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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又來買早飯啦。”賣飯團的阿婆看著陸思昭從自行車上下來，“前面還有三位，馬上好哦。阿婆速度很快的。”
“阿婆，早上好。”陸思昭下次，禮貌地和阿婆打招呼。
阿婆嫻熟地把油紙攤開，抄了一大口米飯上去，“小夥子，今天還是老樣子？兩份，加鹹蛋黃和裏脊肉，一份小菜全要，一份不要豇豆？”
“嗯，還是老樣子。”陸思昭剛點完頭，又突然改口，“那個，阿婆，等一下，今天要四份。三份小菜全要，另一個老樣子。”
“好叻，小夥子你還蠻熱心的嘛，今天給這麽多同學帶早飯。”阿婆笑呵呵地說著，手上抓起大把肉松加進去，“我給你米飯肉松多放一點哦。”
“好，謝謝阿婆。”
“應該是阿婆我謝謝你照顧我的生意叻。慢走啊。”
“陸哥，我舟姐今天怎麽還沒到？”溫仕一邊啃著飯團一邊奇怪地問陸思昭。
陸思昭說：“她睡過頭了。我早上去找她的時候還沒醒。”
“又是陸哥又是舟姐的。溫仕，我發現你真的很喜歡喊人哥、姐誒，你什麽時候喊我一下？慕姐，聽著很不賴～”
葉思慕一開始就是跟著溫仕喊的陸哥，結果後來發現這人稱呼多變，根本就是想到什麽喊什麽，天天胡來。
“等你什麽時候願意喊我溫老師了，我再考慮考慮吧。”溫仕翹著嘴，一副欠揍的表情。
陸思昭昨天下午就開始煩躁，眼看這兩人又要嘰嘰喳喳地拌嘴起來，只覺得腦仁疼，“快吃吧，馬上要上早讀了。”
距離早讀課開始還有十分鐘時，才看到蘇舟姍姍踏進教室，陸思昭沒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蘇舟本就皮膚白，有一點黑眼圈就會特別明顯，如今眼底下的黑青色幾乎要掉了下來，看上去一臉疲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丟信的事影響到了她。
蘇舟感覺自己眼皮上像是被掛了兩個大沙袋，掀都掀不起。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書包都沒放下來，直接連人帶包趴在了書桌上。
“舟舟，你昨晚是不是睡得太晚了啊？”葉思慕關心地問。
昨晚上蘇舟因為告白信丟失的事，心煩意亂到接近一兩點才睡著。導致她今早直接一整個起不來，鬧鐘響了都沒把她鬧醒。還是陸思昭早上過來的時候，見沒人下來，給她打了好幾通電話才把她叫醒。
溫仕看著蘇舟蔫噠噠的樣子，忍不住伸腿踢踢她的凳子，調侃她：“真是稀奇啊，我舟姐還有比我來得晚的時候？昨天晚上莫不是做賊去了，這兩大熊貓眼。”
“沒做賊，就是昨晚在夢裏打你沒打夠，想多打幾次。”雖然又困又累，但懟溫仕是蘇舟刻在骨子裏的本能，無需耗費精神力。
“還打我，就你這眼睛，我看是被我打的吧。”溫仕陰陽怪氣地說著，忽然脖子手捂著腦袋：嘶，老陸你敲我幹嘛。”
“別拌嘴了，讓蘇舟先把早飯吃了。”陸思昭習慣性地想幫蘇舟把飯團上面的油紙撕開，又忽然頓住。他突然害怕這樣的行為會讓蘇舟多想，索性連著塑料袋一起遞給她。
蘇舟掙紮著坐起來接過飯團，“謝謝。”
“說起來，今天怪的可不止你一個，我陸哥也很奇怪。”溫仕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嘖”了兩聲，“他明知道我和思慕一般都是在家裏吃的早飯，今天也沒特殊情況，居然給我們也帶了早飯。”
“我錢多想餵幾個傻子不行啊。”陸思昭急切地打斷他們的話，怕再多說下去就要被蘇舟發現什麽。
“說他們傻子就好了，不要帶上我。”蘇舟說話的時候像往常一樣隨意地伸手想拍陸思昭的胳膊，而他忽然地後撤叫她落了空。
看著自己的手心落在桌面上，蘇舟楞了楞。
陸思昭在躲避她。
蘇舟腦子裏一下子就冒出了這個想法。所以昨天的信還是被他撿走了嗎？
她擡起頭凝神盯著陸思昭，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來，卻見他不閃不躲，坦然地直視著她，“怎麽了？今天的早飯不好吃？”
眼神看上去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同，難道是自己多想了？
蘇舟垂下眼皮，默默地啃了一口飯團，“沒事，只是剛剛噎到了。”
“我這有牛奶。”葉思慕從旁邊遞過來。
蘇舟：“謝謝。”
“對了，舟舟。”陸思昭忽然喊她名字。
蘇舟停住喝水的動作：“怎麽了？”
陸思昭有些難為情地開口：“我這幾天不能和你一起上下學了，我媽住院了，我要給她去送飯。”
“好。”蘇舟頓了頓，而後輕輕同意。
她可能，並沒有想錯。
上午第四課是體育課，是為數不多能有些自由活動的課。今天天氣也不錯，較前幾日已經舒服了很多，總算回歸到十月該有的天氣，秋風習習，舒爽宜人。當然如果體育老師不開口的話。
“速度給我排好隊，今天我們要練習長跑。”
“啊？”
“蒼天吶——”
“不要吧，老師。”
“......”
聽到長跑，一個個就開始唉聲嘆氣，怨聲載道。
上體育課不一定是快樂的，但是要跑八百米的體育課絕對是痛苦的。
“‘嗶——’嚷嚷什麽？把嘴給我閉上！十秒之內隊伍排不好，一會兒全體加練！”
體育老師尖銳的哨音一響，駭人的威脅一出。本來一盤散沙的隊伍瞬間變得整齊有序，鴉雀無聲。
“啊啊啊啊！舟舟，我最討厭跑八百米了，一會兒你帶帶我啊，我怕我跑不動，回頭落到最後去。”葉思慕忐忑地說著。
蘇舟伸著手臂坐在些簡單的拉伸：“好。”
“沒事兒，別虛，一會兒我和老陸也能陪你們一起，反正不追求時間，慢慢跑唄，大不了停下來走。”溫仕在一邊接話。
話雖如此，但真上了跑道感覺還是不一樣。八百米這東西真邪門，你必須得鉚足著勁兒才還能跑下去，而你一旦要真的停下了，你就徹底跑不起來了。
“還剩最後一圈。”體育老師掐著表喊著。
“舟、舟、我真跑不動了。”葉思慕氣喘籲籲地說著，她本來還能和蘇舟並排，慢慢地還是落在了後面。
蘇舟沒有回應她，她的嗓子眼已經開始泛起血腥氣，只是有意識地放慢速度領著葉思慕，任由身邊的幾個同學超過自己。
身側響起了較為輕快的腳步聲。誰啊，這種時候還能跑得這麽輕松？蘇舟偏頭看去，原來是陸思昭來了。
陸思昭道：“加油，還有一會兒就結束了。”
蘇舟點點頭，感覺自己像是真的多了些力氣。
她還以為陸思昭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跑到終點，餘光裏卻漸漸看不見陸思昭的身影。
幾秒後，身後傳來聲音，她聽到葉思慕喘著粗氣的聲音：“陸、哥，你、你怎麽、來了？”
陸思昭說：“陪你們跑一會兒。”
果然駱清池和自己還是多想了，他對她哪有什麽喜歡，全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蘇舟抿緊嘴唇，心裏頭突然湧上一股沖勁兒在體內橫沖直撞的，像是在尋找宣洩口，她索性借著這股勁兒埋著頭開始提速。
剛和陸思昭換了個位置，過來陪蘇舟的溫仕，對她這副猛猛沖的樣子真是嘆為觀止，他倒著跑回陸思昭身邊，一臉我明白了的表情，“我說你怎麽到後面來了呢，我舟姐這速度確實也是不需要我們陪。”
等男女生都分別跑完後，體育老師終於宣布開始自由活動。
“好耶！”
“買水去不？”縱然體育再好，一千米下來後陸思昭嗓子也有些不舒服。
“去！”
四個人慢慢悠悠地像小賣部買水，葉思和溫仕一進去就被其他零食吸引去了，蘇舟只想買水，正好經過陸思昭常喝的礦泉水區，順手拿了一瓶遞給身後的陸思昭。
陸思昭剛要接，手伸到半途突然換了個方向，繞到脖子後邊撓了撓，“我一會兒去冰箱裏拿冰的。”
果然，他還是知道了。
蘇舟看著他掩飾性的小動作，一下便什麽都明白了，她不再懷疑自己的猜測。
“運動完不喝冰的，這話我記得是你說的吧。”隔壁貨架傳來溫仕拆臺的聲音。
他的演技多拙劣，接二連三地被溫仕發現，蘇舟眼底閃過一絲自嘲。
她看著自己手心這瓶不被接受的礦泉水，她下意識地收緊掌心。她覺得手上捧著的不是水，而是自己那顆為陸思昭灼灼跳動的心。
原來被拒絕是這樣的感覺。
陸思昭見她眸光微動，卻什麽也沒說。他有些尷尬，猶豫著打算接過她手上的水，但蘇舟已經轉身把礦泉水擺放回到原來的位置。
這下懸在那的手又變成了他的。
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陸思昭無所適從地動了動指尖，他緊緊咬著牙關，壓下心中的煩悶，一步一趨地跟在蘇舟的身後。
空氣中的溫度像是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這還是陸思昭和蘇舟之間第一次出現這樣凝固的氣氛。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有一個男同學速度有些快的從他們這條走道上穿過，蘇舟還沒來得及躲避，就被那人從後面撞到了肩膀，身體往前晃了晃。
陸思昭本就註意著蘇舟的一舉一動，眼見她像是要摔倒，趕緊向前跨了一步，扶助她的肩膀。
“謝謝。”
蘇舟不動聲色地把肩膀從他手心中抽離出來，手扶著貨架讓自己站穩，“你不是要去買冰的水？”
陸思昭，麻煩你離我遠一點吧。蘇舟這樣想。
或許應該去買瓶冰水的人是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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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嫻熟地把油紙攤開，抄了一大口米飯上去，“小夥子，今天還是老樣子？兩份，加鹹蛋黃和裏脊肉，一份小菜全要，一份不要豇豆？”
“嗯，還是老樣子。”陸思昭剛點完頭，又突然改口，“那個，阿婆，等一下，今天要四份。三份小菜全要，另一個老樣子。”
“好叻，小夥子你還蠻熱心的嘛，今天給這麽多同學帶早飯。”阿婆笑呵呵地說著，手上抓起大把肉松加進去，“我給你米飯肉松多放一點哦。”
“好，謝謝阿婆。”
“應該是阿婆我謝謝你照顧我的生意叻。慢走啊。”
“陸哥，我舟姐今天怎麽還沒到？”溫仕一邊啃著飯團一邊奇怪地問陸思昭。
陸思昭說：“她睡過頭了。我早上去找她的時候還沒醒。”
“又是陸哥又是舟姐的。溫仕，我發現你真的很喜歡喊人哥、姐誒，你什麽時候喊我一下？慕姐，聽著很不賴～”
葉思慕一開始就是跟著溫仕喊的陸哥，結果後來發現這人稱呼多變，根本就是想到什麽喊什麽，天天胡來。
“等你什麽時候願意喊我溫老師了，我再考慮考慮吧。”溫仕翹著嘴，一副欠揍的表情。
陸思昭昨天下午就開始煩躁，眼看這兩人又要嘰嘰喳喳地拌嘴起來，只覺得腦仁疼，“快吃吧，馬上要上早讀了。”
距離早讀課開始還有十分鐘時，才看到蘇舟姍姍踏進教室，陸思昭沒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蘇舟本就皮膚白，有一點黑眼圈就會特別明顯，如今眼底下的黑青色幾乎要掉了下來，看上去一臉疲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丟信的事影響到了她。
蘇舟感覺自己眼皮上像是被掛了兩個大沙袋，掀都掀不起。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書包都沒放下來，直接連人帶包趴在了書桌上。
“舟舟，你昨晚是不是睡得太晚了啊？”葉思慕關心地問。
昨晚上蘇舟因為告白信丟失的事，心煩意亂到接近一兩點才睡著。導致她今早直接一整個起不來，鬧鐘響了都沒把她鬧醒。還是陸思昭早上過來的時候，見沒人下來，給她打了好幾通電話才把她叫醒。
溫仕看著蘇舟蔫噠噠的樣子，忍不住伸腿踢踢她的凳子，調侃她：“真是稀奇啊，我舟姐還有比我來得晚的時候？昨天晚上莫不是做賊去了，這兩大熊貓眼。”
“沒做賊，就是昨晚在夢裏打你沒打夠，想多打幾次。”雖然又困又累，但懟溫仕是蘇舟刻在骨子裏的本能，無需耗費精神力。
“還打我，就你這眼睛，我看是被我打的吧。”溫仕陰陽怪氣地說著，忽然脖子手捂著腦袋：嘶，老陸你敲我幹嘛。”
“別拌嘴了，讓蘇舟先把早飯吃了。”陸思昭習慣性地想幫蘇舟把飯團上面的油紙撕開，又忽然頓住。他突然害怕這樣的行為會讓蘇舟多想，索性連著塑料袋一起遞給她。
蘇舟掙紮著坐起來接過飯團，“謝謝。”
“說起來，今天怪的可不止你一個，我陸哥也很奇怪。”溫仕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嘖”了兩聲，“他明知道我和思慕一般都是在家裏吃的早飯，今天也沒特殊情況，居然給我們也帶了早飯。”
“我錢多想餵幾個傻子不行啊。”陸思昭急切地打斷他們的話，怕再多說下去就要被蘇舟發現什麽。
“說他們傻子就好了，不要帶上我。”蘇舟說話的時候像往常一樣隨意地伸手想拍陸思昭的胳膊，而他忽然地後撤叫她落了空。
看著自己的手心落在桌面上，蘇舟楞了楞。
陸思昭在躲避她。
蘇舟腦子裏一下子就冒出了這個想法。所以昨天的信還是被他撿走了嗎？
她擡起頭凝神盯著陸思昭，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來，卻見他不閃不躲，坦然地直視著她，“怎麽了？今天的早飯不好吃？”
眼神看上去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同，難道是自己多想了？
蘇舟垂下眼皮，默默地啃了一口飯團，“沒事，只是剛剛噎到了。”
“我這有牛奶。”葉思慕從旁邊遞過來。
蘇舟：“謝謝。”
“對了，舟舟。”陸思昭忽然喊她名字。
蘇舟停住喝水的動作：“怎麽了？”
陸思昭有些難為情地開口：“我這幾天不能和你一起上下學了，我媽住院了，我要給她去送飯。”
“好。”蘇舟頓了頓，而後輕輕同意。
她可能，並沒有想錯。
上午第四課是體育課，是為數不多能有些自由活動的課。今天天氣也不錯，較前幾日已經舒服了很多，總算回歸到十月該有的天氣，秋風習習，舒爽宜人。當然如果體育老師不開口的話。
“速度給我排好隊，今天我們要練習長跑。”
“啊？”
“蒼天吶——”
“不要吧，老師。”
“......”
聽到長跑，一個個就開始唉聲嘆氣，怨聲載道。
上體育課不一定是快樂的，但是要跑八百米的體育課絕對是痛苦的。
“‘嗶——’嚷嚷什麽？把嘴給我閉上！十秒之內隊伍排不好，一會兒全體加練！”
體育老師尖銳的哨音一響，駭人的威脅一出。本來一盤散沙的隊伍瞬間變得整齊有序，鴉雀無聲。
“啊啊啊啊！舟舟，我最討厭跑八百米了，一會兒你帶帶我啊，我怕我跑不動，回頭落到最後去。”葉思慕忐忑地說著。
蘇舟伸著手臂坐在些簡單的拉伸：“好。”
“沒事兒，別虛，一會兒我和老陸也能陪你們一起，反正不追求時間，慢慢跑唄，大不了停下來走。”溫仕在一邊接話。
話雖如此，但真上了跑道感覺還是不一樣。八百米這東西真邪門，你必須得鉚足著勁兒才還能跑下去，而你一旦要真的停下了，你就徹底跑不起來了。
“還剩最後一圈。”體育老師掐著表喊著。
“舟、舟、我真跑不動了。”葉思慕氣喘籲籲地說著，她本來還能和蘇舟並排，慢慢地還是落在了後面。
蘇舟沒有回應她，她的嗓子眼已經開始泛起血腥氣，只是有意識地放慢速度領著葉思慕，任由身邊的幾個同學超過自己。
身側響起了較為輕快的腳步聲。誰啊，這種時候還能跑得這麽輕松？蘇舟偏頭看去，原來是陸思昭來了。
陸思昭道：“加油，還有一會兒就結束了。”
蘇舟點點頭，感覺自己像是真的多了些力氣。
她還以為陸思昭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跑到終點，餘光裏卻漸漸看不見陸思昭的身影。
幾秒後，身後傳來聲音，她聽到葉思慕喘著粗氣的聲音：“陸、哥，你、你怎麽、來了？”
陸思昭說：“陪你們跑一會兒。”
果然駱清池和自己還是多想了，他對她哪有什麽喜歡，全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蘇舟抿緊嘴唇，心裏頭突然湧上一股沖勁兒在體內橫沖直撞的，像是在尋找宣洩口，她索性借著這股勁兒埋著頭開始提速。
剛和陸思昭換了個位置，過來陪蘇舟的溫仕，對她這副猛猛沖的樣子真是嘆為觀止，他倒著跑回陸思昭身邊，一臉我明白了的表情，“我說你怎麽到後面來了呢，我舟姐這速度確實也是不需要我們陪。”
等男女生都分別跑完後，體育老師終於宣布開始自由活動。
“好耶！”
“買水去不？”縱然體育再好，一千米下來後陸思昭嗓子也有些不舒服。
“去！”
四個人慢慢悠悠地像小賣部買水，葉思和溫仕一進去就被其他零食吸引去了，蘇舟只想買水，正好經過陸思昭常喝的礦泉水區，順手拿了一瓶遞給身後的陸思昭。
陸思昭剛要接，手伸到半途突然換了個方向，繞到脖子後邊撓了撓，“我一會兒去冰箱裏拿冰的。”
果然，他還是知道了。
蘇舟看著他掩飾性的小動作，一下便什麽都明白了，她不再懷疑自己的猜測。
“運動完不喝冰的，這話我記得是你說的吧。”隔壁貨架傳來溫仕拆臺的聲音。
他的演技多拙劣，接二連三地被溫仕發現，蘇舟眼底閃過一絲自嘲。
她看著自己手心這瓶不被接受的礦泉水，她下意識地收緊掌心。她覺得手上捧著的不是水，而是自己那顆為陸思昭灼灼跳動的心。
原來被拒絕是這樣的感覺。
陸思昭見她眸光微動，卻什麽也沒說。他有些尷尬，猶豫著打算接過她手上的水，但蘇舟已經轉身把礦泉水擺放回到原來的位置。
這下懸在那的手又變成了他的。
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陸思昭無所適從地動了動指尖，他緊緊咬著牙關，壓下心中的煩悶，一步一趨地跟在蘇舟的身後。
空氣中的溫度像是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這還是陸思昭和蘇舟之間第一次出現這樣凝固的氣氛。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有一個男同學速度有些快的從他們這條走道上穿過，蘇舟還沒來得及躲避，就被那人從後面撞到了肩膀，身體往前晃了晃。
陸思昭本就註意著蘇舟的一舉一動，眼見她像是要摔倒，趕緊向前跨了一步，扶助她的肩膀。
“謝謝。”
蘇舟不動聲色地把肩膀從他手心中抽離出來，手扶著貨架讓自己站穩，“你不是要去買冰的水？”
陸思昭，麻煩你離我遠一點吧。蘇舟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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