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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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相（上）
深夜時分，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進路邊樹蔭下，一身型頎長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癱坐在折疊椅上展開報紙的手停了下來，洛婕勾起一抹笑。
很快，二層露臺上，兩具光滑的身體緊密相連在一起。
事後，女人從盥洗室洗完澡出來，纖纖玉臂從後面輕輕繞住男人的脖子。
周止生轉頭吻住洛婕的櫻唇，情不自己。
吻到洛婕覺得難以呼吸時，她推了推對方的胸膛，“不要了。”
像是這句話誤開了周止生身體什麽機關似的，他沒有依言停止，反而是一把扣住自己的後腦勺，迫得自己動彈不得，她嚇了一跳。
隨後自己便被他壓在了身下，再來了一遍，這次又換了多樣的姿勢，也不知對於這種事男人是否都無師自通。
洛婕徹底沒了力氣，就這樣軟軟綿綿癱在床上。
周止生湊前撥了撥她的濕發，微微一笑。
她白了他一眼，他沒生氣反而笑意更濃了。也不知他在笑什麽，她才懶得去猜，只不過他此刻笑起來的模樣倒是比他平素更好看了些，想著想著她就這樣漸漸入睡了，意識模糊間他好像在幫自己擦身子。
再醒來時他人已不在了，只留了一份早餐在桌上。
洛婕心想他不會是呆了一個晚上吧？
嘖，他要不是故意的就是蠢貨一個，這樣難道不會招來麻煩？
周止生徹夜未歸周家自然是知曉了。
他一踏進門便是周大老爺沈聲開口問：“你上哪去了？”
想來他已經給洋家打過一通電話了。
“工作上有些事情。”周止生面不改色回答。
周大老爺卻說：“是嗎？是那毒刺一事？”
周止生頷首，沈靜道：“沒錯。那日毒刺被檢驗出含有一種與毒品成分相似的物質，且比傳統毒品更加致命，已可初步確定受害人上癮的原因確與那毒刺中的成分有關。”
周大老爺點點頭，“只不過那毒刺大面積天然生長於竹林卻是不可人為移除的，這原也是宗意外。”他停頓片刻，接著繼續道：“倒是苦了那姑娘。”
周止生聽罷卻是不置可否。
凡事皆是事在人為，假若這竹林存有的大量毒刺對人體有所危害，政府該做的自然就是為民除害，將禍之根源拔起。
不過父親如此說來，這背後定是不簡單。
無非就是牽扯上了各方的利益，至於是何利益他還未敢輕易下定論。
所以他又向對方點點頭便上樓去了。
他在洛婕那裏其實已經洗過一次澡了，但他愛幹凈，所以回家後又洗了一遍。
他出來時發梢仍帶著水汽，寬肩窄腰，是城中多少女子的夢中情郎。
只是此刻的他拉開椅子坐下後，打開了抽屜，對著報紙上的麗人一言不發，動作熟稔得像是私底下做過許多遍。
才見過你怎麽又思念了？
他心覺好笑，又有一股難以名狀的苦澀往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在洛婕進行舞臺劇巡演時，他都是通過這一份一份從賣報郎手中接過的報刊，獲取哪怕是小許，有關於她的消息。
他還生過氣。
氣她身邊的男人一個接一個，裘德沒了，又來一個洋奇君。
她就這般迫不及待和其他男人廝混在一塊？
難道他一人滿足不了她？
她為什麽就不能只有他一個男人呢？——這種想法他有過很多遍。
只是每當腦子裏浮起這種想法時，他就會想到他的未婚妻阿蘭，這是他無法理直氣壯要求她的原因。
如果他說了那種話，她肯定會冷嘲熱諷對他說：“你不也有未婚妻了麽？我有別的男人怎麽了？”
未婚妻，未婚妻。
“嘭——”抽屜被狠狠關上，思緒也隨之消停。
不知是不是錯覺，洋淺蘭總覺得自從去了那次浴場回來之後，周止生對自己比之前冷淡了。
而她其實也是有些許跟他賭氣的。
她怪他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又或者察覺到了卻裝作不知。
可是婚事迫在眉睫，加之有葉玲這“前車之鑒”，她總憂心婚事會出差池，於是她主動向他示好了。
“阿生，明天早上還要去茶會，今天晚上你就早點休息吧。”洋淺蘭挽住他的胳膊，笑意盈盈。
周止生卻比平日更冷淡了，“知道了。”
洋淺蘭心中咯噔，他怎麽了？自己都主動示好了，他難不成真的看出來自己這幾日的小心思所以氣上了？
他是怪她急於行那種事情沒有姑娘家的矜持，抑或是怪自己使小性子賭氣？
不管是哪樣，她都有點焦急了。明日便是茶會，要是他還在生自己氣可怎麽好？
仿佛洞悉她的想法般，周止生突然又對她淡淡一笑：“我先走了，明天見。”
洋淺蘭立馬道：“哦…阿生你快快回去休息吧。”
阿生好似並沒有生氣，應當是自己想多了吧？
洋淺蘭不知道的是，周止生晚上並沒有早點回家好好休息，而是輕車熟路地趕往洛婕家去了。
這一次周止生什麽話也沒有說，周身都像是被戾氣包圍，只低頭在狠狠折磨著自己。
洛婕也“樂得清閑”，陪他一起保持緘默。
考慮到明早的茶會，他要早點離開，於是他淡淡開口：“我明早要去參加茶會，要先走了。”——不能繼續陪你了，他的隱含情感。
洛婕感到奇怪，為什麽要跟自己說這些？他難道是在向自己匯報行蹤？她頓覺好笑。
周止生見她無甚反應，眼中有點不耐。
洛婕見狀只是“哦”了一聲，然後繼續闔眼睡覺。
周止生莫名生氣，他頭也不回開門離開了。
在他早早便要去茶會的時候，洛婕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後給自己臉上抹了些護膚膏。
她在舞臺劇一炮而紅後，便有不少國民品牌廣告主找上門來了，其中很多都是女子的胭脂水粉什麽的。
在那一堆的品牌裏，什麽花露水啊，頭油都有，她精心挑選了一個國民大品牌，形象時髦又好用的雪花膏來代言。
因此為了拍攝廣告她最近在保養自己的皮膚。
她現在是靠著廣告費都能揮霍一段時日的了。
這邊廂，周止生帶著氣離開後，開車來到洋家接洋淺蘭去茶會。
因著兩人的婚事近，需要與城中人多走動，近來的應酬是愈發頻繁。
這次茶會葉玲本不想去的，卻被家裏長輩勸著去，道是讓她散散心，她想了想最終決定去。
葉玲被好些個富家子女圍住問東問西，話題無一不是關於她和她男朋友分手的。
葉玲被問得有點煩了，愛面子的她終是沒忍住，急得跺腳走開了，剩下一群人卻還在原地竊竊細語。
她急得沒看路，一不小心撞上了來人。
擡眼一看，居然是洋淺蘭和她旁邊伴著的周止生。
內心的怒火再次燃起，她不會放過洋淺蘭的，走著瞧。
兩人對她來勢洶洶的敵意都面露驚訝，而洋淺蘭是裝的，周止生卻是真的驚訝且有些不解。
後來，葉玲終於找到機會接近周止生，她趁洋淺蘭不在時偷偷走到他身邊。
周止生不解問：“請問有什麽事？”
“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訴你。”葉玲神神叨叨的。
“請說。”
葉玲卻說：“這裏不方便，我們去那邊說。”
周止生警惕性很高，沒有立馬按她的請求行事，葉玲見狀急忙解釋：“因為這是關於洋淺蘭的事情，我怕…”
周止生略感意外，方才她那麽生氣難道是因為阿蘭？
葉玲怕周止生不信自己，最後什麽也沒說出去，只得快快把話挑明了說：“洋淺蘭不是什麽好人，她藏得可深可會裝了。”
周止生聞言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洛婕曾對自己說過相似的話，他當時是作何反應的呢？
阿蘭行事大方得體，怎麽可能會是這種人？
這是他當時的想法。
現下周止生內心深處有什麽奇怪的情緒在跟自己叫囂，他來不及厘清那是何種情緒，他只知道自己此刻想知道更多，於是他開口問：“這是何解？”
葉玲一喜，說他未婚妻壞話對方居然沒有把自己當成瘋女人轟出去，反而冷靜沈著地問自己為什麽，她突然更崇拜面前這男人，可這人越是優秀她想告訴他事情的真相的心便越堅定，正當她準備開口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洋淺蘭的壞事一一抖落出來之際，她看見洋淺蘭回來了。
糟了——她看見自己了。
於是她頭也不回逃跑了，留下周止生一人在原地。
周止生沒有錯過洋淺蘭在看到葉玲後的表情，是焦急，是憤怒，很覆雜的情緒。
“阿生，她為什麽會在這裏？”洋淺蘭盡量平覆自己內心的情緒。
“沒什麽，她過來打個招呼。”周止生幫忙掩蓋道。
洋淺蘭是不信的，她不信的是葉玲的目的只是想打招呼，不過她應該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吧。
洋淺蘭有點煩惱道：“其實我跟她之間有些小誤會，現在還未解除，所以她可能還在對我生氣。這是我們倆的事，我怕她把你也牽扯進來，我知道你向來是不喜歡聽這些的。”
“我知道了。”周止生平靜道。
洋淺蘭稍微松了口氣，可還是沒由來地惴惴不安。
真的不能讓葉玲這個瘋婆娘接近阿生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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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進路邊樹蔭下，一身型頎長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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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二層露臺上，兩具光滑的身體緊密相連在一起。
事後，女人從盥洗室洗完澡出來，纖纖玉臂從後面輕輕繞住男人的脖子。
周止生轉頭吻住洛婕的櫻唇，情不自己。
吻到洛婕覺得難以呼吸時，她推了推對方的胸膛，“不要了。”
像是這句話誤開了周止生身體什麽機關似的，他沒有依言停止，反而是一把扣住自己的後腦勺，迫得自己動彈不得，她嚇了一跳。
隨後自己便被他壓在了身下，再來了一遍，這次又換了多樣的姿勢，也不知對於這種事男人是否都無師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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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止生湊前撥了撥她的濕發，微微一笑。
她白了他一眼，他沒生氣反而笑意更濃了。也不知他在笑什麽，她才懶得去猜，只不過他此刻笑起來的模樣倒是比他平素更好看了些，想著想著她就這樣漸漸入睡了，意識模糊間他好像在幫自己擦身子。
再醒來時他人已不在了，只留了一份早餐在桌上。
洛婕心想他不會是呆了一個晚上吧？
嘖，他要不是故意的就是蠢貨一個，這樣難道不會招來麻煩？
周止生徹夜未歸周家自然是知曉了。
他一踏進門便是周大老爺沈聲開口問：“你上哪去了？”
想來他已經給洋家打過一通電話了。
“工作上有些事情。”周止生面不改色回答。
周大老爺卻說：“是嗎？是那毒刺一事？”
周止生頷首，沈靜道：“沒錯。那日毒刺被檢驗出含有一種與毒品成分相似的物質，且比傳統毒品更加致命，已可初步確定受害人上癮的原因確與那毒刺中的成分有關。”
周大老爺點點頭，“只不過那毒刺大面積天然生長於竹林卻是不可人為移除的，這原也是宗意外。”他停頓片刻，接著繼續道：“倒是苦了那姑娘。”
周止生聽罷卻是不置可否。
凡事皆是事在人為，假若這竹林存有的大量毒刺對人體有所危害，政府該做的自然就是為民除害，將禍之根源拔起。
不過父親如此說來，這背後定是不簡單。
無非就是牽扯上了各方的利益，至於是何利益他還未敢輕易下定論。
所以他又向對方點點頭便上樓去了。
他在洛婕那裏其實已經洗過一次澡了，但他愛幹凈，所以回家後又洗了一遍。
他出來時發梢仍帶著水汽，寬肩窄腰，是城中多少女子的夢中情郎。
只是此刻的他拉開椅子坐下後，打開了抽屜，對著報紙上的麗人一言不發，動作熟稔得像是私底下做過許多遍。
才見過你怎麽又思念了？
他心覺好笑，又有一股難以名狀的苦澀往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在洛婕進行舞臺劇巡演時，他都是通過這一份一份從賣報郎手中接過的報刊，獲取哪怕是小許，有關於她的消息。
他還生過氣。
氣她身邊的男人一個接一個，裘德沒了，又來一個洋奇君。
她就這般迫不及待和其他男人廝混在一塊？
難道他一人滿足不了她？
她為什麽就不能只有他一個男人呢？——這種想法他有過很多遍。
只是每當腦子裏浮起這種想法時，他就會想到他的未婚妻阿蘭，這是他無法理直氣壯要求她的原因。
如果他說了那種話，她肯定會冷嘲熱諷對他說：“你不也有未婚妻了麽？我有別的男人怎麽了？”
未婚妻，未婚妻。
“嘭——”抽屜被狠狠關上，思緒也隨之消停。
不知是不是錯覺，洋淺蘭總覺得自從去了那次浴場回來之後，周止生對自己比之前冷淡了。
而她其實也是有些許跟他賭氣的。
她怪他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又或者察覺到了卻裝作不知。
可是婚事迫在眉睫，加之有葉玲這“前車之鑒”，她總憂心婚事會出差池，於是她主動向他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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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洞悉她的想法般，周止生突然又對她淡淡一笑：“我先走了，明天見。”
洋淺蘭立馬道：“哦…阿生你快快回去休息吧。”
阿生好似並沒有生氣，應當是自己想多了吧？
洋淺蘭不知道的是，周止生晚上並沒有早點回家好好休息，而是輕車熟路地趕往洛婕家去了。
這一次周止生什麽話也沒有說，周身都像是被戾氣包圍，只低頭在狠狠折磨著自己。
洛婕也“樂得清閑”，陪他一起保持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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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婕感到奇怪，為什麽要跟自己說這些？他難道是在向自己匯報行蹤？她頓覺好笑。
周止生見她無甚反應，眼中有點不耐。
洛婕見狀只是“哦”了一聲，然後繼續闔眼睡覺。
周止生莫名生氣，他頭也不回開門離開了。
在他早早便要去茶會的時候，洛婕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後給自己臉上抹了些護膚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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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堆的品牌裏，什麽花露水啊，頭油都有，她精心挑選了一個國民大品牌，形象時髦又好用的雪花膏來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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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玲被問得有點煩了，愛面子的她終是沒忍住，急得跺腳走開了，剩下一群人卻還在原地竊竊細語。
她急得沒看路，一不小心撞上了來人。
擡眼一看，居然是洋淺蘭和她旁邊伴著的周止生。
內心的怒火再次燃起，她不會放過洋淺蘭的，走著瞧。
兩人對她來勢洶洶的敵意都面露驚訝，而洋淺蘭是裝的，周止生卻是真的驚訝且有些不解。
後來，葉玲終於找到機會接近周止生，她趁洋淺蘭不在時偷偷走到他身邊。
周止生不解問：“請問有什麽事？”
“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訴你。”葉玲神神叨叨的。
“請說。”
葉玲卻說：“這裏不方便，我們去那邊說。”
周止生警惕性很高，沒有立馬按她的請求行事，葉玲見狀急忙解釋：“因為這是關於洋淺蘭的事情，我怕…”
周止生略感意外，方才她那麽生氣難道是因為阿蘭？
葉玲怕周止生不信自己，最後什麽也沒說出去，只得快快把話挑明了說：“洋淺蘭不是什麽好人，她藏得可深可會裝了。”
周止生聞言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洛婕曾對自己說過相似的話，他當時是作何反應的呢？
阿蘭行事大方得體，怎麽可能會是這種人？
這是他當時的想法。
現下周止生內心深處有什麽奇怪的情緒在跟自己叫囂，他來不及厘清那是何種情緒，他只知道自己此刻想知道更多，於是他開口問：“這是何解？”
葉玲一喜，說他未婚妻壞話對方居然沒有把自己當成瘋女人轟出去，反而冷靜沈著地問自己為什麽，她突然更崇拜面前這男人，可這人越是優秀她想告訴他事情的真相的心便越堅定，正當她準備開口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洋淺蘭的壞事一一抖落出來之際，她看見洋淺蘭回來了。
糟了——她看見自己了。
於是她頭也不回逃跑了，留下周止生一人在原地。
周止生沒有錯過洋淺蘭在看到葉玲後的表情，是焦急，是憤怒，很覆雜的情緒。
“阿生，她為什麽會在這裏？”洋淺蘭盡量平覆自己內心的情緒。
“沒什麽，她過來打個招呼。”周止生幫忙掩蓋道。
洋淺蘭是不信的，她不信的是葉玲的目的只是想打招呼，不過她應該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吧。
洋淺蘭有點煩惱道：“其實我跟她之間有些小誤會，現在還未解除，所以她可能還在對我生氣。這是我們倆的事，我怕她把你也牽扯進來，我知道你向來是不喜歡聽這些的。”
“我知道了。”周止生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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