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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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鋒的眼珠輕微轉動，聚焦緩緩從天花板移到夏榆臉上，幹裂的唇張張合合，無聲說著。
殺了我……
夏榆狼狽後退幾步，愧疚使得她不敢正視他。
謝同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大腦裏，嘖嘖嘖嘆息，“你看，你一意孤行要回來，覺得是對他好，恕知不是害了他呢，他從成為半生靈後就註定不能長久待在現世界，這裏已經不再是他的歸屬。”
“我……”夏榆陷入深深地自責中。
謝同輕嗤一聲，語氣意外地柔和許多，“怎麽了，我就這麽一說你就承受不住了，以後還怎麽成為第一領主？你要記住，不管做什麽決定，都不能後悔。哪怕以後做錯了，也有一萬條路彌補，唯一忌諱的就是後悔。”
她的心情更沈重了，“你為什麽對我說這些……”
謝同難得哽噎住。
房門被及時回神的何輕舟關上，反鎖，又一手一個摻扶起關叔叔和關鋒，平排放在床上。
他撥通了120，正要張口說有兩個病患等待急救時，手機被夏榆搶走，改稱只有一個暈倒的老人。
“你在做什麽。”
何輕舟雙眼通紅，憤怒的表情似乎馬上就要朝她動手。
夏榆覺得他有點棘手，學電視劇裏勇士劈敵人後頸劈暈的環節，剛伸出手，就被對方輕松識破，反擒住手腕。
何輕舟將她的臉抵在墻上，厲聲質問，“早就覺得你不對勁了，說！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夏榆忙不疊連連叫苦，“冤枉，我看你背後有東西嘛，想幫你拿下來。”
“鬼扯，現在不說等著進局子吧。”
手腕被攥緊了，不得動彈。
夏榆只好求救於謝同，“幫幫忙，大佬，我不想又吃牢飯。”
“呵，有事了才知道求我。”
謝同瞬間掌控了夏榆身體，提腳踢在對方下三寸位置，趁著他松手空檔，一個利落手刀劈下，何輕舟倒在地上。
“厲害！”
夏榆從未想到這般身手會是她做出來的。
謝同：“好好學著，菜雞就更應該學會自保，而不是遇到危險就搖人幫忙，我可不是免費勞工。”
“……嗯。”
被打擊後的夏榆來到關鋒身前，拍了拍他的臉，將他叫醒後，往他嘴裏塞進一顆丹丸。
關鋒來不及嚼就吞下了肚。
吃完才一臉錯愕地問夏榆，“你，給我吃的是什麽？”
“毒藥。”
她開了個玩笑。
關鋒失笑，“你別打趣我了……不用你下毒，我都遲早會死。”
夏榆見不得他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怎麽這麽想不開了，還說什麽死不死的，真死了你家人怎麽辦？白發人送黑發人嗎，虧你能想出這麽損的死法。”
她說完關鋒就說不出什麽話來，眼神黯淡許多。
夏榆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忙閉了口，和謝同待久了，她也被傳染得說話毒舌起來。
“放心吧，你吃的那個是救命的藥。”
她剛從交易平臺裏買的2級飽腹丹，服用後恢覆身體的最佳狀態，一周不會感覺饑餓。
他擡眼看了看自己，發現能使上力氣了，握拳時，指節咯咯作響。
他將昏迷的父親抱起，著急送去醫院，被夏榆攔下。
“我已經叫了120，你媽在外面，我先幫你引開，你再出去等救護車。”
“謝謝。”
夏榆先離開房間，和廚房炒菜的關阿姨說話，房間裏，關鋒帶著父親出來，匆匆離開家。
中午十二點半。
躺在床上的何輕舟悠悠轉醒，脖子後面頓頓的痛，他按壓後頸起身，發現自己躺的是關哥的床，一時楞在原地。
“這……”
夏榆靠在房門後，笑嘻嘻地欣賞他犯傻的表情，“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何輕舟穿鞋子下床，懵懂地問她，“關哥願意出門了？發生什麽事了，我怎麽一點也記不得了。”
可不是記不得了，要記得那就出事了。
夏榆沒有將她篡改記憶的事告訴他，招呼他出來吃飯。
何輕舟還是一副神游天外的狀態，直到關鋒親自走進來，拍一拍他的肩膀，“睡一覺人傻了？”
“關哥，我睡著了？”
關鋒好笑地看他，“你說要給我帶朋友來家裏，人一到就躺在我床上呼呼大睡，怎麽也叫不醒，這是睡糊塗不記事了嗎。”
何輕舟覺得不可思議，“這樣嗎，我說腦袋暈暈的。”
他走到吃飯的餐桌前，關叔叔取了一雙筷子遞過來，他接過手，忽然楞住，“叔，你身體沒事吧。”
關叔叔一頭霧水，沒聽懂他在說什麽，“我好好的，能出什麽事。”
何輕舟腦袋被敲了一下，擡頭對上關鋒不善的眼神，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瞧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叔，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他站起身端著一杯白開水，咕嚕咕嚕灌下肚。
吃完午飯，何輕舟拉著關鋒問他為什麽離職的事情。
一臉無奈的關鋒想了個借口，說太累了，想回家躺屍。
何輕舟怎麽也不肯相信，再三逼問。
關鋒連連嘆氣，給局裏打電話以熱心市民身份質問他們警察是不是都沒事幹，跑別人家鬧騰。
何輕舟被支走了。
夏榆從廚房走出來，嘴裏叼著洗幹凈的蘋果，往他身邊坐下，“和他談妥了吧。”
關鋒搖頭，“不過也能安靜幾天。”
夏榆哢哧哢哧啃蘋果，“這次你想好了要留下來，還是回異世界嗎。”
他繼續搖頭。
夏榆嚼著蘋果肉，幫他分析每一條選擇對應的結果，“你如果為了家人留下呢，只能維持7天，我沒有多餘補充你體力的飽腹丹，就像童話故事裏美人魚，時間一到終將化成泡沫。”
關鋒糾正她，“美人魚童話不是你這麽用的。”
“別打岔！”她將蘋果啃得只剩一個果核，丟進垃圾桶裏，拍拍手繼續說，“你要是選擇回異世界呢，你就必須拋棄家人，永遠以半生靈的身份活下去。我只給你7天時間，時間一到，你還沒做好決定，我就再也幫不了你。”
關鋒垂下了頭。
夏榆擔心他面臨這個艱難抉擇，受到太大的心理打擊，安慰一句，“沒事，這七天我就住在你家，要是出啥意外我還能幫襯點。”
關鋒：“……你在別人家都這麽主動嗎，我爸媽還沒邀請你住家裏吧。”
夏榆朝廚房走去，大喊一聲，“叔叔阿姨，你家的蘋果太好吃啦，我可真幸福。”
關阿姨笑得合不攏嘴，“你要是喜歡就留下來住幾天，家裏有多的客房能住。”
關鋒：“……”
夏榆拍拍他肩膀，改為安撫，“我也是為你好，說不準你控制不住變成半生靈形態了呢，是吧。”
關鋒咬牙切齒，“那多謝您了。”
當天晚上，夏榆如願在關家住下了。
客房是被精心布置過的，床單換新，被褥有太陽曬過的味道，看得出來在關家生活真的會很幸福。
夏榆躺在床上，翻看交易平臺的商品。
二級交易平臺內所有商品的價目表都翻倍了，她最關註的穿梭儀也避不可免，標價一千萬，仔細看，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功能還是那個功能，道具還是那個道具。可價格就是不一樣了！
“謝同。”
她努力抑制住內心洶湧，呼氣又吸氣。
謝同的聲音出現大腦裏，“有事？”
“你看看，這個二級穿梭儀和一級穿梭儀相比沒什麽特別之處吧。”
謝同輕飄飄地嗯了一個字。
夏榆恨得牙根癢癢，“我看起來難道像韭菜嗎，逮著我一割再割，漲價漲得有點離譜啊。”
他又嗯了一個字。
“有什麽不對嗎？”
“這太不對了啊，憑什麽升到二級貴了九百萬！！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謝同問她，“你在平臺一級的時候已經花掉了限購額度對吧？”
“對啊。”
“那平臺升到二級，意味著商品可以不斷刷新購買，是不是提供更多的便利了？”
“算是吧。”
“既然如此，為這一點便利多付點錢有什麽不對呢？”
“……”
“你名下那麽大一個商場，連這點營銷思維都不理解，真是白瞎了你那身價。”
“……”
夏榆覺得他的話有點道理，但仔細一想，還是不對啊，“我沒讀過什麽書，你不要仗著口才好欺負我！”
謝同深嘆了一口氣，“夜深了，洗洗睡吧，想東想西會讓你本來就不好的腦瓜子更加不好。”
夏榆氣得懷疑人生，雙手一拉，用被子蓋住頭，窩在被子裏縮成一個大山包。
山包裏，充滿了陽光曬過的味道，她在太陽的撫慰下慢慢入睡。
陰沈的天，烏雲層層翻湧，被昏暗籠罩的鳩唔山下，一道閃電撕裂天空，裂口底部直達山頂洞口。
上一秒還在關家客房睡覺的夏榆，不知怎地突然站在洞口處，她探頭往裏面看。
一片黑黢黢。
頭頂響起悶雷聲，又是一道更亮的閃電劈下，照亮山洞。
洞底的地面畫著奇異陣法，陣法正中央懸空浮起一件黑衣鬥篷，鬥篷下空蕩蕩，卻保持著一道盤腿而坐的姿勢。
雨水嘩啦啦從雲中降落，沖刷在陣法上。
一陣陰冷之風將她吸入洞底，降落在陣法邊緣。
一只黑霧凝聚的手從鬥篷裏探出來，掌心浮起一滴鮮血。
咒語喃聲而起，回蕩在洞內。
聽得很滲人。
鬥篷微動，帽檐滑落，露出了黑霧籠聚的頭，一雙猩紅眼睛直視夏榆，眼底盛滿笑意。
它在說：我，在，等，你。
夏榆猛地驚醒，頭頂不停流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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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同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大腦裏，嘖嘖嘖嘆息，“你看，你一意孤行要回來，覺得是對他好，恕知不是害了他呢，他從成為半生靈後就註定不能長久待在現世界，這裏已經不再是他的歸屬。”
“我……”夏榆陷入深深地自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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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及時回神的何輕舟關上，反鎖，又一手一個摻扶起關叔叔和關鋒，平排放在床上。
他撥通了120，正要張口說有兩個病患等待急救時，手機被夏榆搶走，改稱只有一個暈倒的老人。
“你在做什麽。”
何輕舟雙眼通紅，憤怒的表情似乎馬上就要朝她動手。
夏榆覺得他有點棘手，學電視劇裏勇士劈敵人後頸劈暈的環節，剛伸出手，就被對方輕松識破，反擒住手腕。
何輕舟將她的臉抵在墻上，厲聲質問，“早就覺得你不對勁了，說！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夏榆忙不疊連連叫苦，“冤枉，我看你背後有東西嘛，想幫你拿下來。”
“鬼扯，現在不說等著進局子吧。”
手腕被攥緊了，不得動彈。
夏榆只好求救於謝同，“幫幫忙，大佬，我不想又吃牢飯。”
“呵，有事了才知道求我。”
謝同瞬間掌控了夏榆身體，提腳踢在對方下三寸位置，趁著他松手空檔，一個利落手刀劈下，何輕舟倒在地上。
“厲害！”
夏榆從未想到這般身手會是她做出來的。
謝同：“好好學著，菜雞就更應該學會自保，而不是遇到危險就搖人幫忙，我可不是免費勞工。”
“……嗯。”
被打擊後的夏榆來到關鋒身前，拍了拍他的臉，將他叫醒後，往他嘴裏塞進一顆丹丸。
關鋒來不及嚼就吞下了肚。
吃完才一臉錯愕地問夏榆，“你，給我吃的是什麽？”
“毒藥。”
她開了個玩笑。
關鋒失笑，“你別打趣我了……不用你下毒，我都遲早會死。”
夏榆見不得他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怎麽這麽想不開了，還說什麽死不死的，真死了你家人怎麽辦？白發人送黑發人嗎，虧你能想出這麽損的死法。”
她說完關鋒就說不出什麽話來，眼神黯淡許多。
夏榆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忙閉了口，和謝同待久了，她也被傳染得說話毒舌起來。
“放心吧，你吃的那個是救命的藥。”
她剛從交易平臺裏買的2級飽腹丹，服用後恢覆身體的最佳狀態，一周不會感覺饑餓。
他擡眼看了看自己，發現能使上力氣了，握拳時，指節咯咯作響。
他將昏迷的父親抱起，著急送去醫院，被夏榆攔下。
“我已經叫了120，你媽在外面，我先幫你引開，你再出去等救護車。”
“謝謝。”
夏榆先離開房間，和廚房炒菜的關阿姨說話，房間裏，關鋒帶著父親出來，匆匆離開家。
中午十二點半。
躺在床上的何輕舟悠悠轉醒，脖子後面頓頓的痛，他按壓後頸起身，發現自己躺的是關哥的床，一時楞在原地。
“這……”
夏榆靠在房門後，笑嘻嘻地欣賞他犯傻的表情，“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何輕舟穿鞋子下床，懵懂地問她，“關哥願意出門了？發生什麽事了，我怎麽一點也記不得了。”
可不是記不得了，要記得那就出事了。
夏榆沒有將她篡改記憶的事告訴他，招呼他出來吃飯。
何輕舟還是一副神游天外的狀態，直到關鋒親自走進來，拍一拍他的肩膀，“睡一覺人傻了？”
“關哥，我睡著了？”
關鋒好笑地看他，“你說要給我帶朋友來家裏，人一到就躺在我床上呼呼大睡，怎麽也叫不醒，這是睡糊塗不記事了嗎。”
何輕舟覺得不可思議，“這樣嗎，我說腦袋暈暈的。”
他走到吃飯的餐桌前，關叔叔取了一雙筷子遞過來，他接過手，忽然楞住，“叔，你身體沒事吧。”
關叔叔一頭霧水，沒聽懂他在說什麽，“我好好的，能出什麽事。”
何輕舟腦袋被敲了一下，擡頭對上關鋒不善的眼神，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瞧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叔，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他站起身端著一杯白開水，咕嚕咕嚕灌下肚。
吃完午飯，何輕舟拉著關鋒問他為什麽離職的事情。
一臉無奈的關鋒想了個借口，說太累了，想回家躺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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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鋒連連嘆氣，給局裏打電話以熱心市民身份質問他們警察是不是都沒事幹，跑別人家鬧騰。
何輕舟被支走了。
夏榆從廚房走出來，嘴裏叼著洗幹凈的蘋果，往他身邊坐下，“和他談妥了吧。”
關鋒搖頭，“不過也能安靜幾天。”
夏榆哢哧哢哧啃蘋果，“這次你想好了要留下來，還是回異世界嗎。”
他繼續搖頭。
夏榆嚼著蘋果肉，幫他分析每一條選擇對應的結果，“你如果為了家人留下呢，只能維持7天，我沒有多餘補充你體力的飽腹丹，就像童話故事裏美人魚，時間一到終將化成泡沫。”
關鋒糾正她，“美人魚童話不是你這麽用的。”
“別打岔！”她將蘋果啃得只剩一個果核，丟進垃圾桶裏，拍拍手繼續說，“你要是選擇回異世界呢，你就必須拋棄家人，永遠以半生靈的身份活下去。我只給你7天時間，時間一到，你還沒做好決定，我就再也幫不了你。”
關鋒垂下了頭。
夏榆擔心他面臨這個艱難抉擇，受到太大的心理打擊，安慰一句，“沒事，這七天我就住在你家，要是出啥意外我還能幫襯點。”
關鋒：“……你在別人家都這麽主動嗎，我爸媽還沒邀請你住家裏吧。”
夏榆朝廚房走去，大喊一聲，“叔叔阿姨，你家的蘋果太好吃啦，我可真幸福。”
關阿姨笑得合不攏嘴，“你要是喜歡就留下來住幾天，家裏有多的客房能住。”
關鋒：“……”
夏榆拍拍他肩膀，改為安撫，“我也是為你好，說不準你控制不住變成半生靈形態了呢，是吧。”
關鋒咬牙切齒，“那多謝您了。”
當天晚上，夏榆如願在關家住下了。
客房是被精心布置過的，床單換新，被褥有太陽曬過的味道，看得出來在關家生活真的會很幸福。
夏榆躺在床上，翻看交易平臺的商品。
二級交易平臺內所有商品的價目表都翻倍了，她最關註的穿梭儀也避不可免，標價一千萬，仔細看，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功能還是那個功能，道具還是那個道具。可價格就是不一樣了！
“謝同。”
她努力抑制住內心洶湧，呼氣又吸氣。
謝同的聲音出現大腦裏，“有事？”
“你看看，這個二級穿梭儀和一級穿梭儀相比沒什麽特別之處吧。”
謝同輕飄飄地嗯了一個字。
夏榆恨得牙根癢癢，“我看起來難道像韭菜嗎，逮著我一割再割，漲價漲得有點離譜啊。”
他又嗯了一個字。
“有什麽不對嗎？”
“這太不對了啊，憑什麽升到二級貴了九百萬！！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謝同問她，“你在平臺一級的時候已經花掉了限購額度對吧？”
“對啊。”
“那平臺升到二級，意味著商品可以不斷刷新購買，是不是提供更多的便利了？”
“算是吧。”
“既然如此，為這一點便利多付點錢有什麽不對呢？”
“……”
“你名下那麽大一個商場，連這點營銷思維都不理解，真是白瞎了你那身價。”
“……”
夏榆覺得他的話有點道理，但仔細一想，還是不對啊，“我沒讀過什麽書，你不要仗著口才好欺負我！”
謝同深嘆了一口氣，“夜深了，洗洗睡吧，想東想西會讓你本來就不好的腦瓜子更加不好。”
夏榆氣得懷疑人生，雙手一拉，用被子蓋住頭，窩在被子裏縮成一個大山包。
山包裏，充滿了陽光曬過的味道，她在太陽的撫慰下慢慢入睡。
陰沈的天，烏雲層層翻湧，被昏暗籠罩的鳩唔山下，一道閃電撕裂天空，裂口底部直達山頂洞口。
上一秒還在關家客房睡覺的夏榆，不知怎地突然站在洞口處，她探頭往裏面看。
一片黑黢黢。
頭頂響起悶雷聲，又是一道更亮的閃電劈下，照亮山洞。
洞底的地面畫著奇異陣法，陣法正中央懸空浮起一件黑衣鬥篷，鬥篷下空蕩蕩，卻保持著一道盤腿而坐的姿勢。
雨水嘩啦啦從雲中降落，沖刷在陣法上。
一陣陰冷之風將她吸入洞底，降落在陣法邊緣。
一只黑霧凝聚的手從鬥篷裏探出來，掌心浮起一滴鮮血。
咒語喃聲而起，回蕩在洞內。
聽得很滲人。
鬥篷微動，帽檐滑落，露出了黑霧籠聚的頭，一雙猩紅眼睛直視夏榆，眼底盛滿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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