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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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單啟星做的食物談不上美味，但兩人還是吃得一幹二凈。
整個過程，兩人的交流只有單啟星的一句“味道還行嗎”，林玥點頭應付，之後再無人作聲。
各自收拾好碗筷，林玥去浴室洗漱，再出來時，單啟星已經去了露臺的小房子。
林玥也上了床，朝那小房子看去，房子四面都是玻璃材質，裏面一覽無餘，她看到單啟星躺在地鋪上，背對著她一動不動，似乎是睡著了。
她捉摸不透這人的想法。
從他的傷勢和言語來看，他似乎已經完全失去生的希望，可現在，她又感覺不到那麽強烈的求死傾向。
這反倒讓林玥有些緊張。
萬一他現在只是裝睡，等她睡著後偷偷溜走怎麽辦？
他們接觸的時間總共不過幾小時，她對這個人唯一的了解就是自己的“無妄之災”，或許他現在沒有求死的想法，誰知道半夜裏會不會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林玥盯著單啟星的後腦勺，釋放出一根纖細的藤蔓，穿過門朝他那兒探去。
藤蔓移動得很緩慢，每一步都尤為謹慎，她並不想打擾此人休息，相反的，她希望這個病患得到充足的休息。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將他打暈……
“你想幹什麽？”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林玥心中一震，藤蔓停止了動作，她熟悉這種聲音，虛無縹緲又近在咫尺，並不是人與人在對話，而是精神體之間相互傳遞。
她很快找到聲音發出的地方，一只半透明的小鳥站在花架上，正盯著她的藤蔓看。
林玥被抓了個現行，面上閃過一絲難堪，好在這個表情不會通過精神體表現出來。
她將小鳥打量一番，沒話找話道：“……這是你的精神體？”
“是啊。”小鳥煽動翅膀，圍著藤蔓飛了一圈，“它沒什麽殺傷力，但很靈活，也很敏銳，所以才很快發現了你。”
林玥：“……原來如此。”
“所以你釋放精神體，想幹什麽？”單啟星又問了一遍，見林玥不說話，冷笑了一聲，“你不會是怕我趁你睡著逃跑吧？怎麽，難不成想打暈我嗎？”
“……”猜得真準。
“你放心，我不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單啟星特意在成語上加重口音，道，“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人，是我不小心掉到你的露臺，才導致後面發生的事情，你不應該為我的死亡買單，所以在標記消失前，我不會再尋短見。”
林玥沒有說話，她能感覺到，單啟星說出這些話時很平靜，莫名能讓人產生信任。
事到如今，不信任也沒有辦法了，就算今晚可以打暈他度過，之後她也沒法時刻盯著這個人。
“謝謝你能有這樣的想法。”林玥說完頓了頓，又道，“標記消失以後，也希望你能繼續活下去。”
單啟星沒再回應她，那只小鳥回到他的身體裏。
林玥也收回了藤蔓，翻身仰望著天花板，放松了警惕，困意便席卷而來。
今天流了一天鼻血，又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林玥早就疲憊不堪，盡管她比以往提前一小時上床,也很快墜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林玥在鬧鐘響起時醒來，朝露臺的房子看了眼。
天已經有了些亮度，她能看清房子裏的情景，單啟星保持著一個姿勢，呼吸均勻，還在熟睡中。
她像以往一樣，洗漱一番後從冰箱拿出店裏帶回的面包，平時，這些面包會作為她的早餐，但今天，她用藤蔓將它們放在露臺的花架上，這才準備去上班。
離開家以前，她鎖上了通往露臺的門。
江雅的蛋糕店離家不遠，騎上小電瓶大概只需要20分鐘，因為要在開業前做好一部分食物，即使店鋪開業時間比其他同行晚，她也要在7點就到店裏。
昨天的魔物襲擊事件固然驚險，但好在處理及時，除了附近的建築破壞和少數人員受傷，並未造成過大的損害。
林玥依舊照常準備第一批售賣的面包，她輕車熟路做好一切準備，等待第一批面包出爐，閑來無事，便拿出手機翻看熱點新聞。
毫無疑問，在各地區發布的魔物襲擊情報中，她所在的城市內容放在最為顯眼的位置。
畢竟這次襲擊事件過於突然，魔物等級高不說，救援人員也過於豐富，S級哨兵來了三個，還有許久未見的市長出面。
林玥點進最上方的一則新聞，文字寥寥無幾，只簡短地敘述了這次的事情經過，圖片倒是附了不少，還有一個兩分鐘的短視頻。
林玥隨意滑到最下方，看到評論轉發數量，已經超過三十萬。
這次事件議論紛紛，不少人發表了個人想法，剖析事件的真實情況。
林玥看了幾個熱評，有希望媒體多公布一些細節的冷靜派，有質疑國家目前處境，要求知道真相的激進派，更有甚者推測，這次的兩只魔物實際等級並不只有A級，煽動群眾引起恐慌。
林玥的目光停在一條評論上。
【入侵的魔物有兩只，三個S一直在攻擊其中一只，沒人想過另一只去哪了嗎？】
這也是林玥疑惑過的地方。
當時觀看兩方對戰的時候，眾人的註意力都在用火能力消滅魔物的金阮奚身上，而另一只被遮擋住的魔物，也在同一時間消失了。
是的，消失。
沒有留下任何打鬥痕跡，甚至沒有一點屍體殘骸。
能做到這樣的只有一個人。
這條評論的回覆中，許多人和林玥持有同樣的想法。
【飛鳥也來了？除了他誰還能把魔物消滅的這麽幹凈？！】
【啊？飛鳥？我*，飛鳥都來了，還在這說魔物只有A級？】
林玥還想再刷幾條，這條評論竟然被刪除了。
這讓林玥楞了幾秒，才從新聞退出來。
即使她失去了二十年的記憶，即使她很少刻意去了解這些相關話題，她也對“飛鳥”這個人很熟悉。
一個超出S級範圍，無法評定等級的人，也是目前唯一一個，有希望與魔王對抗的人。
“飛鳥”只是他的一個代號，他的一切個人信息均為最高級機密，包括他的真實能力。
大家只知道，他的能力足以讓任何魔物瞬間消失。
這樣一個人，如果僅僅只是因為兩只A級魔物趕來救援，屬實有些暴殄天物了。
那他過來的真實目的是什麽呢？
不光是他，還有另外三位S級哨兵，以及重新露面的市長……
林玥晃了晃頭，驅散這些想法。
這並不是她需要關心的事，她只是一個連凈化都控制不好的普通B級向導。
比起猜測飛鳥一群人來這裏的原因，她更希望無論發生什麽，他們都能盡快解決，讓這座城市恢覆安穩平靜。
烤箱發出“叮”的聲音，林玥收了手機，繼續工作。
距離城市四千公裏的地方，是這個國家的邊境，再往前方，是深不見底的森林。
森林裏隱匿著數不清的魔物，它們如一群餓狼，虎視眈眈地註視著這個國家，隨時準備沖入其中，將弱小的人類絞殺幹凈。
魔王也被封印在森林環繞的深山中。
“砰”得一聲，一枚子彈擊中林中爬出的魔物。
那魔物身長不到1米，剛被孵化出來，身上還沾著濕滑的黏液，被擊中後，它發出刺耳的尖叫聲，身體自子彈處爆裂，綠黃色的血液撒在地上，因為過於粘稠，甚至無法立刻被泥土吸收。
很快，又一只類似的魔物從它身上踩踏過去。
“該死，無窮無盡！”射出子彈的男人罵了一句，看向不斷有魔物爬出的黑色洞穴，“那個洞裏到底有多少個魔卵？”
“少說幾十萬。”他身邊的隊友道，“你就知足吧，打這種東西只是有點惡心無聊，但不會要你的命，還是說，你想去那裏看看？”
隊友朝一處使了使眼色。
那地方離這兒有些距離，仿佛在遙遠的邊際，雲朵被染成橘黃色，太陽將從那裏升起。
然而，現在並不是日出時間，升起來的也不是太陽，而是一個黑色的巨型魔蛋。
那枚巨蛋大約有三百米長，自山後緩緩升起，宛如一輪黑色血月，瞬間遮住半片天空。
它的四周散發著黑色的濁氣，正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向前移動著。
沒人知道蛋裏正孵化著怎樣可怖的魔物。
“哈、哈……”男人幹笑兩聲，重新架起搶，“那種東西交給飛鳥就好了，我還是在這兒幹到退休吧……”
哢哢——
平緩移動的巨蛋發出破裂的聲音。
這並不是正常的破殼過程，而是遭到了破壞，又過了兩秒，整個巨蛋碎成無數碎片，蛋裏裹藏著數萬只魔物，再還未睜眼時便成了數塊斷臂殘肢。
這些碎裂的物品並未落地，而是懸浮在空中，瞬間化為灰燼消失殆盡，仿佛被空氣吞噬。
“嘖嘖嘖。”金阮奚拍了三下巴掌，看向身邊的人，“不愧是你。”
那人沒有說話。
“不過，這只是其中一顆，後面那顆，你還能用同樣的方法解決嗎？”金阮奚指指遠處已經露頭的又一顆巨大魔蛋，目光瞥向身邊的男人，他的瞳孔被一圈紅色包裹著，脖子上纏繞著紗布，但已被鮮血滲透，紗布中央破了一個洞，正汩汩冒著血。
他眉頭緊蹙，看著遠方那顆緩緩逼近的魔蛋，對身上的傷渾然不覺。
金阮奚沒有任何同情，甚至有些幸災樂禍，他嘲諷道：“飛鳥大人，這魔蛋要是入侵到A市，在那裏孵化成功，該怎麽辦啊？”
“那是你們該考慮的事。”
金阮奚點頭：“你說得對，所以等魔物入侵，你什麽都不要做，我們會妥善處理。”
金阮奚在“我們”兩字上加重了語氣。
飛鳥看向金阮奚，眼中的紅圈褪下，但依然隱藏不住他的憤怒。
他也笑了起來，卻帶著滿眼的危險：“你們應該知道，違背我的約定會有什麽後果。”
“那是當然。”金阮奚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金阮奚收了笑容，他不再調笑，而是認真地看著身旁的人。
“單啟星。”金阮奚開口，叫得卻不是“飛鳥”的代號。
“你應該知道你目前的情況，也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金阮奚道，“A市是我們的核心，我們的一切心血都在這裏，它是我們最後的支柱。”
單啟星沈默不語，那顆魔蛋很快到達他們的頭頂，這一次，他卻沒能再像剛才那樣摧毀它，只能緊緊捏住自己的拳頭。
“一旦這座城市被攻克，所有人民都會感到恐慌，全國將淪陷。”
魔蛋越過他們，徑直朝A市的方向移動。
金阮奚頓了頓，繼續道，“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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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收拾好碗筷，林玥去浴室洗漱，再出來時，單啟星已經去了露臺的小房子。
林玥也上了床，朝那小房子看去，房子四面都是玻璃材質，裏面一覽無餘，她看到單啟星躺在地鋪上，背對著她一動不動，似乎是睡著了。
她捉摸不透這人的想法。
從他的傷勢和言語來看，他似乎已經完全失去生的希望，可現在，她又感覺不到那麽強烈的求死傾向。
這反倒讓林玥有些緊張。
萬一他現在只是裝睡，等她睡著後偷偷溜走怎麽辦？
他們接觸的時間總共不過幾小時，她對這個人唯一的了解就是自己的“無妄之災”，或許他現在沒有求死的想法，誰知道半夜裏會不會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林玥盯著單啟星的後腦勺，釋放出一根纖細的藤蔓，穿過門朝他那兒探去。
藤蔓移動得很緩慢，每一步都尤為謹慎，她並不想打擾此人休息，相反的，她希望這個病患得到充足的休息。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將他打暈……
“你想幹什麽？”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林玥心中一震，藤蔓停止了動作，她熟悉這種聲音，虛無縹緲又近在咫尺，並不是人與人在對話，而是精神體之間相互傳遞。
她很快找到聲音發出的地方，一只半透明的小鳥站在花架上，正盯著她的藤蔓看。
林玥被抓了個現行，面上閃過一絲難堪，好在這個表情不會通過精神體表現出來。
她將小鳥打量一番，沒話找話道：“……這是你的精神體？”
“是啊。”小鳥煽動翅膀，圍著藤蔓飛了一圈，“它沒什麽殺傷力，但很靈活，也很敏銳，所以才很快發現了你。”
林玥：“……原來如此。”
“所以你釋放精神體，想幹什麽？”單啟星又問了一遍，見林玥不說話，冷笑了一聲，“你不會是怕我趁你睡著逃跑吧？怎麽，難不成想打暈我嗎？”
“……”猜得真準。
“你放心，我不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單啟星特意在成語上加重口音，道，“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人，是我不小心掉到你的露臺，才導致後面發生的事情，你不應該為我的死亡買單，所以在標記消失前，我不會再尋短見。”
林玥沒有說話，她能感覺到，單啟星說出這些話時很平靜，莫名能讓人產生信任。
事到如今，不信任也沒有辦法了，就算今晚可以打暈他度過，之後她也沒法時刻盯著這個人。
“謝謝你能有這樣的想法。”林玥說完頓了頓，又道，“標記消失以後，也希望你能繼續活下去。”
單啟星沒再回應她，那只小鳥回到他的身體裏。
林玥也收回了藤蔓，翻身仰望著天花板，放松了警惕，困意便席卷而來。
今天流了一天鼻血，又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林玥早就疲憊不堪，盡管她比以往提前一小時上床,也很快墜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林玥在鬧鐘響起時醒來，朝露臺的房子看了眼。
天已經有了些亮度，她能看清房子裏的情景，單啟星保持著一個姿勢，呼吸均勻，還在熟睡中。
她像以往一樣，洗漱一番後從冰箱拿出店裏帶回的面包，平時，這些面包會作為她的早餐，但今天，她用藤蔓將它們放在露臺的花架上，這才準備去上班。
離開家以前，她鎖上了通往露臺的門。
江雅的蛋糕店離家不遠，騎上小電瓶大概只需要20分鐘，因為要在開業前做好一部分食物，即使店鋪開業時間比其他同行晚，她也要在7點就到店裏。
昨天的魔物襲擊事件固然驚險，但好在處理及時，除了附近的建築破壞和少數人員受傷，並未造成過大的損害。
林玥依舊照常準備第一批售賣的面包，她輕車熟路做好一切準備，等待第一批面包出爐，閑來無事，便拿出手機翻看熱點新聞。
毫無疑問，在各地區發布的魔物襲擊情報中，她所在的城市內容放在最為顯眼的位置。
畢竟這次襲擊事件過於突然，魔物等級高不說，救援人員也過於豐富，S級哨兵來了三個，還有許久未見的市長出面。
林玥點進最上方的一則新聞，文字寥寥無幾，只簡短地敘述了這次的事情經過，圖片倒是附了不少，還有一個兩分鐘的短視頻。
林玥隨意滑到最下方，看到評論轉發數量，已經超過三十萬。
這次事件議論紛紛，不少人發表了個人想法，剖析事件的真實情況。
林玥看了幾個熱評，有希望媒體多公布一些細節的冷靜派，有質疑國家目前處境，要求知道真相的激進派，更有甚者推測，這次的兩只魔物實際等級並不只有A級，煽動群眾引起恐慌。
林玥的目光停在一條評論上。
【入侵的魔物有兩只，三個S一直在攻擊其中一只，沒人想過另一只去哪了嗎？】
這也是林玥疑惑過的地方。
當時觀看兩方對戰的時候，眾人的註意力都在用火能力消滅魔物的金阮奚身上，而另一只被遮擋住的魔物，也在同一時間消失了。
是的，消失。
沒有留下任何打鬥痕跡，甚至沒有一點屍體殘骸。
能做到這樣的只有一個人。
這條評論的回覆中，許多人和林玥持有同樣的想法。
【飛鳥也來了？除了他誰還能把魔物消滅的這麽幹凈？！】
【啊？飛鳥？我*，飛鳥都來了，還在這說魔物只有A級？】
林玥還想再刷幾條，這條評論竟然被刪除了。
這讓林玥楞了幾秒，才從新聞退出來。
即使她失去了二十年的記憶，即使她很少刻意去了解這些相關話題，她也對“飛鳥”這個人很熟悉。
一個超出S級範圍，無法評定等級的人，也是目前唯一一個，有希望與魔王對抗的人。
“飛鳥”只是他的一個代號，他的一切個人信息均為最高級機密，包括他的真實能力。
大家只知道，他的能力足以讓任何魔物瞬間消失。
這樣一個人，如果僅僅只是因為兩只A級魔物趕來救援，屬實有些暴殄天物了。
那他過來的真實目的是什麽呢？
不光是他，還有另外三位S級哨兵，以及重新露面的市長……
林玥晃了晃頭，驅散這些想法。
這並不是她需要關心的事，她只是一個連凈化都控制不好的普通B級向導。
比起猜測飛鳥一群人來這裏的原因，她更希望無論發生什麽，他們都能盡快解決，讓這座城市恢覆安穩平靜。
烤箱發出“叮”的聲音，林玥收了手機，繼續工作。
距離城市四千公裏的地方，是這個國家的邊境，再往前方，是深不見底的森林。
森林裏隱匿著數不清的魔物，它們如一群餓狼，虎視眈眈地註視著這個國家，隨時準備沖入其中，將弱小的人類絞殺幹凈。
魔王也被封印在森林環繞的深山中。
“砰”得一聲，一枚子彈擊中林中爬出的魔物。
那魔物身長不到1米，剛被孵化出來，身上還沾著濕滑的黏液，被擊中後，它發出刺耳的尖叫聲，身體自子彈處爆裂，綠黃色的血液撒在地上，因為過於粘稠，甚至無法立刻被泥土吸收。
很快，又一只類似的魔物從它身上踩踏過去。
“該死，無窮無盡！”射出子彈的男人罵了一句，看向不斷有魔物爬出的黑色洞穴，“那個洞裏到底有多少個魔卵？”
“少說幾十萬。”他身邊的隊友道，“你就知足吧，打這種東西只是有點惡心無聊，但不會要你的命，還是說，你想去那裏看看？”
隊友朝一處使了使眼色。
那地方離這兒有些距離，仿佛在遙遠的邊際，雲朵被染成橘黃色，太陽將從那裏升起。
然而，現在並不是日出時間，升起來的也不是太陽，而是一個黑色的巨型魔蛋。
那枚巨蛋大約有三百米長，自山後緩緩升起，宛如一輪黑色血月，瞬間遮住半片天空。
它的四周散發著黑色的濁氣，正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向前移動著。
沒人知道蛋裏正孵化著怎樣可怖的魔物。
“哈、哈……”男人幹笑兩聲，重新架起搶，“那種東西交給飛鳥就好了，我還是在這兒幹到退休吧……”
哢哢——
平緩移動的巨蛋發出破裂的聲音。
這並不是正常的破殼過程，而是遭到了破壞，又過了兩秒，整個巨蛋碎成無數碎片，蛋裏裹藏著數萬只魔物，再還未睜眼時便成了數塊斷臂殘肢。
這些碎裂的物品並未落地，而是懸浮在空中，瞬間化為灰燼消失殆盡，仿佛被空氣吞噬。
“嘖嘖嘖。”金阮奚拍了三下巴掌，看向身邊的人，“不愧是你。”
那人沒有說話。
“不過，這只是其中一顆，後面那顆，你還能用同樣的方法解決嗎？”金阮奚指指遠處已經露頭的又一顆巨大魔蛋，目光瞥向身邊的男人，他的瞳孔被一圈紅色包裹著，脖子上纏繞著紗布，但已被鮮血滲透，紗布中央破了一個洞，正汩汩冒著血。
他眉頭緊蹙，看著遠方那顆緩緩逼近的魔蛋，對身上的傷渾然不覺。
金阮奚沒有任何同情，甚至有些幸災樂禍，他嘲諷道：“飛鳥大人，這魔蛋要是入侵到A市，在那裏孵化成功，該怎麽辦啊？”
“那是你們該考慮的事。”
金阮奚點頭：“你說得對，所以等魔物入侵，你什麽都不要做，我們會妥善處理。”
金阮奚在“我們”兩字上加重了語氣。
飛鳥看向金阮奚，眼中的紅圈褪下，但依然隱藏不住他的憤怒。
他也笑了起來，卻帶著滿眼的危險：“你們應該知道，違背我的約定會有什麽後果。”
“那是當然。”金阮奚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金阮奚收了笑容，他不再調笑，而是認真地看著身旁的人。
“單啟星。”金阮奚開口，叫得卻不是“飛鳥”的代號。
“你應該知道你目前的情況，也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金阮奚道，“A市是我們的核心，我們的一切心血都在這裏，它是我們最後的支柱。”
單啟星沈默不語，那顆魔蛋很快到達他們的頭頂，這一次，他卻沒能再像剛才那樣摧毀它，只能緊緊捏住自己的拳頭。
“一旦這座城市被攻克，所有人民都會感到恐慌，全國將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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