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0.另一個五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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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20.另一個五月二日
同樣是這一天的清晨，睜開眼睛，游歌零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
日期是五月二日，精準到小時是七點十二分。
五月二日
她於是便突然想起這一天是她的生日。
這一天是她二十三歲的生日，自然，同樣也是她雙胞胎姐姐游繪瑾的生日。
父母為她們二人盛大地慶祝生日，好像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只是，至今那樣的記憶卻依然清晰。
自從姐姐因為車禍撞出了個腦部損傷送進醫院之後，父母就好像只記得姐姐一樣。
以前要是父母帶什麽東西回來，她和姐姐都是一人一份，但是如果她和姐姐在兩個地方被頒獎，父母一定會去姐姐那裏陪同。
所以，姐姐出事之後，雖然為此哭了出來，但內心的某一塊卻是在竊喜。
即使如此，父母卻還是更關心姐姐的情況，全世界到處找能治療姐姐的方法，別說她的生日，連過年都沒回家，只是定期往家裏打錢。
這份心並沒有什麽可指責的。
「那就只看著我就夠了!」
所以游歌零的這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一直以來，大家都看不到她，父親是有名的音樂家，母親則是有名的藝術家，姐姐則是繼承了母親，還是個初中生的時候，就借著過高的名氣開起了畫展。
那樣的光輝過於耀眼，以至於她無論多麽努力地發光，也無法抵達。
“啊……痛”
慌亂起身卻撞到了墻壁，不由得痛呼出聲。
這間房子和車一樣，在她還沒到能拿駕照的年齡時，鑰匙就被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了她，那時她還不理解兩串輕輕的鑰匙背後的重量。
雖說如此，她也是不久前才回來的，很多家具上還落著灰，上一次在這裏住，還是高中的時候。
她甚至一開始沒想起她這串鑰匙，恐怕父母都不知道她住這裏了吧。
十八歲那年，她高考結束後，她用最快的速度考到了駕照，然後等來了錄取通知書。
發來通知書的學校，是全國最好的那所大學，然而，本不該如此的。
她本該是因為一分之差，和那所大學失之交臂，結果果然是父母托關系讓她進去了。
而父母當時甚至本人還在別的城市拜訪名醫，希望找到完美治療姐姐的方法。
看吧，她也就只能這樣，一次一次，被說是借著父母的光才爬到如今的位置，就算想要反駁，結果卻找不到能用來反駁的證據，因為那些都是事實，不是嗎
如果繼續依靠他人的話，就不會有人看到她，想著要證明自己的力量才行，所以她離家出走了。
當然不是像小孩子那樣的，她開走車去找了之前邀請過她的那個樂隊——連逃時都還靠著他人的力量。
雖然父親是音樂家，但實際上她並不會什麽樂器，被邀請是因為季佳嘉——之前她在初中認識的一個女孩，她後來想走藝體生道路，所以學了小提琴，後來她又在培訓班認識了那個有志組成搖滾樂隊的人。
很淒涼的是，連游歌零這種不會樂器，要幾乎從零學起的人都找上了，這樂隊的準備自然是八字沒一撇。
組成的成員都是一腔熱血說走就走的家夥，一半的人都是業餘的，另一半系統學過的，一個是吉他，還算靠譜，但另一位季佳嘉，學的小提琴，還有一位則是單簧管。
說真的，游歌零還沒見過有小提琴和單簧管的搖滾樂隊，為了拯救這個不三不四的樂隊，她補上了貝斯的位置。
——好吧，她也只能補這個位置，因為貝斯的來源是樂隊裏面那個吹薩克斯的人的弟弟，他弟弟不學了，他幹脆就把貝斯拿過來了。
又是薩克斯又是小提琴的，還有單簧管和鋼琴，游歌零就想問怎麽不去管弦樂隊……什麽，搖滾樂隊的主意是那個學吉他的人提的那沒事了。
一開始樂隊的大家還睡在橋底，後來又找了個廢棄大樓當駐地，那時他們連簧片和松油的支出都難以承擔，後來卻竟然真的闖出了點名氣，能租個小房間給大家住了。
七個人擠在一室一廳的房子裏面，吃著方便面，然後去廢棄大樓排練，貧窮卻也幸福的日子。
然而，這樣拼湊起的隊伍，最後也不會走在一起，幾年過後，隊伍裏面起了爭執。
有人想要維持這樣自由而困苦的生活，而有人想要更多的名氣，有人幹脆想退出。
就在這個關頭，樂隊又因為意外的原因火了一把，原因是有人對比了游歌零的照片，發現她就是那個游繪瑾的妹妹。
這突如其來的關註，加劇了樂隊的分裂，也讓游歌零意識到就算是過了那麽久，她也只能作為「游繪瑾的妹妹」生活。
“大家都先冷靜一下，要不我們放幾天假，這幾天大家都先別聊正事，放松一下”
這個樂隊的隊長這麽說著，大家也聽他說的，放松了幾天，而游歌零趁著這幾天，將樂隊未公布的新歌成果拷貝了一份，獨自跑去唱片公司，說那些都是她一個人的成果。
「如果沒有更大的榮耀，你還是只能那麽活著」
那個聲音如此教唆著，但游歌零知道，除了她本人之外，無人會這麽說。
樂隊的那幾首新歌竟然是得到了公司高層的青睞，特別是其中一首，甚至很快就把這幾首歌的發售安排好了。
然而，就像游歌零預料過的一樣，樂隊的其他成員還是發現了她的行為，畢竟她好幾天都沒回過樂隊租的那個小房子裏面了，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
通過隊長認識他們時傳過來的那個軟件——一個能讓人進入全息游戲中的軟件，樂隊的其他成員還是在游戲裏面找到了她。
還把她的點數打到了只剩一，好吧，本來是要把她打死的，她也知道她做了什麽，幹脆連還手都沒還，可惜在最後關頭，人類的生存本能戰勝了一切，她反倒是向外界求助。
可笑的是正好有人路過，而她也活了下來。
她活了，樂隊也解散了，但歌肯定是沒辦法賣了。
而現在，代替那首歌發售的歌，正在對街的服裝店門口音箱循環播放。
“煩死了，凈是跟風的”
反正她是一個人住，幹脆她就罵出了聲。
她不滿地撇開了視線，視線另一邊是一家奶茶店，記得她讀高中的時候，姐姐很喜歡這家店，沒想到開到了現在。
父母總是說這東西不健康，但姐姐一直都趁著父母不在買回來，還會順帶給她帶一杯。
其實游歌零一點也不喜歡喝這種甜味的飲料，不過半糖勉強能接受，但後來她也因為姐姐，每次回來都帶兩杯上來。
姐姐剛剛出車禍的那段時間也一樣，導致她最後不得不喝掉兩杯，包括那杯全糖的。
不過，味道的話，現在已經全部忘了，而看到奶茶店的一瞬間，她又想到，不知道在醫院的姐姐是不是還記得味道。
雖然她現在都是智力殘疾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能不能喝，游歌零還考慮了一瞬間帶過去的可能性，反正她今天也要去探望她。
她離家出走之後，父母只是會在每年的這個日子，和她約定在十點去探望姐姐。
而游歌零會早到，然後在十點之前離開，裝作沒有去的樣子。
那麽，今天也是一樣的。
走到床頭櫃前，游歌零試圖找到她放零錢的那個盒子，她也不記得在哪個抽屜裏面了。
穿過一堆藥瓶，最終碰倒了安眠藥瓶之後，她終於在最下層的抽屜找到了那個盒子。
一邊把盒子裏面的所有硬幣找出來，一邊她走出了臥室，然後差點被門口的球絆倒。
其實她很久都沒打球了，一開始還是姐姐和她玩的，那時姐姐總是在她練畫時下樓和其他孩子玩球，因為一次意外的缺人，這就讓姐姐把她也拉上了。
後來姐姐卻因為出眾的繪畫天賦，被母親逼著畫畫，沒有再打過球，反而是本不適合運動的她，代替了姐姐在學校社團的位置。
然而，這樣的所謂愛好，也在姐姐出車禍之後放棄了。
找個時候收拾一下房間吧，游歌零再次這麽想著，只是這樣的想法就跟她說再把頭發剪短一樣，一次都沒有做過。
反正她也總是舍不得丟掉沒用的東西。
洗漱完畢後，她想著在出門前喝口水，把手伸向了速溶咖啡的袋子裏面，但袋子裏面的內容物，早在七年之前就空了。
往杯子裏面倒了白開水，游歌零又坐回了客廳，對著空曠的桌子坐下了。
對面的墻壁貼著擺了一個櫃子，游歌零也不記得櫃子裏面有什麽了，不過櫃子頂上擺的那個魚缸，她倒是記得裏面其實一直沒養過魚。
墻壁上則是放著高更的畫——當然不是真品。
高更是她喜歡的畫家，不過可笑的是，雖然她學過繪畫，但她是因為《月亮和六便士》這本書才喜歡的。
記得那本書也是某人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然而，是誰送的，又是哪一年送的，現在那本書又是在哪，她已經忘了。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七點半了，差不多該上路了，從這裏去醫院的話，差不多也要一個小時。
“姐，早上好……什麽啊，還在睡”
十分遺憾的是，她知道如果註定她們二人中只有一人能得到幸福，那二人中絕不會有一人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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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這一天的清晨，睜開眼睛，游歌零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
日期是五月二日，精準到小時是七點十二分。
五月二日
她於是便突然想起這一天是她的生日。
這一天是她二十三歲的生日，自然，同樣也是她雙胞胎姐姐游繪瑾的生日。
父母為她們二人盛大地慶祝生日，好像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只是，至今那樣的記憶卻依然清晰。
自從姐姐因為車禍撞出了個腦部損傷送進醫院之後，父母就好像只記得姐姐一樣。
以前要是父母帶什麽東西回來，她和姐姐都是一人一份，但是如果她和姐姐在兩個地方被頒獎，父母一定會去姐姐那裏陪同。
所以，姐姐出事之後，雖然為此哭了出來，但內心的某一塊卻是在竊喜。
即使如此，父母卻還是更關心姐姐的情況，全世界到處找能治療姐姐的方法，別說她的生日，連過年都沒回家，只是定期往家裏打錢。
這份心並沒有什麽可指責的。
「那就只看著我就夠了!」
所以游歌零的這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一直以來，大家都看不到她，父親是有名的音樂家，母親則是有名的藝術家，姐姐則是繼承了母親，還是個初中生的時候，就借著過高的名氣開起了畫展。
那樣的光輝過於耀眼，以至於她無論多麽努力地發光，也無法抵達。
“啊……痛”
慌亂起身卻撞到了墻壁，不由得痛呼出聲。
這間房子和車一樣，在她還沒到能拿駕照的年齡時，鑰匙就被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了她，那時她還不理解兩串輕輕的鑰匙背後的重量。
雖說如此，她也是不久前才回來的，很多家具上還落著灰，上一次在這裏住，還是高中的時候。
她甚至一開始沒想起她這串鑰匙，恐怕父母都不知道她住這裏了吧。
十八歲那年，她高考結束後，她用最快的速度考到了駕照，然後等來了錄取通知書。
發來通知書的學校，是全國最好的那所大學，然而，本不該如此的。
她本該是因為一分之差，和那所大學失之交臂，結果果然是父母托關系讓她進去了。
而父母當時甚至本人還在別的城市拜訪名醫，希望找到完美治療姐姐的方法。
看吧，她也就只能這樣，一次一次，被說是借著父母的光才爬到如今的位置，就算想要反駁，結果卻找不到能用來反駁的證據，因為那些都是事實，不是嗎
如果繼續依靠他人的話，就不會有人看到她，想著要證明自己的力量才行，所以她離家出走了。
當然不是像小孩子那樣的，她開走車去找了之前邀請過她的那個樂隊——連逃時都還靠著他人的力量。
雖然父親是音樂家，但實際上她並不會什麽樂器，被邀請是因為季佳嘉——之前她在初中認識的一個女孩，她後來想走藝體生道路，所以學了小提琴，後來她又在培訓班認識了那個有志組成搖滾樂隊的人。
很淒涼的是，連游歌零這種不會樂器，要幾乎從零學起的人都找上了，這樂隊的準備自然是八字沒一撇。
組成的成員都是一腔熱血說走就走的家夥，一半的人都是業餘的，另一半系統學過的，一個是吉他，還算靠譜，但另一位季佳嘉，學的小提琴，還有一位則是單簧管。
說真的，游歌零還沒見過有小提琴和單簧管的搖滾樂隊，為了拯救這個不三不四的樂隊，她補上了貝斯的位置。
——好吧，她也只能補這個位置，因為貝斯的來源是樂隊裏面那個吹薩克斯的人的弟弟，他弟弟不學了，他幹脆就把貝斯拿過來了。
又是薩克斯又是小提琴的，還有單簧管和鋼琴，游歌零就想問怎麽不去管弦樂隊……什麽，搖滾樂隊的主意是那個學吉他的人提的那沒事了。
一開始樂隊的大家還睡在橋底，後來又找了個廢棄大樓當駐地，那時他們連簧片和松油的支出都難以承擔，後來卻竟然真的闖出了點名氣，能租個小房間給大家住了。
七個人擠在一室一廳的房子裏面，吃著方便面，然後去廢棄大樓排練，貧窮卻也幸福的日子。
然而，這樣拼湊起的隊伍，最後也不會走在一起，幾年過後，隊伍裏面起了爭執。
有人想要維持這樣自由而困苦的生活，而有人想要更多的名氣，有人幹脆想退出。
就在這個關頭，樂隊又因為意外的原因火了一把，原因是有人對比了游歌零的照片，發現她就是那個游繪瑾的妹妹。
這突如其來的關註，加劇了樂隊的分裂，也讓游歌零意識到就算是過了那麽久，她也只能作為「游繪瑾的妹妹」生活。
“大家都先冷靜一下，要不我們放幾天假，這幾天大家都先別聊正事，放松一下”
這個樂隊的隊長這麽說著，大家也聽他說的，放松了幾天，而游歌零趁著這幾天，將樂隊未公布的新歌成果拷貝了一份，獨自跑去唱片公司，說那些都是她一個人的成果。
「如果沒有更大的榮耀，你還是只能那麽活著」
那個聲音如此教唆著，但游歌零知道，除了她本人之外，無人會這麽說。
樂隊的那幾首新歌竟然是得到了公司高層的青睞，特別是其中一首，甚至很快就把這幾首歌的發售安排好了。
然而，就像游歌零預料過的一樣，樂隊的其他成員還是發現了她的行為，畢竟她好幾天都沒回過樂隊租的那個小房子裏面了，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
通過隊長認識他們時傳過來的那個軟件——一個能讓人進入全息游戲中的軟件，樂隊的其他成員還是在游戲裏面找到了她。
還把她的點數打到了只剩一，好吧，本來是要把她打死的，她也知道她做了什麽，幹脆連還手都沒還，可惜在最後關頭，人類的生存本能戰勝了一切，她反倒是向外界求助。
可笑的是正好有人路過，而她也活了下來。
她活了，樂隊也解散了，但歌肯定是沒辦法賣了。
而現在，代替那首歌發售的歌，正在對街的服裝店門口音箱循環播放。
“煩死了，凈是跟風的”
反正她是一個人住，幹脆她就罵出了聲。
她不滿地撇開了視線，視線另一邊是一家奶茶店，記得她讀高中的時候，姐姐很喜歡這家店，沒想到開到了現在。
父母總是說這東西不健康，但姐姐一直都趁著父母不在買回來，還會順帶給她帶一杯。
其實游歌零一點也不喜歡喝這種甜味的飲料，不過半糖勉強能接受，但後來她也因為姐姐，每次回來都帶兩杯上來。
姐姐剛剛出車禍的那段時間也一樣，導致她最後不得不喝掉兩杯，包括那杯全糖的。
不過，味道的話，現在已經全部忘了，而看到奶茶店的一瞬間，她又想到，不知道在醫院的姐姐是不是還記得味道。
雖然她現在都是智力殘疾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能不能喝，游歌零還考慮了一瞬間帶過去的可能性，反正她今天也要去探望她。
她離家出走之後，父母只是會在每年的這個日子，和她約定在十點去探望姐姐。
而游歌零會早到，然後在十點之前離開，裝作沒有去的樣子。
那麽，今天也是一樣的。
走到床頭櫃前，游歌零試圖找到她放零錢的那個盒子，她也不記得在哪個抽屜裏面了。
穿過一堆藥瓶，最終碰倒了安眠藥瓶之後，她終於在最下層的抽屜找到了那個盒子。
一邊把盒子裏面的所有硬幣找出來，一邊她走出了臥室，然後差點被門口的球絆倒。
其實她很久都沒打球了，一開始還是姐姐和她玩的，那時姐姐總是在她練畫時下樓和其他孩子玩球，因為一次意外的缺人，這就讓姐姐把她也拉上了。
後來姐姐卻因為出眾的繪畫天賦，被母親逼著畫畫，沒有再打過球，反而是本不適合運動的她，代替了姐姐在學校社團的位置。
然而，這樣的所謂愛好，也在姐姐出車禍之後放棄了。
找個時候收拾一下房間吧，游歌零再次這麽想著，只是這樣的想法就跟她說再把頭發剪短一樣，一次都沒有做過。
反正她也總是舍不得丟掉沒用的東西。
洗漱完畢後，她想著在出門前喝口水，把手伸向了速溶咖啡的袋子裏面，但袋子裏面的內容物，早在七年之前就空了。
往杯子裏面倒了白開水，游歌零又坐回了客廳，對著空曠的桌子坐下了。
對面的墻壁貼著擺了一個櫃子，游歌零也不記得櫃子裏面有什麽了，不過櫃子頂上擺的那個魚缸，她倒是記得裏面其實一直沒養過魚。
墻壁上則是放著高更的畫——當然不是真品。
高更是她喜歡的畫家，不過可笑的是，雖然她學過繪畫，但她是因為《月亮和六便士》這本書才喜歡的。
記得那本書也是某人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然而，是誰送的，又是哪一年送的，現在那本書又是在哪，她已經忘了。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七點半了，差不多該上路了，從這裏去醫院的話，差不多也要一個小時。
“姐，早上好……什麽啊，還在睡”
十分遺憾的是，她知道如果註定她們二人中只有一人能得到幸福，那二人中絕不會有一人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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