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邊有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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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那邊有熱鬧
時間轉眼就到了年尾。
這天正好是難得的外出日，司徒雪和左軒從三浦家看望小菊出來，一路上不住地議論著幫小菊找弟弟的事情，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街市。
張燈結彩的商鋪，川流不息的人群，熱鬧的街市已經開始章顯出新年的味道。反正離門禁還有些時間，兩個人便決定逛一逛再回去。
籠屜裏冒出的熱氣，鐵板上滋起的油煙，還有輕風搖起的簾幔後飄出的陣陣酒香，頓時讓司徒雪感到肚子咕嚕亂叫。
她一揚頭正看到路邊一家掛著粉紅色簾幔的鋪子，二樓的窗子也蒙著粉色窗紗，不時有悅耳的歌聲和淡淡的酒香從裏面飄出。
司徒雪一拉左軒，指著那家店說道：“好別致的居酒屋，想不想喝上一杯？”
左軒只是瞥了一眼霎那間漲紅了半張臉，他有些吃驚又有些詫異地問道：“你——想去？”
“當然了！”司徒雪一口答道，“你不覺得這家店雅致得很嗎？還有那琴聲，真好聽。想必定有佳肴美酒。走吧！”說著就要拉左軒的胳膊。
從司徒雪那無邪的眼神中左軒算是明白這家夥的心思了，他輕輕甩開司徒雪的手一轉身走進了街對面的燒烤店。司徒雪連忙追了上去，左軒卻已經在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我想吃鐵板燒。”左軒淡淡地說道。
“可是……”司徒雪剛想說什麽，左軒已經打住她道：“吃鐵板燒！”
“餵！難得出來一次，稍微喝一點怎麽了？不礙事的！我說男子漢大丈夫哪有提到喝酒掉頭就跑的道理？——唉，不喝酒，喝杯茶總可以吧？”
司徒雪這邊還在抗議，左軒已經麻利地點好了食物。司徒雪這邊話音剛落，小二已經將一瓶米酒和兩只杯子放在了他倆面前。
“鐵板燒配米酒最過癮了。”左軒說著自己先倒上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你——原來你喝酒的啊？那為什麽剛才？”司徒雪一臉的茫然。
“你真的想去那裏？”左軒用詭異的語調問道，眼睛饒有意味地一瞥街對面。這一舉動讓司徒雪頓時成了丈二和尚，她詫異地看著左軒沒能做出任何反應。左軒接著說道：“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卻有那種偏好！”
司徒雪順著左軒的眼神望向街對面，只見那間掛著粉色簾幔的“居酒屋”走出兩個醉醺醺的男人，一人摟著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面容粉白的女子在門前好一陣糾纏親熱。
司徒雪瞬間覺悟了，本來想裝男人的豪氣結果卻在左軒面前丟人丟到了姥姥家，她立刻回過頭幾乎要將臉埋在鐵板之下。
左軒看著她那表情頓時笑意直沖鼻管，他強忍住說道：“餵，別只顧著烤臉，烤肉！不知道這個是要自己烤的？我可不幫忙弄你那一份！”
司徒雪意識到左軒是在故意糗她，可誰讓自己丟人在前呢。她只好迅速擡頭夾起一塊肉放上鐵板，然後立刻又把頭低了下去，只架著一只胳膊在鐵板上翻肉。
這一舉動終於讓左軒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這笑聲反而化解了司徒雪的尷尬，她狠狠瞪了左軒一眼，接過他遞來的求和酒也哈哈大笑起來。
左軒說得果然沒錯，鐵板燒配米酒真是解饞又過癮，兩三杯下肚，司徒雪已是粉面微紅心情大好，剛才的小插曲已經忘到了腦後。就在司徒雪和左軒正沈浸在美食誘惑中的時候，街對面突然一陣騷動。
兩人循聲望去，卻見就在剛才的那家店門前兩個男子正在推搡著另一個男子，嘴裏還罵罵咧咧的。那個被欺負的男子個頭不高，身材微胖，帶著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而那兩個與他起爭執的男子一個瘦高，一個黝黑，從頭到腳一身的痞子相。
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甚至搞不清楚那個眼鏡男是出門還是要進門，但僅看那兩個痞子的囂張跋扈樣兒，人們就會情不自禁地同情起眼鏡男來。就在三個男人在門前爭執推搡的時候，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粉紅色的簾幔揚起，從裏邊沖出一個女人，她沒有蹬木屐光著腳就跑了下來，穿過兩個痞子男擋在了眼鏡男的前面。
高個男子上前去拉她，那女人甩開他的手，男子再要拉，女人卻擡手就是一巴掌摑在了男子臉上。高個男子當時就氣得暴跳如雷，掄起胳膊要揍那女人卻被一旁的黝黑男攔了下來。
就在這插針的工夫，不知從哪裏憑空又沖出一個壯漢，一句話沒有來到女人面前“啪啪”就是兩個大嘴巴，女人立刻摔倒在地上。壯漢還是一言不發直接從地上拖起女人硬是拖上臺階拽進了屋裏。
門前，兩個痞子男沖著眼鏡男又是掄胳膊又是揉拳頭的一番挑釁之後，眼鏡男終於怏怏地走了，兩人才聳聳肩轉身回去。
這一切都發生得很快，對於司徒雪和左軒這兩個年輕人來說剛才那一幕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兩個人就像看了一場沒頭沒尾的電影一樣，盡管已曲終人散依舊是不知其然，直到鐵板上的肉吱吱地散出烤焦的味道，他們才猛然晃神緊接著一陣手忙腳亂。
司徒雪和左軒酒足飯飽正要結賬走人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個高音：“老板，兩份秋刀魚外帶，一壺米酒馬上要！”
司徒雪擡眼一看正是剛才一高一黑那兩個痞子男。
“你說把咱們當什麽了？一會兒說取回來的衣服褶了，一會兒又說哪兒哪兒的宵夜好吃讓帶回來！一個個真難伺候。”高個男滿嘴的抱怨聲。
黝黑男在一旁勸解道：“想開點，裏面那些可都是搖錢的樹，把她們伺候好了她們就能為咱們把那些財神爺伺候好了。咱們的酒來了。”
說著兩個人靠在櫃臺前喝起了小酒，邊說邊繼續聊。
“要說米酒，還是這裏的好喝，比咱們的強多了！”
“咱們那兒本來就不是賣酒的呀！哈哈！”兩個人一陣□□。
“話說回來，裏頭的姑娘們要是都跟小百合似的，咱們可就該等著喝西北風了。”
“媽的，那個賤貨居然還打了老子一巴掌。”
“算了，別計較了。今兒的事有她受的！”
“我說她腦子有病吧，那個家夥，圖他什麽啊？”
“還不是那些‘一定會給你贖身，一定會娶你’的鬼話惹的？”
“那些話每天有多少人說過？逢場作戲而已，聽聽罷了。”
“可小百合那樣的偏就能當真。大概是看上那個加藤什麽的家世體面，真就以為能嫁到正經人家去呢。”
“家世體面？呸！體面有屁用！體面能當錢啊？那個加藤不是說要給小百合贖身嗎？拿錢來啊？他家不是體面嗎？”
“那種人家就是一個名。給小百合這種檔次的贖身那是要花真金白銀的，那家夥現在連給小百合包場子的錢都拿不出了還敢跟客人爭人？你沒見小百合挨打時他在一旁那個慫樣兒，我猜他以後都不會來了。”
“但願他別再來了。說實話，小百合不抽瘋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那雪白的皮膚，那個香啊！”
高個男那猥瑣的表情讓司徒雪差點沒吐出來。正巧這時魚烤好了，兩個人這才趕緊喝掉壺裏的酒拎了食盒離開，臨走還順了一只酒杯在懷裏。
聽了這段雙口相聲，司徒雪和左軒才對剛才那半場小電影多少明白了個一二，無非是些風月場上的故事，也就沒有在意。眼看門禁時間要到了，二人連忙結賬一路小跑趕回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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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就到了年尾。
這天正好是難得的外出日，司徒雪和左軒從三浦家看望小菊出來，一路上不住地議論著幫小菊找弟弟的事情，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街市。
張燈結彩的商鋪，川流不息的人群，熱鬧的街市已經開始章顯出新年的味道。反正離門禁還有些時間，兩個人便決定逛一逛再回去。
籠屜裏冒出的熱氣，鐵板上滋起的油煙，還有輕風搖起的簾幔後飄出的陣陣酒香，頓時讓司徒雪感到肚子咕嚕亂叫。
她一揚頭正看到路邊一家掛著粉紅色簾幔的鋪子，二樓的窗子也蒙著粉色窗紗，不時有悅耳的歌聲和淡淡的酒香從裏面飄出。
司徒雪一拉左軒，指著那家店說道：“好別致的居酒屋，想不想喝上一杯？”
左軒只是瞥了一眼霎那間漲紅了半張臉，他有些吃驚又有些詫異地問道：“你——想去？”
“當然了！”司徒雪一口答道，“你不覺得這家店雅致得很嗎？還有那琴聲，真好聽。想必定有佳肴美酒。走吧！”說著就要拉左軒的胳膊。
從司徒雪那無邪的眼神中左軒算是明白這家夥的心思了，他輕輕甩開司徒雪的手一轉身走進了街對面的燒烤店。司徒雪連忙追了上去，左軒卻已經在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我想吃鐵板燒。”左軒淡淡地說道。
“可是……”司徒雪剛想說什麽，左軒已經打住她道：“吃鐵板燒！”
“餵！難得出來一次，稍微喝一點怎麽了？不礙事的！我說男子漢大丈夫哪有提到喝酒掉頭就跑的道理？——唉，不喝酒，喝杯茶總可以吧？”
司徒雪這邊還在抗議，左軒已經麻利地點好了食物。司徒雪這邊話音剛落，小二已經將一瓶米酒和兩只杯子放在了他倆面前。
“鐵板燒配米酒最過癮了。”左軒說著自己先倒上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你——原來你喝酒的啊？那為什麽剛才？”司徒雪一臉的茫然。
“你真的想去那裏？”左軒用詭異的語調問道，眼睛饒有意味地一瞥街對面。這一舉動讓司徒雪頓時成了丈二和尚，她詫異地看著左軒沒能做出任何反應。左軒接著說道：“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卻有那種偏好！”
司徒雪順著左軒的眼神望向街對面，只見那間掛著粉色簾幔的“居酒屋”走出兩個醉醺醺的男人，一人摟著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面容粉白的女子在門前好一陣糾纏親熱。
司徒雪瞬間覺悟了，本來想裝男人的豪氣結果卻在左軒面前丟人丟到了姥姥家，她立刻回過頭幾乎要將臉埋在鐵板之下。
左軒看著她那表情頓時笑意直沖鼻管，他強忍住說道：“餵，別只顧著烤臉，烤肉！不知道這個是要自己烤的？我可不幫忙弄你那一份！”
司徒雪意識到左軒是在故意糗她，可誰讓自己丟人在前呢。她只好迅速擡頭夾起一塊肉放上鐵板，然後立刻又把頭低了下去，只架著一只胳膊在鐵板上翻肉。
這一舉動終於讓左軒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這笑聲反而化解了司徒雪的尷尬，她狠狠瞪了左軒一眼，接過他遞來的求和酒也哈哈大笑起來。
左軒說得果然沒錯，鐵板燒配米酒真是解饞又過癮，兩三杯下肚，司徒雪已是粉面微紅心情大好，剛才的小插曲已經忘到了腦後。就在司徒雪和左軒正沈浸在美食誘惑中的時候，街對面突然一陣騷動。
兩人循聲望去，卻見就在剛才的那家店門前兩個男子正在推搡著另一個男子，嘴裏還罵罵咧咧的。那個被欺負的男子個頭不高，身材微胖，帶著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而那兩個與他起爭執的男子一個瘦高，一個黝黑，從頭到腳一身的痞子相。
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甚至搞不清楚那個眼鏡男是出門還是要進門，但僅看那兩個痞子的囂張跋扈樣兒，人們就會情不自禁地同情起眼鏡男來。就在三個男人在門前爭執推搡的時候，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粉紅色的簾幔揚起，從裏邊沖出一個女人，她沒有蹬木屐光著腳就跑了下來，穿過兩個痞子男擋在了眼鏡男的前面。
高個男子上前去拉她，那女人甩開他的手，男子再要拉，女人卻擡手就是一巴掌摑在了男子臉上。高個男子當時就氣得暴跳如雷，掄起胳膊要揍那女人卻被一旁的黝黑男攔了下來。
就在這插針的工夫，不知從哪裏憑空又沖出一個壯漢，一句話沒有來到女人面前“啪啪”就是兩個大嘴巴，女人立刻摔倒在地上。壯漢還是一言不發直接從地上拖起女人硬是拖上臺階拽進了屋裏。
門前，兩個痞子男沖著眼鏡男又是掄胳膊又是揉拳頭的一番挑釁之後，眼鏡男終於怏怏地走了，兩人才聳聳肩轉身回去。
這一切都發生得很快，對於司徒雪和左軒這兩個年輕人來說剛才那一幕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兩個人就像看了一場沒頭沒尾的電影一樣，盡管已曲終人散依舊是不知其然，直到鐵板上的肉吱吱地散出烤焦的味道，他們才猛然晃神緊接著一陣手忙腳亂。
司徒雪和左軒酒足飯飽正要結賬走人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個高音：“老板，兩份秋刀魚外帶，一壺米酒馬上要！”
司徒雪擡眼一看正是剛才一高一黑那兩個痞子男。
“你說把咱們當什麽了？一會兒說取回來的衣服褶了，一會兒又說哪兒哪兒的宵夜好吃讓帶回來！一個個真難伺候。”高個男滿嘴的抱怨聲。
黝黑男在一旁勸解道：“想開點，裏面那些可都是搖錢的樹，把她們伺候好了她們就能為咱們把那些財神爺伺候好了。咱們的酒來了。”
說著兩個人靠在櫃臺前喝起了小酒，邊說邊繼續聊。
“要說米酒，還是這裏的好喝，比咱們的強多了！”
“咱們那兒本來就不是賣酒的呀！哈哈！”兩個人一陣□□。
“話說回來，裏頭的姑娘們要是都跟小百合似的，咱們可就該等著喝西北風了。”
“媽的，那個賤貨居然還打了老子一巴掌。”
“算了，別計較了。今兒的事有她受的！”
“我說她腦子有病吧，那個家夥，圖他什麽啊？”
“還不是那些‘一定會給你贖身，一定會娶你’的鬼話惹的？”
“那些話每天有多少人說過？逢場作戲而已，聽聽罷了。”
“可小百合那樣的偏就能當真。大概是看上那個加藤什麽的家世體面，真就以為能嫁到正經人家去呢。”
“家世體面？呸！體面有屁用！體面能當錢啊？那個加藤不是說要給小百合贖身嗎？拿錢來啊？他家不是體面嗎？”
“那種人家就是一個名。給小百合這種檔次的贖身那是要花真金白銀的，那家夥現在連給小百合包場子的錢都拿不出了還敢跟客人爭人？你沒見小百合挨打時他在一旁那個慫樣兒，我猜他以後都不會來了。”
“但願他別再來了。說實話，小百合不抽瘋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那雪白的皮膚，那個香啊！”
高個男那猥瑣的表情讓司徒雪差點沒吐出來。正巧這時魚烤好了，兩個人這才趕緊喝掉壺裏的酒拎了食盒離開，臨走還順了一只酒杯在懷裏。
聽了這段雙口相聲，司徒雪和左軒才對剛才那半場小電影多少明白了個一二，無非是些風月場上的故事，也就沒有在意。眼看門禁時間要到了，二人連忙結賬一路小跑趕回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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