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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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
江南春是臨西近來小有名氣的一家餐廳，剛到飯點，店內就已坐滿了人，好在駱清池提前就訂好了位置。二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入事先預訂的包廂。
“你家我已經找阿姨打掃過了。你隨時可以入住。不過你要不要今天晚上先到我那陪我兩天？”駱清池提議道。
蘇舟搖頭，“今天不行，我媽讓我今晚必須去她那裏。我先去陪她兩天。”
“行吧，那晚點我送你回去。”
“不用，在車上的時候程頌給我發信息了，我讓他晚上過來吃飯。一會兒我和他一起回去。”
“你媽她不會是想把你和程頌……”駱清池撐著腦袋，眼睛滴溜溜轉。
蘇舟輕敲她的腦袋，“少來，程叔和我媽在一起已經讓程老爺子不樂意了。到時候要是再傳出繼兄妹在一起的消息，他們圈子裏得議論成什麽樣，程老爺子那麽好面子的人，你還叫不叫他活了。”
“也是。”
“還有，你當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程頌的心思啊。”蘇舟突然湊近駱清池，笑眼瞇瞇地看著她。
“不許你笑話我！”駱清池撅著嘴，說得理直氣壯。
“咚咚——”外面響起敲門聲。
“估計是程頌到了。”蘇舟小聲說著，等駱清池整理好頭發才高聲道，“請進！”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著簡單的黑色襯衫，臉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感受到兩位女士的目光，程頌微笑，笑容很標準，很禮貌。
“駱小姐，好久不見。”他徑直在蘇舟身邊的空位坐下，朝對面的駱清池打了個招呼，然後修長的手指將領口的第一個扣子松開，活動了一下脖頸。
見駱清池一直盯著程頌目不轉睛地看，也不回應。蘇舟用腳在座位底下踢了踢駱清池，示意她收斂一些。
駱清池反應過來，輕咳了一聲，“程師兄你好，好久不見。我們都見過這麽多面了，你不用這麽客氣喊我駱小姐。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或者跟舟舟一樣喊我駱駱。”
程頌端著杯子的手微頓，“好的，駱清池。我不是你的師兄，你可以直接喊我程頌。”
抱著期待的駱清池笑容直接凝固：“……”
蘇舟沒忍住笑了一聲。駱清池在座位下發動了腳尖攻擊，蘇舟“嘶”了一聲。
程頌問：“怎麽了？”
“沒事，茶水有些燙。”幸好手上有水，蘇舟舉著杯子訕訕地笑了下。可能是因為多重身份的壓制，她面對程頌時總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不明白駱清池怎麽有膽量喜歡他這樣的人。
“小心一些。”程頌把手邊的涼水遞給蘇舟，“我看到前段時間國臺最新發的科研進展，你們成功研發出了新的超導設備，恭喜。”
“謝謝師兄，距離你之前在臺裏提出的超導探測器的新方向又更近了一步。”蘇舟正襟危坐，雙手放在大腿上，掌心微微出汗。
來了，這可怕的感覺，程頌一開口，仿佛回到了在國臺被他檢查作業的時候。之前在臺裏的時候，程頌就是比導師更可怕的存在。如今程頌離開了國臺，別的同門早已脫離了程博的魔爪，而她，卻因為另一層詭異的異父異母的兄妹關系，想逃卻逃不掉。
程頌滿意地點頭，“嗯，照這個進程發展下去，新設備搭載到空間站上不是問題，到時候空間應用又會有更多的發現了。”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二位博士。”駱清池現在處於一個每個字都能聽得懂，但每個字連起來就不太聽得懂的狀態，“咱們就是說，飯桌上可不可以交流一些輕松的話題，照顧一下我這個圈外人呢。”
程頌垂眸，“不好意思。”
“沒關系。”駱清池笑著說，又將話題移到蘇舟身上，“對了，舟舟。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蘇舟搖頭：“今年和德國那邊的交流學習已經結束了，目前還是會留在臨西，不過不知道後面會不會隨著項目的推進去其他地方觀測實驗。”
駱清池很高興，“那就好。正好我過兩天手上這個通告結束，能休個長假。那我就能和你呆在一起了。”
“嗯！”
快要吃完的時候，蘇舟忽然放下筷子，對她們說：“你們先吃，我去個洗手間。”
“出去記著包廂號，找不到就問服務員，別迷路了！”駱清池叮囑，蘇舟在這種彎彎繞繞特別多的地方一向沒什麽方向感。
“好～我知道啦！”
蘇舟剛打開洗手間的門，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女生似乎在打電話，聲音有些不耐煩：“我已經到啦，上個廁所就來。我才剛結束采訪，都沒來得及上廁所……好好好，我知道啦！親愛的男朋友！請你放心，我不會走錯的，我先掛了。”
聽到女生聲音的那一刻，蘇舟猛地關上了自己隔間的門，身體忽然緊繃，心跳也不由自主得加快，手緊緊地捏著把手，大腦高速運轉著。
沒想到居然是葉思慕……男朋友，那陸思昭也在，說不定溫仕也會在。
蘇舟實在沒想到短短幾小時內會有這麽多的巧合，走到哪兒都能碰見熟人，今天是捅了老同學的窩了嗎？
她仔細地聽著外面的動靜，直到聽到隔壁隔間落鎖的聲音，她迅速開門跑了出去，剛到門口忽然聽到葉思慕著急的聲音，“不好意思，外面那位姐妹，請問你有姨媽巾嗎？”
蘇舟頓住，閉上眼，在腦內尖叫了一聲，換作其他人她也不可能視而不見，更何況裏面的人是葉思慕。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壓低了聲音，“稍等，我去幫你拿。”
“好，謝謝！”
江南春的另一處包廂。
溫仕收起手機，對陸思昭道：“慕慕去上廁所了，你先看你想點什麽，隨便點。哥們今天給你接風洗塵，隨意宰。”
“行～”陸思昭輕笑，對著身邊的服務員隨意點了幾道菜，價錢全是最貴的。
溫仕聽得直嘖嘖，“真不給我客氣啊～”
陸思昭合上菜單放在一旁，“跟你客氣什麽，而且一年沒宰你了，不得讓你出出血。”
“還以為你這援疆一年變化會很大，結果就是黑了點，嘖！”溫仕瞇著眼細細打量起陸思昭，雖然變黑了一些，但並沒有變醜，反而為他的五官增添幾分硬朗，烏黑的頭發修剪地利落幹脆，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沒有了前額碎發的遮擋，鼻梁也顯得愈發高挺。
陸思昭失笑，“聽你的語氣有些失望？”
溫仕撇嘴，狀似不滿，“還以為能把你比下去。不是說你們學醫的都會禿頭，你這頭發怎麽還這麽多。這一年來感受如何？”
陸思昭沈吟，“那邊的醫療設施比起臨西確實有很大差距。就算醫生能力跟得上的情況，手術的成功率也會因為設施原因降低。”
“回頭我聯系廠家往那邊捐幾套設備過去。”
陸思昭雙手舉杯，“先生大義。”
溫仕碰杯，“謬讚謬讚，不過是為我國偉大的醫療事業盡一點綿薄之力。對了，你……”
話未說完，鈴聲響起，陸思昭起身：“我接個電話。”
他走到外面接聽：“院長。不算太辛苦……沒關系，不用給我休假，正常排我班就行。”
“服務員你好，可以麻煩你幫我把這個送給女廁進門第二間裏的那位女士嗎？”
甜潤輕柔的女聲從拐角處傳來，不經意地傳入陸思昭耳朵，一下子牽動起他體內全部神經。
他直接就轉角奔去，“不好意思，院長，我這裏還有事。”不待對面如何反應，他直接掛掉了電話。
可是來到轉角的時候，卻空無一人。短時間內不可能直接消失，他快速找遍了附近的包廂，要麽是空的，要麽被人罵出來。
經過女廁時，一位服務員從裏面出來，他想起剛剛那道聲音說的話，他攔住她的去路，“不好意思，請問剛剛是不是有個女生讓你幫忙送東西。”
服務員一懵，下意識地點頭。
陸思昭像是遇到了救星，語氣有些激動，“你還記得她往哪邊走嗎？”
“我記得她從452那裏出來的。”
“謝謝，謝謝。”陸思昭迅速跑向452，可是推開門，什麽人也沒有，只剩一些吃完的空餐盤還沒來得及收走，看上去像剛離開的樣子。
陸思昭飛速做出判斷，發瘋似的跑向大門口。快一點，再快一點，希望他能來得及。
“陸哥，你怎麽出來了？”葉思慕在走廊上碰到狂奔的陸思昭，但對方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完全沒有停留，她很奇怪，陸思昭這是要去哪裏？
蘇舟此時正在大門對面不遠處的停車場靜距離欣賞著當紅女星超高的演技。
“哎呀，我突然想起來我經紀人給我把車開走了，程頌，你可以送送我嗎？”
“可以。”程頌點頭，按下鑰匙。
“謝謝你，”循著亮起來的車燈找到了程頌的車，駱清池“哇”了一聲，“程頌，你的車好帥啊。”
看著眼前這輛低調沈穩的林肯，蘇舟沒看出哪裏和“帥”字沾邊了。這誇張的演技讓她沒眼看，索性轉了身去。不料卻看到一個身影從飯店裏跑了出來。
蘇舟一下子慌了神，想都沒想，直接摘下了駱清池的帽子扣在了自己的頭上，然後躥到車的側面，麻利地開門，上車，放倒座椅，躺得很安詳。
一波操作叫駱清池和程頌目瞪口呆。
程頌重新整理表情，恢覆平靜，“你見鬼了？”
駱清池大概猜出來了，“可能對她來說，比見鬼更可怕吧。”
絲毫不知自己正被別人與鬼相比較的陸思昭此刻望著門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卻沒有一個是他期待的身影，激動的心漸漸沈入谷底。
他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溫仕和葉思慕也追了出來，問他怎麽了。他沒有回答。
此刻他像是一艘在暗夜中航行的船只，看到遠方的燈塔在汪洋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亮，他努力去追逐，可最後卻如水中撈月，什麽也沒有，燈塔也消失了。孤獨的船帆再次失去航行方向，陷入迷茫之中。
但陸思昭不覺得那燈塔是假的，只是他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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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舟搖頭，“今天不行，我媽讓我今晚必須去她那裏。我先去陪她兩天。”
“行吧，那晚點我送你回去。”
“不用，在車上的時候程頌給我發信息了，我讓他晚上過來吃飯。一會兒我和他一起回去。”
“你媽她不會是想把你和程頌……”駱清池撐著腦袋，眼睛滴溜溜轉。
蘇舟輕敲她的腦袋，“少來，程叔和我媽在一起已經讓程老爺子不樂意了。到時候要是再傳出繼兄妹在一起的消息，他們圈子裏得議論成什麽樣，程老爺子那麽好面子的人，你還叫不叫他活了。”
“也是。”
“還有，你當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程頌的心思啊。”蘇舟突然湊近駱清池，笑眼瞇瞇地看著她。
“不許你笑話我！”駱清池撅著嘴，說得理直氣壯。
“咚咚——”外面響起敲門聲。
“估計是程頌到了。”蘇舟小聲說著，等駱清池整理好頭發才高聲道，“請進！”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著簡單的黑色襯衫，臉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感受到兩位女士的目光，程頌微笑，笑容很標準，很禮貌。
“駱小姐，好久不見。”他徑直在蘇舟身邊的空位坐下，朝對面的駱清池打了個招呼，然後修長的手指將領口的第一個扣子松開，活動了一下脖頸。
見駱清池一直盯著程頌目不轉睛地看，也不回應。蘇舟用腳在座位底下踢了踢駱清池，示意她收斂一些。
駱清池反應過來，輕咳了一聲，“程師兄你好，好久不見。我們都見過這麽多面了，你不用這麽客氣喊我駱小姐。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或者跟舟舟一樣喊我駱駱。”
程頌端著杯子的手微頓，“好的，駱清池。我不是你的師兄，你可以直接喊我程頌。”
抱著期待的駱清池笑容直接凝固：“……”
蘇舟沒忍住笑了一聲。駱清池在座位下發動了腳尖攻擊，蘇舟“嘶”了一聲。
程頌問：“怎麽了？”
“沒事，茶水有些燙。”幸好手上有水，蘇舟舉著杯子訕訕地笑了下。可能是因為多重身份的壓制，她面對程頌時總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不明白駱清池怎麽有膽量喜歡他這樣的人。
“小心一些。”程頌把手邊的涼水遞給蘇舟，“我看到前段時間國臺最新發的科研進展，你們成功研發出了新的超導設備，恭喜。”
“謝謝師兄，距離你之前在臺裏提出的超導探測器的新方向又更近了一步。”蘇舟正襟危坐，雙手放在大腿上，掌心微微出汗。
來了，這可怕的感覺，程頌一開口，仿佛回到了在國臺被他檢查作業的時候。之前在臺裏的時候，程頌就是比導師更可怕的存在。如今程頌離開了國臺，別的同門早已脫離了程博的魔爪，而她，卻因為另一層詭異的異父異母的兄妹關系，想逃卻逃不掉。
程頌滿意地點頭，“嗯，照這個進程發展下去，新設備搭載到空間站上不是問題，到時候空間應用又會有更多的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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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清池很高興，“那就好。正好我過兩天手上這個通告結束，能休個長假。那我就能和你呆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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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吃完的時候，蘇舟忽然放下筷子，對她們說：“你們先吃，我去個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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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舟剛打開洗手間的門，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女生似乎在打電話，聲音有些不耐煩：“我已經到啦，上個廁所就來。我才剛結束采訪，都沒來得及上廁所……好好好，我知道啦！親愛的男朋友！請你放心，我不會走錯的，我先掛了。”
聽到女生聲音的那一刻，蘇舟猛地關上了自己隔間的門，身體忽然緊繃，心跳也不由自主得加快，手緊緊地捏著把手，大腦高速運轉著。
沒想到居然是葉思慕……男朋友，那陸思昭也在，說不定溫仕也會在。
蘇舟實在沒想到短短幾小時內會有這麽多的巧合，走到哪兒都能碰見熟人，今天是捅了老同學的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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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了清嗓子，故意壓低了聲音，“稍等，我去幫你拿。”
“好，謝謝！”
江南春的另一處包廂。
溫仕收起手機，對陸思昭道：“慕慕去上廁所了，你先看你想點什麽，隨便點。哥們今天給你接風洗塵，隨意宰。”
“行～”陸思昭輕笑，對著身邊的服務員隨意點了幾道菜，價錢全是最貴的。
溫仕聽得直嘖嘖，“真不給我客氣啊～”
陸思昭合上菜單放在一旁，“跟你客氣什麽，而且一年沒宰你了，不得讓你出出血。”
“還以為你這援疆一年變化會很大，結果就是黑了點，嘖！”溫仕瞇著眼細細打量起陸思昭，雖然變黑了一些，但並沒有變醜，反而為他的五官增添幾分硬朗，烏黑的頭發修剪地利落幹脆，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沒有了前額碎發的遮擋，鼻梁也顯得愈發高挺。
陸思昭失笑，“聽你的語氣有些失望？”
溫仕撇嘴，狀似不滿，“還以為能把你比下去。不是說你們學醫的都會禿頭，你這頭發怎麽還這麽多。這一年來感受如何？”
陸思昭沈吟，“那邊的醫療設施比起臨西確實有很大差距。就算醫生能力跟得上的情況，手術的成功率也會因為設施原因降低。”
“回頭我聯系廠家往那邊捐幾套設備過去。”
陸思昭雙手舉杯，“先生大義。”
溫仕碰杯，“謬讚謬讚，不過是為我國偉大的醫療事業盡一點綿薄之力。對了，你……”
話未說完，鈴聲響起，陸思昭起身：“我接個電話。”
他走到外面接聽：“院長。不算太辛苦……沒關系，不用給我休假，正常排我班就行。”
“服務員你好，可以麻煩你幫我把這個送給女廁進門第二間裏的那位女士嗎？”
甜潤輕柔的女聲從拐角處傳來，不經意地傳入陸思昭耳朵，一下子牽動起他體內全部神經。
他直接就轉角奔去，“不好意思，院長，我這裏還有事。”不待對面如何反應，他直接掛掉了電話。
可是來到轉角的時候，卻空無一人。短時間內不可能直接消失，他快速找遍了附近的包廂，要麽是空的，要麽被人罵出來。
經過女廁時，一位服務員從裏面出來，他想起剛剛那道聲音說的話，他攔住她的去路，“不好意思，請問剛剛是不是有個女生讓你幫忙送東西。”
服務員一懵，下意識地點頭。
陸思昭像是遇到了救星，語氣有些激動，“你還記得她往哪邊走嗎？”
“我記得她從452那裏出來的。”
“謝謝，謝謝。”陸思昭迅速跑向452，可是推開門，什麽人也沒有，只剩一些吃完的空餐盤還沒來得及收走，看上去像剛離開的樣子。
陸思昭飛速做出判斷，發瘋似的跑向大門口。快一點，再快一點，希望他能來得及。
“陸哥，你怎麽出來了？”葉思慕在走廊上碰到狂奔的陸思昭，但對方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完全沒有停留，她很奇怪，陸思昭這是要去哪裏？
蘇舟此時正在大門對面不遠處的停車場靜距離欣賞著當紅女星超高的演技。
“哎呀，我突然想起來我經紀人給我把車開走了，程頌，你可以送送我嗎？”
“可以。”程頌點頭，按下鑰匙。
“謝謝你，”循著亮起來的車燈找到了程頌的車，駱清池“哇”了一聲，“程頌，你的車好帥啊。”
看著眼前這輛低調沈穩的林肯，蘇舟沒看出哪裏和“帥”字沾邊了。這誇張的演技讓她沒眼看，索性轉了身去。不料卻看到一個身影從飯店裏跑了出來。
蘇舟一下子慌了神，想都沒想，直接摘下了駱清池的帽子扣在了自己的頭上，然後躥到車的側面，麻利地開門，上車，放倒座椅，躺得很安詳。
一波操作叫駱清池和程頌目瞪口呆。
程頌重新整理表情，恢覆平靜，“你見鬼了？”
駱清池大概猜出來了，“可能對她來說，比見鬼更可怕吧。”
絲毫不知自己正被別人與鬼相比較的陸思昭此刻望著門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卻沒有一個是他期待的身影，激動的心漸漸沈入谷底。
他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溫仕和葉思慕也追了出來，問他怎麽了。他沒有回答。
此刻他像是一艘在暗夜中航行的船只，看到遠方的燈塔在汪洋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亮，他努力去追逐，可最後卻如水中撈月，什麽也沒有，燈塔也消失了。孤獨的船帆再次失去航行方向，陷入迷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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