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烈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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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烈骨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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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的天氣還算是比較好，泥濘的道路早就幹涸了，葉清清朝著謝虞之走去, 等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坐了下來，或許是因為趕路的緣故, 謝虞之今日穿著一襲黑色衣衫，襯得他眉眼凜冽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
他正在烤兔子，烤了這麽久也算是熟了, 直接扯下了一根後腿遞給了葉清清, 葉清清倒是也沒有扭捏, 直接接過了兔腿吃了起來，便是手上沾染了些許油漬，她也根本不在意, 之前逃亡的時候風餐露宿，她早就活得像是一個野人了，那時候每日能夠吃飽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相比起謝虞之的優哉游哉, 葉清清就是顯得心事重重, 兩人不說話坐在一起的樣子倒也算是賞心悅目, 仿佛一對天造地設的壁人，可惜貌合神離, 直到謝虞之冷不丁的一句話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葉姑娘如今不想回家了嗎？”
聞言, 葉清清的思緒瞬間被拉了回來, 她心中冷笑一聲, 更是憎惡了謝虞之兩分, 回家, 她當然想要回家，可是她如今回不去了, 不都是因為他這個罪魁禍首嗎？
她也能聽出來他話語中試探的意味，眼下還不是同他撕破臉的時候，他權勢滔天，只怕這兩天早就將她的來歷翻個底朝天了，她也不知道這具身子的主人有沒有去過鐘山，撒謊越多漏洞越多，況且她也不想同他說話，只是垂眸眉眼淡淡道：“謝公子，我早就沒有家了……”
她的家在千百年後的時光中，她的家人和朋友也都在那裏，這裏可不是她的家，從來都不是她的家。
聽聞此話，謝虞之倒是沒有繼續開口，不論她說什麽話，他都不會相信，只不過是想到了前些日子她瘋了要從山頭跳下去的模樣，有心要刺一刺她。
前些日子他脖子上被她用簪子劃出來的傷痕早就痊愈了，只剩下了虎口清晰可見的齒痕，可惜過不了多久，就連這齒痕都會一並消退。
時間總能帶走一切，不管是多麽重的傷痕，總會被時間盡數掩埋。
他是如此，她亦是如此。
*
很快主仆一幹人等就吃完了，將痕跡掩埋之後就開始繼續趕路，馬車遙遙，路上只有馬車吱嘎作響的聲音，上午的時候睡久了，葉清清如今當然是睡不著的，好在謝虞之此人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倒是也沒有主動同她開口說話。
安靜的馬車內只有清淺的翻書聲，可即便是如此，葉清清還是覺得難熬的緊，雖然她不喜歡喝中藥，可是如今仔細想想，倒還不如喝了藥直接睡著的好，她如此尷尬，難道謝虞之就沒有半分不自在嗎？
腦海中甫一浮現這個念頭，葉清清就覺得很是可笑，她在他眼中同花鳥走獸無異，總歸不過是一個帶著幾分反骨的玩物罷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將她當成人對待。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將他當成人看待？
況且從相識至今，他幹的都是一些禽|獸不如的事情。
想到此，葉清清倒是也沒覺得這麽尷尬了，時不時還掀開簾子看一看外面的景色，但見林木深深，便是連一只鳥獸的蹤跡都看不見。
原以為走官道的話，晚上就會在驛站休息，可是謝虞之卻沒有停下來，反而是一直在趕路。
如此這般原本三日的路程，第二日傍晚的時候就到了蘇州惜春院，下馬車之後，葉清清仰頭看著惜春院的牌匾，一時間倒是有些恍惚，沒想到兜兜轉轉，竟是又回到了當初的牢籠，還真是白費功夫。
謝虞之並未讓她在主院伺候，而是還讓她住在當初的側院中，並且讓侍女都到了院子中，讓葉清清選幾個侍女貼身伺候，鶯鶯也正在其中，自從雪歌與雪霽離開之後，院子中的奴仆都是人心惶惶，要知道雪歌與雪霽可是宋夫人送過來的人，沒想到如今也是被這般輕飄飄打發走了，更何況他們這些剩下的奴仆嗎？
沒想到今日公子回來不久後就讓他們都在偏院中候著，聽說是公子回來的時候身邊帶了一位姑娘，也不知道那姑娘到底是什麽身份，一幹人等都在偏院中不安的等待，千萬別是主子嫌棄他們礙眼，要將他們全都發賣出去。
雖說公子平日裏有些陰晴不定，可是往日裏公子從來不來惜春院，這次離開後想必又是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回來了，平日裏惜春院的活極為輕松，倒真真是一個好去處。
那廂鶯鶯也在人群中等著，一直等到聽見姑娘進了院子的時候，這才悄悄擡眼看了一眼，卻沒想到新來的姑娘竟然是葉清清。
鶯鶯起先是楞了一楞，隨後心中一喜，連帶著清秀的面容上都浮現了一絲喜意。
從前她只是院子中負責灑掃的侍女，如今雪歌與雪霽兩個一等侍女都離開了，她也算是終於等到出頭之日了，一等侍女不但整日清閑，況且每月的銀子還多了許多。
可是哪成想葉清清只是隨意挑了兩個侍女，從頭到尾根本沒有看她一眼。
如此鶯鶯心中便是有些不是滋味了。
葉清清自然也是看見了鶯鶯，倒不是她不念舊情，而是在她身邊伺候真不是什麽好差事，若是同侍女有了什麽同情心，只怕將來等到她惹怒謝虞之的時候，謝虞之會拿侍女的性命的要挾她。
如此倒不如從頭到尾都不在意的好。
她對謝虞之的人品十分自信，他品行低劣、手段狠辣，是卑鄙無恥、不擇手段的宵小。
有些事情他既然沒有說破，她也就權當做不知道，得過且過，能安穩一日便是一日。
這兩日都是坐在馬車上趕路，她早就是腰酸背痛了，根本沒有休息好，況且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沐浴完就直接睡下了，院內點著許多紅燈籠，一陣夜風吹過，紅燈籠簌簌搖曳，似是漫天花枝。
鶯鶯五味雜陳出了院子，心中又氣又惱，從前她們兩個人都是在院中負責灑掃的奴婢，可不過是短短幾日的功夫，葉清清便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如今明明有機會拉她一把，可是葉清清卻寧願去提拔兩個陌生的人，當真是分毫不念及舊情。
*
遲日暖暖，這一覺便是睡得昏昏沈沈，等到葉清清醒來的時候早就到正午了，丫鬟們端來銅盆伺候她梳洗，葉清清便坐在銅鏡前任由侍女替她梳妝打扮，她倒是沒什麽胃口，隨意用了些午膳後就打算出門走走，侍女原本想要跟著她，只是見姑娘態度堅決，這才作罷。
滿院垂柳依依，葉清清漫不經心走到路上，冷不丁忽然撞到了一個人，她站穩之後回首，但見來人穿著一襲寶石藍袍子，頭戴白玉冠，是位十八歲左右的少年郎，眉眼倒還算是清俊，看樣子倒像是府上來的客人。
雖說傅柏青是個性子好的，可是冷不丁被這麽撞了一下，心中自然是有怒火的，原本想要開口訓斥一下奴才，卻沒想到回首的時候就看見一位穿著鵝黃色衣衫的姑娘，面容娟秀、眉眼清亮，身為蘇州知府的兒子，他往日當然沒少見過美人，可是如此氣質清冷、眼神灼灼的美人還是頭一次遇見。
他不由得看得微微晃神，原本想要上前詢問她的名諱，卻不想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美人早已漸行漸遠，只留下婀娜多姿的背影，傅柏青原本是想要追上去，只是想到父親的吩咐，還是暫且壓下了自己的心思，還是先讓父親吩咐的事情辦好最重要。
知道謝家公子來了蘇州的時候，知府傅榮便想要登門拜訪 ，只是送上門的拜帖遲遲都沒有音訊，他便只能讓傅柏青也寫了一封拜帖，沒想到竟是得到了應允。
如此便讓傅柏青帶著禮物匆匆登門拜訪了。
謝虞之在府中閑著無事，便見了傅柏青一面，傅柏青是出了名的紈絝，整日裏游手好閑，便是見了謝虞之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話，將父親吩咐的那些話說完之後便離開了。
原本傅柏青想要問一問那侍女的名諱，只是看著謝虞之冷淡的神情，他便下意識有些害怕，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原本就是登門拜訪，哪有他這個客人反倒伸手問主人家要人的道理？
便是平日裏游手好閑慣了，傅柏青也做不出這麽混賬的事情。
倒不如過兩日，他多備一些金銀珠寶上門，如此也能開口順理成章要了那侍女。
雖然心中如此想著，可是他心中還是有些悵然若失，便是出院子的時候都有些魂不守舍，卻沒想到竟是又碰見了那姑娘，遠遠地便見那姑娘站在柳樹下，周圍的花枝在那一瞬間都是黯然失色，當真是人比花嬌。
他看得一陣恍惚，風吹過柳枝簌簌搖曳，良久過後，傅柏青這才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倒是難得有些緊張，鼓足勇氣之後這才朝著那美人走去。
葉清清原本是站在柳樹下發呆，沒想到忽然聽見有人喊她，“姑娘……”
聞言，她這才側首看去，卻沒想到還是方才那藍衣公子，她微微一笑，看著他發紅的耳朵，也猜到了一些事情，果不其然接下來那公子就開口道：“姑娘，在下是蘇州知府的兒子，如今尚未婚配，後院中也沒有妻妾，若是姑娘願意，在下可以將姑娘接到府中……”
傅柏青也知道自己這話著實不要臉，他是尚未婚配不假，可是妻子的位置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一個侍女，接到府中便是為妾的意思了，可便是做妾也比為奴為婢伺候旁人要好。
想到這裏，他語氣微微一頓，繼續道：“雖說做妾有些委屈姑娘了，但是在下……”
傅柏青心中沒底，不知道這姑娘會不會答應，卻沒想到不等他將話說完，那姑娘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語，幹脆果斷道：“公子，妾身答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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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的天氣還算是比較好，泥濘的道路早就幹涸了，葉清清朝著謝虞之走去, 等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坐了下來，或許是因為趕路的緣故, 謝虞之今日穿著一襲黑色衣衫，襯得他眉眼凜冽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
他正在烤兔子，烤了這麽久也算是熟了, 直接扯下了一根後腿遞給了葉清清, 葉清清倒是也沒有扭捏, 直接接過了兔腿吃了起來，便是手上沾染了些許油漬，她也根本不在意, 之前逃亡的時候風餐露宿，她早就活得像是一個野人了，那時候每日能夠吃飽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相比起謝虞之的優哉游哉, 葉清清就是顯得心事重重, 兩人不說話坐在一起的樣子倒也算是賞心悅目, 仿佛一對天造地設的壁人，可惜貌合神離, 直到謝虞之冷不丁的一句話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葉姑娘如今不想回家了嗎？”
聞言, 葉清清的思緒瞬間被拉了回來, 她心中冷笑一聲, 更是憎惡了謝虞之兩分, 回家, 她當然想要回家，可是她如今回不去了, 不都是因為他這個罪魁禍首嗎？
她也能聽出來他話語中試探的意味，眼下還不是同他撕破臉的時候，他權勢滔天，只怕這兩天早就將她的來歷翻個底朝天了，她也不知道這具身子的主人有沒有去過鐘山，撒謊越多漏洞越多，況且她也不想同他說話，只是垂眸眉眼淡淡道：“謝公子，我早就沒有家了……”
她的家在千百年後的時光中，她的家人和朋友也都在那裏，這裏可不是她的家，從來都不是她的家。
聽聞此話，謝虞之倒是沒有繼續開口，不論她說什麽話，他都不會相信，只不過是想到了前些日子她瘋了要從山頭跳下去的模樣，有心要刺一刺她。
前些日子他脖子上被她用簪子劃出來的傷痕早就痊愈了，只剩下了虎口清晰可見的齒痕，可惜過不了多久，就連這齒痕都會一並消退。
時間總能帶走一切，不管是多麽重的傷痕，總會被時間盡數掩埋。
他是如此，她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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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主仆一幹人等就吃完了，將痕跡掩埋之後就開始繼續趕路，馬車遙遙，路上只有馬車吱嘎作響的聲音，上午的時候睡久了，葉清清如今當然是睡不著的，好在謝虞之此人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倒是也沒有主動同她開口說話。
安靜的馬車內只有清淺的翻書聲，可即便是如此，葉清清還是覺得難熬的緊，雖然她不喜歡喝中藥，可是如今仔細想想，倒還不如喝了藥直接睡著的好，她如此尷尬，難道謝虞之就沒有半分不自在嗎？
腦海中甫一浮現這個念頭，葉清清就覺得很是可笑，她在他眼中同花鳥走獸無異，總歸不過是一個帶著幾分反骨的玩物罷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將她當成人對待。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將他當成人看待？
況且從相識至今，他幹的都是一些禽|獸不如的事情。
想到此，葉清清倒是也沒覺得這麽尷尬了，時不時還掀開簾子看一看外面的景色，但見林木深深，便是連一只鳥獸的蹤跡都看不見。
原以為走官道的話，晚上就會在驛站休息，可是謝虞之卻沒有停下來，反而是一直在趕路。
如此這般原本三日的路程，第二日傍晚的時候就到了蘇州惜春院，下馬車之後，葉清清仰頭看著惜春院的牌匾，一時間倒是有些恍惚，沒想到兜兜轉轉，竟是又回到了當初的牢籠，還真是白費功夫。
謝虞之並未讓她在主院伺候，而是還讓她住在當初的側院中，並且讓侍女都到了院子中，讓葉清清選幾個侍女貼身伺候，鶯鶯也正在其中，自從雪歌與雪霽離開之後，院子中的奴仆都是人心惶惶，要知道雪歌與雪霽可是宋夫人送過來的人，沒想到如今也是被這般輕飄飄打發走了，更何況他們這些剩下的奴仆嗎？
沒想到今日公子回來不久後就讓他們都在偏院中候著，聽說是公子回來的時候身邊帶了一位姑娘，也不知道那姑娘到底是什麽身份，一幹人等都在偏院中不安的等待，千萬別是主子嫌棄他們礙眼，要將他們全都發賣出去。
雖說公子平日裏有些陰晴不定，可是往日裏公子從來不來惜春院，這次離開後想必又是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回來了，平日裏惜春院的活極為輕松，倒真真是一個好去處。
那廂鶯鶯也在人群中等著，一直等到聽見姑娘進了院子的時候，這才悄悄擡眼看了一眼，卻沒想到新來的姑娘竟然是葉清清。
鶯鶯起先是楞了一楞，隨後心中一喜，連帶著清秀的面容上都浮現了一絲喜意。
從前她只是院子中負責灑掃的侍女，如今雪歌與雪霽兩個一等侍女都離開了，她也算是終於等到出頭之日了，一等侍女不但整日清閑，況且每月的銀子還多了許多。
可是哪成想葉清清只是隨意挑了兩個侍女，從頭到尾根本沒有看她一眼。
如此鶯鶯心中便是有些不是滋味了。
葉清清自然也是看見了鶯鶯，倒不是她不念舊情，而是在她身邊伺候真不是什麽好差事，若是同侍女有了什麽同情心，只怕將來等到她惹怒謝虞之的時候，謝虞之會拿侍女的性命的要挾她。
如此倒不如從頭到尾都不在意的好。
她對謝虞之的人品十分自信，他品行低劣、手段狠辣，是卑鄙無恥、不擇手段的宵小。
有些事情他既然沒有說破，她也就權當做不知道，得過且過，能安穩一日便是一日。
這兩日都是坐在馬車上趕路，她早就是腰酸背痛了，根本沒有休息好，況且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沐浴完就直接睡下了，院內點著許多紅燈籠，一陣夜風吹過，紅燈籠簌簌搖曳，似是漫天花枝。
鶯鶯五味雜陳出了院子，心中又氣又惱，從前她們兩個人都是在院中負責灑掃的奴婢，可不過是短短幾日的功夫，葉清清便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如今明明有機會拉她一把，可是葉清清卻寧願去提拔兩個陌生的人，當真是分毫不念及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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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日暖暖，這一覺便是睡得昏昏沈沈，等到葉清清醒來的時候早就到正午了，丫鬟們端來銅盆伺候她梳洗，葉清清便坐在銅鏡前任由侍女替她梳妝打扮，她倒是沒什麽胃口，隨意用了些午膳後就打算出門走走，侍女原本想要跟著她，只是見姑娘態度堅決，這才作罷。
滿院垂柳依依，葉清清漫不經心走到路上，冷不丁忽然撞到了一個人，她站穩之後回首，但見來人穿著一襲寶石藍袍子，頭戴白玉冠，是位十八歲左右的少年郎，眉眼倒還算是清俊，看樣子倒像是府上來的客人。
雖說傅柏青是個性子好的，可是冷不丁被這麽撞了一下，心中自然是有怒火的，原本想要開口訓斥一下奴才，卻沒想到回首的時候就看見一位穿著鵝黃色衣衫的姑娘，面容娟秀、眉眼清亮，身為蘇州知府的兒子，他往日當然沒少見過美人，可是如此氣質清冷、眼神灼灼的美人還是頭一次遇見。
他不由得看得微微晃神，原本想要上前詢問她的名諱，卻不想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美人早已漸行漸遠，只留下婀娜多姿的背影，傅柏青原本是想要追上去，只是想到父親的吩咐，還是暫且壓下了自己的心思，還是先讓父親吩咐的事情辦好最重要。
知道謝家公子來了蘇州的時候，知府傅榮便想要登門拜訪 ，只是送上門的拜帖遲遲都沒有音訊，他便只能讓傅柏青也寫了一封拜帖，沒想到竟是得到了應允。
如此便讓傅柏青帶著禮物匆匆登門拜訪了。
謝虞之在府中閑著無事，便見了傅柏青一面，傅柏青是出了名的紈絝，整日裏游手好閑，便是見了謝虞之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話，將父親吩咐的那些話說完之後便離開了。
原本傅柏青想要問一問那侍女的名諱，只是看著謝虞之冷淡的神情，他便下意識有些害怕，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原本就是登門拜訪，哪有他這個客人反倒伸手問主人家要人的道理？
便是平日裏游手好閑慣了，傅柏青也做不出這麽混賬的事情。
倒不如過兩日，他多備一些金銀珠寶上門，如此也能開口順理成章要了那侍女。
雖然心中如此想著，可是他心中還是有些悵然若失，便是出院子的時候都有些魂不守舍，卻沒想到竟是又碰見了那姑娘，遠遠地便見那姑娘站在柳樹下，周圍的花枝在那一瞬間都是黯然失色，當真是人比花嬌。
他看得一陣恍惚，風吹過柳枝簌簌搖曳，良久過後，傅柏青這才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倒是難得有些緊張，鼓足勇氣之後這才朝著那美人走去。
葉清清原本是站在柳樹下發呆，沒想到忽然聽見有人喊她，“姑娘……”
聞言，她這才側首看去，卻沒想到還是方才那藍衣公子，她微微一笑，看著他發紅的耳朵，也猜到了一些事情，果不其然接下來那公子就開口道：“姑娘，在下是蘇州知府的兒子，如今尚未婚配，後院中也沒有妻妾，若是姑娘願意，在下可以將姑娘接到府中……”
傅柏青也知道自己這話著實不要臉，他是尚未婚配不假，可是妻子的位置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一個侍女，接到府中便是為妾的意思了，可便是做妾也比為奴為婢伺候旁人要好。
想到這裏，他語氣微微一頓，繼續道：“雖說做妾有些委屈姑娘了，但是在下……”
傅柏青心中沒底，不知道這姑娘會不會答應，卻沒想到不等他將話說完，那姑娘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語，幹脆果斷道：“公子，妾身答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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