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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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淩晨5點，蔚藍坐在小區花園的長椅上戴著耳機聽英語，蔚藍兩個小時之後才會去兼職，她起這麽早是因為昨天晚上臨睡覺前，高喻旋今天有特別著急的事情，讓她早點到小區花園等他。
太陽開始慢慢出頭，小花園裏有不少綠植，蔚藍感覺聞到了潮濕地露水的味道。蔚藍看著時針由5指到6，擡頭往石子小路看去，除了有散步晨練的，沒有她要等的人。
蔚藍想起小時候，那時候在老家，爸爸媽媽沒能時間照顧自己，都是跟著爺爺住，夏天她常常會在家門口的槐花樹坐好幾個小時，等待著媽媽得到來。
媽媽不是很容易等到的，對於小時候的蔚藍是過於漫長的，她就會被混跡在草叢裏的小狗吸引目光……
大約30分鐘過去，蔚藍再一次往石子小路看去，依舊沒有她要等的人。蔚藍在想是不是高喻旋忘記了，沒能起來，更或者那是他的玩笑話。
蔚藍還是決定給高喻旋打個電話，她馬上要走了。
“蔚藍！”高喻旋從小石路那邊跑來，呼氣喘喘，“蔚藍，我來了。”
“早點到，昂早點到，你讓我早點到。”蔚藍伸出手指來點他的肩膀，質問地口氣壓不住往上揚起嘴角。
“蔚藍，林夢楚要出國了。”高喻旋不再是之前嘻嘻哈哈地樣子。
“什麽出國。”
“林夢楚要出國了，她昨天晚上突然給我發消息要我把這個給你帶過來。”高喻旋拿了一個袋子，還有一個小紙箱。
起伏地心情，一下子消散。
“出國嗎？這個，現在？”蔚藍不想聽到那個答案，如果是出國游玩的話根本不用通知她。
“她下學期不來了，她要出國留學。”
蔚藍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麽，能說些什麽，思緒如絲般纏繞，又轉瞬消散。
她只感覺一切都有些太快了，按照正常的地節奏他們因該是按部就班地上完高三，然後高考，再畢業，最後才是分離。
不應該是這樣，還沒到時間，蔚藍一下子覺得自己內心被抽走了一些。
蔚藍有些放空，“好。”蔚藍接過那個小紙箱和袋子。
蔚藍與高喻旋在回去地路上，並沒有說太多話，快到小區口時，蔚藍發現高喻旋也跟過來沒回家，“你不回去嗎？”
“我暑假不在這邊住。”高喻旋用開玩笑的語氣，“不然林夢楚幹嘛要我給你送東西，直接給你打電話不就好了嘛。”
“對。”
“蔚藍，我快過生日了，但那時候就開學了，我打算提前過，我回來這邊過，到時候我邀請你去。”高喻旋撓撓頭，他看蔚藍一臉茫然的表情本不想今天說的。
“好。那你記得提前給我打電話，或者微信說。”
“我喜歡打電話。”
蔚藍到超市時，男孩已經開始在陳列物品了，蔚藍感嘆果真是初中生精力充沛。
“真是要把人曬暈老。”卷發老板到來，霎時間安靜地超市變得地生氣起來。“小藍，這葡萄爛的快，及時清理了。”尖細地嗓音下發出來的是方言化的普通話。
“小陸啊，把桶裝礦泉水的空瓶子搬到門口，等下有人來弄。然後再把那些剛運來的那些，搬進來。”
“好。”
小鹿，蔚藍確切地聽到老板管那個小黑卷毛喊“小鹿”，蔚藍彎起嘴角，原來真是小鹿。
眼尖地卷毛老板瞥見蔚藍笑，“這幹個活還有說有笑的，給人看了都上我這來應聘了。”蔚藍早就聽慣了他老板天天陰陽人的話，沒吱聲。
等小卷毛搬完水桶，衣服已被汗水浸透了大半，外面超熱，這會讓屋內冷風一吹，打了個寒顫。小鹿站到貨架地一個角落從褲兜裏抽出一團胡亂卷起來地衛生紙，拽下兩截擦額頭上的汗。
蔚藍走過去戳戳少年的肩膀，“小鹿。”男孩轉身看向蔚藍眼神裏是等待蔚藍說話的意思，蔚藍松了口氣，沒有叫錯，從口袋裏拿出一只防曬霜。
蔚藍道：“你的臉曬得有些泛紅，多少塗一些。”
“我不用。”
“你的臉曬得太紅了。”蔚藍突然想到了什麽，“防曬並不是說只是給女孩子用的，它可以防止我們的皮膚曬傷，加速衰老。再說太陽這麽毒，還老是這麽曬，萬一得了皮膚癌，可是想救都沒得醫。”
小鹿不知道是不想再聽蔚藍叨叨還是真的聽進去蔚藍的話便接過那防曬霜。
“謝謝~阿嚏~”一聲噴嚏把蔚藍驚笑了。
教學樓後邊的海棠花很好看，記得幫我摘幾朵。
這個袋子裏有你要的東西，如果幸運的話，下次見面做給我看。
蔚藍，如果我沒有跟你說再見，你會不會生氣。
一張硬實地牛皮紙上只有三句話。蔚藍道：“我不會生氣，倒是有點傷心。”
沈甸甸地小袋子裝滿了東西，蔚藍將其全部擺出來。
三腳架、石棉網、酒精燈、兩根玻璃棒，一個貼有標簽的棕色小瓶、密封好的乙酸鉛、另外還有一瓶乙酸。蔚藍看著擺放在地板上的東西，明顯一楞，這些全部都是用來做黃金雨的材料。
蔚藍去拆一旁的地小紙盒，裏面是個只相機。
蔚藍疑惑地拿起相機，發現裏面還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
高喻旋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地什麽。
“什麽呀這是。”蔚藍嘀咕一句，又將手中的相機放下，心想這相機可能是給高喻旋的，然後誤放到我這了。
咳~阿嚏~小鹿打的第五個噴嚏，鼻子眼睛通紅，自從那天吹了風，一直到現在3天了，感冒越來越嚴重。
同為兼職的中年姐姐實在是心疼拍著小鹿跟他說，讓他去休一天班。小鹿只是搖搖頭說沒事。到點查崗的老板，斜瞪了他倆一眼，“有病就趕緊請假，別到時候說我不給請假，賴在我這，瘦瘦條條地跟個小閨女是的。”
小鹿站在貨排旁沒吱聲。
盛夏之時，來店裏的人並不多，小鹿便也肯去請了一天假，他沒回家而是去樓上的一個小休息間。
到午飯時，蔚藍發現今天少了一份飯，她便詢問老板，“是少定了一份飯嗎？我可以回去……”
“沒有。”老板道，“兩份不少。”
“兩份？”往常都是三份，今天卻少定一份。
蔚藍問:“三個人怎麽吃啊？”
“什麽三個人？小鹿不是請假了嗎？”老板催促著讓人拿。
蔚藍滿眼不可思議，她怎麽一不會想到老板明知道小鹿生病，卻因他請假就不給他飯吃。
“你怎麽能不給他訂飯呢？”蔚藍忍不住問，微微皺眉，“那他吃什麽？”
“他不是發燒請假了嗎？這還要我給他訂飯啊？我不要幹了，我就這麽一個小超市招你們3個員工，我賠著呢！”老板獨特的嗓音幾乎要頂破天花板。
說完，老板往門外走去，把幾桶水裝到車上，開上面包車走了。
那個中年姐姐安靜地拿走屬於她的那份飯，那個袋子裏便只剩下了一份。
蔚藍沈默地盯著那份飯，最後拿走，上了樓。
樓上地休息間，狹小，昏暗、悶熱。一張床幾乎占滿了這間屋子地一半，床邊有張架子支起來的“桌子”，上面放著小鹿平時戴的帽子，還有一個不銹鋼飯盆和塑料飯盒摞在一起，上面有一雙筷子。
小鹿躺在床上，蓋著薄薄地被子，半張臉埋進被窩裏。
蔚藍走到桌邊，蹲下把電水壺插上，燒上水。將飯盒放到桌子上，走去床邊。她伸出手將被子往下掖掖，將小鹿的臉全部露出來，昏暗的屋內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手指能明顯感覺到他滾燙的呼氣。
蔚藍輕聲喊他，“小鹿。”小鹿動了動卻沒擡眼，蔚藍便輕輕地隔著薄被拍拍他的肩旁再次喊他。
蔚藍看到他有些艱難地睜開眼睛，頓了一下，一下子坐了起來，蔚藍往後拉開點兩人之間的距離，她依舊是輕聲說道：“沒事小鹿，吃飯了。”
蔚藍起身去桌子那邊，拿起那個不銹鋼的飯盆：“這個飯盆是你的嗎？”
小鹿點點頭。
蔚藍將方盒裏的飯全部倒進不銹鋼飯盆，又拿起筷子：“今天吃宮保雞丁蓋飯，你發燒了消化不好。我給你放到這個盆裏，那邊燒了熱水，一會兒往米飯裏倒點熱水，我把米飯跟菜用筷子大概給你分開了。”
小鹿沒說話。
蔚藍收拾好站起來往外走，看到門側放著一個木制地長凳，上面整齊地放著幾件衣服，還有自己給他的防曬霜。蔚藍記得那幾件衣服就是小鹿平時穿的。
蔚藍眼皮一跳，她好像知道為什麽每次小鹿都是來的最早地了。
蔚藍回頭看向屋內昏暗地那頭，“小鹿，如果你不把熱水倒到米飯裏再吃，你的發燒會更嚴重。”
“水快燒開了，等會兒我來給你送藥。”
————
“我要是往這走呢。”陳子安將手中地紅色棋子不守規則地往前走了兩格。
“你走什麽，拿回你的棋。”兩只手指將那顆紅色棋子往後一掃，語氣有些不耐煩。
“憑什麽。”陳子安地眉毛就要飛出外太空。
“什麽憑什麽，人規則是這樣的。”
“憑什麽規則是這樣的。”陳子安又把那顆紅色棋子放了回去，並順手打掉要推到他棋子的手，“我要是硬往這走呢。”
“子安，你別讓我笑了行嗎？”
“誰管你。段森楠，我不會玩，是你非要拉著我玩，現在我玩你又不願意了。”陳子安死死按著那顆棋子。段森楠道：“這顆、這顆、還有這顆，你已經不按規則走了好幾步了。”
“規則你定的？”
段森楠轉轉了眼睛，還真的去想想：“不是。”
“那不就得了，憑什麽你說怎麽走就怎麽走。”
“不是，人這個游戲規則就是那麽定的。”段森楠支著腦袋說。
“那現在變了，棋可以這麽走了。”陳子安無賴地盯著段森楠地眼睛。
段森楠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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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5點，蔚藍坐在小區花園的長椅上戴著耳機聽英語，蔚藍兩個小時之後才會去兼職，她起這麽早是因為昨天晚上臨睡覺前，高喻旋今天有特別著急的事情，讓她早點到小區花園等他。
太陽開始慢慢出頭，小花園裏有不少綠植，蔚藍感覺聞到了潮濕地露水的味道。蔚藍看著時針由5指到6，擡頭往石子小路看去，除了有散步晨練的，沒有她要等的人。
蔚藍想起小時候，那時候在老家，爸爸媽媽沒能時間照顧自己，都是跟著爺爺住，夏天她常常會在家門口的槐花樹坐好幾個小時，等待著媽媽得到來。
媽媽不是很容易等到的，對於小時候的蔚藍是過於漫長的，她就會被混跡在草叢裏的小狗吸引目光……
大約30分鐘過去，蔚藍再一次往石子小路看去，依舊沒有她要等的人。蔚藍在想是不是高喻旋忘記了，沒能起來，更或者那是他的玩笑話。
蔚藍還是決定給高喻旋打個電話，她馬上要走了。
“蔚藍！”高喻旋從小石路那邊跑來，呼氣喘喘，“蔚藍，我來了。”
“早點到，昂早點到，你讓我早點到。”蔚藍伸出手指來點他的肩膀，質問地口氣壓不住往上揚起嘴角。
“蔚藍，林夢楚要出國了。”高喻旋不再是之前嘻嘻哈哈地樣子。
“什麽出國。”
“林夢楚要出國了，她昨天晚上突然給我發消息要我把這個給你帶過來。”高喻旋拿了一個袋子，還有一個小紙箱。
起伏地心情，一下子消散。
“出國嗎？這個，現在？”蔚藍不想聽到那個答案，如果是出國游玩的話根本不用通知她。
“她下學期不來了，她要出國留學。”
蔚藍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麽，能說些什麽，思緒如絲般纏繞，又轉瞬消散。
她只感覺一切都有些太快了，按照正常的地節奏他們因該是按部就班地上完高三，然後高考，再畢業，最後才是分離。
不應該是這樣，還沒到時間，蔚藍一下子覺得自己內心被抽走了一些。
蔚藍有些放空，“好。”蔚藍接過那個小紙箱和袋子。
蔚藍與高喻旋在回去地路上，並沒有說太多話，快到小區口時，蔚藍發現高喻旋也跟過來沒回家，“你不回去嗎？”
“我暑假不在這邊住。”高喻旋用開玩笑的語氣，“不然林夢楚幹嘛要我給你送東西，直接給你打電話不就好了嘛。”
“對。”
“蔚藍，我快過生日了，但那時候就開學了，我打算提前過，我回來這邊過，到時候我邀請你去。”高喻旋撓撓頭，他看蔚藍一臉茫然的表情本不想今天說的。
“好。那你記得提前給我打電話，或者微信說。”
“我喜歡打電話。”
蔚藍到超市時，男孩已經開始在陳列物品了，蔚藍感嘆果真是初中生精力充沛。
“真是要把人曬暈老。”卷發老板到來，霎時間安靜地超市變得地生氣起來。“小藍，這葡萄爛的快，及時清理了。”尖細地嗓音下發出來的是方言化的普通話。
“小陸啊，把桶裝礦泉水的空瓶子搬到門口，等下有人來弄。然後再把那些剛運來的那些，搬進來。”
“好。”
小鹿，蔚藍確切地聽到老板管那個小黑卷毛喊“小鹿”，蔚藍彎起嘴角，原來真是小鹿。
眼尖地卷毛老板瞥見蔚藍笑，“這幹個活還有說有笑的，給人看了都上我這來應聘了。”蔚藍早就聽慣了他老板天天陰陽人的話，沒吱聲。
等小卷毛搬完水桶，衣服已被汗水浸透了大半，外面超熱，這會讓屋內冷風一吹，打了個寒顫。小鹿站到貨架地一個角落從褲兜裏抽出一團胡亂卷起來地衛生紙，拽下兩截擦額頭上的汗。
蔚藍走過去戳戳少年的肩膀，“小鹿。”男孩轉身看向蔚藍眼神裏是等待蔚藍說話的意思，蔚藍松了口氣，沒有叫錯，從口袋裏拿出一只防曬霜。
蔚藍道：“你的臉曬得有些泛紅，多少塗一些。”
“我不用。”
“你的臉曬得太紅了。”蔚藍突然想到了什麽，“防曬並不是說只是給女孩子用的，它可以防止我們的皮膚曬傷，加速衰老。再說太陽這麽毒，還老是這麽曬，萬一得了皮膚癌，可是想救都沒得醫。”
小鹿不知道是不想再聽蔚藍叨叨還是真的聽進去蔚藍的話便接過那防曬霜。
“謝謝~阿嚏~”一聲噴嚏把蔚藍驚笑了。
教學樓後邊的海棠花很好看，記得幫我摘幾朵。
這個袋子裏有你要的東西，如果幸運的話，下次見面做給我看。
蔚藍，如果我沒有跟你說再見，你會不會生氣。
一張硬實地牛皮紙上只有三句話。蔚藍道：“我不會生氣，倒是有點傷心。”
沈甸甸地小袋子裝滿了東西，蔚藍將其全部擺出來。
三腳架、石棉網、酒精燈、兩根玻璃棒，一個貼有標簽的棕色小瓶、密封好的乙酸鉛、另外還有一瓶乙酸。蔚藍看著擺放在地板上的東西，明顯一楞，這些全部都是用來做黃金雨的材料。
蔚藍去拆一旁的地小紙盒，裏面是個只相機。
蔚藍疑惑地拿起相機，發現裏面還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
高喻旋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地什麽。
“什麽呀這是。”蔚藍嘀咕一句，又將手中的相機放下，心想這相機可能是給高喻旋的，然後誤放到我這了。
咳~阿嚏~小鹿打的第五個噴嚏，鼻子眼睛通紅，自從那天吹了風，一直到現在3天了，感冒越來越嚴重。
同為兼職的中年姐姐實在是心疼拍著小鹿跟他說，讓他去休一天班。小鹿只是搖搖頭說沒事。到點查崗的老板，斜瞪了他倆一眼，“有病就趕緊請假，別到時候說我不給請假，賴在我這，瘦瘦條條地跟個小閨女是的。”
小鹿站在貨排旁沒吱聲。
盛夏之時，來店裏的人並不多，小鹿便也肯去請了一天假，他沒回家而是去樓上的一個小休息間。
到午飯時，蔚藍發現今天少了一份飯，她便詢問老板，“是少定了一份飯嗎？我可以回去……”
“沒有。”老板道，“兩份不少。”
“兩份？”往常都是三份，今天卻少定一份。
蔚藍問:“三個人怎麽吃啊？”
“什麽三個人？小鹿不是請假了嗎？”老板催促著讓人拿。
蔚藍滿眼不可思議，她怎麽一不會想到老板明知道小鹿生病，卻因他請假就不給他飯吃。
“你怎麽能不給他訂飯呢？”蔚藍忍不住問，微微皺眉，“那他吃什麽？”
“他不是發燒請假了嗎？這還要我給他訂飯啊？我不要幹了，我就這麽一個小超市招你們3個員工，我賠著呢！”老板獨特的嗓音幾乎要頂破天花板。
說完，老板往門外走去，把幾桶水裝到車上，開上面包車走了。
那個中年姐姐安靜地拿走屬於她的那份飯，那個袋子裏便只剩下了一份。
蔚藍沈默地盯著那份飯，最後拿走，上了樓。
樓上地休息間，狹小，昏暗、悶熱。一張床幾乎占滿了這間屋子地一半，床邊有張架子支起來的“桌子”，上面放著小鹿平時戴的帽子，還有一個不銹鋼飯盆和塑料飯盒摞在一起，上面有一雙筷子。
小鹿躺在床上，蓋著薄薄地被子，半張臉埋進被窩裏。
蔚藍走到桌邊，蹲下把電水壺插上，燒上水。將飯盒放到桌子上，走去床邊。她伸出手將被子往下掖掖，將小鹿的臉全部露出來，昏暗的屋內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手指能明顯感覺到他滾燙的呼氣。
蔚藍輕聲喊他，“小鹿。”小鹿動了動卻沒擡眼，蔚藍便輕輕地隔著薄被拍拍他的肩旁再次喊他。
蔚藍看到他有些艱難地睜開眼睛，頓了一下，一下子坐了起來，蔚藍往後拉開點兩人之間的距離，她依舊是輕聲說道：“沒事小鹿，吃飯了。”
蔚藍起身去桌子那邊，拿起那個不銹鋼的飯盆：“這個飯盆是你的嗎？”
小鹿點點頭。
蔚藍將方盒裏的飯全部倒進不銹鋼飯盆，又拿起筷子：“今天吃宮保雞丁蓋飯，你發燒了消化不好。我給你放到這個盆裏，那邊燒了熱水，一會兒往米飯裏倒點熱水，我把米飯跟菜用筷子大概給你分開了。”
小鹿沒說話。
蔚藍收拾好站起來往外走，看到門側放著一個木制地長凳，上面整齊地放著幾件衣服，還有自己給他的防曬霜。蔚藍記得那幾件衣服就是小鹿平時穿的。
蔚藍眼皮一跳，她好像知道為什麽每次小鹿都是來的最早地了。
蔚藍回頭看向屋內昏暗地那頭，“小鹿，如果你不把熱水倒到米飯裏再吃，你的發燒會更嚴重。”
“水快燒開了，等會兒我來給你送藥。”
————
“我要是往這走呢。”陳子安將手中地紅色棋子不守規則地往前走了兩格。
“你走什麽，拿回你的棋。”兩只手指將那顆紅色棋子往後一掃，語氣有些不耐煩。
“憑什麽。”陳子安地眉毛就要飛出外太空。
“什麽憑什麽，人規則是這樣的。”
“憑什麽規則是這樣的。”陳子安又把那顆紅色棋子放了回去，並順手打掉要推到他棋子的手，“我要是硬往這走呢。”
“子安，你別讓我笑了行嗎？”
“誰管你。段森楠，我不會玩，是你非要拉著我玩，現在我玩你又不願意了。”陳子安死死按著那顆棋子。段森楠道：“這顆、這顆、還有這顆，你已經不按規則走了好幾步了。”
“規則你定的？”
段森楠轉轉了眼睛，還真的去想想：“不是。”
“那不就得了，憑什麽你說怎麽走就怎麽走。”
“不是，人這個游戲規則就是那麽定的。”段森楠支著腦袋說。
“那現在變了，棋可以這麽走了。”陳子安無賴地盯著段森楠地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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