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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第 2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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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第 229 章

當天沈寄和魏楹的確是睡到吃中飯前才起身的。

其實沈寄早就想起了, 只是被魏楹纏著,又努力耕耘了一番。

起身的時候她只慶幸沒有長輩同行。

魏楹又是老大,無人敢教訓。

可是看看半夜才換的床單又成了那樣,她還是禁不住赧然。

凝碧帶著人麻利的收拾了下去, 又鋪上了新的。

小權兒一直被挽翠哄著玩耍, 季白也被叫過去陪著他跟小朵朵玩。

幾個丫頭都盼著沈寄趕緊懷上, 配合十分默契。

後來眼見小權兒玩得有些不耐了,又讓劉準帶著小廝領著他到甲板上打拳去。

小權兒昨天還站不太穩當,今天便跟著劉準學怎麽在甲板上蹲馬步,玩得不亦樂乎。

至於魏柏,今天暈船的癥狀也好了不少,拿了本書坐在旁邊看。

結果也被小權兒拉過去, 要他一起蹲馬步。

他堅持不住, 可是想著魏楹說的當官也是件行萬裏路的事, 可別以為只是坐在官衙裏。

不但是赴任需要萬裏關山,就是在任上也需要時時出去查訪探看, 便咬著牙堅持。

這一路行得並不急。

有時候船行至大的城鎮,遇上有名勝古跡的,一家子便靠岸下船游玩, 品嘗當地美食。

沈寄跟魏楹難得有這樣的好時光, 自然珍惜。

很少出門的魏柏和魏權自然更是稀罕。

一路拖拖拉拉的走了一個多月,這才近了京城。

正好把最熱的時候都躲了過去。

“到京城了,走,下船。”

魏楹當先下去,然後是沈寄拉著小權兒。

最後是魏柏, 下人們則忙著擡行李。

顧媽媽等人收到信,早安排了人和馬車來接。

小權兒一路稀奇的看著。

京城比淮陽自然大多了。

要不是一路下船游覽了不少大城鎮, 他這會兒還得更驚奇。

小家夥笑嘻嘻的道:“這就是世面。”

魏楹撲哧一聲笑出來,“沒錯,這就是世面,你現在見著了。”

他盤算著回頭是請西席,還是幹脆把這小弟弟送去書院。

見世面歸見世面,也不能耽誤了正式的開蒙。

至於六弟,則要帶著到處去拜訪同僚朋友。

不能讓這小子還是那副沖動正直的德行,不然日後還不知吃多少虧呢。

不過,師傅引進門,修行還得靠個人。

最後他能在官場混成什麽樣,還是得靠他自己修煉。

馬車在魏宅停下,沈寄牽著小權兒下了車,“看,小弟弟,到家了。”

小權兒裏裏外外參觀了一番後小聲道:“比梨香院小。”

“京城的房價可比淮陽貴多了。這是城邊上,回頭大嫂領你上城中心玩去。”

如果真像魏楹推測的,她是穆王遺孤。

沒準還真能把人帶到皇宮去見世面呢。

這一趟回來,徐方等人也是一道坐船回京,只是各人包各人的船而已。

魏楹當時笑道,這回可省了雇保鏢的銀子了。

混熟了,魏楹還請人過來喝酒談天說地。

自己也和魏柏跑到徐方他們船上去過,方才在碼頭才彼此道別的。

自從做出沈寄的身世猜測,魏楹就跟她講了不少關於穆王的事。

那可是皇族一員驍勇的戰將,鎮守邊關、懾服四夷。

惜乎有內奸以致城門失守,殺敵力竭後他自刎而亡,而身邊的外室則服了毒。

當時,破城的敵將敬服他死而不倒,舉行了盛大的葬禮。

而當今的皇帝更是一再追封。

只是可惜穆王沒有子嗣,之前過繼的嗣子也夭折了。

所以,如果沈寄真的是穆王血脈,一定會備受優待。

就算明面上不可能有郡主名分,但暗地裏待遇只會更好。

可是,沒有證據,到底是不是還真是說不好呢。

沈寄告訴自己千萬別指望太大,不然將來豈不是失望更大。

魏柏還是照舊安排在客院。

因為他將來是在何處還不知道,所以即便要成親,也沒有必要花費巨資在京購房。

畢竟,家裏雖然有幾萬兩家產,但大多是不動產。

能拿出來的現銀不多,還需要留著一些做流動資金。

所以,銀錢還是得算計著花。

再說成親不是還得大筆支出麽。

他們這座小宅子都花了五千兩才置辦好。

那是因為魏楹當時是做京官,如今他們能在京城呆多久也不知道呢。

魏柏花這筆錢就不值了。

所以沈寄直接就把事攬了過來,說讓新人在他們府上成親就是。

銀子留著日後到了任上再操辦家當不遲。

這麽近的血緣,要是她不這麽做,就該有人說了。

何況四叔、四嬸人還不錯,魏柏本人也挺好的。

能想著因為她受了欺辱,就到宮門前敲登聞鼓、替她出氣的小叔子,值得她這麽對待。

這一回,沈寄可比上次被二夫人算計著出錢、出力,給魏植辦喜事樂意多了。

再說,她這麽做了,日後有事四夫人自然會投桃報李。

至於小權兒,就安置在主院和他們同一進院子就好。

他這個年歲,完全是不必避嫌的。

他的乳母、小丫頭其實也是一並帶著來的,只是沈寄看著有些不太得力。

所以一路上都是讓挽翠照管的。

現在也一並安排了過去,又把家裏得力的人撥了幾個過去。

沈寄手頭有四嬸給的一萬兩籌辦婚事的銀子,還有五千兩用作各處打點用的。

沈寄估摸四房的現銀也就兩萬兩左右,這就差不多掏空了。

不過如今,這些都先可以放一放。

好好休息兩天再說,然後再各處去送土儀。

回頭魏楹把魏植帶著四處拜訪,她就領著小權兒到處去看親朋好友的好了。

小權兒說這裏沒有梨香院大。

這是真的,最多只有一半。

不過在沈寄心頭,除了華安那個破舊的籬笆圍起來的院子,也就這裏才是她的家。

淮陽始終讓她感到壓抑,回了京城自在多了。

晚間沈寄還頗有興致的親自下廚,做了拿手好菜招待兩位小叔子。

小權兒不住說好吃,比平日裏多吃了半碗飯。

吃過了飯略坐坐,沈寄便牽著他去消食去。

“大嫂,我想爹跟娘了。”

這個是難免的,“等到他們守完了孝就會來接小權兒了,很快的。”

爹娘要在家守孝,這也是小權兒同意離家的一個重大原因。

那種泯滅人天性的守孝,沈寄都受不了。

更不要說小權兒這個小娃兒了。

只是,兄嫂再親近,終究是替代不了爹娘就是了。

“嗯。”

“等休息好,大嫂就帶你出去玩。京城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

沈寄一向喜歡出去尋覓美食。

而且這回有正當理由,更是可以時時出去再好沒有。

“大嫂,小方媽媽說你就要給我生侄兒了,是麽?”小方媽媽是說的挽翠,至於方媽媽則是她婆婆。

“也許快了吧。”

還不知道魏楹這一回會去哪裏呢,這個孩子又會生在哪裏。

如果起覆得快,應該就是生在他的任地。

可要是慢的話,搞不好她到時候懷著身孕,就不好跟去了。

生下孩子也得等到差不多半歲才好上路。

那就又是一場別離。

晚上沈寄問魏楹,“你想留下來做京官麽?”

魏楹想想,“得先看看京城的態勢,再去謀起覆的事。儲位還是沒有定,最好還是能放外任主政一方。不過,這也不能完全由得我。”

還得是不那麽引人註目的外任,不然也得被那些皇子盯上。

沈寄便起身把賬本拿出來翻,“嗯,咱們家現在現銀不缺。如果你需要拿出一兩萬弄個好位置,還是不怎麽吃力的。再多的話,也能想辦法。”

魏楹點點頭,“嗯,那就好。”

到處的廟都需要燒香啊。

他之前是五品,要謀到一個五品的好缺,當然花費比魏柏要多多了。

不花銀子,那就肯定沒有好位置。而且還不知等到猴年馬月去。

所以,手頭有銀子的都不會吝嗇。

畢竟,很多時候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

“明日我去淩一書院拜訪裴先生,你一同去吧。”

“好啊,有五年多沒見過裴先生跟裴師母了。”

沈寄想到那個端方博學的老先生,和端莊賢淑的師母,也有些想念。

不過他們和魏大娘一樣,也是認為自己的出身跟魏楹不匹配。

雖然旁的人怎麽看,沈寄不是太在意。

不過,如果她真是皇家血脈就好了。

裴先生半年前接了京城淩一書院的聘書,舉家遷入京城。

他入京後曾給得意門生魏楹去過信,所以魏楹才會才一回京就要去拜訪。

遣去送拜帖的小廝回來說,裴先生說明日在書院等著爺。

送裴先生的禮物是在淮陽就準備好的。

有淮陽的土儀還有裴先生喜歡的名人字畫。

沈寄便讓人取了來,看過盒子並沒有什麽破損,便放在一旁。

流朱笑道:“這些禮物都是裝箱放著的。小廝們搬擡的時候再是小心不過。奶奶放心好了。”

“嗯。”

翌日到了約定時辰,魏楹和沈寄領著小權兒往書院去,魏柏則自去尋他留京的同年聯絡感情。

裴先生一家就住在書院背後一處小院子裏。

算是書院給教習的宿舍,住一家子略顯逼仄。

這次上京,他的兒女也隨行。

長子裴鈺也有心參加科考,這也是裴先生接聘書的重要緣由。

京城怎麽都比華安府更適合備考,這裏盡有飽學鴻儒可以求教。

還有次女裴玨也一同上京。

裴鈺今年十九,也已是舉人,只待兩年後下場。

同行的還有他的新婚妻子黃氏。

裴玨今年十六,已經訂下親事。

魏楹向裴先生行了師徒大禮。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何況是一路引領他前行的老師。

又給裴師母行禮,沈寄也在後跟著。

然後再和裴鈺、黃氏、裴玨相互見禮。

留了那三個男人在外頭說話,沈寄跟著裴師母進去。

除了初次見面的黃氏,沈寄與裴師母還有裴玨都是極熟識的。

她還跟著魏楹在裴家住過不短的日子呢。

只不過那個時候她的身份還是魏楹的丫頭而已。

不過如今她既然成了魏楹的妻子,裴師母和裴玨的態度自然是跟著改變。

裴師母當年曾經不只一次惋惜過,裴玨比魏楹小了八歲之多。

在魏楹十八九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小丫頭。

要不然以裴先生和魏楹的師徒情誼,也是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的。

倒是裴先生對這個學生看得很透,說他心在九重、有雲霄之志,自家女兒和他不匹配。

一是身份不匹配,他再是受魏楹尊敬終究只是個布衣。

而魏楹的才學青出於藍,註定會金榜題名;

二則,女兒隨他,心有閑雲野鶴之志,和魏楹的志向是背道而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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