沒有半點要蘇醒的跡象。
“不應該啊，照理來說受驚以後紮完就該醒了，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玥兒皺起眉頭，檢查了一下錢進燁的狀態。哪裏都好，就是醒不過來。還有臉色挺紅潤的，不像是又事都樣子。
重新給他號脈，是一切正常。這才是最不正常的。
“玥兒，你讓讓，我試試看。”
“你還有招了？新奇。”
陳玥兒好奇地站到了一邊，誰知道李憲關打了點湖水，往錢進燁臉上一潑。
“咳咳！”
剛才還沒有反應的錢進燁現在彈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把鼻子和嘴裏進的水都吐出來。
“哎！你幹什麽李憲關！這是錢家二少爺你忘記了，別那麽粗魯，這些有錢人禁不起折騰。”
“我看他這手就不是嬌生慣養的，我打包票是個習武之人。放心好了，這點水要不了他的命。”
作為醫生，陳玥兒當然不可能接受李憲關這些鬼扯，連忙拿了帕子遞給錢進燁，叫他自己擦擦臉。
錢進燁看起來還有點懵，結果陳玥兒遞來的帕子，麻木擦臉。半晌才回過神來，盯著眼前兩個人發呆。
“錢公子我們是...”
“陳玥兒李憲關？陸蕭跑哪裏去了，這裏是哪裏？要死天都要黑了，這小子不會是不敢活了偷偷藏起來了吧？該死，頭好痛。”
他這個模樣，把陳玥兒他們嚇了一跳。要知道，明珠院和錢家從來基本沒有什麽接觸，他絕對不可能認識他們。
還是他們所有人。
李憲關抓緊了木錐，陳玥兒摸了摸懷裏的銀針，錢進燁這個樣子不像是裝的。他是真的知道，怎麽回事，難不成和之前的陸蕭一樣？
那要不要抹殺？
錢進燁又開始發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開始流眼淚，把他們兩個人搞得不知所措，下手也不是，安慰也不是。
*
想起來了，錢進燁全部想起來了。
包括陸蕭每一次的循環，每一次遇見他的無助。一遍一遍的並肩作戰。
還有方才，陸蕭又一次，在他身邊離開，被他昔日裏最信任的友人們。大量的記憶潮水一般湧現，錢進燁只覺得頭疼。
陸蕭又一次失敗了，錢進燁大概知道了其中的緣由。他剛才雖然還在暈倒，但是陳玥兒他們說的那些話他是一句不少聽進去了。
從前的陸蕭，沒有溯珠的加持。在別的地方遇上了“它”。並且反覆被困住，被消除。所以他，不對，是他們想了個辦法。
就是陸蕭最初收到的那些信件。平行世界的輪回。可是到了有一次，陸蕭機緣巧合記起來這一切，崩潰，他崩潰了。
要求明珠院剩下的人，一旦自己記起來就殺了他。把記憶強行壓制，和錢進燁方才做的事情一樣。把證據全都燒毀。
沒想到，留下了最後一點線索，叫陸蕭重新想起來，這個世界的起源，逃不出的循環。
但是這次，陸蕭吞下了溯珠。“它”不滿陸蕭的叛逆，決定叫他無法忘記，並且越來越像自己。既然不願意去記住，那就去永存。
從前的李憲關他們，是看到了怪象來顧全大局，沒有對陸蕭出手，但是現在不一樣。這還是白天，陸蕭就表現出來他記得一切。
要是好好說話，他們之間應該也能解決誤會。但是明顯，這次陸蕭就是沖著錢進燁來的，沒和他們交流好，導致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叫陸蕭活著進入錢家。
有點誤會，但是又不算。他們是完成了陸蕭從前希望他們做的事情，卻壞了現在陸蕭的事情。
如果下次，錢進燁在陸蕭之前，把這一切處理好了，陸蕭不僅性命無憂，還能得到強力的幫助。豈不快哉？
不過當務之急，是和面前兩人虎視眈眈的人解釋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你們，冷靜一點，聽我一句。”
話音未落，錢進燁一個健步沖上去。這些動作是不需要記憶就可以做到的，李憲關防禦不及，手裏的木錐掉在地上，陳玥兒就更不用說了，她一個醫者哪裏控制得住這樣的武夫。
“現在，可以談談了嗎？”
錢進燁微微一笑，兩人對視一眼，沒有第二個選項給他們。默契地點點頭，示意錢進燁繼續說。
“首先...”
給他們解釋了一下之前遇到的事情，開始他們是將信將疑的，但是錢進燁拿出來陸蕭之前的例子。
他們身邊活生生的例子，這下不能不相信了。很無奈卻沒有辦法，就是發生了，再怎麽靈異也沒法。
“所以，錢少爺，你想說什麽？”
“很簡單，我現在的記憶可以繼承。下一世的我會記得現在我們的對話。我希望你們能告訴我陸蕭身上的事情。”
錢進燁的記憶，並不是陸蕭離開了就會中斷，它會繼續繼承到陸蕭離開的後一天，只不過之前對錢進燁都沒有堅持到陸蕭離開太久以後，只有一次能有更多記憶。
可是太痛苦了，錢進燁不想記得。
“你猜的基本都是對的。不過，封閉他的記憶，殺了陸蕭哥哥，不是他自己的意思。”
“哦？此話怎講？”
“他一直吵嚷著要拯救，要逃離。我和玥兒想不明白。最後問出來了，他開始就在猶豫，要不要清除。”
但是最後他放棄了，是李憲關他們替代他做出的決定。不過是采用了陸蕭放棄的第一版。
將他抹殺。
也不能怪他們做的太絕，陸蕭那個狀態，確實是需要有能替他做出決定的人。比如說，還沒發瘋之前的自己。
“我明白了，但是我得和你們解釋好。現在這個世界的陸蕭已經不在了，我們註定會困在我家。即便如此，還要去嗎？”
兩個人對視一眼，笑了。
“沒得挑錢二少，我們沒得選擇。皇帝的命令是明珠院行動的準則，就算我們都很討厭他，也不到扳倒他的時候。”
錢進燁點了點頭，那這次就正常來就行。下次，他會幫陸蕭鋪路，省去他的麻煩。
叫他一個人走了那麽久，是時候讓他們帶著他走到最後一關。
*
“蕭，別楞著了，人家叫你給他夾菜呢。”
陸蕭捂住腦袋，頭痛的要命。之前還沒那麽強烈的割裂感，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回來反應那麽大。
一聽到李憲關的聲音還打了個寒噤，木錐穿心的畫面歷歷在目，心臟突突的疼。
等等，夾菜？夾什麽菜，他們不是應該在吃早飯嗎？
“陸蕭，別叫我等急了。”
擡眼，錢進燁正對著他微笑。淺色的眸子熠熠生輝，狐貍眼藏著一彎狡黠，叫陸蕭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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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畢竟就是個傳說故事，你不愛聽也就罷了，親是不會親你的...這樣看著我幹什麽？”
錢進燁渾身上下都寫了拒絕, 陸蕭卻是一臉期待。他可太想得到錢進燁的回應了。
“傳說在這裏親親, 以後的日子會過得非常幸福快樂哦。”
“你哪裏聽來的野路子傳說, 況且我還沒想好呢。”
陸蕭嘿嘿一笑, 他借了摩天輪的傳說來忽悠錢進燁。反正都是祈禱幸福的東西，都是共通的。
錢進燁嘆了口氣，張望了一下四周。這個點有點早，來湖邊逛的人寥寥無幾，也沒人在乎陸蕭他們。
對著陸蕭招了招手，陸蕭雀躍的湊到錢進燁的身邊, 叫錢進燁能更好地操作。
捧起了陸蕭的臉，陸蕭閃著他一對亮晶晶的眼睛, 期待地看著錢進燁, 等著他的動作。
被他看的有點熱，錢進燁捂住了陸蕭的眼睛。
“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這也要我教你嗎？笨蛋。”
溫熱的嘴唇貼到一起，陸蕭開心地笑了。單純都嘴碰嘴, 誰也沒有更進一步。比起方才那樣的熱火朝天, 他們都更喜歡這樣簡單的甜蜜。
快速分開, 錢進燁拿出扇子遮住了臉。露出一雙眼睛, 觀察著四周, 看看有沒有不長眼的在看他們。
陸蕭是飄飄欲仙了, 他想要的都得到了。看著這個湖是更加喜歡, 以後要是有機會，他天天帶著錢進燁來。
“不是要散步嗎？快點快點, 待會都要天黑了。”
這次，錢進燁不耐煩地抄起陸蕭的手，大步往前走。
陸蕭註視著他的背影，還有他微微泛紅的耳朵。果然，喜歡上錢進燁就是陸蕭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
“哥哥，我愛你。”
聲音很小，被風吹散了。錢進燁也聽不到，自顧自的往前走。陸蕭加快腳步，去和錢進燁肩並肩。
“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那我為什麽不記得你啊。”
“大概是以前過得太苦，你不想去面對吧。沒事的，慢慢來，你已經付出了籌碼，等著他們的兌現就行。”
如果不行。陸蕭就幫著“它”把錢家的地下室給炸了，反正那邊也留不了多久。
今天天氣很好，微風拂面。太陽照射在樹木上，投下星星點點的影子，把他們倆人的臉搞得一塊亮一塊暗。
不影響他們散步聊天，歲月靜好。
時間過去的很快，沒等陸蕭他們走出多遠，就到了回去的時間。陸蕭擺擺手，表示他們該回去了。
“這個天，黑的忒快了些。”
“是啊，我還沒和哥哥走出幾裏路，好可惜。”
翻了陸蕭一個白眼，錢進燁有了些隱隱約約的記憶，他和陸蕭，好像真的認識。認識好久了。
“陸蕭，有什麽困難就一起克服。別藏著掖著。你既然說了我是你重要的人，那就別瞞著我。”
陸蕭笑了，錢進燁這個樣子，真的是過了多少次都不會變，熱心腸的好哥哥，叫陸蕭怎麽能不愛。
“好...”
話還沒說完，胸口就一痛。低下頭去，一根削尖了的木錐插進了陸蕭的胸膛。
是誰？
面前的錢進燁面如土色，瞬間拔出了劍。但是隨即劍就掉到了地上，他痛苦地捂住了腦袋，陸蕭緩慢地想要轉身。
又想去把錢進燁扶起來。胸口的劇痛傳來。意識開始模糊，糟糕，這個人知道他的弱點。是沖著心臟去的。
該死的，應該沒得罪過什麽人吧。
“哥哥，你怎麽了，是想起來了嗎？你別這樣我心疼...下次，不會再忘了我吧？”
“別忘了我，哥哥，求你疼我...”
陸蕭哀求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才剛剛來這個地方，怎麽就又要走了呢？到底是誰？
倒在地上，面前的錢進燁和他一樣，痛苦至極。只不過陸蕭是習慣了死亡的到來，現在只剩下等待。
罷了，反正該做的都做了，沒有什麽遺憾。下一次不胡鬧，一鼓作氣，沖破枷鎖。
在合上眼睛之前，陸蕭看見了陳玥兒，給錢進燁紮了兩針，錢進燁痛苦的模樣削減了一點。
還有李憲關，他手上還沾著血。陸蕭不可置信地想瞪大眼睛，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帶著疑惑，進入回溯。
*
“這個小少爺身體那麽差？這點血不至於暈成這個樣子吧？”
“動手太急了你，就不能等他們倆分開了你再來嗎？看把人嚇的，我們後面還要去他家裏做任務。”
陳玥兒在檢查錢進燁的情況，李憲關確定了陸蕭已經完全沒氣了，打了個火折子，想了想還是把陸蕭的遺體燒了。
“蕭啊，對不住了，之前你自己說的，只要你想起來了，或者是快想起來了，叫我們動手。哎，就是說你幹嘛這樣，非得和自己過不去。”
李憲關嘆了口氣，走到陳玥兒身邊。幫她把錢進燁支撐起來，錢進燁已經被紮成刺猬了，還沒有半點要蘇醒的跡象。
“不應該啊，照理來說受驚以後紮完就該醒了，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玥兒皺起眉頭，檢查了一下錢進燁的狀態。哪裏都好，就是醒不過來。還有臉色挺紅潤的，不像是又事都樣子。
重新給他號脈，是一切正常。這才是最不正常的。
“玥兒，你讓讓，我試試看。”
“你還有招了？新奇。”
陳玥兒好奇地站到了一邊，誰知道李憲關打了點湖水，往錢進燁臉上一潑。
“咳咳！”
剛才還沒有反應的錢進燁現在彈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把鼻子和嘴裏進的水都吐出來。
“哎！你幹什麽李憲關！這是錢家二少爺你忘記了，別那麽粗魯，這些有錢人禁不起折騰。”
“我看他這手就不是嬌生慣養的，我打包票是個習武之人。放心好了，這點水要不了他的命。”
作為醫生，陳玥兒當然不可能接受李憲關這些鬼扯，連忙拿了帕子遞給錢進燁，叫他自己擦擦臉。
錢進燁看起來還有點懵，結果陳玥兒遞來的帕子，麻木擦臉。半晌才回過神來，盯著眼前兩個人發呆。
“錢公子我們是...”
“陳玥兒李憲關？陸蕭跑哪裏去了，這裏是哪裏？要死天都要黑了，這小子不會是不敢活了偷偷藏起來了吧？該死，頭好痛。”
他這個模樣，把陳玥兒他們嚇了一跳。要知道，明珠院和錢家從來基本沒有什麽接觸，他絕對不可能認識他們。
還是他們所有人。
李憲關抓緊了木錐，陳玥兒摸了摸懷裏的銀針，錢進燁這個樣子不像是裝的。他是真的知道，怎麽回事，難不成和之前的陸蕭一樣？
那要不要抹殺？
錢進燁又開始發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開始流眼淚，把他們兩個人搞得不知所措，下手也不是，安慰也不是。
*
想起來了，錢進燁全部想起來了。
包括陸蕭每一次的循環，每一次遇見他的無助。一遍一遍的並肩作戰。
還有方才，陸蕭又一次，在他身邊離開，被他昔日裏最信任的友人們。大量的記憶潮水一般湧現，錢進燁只覺得頭疼。
陸蕭又一次失敗了，錢進燁大概知道了其中的緣由。他剛才雖然還在暈倒，但是陳玥兒他們說的那些話他是一句不少聽進去了。
從前的陸蕭，沒有溯珠的加持。在別的地方遇上了“它”。並且反覆被困住，被消除。所以他，不對，是他們想了個辦法。
就是陸蕭最初收到的那些信件。平行世界的輪回。可是到了有一次，陸蕭機緣巧合記起來這一切，崩潰，他崩潰了。
要求明珠院剩下的人，一旦自己記起來就殺了他。把記憶強行壓制，和錢進燁方才做的事情一樣。把證據全都燒毀。
沒想到，留下了最後一點線索，叫陸蕭重新想起來，這個世界的起源，逃不出的循環。
但是這次，陸蕭吞下了溯珠。“它”不滿陸蕭的叛逆，決定叫他無法忘記，並且越來越像自己。既然不願意去記住，那就去永存。
從前的李憲關他們，是看到了怪象來顧全大局，沒有對陸蕭出手，但是現在不一樣。這還是白天，陸蕭就表現出來他記得一切。
要是好好說話，他們之間應該也能解決誤會。但是明顯，這次陸蕭就是沖著錢進燁來的，沒和他們交流好，導致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叫陸蕭活著進入錢家。
有點誤會，但是又不算。他們是完成了陸蕭從前希望他們做的事情，卻壞了現在陸蕭的事情。
如果下次，錢進燁在陸蕭之前，把這一切處理好了，陸蕭不僅性命無憂，還能得到強力的幫助。豈不快哉？
不過當務之急，是和面前兩人虎視眈眈的人解釋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你們，冷靜一點，聽我一句。”
話音未落，錢進燁一個健步沖上去。這些動作是不需要記憶就可以做到的，李憲關防禦不及，手裏的木錐掉在地上，陳玥兒就更不用說了，她一個醫者哪裏控制得住這樣的武夫。
“現在，可以談談了嗎？”
錢進燁微微一笑，兩人對視一眼，沒有第二個選項給他們。默契地點點頭，示意錢進燁繼續說。
“首先...”
給他們解釋了一下之前遇到的事情，開始他們是將信將疑的，但是錢進燁拿出來陸蕭之前的例子。
他們身邊活生生的例子，這下不能不相信了。很無奈卻沒有辦法，就是發生了，再怎麽靈異也沒法。
“所以，錢少爺，你想說什麽？”
“很簡單，我現在的記憶可以繼承。下一世的我會記得現在我們的對話。我希望你們能告訴我陸蕭身上的事情。”
錢進燁的記憶，並不是陸蕭離開了就會中斷，它會繼續繼承到陸蕭離開的後一天，只不過之前對錢進燁都沒有堅持到陸蕭離開太久以後，只有一次能有更多記憶。
可是太痛苦了，錢進燁不想記得。
“你猜的基本都是對的。不過，封閉他的記憶，殺了陸蕭哥哥，不是他自己的意思。”
“哦？此話怎講？”
“他一直吵嚷著要拯救，要逃離。我和玥兒想不明白。最後問出來了，他開始就在猶豫，要不要清除。”
但是最後他放棄了，是李憲關他們替代他做出的決定。不過是采用了陸蕭放棄的第一版。
將他抹殺。
也不能怪他們做的太絕，陸蕭那個狀態，確實是需要有能替他做出決定的人。比如說，還沒發瘋之前的自己。
“我明白了，但是我得和你們解釋好。現在這個世界的陸蕭已經不在了，我們註定會困在我家。即便如此，還要去嗎？”
兩個人對視一眼，笑了。
“沒得挑錢二少，我們沒得選擇。皇帝的命令是明珠院行動的準則，就算我們都很討厭他，也不到扳倒他的時候。”
錢進燁點了點頭，那這次就正常來就行。下次，他會幫陸蕭鋪路，省去他的麻煩。
叫他一個人走了那麽久，是時候讓他們帶著他走到最後一關。
*
“蕭，別楞著了，人家叫你給他夾菜呢。”
陸蕭捂住腦袋，頭痛的要命。之前還沒那麽強烈的割裂感，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回來反應那麽大。
一聽到李憲關的聲音還打了個寒噤，木錐穿心的畫面歷歷在目，心臟突突的疼。
等等，夾菜？夾什麽菜，他們不是應該在吃早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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