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21.散文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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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121.散文詩
和自來熟女士大致介紹了下莫雨之前跟她說過的——如何通關游戲的方法，話剛剛說得差不多，二人已經來到了ACT-Ⅳ附近。
現在，那個NPC周圍也沒有刷新出來的野怪擋路，正是個好時機，這次夏茉鳴可不想再錯失機會了，趕忙沖了上去。
“餵，你……”
“請問是有什麽問題嗎？”
還沒等她問出來，名為ACT-Ⅳ的NPC就主動開口了，盡管是一句普通的話，但其實夏茉鳴竟然已經好久沒聽到說得這麽禮貌還合她心意的話了，這下有點感動了，真是令人感嘆。
不想客套什麽——和NPC說話也不需要客套這種東西，開門見山地說吧：
“能告訴我通關游戲的方法嗎？”
“很抱歉，這部分問題是被禁止回答的”
好吧，雖說是個和「不知道」差不多的答案，但畢竟是問的這種問題，要是能直接問出來，也不至於她之前和莫雨聊才第一次知道那麽多關於通關游戲的情報，也不是不能容忍。
只是她還想再試試看能不能多問出來點什麽：
“就算是這種情況下也不能說嗎？這麽多BUG的情況下，根本沒辦法正常游戲吧？”
對此，NPC回答道：
“那麽，在無法正常游戲的情況下，也無法正常通關”
“那你們打算怎麽處理？就這麽看著嗎？就算因為你們的原因玩家死了也無所謂？”
這回答倒是有幾分道理，的確，就算莫雨那麽信誓旦旦地給出通關游戲這個解決方案，也無法保證通關游戲的流程本身沒有問題。
可這不是夏茉鳴想要的回答。
對AI來說，恐怕施壓逼問這種手段是沒有用的，但——這類客服一樣的NPC是用玩家的數據重構出來的，或許在數據之中也有模擬感性的一部分呢？
這套理論聽起來是有些繞口，可能還有點抽象，不過夏茉鳴認定它有一試的價值，於是拿著自己都無所謂的事嘗試逼問ACT-Ⅳ。
“……”
是錯覺嗎？好像這次它的回答比平常回答得慢了些許，仿佛是過了中間又可以插一句話的時間後，它才答道：
“我們有進行過反饋，請耐心等待結果”
結果啊……那等出來的結果可能不是很好。
想起後綴是Ⅲ的那個NPC所說過的，夏茉鳴繼續直截了當地說：
“我聽說這些BUG都是一個來源，而且還聽說你們找不出來源是哪”
但關於這個，後綴是Ⅳ的這位NPC也很直截了當地說：
“不好意思，我沒聽說過，不知道您的消息來源在哪”
它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說這部分情報也是不能告訴玩家的？
斟酌半晌後，夏茉鳴傾向於它真的不知道這種可能性，但話都說到這裏了，她繼續之前的開門見山、直截了當戰術，說出了那個ID：
“ACT-Ⅲ……這就是信息源”
聽到這個名字，ACT-Ⅳ明顯不是錯覺地楞住了兩三秒，但它的回覆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情報，只是關切地問：
“您是否在我們游戲中遭遇了一場詐騙？請留下詳細信息，我們會匯報的”
詐、騙？啊……？
這一下可讓夏茉鳴發現了盲點，的確，先前的ACT-Ⅲ演示過很多只有NPC才能使用的功能，但在神聖宮殿前遇到的ACT-Ⅲ可沒有，倘若那是假扮的呢？
不，如今的現狀不就在證明這游戲有一堆BUG嗎？既然如此，那個NPC還會很多一般NPC不會的，不知道一般NPC該知道的，假設這些都不是因為它是NPC才做到的，而是因為它從那時起就在利用BUG呢？
更何況——
“這麽多問題的來源都一樣，還一點也查不到，這不合理吧？說到底，告訴您的那個人就很可疑，怎麽聽上去像是把我的版本回退了一樣？很抱歉給您添了麻煩，我們會盡快處理”
是吧？
這麽一聽夏茉鳴確實覺得後綴是Ⅳ的這個更靠譜，主要是它竟然試圖自己處理，而不是光速承認自己的無能然後來找其他玩家幫忙。
正當夏茉鳴想就著這個話題，幹脆地跑路時，不知道什麽時候追了上來，從什麽時候開始旁聽的自來熟女士開始問本來在之前已經結束的問題：
“也不都是惡性BUG啊，萬一能讓通關游戲變得更簡單呢？話說你們NPC其實是知道BUG都是什麽樣的吧？直接告訴我們算了”
“我們的確知道，不過，出於我個人的立場，我並不能讚同你們使用游戲漏洞，而且，這部分消息我說不出來，如果你們只剩下這個問題的話，那麽很抱歉”
ACT-Ⅳ繼續認真地回答說，夏茉鳴沈思一下，其實她還有幾個問題，但恐怕都是它無法回答的問題，不如等莫雨回來。
一旁的vent短暫地發過一句言後，也沒有說別的話了。
見此，ACT-Ⅳ標準地鞠了一躬後，一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沈默依舊蔓延了一段時間，直到二人對視一眼，隨後很是難得地由夏茉鳴先一步開口說道：
“被騙了啊”
“不過，也有可能是這個NPC在騙人吧？”
“確實”
怎麽感覺不止沒得到回答，問題還越變越多了，但無所謂，夏茉鳴已經打算問莫雨了，要是莫雨也不知道她就等死了。
為什麽偏偏這種時候就感覺NPC智力且人性化，一個更比一個會胡編亂造，能不能把智力點在服務玩家而不是為難玩家上啊？
正當夏茉鳴想著這些時，vent又說回到ACT-Ⅳ最後一句話上：
“不過聽那個語氣，果然通關游戲的流程也有BUG吧？不然怎麽會有那種說法，直接告訴我們沒有不就好了嗎？”
“確實”
沒料到自來熟女士比預想中要靠譜很多，夏茉鳴一時都可以覆讀「確實」就完事，不用耗損她自己的腦子了。
想到這裏，她覺得在這裏完全可以表揚一下自來熟女士：
“你說不定真的有偵探的天賦”
“哈哈！我就說吧！既然如此，我們接著去神棄之地解決問題吧！”
——所以，這個結論是怎麽得出來的？
是她有點不經誇嗎？但看她說得這麽信誓旦旦……難不成她真的有偵探的天賦！？
說完vent也不打個招呼，直接傳送走了，稍微考慮了三四秒，夏茉鳴也還是半信半疑地傳送到了神棄之地。
vent沒有走遠，還在傳送點附近，應該是在等夏茉鳴，看到她來了才往前沖，但是夏茉鳴沒有也跟著就直接往前沖，而是拉住她問道：
“你要去哪？有什麽線索嗎？”
“啊？我沒有線索啊？但我覺得說不定有人懂得多，問問就好了”
“所以現在……？”
“當然是去找那個人啊”
說著自來熟女士甩開夏茉鳴的手，繼續往前沖，一時皺著眉留在原地的夏茉鳴沈思片刻，不由得嘟囔一句：
“怎麽到這個節點還要出場新角色了？”
不過也不一定是新角色，萬一是什麽夏茉鳴早就認識的人……那夏茉鳴得要好好嘲笑一番自己了。
懷揣著其實也沒有多少的好奇心，她追了上去。
而最後到達的地點——是上次找到無法退出的ivy他們的那個鐘樓。
“……哈？”
好消息：大概不是熟人了。
壞消息：但是是個老地方。
這是搞什麽？什麽重走傷心地活動嗎？
仔細想想其實也不是很傷心……就是很疑惑哪來的那麽多事找上自己，自從bury發來那些死狗消息之後就和沒停過一樣，一件事接一件事，也不知道何時郵個消停。
沒錯，都怪bury，都怪狗。
草草推卸完責任的夏茉鳴一路無言地緊跟著vent，最終在之前用ACT-Ⅲ傳送到過的地方停了下來。
——一個墻上掛著布谷鐘，有著各式充滿銹跡的機器，黃銅色的房間。
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玩家基本也都搞懂了這裏的構造，電梯每次會到不同的房間自不用說，甚至明白了如何精確抵達想去的房間，這個和其他房間顯然長得不一樣的地方也可以。
只要想去了解，很容易就能學到竅門，不過vent也知道怎麽走，還是讓夏茉鳴有些驚訝，看來也該把她身上「新手」的標簽摘掉了。
到了這個房間，vent便停了下來——其實除了原路返回之外，也沒有別的路給她走了。
但是這個房間裏面並沒有別人。
夏茉鳴沈默了，另一個人也沈默了，像是時間暫停了一樣，兩個人楞在原地。
這裏有兩個不幸的推測：
其一、自來熟女士其實根本不知道怎麽走，只是在亂走而已。
其二、自來熟女士其實也不知道「那個人」在哪，最多知道在這個塔裏面，需要到處亂走才能找到。
在夏茉鳴把這兩個推測拿出來質問vent之前，vent自己先說：
“你先等等，我看看，呃，站長，在的話就吱一聲！”
“吱”
然後從沒有別人的這個房間裏面真的出現了他人的聲音，說了一句……呃，真的吱了一聲。
“誰？”
對這不知來源的聲音，夏茉鳴提出疑問，隨後這個聲音再次應答：
“我是ACT-Ⅰ”
哈？
它說什麽？Ⅰ？這裏怎麽還有1？不會真的1234都有吧？指不定還有5678呢？
想起ACT-Ⅲ的那個樣子，又想起Ⅳ其實也沒好到哪裏去，夏茉鳴眼前不由得一黑，只能問出：
“ACT-Ⅱ在哪？”
“我大概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我其實只是輸入ACT-Ⅲ的數據時，忘記刪除的參考模板一起移入了，應該不會有ACT-Ⅱ了”
「應該」，真是個讓人憂心忡忡的詞，但就姑且信它一次吧，反正不信也沒什麽好處。
暫且不提這一點，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你的聲音……怎麽說呢，怎麽像是那個什麽青春之聲什麽廣播的”
像，這是一個委婉的說法，雖然夏茉鳴自己記得也不怎麽清楚，但這聲音，比起說極為相似，不如說就是本人。
在這個自稱ACT-Ⅰ的謎之聲作答前，vent搶答道：
“對啊，她就是這廣播站的站長”
“……”
腦中不自覺地就浮現出了青春之聲裏面那說的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夏茉鳴頓時眼前又是一黑，估計這位站長也猜到她在憂慮什麽了，連忙解釋道：
“不……那個，當時我完全是廢棄數據，我也不知道我的聲音可以傳達到外界，呃我的意思是雖然我看起來像是在播報什麽東西，其實那些是我自己一個人偷偷寫的散文詩……
我的記憶數據裏面告訴我，我曾經想去學校廣播站，但因為聲音不好聽，很快就被其他人換掉了，用了一些……當時的經驗寫的
好吧，麻煩你忘了那些，我不久前才借助BUG而在這裏存在，又過了一段時間才發現在這裏有玩家說話時，我也能聽到，也才發現，嗯，那些散文詩不小心念出去了”
它解釋了很多，但夏茉鳴還是只能閉眼搖搖頭，散文詩……就算這麽說，也沒好到哪裏去，真的是因為聲音不好聽才被換掉的嗎？
算了，偏見還是不要過多為好，至少青春之聲的站長——也是唯一的這個成員這段話還驗證了夏茉鳴的一些猜想：
ACT-Ⅰ，最先出現用玩家數據為模板制造的NPC，果然這個時期大量利用原始數據，模擬出了某種近似於人性的性格，並且留有它作為玩家，甚至成為玩家之前的記憶。
還說到BUG，那也就正好提問了，正巧，她們就是為此而來的——
“既然你說到你可以借助BUG……那你有沒有修覆BUG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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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那個NPC周圍也沒有刷新出來的野怪擋路，正是個好時機，這次夏茉鳴可不想再錯失機會了，趕忙沖了上去。
“餵，你……”
“請問是有什麽問題嗎？”
還沒等她問出來，名為ACT-Ⅳ的NPC就主動開口了，盡管是一句普通的話，但其實夏茉鳴竟然已經好久沒聽到說得這麽禮貌還合她心意的話了，這下有點感動了，真是令人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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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告訴我通關游戲的方法嗎？”
“很抱歉，這部分問題是被禁止回答的”
好吧，雖說是個和「不知道」差不多的答案，但畢竟是問的這種問題，要是能直接問出來，也不至於她之前和莫雨聊才第一次知道那麽多關於通關游戲的情報，也不是不能容忍。
只是她還想再試試看能不能多問出來點什麽：
“就算是這種情況下也不能說嗎？這麽多BUG的情況下，根本沒辦法正常游戲吧？”
對此，NPC回答道：
“那麽，在無法正常游戲的情況下，也無法正常通關”
“那你們打算怎麽處理？就這麽看著嗎？就算因為你們的原因玩家死了也無所謂？”
這回答倒是有幾分道理，的確，就算莫雨那麽信誓旦旦地給出通關游戲這個解決方案，也無法保證通關游戲的流程本身沒有問題。
可這不是夏茉鳴想要的回答。
對AI來說，恐怕施壓逼問這種手段是沒有用的，但——這類客服一樣的NPC是用玩家的數據重構出來的，或許在數據之中也有模擬感性的一部分呢？
這套理論聽起來是有些繞口，可能還有點抽象，不過夏茉鳴認定它有一試的價值，於是拿著自己都無所謂的事嘗試逼問ACT-Ⅳ。
“……”
是錯覺嗎？好像這次它的回答比平常回答得慢了些許，仿佛是過了中間又可以插一句話的時間後，它才答道：
“我們有進行過反饋，請耐心等待結果”
結果啊……那等出來的結果可能不是很好。
想起後綴是Ⅲ的那個NPC所說過的，夏茉鳴繼續直截了當地說：
“我聽說這些BUG都是一個來源，而且還聽說你們找不出來源是哪”
但關於這個，後綴是Ⅳ的這位NPC也很直截了當地說：
“不好意思，我沒聽說過，不知道您的消息來源在哪”
它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說這部分情報也是不能告訴玩家的？
斟酌半晌後，夏茉鳴傾向於它真的不知道這種可能性，但話都說到這裏了，她繼續之前的開門見山、直截了當戰術，說出了那個ID：
“ACT-Ⅲ……這就是信息源”
聽到這個名字，ACT-Ⅳ明顯不是錯覺地楞住了兩三秒，但它的回覆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情報，只是關切地問：
“您是否在我們游戲中遭遇了一場詐騙？請留下詳細信息，我們會匯報的”
詐、騙？啊……？
這一下可讓夏茉鳴發現了盲點，的確，先前的ACT-Ⅲ演示過很多只有NPC才能使用的功能，但在神聖宮殿前遇到的ACT-Ⅲ可沒有，倘若那是假扮的呢？
不，如今的現狀不就在證明這游戲有一堆BUG嗎？既然如此，那個NPC還會很多一般NPC不會的，不知道一般NPC該知道的，假設這些都不是因為它是NPC才做到的，而是因為它從那時起就在利用BUG呢？
更何況——
“這麽多問題的來源都一樣，還一點也查不到，這不合理吧？說到底，告訴您的那個人就很可疑，怎麽聽上去像是把我的版本回退了一樣？很抱歉給您添了麻煩，我們會盡快處理”
是吧？
這麽一聽夏茉鳴確實覺得後綴是Ⅳ的這個更靠譜，主要是它竟然試圖自己處理，而不是光速承認自己的無能然後來找其他玩家幫忙。
正當夏茉鳴想就著這個話題，幹脆地跑路時，不知道什麽時候追了上來，從什麽時候開始旁聽的自來熟女士開始問本來在之前已經結束的問題：
“也不都是惡性BUG啊，萬一能讓通關游戲變得更簡單呢？話說你們NPC其實是知道BUG都是什麽樣的吧？直接告訴我們算了”
“我們的確知道，不過，出於我個人的立場，我並不能讚同你們使用游戲漏洞，而且，這部分消息我說不出來，如果你們只剩下這個問題的話，那麽很抱歉”
ACT-Ⅳ繼續認真地回答說，夏茉鳴沈思一下，其實她還有幾個問題，但恐怕都是它無法回答的問題，不如等莫雨回來。
一旁的vent短暫地發過一句言後，也沒有說別的話了。
見此，ACT-Ⅳ標準地鞠了一躬後，一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沈默依舊蔓延了一段時間，直到二人對視一眼，隨後很是難得地由夏茉鳴先一步開口說道：
“被騙了啊”
“不過，也有可能是這個NPC在騙人吧？”
“確實”
怎麽感覺不止沒得到回答，問題還越變越多了，但無所謂，夏茉鳴已經打算問莫雨了，要是莫雨也不知道她就等死了。
為什麽偏偏這種時候就感覺NPC智力且人性化，一個更比一個會胡編亂造，能不能把智力點在服務玩家而不是為難玩家上啊？
正當夏茉鳴想著這些時，vent又說回到ACT-Ⅳ最後一句話上：
“不過聽那個語氣，果然通關游戲的流程也有BUG吧？不然怎麽會有那種說法，直接告訴我們沒有不就好了嗎？”
“確實”
沒料到自來熟女士比預想中要靠譜很多，夏茉鳴一時都可以覆讀「確實」就完事，不用耗損她自己的腦子了。
想到這裏，她覺得在這裏完全可以表揚一下自來熟女士：
“你說不定真的有偵探的天賦”
“哈哈！我就說吧！既然如此，我們接著去神棄之地解決問題吧！”
——所以，這個結論是怎麽得出來的？
是她有點不經誇嗎？但看她說得這麽信誓旦旦……難不成她真的有偵探的天賦！？
說完vent也不打個招呼，直接傳送走了，稍微考慮了三四秒，夏茉鳴也還是半信半疑地傳送到了神棄之地。
vent沒有走遠，還在傳送點附近，應該是在等夏茉鳴，看到她來了才往前沖，但是夏茉鳴沒有也跟著就直接往前沖，而是拉住她問道：
“你要去哪？有什麽線索嗎？”
“啊？我沒有線索啊？但我覺得說不定有人懂得多，問問就好了”
“所以現在……？”
“當然是去找那個人啊”
說著自來熟女士甩開夏茉鳴的手，繼續往前沖，一時皺著眉留在原地的夏茉鳴沈思片刻，不由得嘟囔一句：
“怎麽到這個節點還要出場新角色了？”
不過也不一定是新角色，萬一是什麽夏茉鳴早就認識的人……那夏茉鳴得要好好嘲笑一番自己了。
懷揣著其實也沒有多少的好奇心，她追了上去。
而最後到達的地點——是上次找到無法退出的ivy他們的那個鐘樓。
“……哈？”
好消息：大概不是熟人了。
壞消息：但是是個老地方。
這是搞什麽？什麽重走傷心地活動嗎？
仔細想想其實也不是很傷心……就是很疑惑哪來的那麽多事找上自己，自從bury發來那些死狗消息之後就和沒停過一樣，一件事接一件事，也不知道何時郵個消停。
沒錯，都怪bury，都怪狗。
草草推卸完責任的夏茉鳴一路無言地緊跟著vent，最終在之前用ACT-Ⅲ傳送到過的地方停了下來。
——一個墻上掛著布谷鐘，有著各式充滿銹跡的機器，黃銅色的房間。
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玩家基本也都搞懂了這裏的構造，電梯每次會到不同的房間自不用說，甚至明白了如何精確抵達想去的房間，這個和其他房間顯然長得不一樣的地方也可以。
只要想去了解，很容易就能學到竅門，不過vent也知道怎麽走，還是讓夏茉鳴有些驚訝，看來也該把她身上「新手」的標簽摘掉了。
到了這個房間，vent便停了下來——其實除了原路返回之外，也沒有別的路給她走了。
但是這個房間裏面並沒有別人。
夏茉鳴沈默了，另一個人也沈默了，像是時間暫停了一樣，兩個人楞在原地。
這裏有兩個不幸的推測：
其一、自來熟女士其實根本不知道怎麽走，只是在亂走而已。
其二、自來熟女士其實也不知道「那個人」在哪，最多知道在這個塔裏面，需要到處亂走才能找到。
在夏茉鳴把這兩個推測拿出來質問vent之前，vent自己先說：
“你先等等，我看看，呃，站長，在的話就吱一聲！”
“吱”
然後從沒有別人的這個房間裏面真的出現了他人的聲音，說了一句……呃，真的吱了一聲。
“誰？”
對這不知來源的聲音，夏茉鳴提出疑問，隨後這個聲音再次應答：
“我是ACT-Ⅰ”
哈？
它說什麽？Ⅰ？這裏怎麽還有1？不會真的1234都有吧？指不定還有5678呢？
想起ACT-Ⅲ的那個樣子，又想起Ⅳ其實也沒好到哪裏去，夏茉鳴眼前不由得一黑，只能問出：
“ACT-Ⅱ在哪？”
“我大概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我其實只是輸入ACT-Ⅲ的數據時，忘記刪除的參考模板一起移入了，應該不會有ACT-Ⅱ了”
「應該」，真是個讓人憂心忡忡的詞，但就姑且信它一次吧，反正不信也沒什麽好處。
暫且不提這一點，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你的聲音……怎麽說呢，怎麽像是那個什麽青春之聲什麽廣播的”
像，這是一個委婉的說法，雖然夏茉鳴自己記得也不怎麽清楚，但這聲音，比起說極為相似，不如說就是本人。
在這個自稱ACT-Ⅰ的謎之聲作答前，vent搶答道：
“對啊，她就是這廣播站的站長”
“……”
腦中不自覺地就浮現出了青春之聲裏面那說的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夏茉鳴頓時眼前又是一黑，估計這位站長也猜到她在憂慮什麽了，連忙解釋道：
“不……那個，當時我完全是廢棄數據，我也不知道我的聲音可以傳達到外界，呃我的意思是雖然我看起來像是在播報什麽東西，其實那些是我自己一個人偷偷寫的散文詩……
我的記憶數據裏面告訴我，我曾經想去學校廣播站，但因為聲音不好聽，很快就被其他人換掉了，用了一些……當時的經驗寫的
好吧，麻煩你忘了那些，我不久前才借助BUG而在這裏存在，又過了一段時間才發現在這裏有玩家說話時，我也能聽到，也才發現，嗯，那些散文詩不小心念出去了”
它解釋了很多，但夏茉鳴還是只能閉眼搖搖頭，散文詩……就算這麽說，也沒好到哪裏去，真的是因為聲音不好聽才被換掉的嗎？
算了，偏見還是不要過多為好，至少青春之聲的站長——也是唯一的這個成員這段話還驗證了夏茉鳴的一些猜想：
ACT-Ⅰ，最先出現用玩家數據為模板制造的NPC，果然這個時期大量利用原始數據，模擬出了某種近似於人性的性格，並且留有它作為玩家，甚至成為玩家之前的記憶。
還說到BUG，那也就正好提問了，正巧，她們就是為此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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