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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得有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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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得有危機感

射擊比賽的日子眼看就到了,範天杭親自帶隊來到河城。左軒和司徒雪都有陣子沒見到他了,一見面幾個人分外親熱,外人一走開便無拘無束起來。

“範叔叔,你這肚子可是見長啊!”司徒雪打趣道。

範天杭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笑道:“誰讓我好上了洋人的那個什麽啤酒,這玩意兒跟喝果汁似的,就是喝多了長肚子。一來二去楞是給我喝出了將軍肚。倒是你,怎麽看起來又瘦了?你不會也跟時下那些個小姐們一樣流行什麽減肥吧?”

司徒雪笑道:“我哪有時間減肥啊?”

“那就是累的!”範天杭立刻接道,“說,左軒是不是特別難伺候?要不申請調我那兒去!咱爺倆一起喝這個啤酒,準保你能胖起來。”

“哎,不帶你這樣公然挖墻角的!”左軒立刻抗議道。

姚方也忙在一旁敲邊鼓說:“老範,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還沒嫁人呢,你把她餵胖了,嫁不出去誰負責?”

範天杭撓了撓頭皮,說道:“是啊!我咋把這茬兒給忘了!”

司徒雪立刻搶道:“誰說女人就得嫁人的?”

“不嫁?難道娶啊?”姚方不知是順口還是故意來了這麽一句。

司徒雪想都沒想張口就說:“娶就娶,誰怕誰啊!”

話一出口頓時覺得失了態,一時間臉紅心跳臊得不行。眾人先是一楞,然後忍不住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比賽這天,眾人一早準備就緒正要出發,左思思的突然出現讓大家都是一楞。只見她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套軍裝,即使明顯不合身卻還是假模假式地套在身上,帽徽、肩章一樣都不少。看她這副打扮,大家心裏也都大概明白了一、二。

“思思,你該不會是打算和我們一起上山去吧?”範天杭第一個說了出來。

“回答正確!”左思思有模有樣地說道,“不過這只是其一。你們不問問我其二是什麽?”

姚方無奈地笑了笑,說道:“說吧,其二是什麽?”

左思思清了清嗓子,然後大聲宣布道:“其二就是,我決定了,我要參軍!”此話一出大家先是一楞,然後不約而同笑出了聲來。

“你們笑什麽?”左思思有點著急了,“我說參軍就這麽好笑嗎?”

姚方和範天杭還是止不住地邊笑邊說:“你參軍這事是挺可笑的。”

“我的思思大小姐啊,你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左思思白了他們一眼,說道:“哎,你們這是歧視女性嗎?當著司徒雪的面你們敢瞧不起女性?”

“吶,這跟我可沒關系!我不參與!”司徒雪急忙撇清幹系,故意把臉轉向一邊偷偷地笑。

這下姚方和範天杭笑得更起勁了,他們一手捂著肚子,一只手連連擺手。左思思見這幾個人都不幫自己不由地又急又氣,她的目光立刻轉向了一旁一直沒出聲的徐少棠,一個勁兒地沖他使眼色。不過,當著各位長官們的面徐少棠怎麽好隨便插嘴,他只好裝作沒有看見,把目光移向了別處。

這個細節卻被司徒雪看得清清楚楚,她故意咳了一下說道:“徐參謀,人家都沖你使了半天眼色了,你就說兩句吧!”

徐少棠顯得有些不情願,他看了眼左思思又看了看幾位長官,這才說道:“其實呢,當兵也分很多種,像文藝兵,衛生員啊……”

“徐少棠!”左思思不等他把話說完已經用充滿憤怒的語調將他打住了。

“你們在幹什麽?”是左軒的聲音,“還不快上車!”左軒說著開門鉆進了車裏。眾人一看也不在這裏閑扯了,陸續上了自己的車。

“走吧,既然都準備好了。”司徒雪沖左思思說道,“一會兒槍彈無眼,跟緊了我。”不管怎麽說,今天能上山看射擊比賽就是一大勝利,左思思於是歡歡喜喜地上了司徒雪的車。

後山射擊場上,司徒雪帶著左思思找了一個有利位置站著,不時用望遠鏡觀察中靶情況。這批新兵的整體素質還都不錯,司徒雪感到很滿意。任阿豹完成了一組射擊回到等待區,司徒雪沖他微微點頭示意,表示讚許。

“這小子不錯哦!”左思思突然評價道。

“是挺不錯的。”司徒雪沒有聽出左思思的意思順勢應道,“是塊好材料!”

左思思沖著司徒雪壞壞地笑了,“我的意思是說他是個挺好的小夥子,一個不錯的對象。”

司徒雪這才聽出一些話音,她轉過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左思思,“你說什麽?”

左思思是個直脾氣,也不想賣什麽關子,於是直接了當道:“這家夥看上你了,怎麽樣,你對他有沒有什麽想法?”

“什麽?”司徒雪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不過她也清楚左思思喜歡想一出是一出的個性,於是也沒在意,順口說道:“最近太悶了吧,都開始瞎琢磨了。”

“餵,我可不是開玩笑。”左思思覺得自己有必要證明自己,“這家夥從上山之後,除了瞄靶子,眼神就沒離開過你。”

司徒雪不自覺地一轉頭,任阿豹的眼神是在朝自己這邊瞟。“那又怎麽樣?他或許是在看你呢。你今天的這身裝扮很挺吸人。”司徒雪不無打趣意味地說道。

“那你要怎麽解釋豹子最近的行為?”左思思煞有介事地說道,“他這段時間可是沒少討好徐少棠、山藥,也包括本小姐我。”

“什麽?豹子有討好你?”司徒雪對這個還蠻有興趣的,“八成是喜歡上你了唄!”

“錯!”左思思在自己面前打了一個大大的叉,“他討好我們為的可都是打聽你的事情,你的習慣了、喜好了、禁忌了什麽的。你說他要不是喜歡你幹嘛對你的事這麽上心?”

司徒雪楞住了,她早已習慣了和士兵們兄弟一般地相處,對任阿豹也是一樣,從來沒有多想過其他。可是左思思竟然這樣告訴自己,是她多想了,還是自己遲鈍呢?

“怎麽樣,傻了吧?”左思思說道,“你也未免太遲鈍了吧!”

“就算你說對了又怎麽樣?我心裏怎麽想的你不清楚嗎?”司徒雪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我當然清楚。所以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左思思湊近了司徒雪壓低聲音說道,“你不覺得都這麽多年了,你在左軒身邊一直默默付出,可你們的關系就沒有再進一步的發展。”

別看司徒雪平時帶兵打仗帥氣得像個男人,但一談到感情她還是很害羞,很抹不開面子的。

“我說過,聽天由命不強求。”

“別找借口了。消極只能說明要麽就是不夠喜歡,要麽就是不夠自信。”

“我說大小姐,你到底想要我怎麽辦?”司徒雪叉起腰有些無奈地看著左思思。

“我覺得現在是個好機會啊。左軒也需要適當的刺激,或許這麽一刺激他就主動朝你靠過來了。”

“你是說讓我用豹子去刺激左軒?”

“答對了。這男人都是占有欲極強的,自己的領地內呢絕對不允許他人染指。他們天生爭強好勝,對手越是強大他們就越有鬥志。”

司徒雪撇了撇嘴:“說得好像你多了解男人似的。”

“我不是胡說,我有依據的。”左思思著急地說道:“你有聽說過我和左軒小的時候吃西瓜的故事嗎?”

司徒雪搖了搖頭,心想小孩子吃西瓜有什麽好講的。

左思思於是說道:“有天,家裏切了個西瓜給我吃,但是我一直在旁邊玩,吃一口就丟在那裏又玩娃娃去了。這時,左軒從外面跑回來,看到桌子上的西瓜抓起來就吃。我一看自己的西瓜就要被左軒吃掉了,於是放下手裏的娃娃跑過去很認真地吃了起來。但我很快就發現左軒吃得比我快,我一塊還沒吃完,他就已經吃第二塊了。我一著急,於是就在每一塊上咬了一小口。知道左軒怎麽反擊我的嗎?”

司徒雪又搖了搖頭,她已經開始覺得有意思了。

“他立刻在每一塊上舔了一口。”左思思話音剛落,司徒雪就笑得險些岔了氣。

“這故事怎麽沒聽左軒提過。你們兩個太好玩了。”

左思思繼續道:“本來呢,西瓜也不是什麽稀罕東西,可是有人跟你搶著吃就不一樣了。我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你是說我是西瓜?”

“我這只是打個比方。人都有爭勝心理,所以適當的刺激能激發潛在的欲望。”

“說得這麽好,你怎麽沒試一試?”

“誰說我沒試過?只不過更加證明我不是左軒愛吃的那塊瓜。”左思思說著小臉立刻耷拉了下來。

司徒雪想了想,低聲道:“你怎麽知道我就是那塊瓜呢?”

“所以才要試。如果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那趁早放棄也未必不是明智的選擇。如果真是那樣,不如就把豹子收了。說起來,論長相他不比左軒差,論性格他還更加可愛,就是家世,可你也不在乎這些。關鍵是,他在乎你。能有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男人比什麽都強!”

司徒雪笑了:“那你就趕快找一個真心喜歡你,在乎你的男人吧!”

司徒雪嘴上開著玩笑,腦子裏卻浮現出了那天左軒莫名其妙沖自己發脾氣的情景,他的不可理喻、甚至孩子氣的舉動難道正在透漏著什麽訊息,是像思思說的這樣嗎?

比賽結束了,司徒雪看到任阿豹一個人站在山坡上,突然想起了今天左思思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對於利用別人來試探左軒她從道義和情感上都充滿著顧慮,但思思這樣告訴自己:“你也是帶兵打仗的人,攻城略地的時候你會考慮什麽是陽攻什麽算陰謀嗎?只有目標是明確的。吶,現在你的面前就有一座等待攻克的堡壘,要不要上,用什麽辦法把他拿下自己考慮嘍!”

可是,感情的事畢竟不是打仗,難道要讓自己和左軒之間像敵我雙方那樣鋪上一張布置嚴密的作戰計劃圖嗎?何況還要牽扯到第三個人。司徒雪在心裏始終過不了這一道關。

“今天表現得不錯啊!”司徒雪走上前沖任阿豹說道,“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

任阿豹回過頭看到司徒雪,笑了下嘆口氣道:“本來想拿第一名的,結果……”說著他無意識地聳了下肩。

“原來是為這個。”司徒雪來到任阿豹身旁說道,“第一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嗎?”

“是為了你。”任阿豹的聲音很輕,但司徒雪聽得真真切切,那語氣讓她的心中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可我偏偏最不看重第一這個頭銜,太過招搖,很容易被推到風口浪尖。”司徒雪的眼睛看著山的那一邊,“第三就很好啊,既足夠優秀,也不必為虛名所累。人,只要認真做好自己,其他的就交給老天吧。”

“沒想到你這麽灑脫?”

“我像是爭名逐利,計較得失的人嗎?”司徒雪轉過身看著任阿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我對你們嚴格是為了打造一支出色的隊伍,對於比賽結果其實根本不在意。對了,我打算把你們連作為特種偵察連正式編入騎兵獨立團,有什麽想法嗎?”

“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我服從參謀長的安排。”任阿豹煞有介事地行了個軍禮,依舊是誇張的動作讓司徒雪忍不住想笑。

左軒剛打開車門準備上車,下意識掃視了一圈就看到司徒雪和任阿豹在一起正有說有笑。他的動作僵硬在了那裏,目光落在兩個人身上半天沒有移開。這時,姚方和範天杭一路說笑著走了過來。

“老範,這回你可是得意了,包攬前兩名。不得不承認姜還是老的辣啊!”

“這算什麽,不是我自吹啊,我老範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挑兵、練兵。就說我那五虎將,當年……”

範天杭正說得起勁,手背突然被姚方輕輕拍了拍,順著姚方的眼神看過去,只見左軒一手扶著車門,眼神裏透著一股怒氣正望向哪裏,他的目光所到之處正是司徒雪和任阿豹所在的位置。

“什麽情況?”範天杭自言自語道,“我得管管!”說著就朝司徒雪走去。

姚方裝模作樣地還拉了他一把,當然是拉不住,只見範天杭大步流星直奔司徒雪和任阿豹而去。

“你在這兒啊!到處找你!”範天杭十來步開外就大聲說道。

司徒雪轉過頭看到是範天杭,連忙迎了上去笑道:“範叔叔,恭喜了,你的兵這次可是獨占鰲頭。”

“那當然,我帶的兵嘛!要敢輸,回去有他們好看的。”範天杭說著話眼神卻往司徒雪身後的任阿豹身上直瞄。

司徒雪立刻註意到了,趕緊介紹說:“他叫任阿豹,是——”話沒說完範天杭已經搶白道:“我知道。第三名嘛。小子槍法不錯,有點當年徐少棠那小子剛當兵時的架勢。”

“他的射擊教官就是徐參謀。”司徒雪在一旁解釋道,然後沖任阿豹道:“豹子,這是咱們師的範副師長,坐鎮宣州。”任阿豹立刻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範天杭圍著他轉了半圈,輕輕拍了拍他的胸脯,笑道:“好小夥子!”說著回到司徒雪身旁說:“我有事找你,借一步說話。”

任阿豹見狀非常識趣地說道:“參謀長,您要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歸隊了。”司徒雪沖他點了點頭。任阿豹立正、行禮、後退一步轉身離開,動作標準,禮數全到。

範天杭的目光追隨著任阿豹的身影,橫看豎看都是一個挺棒的帥小夥兒,雖是頭次見面卻讓範天杭很難不喜歡。

“範叔叔。老範!”司徒雪在一旁大聲說道,“不是找我有事嗎?什麽事情?”

範天杭這才被司徒雪叫醒了,“哦,對,有事有事!什麽事情呢?”範天杭不自覺地撓了撓耳朵,“對了,是左軒,是咱們師長找你。”

說著他轉過身朝左軒剛才停車的地方指了指,看到的卻只有吉普啟動後揚起的塵土,左軒已經開車離開了。範天杭立刻沖著不遠處的姚方瞪了瞪眼睛,但姚方卻只是無辜地攤開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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