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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要不你自宮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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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要不你自宮謝罪

lii^寧長卿剛下班回家,脫了外套丟到沙發上,去廚房接了杯水灌進喉嚨,覺得舒服多了,走到大平層的落地窗前,看著底下霓虹閃爍。

一陣門鈴聲擾亂了他的愜意時光。

“嘖,誰呀?”

寧長卿打開門,看到顧寒舟站在門外,領帶扯得淩亂,領口微微敞開,臉色似乎不太好。

“老顧!”寧長卿語調驚訝又戲謔。

這倒是稀奇,顧寒舟還有主動上門找他的時候。

顧寒舟“嗯”了一聲,表情極淡,徑直進門,坐到沙發上,從兜裏摸出一根煙點燃,一言不發。

寧長卿笑了,“顧總是碰到什麼煩心事了,專門跑我這兒抽煙?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特地找個交情深的醫生問問?”

他說著,眼神下流地看向顧寒舟腹股溝處。

顧寒舟一個淩厲眼神掃過去,他訕訕地收回視線。

顧寒舟掀起眼皮,吐出一口煙圈,“確實有兩個醫學上的專業知識想問你。”

寧長卿誇張地張大眼睛,“你真出問題了?前面還是後面?我先說明,男科和肛腸科,我都不精。”

他瞎說的,他是全科醫生,什麼都會,但他實在沒勇氣看好兄弟的前面和後面。

“滾蛋。”顧寒舟沒忍住,爆了句粗話。

寧長卿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好好,你說。”

顧寒舟傾身,在煙灰缸裏撣煙灰,隨意道:“懷孕一個月,掉進冰河裏,流產了,會造成終身不孕嗎?”

寧長卿眉頭皺成了川字型。

哪個女的這麼憨,懷孕一個月,不好好在家養胎,跑到冰河邊溜達?

“一般不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不過還是有可能的。誰呀?你親戚?”

顧寒舟沒回答他,深深吸了口煙,手指夾著煙,半天沒說話。

寧長卿以為他在為這個倒黴的女人煩心,他卻忽然開口:“第二個問題,一個女人說再也不相信你,該怎麼辦?”

第一個問題,只是個幌子,他早就知道。真正想問的,是第二個問題。

寧長卿一楞,大腦高速運轉,很快總結出關鍵信息,“你是說,一個女人流產,另一個女人對你失望透頂?顧寒舟,沒想到你玩的挺花啊!你平時挺會裝。”

顧寒舟將煙按滅在煙灰缸,語氣平淡,“回答我。”

寧長卿扯了扯嘴角,很是無語,“我怎麼知道?你瞅瞅第二個問題,跟醫學專業知識沾一點邊?”

顧寒舟手搭在沙發扶手上,眼光落在別處,“至少你談過戀愛,和女人打過交道。”

寧長卿嘖嘖幾聲,手指摩挲著下巴,瞇著眼看他。

顧寒舟這小子真的不對勁。

“既然她說再也不相信你,那就代表她想離你遠點,你成全她就是。”

見顧寒舟低頭,臉色深沈,他開個玩笑活躍氣氛,“要不你在她面前自宮明志,說不定能讓她消氣。”

然而顧寒舟沒有一點反應,連一個飛刀白眼都沒有給他,仿佛一尊靜止的石像。

寧長卿慌了,“兄弟,你都敢腳踏兩條船,還怕她對你撂臉子嗎?”

話一出口,寧長卿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

本意是安慰顧寒舟,聽起來卻更像是嘲諷。

他正思忖怎麼補救,顧寒舟忽然擡頭看他,眼裏野心勃勃,“我要是不想讓她離開呢?”

寧長卿差點閃到舌頭,嘆了口氣,“唉,我也說不上來,你要是煩,我陪你喝酒。”

他取來紅酒和高腳杯,趁著倒酒的間隙,掀起眼皮,漫不經心問了句:“這兩個女人裏,有沒有小嫣嫣?”

顧寒舟捏住酒杯的手一頓,仰起頭,將紅酒灌下去。

寧長卿斜著看他一眼,低眸註視杯中搖晃的液體。

“老顧,聽我一句勸,要是真有小嫣嫣,別再折騰她了,放過她。”

……

小屋裏。

顧寒舟離開後,沈雨嫣一個人在地上坐了十幾分鐘。

顧寒舟最終什麼都沒對她做。

她恍恍惚惚回房,坐在床上,想起剛剛的一切,眼淚不禁流下來。

敲門聲響起。

“來了。”她匆忙擦掉眼淚,吸了吸鼻子。

門外站著一個傭人婦女,端著一個砂鍋,笑容溫和慈祥。

“張姨。”

張姨來顧宅有二十多年了,從顧寒舟小時候,就照顧他衣食起居。平時也只有她,在宅子裏會對沈雨嫣和顔悅色,恭敬客氣。

“沈小姐,少爺說您今天不太舒服,晚上胃口也不太好,吩咐我給您端來宵夜。”

沈雨嫣一聽到顧寒舟的名字,下意識拒絕,“不用了,張姨,我打算吃點藥就睡。”

張姨卻像是沒聽到,端著砂鍋直接進房,在桌上打開砂鍋蓋子,一股熱氣蒸騰而上,排骨藕湯的香氣飄進沈雨嫣鼻間。

她很沒骨氣咽了口口水。

“不舒服哪能就這麼餓著肚子睡覺。沈小姐,趕緊趁熱喝點。”

張姨已經盛起一碗湯,笑瞇瞇遞到她眼前,粗糙皸裂的手指捏在瓷碗底部,十分明顯。

沈雨嫣鼻頭一酸。

她不是一個很在乎他人關愛的人,即便這麼多年,沈紅梅經常忽視她的感受,她也沒想那麼多。

但現在,看到張姨老母親般的噓寒問暖,她反而忍不住心裏泛起酸澀,暖暖的。

“謝謝張姨。”她沒辦法拒絕,喝起了湯。

熱湯一下肚,整個身體都暖起來,被病毒和劇烈情緒起伏折磨的大腦,也精神起來。

張姨呵呵一笑,“沈小姐,我看的出,少爺挺關心你的。”

她拿著湯匙的手一頓,張姨繼續道:“估計是小姐要出嫁了,少爺舍不得。”

一下子,口中鮮美的湯似乎失去味道,她心裏苦澀。

顧寒舟不是舍不得她,是舍不得她的身體。

“張姨,你想多了。我哥……他一向對我冷淡。不會舍不得。”

張姨一聽就不樂意了,“怎麼不會?我家那丫頭,出嫁前,我也是天天看她不順眼,覺得她懶得像豬一樣,忍不住罵。但是她出嫁當天,我這個做媽的,心裏那是肝腸寸斷。”

張姨嘆一口氣,似乎想起了那天的場景,又回過神對她道:“雖然你和少爺是兄妹,但是我想,人的感情是相通的。不論母女還是兄妹,都一樣。”

她聽著,心揪成一團。

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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