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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續的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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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續的雨季——

季叢郁這次直接入住主臥,沈祺禮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給她,還想要從櫃子裏找褲子的時候,季叢郁說不用了。沈祺禮看她,她說:“這個都夠我當睡裙穿了。”

沈祺禮說好,然後扭過頭關上被自己打開的衣櫃門。

若無其事的模樣的確能夠掩飾自己耳朵又紅了的事實。

夜裏,雨還在下。沈祺禮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季叢郁跪在床上看向窗外的背影——她脫下了精致的服裝,將頭發梳直梳順,身上穿的是他的寬松柔軟的衣服,很安靜地待在他的所屬地。

這樣的場景讓沈祺禮一掃一整日莫名的不安憂慮。

季叢郁就在他面前,她哪裏都沒去,就在他的身邊。

聽到他的動靜,她回頭看他,臉上帶著明媚的笑。

熱戀期間,一個對視就能在空中炸開火花,這股火引誘著他們,讓他們互相靠近。

兩人在床上擁吻。沈祺禮發現今天的季叢郁是很有熱情的模樣,她吻得用力,呼吸的頻率都帶著情欲的味道。

但這樣帶著濃烈性暗示的氣氛在季叢郁得知沈祺禮這裏還是沒有避孕套的時候被打破。

“什麽意思?”她撤開自己的唇,眼神都冷了下來,就那樣嗔怒地看著他。

沈祺禮解釋,聲音都啞了,“這一周太忙了,沒想起要去買。”

季叢郁捏著他的耳朵咬牙切齒,“現在叫外賣。”

“雨太大了。”沈祺禮看向窗外的雨。

季叢郁沒說話了,她盯著他,下了定論:“你就是不想和我做。”

“不是,不是。”沈祺禮急起來,他靠近她,安撫似地去尋她的唇,但被季叢郁躲開,他厚著臉皮又湊過去,吻落在她的面頰上,“不是這樣的。”

季叢郁被拒絕兩次後,腦子氣得發熱,口不擇言:“你以為我很想和你做嗎?我還不知道你是怎麽樣的就和你談戀愛了。如果你性功能不好的話,我真的不會縱容你的。”

她和那些前男友,都是確定床上合拍之後才確定關系的,在沈祺禮這裏,她尊重了他能夠接受的順序。因為沈祺禮和那些前男友不一樣,沈祺禮對她來說不一般,但是,她再喜歡他也不代表他可以異端到這種程度——

沒有人會這樣一次兩次拒絕喜歡的人的求愛。

除非他是……“你性冷淡?”她又問。

“我不是。”沈祺禮很快否認。

“證明給我看。”季叢郁氣得臉紅紅。

沈祺禮沈默下來,他盯著她看了幾秒,在她滾燙的眼神下將自己的下身往她的身體貼過去。

他發現季叢郁是那種必須要看到證據的人,說話是沒用的,一定要讓她看到、摸到,感受到。

季叢郁眨了一下眼睛,沒做反應,但眼裏的氣焰已經逐漸消歇下去,看起來已經沒那麽生氣了。其實之前她用手幫過他一次,早就知道他功能沒什麽問題,剛才說那些話也只是因為在氣頭上。

現在他這樣嚴肅地澄清,又讓她想笑,於是氣氛又莫名緩和下來,季叢郁說:“你離我遠點。”

“這麽能忍,小心憋出病來。”

沈祺禮知道她消氣了,默默將自己的下身往後撤了撤。在這樣季叢郁毫不掩飾欲望的情況下,他也將話說得露骨,他咬她的唇,說:會的,我會把你操爽的。

季叢郁聽這話聽得身體裏又翻起一陣浪,她喘息著:“不要說了。”

明明不會做,但說這樣的話卻又讓她十分有感覺,季叢郁覺得沈祺禮在這方面的確有天賦,欲揚先抑一樣,故意將她按耐住,讓她保持極高的期待,說要給但是又不會輕易給。他拿著那一點甜頭引誘著她,讓她的脖子伸長出來,再長一些,這樣吃到的糖果似乎會更甜。

可季叢郁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她說:“再給你一次機會,沒有下次了,我可不搞什麽柏拉圖。”

沈祺禮盯著她酡紅的臉,沈默了一會兒,他在昏暗中嘶啞開口:“我給你……?”之後兩個字壓得很低,似乎是覺得難以啟齒,幾乎是從胸膛裏震出來的聲音,但他面上卻正色,和說自己要去遛狗時的表情沒什麽差別。

季叢郁感到震驚,她沒想到沈祺禮連走都不會,就想著跑了。但她就像她說的那樣,沈祺禮在這方面有天賦,他隨便說說,她就被撩撥到,她問:“你會嗎?”

沈祺禮不回答,他一直都是那種“比起說更願意去做”的人。

睡裙在這時的確比較方便。他先去吻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然後再慢慢往下。

幾分鐘後,房間裏只剩下忽急忽緩的喘息,季叢郁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註意到窗外的雨還沒停,但下一個瞬間,她的思緒就收了回來。

她繃直腳背,沈祺禮握著她的腿根,於是她的腳已經懸空,腳尖在空中顫巍巍地晃著。

她去看胯間的沈祺禮。

昏暗中,他整個人看起來淩亂,頭發被他自己胡亂往後薅了幾把,額頭完全露出,於是她便能將他那一雙多情的眼睛看得更加清楚,距離不遠,季叢郁望進他的眼裏,卻覺得他的眼睛深得望不見盡頭。

他做這事時還要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他的眼裏沒什麽享受的意思,很清醒,像是深谙自己的服務屬性——

這不是雙向的愛撫,他只是在伺候她而已,但他甘願這麽做。

季叢郁覺得爽,渾身都舒展開的那種滿足。

她看著這樣的沈祺禮,莫名想起高中時的自己。

她想要告訴高中時候的季叢郁:沒關系,別擔心。他是很耀眼,是別人眼中的救世主,但他會為你折服,會不可自拔地愛上你,會在和你鬧翻後守著回憶孤獨度過七年,甚至會在一個下雨的夜晚這樣心甘情願給你口交。你是非常有魅力的女孩。你想要的都會得到。

季叢郁,你在高中的時候就想象過眼下的場景了,對嗎?

她聽見自己肯定的回答。

此刻,她身體上得到的快感遠比不上她精神上的高潮。沈祺禮沒做過這樣的事,只會重覆地做一樣的動作,沒有章法,說得粗俗點,他只是想要把他的唇和臉埋進去而已。但季叢郁還是爽到,她說你真棒你真好,你太厲害了。然後在沈祺禮冷靜自持的灼灼目光下顫抖尖叫,最後她的聲音就像在潮濕空氣中的的火苗一樣顫巍巍滅了。

沈祺禮捏著她汗濕的腿感到無比的幸福。是幸福的感覺。雖然臉上冰涼濕漉,但胸膛處湧起溫熱,一股股地不停歇地冒出,這種暖流一樣的東西在他身體裏橫沖直撞著,將這七年來的沈屙完全洗滌,一遍遍沖刷著身體裏那些潮濕陰暗的角落,直到將他的身體完全焐熱,身心變得輕盈。

他被幸福感包裹住。

後來他才發現,他是被這樣盛大又虛幻的幸福感蒙蔽了。

這是騙局,絕對的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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