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91.車禍、火災、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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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91.車禍、火災、然後……
“是嗎姐姐啊，稍微有聽你說過”
“嗯，上次來看她還是我生日那天”
距離醫院還有一條街，游歌零談起了這次去醫院的目的：來探望姐姐。
倒是記得游歌零提過她有個姐姐，不過印象裏，她們兩個是雙胞胎來著
雙胞胎是怎麽分姐姐妹妹的，以先出來的為準嗎還是說後出來的其實才是姐姐
平時真的會姐姐妹妹地喊嗎不會覺得尷尬嗎畢竟其實是一樣大的。
一瞬間，夏茉鳴腦海中閃過了一大堆好像不值得深思但是很深奧的無聊問題，她在一剎那間突然開始感嘆還好自己現在沒有姐姐，更是從來沒有雙胞胎姐姐，不用考慮那麽多問題。
“怎麽了嗎”
見夏茉鳴臉上神情突然呆滯住，游歌零便湊近兩步，看著她的臉問道。
“不，沒什麽，只是在想有個兄弟姐妹會是什麽感覺”
“啊，原來如此，不過對我來說，從一開始就沒有姐姐的生活比較難以想象，哼哼，不過……現在也和沒有一樣”
也有聽說過她姐姐自從被車撞後撿回一條命，但也只撿回來了命，現在都還在醫院不能清醒，這恐怕確實和沒有一樣。
倒不如說，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沒有。
老實說就算不被撞，夏茉鳴想不出有個雙胞胎姐姐又有什麽意義。
“聽著就很麻煩”
想著，她就脫口而出。
“什麽我姐姐嗎”
“不，如果我有姐姐的話”
“真是的，你想要姐姐嗎真是沒辦法啊，我也不是不能大發慈悲地來當你姐姐”
……那是什麽，異父異母的親姐妹嗎聽起來就很赫人，所以夏茉鳴希望游歌零自己能意識到她自己在說什麽。
再者，她來當自己姐姐這種事，如果是真的，從運氣守恒定律來說，完全能保障之後一生凈走大運，可惜並沒有那種守恒定律，所以果然，建議她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想了好幾秒，夏茉鳴才想到一種不算太失禮的說法：
“你有沒有考慮過先給我姐姐道個歉”
“誒你還有姐姐啊，是表姐吧還是說堂姐怎麽都沒聽你說過”
沒想到說完剛剛那句話的結果是等來了游歌零的一連串問題。
“我也從來沒說過我是獨生女吧”
該早點猜到她會問那麽多問題的，但事到如今，只能隨便回答她一下得了。
“那麽，同父同母的親姐姐我跟你認識那麽久，完全沒有見過……”
“你對時間的概念猶如混沌初開一般恐怖，算了，隨便你，反正也只是理論上有而已”
緊接著又是面對游歌零的裝熟發言，夏茉鳴都想裝她什麽都沒聽到了，可惜現在身邊這個人肯定會再繼續說一遍的。
但她忘記了，「理論上」這種說法往往會招致更多問題：
“理論上說起來也沒見過你父母呢，難道說你和你姐姐年紀差得很大你出生的時候她已經外出打工去了，從此再也沒見到”
什麽時候這個人想象力也這麽豐富了輕嘆一口氣，夏茉鳴只好直截了當地幫她排除所有可能性：
“沒有，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沒聽說過，看樣子是她死於意外後才有了你啊，哼哼，那我倒還得感謝她死了”
“也不算死於意外——隨便吧，怎麽都好，總之我也得感謝她死了才行，那麽還是回歸正題，你生日那天，指的是五月二日嗎”
“嗯，你還記得我生日啊!”
游歌零很是驚喜地說，不過，為了防止她又岔開話題，夏茉鳴立即接話說：
“先不說這個，那麽你姐姐也是這一天生日吧沒什麽特殊情況的話，而今天是六月三十日，也才過了不到六十天，你是有什麽一個月要去看一次的硬性指標嗎”
“倒也不是，從哪來說起好呢對了，我發現她是我不得不面對的對象……”
“這種托辭能少說點嗎”
“真是的，那你要我從哪說起呢對了，是初八……或許你更熟悉ivy這個名字”
說著說著又多了一個人，還好目前為止信息量都不大，多一個就多一個，稍微在腦內整理了一下之前說的內容，夏茉鳴便讓游歌零繼續說下去。
“嗯，都行，能懂你說的誰，所以，她又怎麽了是她指使你來的”
“怎麽可能啦!是那個……她現在不是，醒不過來嗎看到她這樣，就突然想起來了我姐姐而已”
“這樣啊，你姐姐是被撞成植物人了嗎啊，只是隨便問問，你不說也行，雖然待會兒見到她自然知道了”
盡管怎麽樣也不覺得游歌零對她姐姐的事故有多痛心疾首，但夏茉鳴問出來後還是姑且補充了一句。
而游歌零，將大拇指放在嘴唇前，臉上浮現出思考的神色，片刻後，她才說：
“比起植物人，倒不如說撞成傻子了，雖然偶爾能清醒過來，但是沒有溝通能力，這種狀態已經很久了，盡管沒有惡化，但也沒有好轉”
“沒聽說過的狀態，感覺能入選進教科書，醫生怎麽說還有，由我來說不太好，但治不好的話，會不會直接撞死了比較好”
“真是的，教科書上的基本都會是典型案例吧，我也不是很懂醫學，診斷結果也看得霧裏雲裏的，不過結論倒是記得，簡要來說就是……沒什麽希望”
也不知道她簡化了多少，但就聽之前那個「偶爾能清醒過來」，都在醫院躺那麽多年了，夏茉鳴也覺得，沒什麽希望。
話說到這裏時，兩人也已經走到醫院門口了，那麽這時又有一個問題了：
“她住什麽病房可以隨便進嗎如果我不能進去你要不要考慮現在就讓我走”
夏茉鳴問道，這個問題的重要性高於她之前問的所有問題，也不是特別想見游歌零那個姐姐，只是因為再怎麽說，她走那麽遠，不是為了被晾在門外的。
“誒這是什麽問題，哼哼，我不可能不考慮這一點就拉你來吧要說普通病房的話倒確實不是，但我帶個人過去還是很簡單的”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我倒是想知道我費盡心思說謊的理由誒”
好吧，這個世界上說謊大多數時候都是為了什麽目的，當然也不是沒有出於「啊我就想說個謊看看」之類心態，隨口都是謊話連篇的人渣，但，游歌零恐怕不在這行列之中。
也正如她所說，二人很順利地來到了游歌零的姐姐——游繪瑾的病房。
因為說過偶爾會醒，所以夏茉鳴想著會不會看到醒來的游繪瑾，但是並沒有，在諸多儀器與重重插管之中的那名女性，現在處於一動也不動的狀態。
比起睡眠倒更像死了，可能實際上和死了也差不了多少。
而游歌零也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姐姐。
夏茉鳴是不知道這探望有什麽意義，可能是因為床上躺的又不是她姐姐，老實說，不管床上躺誰她恐怕都不會來看。
“作為參考，能問問你姐姐是怎麽被撞的嗎”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雖然也沒什麽興趣，但夏茉鳴也不介意問問。
“嗯還能怎麽撞……就，車一來，人一飛，就可以打120了啊”
剛剛為止好像還沈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游歌零，被問到問題，有些迷惑地轉過頭來回答道。
“不是問的細節，這種直接把人撞成這樣的車禍，現在發生得不多吧”
“真是的，車禍的發生率可不低哦嘛，至於她，事後我也有去看過監控，現在是記不大清了，主要就是那個地方光線很差，司機也在違反交規吧，從拐角一路超速往馬路沖”
真是一出經典車禍，找不到什麽可疑的地方——當然，也沒有找可疑地方的必要，因為這就是一場普通車禍。
但是，她又說：
“倒是沒有各打五十大板的意思，不過我覺得那幾天她精神不太好，不然多少還是能提前閃開一點的”
“要精神差到什麽地步才會在過馬路的時候註意不到車啊……”
“雖然只是我猜的，但出車禍前兩天，她有個熟人自殺去世了，我沒記錯的話，是叫春槿夢還挺少見的一個姓，名也像什麽小說漫畫裏面跑出來的一樣，哼哼，雖然不如我的”
“那非要理解的話，也不是不能理解吧……等等，誰”
本來夏茉鳴重點還在游歌零前半句話，但是越想越覺得春槿夢這個名字耳熟。
“什麽誰春槿夢嗎啊，你認識嗎聽說她也是個什麽名人，好像是做游戲的”
如果莫雨的調查沒錯，如果游歌零沒記錯，如果不是正好有個同名的——
那恐怕就是那個人了。
player1，曾經薊陽炎的朋友，傳聞中第一個打進虛之塔頂層的人，也是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人。
“對，春槿夢，沒弄錯的話，她就是player1，你應該也認識才對”
“player1……是那個游戲，虛之塔的那個人真的”
“嗯，就是那樣，我倒是想問你是不是真的，她們兩個是怎麽認識的”
如果說薊陽炎是怎麽認識春槿夢的，夏茉鳴多多少少能有點頭緒，但游繪瑾和春槿夢……呃，名字有點像
怎麽說呢，她倆都算是那種，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很多人的年齡是她們的兩倍甚至三倍，不一定有她們的名氣。
但是這和她們是怎麽認識的有什麽關系呢只是找共同點的話，誰和誰還找不到了
“所以說，我還想知道我絞盡腦汁撒謊的理由誒真是的，至於是怎麽認識的，你得問她了”
指著一動不動的游繪瑾，游歌零這麽說道。
真是太好了，兩位當事人一位躺醫院裏沒有意識，一位直接幾年前就自殺身亡了，這世上去哪找能給答案的人
幸好當事人的妹妹又補充了一句話：
“我只知道是火災後她們就突然認識了一樣”
但是……
“怎麽又牽扯到火災了”
“她最後那次畫展，其實是因突然的火災中途結束的，這個我記得還上過新聞吧那之後我就聽她說她要出門去見一個人，不過，其實沒過多久春槿夢就自殺了”
“你這麽說的話，我倒是有點印象了，不知道現在那場火災找出來是誰放的了沒”
說到游繪瑾的話，她真的很有名，哪怕夏茉鳴半點繪畫都看不懂，也有聽過她的名字，也許對他們那一代人來說，比在繪畫界還有名。
因為老師家長會天天在你耳邊叨，唉看看人家這個年紀都幹什麽了，你又在幹什麽
至於那場火災，也過去了好幾年，不過事情在一系列添油加醋之下也變得很有名，好像是發現就是有人故意放火，但犯人至今都沒找到，以至於夏茉鳴今天都還有點印象。
如果是當事人的親妹妹說不定知道更多但很快，就會發現，這人知道的比夏茉鳴想的更多。
“那個啊雖說就是我放的”
“什……!現在我倒是對火災的事更感興趣了”
這個回答可以入選本年度最讓夏茉鳴不理解的十句話裏面了，甚至有望沖擊歷史TOP10。
“哼哼，也沒什麽感興趣可言的啦，當時要說的話，只是我突然想到的主意”
“……你沒事玩火是嗎”
好家夥，怪不到游戲裏面都是找到火當武器，現實裏面也天天玩火嗎
“怎、怎麽會呢對了，你感興趣的話，現在的話倒是可以全部告訴你呢，還記得mew嗎季佳嘉，當初是她邀請我去草鴿樂隊的，我認識她是在初中”
就像是急於把夏茉鳴對自己的印象拉回來一樣，游歌零連忙解釋說，但能不能拉回來，還要看她到底要說什麽。
“她打算去考藝體生，考慮之下選擇了學音樂，不過培訓什麽的，要花很多錢，而她家裏拿不出來，所以我去和她打了一整個暑假的工”
“……還是湊不夠，對吧”
“嗯，所以我去偷拿了家裏的錢，當時我很怕被發現，然後，哼哼，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我要幹件更大的事，這樣就算我拿錢的事被發現了，也可以安慰自己，還有一件事沒被發現呢”
“……”
怎麽說呢，好像有點邏輯，好像又沒有邏輯，那幸好後一件事沒被發現，不然是不是還要幹件更大的來安慰自己總之你還是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吧。
夏茉鳴無言以對，過了好幾秒她才想到怎麽回話，但就在這時，突然響起的手機提示音，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啊，抱歉，好像有條短信……什麽啊，是詐騙短信，真是的”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游歌零有些無奈地說著，然後又把手機放回去了，不過正好，夏茉鳴也拿出手機看了看有什麽新消息沒有。
消息先不說，她倒是註意到現在已經快十點了。
“都這個點了啊”
她不由得感嘆了一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游歌零也說：
“說來也是呢，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嗯”
正打算直接轉頭就走，游歌零又來了一句讓人意想不到的話：
“啊，錢是打在你銀行賬戶上嗎”
“嗯……什麽錢”
“誒不是你說的嗎一分鐘三百元”
“你來真的啊”
“什麽，你來假的嗎真是的，我還打算把明天的份也預支付掉”
“還有明天啊”
夏茉鳴聽不懂，但她大為震驚，有多餘的錢建議捐給有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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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姐姐啊，稍微有聽你說過”
“嗯，上次來看她還是我生日那天”
距離醫院還有一條街，游歌零談起了這次去醫院的目的：來探望姐姐。
倒是記得游歌零提過她有個姐姐，不過印象裏，她們兩個是雙胞胎來著
雙胞胎是怎麽分姐姐妹妹的，以先出來的為準嗎還是說後出來的其實才是姐姐
平時真的會姐姐妹妹地喊嗎不會覺得尷尬嗎畢竟其實是一樣大的。
一瞬間，夏茉鳴腦海中閃過了一大堆好像不值得深思但是很深奧的無聊問題，她在一剎那間突然開始感嘆還好自己現在沒有姐姐，更是從來沒有雙胞胎姐姐，不用考慮那麽多問題。
“怎麽了嗎”
見夏茉鳴臉上神情突然呆滯住，游歌零便湊近兩步，看著她的臉問道。
“不，沒什麽，只是在想有個兄弟姐妹會是什麽感覺”
“啊，原來如此，不過對我來說，從一開始就沒有姐姐的生活比較難以想象，哼哼，不過……現在也和沒有一樣”
也有聽說過她姐姐自從被車撞後撿回一條命，但也只撿回來了命，現在都還在醫院不能清醒，這恐怕確實和沒有一樣。
倒不如說，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沒有。
老實說就算不被撞，夏茉鳴想不出有個雙胞胎姐姐又有什麽意義。
“聽著就很麻煩”
想著，她就脫口而出。
“什麽我姐姐嗎”
“不，如果我有姐姐的話”
“真是的，你想要姐姐嗎真是沒辦法啊，我也不是不能大發慈悲地來當你姐姐”
……那是什麽，異父異母的親姐妹嗎聽起來就很赫人，所以夏茉鳴希望游歌零自己能意識到她自己在說什麽。
再者，她來當自己姐姐這種事，如果是真的，從運氣守恒定律來說，完全能保障之後一生凈走大運，可惜並沒有那種守恒定律，所以果然，建議她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想了好幾秒，夏茉鳴才想到一種不算太失禮的說法：
“你有沒有考慮過先給我姐姐道個歉”
“誒你還有姐姐啊，是表姐吧還是說堂姐怎麽都沒聽你說過”
沒想到說完剛剛那句話的結果是等來了游歌零的一連串問題。
“我也從來沒說過我是獨生女吧”
該早點猜到她會問那麽多問題的，但事到如今，只能隨便回答她一下得了。
“那麽，同父同母的親姐姐我跟你認識那麽久，完全沒有見過……”
“你對時間的概念猶如混沌初開一般恐怖，算了，隨便你，反正也只是理論上有而已”
緊接著又是面對游歌零的裝熟發言，夏茉鳴都想裝她什麽都沒聽到了，可惜現在身邊這個人肯定會再繼續說一遍的。
但她忘記了，「理論上」這種說法往往會招致更多問題：
“理論上說起來也沒見過你父母呢，難道說你和你姐姐年紀差得很大你出生的時候她已經外出打工去了，從此再也沒見到”
什麽時候這個人想象力也這麽豐富了輕嘆一口氣，夏茉鳴只好直截了當地幫她排除所有可能性：
“沒有，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沒聽說過，看樣子是她死於意外後才有了你啊，哼哼，那我倒還得感謝她死了”
“也不算死於意外——隨便吧，怎麽都好，總之我也得感謝她死了才行，那麽還是回歸正題，你生日那天，指的是五月二日嗎”
“嗯，你還記得我生日啊!”
游歌零很是驚喜地說，不過，為了防止她又岔開話題，夏茉鳴立即接話說：
“先不說這個，那麽你姐姐也是這一天生日吧沒什麽特殊情況的話，而今天是六月三十日，也才過了不到六十天，你是有什麽一個月要去看一次的硬性指標嗎”
“倒也不是，從哪來說起好呢對了，我發現她是我不得不面對的對象……”
“這種托辭能少說點嗎”
“真是的，那你要我從哪說起呢對了，是初八……或許你更熟悉ivy這個名字”
說著說著又多了一個人，還好目前為止信息量都不大，多一個就多一個，稍微在腦內整理了一下之前說的內容，夏茉鳴便讓游歌零繼續說下去。
“嗯，都行，能懂你說的誰，所以，她又怎麽了是她指使你來的”
“怎麽可能啦!是那個……她現在不是，醒不過來嗎看到她這樣，就突然想起來了我姐姐而已”
“這樣啊，你姐姐是被撞成植物人了嗎啊，只是隨便問問，你不說也行，雖然待會兒見到她自然知道了”
盡管怎麽樣也不覺得游歌零對她姐姐的事故有多痛心疾首，但夏茉鳴問出來後還是姑且補充了一句。
而游歌零，將大拇指放在嘴唇前，臉上浮現出思考的神色，片刻後，她才說：
“比起植物人，倒不如說撞成傻子了，雖然偶爾能清醒過來，但是沒有溝通能力，這種狀態已經很久了，盡管沒有惡化，但也沒有好轉”
“沒聽說過的狀態，感覺能入選進教科書，醫生怎麽說還有，由我來說不太好，但治不好的話，會不會直接撞死了比較好”
“真是的，教科書上的基本都會是典型案例吧，我也不是很懂醫學，診斷結果也看得霧裏雲裏的，不過結論倒是記得，簡要來說就是……沒什麽希望”
也不知道她簡化了多少，但就聽之前那個「偶爾能清醒過來」，都在醫院躺那麽多年了，夏茉鳴也覺得，沒什麽希望。
話說到這裏時，兩人也已經走到醫院門口了，那麽這時又有一個問題了：
“她住什麽病房可以隨便進嗎如果我不能進去你要不要考慮現在就讓我走”
夏茉鳴問道，這個問題的重要性高於她之前問的所有問題，也不是特別想見游歌零那個姐姐，只是因為再怎麽說，她走那麽遠，不是為了被晾在門外的。
“誒這是什麽問題，哼哼，我不可能不考慮這一點就拉你來吧要說普通病房的話倒確實不是，但我帶個人過去還是很簡單的”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我倒是想知道我費盡心思說謊的理由誒”
好吧，這個世界上說謊大多數時候都是為了什麽目的，當然也不是沒有出於「啊我就想說個謊看看」之類心態，隨口都是謊話連篇的人渣，但，游歌零恐怕不在這行列之中。
也正如她所說，二人很順利地來到了游歌零的姐姐——游繪瑾的病房。
因為說過偶爾會醒，所以夏茉鳴想著會不會看到醒來的游繪瑾，但是並沒有，在諸多儀器與重重插管之中的那名女性，現在處於一動也不動的狀態。
比起睡眠倒更像死了，可能實際上和死了也差不了多少。
而游歌零也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姐姐。
夏茉鳴是不知道這探望有什麽意義，可能是因為床上躺的又不是她姐姐，老實說，不管床上躺誰她恐怕都不會來看。
“作為參考，能問問你姐姐是怎麽被撞的嗎”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雖然也沒什麽興趣，但夏茉鳴也不介意問問。
“嗯還能怎麽撞……就，車一來，人一飛，就可以打120了啊”
剛剛為止好像還沈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游歌零，被問到問題，有些迷惑地轉過頭來回答道。
“不是問的細節，這種直接把人撞成這樣的車禍，現在發生得不多吧”
“真是的，車禍的發生率可不低哦嘛，至於她，事後我也有去看過監控，現在是記不大清了，主要就是那個地方光線很差，司機也在違反交規吧，從拐角一路超速往馬路沖”
真是一出經典車禍，找不到什麽可疑的地方——當然，也沒有找可疑地方的必要，因為這就是一場普通車禍。
但是，她又說：
“倒是沒有各打五十大板的意思，不過我覺得那幾天她精神不太好，不然多少還是能提前閃開一點的”
“要精神差到什麽地步才會在過馬路的時候註意不到車啊……”
“雖然只是我猜的，但出車禍前兩天，她有個熟人自殺去世了，我沒記錯的話，是叫春槿夢還挺少見的一個姓，名也像什麽小說漫畫裏面跑出來的一樣，哼哼，雖然不如我的”
“那非要理解的話，也不是不能理解吧……等等，誰”
本來夏茉鳴重點還在游歌零前半句話，但是越想越覺得春槿夢這個名字耳熟。
“什麽誰春槿夢嗎啊，你認識嗎聽說她也是個什麽名人，好像是做游戲的”
如果莫雨的調查沒錯，如果游歌零沒記錯，如果不是正好有個同名的——
那恐怕就是那個人了。
player1，曾經薊陽炎的朋友，傳聞中第一個打進虛之塔頂層的人，也是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人。
“對，春槿夢，沒弄錯的話，她就是player1，你應該也認識才對”
“player1……是那個游戲，虛之塔的那個人真的”
“嗯，就是那樣，我倒是想問你是不是真的，她們兩個是怎麽認識的”
如果說薊陽炎是怎麽認識春槿夢的，夏茉鳴多多少少能有點頭緒，但游繪瑾和春槿夢……呃，名字有點像
怎麽說呢，她倆都算是那種，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很多人的年齡是她們的兩倍甚至三倍，不一定有她們的名氣。
但是這和她們是怎麽認識的有什麽關系呢只是找共同點的話，誰和誰還找不到了
“所以說，我還想知道我絞盡腦汁撒謊的理由誒真是的，至於是怎麽認識的，你得問她了”
指著一動不動的游繪瑾，游歌零這麽說道。
真是太好了，兩位當事人一位躺醫院裏沒有意識，一位直接幾年前就自殺身亡了，這世上去哪找能給答案的人
幸好當事人的妹妹又補充了一句話：
“我只知道是火災後她們就突然認識了一樣”
但是……
“怎麽又牽扯到火災了”
“她最後那次畫展，其實是因突然的火災中途結束的，這個我記得還上過新聞吧那之後我就聽她說她要出門去見一個人，不過，其實沒過多久春槿夢就自殺了”
“你這麽說的話，我倒是有點印象了，不知道現在那場火災找出來是誰放的了沒”
說到游繪瑾的話，她真的很有名，哪怕夏茉鳴半點繪畫都看不懂，也有聽過她的名字，也許對他們那一代人來說，比在繪畫界還有名。
因為老師家長會天天在你耳邊叨，唉看看人家這個年紀都幹什麽了，你又在幹什麽
至於那場火災，也過去了好幾年，不過事情在一系列添油加醋之下也變得很有名，好像是發現就是有人故意放火，但犯人至今都沒找到，以至於夏茉鳴今天都還有點印象。
如果是當事人的親妹妹說不定知道更多但很快，就會發現，這人知道的比夏茉鳴想的更多。
“那個啊雖說就是我放的”
“什……!現在我倒是對火災的事更感興趣了”
這個回答可以入選本年度最讓夏茉鳴不理解的十句話裏面了，甚至有望沖擊歷史TOP10。
“哼哼，也沒什麽感興趣可言的啦，當時要說的話，只是我突然想到的主意”
“……你沒事玩火是嗎”
好家夥，怪不到游戲裏面都是找到火當武器，現實裏面也天天玩火嗎
“怎、怎麽會呢對了，你感興趣的話，現在的話倒是可以全部告訴你呢，還記得mew嗎季佳嘉，當初是她邀請我去草鴿樂隊的，我認識她是在初中”
就像是急於把夏茉鳴對自己的印象拉回來一樣，游歌零連忙解釋說，但能不能拉回來，還要看她到底要說什麽。
“她打算去考藝體生，考慮之下選擇了學音樂，不過培訓什麽的，要花很多錢，而她家裏拿不出來，所以我去和她打了一整個暑假的工”
“……還是湊不夠，對吧”
“嗯，所以我去偷拿了家裏的錢，當時我很怕被發現，然後，哼哼，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我要幹件更大的事，這樣就算我拿錢的事被發現了，也可以安慰自己，還有一件事沒被發現呢”
“……”
怎麽說呢，好像有點邏輯，好像又沒有邏輯，那幸好後一件事沒被發現，不然是不是還要幹件更大的來安慰自己總之你還是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吧。
夏茉鳴無言以對，過了好幾秒她才想到怎麽回話，但就在這時，突然響起的手機提示音，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啊，抱歉，好像有條短信……什麽啊，是詐騙短信，真是的”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游歌零有些無奈地說著，然後又把手機放回去了，不過正好，夏茉鳴也拿出手機看了看有什麽新消息沒有。
消息先不說，她倒是註意到現在已經快十點了。
“都這個點了啊”
她不由得感嘆了一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游歌零也說：
“說來也是呢，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嗯”
正打算直接轉頭就走，游歌零又來了一句讓人意想不到的話：
“啊，錢是打在你銀行賬戶上嗎”
“嗯……什麽錢”
“誒不是你說的嗎一分鐘三百元”
“你來真的啊”
“什麽，你來假的嗎真是的，我還打算把明天的份也預支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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