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4. 職業選手都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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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
春季賽已經過半，CHT仍居於第一的位置。但僅僅比第二名的CMT多了2個小分而已，不算是壓倒性的優勢。
這一天，訓練室裏的氛圍依然非常祥和。
下場比賽是兩天後，於是隊員們又開始補直播時間。和以往不同的是，在訓練室屠宰場般的此起彼伏的慘叫中，裴聿居然掏出了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彈幕裏頓時刷得飛起：
【？？？？？？】
【五三是什麽騷東西】
【哈哈哈哈主播要去高考嗎】
對彈幕的提問，裴聿居然還真的認真回答了：
“是啊，我準備去參加一下今年的高考試試，等哪天不打游戲了，之後肯定還是要繼續讀書的。”
於是在等待游戲排進去的時間裏，裴聿就低著頭在那本厚度很不友好的大紫書上刷刷刷地寫。
“啊啊啊啊啊啊！！！！這個蜘蛛！！！！為什麽會來一個蜘蛛！！！”夏明薰的慘叫。
裴聿低頭刷刷刷地寫著，眉頭越皺越緊。
“鉆石玩家的心我真的不懂啊……我可以不在鉆石分段玩輔助嗎……”方知待的念叨。
裴聿緊握著筆，額頭開始冒冷汗。
“你們誰上了廁所沒沖啊？”剛從衛生間回來的方錦弋問了句。
“我我我！”夏明薰頭也不擡地喊，好像沒沖廁所是什麽光榮的事一樣，“謝謝你了老哥！”
額頭的冷汗滴下來，裴聿終於怒了，把筆一扔：
“好難啊！什麽雞兒玩意！”
彈幕裏刷起了滿屏的“23333”。
“不會做你問方錦弋啊。”他旁邊的方知待瞥他，然後說出了讓彈幕炸鍋的話，“人家當年可是年級前三來著。”
“哦，對哦。”裴聿對對此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屁顛顛跑了過去，“方錦弋方錦弋。這個題目怎麽做？”
剛坐到座位上的方錦弋回過頭，居然就真的從善如流地接過了，看了30秒然後拿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你就在這做個輔助線……”
CHT訓練室頓時變成學習小組一般祥和的氛圍。
賢緒囧囧有神地看著旁邊的人在討論著一些他並不能聽懂的“你把這裏翻轉過來對稱一下那麽這個面積等於這個大的四邊形減去這兩個小的三角形”。
裴聿要高考，這事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更恐怖的是，方錦弋居然還真的會做？
另一邊，看著炸開鍋的彈幕，方知待已經在慢悠悠地跟彈幕嘮嗑上了：
“方錦弋年級前三？是啊，沒亂說啊，我之前跟他一個高中的，不過我們都是高一就輟學了。這個比，一樣都是天天偷偷出去網吧打游戲，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家夥成績還是那麽好……”
方錦弋念書的時候成績這麽好的嗎？賢緒側目，覺得不可思議。
是了，方錦弋平時就很愛看書，以一個職業選手來說，好學的程度的確是超乎常人。其實賢緒以前還偷偷覺得“真的不是在裝逼嗎”，可後來成了室友後，卻發現他是真的愛看書。洗完澡會看一看，睡前要翻兩頁，有時還會因為要看完想看的情節而熬夜到很晚。
又沒有外人在，方錦弋根本沒有在自己面前裝逼的必要。而且這家夥看的還不是那些網絡小說，是正兒八經的出版紙質書。他的書架上堆滿了的那些書，一部分是他自己買的，一大部分是粉絲送的。粉絲知道他愛看書，經常在粉絲見面會上送書給他，也有直接寄到CHT基地的。
所以偶爾看到方錦弋在看些什麽《上帝擲骰子嗎》這種不明覺厲的書名，或者是“夏目漱石”之類的一聽就很高級的名字，賢緒都會不由自主生出一種“不愧是方錦弋啊”的崇敬感。
村上春樹他還勉強聽說過，夏目漱石是誰？他只知道夏目友人帳……
身為一名初三就輟學的學渣，方錦弋此等學神的存在對於他來說實在理解不能。
“你們別看我這樣，當年我也是個數學天才小王子呢。”另一邊正在上路跟對面的慎鬥智鬥勇的夏明薰也插嘴了，“考滿分什麽的分分鐘的事情。”
“真假？”裴聿來興趣了，“我怎麽不知道這回事？”
“你為什麽會知道這回事？”夏明薰白他一眼，“難道我會在宿舍表演做題？”
“哎喲，那下次有不會的題目我不是可以直接問你？”裴聿開始美滋滋，“數學可以問你，英語也可以問你，語文我還行不用問。”
“哥我還是鋼琴十級呢。”夏明薰又開始吹噓。
“真假？”
“騙你幹嘛。證書都擺在家裏呢。”
“你的氣質和鋼琴一點也不符合……”
裴聿的彈幕裏也開始刷了：
【話說回來Mickey之前不是在LCS嗎？那英語肯定超級好～】
【Mickey英語超好的！英文采訪什麽的他都不用翻譯的～】
【哇，Boom和Mickey不是一個宿舍的嗎，那豈不是私人補習美滋滋】
【哈哈哈哈總覺得這位AD問了也還是不會啊2333】
【居然還有鋼琴十級這種操作】
【這群人太恐怖了，游戲打得好就算了，學習成績又好又有才藝，給不給凡人活路了啊】
【職業選手都是怪物系列】
另一邊的方知待又開始爆料；
“話說回來，其實Z大之前已經向方錦弋發出過邀請啦，說是退役後可以直接作為體育特長生去他們大學。”
【誒誒誒？聽說之前Z大不是新開了電競專業嗎？難道方錦弋要去那個專業？】
【可是感覺方錦弋讀那個專業的話，大概應該當老師而不是學生吧……】
“不是讀電競專業吧。”方知待想了想，“好像是啥……腦神經專業？反正我也不懂。”
賢緒聽得來了興趣，轉過頭去問方錦弋：“腦神經專業？那是什麽？為什麽要讀這個專業？”
方錦弋剛給裴聿講完一道題，正點開游戲開始排隊，見賢緒一臉好奇地湊過來，隨口回了句：“感興趣。”
“噢……”敏感地感覺對方似乎不想多說什麽，賢緒收回了身子。
晚上打完了訓練賽，大家各自回到宿舍。第二天對陣CMT，是強敵，教練囑咐隊員們好好休息，養好狀態。
方錦弋先洗好了澡，賢緒才去洗。洗完出來卻發現對方還沒睡，倚在靠枕上，開了盞柔和的臺燈，手上捧著一本書在看。
夜晚的宿舍，顯得有些孤寂。雖然已是三月底，但天氣忽冷忽熱，這一天晚上下著冷雨，宿舍裏開上了空調，熱乎乎地吹著暖氣。
賢緒悶不吭聲地爬上上鋪，方錦弋卻從書裏擡起了頭。
“緒啊。”
“誒？”正準備爬上去的賢緒停了下來。
“是神經學科。”
“……？”
“我想學的專業。”
賢緒看著方錦弋，對方方格子睡衣的領口露出一小塊潔白細膩的肌膚，鼻梁上架著眼鏡，薄薄的單眼皮透過鏡片望過來。
方錦弋臉上沒什麽表情：“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麽我的LOL能打得這麽好，所以想學神經學科。”
“……”
賢緒默然，槽都不知該從何吐起，是該說方錦弋自戀？還是該說他好學？
然而被對方這麽一打岔，原本心裏有的一些小失落和莫名的心緒便舒展了開來。幹脆不上去了，放下已經爬上去的腳，一屁股坐在了方錦弋的床上。
“話說，我很好奇一件事。”
方錦弋看他。
“你們這種學神是怎麽看待那些學渣的？就是那些學習不好的人。”
乍被他這麽一問，方錦弋楞了下，然後道：“沒什麽特別的啊，都一樣。”
“……”你這說和不說有什麽區別……
“個人覺得的話，學習成績和能力高低沒有必然聯系吧。”方錦弋想了想，“學科，就好像是某些能力在抽象化後得到的一個集合，比如文科更傾向於感性思維，理科更偏向於理性思維。但正因為學科只是能力的抽象化，所以有些人雖然不擅長對付做題，卻能直接在實踐中很好地運用它。”
“……”不明覺厲。
“就好像有些人雖然作為選手不是很出色，作為教練卻能力出眾。有些人雖然寫不好書，但卻有識別什麽樣的作品會受到歡迎的能力。”方錦弋意外地耐心，“這個比喻可能也不太恰當，總之成績的確是和能力沒有直接關聯就對了。”
“哦……”賢緒聽得似懂非懂，“那，你為什麽退役之後還要去念書啊？”如果說成績和能力沒有實質性聯系，那方錦弋應該是那種強大到不需要分數和文憑來證明自己的人才對。
“不需要文憑不代表不需要學習啊。”方錦弋用書拍了下他的頭，“世界是很大的，電競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知道得越多，世界就會越有趣，所以才需要學習。難道你想打一輩子的職業嗎？”
“……沒怎麽想過這個問題。”或者說是想了但是沒想出來。
“沒事，你還小，可以慢慢想。”方錦弋攤開書繼續看了。
“你也就比我大兩歲好吧……”賢緒在心裏腹誹，隨即又把方錦弋的書搶了過來。大好的氣氛，幹脆把之前一直想問的很多問題都一並問了算了。
而且……之前完全不知道，方錦弋原來能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啊，他還以為方錦弋跟自己一樣，只不過是游戲打得比自己好呢。
“還有還有。”賢緒把他的書合起來，盤膝坐在方錦弋床上面朝著他，“為什麽那麽多英雄你都會玩啊？難道你不會有更偏愛的英雄嗎？那對那些不那麽喜歡的英雄難道不會有種玩得不順手的感覺嗎？”
“幹嘛啊……搞得跟采訪一樣……”
“哎喲你回答我一下啊，我現在對這個事情就很煩。”賢緒拍一下他的腿。
“當然也有更喜歡的英雄……不過沒有不喜歡的英雄。”方錦弋揉了揉剛才被他拍的地方，“每個英雄都挺好玩的啊。”
“你開始不是都玩些什麽妖姬啊劫啊之類的嗎？難道那時候你玩卡爾瑪玩時光之類的也覺得很好玩？”
“剛開始的時候比較想耍帥。”方錦弋摸摸鼻子，回答得很誠實，“後來就覺得無所謂了，carry的方式不同，樂趣也不一樣。”
“真的嗎？”賢緒很懷疑地看著他。
“對啊。”方錦弋把自己的書拿回來，“其實我有一個秘訣，可以在玩的時候讓你更投入一點。”
“什麽？”
“就是放技能的時候自帶配音。”方錦弋一本正經地，“比如你玩豹女放Q的時候，就說‘鏘！’，這樣準度會高一點。比如你玩維克茲，在放大招的時候可以說‘嘰——’，這樣就好像奧特曼放激光一樣，特別帥氣。”
“真假？”賢緒很懷疑。為什麽覺得聽起來很智障……
“真的。”方錦弋跟他解釋，“你想想，玩一個英雄，玩的不就是契合度和靈性嗎？自帶配音的話，就好像你和英雄融為一體一樣，難道不是增加契合度的好方法嗎？”
“雖然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可我在你旁邊怎麽沒聽過你自帶音效？”
“我在心裏配的。”
“真的？”
“真的。”方錦弋翻開書，“你是初步開始，所以我建議你從口頭配音開始，等熟悉之後，自然能加深對每個英雄的理解了。”
“被別人看到了會說我智障的吧。”
“玩游戲不能有偶像包袱的，這樣才能玩好每一個英雄、每一種打法。”
“真的？”
“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收到了手榴彈~驚了，十分感謝妹子，不過其實不用扔地雷什麽的啦，我沒有簽約的0.0只要有留言就很開心了~
日常沖鉆三失敗……等之後時間多了好好睡一覺，調整好狀態再去好好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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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聿低頭刷刷刷地寫著，眉頭越皺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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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聿緊握著筆，額頭開始冒冷汗。
“你們誰上了廁所沒沖啊？”剛從衛生間回來的方錦弋問了句。
“我我我！”夏明薰頭也不擡地喊，好像沒沖廁所是什麽光榮的事一樣，“謝謝你了老哥！”
額頭的冷汗滴下來，裴聿終於怒了，把筆一扔：
“好難啊！什麽雞兒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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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做你問方錦弋啊。”他旁邊的方知待瞥他，然後說出了讓彈幕炸鍋的話，“人家當年可是年級前三來著。”
“哦，對哦。”裴聿對對此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屁顛顛跑了過去，“方錦弋方錦弋。這個題目怎麽做？”
剛坐到座位上的方錦弋回過頭，居然就真的從善如流地接過了，看了30秒然後拿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你就在這做個輔助線……”
CHT訓練室頓時變成學習小組一般祥和的氛圍。
賢緒囧囧有神地看著旁邊的人在討論著一些他並不能聽懂的“你把這裏翻轉過來對稱一下那麽這個面積等於這個大的四邊形減去這兩個小的三角形”。
裴聿要高考，這事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更恐怖的是，方錦弋居然還真的會做？
另一邊，看著炸開鍋的彈幕，方知待已經在慢悠悠地跟彈幕嘮嗑上了：
“方錦弋年級前三？是啊，沒亂說啊，我之前跟他一個高中的，不過我們都是高一就輟學了。這個比，一樣都是天天偷偷出去網吧打游戲，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家夥成績還是那麽好……”
方錦弋念書的時候成績這麽好的嗎？賢緒側目，覺得不可思議。
是了，方錦弋平時就很愛看書，以一個職業選手來說，好學的程度的確是超乎常人。其實賢緒以前還偷偷覺得“真的不是在裝逼嗎”，可後來成了室友後，卻發現他是真的愛看書。洗完澡會看一看，睡前要翻兩頁，有時還會因為要看完想看的情節而熬夜到很晚。
又沒有外人在，方錦弋根本沒有在自己面前裝逼的必要。而且這家夥看的還不是那些網絡小說，是正兒八經的出版紙質書。他的書架上堆滿了的那些書，一部分是他自己買的，一大部分是粉絲送的。粉絲知道他愛看書，經常在粉絲見面會上送書給他，也有直接寄到CHT基地的。
所以偶爾看到方錦弋在看些什麽《上帝擲骰子嗎》這種不明覺厲的書名，或者是“夏目漱石”之類的一聽就很高級的名字，賢緒都會不由自主生出一種“不愧是方錦弋啊”的崇敬感。
村上春樹他還勉強聽說過，夏目漱石是誰？他只知道夏目友人帳……
身為一名初三就輟學的學渣，方錦弋此等學神的存在對於他來說實在理解不能。
“你們別看我這樣，當年我也是個數學天才小王子呢。”另一邊正在上路跟對面的慎鬥智鬥勇的夏明薰也插嘴了，“考滿分什麽的分分鐘的事情。”
“真假？”裴聿來興趣了，“我怎麽不知道這回事？”
“你為什麽會知道這回事？”夏明薰白他一眼，“難道我會在宿舍表演做題？”
“哎喲，那下次有不會的題目我不是可以直接問你？”裴聿開始美滋滋，“數學可以問你，英語也可以問你，語文我還行不用問。”
“哥我還是鋼琴十級呢。”夏明薰又開始吹噓。
“真假？”
“騙你幹嘛。證書都擺在家裏呢。”
“你的氣質和鋼琴一點也不符合……”
裴聿的彈幕裏也開始刷了：
【話說回來Mickey之前不是在LCS嗎？那英語肯定超級好～】
【Mickey英語超好的！英文采訪什麽的他都不用翻譯的～】
【哇，Boom和Mickey不是一個宿舍的嗎，那豈不是私人補習美滋滋】
【哈哈哈哈總覺得這位AD問了也還是不會啊2333】
【居然還有鋼琴十級這種操作】
【這群人太恐怖了，游戲打得好就算了，學習成績又好又有才藝，給不給凡人活路了啊】
【職業選手都是怪物系列】
另一邊的方知待又開始爆料；
“話說回來，其實Z大之前已經向方錦弋發出過邀請啦，說是退役後可以直接作為體育特長生去他們大學。”
【誒誒誒？聽說之前Z大不是新開了電競專業嗎？難道方錦弋要去那個專業？】
【可是感覺方錦弋讀那個專業的話，大概應該當老師而不是學生吧……】
“不是讀電競專業吧。”方知待想了想，“好像是啥……腦神經專業？反正我也不懂。”
賢緒聽得來了興趣，轉過頭去問方錦弋：“腦神經專業？那是什麽？為什麽要讀這個專業？”
方錦弋剛給裴聿講完一道題，正點開游戲開始排隊，見賢緒一臉好奇地湊過來，隨口回了句：“感興趣。”
“噢……”敏感地感覺對方似乎不想多說什麽，賢緒收回了身子。
晚上打完了訓練賽，大家各自回到宿舍。第二天對陣CMT，是強敵，教練囑咐隊員們好好休息，養好狀態。
方錦弋先洗好了澡，賢緒才去洗。洗完出來卻發現對方還沒睡，倚在靠枕上，開了盞柔和的臺燈，手上捧著一本書在看。
夜晚的宿舍，顯得有些孤寂。雖然已是三月底，但天氣忽冷忽熱，這一天晚上下著冷雨，宿舍裏開上了空調，熱乎乎地吹著暖氣。
賢緒悶不吭聲地爬上上鋪，方錦弋卻從書裏擡起了頭。
“緒啊。”
“誒？”正準備爬上去的賢緒停了下來。
“是神經學科。”
“……？”
“我想學的專業。”
賢緒看著方錦弋，對方方格子睡衣的領口露出一小塊潔白細膩的肌膚，鼻梁上架著眼鏡，薄薄的單眼皮透過鏡片望過來。
方錦弋臉上沒什麽表情：“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麽我的LOL能打得這麽好，所以想學神經學科。”
“……”
賢緒默然，槽都不知該從何吐起，是該說方錦弋自戀？還是該說他好學？
然而被對方這麽一打岔，原本心裏有的一些小失落和莫名的心緒便舒展了開來。幹脆不上去了，放下已經爬上去的腳，一屁股坐在了方錦弋的床上。
“話說，我很好奇一件事。”
方錦弋看他。
“你們這種學神是怎麽看待那些學渣的？就是那些學習不好的人。”
乍被他這麽一問，方錦弋楞了下，然後道：“沒什麽特別的啊，都一樣。”
“……”你這說和不說有什麽區別……
“個人覺得的話，學習成績和能力高低沒有必然聯系吧。”方錦弋想了想，“學科，就好像是某些能力在抽象化後得到的一個集合，比如文科更傾向於感性思維，理科更偏向於理性思維。但正因為學科只是能力的抽象化，所以有些人雖然不擅長對付做題，卻能直接在實踐中很好地運用它。”
“……”不明覺厲。
“就好像有些人雖然作為選手不是很出色，作為教練卻能力出眾。有些人雖然寫不好書，但卻有識別什麽樣的作品會受到歡迎的能力。”方錦弋意外地耐心，“這個比喻可能也不太恰當，總之成績的確是和能力沒有直接關聯就對了。”
“哦……”賢緒聽得似懂非懂，“那，你為什麽退役之後還要去念書啊？”如果說成績和能力沒有實質性聯系，那方錦弋應該是那種強大到不需要分數和文憑來證明自己的人才對。
“不需要文憑不代表不需要學習啊。”方錦弋用書拍了下他的頭，“世界是很大的，電競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知道得越多，世界就會越有趣，所以才需要學習。難道你想打一輩子的職業嗎？”
“……沒怎麽想過這個問題。”或者說是想了但是沒想出來。
“沒事，你還小，可以慢慢想。”方錦弋攤開書繼續看了。
“你也就比我大兩歲好吧……”賢緒在心裏腹誹，隨即又把方錦弋的書搶了過來。大好的氣氛，幹脆把之前一直想問的很多問題都一並問了算了。
而且……之前完全不知道，方錦弋原來能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啊，他還以為方錦弋跟自己一樣，只不過是游戲打得比自己好呢。
“還有還有。”賢緒把他的書合起來，盤膝坐在方錦弋床上面朝著他，“為什麽那麽多英雄你都會玩啊？難道你不會有更偏愛的英雄嗎？那對那些不那麽喜歡的英雄難道不會有種玩得不順手的感覺嗎？”
“幹嘛啊……搞得跟采訪一樣……”
“哎喲你回答我一下啊，我現在對這個事情就很煩。”賢緒拍一下他的腿。
“當然也有更喜歡的英雄……不過沒有不喜歡的英雄。”方錦弋揉了揉剛才被他拍的地方，“每個英雄都挺好玩的啊。”
“你開始不是都玩些什麽妖姬啊劫啊之類的嗎？難道那時候你玩卡爾瑪玩時光之類的也覺得很好玩？”
“剛開始的時候比較想耍帥。”方錦弋摸摸鼻子，回答得很誠實，“後來就覺得無所謂了，carry的方式不同，樂趣也不一樣。”
“真的嗎？”賢緒很懷疑地看著他。
“對啊。”方錦弋把自己的書拿回來，“其實我有一個秘訣，可以在玩的時候讓你更投入一點。”
“什麽？”
“就是放技能的時候自帶配音。”方錦弋一本正經地，“比如你玩豹女放Q的時候，就說‘鏘！’，這樣準度會高一點。比如你玩維克茲，在放大招的時候可以說‘嘰——’，這樣就好像奧特曼放激光一樣，特別帥氣。”
“真假？”賢緒很懷疑。為什麽覺得聽起來很智障……
“真的。”方錦弋跟他解釋，“你想想，玩一個英雄，玩的不就是契合度和靈性嗎？自帶配音的話，就好像你和英雄融為一體一樣，難道不是增加契合度的好方法嗎？”
“雖然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可我在你旁邊怎麽沒聽過你自帶音效？”
“我在心裏配的。”
“真的？”
“真的。”方錦弋翻開書，“你是初步開始，所以我建議你從口頭配音開始，等熟悉之後，自然能加深對每個英雄的理解了。”
“被別人看到了會說我智障的吧。”
“玩游戲不能有偶像包袱的，這樣才能玩好每一個英雄、每一種打法。”
“真的？”
“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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