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交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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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交個朋友
臺階上，左思思一個人坐在那裏，風早已吹幹了她臉上的淚痕。
看著那副瘦削的肩膀司徒雪的心再一次被刺痛了，她看到臺階上的自己孤單地坐著，吹著涼風，默默流著眼淚。司徒雪脫下軍裝輕輕披在左思思身上，她知道此時此刻這樣的一顆心是多麽需要被安慰。
左思思擡頭看著司徒雪，司徒雪便順勢坐到她身旁。他們就這樣沈默了一陣子，各自體會著心中的痛楚。
“司徒哥哥，”左思思突然開口道，“你和左軒最要好，他的事情都會告訴你是嗎？”
“好像是吧！”司徒雪的回答其實有點勉強。
“那你告訴我，他的心裏是不是已經有了別人，所以才不會喜歡我？”
“這個，沒聽他說起過。”司徒雪想不到更合適的回答。
“那就是說他沒有喜歡的人？”
“不知道，只是沒聽他提起過。你知道，我們念的是軍校。”司徒雪站起身向左思思伸出一只手，“回去吧！”
左思思笑了笑，那笑容很勉強，但她還是把手交給司徒雪和她一起回去了。
左軒遠遠地看到司徒雪和左思思一起往回走，心才算踏實下來。可是，他們誰也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被另一雙眼睛關註了。
“將軍。”徐少棠走上前輕聲說道。
賈立行沒有回頭，他註視著前方問徐少棠：“看到了？”
“是！”徐少棠低聲答道。
“你看到了什麽？”
徐少棠沈默了，他揣摩不透賈立行這句話中的用意。
賈立行突然轉過身，看著他的眼睛問道：“少棠啊，你戀愛過嗎？”
徐少棠一臉茫然，“將軍為何問這個？”
賈立行笑了，拍拍徐少棠的肩膀道：“找個姑娘談場戀愛你就懂了。”
仿佛有意避開左軒似的，第二天司徒雪一早就直奔軍營而去，卻在半路上遇到了賈立行的車。
賈立行熱情地上前招呼道：“司徒副官好早啊！”
“賈將軍也是哦，去找少帥？”
賈立行笑道：“我是來找司徒副官的，還好讓我給遇上了。”
“找我？”
“正是。我那兒新進了一批洋貨，怎麽樣上我那兒看看去，喜歡什麽隨便挑！”
“這麽好的事情？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司徒雪應著，心裏卻在想新到了裝備不去找左軒反而讓自己先看，這裏面一定有問題，他莫不是有事相托？
“都是自己人，司徒副官不用跟我客氣！”賈立行說著將司徒雪讓進自己的車裏然後掉頭而去。
這麽長時間以來這還是司徒雪第一次走進賈立行的槍庫，雖然早知道賈爺的槍不是虛名，但親眼見識之後依然是抑制不住的驚嘆。德式、美式、英式還有不少日本造，平日裏只聽說賈爺嗜槍成狂，沒想到還真是不惜血本。司徒雪的心裏突然產生一個問題，賈立行擁有如此強大的槍支裝備，關於這一點左軒究竟知道多少。但今天，既然賈立行肯讓自己來就說明他並不忌諱公開自己的實力。
想到這裏，司徒雪說道：“我還以為賈將軍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參加少帥的聚會，原來還有別的目的。”
“恰巧有批新貨到碼頭，就順便來接應。我在河城新征了支隊伍，這批槍械是裝備他們用的，早先就報請過少帥的，司徒副官可不要多想哦。”
“少帥常說賈將軍辦事最讓人放心，我又怎麽會多想呢。不過，我倒是很好奇，賈將軍哪裏的路子，能弄到這麽多好家夥。不妨透漏一二，讓我也學習學習。”
“哈哈——”賈立行笑道：“司徒副官客氣了，賈某的路子不就是咱們左軍的路子。說起來，我還正想找機會跟少帥商量這件事呢。既然司徒副官問起了，我們正好先合計一二，看可不可行？”
“是嗎，那我還真是好奇呢。”
賈立行於是說道：“司徒副官和少帥都是在日本求學歸來的，不知可曾聽過木鳶社？”
司徒雪搖了搖頭，“還是第一次聽說。”
賈立行於是解釋道：“聽說木鳶社的創始人木鳶競夫是一位武器專家不過卻是以走私軍火起家，實力非同一般，什麽樣的裝備只有你說不出的沒有他們弄不到的。不瞞你說，我在幾年前就開始和他們有生意上的往來，這次的裝備就是他們提供的。木鳶社駐上海的業務專員山田前不久向我提出希望能夠加深與我們的合作，因此請求我代為引薦，希望找機會拜會少帥。”
司徒雪對購置軍火這些並不了解，不過帶兵打仗時常會和軍火商有來往似乎也正常，但直覺卻告訴她這裏面沒有那麽簡單，何況對方還是日本社團。
這些年，日本人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廣，插手的地界和領域也越來越多，這些絕不是好的征兆，況且左軒早就說過對日本人無論商人還是學者多少都要提防著。
“生意上的事只怕少帥不會上心。”
“所以還要請司徒副官在少帥跟前多美言兩句，畢竟對方是外國友人，一片誠意。而且，如果能與他們簽定長期合作意向，對我們日後在東部的擴張會很有幫助。”
司徒雪笑了笑沒有說話，她走到一排輕便式手槍跟前隨手拿起兩把比劃起來。
賈立行立刻上前道：“司徒副官喜歡的話就當是我的一點小意思了。”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司徒雪說著又揚了揚左手那把槍道：“這一把我替少帥謝謝賈將軍了。”說著轉身準備往外走。
“司徒副官，”賈立行上前一步攔住司徒雪正要開口，司徒雪卻搶先說道：“賈將軍剛才說的事我心裏有數。”
賈立行會意一笑，然後又說道：“司徒副官，其實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司徒雪看著賈立行，心裏說今天他這是怎麽了，一樁接著一樁？臉上卻掛著笑：
“賈將軍有事只管吩咐，只要我司徒雪能辦到的一定盡力。”
賈立行這才說道：“我有個遠房外甥女，昨晚也參加了少帥的晚宴，她見過司徒副官之後便心生仰慕，非常希望能和司徒副官交個朋友。”
司徒雪笑了，“賈將軍什麽時候又多了個拉媒牽線的喜好？”
賈立行立刻自嘲道：“司徒副官見笑了，這不也是被那孩子纏得，昨晚她拉著我說什麽也要拜托我介紹你們認識。怪只怪司徒副官年輕英俊，才會這麽招女孩子喜歡。不過，話說回來，我那外甥女也算是個美人兒，家世也不錯，我想反正司徒副官也單身多結識一個朋友也是好事，就答應了。”
司徒雪忍著脾氣聽賈立行嘮叨完，說實話剛才的這番行為可一點都不像他賈爺的作風，難道說無論男女上了歲數都會犯類似的通病。
司徒雪想著於是回應道：“要說單身少帥不也一直單著呢。賈將軍要是有這麽好的親戚不如先考慮介紹給少帥，我可看得出來夫人她可一早盼著抱孫子呢。”
“少帥身邊不是有思思小姐嘛，還用我們操心！”賈立行幾乎是想都不想便脫口而出。
“是嗎？”司徒雪瞟了賈立行一眼，隨說道：“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馬場。改天得空了，我還想找徐副官切磋切磋槍技呢。”
賈立行連忙說道：“司徒副官公務要緊，我就不遠送了。”
司徒雪微微一笑，“賈將軍請留步。”說罷轉身大步走出軍備庫。
看著司徒雪的背影，賈立行漸漸收起臉上的笑容。
徐少棠走上來低聲道：“將軍，他剛說心裏有數是什麽意思，他會幫我們說話嗎？”
賈立行冷冷地說道：“這小子精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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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階上，左思思一個人坐在那裏，風早已吹幹了她臉上的淚痕。
看著那副瘦削的肩膀司徒雪的心再一次被刺痛了，她看到臺階上的自己孤單地坐著，吹著涼風，默默流著眼淚。司徒雪脫下軍裝輕輕披在左思思身上，她知道此時此刻這樣的一顆心是多麽需要被安慰。
左思思擡頭看著司徒雪，司徒雪便順勢坐到她身旁。他們就這樣沈默了一陣子，各自體會著心中的痛楚。
“司徒哥哥，”左思思突然開口道，“你和左軒最要好，他的事情都會告訴你是嗎？”
“好像是吧！”司徒雪的回答其實有點勉強。
“那你告訴我，他的心裏是不是已經有了別人，所以才不會喜歡我？”
“這個，沒聽他說起過。”司徒雪想不到更合適的回答。
“那就是說他沒有喜歡的人？”
“不知道，只是沒聽他提起過。你知道，我們念的是軍校。”司徒雪站起身向左思思伸出一只手，“回去吧！”
左思思笑了笑，那笑容很勉強，但她還是把手交給司徒雪和她一起回去了。
左軒遠遠地看到司徒雪和左思思一起往回走，心才算踏實下來。可是，他們誰也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被另一雙眼睛關註了。
“將軍。”徐少棠走上前輕聲說道。
賈立行沒有回頭，他註視著前方問徐少棠：“看到了？”
“是！”徐少棠低聲答道。
“你看到了什麽？”
徐少棠沈默了，他揣摩不透賈立行這句話中的用意。
賈立行突然轉過身，看著他的眼睛問道：“少棠啊，你戀愛過嗎？”
徐少棠一臉茫然，“將軍為何問這個？”
賈立行笑了，拍拍徐少棠的肩膀道：“找個姑娘談場戀愛你就懂了。”
仿佛有意避開左軒似的，第二天司徒雪一早就直奔軍營而去，卻在半路上遇到了賈立行的車。
賈立行熱情地上前招呼道：“司徒副官好早啊！”
“賈將軍也是哦，去找少帥？”
賈立行笑道：“我是來找司徒副官的，還好讓我給遇上了。”
“找我？”
“正是。我那兒新進了一批洋貨，怎麽樣上我那兒看看去，喜歡什麽隨便挑！”
“這麽好的事情？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司徒雪應著，心裏卻在想新到了裝備不去找左軒反而讓自己先看，這裏面一定有問題，他莫不是有事相托？
“都是自己人，司徒副官不用跟我客氣！”賈立行說著將司徒雪讓進自己的車裏然後掉頭而去。
這麽長時間以來這還是司徒雪第一次走進賈立行的槍庫，雖然早知道賈爺的槍不是虛名，但親眼見識之後依然是抑制不住的驚嘆。德式、美式、英式還有不少日本造，平日裏只聽說賈爺嗜槍成狂，沒想到還真是不惜血本。司徒雪的心裏突然產生一個問題，賈立行擁有如此強大的槍支裝備，關於這一點左軒究竟知道多少。但今天，既然賈立行肯讓自己來就說明他並不忌諱公開自己的實力。
想到這裏，司徒雪說道：“我還以為賈將軍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參加少帥的聚會，原來還有別的目的。”
“恰巧有批新貨到碼頭，就順便來接應。我在河城新征了支隊伍，這批槍械是裝備他們用的，早先就報請過少帥的，司徒副官可不要多想哦。”
“少帥常說賈將軍辦事最讓人放心，我又怎麽會多想呢。不過，我倒是很好奇，賈將軍哪裏的路子，能弄到這麽多好家夥。不妨透漏一二，讓我也學習學習。”
“哈哈——”賈立行笑道：“司徒副官客氣了，賈某的路子不就是咱們左軍的路子。說起來，我還正想找機會跟少帥商量這件事呢。既然司徒副官問起了，我們正好先合計一二，看可不可行？”
“是嗎，那我還真是好奇呢。”
賈立行於是說道：“司徒副官和少帥都是在日本求學歸來的，不知可曾聽過木鳶社？”
司徒雪搖了搖頭，“還是第一次聽說。”
賈立行於是解釋道：“聽說木鳶社的創始人木鳶競夫是一位武器專家不過卻是以走私軍火起家，實力非同一般，什麽樣的裝備只有你說不出的沒有他們弄不到的。不瞞你說，我在幾年前就開始和他們有生意上的往來，這次的裝備就是他們提供的。木鳶社駐上海的業務專員山田前不久向我提出希望能夠加深與我們的合作，因此請求我代為引薦，希望找機會拜會少帥。”
司徒雪對購置軍火這些並不了解，不過帶兵打仗時常會和軍火商有來往似乎也正常，但直覺卻告訴她這裏面沒有那麽簡單，何況對方還是日本社團。
這些年，日本人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廣，插手的地界和領域也越來越多，這些絕不是好的征兆，況且左軒早就說過對日本人無論商人還是學者多少都要提防著。
“生意上的事只怕少帥不會上心。”
“所以還要請司徒副官在少帥跟前多美言兩句，畢竟對方是外國友人，一片誠意。而且，如果能與他們簽定長期合作意向，對我們日後在東部的擴張會很有幫助。”
司徒雪笑了笑沒有說話，她走到一排輕便式手槍跟前隨手拿起兩把比劃起來。
賈立行立刻上前道：“司徒副官喜歡的話就當是我的一點小意思了。”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司徒雪說著又揚了揚左手那把槍道：“這一把我替少帥謝謝賈將軍了。”說著轉身準備往外走。
“司徒副官，”賈立行上前一步攔住司徒雪正要開口，司徒雪卻搶先說道：“賈將軍剛才說的事我心裏有數。”
賈立行會意一笑，然後又說道：“司徒副官，其實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司徒雪看著賈立行，心裏說今天他這是怎麽了，一樁接著一樁？臉上卻掛著笑：
“賈將軍有事只管吩咐，只要我司徒雪能辦到的一定盡力。”
賈立行這才說道：“我有個遠房外甥女，昨晚也參加了少帥的晚宴，她見過司徒副官之後便心生仰慕，非常希望能和司徒副官交個朋友。”
司徒雪笑了，“賈將軍什麽時候又多了個拉媒牽線的喜好？”
賈立行立刻自嘲道：“司徒副官見笑了，這不也是被那孩子纏得，昨晚她拉著我說什麽也要拜托我介紹你們認識。怪只怪司徒副官年輕英俊，才會這麽招女孩子喜歡。不過，話說回來，我那外甥女也算是個美人兒，家世也不錯，我想反正司徒副官也單身多結識一個朋友也是好事，就答應了。”
司徒雪忍著脾氣聽賈立行嘮叨完，說實話剛才的這番行為可一點都不像他賈爺的作風，難道說無論男女上了歲數都會犯類似的通病。
司徒雪想著於是回應道：“要說單身少帥不也一直單著呢。賈將軍要是有這麽好的親戚不如先考慮介紹給少帥，我可看得出來夫人她可一早盼著抱孫子呢。”
“少帥身邊不是有思思小姐嘛，還用我們操心！”賈立行幾乎是想都不想便脫口而出。
“是嗎？”司徒雪瞟了賈立行一眼，隨說道：“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馬場。改天得空了，我還想找徐副官切磋切磋槍技呢。”
賈立行連忙說道：“司徒副官公務要緊，我就不遠送了。”
司徒雪微微一笑，“賈將軍請留步。”說罷轉身大步走出軍備庫。
看著司徒雪的背影，賈立行漸漸收起臉上的笑容。
徐少棠走上來低聲道：“將軍，他剛說心裏有數是什麽意思，他會幫我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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