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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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其實他可以用靈力來使周圍保持溫暖，但讓雪代巴起死回生消耗的靈力太多，他現在無力做任何事。只能忍受寒冷。不過好歹有“神”的這一重身份在，不至於被冷死。
但忍受寒冷的感覺真不好受。他現在本應該窩在公寓裏舒舒服服地睡大覺。都是這個該死的任務。葉初心裏對雪代巴的惡感又增添一分。
雪代巴站了起來，葉初警惕地回頭：“做什麽？”
“還是給您吧。”她抱著棉被道。
葉初惡狠狠：“給你就給你，哪兒那麽多事？”
他是帶著怨氣的。系統都有些看不過去，道：“宿主可以對目標溫和一些……”
【我又不跟她談戀愛，對她那麽溫和做什麽？】
葉初在腦海中回懟。系統啞口無言，機智地選擇了裝死。雪代巴垂眸，對自己莫名其妙遭到無禮對待沒有絲毫委屈，而是道：“抱歉。”
又默默地坐回了原位。
這一覺葉初睡得很不安穩，醒來時天邊微露魚肚白。火已滅，雪代巴靠在另一邊的柱子上，烏發遮住了她的半邊臉頰，微微發藍的天光透過破窗斜射在她的臉上，更顯出她的面容瑩白如玉。
葉初走過去。“餵，醒醒。”
雪代巴睜開了眼睛，眨了眨眼，迅速恢覆成端坐的姿態。
“走了。”
“好的。”
那床棉被因為太累贅，被葉初吩咐雪代巴丟在了破廟裏。雪代巴連原因都沒問，沈默照做。二人走上積雪覆蓋的小路，天光熹微。幾位像是去趕早市的婦人從他們身邊經過，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眼光。葉初一身破洞T恤長褲自不必說，雪代巴只著裏衣也很奇怪。葉初也終於意識到他倆的這副打扮在這時代無疑是格格不入的，會吸引來很多不必要的目光。他忍不住看了雪代巴一眼，後者仍是低眉斂目的乖順模樣，似乎完全不受周遭影響。
【有什麽辦法讓我們換身衣裳？】他問系統，系統很快給出解決方案。【你試試靈力回來沒有，可以用靈力無中生有。】
這麽厲害？
葉初一怔，不過想到他都可以起死回生了，這點事也不算什麽了。
他停住腳步，身後的雪代巴也默默停下了，不問緣由。葉初閉上眼，用心感受著，果然發現體內有一股奇異的暖流。
【現在該做什麽？】
【想象衣服的樣子。】
葉初舉一反三，幹脆試著想象雪代巴已經穿上和服的樣子。他之前也有在花火大會時，看到女孩子穿浴衣，因此大致對和服的構造有些印象。
金色的光芒將雪代巴包圍，雪代巴愕然，隨即發現自己竟身著一套精美的紫色和服。
有了這次的成功，葉初給自己套衣服就容易許多。不過頭發還是很短，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您是……神明嗎？”雪代巴遲疑著。葉初冷哼：“我可不是那種悲憫世人的生物。”
葉初全靠系統給他帶路。對於重要人物緋村劍心，系統似乎能夠直接對他定位。但走了許久，還沒有到城鎮，緋村劍心也不見人影。葉初開始煩躁了。【還有多遠？】
【快到了。】
系統總是這樣回答。
【話說，直接把我投放到這兩人都在的時候不好嗎？】葉初突然想起這事，【結果剛好在目標死亡的時候，害得我差點被燒死，還要花大力氣救活目標。這不是很麻煩嗎？】
【事情是這樣的，其實原本是想讓你阻止緋村劍心誤殺雪代巴，但投放過程中出了點差錯，所以……】
【哦，原來是你工作失誤。我可以投訴嗎？】
【不能。】
終於到了城中。
熱鬧的情形和冷清的鄉下完全不同。人群熙熙攘攘，叫賣聲不斷。雪代巴的美貌引起了很多人的側目。迎面走來幾名醉醺醺的佩刀武士，帶著淫邪的笑容靠近雪代巴。“這位小姐，陪我們玩玩吧。”
即便再不喜歡雪代巴，葉初也沒有旁觀的道理。他的【山神之力】依舊很少，但對付這幾個醉漢，根本用不上所謂靈力。
以前他在風俗店當過保鏢，也對付過鬧事客人，後來嫌太麻煩就辭職了。他打架的招式不是從什麽武館學來，而是在實踐中自己悟出來的。一招一式都是為了打敗敵人，沒有任何花哨。
幾個醉漢被他撂倒在地。有人怒極，受到腎上腺素的驅使想要拔出刀來。這時不知誰叫了一句：“新選組來了！”眾人紛紛退散。路中央只剩醉酒武士和葉初。雪代巴站在一邊，像一幅畫靜默無聲。
那醉酒武士拔出刀，怒吼著朝葉初沖來。只是他人還沒到，便被新選組的人一腳踢開。“別擋路。”那人皺皺眉頭道。銳利兇狠的目光向葉初投來，葉初連忙讓到一邊，那人收回目光。一眾身著藍衣的青年便浩浩蕩蕩地離去了。
為首的二人，一個面容沈著，頗有大將之風，另一個卻是清秀少年，個子嬌小，看起來人畜無害。但葉初知道這只是假象。即便對日本史並不了解，也並不感興趣的他，通過現世的那一大堆相關的動漫、游戲，也被動知道了此人的名號——沖田總司。天賦異稟的劍客，因患肺結核而英年早逝。
等新選組的人走遠，街上便恢覆了常態。那醉酒武士倒地上起不來，被同伴扶著離開了。經過這一遭，葉初感覺有些餓。正好也到了午飯時間。他選了一家看起來稍微幹凈點的飯店，點了一大桌子菜。清淡的日料他一向吃不太慣，以前都是自己做。但現下實在太餓，也顧不上合不合口味。雪代巴連吃飯時都坐得那麽端正，他看著都累。填飽肚子後，女侍來收錢。葉初原本想著自己用“山神之力”可以變出些錢來，卻失敗了。這時系統的聲音涼涼響起：“山神之力可不是讓你用來吃霸王餐的！”
葉初：【那之前的和服？】
【可以理解成新人福利。現在沒有啦。】
【……你不早說？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他現在陷入了一種很尷尬的境地。那女侍見他掏不出錢來，笑容褪去，臉色漸漸變得陰沈。於是叫來了老板娘。葉初直說沒錢，老板娘吧嗒吧嗒抽著煙鬥，煙霧噴到葉初臉上，冷冷道：“那就留下來做工抵債吧。”
“這位小姐和他什麽關系？”
老板娘的目光落在雪代巴身上，倒是比看葉初的眼神柔和許多，把她當成了被窮小子哄騙出來的良家女。“你可以離開。”
雪代巴卻搖頭：“我不走。”
老板娘內心嘆氣。看來這姑娘受騙不淺。
葉初和雪代巴便被強留了下來。住在下房，小小的一間屋子，轉個身都能撞到人，屋角還擱著柴火。離茅房很近，總是飄來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唯一的取暖設備就是一床散發著黴味的被子。
也不是人老板娘苛待，只是她以為這二人是情侶，便只給了一床棉被。
這情況似曾相識。葉初仗著自己有“神之力”，系統給的“絕對不會病死”的buff，因此幹脆地把被子讓給了雪代巴。“這被子那麽臟，我不願用。”他這麽跟雪代巴解釋道。雪代巴默默無言。
這裏睡的是榻榻米。雪代巴窩在角落裏，葉初盡力和她隔開，但房間那麽小，二人之間也不過一臂距離，近得葉初能聞到她身上的白梅香。雖然不會冷死，但冷是真的，葉初只能盡力抱緊自己，心中暗罵系統沒人性。
說好在店裏工作一個月，這個月內要是偷懶或者打碎東西或者惹客人不高興，會被扣錢，那麽期限自然延長。雪代巴在前院招待客人，葉初在後院燒水劈柴。不知為何，他的體力消耗得很快。於是問系統，系統說：“這個……也是新人保護期已經過了的緣故。”
“你應該聽說過神需要世人的信仰才能存在的說法吧？這是真的。其實你這次扮演的山神，信仰的人本來就不多，所以靈力增長的速度緩慢，無論是救活目標還是變出衣服，都是新人保護期的特別優待，但這有點像貸款，以後都是要還的，所以你現在身體就很虛弱了。”
葉初：“……我打算放棄，你抹殺我吧。”說什麽山神，很厲害的樣子，其實那麽多限制。這還玩什麽？
“哎，別灰心嘛。想想以後等你靈力充足的時候，裝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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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可以用靈力來使周圍保持溫暖，但讓雪代巴起死回生消耗的靈力太多，他現在無力做任何事。只能忍受寒冷。不過好歹有“神”的這一重身份在，不至於被冷死。
但忍受寒冷的感覺真不好受。他現在本應該窩在公寓裏舒舒服服地睡大覺。都是這個該死的任務。葉初心裏對雪代巴的惡感又增添一分。
雪代巴站了起來，葉初警惕地回頭：“做什麽？”
“還是給您吧。”她抱著棉被道。
葉初惡狠狠：“給你就給你，哪兒那麽多事？”
他是帶著怨氣的。系統都有些看不過去，道：“宿主可以對目標溫和一些……”
【我又不跟她談戀愛，對她那麽溫和做什麽？】
葉初在腦海中回懟。系統啞口無言，機智地選擇了裝死。雪代巴垂眸，對自己莫名其妙遭到無禮對待沒有絲毫委屈，而是道：“抱歉。”
又默默地坐回了原位。
這一覺葉初睡得很不安穩，醒來時天邊微露魚肚白。火已滅，雪代巴靠在另一邊的柱子上，烏發遮住了她的半邊臉頰，微微發藍的天光透過破窗斜射在她的臉上，更顯出她的面容瑩白如玉。
葉初走過去。“餵，醒醒。”
雪代巴睜開了眼睛，眨了眨眼，迅速恢覆成端坐的姿態。
“走了。”
“好的。”
那床棉被因為太累贅，被葉初吩咐雪代巴丟在了破廟裏。雪代巴連原因都沒問，沈默照做。二人走上積雪覆蓋的小路，天光熹微。幾位像是去趕早市的婦人從他們身邊經過，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眼光。葉初一身破洞T恤長褲自不必說，雪代巴只著裏衣也很奇怪。葉初也終於意識到他倆的這副打扮在這時代無疑是格格不入的，會吸引來很多不必要的目光。他忍不住看了雪代巴一眼，後者仍是低眉斂目的乖順模樣，似乎完全不受周遭影響。
【有什麽辦法讓我們換身衣裳？】他問系統，系統很快給出解決方案。【你試試靈力回來沒有，可以用靈力無中生有。】
這麽厲害？
葉初一怔，不過想到他都可以起死回生了，這點事也不算什麽了。
他停住腳步，身後的雪代巴也默默停下了，不問緣由。葉初閉上眼，用心感受著，果然發現體內有一股奇異的暖流。
【現在該做什麽？】
【想象衣服的樣子。】
葉初舉一反三，幹脆試著想象雪代巴已經穿上和服的樣子。他之前也有在花火大會時，看到女孩子穿浴衣，因此大致對和服的構造有些印象。
金色的光芒將雪代巴包圍，雪代巴愕然，隨即發現自己竟身著一套精美的紫色和服。
有了這次的成功，葉初給自己套衣服就容易許多。不過頭發還是很短，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您是……神明嗎？”雪代巴遲疑著。葉初冷哼：“我可不是那種悲憫世人的生物。”
葉初全靠系統給他帶路。對於重要人物緋村劍心，系統似乎能夠直接對他定位。但走了許久，還沒有到城鎮，緋村劍心也不見人影。葉初開始煩躁了。【還有多遠？】
【快到了。】
系統總是這樣回答。
【話說，直接把我投放到這兩人都在的時候不好嗎？】葉初突然想起這事，【結果剛好在目標死亡的時候，害得我差點被燒死，還要花大力氣救活目標。這不是很麻煩嗎？】
【事情是這樣的，其實原本是想讓你阻止緋村劍心誤殺雪代巴，但投放過程中出了點差錯，所以……】
【哦，原來是你工作失誤。我可以投訴嗎？】
【不能。】
終於到了城中。
熱鬧的情形和冷清的鄉下完全不同。人群熙熙攘攘，叫賣聲不斷。雪代巴的美貌引起了很多人的側目。迎面走來幾名醉醺醺的佩刀武士，帶著淫邪的笑容靠近雪代巴。“這位小姐，陪我們玩玩吧。”
即便再不喜歡雪代巴，葉初也沒有旁觀的道理。他的【山神之力】依舊很少，但對付這幾個醉漢，根本用不上所謂靈力。
以前他在風俗店當過保鏢，也對付過鬧事客人，後來嫌太麻煩就辭職了。他打架的招式不是從什麽武館學來，而是在實踐中自己悟出來的。一招一式都是為了打敗敵人，沒有任何花哨。
幾個醉漢被他撂倒在地。有人怒極，受到腎上腺素的驅使想要拔出刀來。這時不知誰叫了一句：“新選組來了！”眾人紛紛退散。路中央只剩醉酒武士和葉初。雪代巴站在一邊，像一幅畫靜默無聲。
那醉酒武士拔出刀，怒吼著朝葉初沖來。只是他人還沒到，便被新選組的人一腳踢開。“別擋路。”那人皺皺眉頭道。銳利兇狠的目光向葉初投來，葉初連忙讓到一邊，那人收回目光。一眾身著藍衣的青年便浩浩蕩蕩地離去了。
為首的二人，一個面容沈著，頗有大將之風，另一個卻是清秀少年，個子嬌小，看起來人畜無害。但葉初知道這只是假象。即便對日本史並不了解，也並不感興趣的他，通過現世的那一大堆相關的動漫、游戲，也被動知道了此人的名號——沖田總司。天賦異稟的劍客，因患肺結核而英年早逝。
等新選組的人走遠，街上便恢覆了常態。那醉酒武士倒地上起不來，被同伴扶著離開了。經過這一遭，葉初感覺有些餓。正好也到了午飯時間。他選了一家看起來稍微幹凈點的飯店，點了一大桌子菜。清淡的日料他一向吃不太慣，以前都是自己做。但現下實在太餓，也顧不上合不合口味。雪代巴連吃飯時都坐得那麽端正，他看著都累。填飽肚子後，女侍來收錢。葉初原本想著自己用“山神之力”可以變出些錢來，卻失敗了。這時系統的聲音涼涼響起：“山神之力可不是讓你用來吃霸王餐的！”
葉初：【那之前的和服？】
【可以理解成新人福利。現在沒有啦。】
【……你不早說？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他現在陷入了一種很尷尬的境地。那女侍見他掏不出錢來，笑容褪去，臉色漸漸變得陰沈。於是叫來了老板娘。葉初直說沒錢，老板娘吧嗒吧嗒抽著煙鬥，煙霧噴到葉初臉上，冷冷道：“那就留下來做工抵債吧。”
“這位小姐和他什麽關系？”
老板娘的目光落在雪代巴身上，倒是比看葉初的眼神柔和許多，把她當成了被窮小子哄騙出來的良家女。“你可以離開。”
雪代巴卻搖頭：“我不走。”
老板娘內心嘆氣。看來這姑娘受騙不淺。
葉初和雪代巴便被強留了下來。住在下房，小小的一間屋子，轉個身都能撞到人，屋角還擱著柴火。離茅房很近，總是飄來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唯一的取暖設備就是一床散發著黴味的被子。
也不是人老板娘苛待，只是她以為這二人是情侶，便只給了一床棉被。
這情況似曾相識。葉初仗著自己有“神之力”，系統給的“絕對不會病死”的buff，因此幹脆地把被子讓給了雪代巴。“這被子那麽臟，我不願用。”他這麽跟雪代巴解釋道。雪代巴默默無言。
這裏睡的是榻榻米。雪代巴窩在角落裏，葉初盡力和她隔開，但房間那麽小，二人之間也不過一臂距離，近得葉初能聞到她身上的白梅香。雖然不會冷死，但冷是真的，葉初只能盡力抱緊自己，心中暗罵系統沒人性。
說好在店裏工作一個月，這個月內要是偷懶或者打碎東西或者惹客人不高興，會被扣錢，那麽期限自然延長。雪代巴在前院招待客人，葉初在後院燒水劈柴。不知為何，他的體力消耗得很快。於是問系統，系統說：“這個……也是新人保護期已經過了的緣故。”
“你應該聽說過神需要世人的信仰才能存在的說法吧？這是真的。其實你這次扮演的山神，信仰的人本來就不多，所以靈力增長的速度緩慢，無論是救活目標還是變出衣服，都是新人保護期的特別優待，但這有點像貸款，以後都是要還的，所以你現在身體就很虛弱了。”
葉初：“……我打算放棄，你抹殺我吧。”說什麽山神，很厲害的樣子，其實那麽多限制。這還玩什麽？
“哎，別灰心嘛。想想以後等你靈力充足的時候，裝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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