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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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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婕,我想知道你的全部,不只是你的身,我還很貪心的想要將你的心都占據。”周止生含情脈脈道。

兩人今晚小酌怡情,喝了小幾杯酒,他也想趁這個時機讓洛婕把心交出來給自己。

可對方不知是真醉了還是假醉,只一臉傻笑看著自己,不言不語。

算了,看著她那模樣他就心軟了,他不想強迫她。

他摸摸她的頭,寵溺道:“傻。”

她嘴角露出的微笑更大了。

洋老太太就是這樣持續昏迷不醒,連陳大夫都言辭間暗示情況不大樂觀,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洋淺蘭這段日子哭的淚加起來都比自己從前哭過的淚多了,現在她已經想哭都哭不出,可謂是欲哭無淚。

洋家上下都是愁眉不展的,連帶著下人們都莫名悲痛起來,仿佛自己的親人即將離世。

大家都知道了害得洋老太太現在這樣的是那位叫洛婕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就是在這樣一個氛圍沈重壓抑的時刻突然出現在洋家裏,打破了原有的沈寂。

洋淺蘭率先看到了洛婕,瞋眸破口大罵:“你這個厚顏無恥的賤人居然還敢來洋家!?”

話畢眾人齊刷刷看向來人,眼神各異。

洋奇君是摻雜著男女之間的愛恨交加,洋奇略是許久未見的波濤洶湧,洋淺玉是懵懂的底下帶著絲興味,而洋淺梅的眼神是帶著探尋的生氣。

至於洋大老爺則是緩步走至人面前,沈沈打量了對方一番:“你就是那個女人?”

“哪個?你是指洛婕呢…”她故意拉長話尾音,讓人忍不住想要快點聽到她的下文。

“還是那個叫洋有緣的女人呢?”

轟——

房間裏如同遭雷劈了般轟鳴一聲。

她說什麽?

一個塵封已久的名字突然又被提及。

那個洋家上下皆默契地閉口不談的名字,如同禁忌般的名字,就在這個時候被她輕輕地再次提起。

洋大老爺的手不自覺抖了一下,嘴角也微微抽搐起來。

洋淺蘭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像被抽了魂兒。

其餘人也是備受驚嚇,一股寒意席卷而來。

那個女人,不是已經不在了嗎?

她的意思是說…她就是洋有緣?

洛婕是洋有緣?這可能嗎!

洋奇略這時大聲喊道:“她不是人!她是咱們洋家的洋娃娃!她可能是被魂魄附身了!”

又一個讓人驚悚無比的消息,大家倒抽一口涼氣,繼而思索著這個可能性。

是啊,她那異於常人的金色頭發以及碧色的眼睛,無一不昭示著她就是洋家的洋娃娃。

洋奇略又道:“洋廠那裏應該還保存著那個洋娃娃的設計圖,你們可以去找陳管兒要來便知我說的是對的了。”

洋大老爺立刻命令下人:“快——快去請陳管兒來。”

下人齊聲道:“是……”

一陣恐慌蔓延,如果是真的,那這女人不就是個邪物嗎?難怪現在洋家邪乎得很,就沒有一件事是順心如意的。

這樣的邪物必須得管制起來。

洛婕覺得好笑:“別請了,我這身體確實是洋家的洋娃娃,老天給了我新的一條命,讓我再次來到洋家,血債血償。”

洋淺梅這時開口說話:“我們洋家沒有對不起你!你不過是個東水街妓子生的私生女,本就上不得臺面,洋家憐你年幼便失去母親,怕你無人照顧這才將你接回洋家住,供你吃供你住,後來你自己體弱多病去世了,和我們洋家有什麽關系,你個白眼兒狼現在居然還回來報覆我們,搞得洋家雞犬不寧!”

洛婕哈哈大笑:“體弱多病去世了?我怎麽不知道我是體弱多病去世的?原來你們是這樣瞞著大家的?”她眼鋒犀利劃向洋淺蘭和洋大老爺,兩人神色古怪。

洋淺梅看了一眼兩人:“不是嗎?”

洋淺蘭卻少有的支支吾吾,側面證明了她不是胡謅,兩人確實有秘密瞞著大家。

“究竟是什麽事兒?”

洋大老爺震怒遏制:“好了!”

洛婕卻不依不撓:“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告訴大家真相吧。”

“當年洋家面臨破產,洋淺蘭私底下與他——”她指住洋大老爺的頭諷刺至極道:“我的好父親!商議要通過中間人保密將我送到達官貴人的床上,以此換取榮華富貴度過危機。”

“你們可知道那位達官貴人是何人嗎?”

沒人接話,一陣死寂,她接著說出令人震撼的秘密:“是周止生的父親,周家大老爺。”

接二連三的暴擊已經讓所有人失去了言語,居然是周止生的父親!

“那個狗東西,不把女人當人看,我在他手裏過得生不如死,最後是含著滿腔怨恨離去的。”說到這裏她已滿眼猩紅:“體弱多病去世?笑話!我呸!”

突然洋淺蘭看著後面瞪大眼睛,“阿……”

大家依著她的目光投去,只見周止生行屍走肉地從門外走了進來,也不知他在這裏多久了,聽見了多少,只見他此刻滿臉痛苦,最終失去力氣跪倒在了地上:“是你…原來你在這,原來你叫洋有緣,阿緣…?好陌生啊,我竟是連你的名字都不知,你連名字都是騙我的,小騙子…”

他在她出門後就悄悄地跟在她背後,他想知道她到底在幹什麽,為什麽什麽都不願意跟他說,原來這就是原因啊……

是他的父親害死了她。

所以她也永遠不會愛自己,對嗎?

洛婕側過臉不去看他,男人才是最會騙人的。

洋淺蘭看不過去:“阿生你看清楚了嗎?她根本就是為了報覆我們報覆你父親才接近你的,她要毀掉周家毀掉洋家,她根本不愛你!你快點清醒過來吧!”

周止生突然掐住她的脖子:“你閉嘴——”

其他人嚇得尖叫,連忙拉開周止生,還好他最終沒有動真格,松開了手,洋淺蘭死裏逃生痛苦地在不斷咳嗽。

在混亂中洛婕沒有留下任何話,直接轉身離去了,房間裏怪異的氣氛卻始終揮之不去。

周止生覺得她的眼睛像是羽毛鉤子,先美好、輕輕地撓了一下自己的心臟,然後再殘忍、暴力地將它勾走,毀了。

洛婕到家不久後,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聲響,她循聲看去,是周止生。

他語氣略帶滄涼:“阿緣…”

洛婕不語片刻後:“你怎麽還來?你已經知道了我的動機不純,接近你只是為了利用你,我從來不是什麽純良的人。”

“這點我早就知道了。”他內心最深處又加了句:可我還是忍不住沈淪。

“我感謝你。”洛婕淡淡道。

只是感謝?沒有別的感情?他很想搖著她的肩膀質問她,可他又非常非常心疼她的遭遇,他不想繼續傷害她。

“你只是我報覆的其中一環,現在我覺得我們已經沒有見面的必要了,你對我已經沒什麽用處了。”

周止生似乎想急切挽留什麽,意味不明道:“你不想報覆我父親嗎?”

洛婕微怔,她當然想,但她以為現在一切已經被捅破找不到機會了,卻沒想到周止生居然主動給自己遞刀子,那人可是他的親生父親啊。

“想的話,別讓我離開。”周止生死死盯著眼前人,仿佛要將人盯穿了去。

洛婕的猶豫不語讓他看見了希望,他迫不及待攬住她,語帶懇切哀求:“阿緣,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

好半天洛婕終是沒反駁,算是默認了,洋家固然罪有應得,可她也不想那個狗東西有好善終。

周止生輕輕吻住她的額頭,小心翼翼怕把她弄疼:“阿緣…我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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