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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第 60 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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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第 60 章【二更】

會不會死人俞愛寶不知道, 畢竟才穿書的第一年。

也是人生中第一次碰到臺風季。

但她想,會死豬是肯定的。

俞愛寶喃喃著這人生第一次見過的奇景:“娟姐,你看, 豬上天了。”

周母:“???”

豬上天這個梗來自周母之前勸俞愛寶不要太相信男人, 男人會忠誠, 豬都能上天。

今天, 豬終於上天了。

為了肯定俞愛寶和周淮升的愛情,老天爺也是拼了,就是可憐了小豬崽的一條命,被老天爺用來見證兩人之間的愛情。

周母噔噔噔跑到落地窗前,看到空著飛著的玩意兒,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只見周母前兩天剛買的一頭小豬崽, 此刻正飛在半空中,四只蹄子下踩著一塊飛毯……哦不, 是飛鐵, 正嗷嗷慘叫著被飛鐵裹挾著在空中三千六百度旋轉。

“豬!我的豬!”

周母差點哭出豬叫。

其實,一般情況下俞愛寶都很有素質,不會當著事主的面笑出聲,但對不起, 這一幕實在奇葩又好笑, 俞愛寶只能禮貌性的背過身, 肩膀安靜抖動。

臺風季這幾日, 其實也不是一點事情都沒發生。

古鎮村有戶人家比較倒黴, 屋頂瓦片被掀飛了兩塊。

山澤常見臺風季, 造房子時都會考慮到這一點, 往往比其他城市的房子建造的更加真材實料些,被掀飛兩塊瓦片其實沒什麽, 底下還有第二層以及第三層專門為臺風季準備的防護層。

然而那兩塊瓦片砸到了鄰居家,把人家的窗戶都給砸碎了。

要不是裏面還有一層專門為臺風季準備的木窗,砸碎的玻璃能要掉好幾個人的命。

為此,等到臺風季終於過去後,這兩家鬧翻了,每天吵架能從村頭吵到村尾,再回到村中。

臺風季一結束,就臨近開學了。

丁雪帶著閨女搬出俞愛寶家,周淮升松口氣,連忙將家裏的被子拿出去曬曬,被套、床單和枕頭套全部拿出去洗洗涮涮。

一個高高大大的大男人夾在一群老娘們中間,顯得格外奇怪。

“你是村頭新搬來的周家兒子吧,我之前晚上回來的時候遠遠見過你一回,那會兒看你挺好看,咋這會兒黑成這樣?”

說話的是個不認識的大媽。

周淮升撓撓臉:“前段時間在工地裏,天天曬太陽給曬的。”

其實曬黑了的周淮升並不醜,相反,因著這段時間體力活做的更多,工地裏幹活鍛煉到的身體肌肉是各方面的,衣服一脫,那身材簡直好看的讓人流口水。

不是那種跟健美先生似的倒三角型肌肉,胸肌比人家D胸甚至E胸的還大,大腿肌肉虬結的像粗壯糾纏的樹根,皮膚薄的能清晰看到凸起的血管和輕輕一動就皺起的皮膚。

每種身材都有特定人群的審美愛好,但這不屬於俞愛寶的審美。

周淮升的身材更像是那種常年在軍中鍛煉,體態修長,肌肉勻稱不過分誇張,包裹著肌肉的皮膚柔韌有質感……

剩下來的畫面是在JJ付費都看不了的,省略。

總之,那身材那臉蛋,是和沒曬黑前完全不同的感受。

可惜了,光看不能吃。

好在俞愛寶對這方面可有可無,更多的是喜歡逗弄自家男人的惡趣味。如果換成丁雪和靳修,恐怕靳修整個人都得被榨幹。

周淮升認真洗床單,臺風季這段時間,為了方便照應,俞愛寶讓丁雪搬到了自家,她倆換上嶄新的,周淮升沒睡過的床單和被套,還帶上小囡囡一起睡,周淮升被迫帶著枕頭去和周小果睡一個房間。

俞愛寶和丁雪是高興了,小囡囡也激動,每天睡在兩個香噴噴的媽媽中間,今天想睡哪個媽媽懷裏就轉到哪個方向,幹媽還會給她講各種她聽都沒有聽過的睡前故事。

小囡囡不知道什麽叫暫時住在這個房間,反正小姑娘已經準備好,要永遠永遠和兩個媽媽睡一起。

萬萬沒料到,才睡一個多禮拜,媽媽就要帶她搬走了。

一臉懵逼的小囡囡反應過來後,抱著俞愛寶的腿哭的聲嘶力竭,賴在地上抱都抱不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這是要生離死別,此生再難相見了。

丁雪也不舍,可惜,沒有借口再賴好友房間了。

人類的悲歡總是不同的,周淮升一臉沈靜的看著這對母女坐上門口來接她們回娘家去看看的車子,自以為偽裝的很好,殊不知,臉蛋子上那對英挺的眉毛高興的亂抖,就差飛進頭發裏了。

丁雪氣不過,小聲哼了下,抱著哭的直打嗝的閨女上車。

人一走,周淮升大跨步回到屋裏,先是激動的捧著俞愛寶的臉蛋猛親兩口,左邊臉頰一下,右邊臉頰一下。

最後吧唧一下親在她的唇上。

一大早的,俞愛寶將面前這張大臉挪開:“別鬧,就是分房睡了幾天,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鬧得好像分居兩地似的。”

之前周淮升加班,連著在工地裏睡了好幾天,白天見不到,晚上也見不到,晚上難不成還要抱著被子悶聲哭?

周淮升委屈,媳婦兒和閨蜜以及幹女兒睡了一個多禮拜,就不愛自己了。

果然臭烘烘的男人沒有香香軟軟的女孩子抱著舒服是吧?

周淮升悶悶的,看看床上那被套床單和枕巾,有點礙眼,趁著老婆去洗手間,麻利的拆拆拆,塞進大盆子裏大跨步往湖邊跑。

男人眉眼飛挑,得把別的女人的味道從他們房間裏徹底清除才行!

周淮升被一群大媽圍著,他個頭太高了,低垂著眉眼面無表情洗東西的時候給人一種這男人不好惹的錯覺。

等他洗出一臉汗,擡起臉用手臂幹凈處抹掉落在睫毛上的汗珠,俊逸眉眼暴露在眾人面前,一抹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又細細密密的撒入瞳仁,顯得男人的眼睛愈發幹凈澄澈。

不好惹的濾鏡喀啦一聲碎裂,臉上仿佛寫著三個大字——很好欺負!

大媽們頓時來勁兒了。

“哎,你不是結婚了麽,怎麽家裏的床單被套還要你洗?你內眷呢?”

內眷在山澤方言裏是老婆的意思。

說到自家媳婦兒,周淮升咧嘴,看起來更乖了:“我內眷懷孕了。”

用‘內眷’這個詞的時候,第一次覺得這個詞的每一筆每一劃都帶著甜蜜的味道。

“懷孕怎麽了,咱這裏哪個不是懷孕七八個月還在洗衣服做飯的。”

之前第一個開口的大媽指指人群中的一個女人,大著個肚子,看起來三十五六的樣子,模樣滄桑,笑容淳樸。

這麽大個肚子,乍一看都跟要生了似的,一般這種情況下孕婦都沒法彎腰,更不用說洗衣服了,但這位孕婦自己帶了個小凳子,岔開腿坐在小凳子上洗,時不時俯身的動作都在擠壓那碩大的肚子,就像是不斷擠壓著一個充氣到極致,表皮已經開始緊繃的氣球。

周淮升光是看了兩秒鐘,眼皮就開始砰砰的跳,身子下意識往邊上挪了下,生怕氣球被擠爆,炸他一臉的血。

出於好心,周淮升停下手裏的動作:“這是快生了吧,還是別做這種家務事,家裏沒有男人嗎?”

那大姐擺擺手:“這算嗖西,我這都第三胎了,前兩胎也都是懷孕也幹活,二小子出生那天,我還在地裏收菜,擱地裏找個位置生下來的。”

“我哪有你家媳婦兒好命哦,還從沒見過誰家男人疼老婆疼到洗衣服洗床單還這麽高興的。”那大姐搖搖頭,卻是滿臉不讚成,“不過你那媳婦兒太嬌氣了,我見過她,長得倒是漂亮,半個月前見到的時候,肚子都還沒鼓起來,這會兒都不幹活了,懷孕後面還有半年,生了還得坐月子照顧孩子,難不成都不幹,指望你?”

周淮升剛剛還高興有人誇自家媳婦兒好命誇她漂亮,但聽到後面,不對味了,有點酸。

“我在家就我來幹家務,我不在家還有我媽,我媽忙還能請保姆,男人在家裏的作用,不就是給自家老婆孩子遮風擋雨的麽,什麽都給老婆做了,還要我一個男人做什麽。”

周淮升搖頭嘆氣:“不是我內眷太嬌氣,是你們家的男人太嬌氣了,幹完活回家,連洗個衣服都做不到,哪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該幹的事兒。”

湖邊洗衣服的女人們:“……”

糟糕,好有道理的樣子。

有點要被說服的恐懼感。

周·白蓮花·淮升洗完被單,看看周圍沈默的女人們,再次嘆氣:“家裏的男人不爭氣,也只能讓你們這群弱質女流撐起這個家了。”

女人們心臟一痛。

對,終於有個男人能體會她們這些做女人的痛了!

看著周淮升離開的背影,女人們越看越順眼,看看那高個長腿穿衣漂亮還善解人意的男人,外能工地搬磚賺錢,內能洗衣做飯伺候老婆。

再回想一下自家那塊老臘肉,啊,怎麽辦,突然就有點倒胃口了。

臺風季的影響並沒有隨著它的遷移而消失。

山澤市各處都亟待修建,之前跑路的港商金老板造的爛尾樓,竟在刮過臺風後搖搖欲墜。

之前拆樓房還有點費力費工費錢,不少人跟俞愛寶提出,可以在爛尾樓的基礎上繼續建造。

畢竟它在港商沒跑路之前並不是爛尾樓,只不過是造了一半的樓房罷了。

材料是新的,房子是新的,停工到俞愛寶手裏的時間,不超過三十天。

直接拆掉,然後按照新的規劃圖重建得虧多少錢。

本來拍下這塊地已經被不少人在暗地裏嘲笑了,俞愛寶接下來的這一手更是讓不少人笑掉大牙,認為接下這個爛攤子的幕後老板指不定是晚年腦子糊塗了,接連做下錯誤決定不說,還要拆房子燒錢。

誰知,要不是俞愛寶接手後沒有繼續照著原來的建築上繼續修建,否則原有建築在後期加固後,就永遠不知道前期的建造是有多偷工減料。

一旦房子建成,或許第一年第二年都不會出事,但臺風季年年來,灣灣那邊又時不時的地震,間隔個兩三年山澤能感覺到少許餘震,餘震加上每年的臺風季折騰下,這些建築又能支撐多久?

一旦這片地區的建築全部塌陷,傷亡將是一個無法估量的可怕數字。

現今,沒誰再說這爛尾樓拆的不對,不僅沒人說了,接手這次項目合作的合作商們紛紛在心裏給自己捏把冷汗。要不是俞愛寶不容反抗,根本不聽他們的勸告,否則未來出事後,他們這些人全得進去。

這次的事情驚動了上面,市中花園再次停建,上面的人需要對爛尾樓事件進行詳細調查,才能決定用什麽程度的量刑去追究金老板等人。

這麽大個工程停擺,耗費的金錢是難以想象的。

張正宏四處找關系,但就是被有關部門卡著,進度條一動不動。

終於,他和其他合作商熬不住了,經過私下商量後,張正宏咬咬牙,厚著臉皮前來小洋樓拜訪。

周母不在家,周母正在給她的寶寶豬收屍。

上次寶寶豬飛上天,又被鐵片帶著砸進了小洋樓,周母趁著家裏人沒註意,扛著個小桌子沖出去救豬崽子。

豬崽子蹄子上都是血,還斷了兩只,瘸了,還站不起來。

身上也到處都是在半空中被其它東西割傷的傷痕,可謂鮮血淋漓,格外淒慘。

周母打著救活的主意,今日她救活一只豬崽,明年就能收獲車兜的豬肉。

各種法子都試過了,豬崽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臺風季後,周母又去找了村裏的獸醫,找來不少偏方,但沒用,豬崽子越來越瘦,氣息也越來越弱,就在張正宏進門前,豬崽子徹底咽氣。

周母這段時日裏所有精力都放在這豬崽子身上,隨著為它花的時間越多,為它每一次的呼吸激動,為它每一次的閉眼而屏氣,不知不覺就有點感情在裏面了。

豬崽子這一咽氣,周母只覺得自己的神經在那一瞬徹底崩斷。

張正宏忐忑的敲響周家院門,得到允許後,他的腳剛邁進來一步,就聽周母一陣聲嘶力竭的嚎哭:“我的崽啊啊啊,你死的好慘啊啊啊——”

趙娟的聲音!

趙娟的‘崽’?

趙娟的崽能是誰,只能是俞愛寶的丈夫周淮升了啊!

張正宏大驚,頭皮發麻。

張正宏撤回了一只腳.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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