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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兩人的關系就這麽被說出來，池魚眼睫輕輕顫了顫，抿了抿唇，沒看身後的方辭，走到了顧清聞身邊。
她沒轉身，只是將手放在顧清聞早一步伸出去的手掌之上，剛一放上去，比男人小一圈的手就被輕輕圈住。
“今天，怎麽晚了點？”池魚問。
“抱歉，今天有些忙，餓了麽？”顧清聞被池魚從未問過的話問的呆了呆，卻又在看到她微紅的耳尖時心下一陣柔軟。
他摩挲了兩下她的指尖，將池魚輕輕的攬在懷中。
“想好今天吃什麽了嗎？”顧清聞側頭問。
池魚頓了頓，接著又搖了搖頭。
原本想說沒什麽，卻又在想到身後人時難得遲疑。
“做平時經常做的吧……你應該知道。”她說。
接近於宣示主權的話，是平時她死都不會說出口的程度。
池魚其實自己也不太清楚為什麽會在這時候說這些話，像是要將顧清聞和她的關系急不可待的告訴方辭一樣，說出口的瞬間幾乎將後悔了，她立刻燥紅了臉，手下意識的握緊。
這樣的話太過於草率也太過於幼稚，但到底出於什麽目的……池魚想自己並不是不知道。
思及此，她微微側頭，想看一眼顧清聞的態度如何，卻措不及防直接來了個對視。
顧清聞眸子裏帶著笑意，沒有絲毫其他的情緒，只是這樣看著她，和無數個稀疏平常的日子一樣。
池魚有些不安的心突然就定了下來。
是啊，他們現在怎麽也算算兩情相悅，只差一層紙還沒打破。
他們是正兒八經的夫妻，剛剛的對話也正常，怎麽就不能說了。
“抱歉，方小姐，我們先走了。”池魚掛上有些官方的笑，說的平靜。
方辭還有些沒從兩個人過於日常的對話裏反應過來，她有些呆的眨了眨眼，忽的心裏一片明朗。
沒機會了啊。
方辭想。
他們的氛圍實在是無法讓她有任何一次再進一步的機會。
方辭是個性格大方的人，她是個體面人，同樣笑了笑，朝池魚伸出手。
“池小姐，顧先生，新婚快樂，祝你們幸福。”言語中滿是祝福：“池小姐你的畫很美，也謝謝你給我的畫畫這麽美。”
池魚也不別扭，她握了握手，說的自然：“是我應該做的，方小姐，以後我會多去支持你的，你是位很偉大的演員。”
兩位女性在握手間，沒有紛爭，沒有爭吵，只有純粹的對彼此的欣賞。
池魚忽然覺得，世界上還是好人更多站一籌。
和方辭分別後，兩人直接回了家，窩在沙發上看著在廚房裏忙碌的男人，池魚竟然也有一陣恍惚。
過去種種在眼前閃過，她這才反應過來，兩個人已經走了那麽久。
池魚抱著抱枕，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顧清聞喊了兩聲也沒把人喊回神，幹脆來到沙發邊上，低頭看她什麽時候才回過神來。
剛低頭，池魚猛的想起了什麽一樣，她擡起頭，卻沒看到眼前的顧清聞，直直的撞到了他的下巴。
疼痛傳來，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捂著腦袋來不及喊痛，就想去看看顧清聞的下巴。
比她先一步的是顧清聞的手。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顧清聞抹摸了摸她的腦袋：“痛嗎？”
“還好，你呢？沒事吧？對不起我沒看到你。”
“沒事，那池小姐可以告訴我，剛剛在想什麽想的這麽入神嗎？”
不問這個還好，一問，池魚看著盡在眼前的人，卻有些問不出口了。
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顧清聞將腦袋更低下一些，嘴角含笑的看著她：“不說麽？嗯？”
距離近到池魚要拿抱枕才堪堪隔開兩人的距離，她想低下頭躲開視線，卻又在想到要問的話時擡起來頭。
她和他對視，池魚輕輕戳了戳顧清聞的胸口，聲音細細的，卻像條鉤子一樣，讓顧清聞心裏直癢癢。
“顧清聞，你告訴我，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好嗎？”池魚問。
她似乎是無意識的小動作，繞著顧清聞來不及摘下的領帶繞圈，細小的觸感卻叫顧清聞無法忽視。
眸子看向那雙纖長的手，又看向她因羞澀而微微顫抖的眼睫。
沒等他說，只見眼前的人又說。
“你告訴我，我也告訴你好不好？”
“要告訴我什麽？”顧清聞的嗓子啞了些。
“告訴你，我什麽時候喜歡上的你。”
池魚的聲音低了下去，話音剛落，她卻猛地被人抱了起來，接著整個人被圈在懷中，感受著底下第一次呼吸有些紊亂的胸膛起伏。
“抱歉，小魚，我現在可能有些激動了。”
池魚乖巧的呆在他懷中，她楞了楞，卻沒有選擇起身，而是靜靜等待著他的回答。
顧清聞低下頭，輕笑一聲，雙手輕柔的將眼前人柔軟的臉頰捧起。
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小巧的鼻子，顧清聞瞇起眼，裏面滿是細碎的池魚從未見過的真切笑意。
“小魚，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和我表白嗎？”顧清聞說。
仿佛是一大團棉花糖夾著的話，池魚被裹了個措不及防，耳朵猛地漲紅，臉頰也無法幸免於難。
她下意識的想要否定，最終卻只是嘆了口氣，顧著氣擡頭回應他。
池魚輕輕的點了點頭，伸手握住自己臉頰的兩只手。
她唇瓣也帶著笑，像是夏日午後蜻蜓飛過的池塘，波紋淺淺，卻又綿長。
“那請問顧先生，可以告訴我答案嗎？”池魚說。
說話間，她聽到了陣陣心跳聲，一個來自於自己，另一個卻更為沈穩。
池魚低下頭，看了眼男人的胸膛，確認了聲音的來源。
顧清聞低下頭，見她沒有抗拒的意思，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他牽過她的手，十指相扣，緊緊交纏，也是池魚從未感受過的力道。
“樂意效勞。”顧清聞的聲音是說不出的喜悅。
池魚的記憶被帶到了那年夏日的午後。
那個她最不願意回到的午後。
夏日蟬鳴之下，渾身濕透的少女帶著寒意走在校園門口，發絲狼狽的粘在瓷白的臉上，衣物濕透，實在可憐。
路上行人來往間不住的向她投來或好奇，或疑惑的眼神。
唯獨少女的眸子裏，那雙藏在濕漉漉發絲底下的眸子，裏面只有不住的平靜，見不到絲毫可憐之意。
像是山間獨活的鈴蘭，也像是懸崖峭壁上難得可見的綠草。
池魚從廁所出來時只看到了門口被人潑完後的幾個紅色塑料桶，她只是深呼吸兩下，拍了照片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外面烈日依舊，她的渾身卻涼的不可思議。
身側，黑色的轎車飛速劃過，帶起她濕透的衣角。
池魚沒有駐足，只是默默往前走著。
沒有停頓，沒有眼淚。
她的身側不知何時，再次停下了那輛黑色轎車。
池魚不熟悉車的牌子，看樣子卻也知道不是個便宜的。
車窗搖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拿著條毛巾伸了出來。
池魚頓了頓，搖頭沒有接過。
那只手卻當沒聽到一樣，只是伸著手等待。
池魚往車窗裏看了眼，那人的樣貌被擋了個幹凈，只能看到他過於挺拔的身姿。
這樣也好。
池魚想，還給她的自尊留了點面子。
抿了抿唇，視線回到眼前，那條毛巾舒適柔然，帶著粉色。
她頓了頓，小聲的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
車窗再度搖上，像是來時一樣，走的也快速，毫無留戀。
池魚擦了擦身上的寒意，看著遠去的車，又默默在心底說了句謝謝。
那是在未來漫長人生中，兩個人唯一的交流。
在見面，是池魚和林澤辭交往後。
那時的他，已經變成了她口中的小叔叔。
顧清聞並不相信一見鐘情會發生在他身上。
他甚至說不清那日午後他到底為什麽要停下來給那個女孩毛巾。
可憐？不算是。
那日的池魚身上可沒有任何可憐之意，乃至於在那雙眸子望過來時，他感受到的也只是滿目的平靜。
像是山泉水一樣的女孩。
這是顧清聞對池魚的初印象。
往後的情感如何發展，顧清聞自己也說不出來，只知道再回過神，他已經註視女孩許久。
但他不願意剝奪她向上的自由，池魚並非池中魚，她反而像飛鳥，會飛往更為廣闊的天空。
於是他選擇放手，讓林澤辭代替他陪伴。
但他不會讓林澤辭成為禁錮她的囚籠，於是他又選擇回國。
他將鳥籠拆除，還給這只雙翅顫動的小鳥廣闊的天空。
他其實，最願她幸福，願她能夠振翅高飛，飛往無人能及的天空。
池魚，不該只是池中魚。
池魚楞了許久，才堪堪回神。
她呆楞的樣子實在是過於可愛，讓顧清聞忍不住低頭拿鼻尖蹭了蹭。
“怎麽呆住了？”顧清聞問。
池魚眨眨眼，突然間是說不出的幸福，連唇瓣都帶著無限的笑。
她擡手圈住顧清聞的脖子，回應。
“原來你真的喜歡我喜歡了很久啊。”她說。
顧清聞沒有否認，手放在她的腰間防止她掉下去。
“那池小姐可以和我說我想聽的話了嗎？”顧清聞順著她說。
幸福分子不斷分泌，池魚盯著他許久，卻沒有說話。
她伸手捂住他的眼，感受手心眼睫有些不自然的跳動兩下，池魚連心裏都似乎有些癢了起來。
她緩緩湊過去，呼吸慢慢交纏，最終唇版相接。
輕柔的吻，帶著低喃想起。
“顧先生，其實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喜歡上的你。”
池魚又落下一吻。
“但我總感覺，我們可以走很久很久。”
無論說林澤辭也好，方辭也好，他們都像是人生中的過客。
來往匆忙，唯一不變的只有他們。
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池魚不敢篤定自此之後就不會有困難。
但她唯一可以篤定的，只有未來的路她並不會孤單。
明天的陽光會很舒服，就像今夜的月光一樣，柔軟漂亮。
他們也會中這樣舒服的陽光中，互相依偎著漸行漸遠。
顧清聞將她拉進些，唇版交纏，彼此沾染氣息。
他跟著笑出聲，無法抑制的是其中幸福。
“是啊，我們會走很久很久”
聲音消散在外面的霧色中。
春日，即將到來。
他們的未來，也慢慢展開。
“我愛你。”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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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麽晚了點？”池魚問。
“抱歉，今天有些忙，餓了麽？”顧清聞被池魚從未問過的話問的呆了呆，卻又在看到她微紅的耳尖時心下一陣柔軟。
他摩挲了兩下她的指尖，將池魚輕輕的攬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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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魚頓了頓，接著又搖了搖頭。
原本想說沒什麽，卻又在想到身後人時難得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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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於宣示主權的話，是平時她死都不會說出口的程度。
池魚其實自己也不太清楚為什麽會在這時候說這些話，像是要將顧清聞和她的關系急不可待的告訴方辭一樣，說出口的瞬間幾乎將後悔了，她立刻燥紅了臉，手下意識的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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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她微微側頭，想看一眼顧清聞的態度如何，卻措不及防直接來了個對視。
顧清聞眸子裏帶著笑意，沒有絲毫其他的情緒，只是這樣看著她，和無數個稀疏平常的日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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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正兒八經的夫妻，剛剛的對話也正常，怎麽就不能說了。
“抱歉，方小姐，我們先走了。”池魚掛上有些官方的笑，說的平靜。
方辭還有些沒從兩個人過於日常的對話裏反應過來，她有些呆的眨了眨眼，忽的心裏一片明朗。
沒機會了啊。
方辭想。
他們的氛圍實在是無法讓她有任何一次再進一步的機會。
方辭是個性格大方的人，她是個體面人，同樣笑了笑，朝池魚伸出手。
“池小姐，顧先生，新婚快樂，祝你們幸福。”言語中滿是祝福：“池小姐你的畫很美，也謝謝你給我的畫畫這麽美。”
池魚也不別扭，她握了握手，說的自然：“是我應該做的，方小姐，以後我會多去支持你的，你是位很偉大的演員。”
兩位女性在握手間，沒有紛爭，沒有爭吵，只有純粹的對彼此的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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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方辭分別後，兩人直接回了家，窩在沙發上看著在廚房裏忙碌的男人，池魚竟然也有一陣恍惚。
過去種種在眼前閃過，她這才反應過來，兩個人已經走了那麽久。
池魚抱著抱枕，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顧清聞喊了兩聲也沒把人喊回神，幹脆來到沙發邊上，低頭看她什麽時候才回過神來。
剛低頭，池魚猛的想起了什麽一樣，她擡起頭，卻沒看到眼前的顧清聞，直直的撞到了他的下巴。
疼痛傳來，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捂著腦袋來不及喊痛，就想去看看顧清聞的下巴。
比她先一步的是顧清聞的手。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顧清聞抹摸了摸她的腦袋：“痛嗎？”
“還好，你呢？沒事吧？對不起我沒看到你。”
“沒事，那池小姐可以告訴我，剛剛在想什麽想的這麽入神嗎？”
不問這個還好，一問，池魚看著盡在眼前的人，卻有些問不出口了。
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顧清聞將腦袋更低下一些，嘴角含笑的看著她：“不說麽？嗯？”
距離近到池魚要拿抱枕才堪堪隔開兩人的距離，她想低下頭躲開視線，卻又在想到要問的話時擡起來頭。
她和他對視，池魚輕輕戳了戳顧清聞的胸口，聲音細細的，卻像條鉤子一樣，讓顧清聞心裏直癢癢。
“顧清聞，你告訴我，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好嗎？”池魚問。
她似乎是無意識的小動作，繞著顧清聞來不及摘下的領帶繞圈，細小的觸感卻叫顧清聞無法忽視。
眸子看向那雙纖長的手，又看向她因羞澀而微微顫抖的眼睫。
沒等他說，只見眼前的人又說。
“你告訴我，我也告訴你好不好？”
“要告訴我什麽？”顧清聞的嗓子啞了些。
“告訴你，我什麽時候喜歡上的你。”
池魚的聲音低了下去，話音剛落，她卻猛地被人抱了起來，接著整個人被圈在懷中，感受著底下第一次呼吸有些紊亂的胸膛起伏。
“抱歉，小魚，我現在可能有些激動了。”
池魚乖巧的呆在他懷中，她楞了楞，卻沒有選擇起身，而是靜靜等待著他的回答。
顧清聞低下頭，輕笑一聲，雙手輕柔的將眼前人柔軟的臉頰捧起。
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小巧的鼻子，顧清聞瞇起眼，裏面滿是細碎的池魚從未見過的真切笑意。
“小魚，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和我表白嗎？”顧清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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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的想要否定，最終卻只是嘆了口氣，顧著氣擡頭回應他。
池魚輕輕的點了點頭，伸手握住自己臉頰的兩只手。
她唇瓣也帶著笑，像是夏日午後蜻蜓飛過的池塘，波紋淺淺，卻又綿長。
“那請問顧先生，可以告訴我答案嗎？”池魚說。
說話間，她聽到了陣陣心跳聲，一個來自於自己，另一個卻更為沈穩。
池魚低下頭，看了眼男人的胸膛，確認了聲音的來源。
顧清聞低下頭，見她沒有抗拒的意思，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他牽過她的手，十指相扣，緊緊交纏，也是池魚從未感受過的力道。
“樂意效勞。”顧清聞的聲音是說不出的喜悅。
池魚的記憶被帶到了那年夏日的午後。
那個她最不願意回到的午後。
夏日蟬鳴之下，渾身濕透的少女帶著寒意走在校園門口，發絲狼狽的粘在瓷白的臉上，衣物濕透，實在可憐。
路上行人來往間不住的向她投來或好奇，或疑惑的眼神。
唯獨少女的眸子裏，那雙藏在濕漉漉發絲底下的眸子，裏面只有不住的平靜，見不到絲毫可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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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魚從廁所出來時只看到了門口被人潑完後的幾個紅色塑料桶，她只是深呼吸兩下，拍了照片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外面烈日依舊，她的渾身卻涼的不可思議。
身側，黑色的轎車飛速劃過，帶起她濕透的衣角。
池魚沒有駐足，只是默默往前走著。
沒有停頓，沒有眼淚。
她的身側不知何時，再次停下了那輛黑色轎車。
池魚不熟悉車的牌子，看樣子卻也知道不是個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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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魚頓了頓，搖頭沒有接過。
那只手卻當沒聽到一樣，只是伸著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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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小聲的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
車窗再度搖上，像是來時一樣，走的也快速，毫無留戀。
池魚擦了擦身上的寒意，看著遠去的車，又默默在心底說了句謝謝。
那是在未來漫長人生中，兩個人唯一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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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他，已經變成了她口中的小叔叔。
顧清聞並不相信一見鐘情會發生在他身上。
他甚至說不清那日午後他到底為什麽要停下來給那個女孩毛巾。
可憐？不算是。
那日的池魚身上可沒有任何可憐之意，乃至於在那雙眸子望過來時，他感受到的也只是滿目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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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顧清聞對池魚的初印象。
往後的情感如何發展，顧清聞自己也說不出來，只知道再回過神，他已經註視女孩許久。
但他不願意剝奪她向上的自由，池魚並非池中魚，她反而像飛鳥，會飛往更為廣闊的天空。
於是他選擇放手，讓林澤辭代替他陪伴。
但他不會讓林澤辭成為禁錮她的囚籠，於是他又選擇回國。
他將鳥籠拆除，還給這只雙翅顫動的小鳥廣闊的天空。
他其實，最願她幸福，願她能夠振翅高飛，飛往無人能及的天空。
池魚，不該只是池中魚。
池魚楞了許久，才堪堪回神。
她呆楞的樣子實在是過於可愛，讓顧清聞忍不住低頭拿鼻尖蹭了蹭。
“怎麽呆住了？”顧清聞問。
池魚眨眨眼，突然間是說不出的幸福，連唇瓣都帶著無限的笑。
她擡手圈住顧清聞的脖子，回應。
“原來你真的喜歡我喜歡了很久啊。”她說。
顧清聞沒有否認，手放在她的腰間防止她掉下去。
“那池小姐可以和我說我想聽的話了嗎？”顧清聞順著她說。
幸福分子不斷分泌，池魚盯著他許久，卻沒有說話。
她伸手捂住他的眼，感受手心眼睫有些不自然的跳動兩下，池魚連心裏都似乎有些癢了起來。
她緩緩湊過去，呼吸慢慢交纏，最終唇版相接。
輕柔的吻，帶著低喃想起。
“顧先生，其實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喜歡上的你。”
池魚又落下一吻。
“但我總感覺，我們可以走很久很久。”
無論說林澤辭也好，方辭也好，他們都像是人生中的過客。
來往匆忙，唯一不變的只有他們。
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池魚不敢篤定自此之後就不會有困難。
但她唯一可以篤定的，只有未來的路她並不會孤單。
明天的陽光會很舒服，就像今夜的月光一樣，柔軟漂亮。
他們也會中這樣舒服的陽光中，互相依偎著漸行漸遠。
顧清聞將她拉進些，唇版交纏，彼此沾染氣息。
他跟著笑出聲，無法抑制的是其中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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