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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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鬥4
第二天早上，雨勢小了些，豆大般的雨滴變成了毛毛雨，齊聿最先醒來，夢境裏的畫面仍歷歷在目，她下意識去看身旁的言白。
“那是我的牌。”
這句話縈繞在她的腦海中，怎麽都撇不去。
不可能，她與言白已成綁定，又怎麽會是陸深的牌？
夢終究是虛幻的，理智告訴她不要再想了，因為根本推不出答案。
“嗯......你怎麽醒這麽早？”
言白翻身抱住她，迷迷糊糊又睡過去了。
齊聿打開手機，在搜索框輸入“喬玥”二字，緊接著屏幕上便展示出她的個人信息。
女企業家，投資家，凈資產位於全球排行榜第三十名。
齊聿直接目瞪口呆，這麽低調？
喬玥的骨相十分優越，黑色短卷發下，棱角分明的臉龐和那雙不茍言笑的眼睛，竟與崔理有幾分相似，也許是因為出生豪門，渾身散發著冰冷的貴氣，只是微微擡眼，便有種蔑視一切的感覺。
翻了翻她的照片，幾乎都是一身黑色西裝出席活動，沒有一點高道明的身影，連一張合照都沒有。
這氣質，看起來完全不在一個世界啊，齊聿還是無法相信，那個老男人到底有什麽好的？居然能讓喬玥甘心下嫁。
“還得看是誰的名聲更大些。”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田韻昨晚所說的話，齊聿瞬間茅塞頓開。
是啊，只有名聲大的一方才會顧及自己的面子，如果把這個名聲毀了......
一個計劃在她腦中悄然形成。
早上九點，門外傳來安瑜等人的聲音，齊聿早就沒心思睡了，本想小心翼翼下床，還是被言白感應到了。
“你去哪裏？”他睡眼惺忪，撐著身子問。
齊聿指了指門外，“她們已經醒了，我出去看看。”
言白朝門口看了一眼，很放心，於是倒頭又睡下了。
齊聿走到客廳，發現安瑜和田韻已經穿好鞋子，一行人正準備悄咪咪離開。
“昨晚實在是麻煩你啦，我們現在就走，你們繼續睡。”安瑜笑嘻嘻道。
齊聿本想客氣，她們幾個已經走進電梯，沖她擺擺手，隨後電梯門緩緩合上。
聽到聲響的言白從臥室走出來，“走了？”
齊聿點點頭，言白沖她招手：“那我們繼續睡。”
“我還有點事......”
這話一出，言白沒了困意，“那我也不睡了，我陪著你。”
齊聿無奈了一下，隨後坐在沙發上把鐵盒裏的三十二張卡牌拿出來，她記得有一張能鎖定空間並加以監視的牌，之前只在家裏用過，隨著卡牌消失在眼前，腦海裏便會緊跟著浮現出室內的場景，跟一個攝像頭差不多。
本來打算壓盒底的，畢竟涉及到了隱私問題。
但眼下這個情況，也沒必要考慮那麽多了，畢竟是對方先派人偷拍自己，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找到了。”
這張牌的牌面十分抽象，金色線條勾勒出一個正方體，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圖案。
經過前段時間的實踐，齊聿總結出一個經驗，越是抽象的牌，所帶有的能力就越特殊。
言白在旁邊瞪大眼，“你要幹嘛？”
“去高道明的住所。”
齊聿其實也不是十拿九穩，按高道明的做派，可能早就在家附近做了一系列的舉措，或者搬到了別的地方。
“我覺得還是再想想比較好，萬一是咱們自投羅網......”言白一邊小心翼翼勸著，一邊去看她的臉色。
齊聿保持沈默，遲遲不把那張牌放回去。
言白見狀開始撒嬌：“哎呀最近天氣也不好，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嘛，你餓不餓？我給你蛋包飯吧？嗯......昨晚不是要幫我按摩嘛，要不我們一起去泡澡吧。”
齊聿猶如雕塑般屹然不動。
“真的不能再冒險了，高道明可不像楊梁，他精著呢，咱們不能上趕著送人頭，你說話呀！”
齊聿深吸一口氣，良久才開口：“你說得對。”
“對吧？肯定還有別的法子，楊梁不是還在醫院嗎？說不定他醒來會說出真相......”
“對，得讓高道明請我過去才行。”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把言白哽住了，破罐子破摔道：“行吧！你看他會不會主動找你，這不是找死嗎？”
叮鈴鈴——
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兩人皆是一驚，齊聿沖言白笑了笑，選擇接通。
“局長，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上熱搜，現在還沒有找到偷拍者。”
“已經找到了？要當面給我道歉啊，好我一會兒就過去。”
齊聿放下手機，掩蓋不住的欣喜，看向一臉尷尬的言白：“我就說吧。”
“他讓你去哪裏？”言白不信還真讓她去家裏。
“醫院。”
“啊......”
齊聿說出自己的猜測：“估計是逼著楊梁當替罪羊，想私下解決了。”
言白不理解，“可那樣的話，咱們之前的行動不就沒意義了？本來還想著借此讓楊梁良心發現說出真相呢。”
“羊被逼急了也跳墻，這還只是第一階段。”齊聿似笑非笑道，沒想到高道明會如此沈不住氣。
“我們現在就去嗎？”言白說完看著自己還一身睡衣，臉也沒洗，頭發也亂糟糟的，什麽都沒收拾好，又要出去擔驚受怕，氣鼓鼓道：“煩死了，整天就會找事。”
“我嗎？”齊聿指著自己，一臉吃驚。
言白瞥了她一眼，“不是，但你也差不多。”
“哈哈沒事，咱們不急，你慢慢收拾。”齊聿哄著他去換衣服，順便泡兩杯燕麥粥，早餐還是必須要吃的。
兩人硬是墨跡了快一個小時才準備出發，電梯裏有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找來找去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散發出來的，言白更是不舒服了，拉著齊聿的胳膊咬了一口。
“幹嘛咬我？”
齊聿一時哭笑不得，咬的不太痛，反而還挺可愛的？如果是貓咪形態的話，她願意讓他再多咬幾口，變成飛機耳就更好了。
言白看向別處，輕飄飄道：“牙癢。”
見他正別扭著，齊聿識趣閉嘴。
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地面還是濕漉漉的，盡管是毛毛雨，但由於太密集，不比昨天好到哪裏去，之前的積水經過一夜後變成一個個土黃色的水坑。
天氣預報顯示近期將持續降雨，只不過是大小的區別。
按照導航給的路線，齊聿抵達醫院，停好車對一旁的的言白說：“先回牌裏吧。”
言白雖然臉上寫著不樂意，身體倒聽話地照做了。
齊聿把元牌拿過來，見他四仰八叉地躺在裏面，忍不住輕聲哄道：“別生氣了，回去給你買好吃的。”
“哼，我才不稀罕。”
“陪你睡覺。”
牌中的青年一下子坐直了，“你是指哪種？”
“都行。”齊聿笑瞇瞇看著他。
“你流氓！”言白羞紅了臉，他只是單純想補個覺！
看他不那麽別扭了，齊聿這才放心地把牌裝進口袋，下車去找高道明。
——
病房外，兩個西裝男守在門口。
齊聿走過去先是敲了敲門，接著推門而入。
入眼便是病床上一臉憔悴的楊梁，而高道明則坐在旁邊，正在給他削蘋果。
見她來了，楊梁笑得比哭還難看，端坐身子正要開口，被高道明先攔下了。
“是這樣的，今天的對話，希望咱們三個人清楚就行。”
齊聿裝模做樣點頭，看看他們能怎麽說。
楊梁哭喪著臉，如今沒了往日的風光，更像是街邊隨便抓過來的一個普通老頭，他抖著嗓子說：“對不起，都怪我，一切都是我嫉妒你才惹出這麽多事非，你這麽年輕，突然某天覺醒卡牌異能，擁有那麽多卡牌，就因為這個居然還敢騎在我頭上。
“楊紅墜崖後，法醫判定是被人推下去的，村民說那張牌壓不住冤魂，是冤魂把楊紅推下去的，我當時太著急了，想著那張牌反正都已經不成樣子，就，就鬼迷心竅把它給燒了，事後再找這方面的內行繼續鎮壓。”
“至於偷拍，我......”
楊梁說到這裏偷偷看了高道明一眼，繼續說：“為了擺脫責任，我想到了你那張有自我意識的元牌，之前聽說你們之間有不一樣的感情，我從來沒見過有卡牌師跟自己的牌靈談戀愛，當時覺得這太隨便了，女人就這麽缺愛嗎？於是詢問了相關人士，選擇拿這個給你潑臟水，順便借此轉移西崗村的責任......”
“你說的相關人士，是誰？”
齊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楊梁明顯一楞，高道明替他回答：“卡牌師都有專門的協會，那裏有一些比較資深的卡牌師。”
“是你找人偷拍的？”齊聿進一步問。
“是，我專門找了人，摸準了你的行蹤才......”
齊聿擡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了，冷冰冰道：“這是犯罪。”
楊梁一下子慌了神，“我知道，我知道的，但我已經知錯了，求求你原諒我，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沒想到能鬧出來這麽大的動靜，我現在就給你跪下了......”
說著他慌忙下床，用那本就青紫的額頭重重磕向地板，綣縮的身體絲毫看不出曾經的威風，在齊聿眼裏越來越渺小，越來越渺小。
高道明站在一旁滿臉愁苦，看起來他也不好受。
齊聿嘆了口氣，裝作生氣又無奈的樣子，看向高道明：“我不太會處理這種事，局長幫我看著辦吧，只是有一點，我不想再看到這種事發生第二次，如果調查總局還有這種心思的人，我下次決不會心慈手軟的。”
“對了，除此之外，刪掉那些帖子，村民一夜暴斃的事件再被頂上來的話，對我們都沒好處吧？”
高道明頓時眉開眼笑，連連應聲：“你說得對，我會去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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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她與言白已成綁定，又怎麽會是陸深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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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怎麽醒這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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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聿直接目瞪口呆，這麽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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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翻她的照片，幾乎都是一身黑色西裝出席活動，沒有一點高道明的身影，連一張合照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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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只有名聲大的一方才會顧及自己的面子，如果把這個名聲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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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點，門外傳來安瑜等人的聲音，齊聿早就沒心思睡了，本想小心翼翼下床，還是被言白感應到了。
“你去哪裏？”他睡眼惺忪，撐著身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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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實在是麻煩你啦，我們現在就走，你們繼續睡。”安瑜笑嘻嘻道。
齊聿本想客氣，她們幾個已經走進電梯，沖她擺擺手，隨後電梯門緩緩合上。
聽到聲響的言白從臥室走出來，“走了？”
齊聿點點頭，言白沖她招手：“那我們繼續睡。”
“我還有點事......”
這話一出，言白沒了困意，“那我也不睡了，我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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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打算壓盒底的，畢竟涉及到了隱私問題。
但眼下這個情況，也沒必要考慮那麽多了，畢竟是對方先派人偷拍自己，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找到了。”
這張牌的牌面十分抽象，金色線條勾勒出一個正方體，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圖案。
經過前段時間的實踐，齊聿總結出一個經驗，越是抽象的牌，所帶有的能力就越特殊。
言白在旁邊瞪大眼，“你要幹嘛？”
“去高道明的住所。”
齊聿其實也不是十拿九穩，按高道明的做派，可能早就在家附近做了一系列的舉措，或者搬到了別的地方。
“我覺得還是再想想比較好，萬一是咱們自投羅網......”言白一邊小心翼翼勸著，一邊去看她的臉色。
齊聿保持沈默，遲遲不把那張牌放回去。
言白見狀開始撒嬌：“哎呀最近天氣也不好，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嘛，你餓不餓？我給你蛋包飯吧？嗯......昨晚不是要幫我按摩嘛，要不我們一起去泡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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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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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白不理解，“可那樣的話，咱們之前的行動不就沒意義了？本來還想著借此讓楊梁良心發現說出真相呢。”
“羊被逼急了也跳墻，這還只是第一階段。”齊聿似笑非笑道，沒想到高道明會如此沈不住氣。
“我們現在就去嗎？”言白說完看著自己還一身睡衣，臉也沒洗，頭發也亂糟糟的，什麽都沒收拾好，又要出去擔驚受怕，氣鼓鼓道：“煩死了，整天就會找事。”
“我嗎？”齊聿指著自己，一臉吃驚。
言白瞥了她一眼，“不是，但你也差不多。”
“哈哈沒事，咱們不急，你慢慢收拾。”齊聿哄著他去換衣服，順便泡兩杯燕麥粥，早餐還是必須要吃的。
兩人硬是墨跡了快一個小時才準備出發，電梯裏有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找來找去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散發出來的，言白更是不舒服了，拉著齊聿的胳膊咬了一口。
“幹嘛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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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才不稀罕。”
“陪你睡覺。”
牌中的青年一下子坐直了，“你是指哪種？”
“都行。”齊聿笑瞇瞇看著他。
“你流氓！”言白羞紅了臉，他只是單純想補個覺！
看他不那麽別扭了，齊聿這才放心地把牌裝進口袋，下車去找高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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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聿走過去先是敲了敲門，接著推門而入。
入眼便是病床上一臉憔悴的楊梁，而高道明則坐在旁邊，正在給他削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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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今天的對話，希望咱們三個人清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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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偷拍，我......”
楊梁說到這裏偷偷看了高道明一眼，繼續說：“為了擺脫責任，我想到了你那張有自我意識的元牌，之前聽說你們之間有不一樣的感情，我從來沒見過有卡牌師跟自己的牌靈談戀愛，當時覺得這太隨便了，女人就這麽缺愛嗎？於是詢問了相關人士，選擇拿這個給你潑臟水，順便借此轉移西崗村的責任......”
“你說的相關人士，是誰？”
齊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楊梁明顯一楞，高道明替他回答：“卡牌師都有專門的協會，那裏有一些比較資深的卡牌師。”
“是你找人偷拍的？”齊聿進一步問。
“是，我專門找了人，摸準了你的行蹤才......”
齊聿擡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了，冷冰冰道：“這是犯罪。”
楊梁一下子慌了神，“我知道，我知道的，但我已經知錯了，求求你原諒我，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沒想到能鬧出來這麽大的動靜，我現在就給你跪下了......”
說著他慌忙下床，用那本就青紫的額頭重重磕向地板，綣縮的身體絲毫看不出曾經的威風，在齊聿眼裏越來越渺小，越來越渺小。
高道明站在一旁滿臉愁苦，看起來他也不好受。
齊聿嘆了口氣，裝作生氣又無奈的樣子，看向高道明：“我不太會處理這種事，局長幫我看著辦吧，只是有一點，我不想再看到這種事發生第二次，如果調查總局還有這種心思的人，我下次決不會心慈手軟的。”
“對了，除此之外，刪掉那些帖子，村民一夜暴斃的事件再被頂上來的話，對我們都沒好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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