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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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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您好, 請問您是一裏閣下嗎?”

被漂亮女人找上門,對於一裏獨來說不是第一次,但在夜裏被漂亮女人找上門, 還真是第一次。

“在下珠世。”

聽到這個名字, 一裏獨想起了劇本裏記載那個女人。

“你身為一個鬼,來到鬼殺隊的大本營, 膽子不小, 不怕我砍了你嗎?”雖然這麽說著,一裏獨還是邀請珠世進了自己宿舍的門。

“雲柱大人, 您休息了嗎?”門外,突然穿來了雛衣的聲音,“父親大人有請。”

“您要和我一起去嗎?”一裏獨看著正襟危坐的珠世。

“不, 不用了。”珠世面容沈靜, “我稍後就走。”

她從袖籠裏拿出一管藥劑:“感謝您的幫助, 這是當初答應您的報酬。”

一裏獨把藥劑收進咒具:“您自便。”說完, 就拉開門, 跟著雛衣離開了。

產屋敷大宅十分安靜, 靜到連蟲鳴的聲音都聽不到。

結合劇本裏看到的內容,一裏獨心中暗忖:“現在居然已經埋下去了嗎?”

“父親大人。”雛衣拉開了門, “我把人帶來了。”

“辛苦你了, 雛衣,你離開吧。”

躺在被褥上的男人, 身上已經纏滿了繃帶, 哪怕是一動不動,都有鮮血從皮膚裏滲出來。他的呼吸, 幾乎微不可聞;他的心臟,跳動的極為緩慢。

“行冥, 這個計劃,在實行完成之前,還請你對各位保密。”

“是!”

“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一裏先生談,你先回去吧。”產屋敷耀哉的聲音清淺,好像隨時要消散的霧一般。

悲鳴嶼行冥與一裏獨擦肩而過。

“唰啦”一聲,和室的門在一裏獨身後合上了。

“為了那麽一個渣滓,以自身和家人的性命作為誘餌,值得嗎?”一裏獨在產屋敷耀哉的身邊盤腿坐下。

沒有等產屋敷耀哉回答,一裏獨就接著說:“想必對於你,對於你們來說,是值得的吧。”

“要不要試著活下去?”

產屋敷耀哉沈默了許久,才回答:“如果不妨礙消滅無慘的計劃的話,請讓天音和孩子們……有活下去的機會。”

“還真是,完全不考慮自己呢。”

“因為我本身就時日無多了。”產屋敷耀哉的聲音平靜,根本不像是在談論自己死期的人。

“行了,你這種大善人,怎麽也得留個全屍下葬才行。”一裏獨拿出了一個紙片小人,把它粘在了產屋敷耀哉胸口的繃帶下。

“咳咳,不用為我這種命不久矣的人費心,一裏先生!”產屋敷耀哉有些激動。

“行了,我到時候還得找你要錢呢,別太快死了!”一裏獨轉移了話題,“說吧,找我來什麽事?”

“假如……咳咳行冥沒有立刻殺掉無慘……”

“怎麽說呢,就我了解的未來裏,行冥確實沒有殺掉無慘。”

“鬼舞辻無慘有一座無限城,所有隊員都掉進去了,您的計劃失敗了一部分。”

“您說什麽?!”產屋敷耀哉試圖掙紮起來。

“我沒有辦法阻止無限城開啟,但我會跟緊鬼舞辻無慘,在他被我吞噬吸收之前,不會讓他出來傷人的。”一裏獨摸了摸已經更換完畢的義肢,神情嚴肅。

“您說‘吸收’?!”

“對,我有可能會變成比鬼舞辻無慘更可怕的鬼。”一裏獨從懷裏掏出一柄脅差,“請您把這把日輪刀,托付給值得您信任的強者。”

“如果最終我沒有保持住理智。”一裏獨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我放在這裏的咒具會立刻被引爆。到時候,還請那位做我的介錯人了。”

“您不必為了我們做到這個地步!”

“不是為了你們,是我必須送那個和我一起來的孩子回家。”

產屋敷耀哉不說話了,和室內陷入了沈默。

過了許久,他才再次開口:“請您,將這把刀放下吧。”

一裏獨放下了手中的脅差:“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回到自己和伏黑惠的宿舍,伏黑惠果然沒回來。不如說,兩個已經常駐訓練所的人,回宿舍才是稀罕事。

“珠世小姐,您沒走啊?”看到沒有離開的珠世,一裏獨還是很驚訝的。

“我為什麽要走?你這個地方夠偏僻,也沒有人來,你又不會殺掉我,正好能藏身。”珠世仔細觀察著屋子裏擺放的各種醫療器械。

為了隱瞞自己會變成鬼,在從蝶屋出來後特地挑選了最偏僻位置的一裏獨有些無語。

“這是什麽?”珠世指著一臺機器問。

“呼吸機和制氧機,用來輔助病人呼吸的。”

“這個呢?”

“除顫儀,能夠幫心臟恢覆跳動。”

“那這個呢?”珠世拍了拍體型最大的機器。

“這個是發電機,沒有了它,其他的儀器就不能用了。”

……

兩人一問一答,珠世了解了房間裏所有儀器的作用。

“這是你給產屋敷留的吧。”珠世點了點頭,問,“那他們會用嗎?”

“嘶——”一裏獨倒吸了一口氣,“完了忘了這一點了。”

“也許你可以讓產屋敷先生的妻子來學一學。”

“你不是要躲在這裏嗎?”

“你不會把機器搬出去教嗎?”一個男性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愈史郎,要有禮貌。”

“你說得對啊!我怎麽沒想到?!”一裏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們在這裏待著,我再去一趟產屋敷那裏!”

“我說了什麽?他想到什麽了?”愈史郎一臉迷茫。

“誰知道呢?”

一裏獨風一樣的跑進了產屋敷大宅,沖到了產屋敷天音的面前。

“請問您想幫您的丈夫減輕痛苦嗎?”

一句話,把產屋敷天音這幾年攢下的錢和自己的嫁妝全部榨幹了

產屋敷耀哉被放在了一張床上,這張床很特別,在左手的位置上有幾個按鈕,他只要動動手指,床的上半部分就會改變角度,讓他坐起來。

“產屋敷先生是普通人對吧?”一裏獨正在和產屋敷天音確認細節。

“是的。”產屋敷天音有些緊張。

“那止痛泵就能用。”

原本空蕩蕩的和室被各種醫療器械填滿,靜音式柴油發電機供給著這些儀器運轉所需的電能。

收拾好一切的一裏獨,看著表情平和地躺在病床上的產屋敷耀哉,感覺自己在灰原雄受傷之後惡補的知識,都是值得的。

論學習完普通人的醫療知識後,碰見的患者都不是普通人,有多痛苦。

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舒適了呢?

躺在病床上的產屋敷耀哉在止痛藥生效後,感覺舒服了很多,他閉上眼,呼吸平緩,就這樣睡著了。

天邊晨光微熹,忙了一晚上的一裏獨和產屋敷天音安靜地離開了房間。

“本來想再找個機會交給您的。”一裏獨又掏出了他的小紙人,“請把這個隨身佩戴,遇到危險的時候會自動觸發。”

“您和孩子都有份的。”

“那耀哉大人有嗎?”產屋敷天音的第一反應是自己的丈夫。

“我已經給他安排好了。”

“真是,太感謝您了。”產屋敷天音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耀哉大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休息過了。”

“他還沒把報酬付給我呢,讓服務對象舒服一些,說不定還能多給我的小費。”一裏獨努力調節著氣氛。

“一裏先生,你遲到啦!”

“早上好,一裏先生!”

正在場地裏訓練的隊員們看到一裏獨從大門進來,紛紛打著招呼。

“早上好啊!”一裏獨和他們揮了揮手。

在隊員們的哀嚎和歡笑聲中,辛苦的一天過去了。

回宿舍的路上,一裏獨感受到了一股視線。

沒有過多的思考,他腳步一轉,帶著那股視線跑到了巖柱悲鳴嶼行冥的修行地點。

果然,在見到悲鳴嶼行冥背影的剎那,那股視線消失了。

“他們已經找過來了。”一裏獨站在悲鳴嶼行冥身邊,小聲的說。

“嗯,我知道了。”轉動著手中的念珠,悲鳴嶼行冥合上了雙眼,“你準備的怎麽樣?”

“我準備的很不錯呢,連遺書都已經寫好了。”一裏獨有樣學樣,盤腿坐下,“倒是你們,記得見到鬼舞辻無慘之後,要小心腳下。”

“你挑的這個訓練地點,倒是挺適合休息的。”幾乎兩天沒合眼的一裏獨在巖柱身邊閉目打坐。

殊不知,兩個柱坐在一起,讓還沒有通過訓練的隊員們壓力倍增。

“你找到他們了嗎?鳴女?”鬼舞辻無慘看著正在使用血鬼術的手下。

“您要找的第一個目標,那個擺脫了您控制的男性,我已經找到了。”鳴女繼續“看”著藤襲山,“但是那個女孩還沒有找到。”

“哼,總歸是藏不起來的。”鬼舞辻無慘站了起來,“該去見見這群煩了我千年的蒼蠅了。”

緊張卻平安的一個白天過去了。

天色漸暗,一裏獨來到產屋敷大宅附近,找了個好位置躲藏起來。

一切按照計劃發展。

和所有柱一樣,一裏獨也使用呼吸,向被困住鬼舞辻無慘攻去。不同的是,他用的不是殺招。

“雲之呼吸·第二式纏雲!”

日輪刀變得柔軟,將一人二鬼困在了一起。

一裏獨雙臂環在鬼舞辻無慘頸間,兩腿勾住鬼舞辻無慘的腰,在下落的瞬間,他雙手合十:“領域展開·無相貪欲所!”

漆黑的圓球形領域重重地砸在了無限城的和室裏。

蝴蝶忍和伏黑惠在走廊上奔跑著,他們兩個運氣不錯,掉在了同一個格子裏。

“請等一下,忍小姐!”伏黑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伸手從咒具裏掏出了一個玻璃管,“這裏面,是一裏先生交給我的藥劑。”

“據說能讓鬼變成人。”

蝴蝶忍接過玻璃管:“一裏君還把這個藥劑給過其他人嗎?”

“據說還給了巖柱、風柱、水柱、音柱各一份。”

“時間太緊了。”蝴蝶忍嘆了口氣,“小惠,把你的日輪刀給我一下。”

無限城外,被一裏獨從蝶屋裏搬到自己宿舍裏的炎柱煉獄杏壽郎,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主公一家,並不十分驚訝。

他活動了活動自己的胳膊,深吸了一口氣。因為肺部嚴重損傷,他已經無法再使用呼吸了,甚至連劇烈運動也不能做。

但是,給主公處理燙傷、佩戴儀器這種事,還是沒問題的。

就算不能再上正面戰場,他煉獄杏壽郎也要讓正在戰鬥的夥伴們沒有後顧之憂。

無相貪欲所,內部。

“你就是靠這種東西,吸收了我的力量嗎?”感受到體內源源不斷流失的能量,鬼舞辻無慘的眼神中流露著危險的氣息。

一裏獨卻沒有理會他,而是對被卷進來的珠世說:“對不起啊,珠世小姐,我這個領域不分敵我,你的力量也被我吸走了。”

“沒關系,一裏先生。”珠世擡起頭,“你這個領域,能切斷他對其他鬼的控制嗎?”

“不能,但是吸進我體內的能量,我能切斷鬼舞辻無慘對它們的控制。”

“那還真是可惜。”

“你們兩個混蛋!”被無視的鬼舞辻無慘出離的憤怒。

一裏獨吸收過濾著鬼舞辻無慘的能量,虹膜漸漸從漆黑一片,變成猩紅色,牙齒也變得尖銳,甚至臉上也出現了花紋。

“哼,你之前吸收過的那些家夥,可不能和我相提並論!”鬼舞辻無慘表情得意,“歡迎你加入鬼的隊伍,你一定會成為我最優秀的工具的。”

“你在說什麽鬼話!”珠世伸出沒有被困住的右手,手上拿著一個註射用的針管,清澈透明的藥劑在一片黑暗中並不顯眼,“用在你身上的這種藥劑……”

針頭紮進了一裏獨肩膀上的肌肉裏,伴隨著藥劑的推進,一裏獨鬼化的跡象逐漸消退。

“我可是覆制了很多份呢。”貼在鬼舞辻無慘的耳邊,一裏獨的聲音出離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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