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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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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牌

“永久性失明?!”

院長辦公室內,楊梁一聲驚呼,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如果當時直接擊斃,後果將不堪設想!你們到底是怎麽搞的?”高道明沈著臉質問。

齊聿站在一旁不語,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當時以為是單純的變異,而且,而且......”楊梁就算再猖狂,眼下犯了這麽嚴重的判斷錯誤,也只能灰溜溜低著頭解釋。

“而且什麽?”

楊梁瞅了眼齊聿,“當時第三組明明已經察覺出了異常,卻不及時交換最新消息,甚至為了搶功而教唆組員擾亂我們的判斷,這才導致悲劇發生......”

齊聿不可置信地盯著楊梁,從未想過對方如此厚顏無恥,直接道:“我趕去的時候,你們就已經開始攻擊怪物了。”

“那是出於防禦而不得不做出的行動,我們本打算朝怪物的身體發射少量激光炮,誰知第三組中途來了使怪物轉移註意,打到了怪物的眼睛。”

“我認為以後還是單獨一個小組行動就好,避免出現場面混亂的情況。”

楊梁編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就這麽把責任推向了齊聿。

齊聿剛要回懟,一直沈默不語的高道明開口:“這次就這樣吧,以後行動的時候都認真點,切莫意氣用事。”

走出院長辦公室,楊梁的臉上閃過得逞的笑意,徑直走進電梯。

死老頭等著吧,齊聿暗暗攥緊拳頭,然後深吸一口氣,緊隨其後。

返回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安瑜和蘇穗正守在門口,見到她後上前問:“我倆就是想問問,那個守湖人情況還好嗎?”

“失明了。”齊聿如實道。

“可惡!都怪那個姓梁的!”安瑜忍不住罵道,蘇穗連忙拉住她的胳膊,沖齊聿不好意思笑了笑:“好的,我們先走了。”

已經到了下班的點,齊聿癱在沙發上歇了一會兒,再次拿出那張人魚牌,裏面背對著她的金發人魚坐在礁石上仰望大海,仿佛在思考著什麽事情,從後面看不出雌雄。

她打開手機,在搜索框輸入月澤湖,視線定格在人物資料上。

原來那個守湖人是鮫人......

在這個世界裏,異能者僅占全人口的三分之一,而像鮫人這種外族更是少之又少,據說很久之前,因星球大戰而毀壞了許多星球,為了生存,其他物種便開始了流浪的生活,最終選擇在這裏定居。

齊聿又試著搜索鮫人系異能,眼裏盡是新奇,如果在海裏,可以說是無敵了。

“這是什麽?”言白忽然從口袋裏飛出來,對這張人魚牌也感到十分好奇。

“新得來的,還不知道怎麽用,可能跟你的情況一樣?”

這是第二張帶有人物的卡牌,齊聿尋思著也會覺醒意識吧,不料言白臉一沈,湊近仿佛要把牌面看出個洞,小聲嘟囔:“這男的女的?怎麽比我還好看......”

就這還競爭上了,齊聿忍不住嘴角上揚,起身道:“回家琢磨琢磨。”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張牌是用來給言白換皮膚用的。

浴缸裏,黑發被染成金色的言白慌忙捂住胸膛,紅著臉對傻眼的齊聿喊:“你出去!”

他怎麽變成美人魚了?齊聿還處在驚訝中,自動過濾了對方的怒斥,反而上前仔細看起來,金發碧眼、白皙的皮膚和淡藍色的耳鰭猶如童話裏所描述那般夢幻,再往下是一條閃閃發光的海藍色魚尾,由於受到了驚嚇,不停拍打著水面。

“能摸摸嗎?”齊聿指著耳鰭問。

“不能!”言白又羞又急,怎麽也沒想到最終沒放出來個人魚,反而把他變成人魚了。

“就一下。”

由於活動不便,言白幾乎無法反抗,只能偏過頭不看齊聿,任由她對自己上下研究。

“不是很硬,讓我看看尾巴,鱗片好滑好閃,尾鰭上的紋路很精致,沒有一點腥氣。”

“摸夠了沒有!”言白忍無可忍,沖已經陷入癡迷的齊聿潑水,後者抹了把臉,滿眼笑意:“你現在好像變得更漂亮了。”

不知為何,心裏的怒火就這麽莫名其妙消失了,言白楞了楞,緊接著眼神躲閃,低頭絞手指。

他的指甲變長了許多,看起來鋒利無比,齊聿在鉆研精神的驅使下把那雙手拉近了些,“聽說這指甲能直接把人的心臟掏出來。”

“那太臟了,我才不幹。”言白快速抽回手。

“合著給你換了個新皮膚。”齊聿有些哭笑不得。

言白:“你把頭伸進水裏。”

“幹嘛?不會要報覆我吧?”

言白瞪了她一眼,接著擡手強行把齊聿的腦袋按進水裏。

唔!

齊聿下意識憋氣,這時頭頂卻響起言白的提醒:“試試呼吸。”

半信半疑吸了口氣,沒有被水嗆住,反而如同在水上一樣自然,齊聿眨眨眼,眼神詢問對方還有什麽能力。

言白把手指湊到她面前,眼看就要碰到皮膚,又改變了主意,把自己的胳膊靠過去之後劃破皮膚,只見原本泛紅的傷口在水中迅速愈合,最終恢覆原狀。

“我也會這樣?”齊聿問。

“我擁有的能力,你應該也有。”

“那我為什麽沒變成人魚?”

“我哪知道!”

齊聿不再問了,心情還不錯:“我還以為會再出來一個人呢,不過這樣也行。”

言白翻了個白眼,冷颼颼道:“再多一個人就更吃不飽飯了。”

“怎麽可能,我手裏還是有點......”齊聿說到一半,瞅言白渾身散發寒氣,感覺不太對勁,默默閉嘴。

“水涼了,我要出去。”

“行,我在外面等你。”

門外,齊聿心情覆雜,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總是忍不住去看言白的臉色,生怕又把對方氣哭了,可對方哭得梨花帶雨的時候,自己又很樂在其中?

眼淚是男人最好的嫁妝,她腦子裏不合時宜冒出來這句話。

言白從浴室出來,把那張人魚牌遞給她,然後一溜煙跑到書房裏,齊聿看著對方的背影,最近這家夥好像經常去裏面看書呢。

轟隆——

窗外響起震耳欲聾的雷聲,齊聿抖了抖,看到空中的青黑色雲團已經全部變成恐怖的黑色,客廳的燈啪嗒一聲熄滅,整座城市陷入一片黑暗,尖叫聲回蕩在居民樓,緊張的情緒蔓延開來。

“怎麽沒電了?”言白從書房出來。

“可能是因為天氣原因。”齊聿指著外面道,言白過來看了看,皺眉:“這雨怎麽一直下啊?還有那片雲,能不能直接吸走?”

齊聿以為他開竅了,問:“怎麽吸?”

“我哪知道。”

高估他了,齊聿無奈地打開手機,發現只有一格信號,連上網都是問題。

這時樓下傳來物業的大喇叭聲:“雨天電路故障,已聯系師傅來修,大家不要著急!”

家裏還剩幾只蠟燭,齊聿拿出來點上,漆黑的屋子這才亮了一點,只不過更顯淒涼了。

人類在天災面前竟如此無力。

暴雨似乎比之前更猛烈了,不僅帶著狂風,空中更是雷電交加,短短二十分鐘裏,雨水再次把路面覆蓋住,樹木被連根吹倒在地,停在路邊的車輛在翻車的邊緣掙紮,齊聿把窗戶關上,還沒來得及轉身,屋裏的蠟燭詭異般熄滅,只聽見言白倒吸一口氣,大聲呼喚著她的名字:“齊聿!你在哪裏啊?”

“我在這裏。”齊聿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兩人摸黑重新把蠟燭點上

“有點冷。”言白打了個寒顫,可憐巴巴地看向齊聿。

“給你這個。”齊聿給他拿了個小被子蓋著,兩人坐在沙發上心跳個不停。

“什麽時候能......”

咚咚——

兩人同時繃起身體,以為是幻聽了。

咚咚——

緊接著是大力的砸門聲。

“怎麽辦?你說句話啊。”言白快哭了。

齊聿咽了咽口水,按住對方晃動自己的手:“冷靜,先冷靜,我過去看看。”

她小心翼翼走到門口,對準貓眼看到外面的景象後渾身一僵,下意識往後退,對站在後面的言白道:“先報警......”

正要去拿手機,外面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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