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類能說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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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人類能說出來的話？
“姐，仨煎餅。”陳子安掏出手機對著小車旁掛著的支付碼。
~滴了聲。
“一個紫米，另外倆雜糧的。”
小車前的阿姨點下頭算是知道了，阿姨摩擦著鏟子，煎餅烙子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姐，天這麽熱，下次來找個陰涼的地方唄。”陳子安
眼珠跟著阿姨手裏的動作，車子有些矮，陳子安只好貓著腰。
“人家有檢查的，這兩天查的嚴。”阿姨說的是方言，不妨礙陳子安聽。
“我說這兩天，怎麽找不著你。”
阿姨利索的做好一個，眼睛還不忘迅速往兩邊飄。
“我幫你瞅著。”
“臉離遠點，熱。”
陳子安往後退了退，接過煎餅，道了謝，往學校後門走去。
“你說我還得給你買煎餅，你知道這煎餅多難買嗎？我還得幫著攤煎餅的阿姨躲避城管的‘追殺’，就差那麽一點。”就算對面人看不到動作，陳子安還是用手指比劃了一下，“你的肩膀就沒了，你說你就可著我這走讀生薅吧。你說，除了爺爺對孫子能這麽好……”
“什麽走讀，你不就上火腦袋上長了個疙瘩。喝兩口水就能好的事兒，非跑到班主任那裝傻走讀。”電話那邊的人毫無感情的說。
“高喻旋你把手機還給段森楠，誰讓你講話了啊。”陳子安摁掉手機，啃了口煎餅繼續往前走。
快要拐到學校後門那條街時，陳子安慢慢停下腳步，校後門這幾條街，路燈都有些老化，不知那高墻處攝像頭是不是擺設。
陳子安將裝煎餅的塑料袋子綁好，邁開長腿往前跑。
似是早已預料之中的，兩旁街道裏沖出了十幾個人，像是掉進狼窩的兔子。
“給我看一眼。”段森楠扣住陳子安的下巴將他臉正過來。
嘴角處往外滲血，視線移到擦破皮的臉頰處。
陳子安打開他的手，動作扯到了嘴角，“嘶”了一聲。
“他們幾個人？”陳子安語氣不鹹不淡的。
“十幾個吧，怎麽了。”
白色的棉棒一蘸到碘伏瞬間變成棕色，段森楠一手拿著棉棒，另一只手再次將他的臉掰過來。
本就在生氣邊緣的陳子安，被人兩次強制性掰臉對待，“你……”
蘸有碘伏的棉棒毫不猶豫的點到嘴角處，操縱者是用了力的。
“我靠！”突來的疼痛迫使陳子安張開了嘴，棉棒順勢滑進嘴裏，苦澀的味道在嘴裏炸開。
“那你挺厲害。”陳子安將棉棒抽出來，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內，“就這麽點傷。”
陳子安不相信這是人類能說出來的話，滿眼不可思議，“哥，聽您這話像是我被打的不夠狠？有些傷痛不是非要皮肉破了就不算傷了。”
應該是被氣到無語了，都說開敬語了。
段森楠“嗯”一聲，換根棉簽繼續上藥。陳子安往後躲，棉簽追不上他。
“我不用勁兒。”
“不信。”
段森楠扣住他的後腦勺，“我真的不用勁兒。”
涼涼的液體塗上傷口，也是緩解了疼痛。
“對了，喻旋呢？你別告訴他啊。”陳子安坐在書桌上，一手揉著自己的肋骨。
“喻旋是傻子？”
段森楠將棉簽扔進垃圾桶裏。
陳子安：“黃然真是賤，跟狗屁膏藥是的纏著喻旋。喻旋也是，人人都說了讓他離黃然遠點，就他高一的時候搭理他。就是太天真了喻旋，黃然才一次次找他。”
段森楠:“別說這個了，你打算怎麽辦？”
陳子安:“報警是不可能的，太麻煩了，還牽扯別的學校的人。”
“還有別的學校的？”
“隔壁職高的……”
“但我也不會就這麽算了。”陳子安哼笑一聲，“他怎麽對我，我就怎麽還回去。”
“你要打他？”段森楠皺眉，他不喜歡這種方式。
“哎，是他先打的我好吧，這次算我載了。”陳子安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一群人打他一個，雖說不占上風，但被打了就是被打了，他不是那種被打了就算了的人。
“別告訴喻旋，他不能再纏著喻旋了。喻旋狠不了，我狠行了吧。”
“……行。”
“你…幫不幫我。”臉上掛著彩的陳子安撇了段森楠一眼。
看著等待自己回答的陳子安，段森楠瞇了下眼，“不幫你會傷心嗎？”
“你愛幫不幫。”
“逗你玩的。”
“……”
淩晨三點，男生宿舍樓裏也安靜下來，不太膈音的宿舍門能可以聽見裏面呼嚕聲。
走廊裏的聲控燈隨著一聲不太響的推門聲亮了。
兩個男生一前一後從門裏走出來，走到走廊的盡頭，拐上樓梯。
“子安。”
段森楠從後面聲音不大的喊了前面有些著急的人，前面人停下腳步。
“怎麽了？”陳子安回頭看向段森楠。
段森楠走上那兩節臺階跟他站在同一節，“還有不到兩個星期就該高考了。”
“還以為你要說什麽。”陳子安似乎是松了口氣，隨即又想到什麽。
“放心，我有分寸，不會特別過分。”他知道在快要高考這個節骨點上，學校會比平時管的稍微松一些，但也只是一些，可相應的處罰會更加重。
找到宿舍門號，陳子安剛要推開，“等一下。”
“你又要幹什麽？”
“我是說，不會把他的舍友吵醒嗎？”段森楠抵著門。
“哥，現在淩晨三點。如果咱們宿舍有人推門進去，你會怎麽想。”
“不想，睜不開眼。”
“那不得了。”
推門開門，穿堂風迎面打來。宿舍裏只有兩個床位，顯得很是空曠。
“嗯？”陳子安將門全部推開，走了進去。
“沒有人吶？”擺放在中間桌子放著兩本書，一個床位上東西很少，不像是常住的，另一個散開了被子卻沒有人。
“人呢？”本是來抓人的，卻是守了空，陳子安有些懵。
“我怎麽知道。”段森楠坐在桌子旁，支著胳膊。
距離高考越近反而越沒有感覺，或許天太熱，心太空，除了黑板旁高考倒計時提醒著日子在往前推，好像誰也看不出來每天有些什麽不一樣。
都在等待，等待著高考那天的到來。
扒著物理卷子的陳子安，突然被人彈了個腦瓜崩。
“別鬧。”陳子安側了側身，腦袋歪過去。
那人沒說話，一手扒住陳子安的凳子猛的一扯，自己也順勢坐下。
“子安，做什麽呢？”高喻旋頭歪在一旁，盯著陳子安扒著的卷子。
陳子安被人扯走，不滿的蹙起眉，聽到聲音後，也不轉頭，低頭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你下巴怎麽了。”
被問到這句話，陳子安擡了下眼皮，“摔了。”
高喻旋哼笑出聲，無疑他是不信的，“怎麽摔的？能把嘴角摔爛。”
“蹬自行車摔的。”陳子安補充道，說完又後悔，說上火嘴長炮都比這強。
“心疼心疼。”嘴上說著心疼，手又去戳上那開始結痂的臉頰處。
“嘶……別碰。”陳子安躲開，手虛捂著臉。
高喻旋盯著那處，張張口，還是沒把話說出來。
——
陳子安家。
從客廳一直熱鬧到廚房，自娛自樂的，好久不見敘舊掐架的，沒事找事兒的，還有鉆在廚房裏不出來的。
“沈祚舟，不說啊，今天你得待到最後，次次約你出不來，裝傻充楞的說找姑娘，你說你那是找姑娘嗎？人姑娘看你一眼嗎。”陳子安指著人罵，“約你們是來玩兒的，還有宋汀瀾，他媽的出趟國跟沒吃過飯是的。”
“子安，子安，電話。”一個人橫躺在沙發上睡覺的高喻旋，被壓著的震動的手機震醒。
“幫我接下不行嗎？”
高喻旋無奈翻個身，將那膈在大腿下的手機拿出來，瞇著眼看清手機的接聽鍵，手指將要向上劃時，猛的從沙發上彈起。
這是蔚藍的手機號，他將那些數字一一掃過，又翻看了下手中的手機確定沒拿錯。
起的太猛，腦子有點疼。他想起來那件事還沒跟蔚藍說開，電話還不能接。
從沙發上站起來，湊到陳子安旁邊，把手機遞了過去。
“誰打的，你幫我接下唄。”陳子安無語道。
“給你。”
手機剛接到陳子安手裏，掃了眼來電人信息，無備註，只有一串手機號碼。
“蔚藍打的。”
手指將要觸碰到手機屏幕的陳子安，又縮回去，佩服道，“光看手機號都能知道是誰？”
“快接。”
“她跟我打電話幹什麽，這是我手機嗎？”陳子安也翻看確定了一下，“免提嗎我還？”
高喻旋“嘖”一聲，算是回答。
“誰啊？”陳子安問到，等電話那人說完，陳子安驚到，“蔚藍？”他眼睛看向高喻旋像是再說，真的是她。
免提開放著，只要想聽就能聽到。高喻旋站在一旁，眼神放空，耳朵捕捉到“門口大爺”“門牌號碼”什麽的。
這邊陳子安又說什麽“過家家”，高喻旋看他笑太賤，拍了他肩膀下。
又聽到自己的名字，沒等高喻旋做出反應，手機就送到了自己手中。
“我下去接蔚藍，你倆先聊著。”陳子安丟下手機。
像是握到了燙手的山芋，高喻旋拿到手裏不知道該怎麽辦，一下子失去了語言能力，手裏飛速比劃著自己不接不來。
手機裏傳來，“不用，不用了。”
高喻旋清了下嗓，正經道，“不用什麽。”
那頭沒了聲，高喻旋將手機舉在耳邊，等待那邊回覆。
高喻旋騰出來的那只手敲了敲一旁的長得過於大的綠植，對方無言，“蔚藍”他試探性喊了她名字，或許現在解釋那天的事是最好的時機。
“我在。”
那頭小聲說道，手稍微用點力手中的綠植便被折斷一小截，同時哼笑出聲。
“你怎麽又不講話了。”
那邊:“沒有不講話。”
不知為什麽他又沒勇氣說了，“要沒事我就先掛了，子安已經去找你了。”
“有事，你別掛！”
……
一直到電話結束，高喻旋都是懵的狀態，這又是什麽情況，怎麽成蔚藍跟自己道歉了。
局勢怎麽變了。
不僅高喻旋懵，在場只要長耳朵的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高喻旋。那是再說，“你有什麽本事，讓人家同你那樣講話”。
“你還交上小對象了？”
“你這就不要臉吧，芝麻大的事還得熱人家姑娘跟你道歉。”
“你才多大……”
……
一句句話，堵的高喻旋暈頭轉向。
“那是誰？”絕對能不明白的沈祚舟質問道。
“一會兒要來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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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仨煎餅。”陳子安掏出手機對著小車旁掛著的支付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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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天這麽熱，下次來找個陰涼的地方唄。”陳子安
眼珠跟著阿姨手裏的動作，車子有些矮，陳子安只好貓著腰。
“人家有檢查的，這兩天查的嚴。”阿姨說的是方言，不妨礙陳子安聽。
“我說這兩天，怎麽找不著你。”
阿姨利索的做好一個，眼睛還不忘迅速往兩邊飄。
“我幫你瞅著。”
“臉離遠點，熱。”
陳子安往後退了退，接過煎餅，道了謝，往學校後門走去。
“你說我還得給你買煎餅，你知道這煎餅多難買嗎？我還得幫著攤煎餅的阿姨躲避城管的‘追殺’，就差那麽一點。”就算對面人看不到動作，陳子安還是用手指比劃了一下，“你的肩膀就沒了，你說你就可著我這走讀生薅吧。你說，除了爺爺對孫子能這麽好……”
“什麽走讀，你不就上火腦袋上長了個疙瘩。喝兩口水就能好的事兒，非跑到班主任那裝傻走讀。”電話那邊的人毫無感情的說。
“高喻旋你把手機還給段森楠，誰讓你講話了啊。”陳子安摁掉手機，啃了口煎餅繼續往前走。
快要拐到學校後門那條街時，陳子安慢慢停下腳步，校後門這幾條街，路燈都有些老化，不知那高墻處攝像頭是不是擺設。
陳子安將裝煎餅的塑料袋子綁好，邁開長腿往前跑。
似是早已預料之中的，兩旁街道裏沖出了十幾個人，像是掉進狼窩的兔子。
“給我看一眼。”段森楠扣住陳子安的下巴將他臉正過來。
嘴角處往外滲血，視線移到擦破皮的臉頰處。
陳子安打開他的手，動作扯到了嘴角，“嘶”了一聲。
“他們幾個人？”陳子安語氣不鹹不淡的。
“十幾個吧，怎麽了。”
白色的棉棒一蘸到碘伏瞬間變成棕色，段森楠一手拿著棉棒，另一只手再次將他的臉掰過來。
本就在生氣邊緣的陳子安，被人兩次強制性掰臉對待，“你……”
蘸有碘伏的棉棒毫不猶豫的點到嘴角處，操縱者是用了力的。
“我靠！”突來的疼痛迫使陳子安張開了嘴，棉棒順勢滑進嘴裏，苦澀的味道在嘴裏炸開。
“那你挺厲害。”陳子安將棉棒抽出來，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內，“就這麽點傷。”
陳子安不相信這是人類能說出來的話，滿眼不可思議，“哥，聽您這話像是我被打的不夠狠？有些傷痛不是非要皮肉破了就不算傷了。”
應該是被氣到無語了，都說開敬語了。
段森楠“嗯”一聲，換根棉簽繼續上藥。陳子安往後躲，棉簽追不上他。
“我不用勁兒。”
“不信。”
段森楠扣住他的後腦勺，“我真的不用勁兒。”
涼涼的液體塗上傷口，也是緩解了疼痛。
“對了，喻旋呢？你別告訴他啊。”陳子安坐在書桌上，一手揉著自己的肋骨。
“喻旋是傻子？”
段森楠將棉簽扔進垃圾桶裏。
陳子安：“黃然真是賤，跟狗屁膏藥是的纏著喻旋。喻旋也是，人人都說了讓他離黃然遠點，就他高一的時候搭理他。就是太天真了喻旋，黃然才一次次找他。”
段森楠:“別說這個了，你打算怎麽辦？”
陳子安:“報警是不可能的，太麻煩了，還牽扯別的學校的人。”
“還有別的學校的？”
“隔壁職高的……”
“但我也不會就這麽算了。”陳子安哼笑一聲，“他怎麽對我，我就怎麽還回去。”
“你要打他？”段森楠皺眉，他不喜歡這種方式。
“哎，是他先打的我好吧，這次算我載了。”陳子安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一群人打他一個，雖說不占上風，但被打了就是被打了，他不是那種被打了就算了的人。
“別告訴喻旋，他不能再纏著喻旋了。喻旋狠不了，我狠行了吧。”
“……行。”
“你…幫不幫我。”臉上掛著彩的陳子安撇了段森楠一眼。
看著等待自己回答的陳子安，段森楠瞇了下眼，“不幫你會傷心嗎？”
“你愛幫不幫。”
“逗你玩的。”
“……”
淩晨三點，男生宿舍樓裏也安靜下來，不太膈音的宿舍門能可以聽見裏面呼嚕聲。
走廊裏的聲控燈隨著一聲不太響的推門聲亮了。
兩個男生一前一後從門裏走出來，走到走廊的盡頭，拐上樓梯。
“子安。”
段森楠從後面聲音不大的喊了前面有些著急的人，前面人停下腳步。
“怎麽了？”陳子安回頭看向段森楠。
段森楠走上那兩節臺階跟他站在同一節，“還有不到兩個星期就該高考了。”
“還以為你要說什麽。”陳子安似乎是松了口氣，隨即又想到什麽。
“放心，我有分寸，不會特別過分。”他知道在快要高考這個節骨點上，學校會比平時管的稍微松一些，但也只是一些，可相應的處罰會更加重。
找到宿舍門號，陳子安剛要推開，“等一下。”
“你又要幹什麽？”
“我是說，不會把他的舍友吵醒嗎？”段森楠抵著門。
“哥，現在淩晨三點。如果咱們宿舍有人推門進去，你會怎麽想。”
“不想，睜不開眼。”
“那不得了。”
推門開門，穿堂風迎面打來。宿舍裏只有兩個床位，顯得很是空曠。
“嗯？”陳子安將門全部推開，走了進去。
“沒有人吶？”擺放在中間桌子放著兩本書，一個床位上東西很少，不像是常住的，另一個散開了被子卻沒有人。
“人呢？”本是來抓人的，卻是守了空，陳子安有些懵。
“我怎麽知道。”段森楠坐在桌子旁，支著胳膊。
距離高考越近反而越沒有感覺，或許天太熱，心太空，除了黑板旁高考倒計時提醒著日子在往前推，好像誰也看不出來每天有些什麽不一樣。
都在等待，等待著高考那天的到來。
扒著物理卷子的陳子安，突然被人彈了個腦瓜崩。
“別鬧。”陳子安側了側身，腦袋歪過去。
那人沒說話，一手扒住陳子安的凳子猛的一扯，自己也順勢坐下。
“子安，做什麽呢？”高喻旋頭歪在一旁，盯著陳子安扒著的卷子。
陳子安被人扯走，不滿的蹙起眉，聽到聲音後，也不轉頭，低頭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你下巴怎麽了。”
被問到這句話，陳子安擡了下眼皮，“摔了。”
高喻旋哼笑出聲，無疑他是不信的，“怎麽摔的？能把嘴角摔爛。”
“蹬自行車摔的。”陳子安補充道，說完又後悔，說上火嘴長炮都比這強。
“心疼心疼。”嘴上說著心疼，手又去戳上那開始結痂的臉頰處。
“嘶……別碰。”陳子安躲開，手虛捂著臉。
高喻旋盯著那處，張張口，還是沒把話說出來。
——
陳子安家。
從客廳一直熱鬧到廚房，自娛自樂的，好久不見敘舊掐架的，沒事找事兒的，還有鉆在廚房裏不出來的。
“沈祚舟，不說啊，今天你得待到最後，次次約你出不來，裝傻充楞的說找姑娘，你說你那是找姑娘嗎？人姑娘看你一眼嗎。”陳子安指著人罵，“約你們是來玩兒的，還有宋汀瀾，他媽的出趟國跟沒吃過飯是的。”
“子安，子安，電話。”一個人橫躺在沙發上睡覺的高喻旋，被壓著的震動的手機震醒。
“幫我接下不行嗎？”
高喻旋無奈翻個身，將那膈在大腿下的手機拿出來，瞇著眼看清手機的接聽鍵，手指將要向上劃時，猛的從沙發上彈起。
這是蔚藍的手機號，他將那些數字一一掃過，又翻看了下手中的手機確定沒拿錯。
起的太猛，腦子有點疼。他想起來那件事還沒跟蔚藍說開，電話還不能接。
從沙發上站起來，湊到陳子安旁邊，把手機遞了過去。
“誰打的，你幫我接下唄。”陳子安無語道。
“給你。”
手機剛接到陳子安手裏，掃了眼來電人信息，無備註，只有一串手機號碼。
“蔚藍打的。”
手指將要觸碰到手機屏幕的陳子安，又縮回去，佩服道，“光看手機號都能知道是誰？”
“快接。”
“她跟我打電話幹什麽，這是我手機嗎？”陳子安也翻看確定了一下，“免提嗎我還？”
高喻旋“嘖”一聲，算是回答。
“誰啊？”陳子安問到，等電話那人說完，陳子安驚到，“蔚藍？”他眼睛看向高喻旋像是再說，真的是她。
免提開放著，只要想聽就能聽到。高喻旋站在一旁，眼神放空，耳朵捕捉到“門口大爺”“門牌號碼”什麽的。
這邊陳子安又說什麽“過家家”，高喻旋看他笑太賤，拍了他肩膀下。
又聽到自己的名字，沒等高喻旋做出反應，手機就送到了自己手中。
“我下去接蔚藍，你倆先聊著。”陳子安丟下手機。
像是握到了燙手的山芋，高喻旋拿到手裏不知道該怎麽辦，一下子失去了語言能力，手裏飛速比劃著自己不接不來。
手機裏傳來，“不用，不用了。”
高喻旋清了下嗓，正經道，“不用什麽。”
那頭沒了聲，高喻旋將手機舉在耳邊，等待那邊回覆。
高喻旋騰出來的那只手敲了敲一旁的長得過於大的綠植，對方無言，“蔚藍”他試探性喊了她名字，或許現在解釋那天的事是最好的時機。
“我在。”
那頭小聲說道，手稍微用點力手中的綠植便被折斷一小截，同時哼笑出聲。
“你怎麽又不講話了。”
那邊:“沒有不講話。”
不知為什麽他又沒勇氣說了，“要沒事我就先掛了，子安已經去找你了。”
“有事，你別掛！”
……
一直到電話結束，高喻旋都是懵的狀態，這又是什麽情況，怎麽成蔚藍跟自己道歉了。
局勢怎麽變了。
不僅高喻旋懵，在場只要長耳朵的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高喻旋。那是再說，“你有什麽本事，讓人家同你那樣講話”。
“你還交上小對象了？”
“你這就不要臉吧，芝麻大的事還得熱人家姑娘跟你道歉。”
“你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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