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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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
夜晚燈火通明，屋內桌前坐滿了人，盤子中的飯菜飄出的香氣和蒸氣暧昧的纏繞蔓延至鼻尖。
“大家吃吧，等什麽呢。”姥姥看大家坐在椅子上拿著筷子不為所動。
“不用拘謹。”姥姥扭頭對著姐姐，著急的說“趕緊吃，就是給你做的，好幾天才回來一次，還有嘉恒。”
筷子夾了一只蝦放到何嘉恒碗裏。
“你也吃奶奶。”
姥姥的眼神終於瞥倒蔚藍，“蔚藍吃就自己夾，吃飽啊。”
“嗯，我吃。”
何妍洗了洗手，也終於入座。再精致立體的五官也被歲月留下了痕跡，眼窩略深看起來有些疲態，但眼神。何梔嘉夾了兩塊紅燒肉送進何妍的碗中。
“姑，你最愛吃紅燒肉，多吃點。”
姥姥立馬哈哈笑，“都說侄女跟姑親，咱家也不例外。”
“當然了，我姑跟我這麽好。”
“哈哈哈。”
桌上的氛圍格外熱鬧，每個人都有說不完的話，嘴裏說的無非是些表達想念的話語。蔚藍微笑著坐在其中，偶爾加兩筷子菜。
這麽熱鬧，但蔚藍卻覺得很安靜。
蔚藍很快就吃完，起身去客廳的沙發上去休息，扭頭看向那邊坐在飯桌前歡笑的一家人。
嗡嗡~手機震動兩下。
蔚藍按開手機按鍵，是群消息。蔚藍點開掃了兩眼，提醒冬季天冷加衣的消息。
推出群聊界面，無名指觸屏往下滑，輕點又進入聊天界面。
“你在幹嘛”
沒等兩秒，手機又震動一聲，對方發過來一張圖片，沾有兩滴油點的透明塑料袋中包裹著一個外賣盒。
蔚藍疑惑。
“這是什麽。”
“龍須面。”
兩條消息幾乎同時發送。
“好吃嗎？”
“別買，太噦了。”
幾乎又是同時發送。
蔚藍看清剛彈出來的消息，哼笑出來，她實在是想象不出林夢楚打出這個句話的樣子。
“哈哈行”
對面又發過來一個視頻。
蔚藍再次點開，過了幾秒還是黑屏，就在蔚藍以為對方是不是在糊弄自己的時候，終於出現了光影，從蔚藍這個視角看，手機應該是被拿了起來，手機的主人站起來，然後劇烈晃動，應該是走了一段路，最後穩住停止晃動，視頻中只能看到一層朦朧的黑白色。
慢慢對焦，直至看清。
手機距離太近，蔚藍只能看到一團黑白毛絨的東西在聳動，然後發出哢哧哢哧的聲音，像是在吃東西。
蔚藍保持疑惑，突然那個毛絨的東西停止了哢哧哢嚓的聲音，手機又被拿遠了一些，那股眩暈感再次來臨，蔚藍想罵臟話，這瘋子一樣的拍攝手法。突然出現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太過分明，太亮，太純了。幾乎要懟到蔚藍的臉上。
蔚藍真的笑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笑的，也許是因為這只哈士奇的眼睛太純了。
視屏中也同樣出現了一只手，那只手青筋暴起，能看出來為了控制住這條狗廢了勁兒。
那只哈士奇用自己被養的肥碩的身體撞了一下正在拍攝的人，手機的主人立刻發出一聲悶哼,手中的蘋果滾落在地，豪橫的哈士奇呆呆看了主人一眼，就跑去蘋果那。蔚藍只覺得這狗有勁兒，林夢楚竟發出來男人般的聲音。
視頻結束，蔚藍開始打字
對面發出一個消息：
“我的小狗，美麗嗎？”
蔚藍沈默了一下，首先這狗不小，其次哪有人用美麗來形容哈士奇的啊。
“挺活潑的一個大狗。”
“就沒了？”
“毛發挺健康的，眼睛也美麗，我很喜歡。”
“你真敷衍。”
“沒有。”
“你看我的小狗那眼睛，是不是特別亮。”
蔚藍覺得確實是亮，不知怎麽蔚藍突然想到高喻旋，他的眼睛也特別亮，嗯，當然頭發也挺茂盛。
“哈哈，你覺得它像不像高喻旋。”
對方在蔚藍發過這條消息之後，過了幾乎得有兩分鐘才回覆。
“…”
“我不認為它像高喻旋。”
蔚藍又噠噠噠敲下幾個字，怎麽不像了，你看他倆的眼睛。蔚藍還沒打完字，對方又發來一個消息。
“我倆哪像了。”
蔚藍好笑，刪掉字，又重新打上“當然不是說你，我是說高喻……”
“天！”蔚藍一聲驚呼，那邊吃飯的人停下全部扭頭看向她。
“怎麽了？蔚藍。”
“沒事，沒事。”
蔚藍瞳孔地震，她退回微信消息框，發現剛剛就沒點開林夢楚的對話框。
她點錯了！
蔚藍腦子空了，她懵了幾分鐘，然後關掉手機。
叮~
又一條消息。
蔚藍打開看，是高喻旋說他明天要去參加一個物理競賽，就不跟蔚藍一塊去學校了。
蔚藍回覆
“好。”
蔚藍用那出了一手虛汗而發冰的手，碰了碰自己的臉。
……
又下了一次雨，溫度急劇下降。
蔚藍下半張臉埋在藍色的圍巾裏，呼出的熱氣溫存在脖子裏，熏紅了臉。
下了晚自習，蔚藍幾乎是最後走的，經過高一高二那邊的教學樓的時候已經沒什麽人，藏在袖子裏的手指往上拉了拉圍巾，加快了步伐。
吭一聲，嚇了蔚藍一跳，但她以為是流浪貓又在兩旁的種滿梨樹叢裏亂竄，沒太在意接著往前走。
“啊。”
一聲痛苦壓抑的低喊從梨樹叢中傳出，蔚藍停下腳步。圍巾上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漆黑的梨叢中，她拉下圍巾露出嘴巴，輕呼出的氣凝結成微小水珠。她又聽到一聲痛苦的聲音，這次更加清楚。
邁著猶豫的步伐慢慢靠近梨樹叢，蔚藍不知道什麽時候摒住了呼吸，盡管在黑夜，蔚藍感覺此刻自己的視覺和聽覺達到了敏感的峰值。她往裏走了幾步，扒拉開一根樹枝，腦袋先往前一歪，眼睛往前一蹭。
“不要。”一個短發女生被人揪著頭發往後猛拽，女生雙手抓住施暴者的手，嘴裏胡亂喊著求饒的話。
短發女生被幾個人圍成一圈，有男有女。
抓著短發女生的那個女生又猛扇了她巴掌，短發女生只是痛哭。
蔚藍被驚的說不出話。
“哈哈，再叫你惡心。”女生松開她的頭發，站起身來退後走到身後那個男生旁邊“你打不打。”
男生從開始站在那裏就沒怎麽說話，他張嘴說，“算了，咱們走吧。”
女生立刻變臉，“我之前沒跟你講我有多討厭她嗎？”
“……”男生依舊沒有回答。
女生又講：“算了，不跟你說了。”
女生走到中間，捏起短發女生的臉，笑了笑，沒有擡頭盯著短發女生的眼睛，說“有人要打她嗎？隨便弄……”
蔚藍沒聽完，就快步離開了現場。她重新拉上圍巾，手縮進口袋，往宿舍樓那邊走。
對，我孤身一人，我是一個女生，我救不了她，我非但救不了她還極有可能成為受害者。或許，或許別人會救她啊。
對，我初中就學過解救別人的前提是也保證自己安全，不然不會給予別人援助還會給自己造成傷害。
對，我也，我也不是有那麽強的同理心，我也不是很善良，我也沒有能力啊，我也不是很勇敢啊，我也害怕啊。
何況我也不是沒受到過校園欺淩，大家都一樣啊。
蔚藍越想越覺得自己對，她越走越快，直到跑起來，沖回了宿舍。
蔚藍推開宿舍門，帶進一身的寒氣。
她圍巾沒摘，依舊全副武裝的坐在床板上，沒說一句話。
“你幹嘛？”旁邊的於佳貝看蔚藍不動，也不脫個衣服。
蔚藍像是沒聽見，沒有理他。
“冥想呢。”洗漱回來的林夢楚說道。
蔚藍起身起身去洗漱。
“蔚藍蔚藍！”林夢楚喊住往外走的蔚藍。
“你幹嘛呢！”
“去洗漱啊。”
林夢楚苦笑道：“你拿的是洗發露。”蔚藍低頭看自己一手拿著牙刷，一手拿著洗發露，“啊，拿錯了。”
林夢楚：“還有你倒是把圍巾摘掉再洗呀。知道你圍巾好看，放心，你放這於佳貝不會偷戴的。”
於佳貝：“滾，我一般生搶。”
蔚藍幹笑兩下，摘下圍巾，拿了牙膏，走了出去。
淩晨一點，聽著別人均勻的呼吸聲蔚藍還是睡不著，她煩躁的拿起枕頭砸到自己臉上，小聲說出一句：“關我什麽事”。
————
陳子安扭了扭自己的肩膀：“喻旋，考的怎麽樣。”高喻旋接過陳子安的水杯擰開，慢慢往裏面灌蜂蜜：“還行吧！我覺得應該差不多。”看著太多的蜂蜜倒進了自己的杯子，陳子安皺眉：“你他媽想給我倒多少。”高喻旋立刻表白：“我愛你呀。”
“趕緊滾，誰讓你往我杯子裏灌蜂蜜了，我不喜歡吃甜的。”
高喻旋點頭：“行，下次少放點。”陳子安轉過身，從高喻旋手裏拿回自己的杯子：“趕緊走吧，再不走宿舍都要上門禁了。我給你說，天冷的不行，阿姨關門真是越來越早了。”
“怎麽怕被拐？”
“對啊，我害怕。”
“……”
倆人慢慢走向宿舍，高喻旋嘴不停的跟陳子安講著他考試周圍的美食有多好吃。察覺到陳子安一直往自己這邊擠，“哎，子安，有點擠。”
“奇怪？”
“不是，我是說有點擠。”
陳子安：“不是，啊對不起。”他繼續往高喻旋這邊擠，往前面尋找著什麽。高喻旋順著陳子安的視線往前探去，看著遠處一片漆黑的梨叢。
“怎麽了？”
“沒事，之前我常看到蔚藍在梨叢那扒看什麽，今天怎麽沒有了？”
“什麽蔚藍，她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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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拘謹。”姥姥扭頭對著姐姐，著急的說“趕緊吃，就是給你做的，好幾天才回來一次，還有嘉恒。”
筷子夾了一只蝦放到何嘉恒碗裏。
“你也吃奶奶。”
姥姥的眼神終於瞥倒蔚藍，“蔚藍吃就自己夾，吃飽啊。”
“嗯，我吃。”
何妍洗了洗手，也終於入座。再精致立體的五官也被歲月留下了痕跡，眼窩略深看起來有些疲態，但眼神。何梔嘉夾了兩塊紅燒肉送進何妍的碗中。
“姑，你最愛吃紅燒肉，多吃點。”
姥姥立馬哈哈笑，“都說侄女跟姑親，咱家也不例外。”
“當然了，我姑跟我這麽好。”
“哈哈哈。”
桌上的氛圍格外熱鬧，每個人都有說不完的話，嘴裏說的無非是些表達想念的話語。蔚藍微笑著坐在其中，偶爾加兩筷子菜。
這麽熱鬧，但蔚藍卻覺得很安靜。
蔚藍很快就吃完，起身去客廳的沙發上去休息，扭頭看向那邊坐在飯桌前歡笑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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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又是同時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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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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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再次點開，過了幾秒還是黑屏，就在蔚藍以為對方是不是在糊弄自己的時候，終於出現了光影，從蔚藍這個視角看，手機應該是被拿了起來，手機的主人站起來，然後劇烈晃動，應該是走了一段路，最後穩住停止晃動，視頻中只能看到一層朦朧的黑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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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距離太近，蔚藍只能看到一團黑白毛絨的東西在聳動，然後發出哢哧哢哧的聲音，像是在吃東西。
蔚藍保持疑惑，突然那個毛絨的東西停止了哢哧哢嚓的聲音，手機又被拿遠了一些，那股眩暈感再次來臨，蔚藍想罵臟話，這瘋子一樣的拍攝手法。突然出現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太過分明，太亮，太純了。幾乎要懟到蔚藍的臉上。
蔚藍真的笑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笑的，也許是因為這只哈士奇的眼睛太純了。
視屏中也同樣出現了一只手，那只手青筋暴起，能看出來為了控制住這條狗廢了勁兒。
那只哈士奇用自己被養的肥碩的身體撞了一下正在拍攝的人，手機的主人立刻發出一聲悶哼,手中的蘋果滾落在地，豪橫的哈士奇呆呆看了主人一眼，就跑去蘋果那。蔚藍只覺得這狗有勁兒，林夢楚竟發出來男人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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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狗，美麗嗎？”
蔚藍沈默了一下，首先這狗不小，其次哪有人用美麗來形容哈士奇的啊。
“挺活潑的一個大狗。”
“就沒了？”
“毛發挺健康的，眼睛也美麗，我很喜歡。”
“你真敷衍。”
“沒有。”
“你看我的小狗那眼睛，是不是特別亮。”
蔚藍覺得確實是亮，不知怎麽蔚藍突然想到高喻旋，他的眼睛也特別亮，嗯，當然頭發也挺茂盛。
“哈哈，你覺得它像不像高喻旋。”
對方在蔚藍發過這條消息之後，過了幾乎得有兩分鐘才回覆。
“…”
“我不認為它像高喻旋。”
蔚藍又噠噠噠敲下幾個字，怎麽不像了，你看他倆的眼睛。蔚藍還沒打完字，對方又發來一個消息。
“我倆哪像了。”
蔚藍好笑，刪掉字，又重新打上“當然不是說你，我是說高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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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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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一聲，嚇了蔚藍一跳，但她以為是流浪貓又在兩旁的種滿梨樹叢裏亂竄，沒太在意接著往前走。
“啊。”
一聲痛苦壓抑的低喊從梨樹叢中傳出，蔚藍停下腳步。圍巾上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漆黑的梨叢中，她拉下圍巾露出嘴巴，輕呼出的氣凝結成微小水珠。她又聽到一聲痛苦的聲音，這次更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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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一個短發女生被人揪著頭發往後猛拽，女生雙手抓住施暴者的手，嘴裏胡亂喊著求饒的話。
短發女生被幾個人圍成一圈，有男有女。
抓著短發女生的那個女生又猛扇了她巴掌，短發女生只是痛哭。
蔚藍被驚的說不出話。
“哈哈，再叫你惡心。”女生松開她的頭發，站起身來退後走到身後那個男生旁邊“你打不打。”
男生從開始站在那裏就沒怎麽說話，他張嘴說，“算了，咱們走吧。”
女生立刻變臉，“我之前沒跟你講我有多討厭她嗎？”
“……”男生依舊沒有回答。
女生又講：“算了，不跟你說了。”
女生走到中間，捏起短發女生的臉，笑了笑，沒有擡頭盯著短發女生的眼睛，說“有人要打她嗎？隨便弄……”
蔚藍沒聽完，就快步離開了現場。她重新拉上圍巾，手縮進口袋，往宿舍樓那邊走。
對，我孤身一人，我是一個女生，我救不了她，我非但救不了她還極有可能成為受害者。或許，或許別人會救她啊。
對，我初中就學過解救別人的前提是也保證自己安全，不然不會給予別人援助還會給自己造成傷害。
對，我也，我也不是有那麽強的同理心，我也不是很善良，我也沒有能力啊，我也不是很勇敢啊，我也害怕啊。
何況我也不是沒受到過校園欺淩，大家都一樣啊。
蔚藍越想越覺得自己對，她越走越快，直到跑起來，沖回了宿舍。
蔚藍推開宿舍門，帶進一身的寒氣。
她圍巾沒摘，依舊全副武裝的坐在床板上，沒說一句話。
“你幹嘛？”旁邊的於佳貝看蔚藍不動，也不脫個衣服。
蔚藍像是沒聽見，沒有理他。
“冥想呢。”洗漱回來的林夢楚說道。
蔚藍起身起身去洗漱。
“蔚藍蔚藍！”林夢楚喊住往外走的蔚藍。
“你幹嘛呢！”
“去洗漱啊。”
林夢楚苦笑道：“你拿的是洗發露。”蔚藍低頭看自己一手拿著牙刷，一手拿著洗發露，“啊，拿錯了。”
林夢楚：“還有你倒是把圍巾摘掉再洗呀。知道你圍巾好看，放心，你放這於佳貝不會偷戴的。”
於佳貝：“滾，我一般生搶。”
蔚藍幹笑兩下，摘下圍巾，拿了牙膏，走了出去。
淩晨一點，聽著別人均勻的呼吸聲蔚藍還是睡不著，她煩躁的拿起枕頭砸到自己臉上，小聲說出一句：“關我什麽事”。
————
陳子安扭了扭自己的肩膀：“喻旋，考的怎麽樣。”高喻旋接過陳子安的水杯擰開，慢慢往裏面灌蜂蜜：“還行吧！我覺得應該差不多。”看著太多的蜂蜜倒進了自己的杯子，陳子安皺眉：“你他媽想給我倒多少。”高喻旋立刻表白：“我愛你呀。”
“趕緊滾，誰讓你往我杯子裏灌蜂蜜了，我不喜歡吃甜的。”
高喻旋點頭：“行，下次少放點。”陳子安轉過身，從高喻旋手裏拿回自己的杯子：“趕緊走吧，再不走宿舍都要上門禁了。我給你說，天冷的不行，阿姨關門真是越來越早了。”
“怎麽怕被拐？”
“對啊，我害怕。”
“……”
倆人慢慢走向宿舍，高喻旋嘴不停的跟陳子安講著他考試周圍的美食有多好吃。察覺到陳子安一直往自己這邊擠，“哎，子安，有點擠。”
“奇怪？”
“不是，我是說有點擠。”
陳子安：“不是，啊對不起。”他繼續往高喻旋這邊擠，往前面尋找著什麽。高喻旋順著陳子安的視線往前探去，看著遠處一片漆黑的梨叢。
“怎麽了？”
“沒事，之前我常看到蔚藍在梨叢那扒看什麽，今天怎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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