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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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命懸一線
魏幼寧身穿白色長裙，頭戴白花，坐在最左邊的案幾，清純的目光下讓人猜不透深處的想法。
“妹妹，幾日不見，妹妹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榮王咬牙切齒地說著，眼神卻盯著堂上空著的龍椅。
“我行動不便，不能親自迎接哥哥，還請哥哥見諒。”魏幼寧嘴上無辜地道歉，卻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榮王扯唇冷笑，目光移到靠門最近的那兩張案幾上，該死！他倒是忘了，這福寧殿的案幾擺放是對稱的。
“大哥怎麽了？有何不妥？”
“無礙。”榮王徑直走向最右邊靠前的那張案幾旁邊，跪坐在軟墊上。
杜將軍居於其左側，其餘兩個臣子依次在杜將軍左側入座，剩餘的兩個侍衛霸占了左右兩側靠門的案幾。
“本王奔波勞累，妹妹不會不近人情吧。”
“怎麽會？”
左側四個座位依次是魏幼寧、葉南風、宋晚意，還有一個空位。
“呀！怎麽多出來一個座位，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客氣了，人多了，父皇也會覺得熱鬧的。”榮王說著，便轉身讓身後的侍衛從外邊隨意拉了一個臣子進來。
眾人靜默無言，時辰已到，殿門敞開，小廝和侍女們將美味佳肴端了上來，樂師一遍遍彈奏著先皇在世時最喜愛聽到曲目。
那倆侍衛伺機而動，悄悄地半蹲著，伸手下去探查案幾下石板的紋路，什麽也沒有。兩人立即朝著榮王搖頭，榮王正垂眸思量，卻突然從殿外走進一人，低聲趴在他耳邊說道：“李大人悄悄離宮了。”
榮王頓時勃然大怒，舉杯摔到地上，精美的白瓷杯碎了一地。
以杯碎為信，眾將士頓時舉起長矛，拔出腰間的長劍，大殺四方。
“眾將士聽令！皇帝有旨，改邪歸正者，留性命一條，若是能取得庶人魏氏首級，賜黃金百兩。”
殿內局勢扭轉，原先榮王陣營裏的大臣紛紛舉起長劍與他對抗。
“魏幼寧！你！”榮王艱難對抗著源源不斷沖來的人群，被僅剩不多的幾個暗衛守著逃出了福寧殿。
“放箭！”
一聲令下，萬箭穿心，榮王終於暈倒在血泊之中，滾落到臺階之下。
“逆賊已死！快快投降！”
眾臣紛紛跪倒在地，大喊道：“臣等參見公主殿下！”
宋晚意舉著長劍才沖出殿外，只聽到一聲呼喊。
“宋晚意，賬本在公主府！”
她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到匆匆趕來的侍衛高呼：“不好了！公主府著火了！”
宋晚意下意識望向人群，四處尋找李靖塵的身影。她心中頓時一咯噔，丟下手中的長劍便往宮門狂奔！
“宋姑娘，您不能這樣，太危險了！”那小廝還沒反應過來，連著馬車和棕色駿馬的繩子早已被宋晚意解開。
“走開！”宋晚意猛地推了那小廝一把，小廝應聲倒地。
“姑娘！”
只見塵土飛揚，不見蹤影。
“架！”
“架！”
宋晚意心中急迫，硬是連腳上被馬鐙劃開的傷口也沒有註意到。
她一只手握緊韁繩，另一只手拼命揮舞著馬鞭，血液的腥味，再加上用力而刺痛的鞭打，駿馬驚起，跑得飛快，一路上橫沖直撞，總算是瞧見了公主府的大門。
火光四射，燒得四周的雲朵的散了去。
“籲！”一聲長嘯，宋晚意用力一扯，馬卻仍然拼命地往前跑，跑過了公主府的大門。
她一咬牙，深吸了口氣，縱身跳下馬背，滾落到地上。
“宋姑娘！”
隨即趕來的侍衛連忙將她扶起，哪料宋晚意卻不領情，她猛地甩開侍衛，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疼痛，拔腿便往公主府跑。
“宋姑娘！”
“宋姑娘！”
——
李靖塵見榮王走進了殿內，又見殿門合上，他知道他看不到他，便找了個解手的借口偷偷遠離了人群。
書禮早已替他準備好衣裳，李靖塵一換上宮中侍衛的衣服，便急急忙忙溜出了皇宮，直奔公主府。
公主搬到了宮中，公主府空閑出來，這裏幾乎沒有警戒。李靖塵顧不得其他，直接撕開門上的封條便闖了進去。
照著先前送宋晚意過來的記憶，他沒費些功夫，便輕輕松松找到了竹屋。
打開門卻傻了眼，這裏有五個大書架，放的全是閑書。
李靖塵深吸了口氣，埋頭四處翻找。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似乎是被人發現有人擅自闖入公主府，便吵吵嚷嚷地沖了進來。
喧鬧的聲音引得李靖塵煩躁，找的更加起勁，卻突然聽到一個冰冷無情的聲音。
“李大人，拿命來！”
他下意識轉過頭去，只見平日跟在榮王身邊的那影衛舉劍朝他飛奔而來。
好在李靖塵反應極快，飛快地躲開了長劍。
長劍刺入了書架側邊的柱子，那影衛將劍一挑，柱子頓時四分五裂，龐大的書架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快來人！聲音在那邊！”
“果然還是暴露了。”李靖塵心有餘悸，他瞪大眼睛盯著那影衛，又皺著眉看著胡亂擺在地上的書，他好不容易翻找了一半，哪料竟然被弄亂，真是氣人！
影衛並不甘心，舉起長劍再次朝著李靖塵刺來。
李靖塵在書架之間彎彎繞繞地躲著，不一會兒，所有的書架都四分五裂地倒在地上，上邊擺放的書籍隨之掉落。
眼看沒了能躲的地方，李靖塵心中焦急，可如今已經暴露，若是離開此地，便不能再找到賬本，從此也不能替晚晚定了榮王的罪。
影衛勾唇瘋笑，他舉起一只手，搭在劍峰上，即刻便見了血，他用舌頭舔去長劍上的鮮血，眼睛變得更加血紅：“李大人，你逃不掉的。”
說罷，他便舉起長劍朝著李靖塵飛奔而來。
命懸一線，心跳加速地厲害，李靖塵四處閃躲，那長劍卻似乎是長了眼，逃脫不掉。
眼看長劍就要刺到心臟，只見寒光一閃，又聽到“砰！”的一聲，眼前出現個身穿著朝服的男子，舉著長劍對抗那影衛。
“葉南風？”
“快找！”
那影衛見情況不對，隨即打翻了所有的燭臺，四周大火熊熊燃起。
“來人吶！著火了！”
“著火了！”
雜亂的腳步聲被吵鬧聲和嘶吼聲取代。
“我方才已經在四周撒了油，你們逃不掉的。”那影衛說著，便拼盡全力沖了上去。葉南風一不小心，手臂被他刺中。
長劍撒上了鮮血，引得那影衛更加興奮，他趁勢再次舉劍刺去。
千鈞一發之際，李靖塵隨便撿起一本書籍，蘸了蘸燭臺的煤油，借著大火點燃了一叫，朝那影衛扔去。
“啊！！！”
只聞一聲尖叫，煤油滴到影衛的身上，逐漸被蔓延的大火吞噬在其中。
火勢越來越大，以至於被火海包圍的兩人感到頭暈目眩。
“走！”葉南風拉起李靖塵就要往外跑，卻被李靖塵一把甩開他的手。
“放開我！”
“你瘋了？！”葉南風瞪著他罵道，仍然不能阻止李靖塵快速翻找的手指，“榮王已死，大仇得報。”
“沒有證據，冤案便不能翻查，死了有何用？！”李靖塵突然落了淚，喃喃自語道，“晚晚，我一定會幫你找到證據的。”
葉南風無奈，咬牙瞥了眼源源不斷向內蔓延的火勢，忍著熾熱的灼燒感和嗆人的濃煙跪在癱落的書籍中，拼命翻找。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廢話，當然是派人跟蹤你。”
“昨夜的那刀，你不恨我嗎？”
“不過是皮外傷，你這點小心思，我當然看得出來，我就是想看看，你想做什麽，才配合你演下去的。”
“你為什麽要幫我？”
“別自作多情了，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她。”葉南風說著，揮舞的手臂變得更加飛快。
李靖塵沈默了一會兒，悶聲說道：“方才，謝謝你。”
“客氣的話出去再說，況且，你也救了我，我們扯平了。”
大火席卷到了房頂，裂開的半只竹柱掉落下來，將專心致志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找到了！”李靖塵拍去上面的落灰，將賬本藏於懷中。
“我們走！”
“不行。”
葉南風回過頭來仔細一瞧，這才發現他的白衣之下，蓋著源源不斷流出的血跡，他驚愕不已，擡眸去觀察他的臉色，蒼白的臉龐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淡淡地橙紅色，嘴唇發紫，漸漸變得發白。
李靖塵拼命搖了搖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想要保留最後的一絲理智。
“你怎麽了？”
“方才躲那影衛的時候，我不小心踩到了木刺，失血太多，我怕是出不去了。”李靖塵說著，慢悠悠地嘆了口氣，顫抖著手將賬本塞到葉南風懷中，仔細叮囑道，“你快帶著這個出去，還有，先前舒心瘋人院的名單沒有燒掉，就在李府書房的暗格裏，書禮知道在哪，其餘人也沒有死，我將他們藏在怡心客棧……”
“靖哥哥！”
“靖哥哥！”
忽的從外邊傳來陣陣刺耳的呼喊，驚得李靖塵沈重的眼皮立即擡起。
“姑娘！您不能進去！”
“姑娘！火勢太大！”
兩人循聲望去，隱隱約約瞧見屋門處眾小廝侍女齊齊攔著一個女子。
“砰！”
又有一根粗大的木樁落下，徹底擋住了去路和視線，人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歡快狂舞的火焰。
“你快走吧！”李靖塵說著，用盡全力猛地推了把葉南風，將他推到案幾之後，“後面有一個小門。”
“砰！”，緊接著又是一根粗大的木樁落下，橫在了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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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動不便，不能親自迎接哥哥，還請哥哥見諒。”魏幼寧嘴上無辜地道歉，卻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榮王扯唇冷笑，目光移到靠門最近的那兩張案幾上，該死！他倒是忘了，這福寧殿的案幾擺放是對稱的。
“大哥怎麽了？有何不妥？”
“無礙。”榮王徑直走向最右邊靠前的那張案幾旁邊，跪坐在軟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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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奔波勞累，妹妹不會不近人情吧。”
“怎麽會？”
左側四個座位依次是魏幼寧、葉南風、宋晚意，還有一個空位。
“呀！怎麽多出來一個座位，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客氣了，人多了，父皇也會覺得熱鬧的。”榮王說著，便轉身讓身後的侍衛從外邊隨意拉了一個臣子進來。
眾人靜默無言，時辰已到，殿門敞開，小廝和侍女們將美味佳肴端了上來，樂師一遍遍彈奏著先皇在世時最喜愛聽到曲目。
那倆侍衛伺機而動，悄悄地半蹲著，伸手下去探查案幾下石板的紋路，什麽也沒有。兩人立即朝著榮王搖頭，榮王正垂眸思量，卻突然從殿外走進一人，低聲趴在他耳邊說道：“李大人悄悄離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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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將士聽令！皇帝有旨，改邪歸正者，留性命一條，若是能取得庶人魏氏首級，賜黃金百兩。”
殿內局勢扭轉，原先榮王陣營裏的大臣紛紛舉起長劍與他對抗。
“魏幼寧！你！”榮王艱難對抗著源源不斷沖來的人群，被僅剩不多的幾個暗衛守著逃出了福寧殿。
“放箭！”
一聲令下，萬箭穿心，榮王終於暈倒在血泊之中，滾落到臺階之下。
“逆賊已死！快快投降！”
眾臣紛紛跪倒在地，大喊道：“臣等參見公主殿下！”
宋晚意舉著長劍才沖出殿外，只聽到一聲呼喊。
“宋晚意，賬本在公主府！”
她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到匆匆趕來的侍衛高呼：“不好了！公主府著火了！”
宋晚意下意識望向人群，四處尋找李靖塵的身影。她心中頓時一咯噔，丟下手中的長劍便往宮門狂奔！
“宋姑娘，您不能這樣，太危險了！”那小廝還沒反應過來，連著馬車和棕色駿馬的繩子早已被宋晚意解開。
“走開！”宋晚意猛地推了那小廝一把，小廝應聲倒地。
“姑娘！”
只見塵土飛揚，不見蹤影。
“架！”
“架！”
宋晚意心中急迫，硬是連腳上被馬鐙劃開的傷口也沒有註意到。
她一只手握緊韁繩，另一只手拼命揮舞著馬鞭，血液的腥味，再加上用力而刺痛的鞭打，駿馬驚起，跑得飛快，一路上橫沖直撞，總算是瞧見了公主府的大門。
火光四射，燒得四周的雲朵的散了去。
“籲！”一聲長嘯，宋晚意用力一扯，馬卻仍然拼命地往前跑，跑過了公主府的大門。
她一咬牙，深吸了口氣，縱身跳下馬背，滾落到地上。
“宋姑娘！”
隨即趕來的侍衛連忙將她扶起，哪料宋晚意卻不領情，她猛地甩開侍衛，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疼痛，拔腿便往公主府跑。
“宋姑娘！”
“宋姑娘！”
——
李靖塵見榮王走進了殿內，又見殿門合上，他知道他看不到他，便找了個解手的借口偷偷遠離了人群。
書禮早已替他準備好衣裳，李靖塵一換上宮中侍衛的衣服，便急急忙忙溜出了皇宮，直奔公主府。
公主搬到了宮中，公主府空閑出來，這裏幾乎沒有警戒。李靖塵顧不得其他，直接撕開門上的封條便闖了進去。
照著先前送宋晚意過來的記憶，他沒費些功夫，便輕輕松松找到了竹屋。
打開門卻傻了眼，這裏有五個大書架，放的全是閑書。
李靖塵深吸了口氣，埋頭四處翻找。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似乎是被人發現有人擅自闖入公主府，便吵吵嚷嚷地沖了進來。
喧鬧的聲音引得李靖塵煩躁，找的更加起勁，卻突然聽到一個冰冷無情的聲音。
“李大人，拿命來！”
他下意識轉過頭去，只見平日跟在榮王身邊的那影衛舉劍朝他飛奔而來。
好在李靖塵反應極快，飛快地躲開了長劍。
長劍刺入了書架側邊的柱子，那影衛將劍一挑，柱子頓時四分五裂，龐大的書架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快來人！聲音在那邊！”
“果然還是暴露了。”李靖塵心有餘悸，他瞪大眼睛盯著那影衛，又皺著眉看著胡亂擺在地上的書，他好不容易翻找了一半，哪料竟然被弄亂，真是氣人！
影衛並不甘心，舉起長劍再次朝著李靖塵刺來。
李靖塵在書架之間彎彎繞繞地躲著，不一會兒，所有的書架都四分五裂地倒在地上，上邊擺放的書籍隨之掉落。
眼看沒了能躲的地方，李靖塵心中焦急，可如今已經暴露，若是離開此地，便不能再找到賬本，從此也不能替晚晚定了榮王的罪。
影衛勾唇瘋笑，他舉起一只手，搭在劍峰上，即刻便見了血，他用舌頭舔去長劍上的鮮血，眼睛變得更加血紅：“李大人，你逃不掉的。”
說罷，他便舉起長劍朝著李靖塵飛奔而來。
命懸一線，心跳加速地厲害，李靖塵四處閃躲，那長劍卻似乎是長了眼，逃脫不掉。
眼看長劍就要刺到心臟，只見寒光一閃，又聽到“砰！”的一聲，眼前出現個身穿著朝服的男子，舉著長劍對抗那影衛。
“葉南風？”
“快找！”
那影衛見情況不對，隨即打翻了所有的燭臺，四周大火熊熊燃起。
“來人吶！著火了！”
“著火了！”
雜亂的腳步聲被吵鬧聲和嘶吼聲取代。
“我方才已經在四周撒了油，你們逃不掉的。”那影衛說著，便拼盡全力沖了上去。葉南風一不小心，手臂被他刺中。
長劍撒上了鮮血，引得那影衛更加興奮，他趁勢再次舉劍刺去。
千鈞一發之際，李靖塵隨便撿起一本書籍，蘸了蘸燭臺的煤油，借著大火點燃了一叫，朝那影衛扔去。
“啊！！！”
只聞一聲尖叫，煤油滴到影衛的身上，逐漸被蔓延的大火吞噬在其中。
火勢越來越大，以至於被火海包圍的兩人感到頭暈目眩。
“走！”葉南風拉起李靖塵就要往外跑，卻被李靖塵一把甩開他的手。
“放開我！”
“你瘋了？！”葉南風瞪著他罵道，仍然不能阻止李靖塵快速翻找的手指，“榮王已死，大仇得報。”
“沒有證據，冤案便不能翻查，死了有何用？！”李靖塵突然落了淚，喃喃自語道，“晚晚，我一定會幫你找到證據的。”
葉南風無奈，咬牙瞥了眼源源不斷向內蔓延的火勢，忍著熾熱的灼燒感和嗆人的濃煙跪在癱落的書籍中，拼命翻找。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廢話，當然是派人跟蹤你。”
“昨夜的那刀，你不恨我嗎？”
“不過是皮外傷，你這點小心思，我當然看得出來，我就是想看看，你想做什麽，才配合你演下去的。”
“你為什麽要幫我？”
“別自作多情了，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她。”葉南風說著，揮舞的手臂變得更加飛快。
李靖塵沈默了一會兒，悶聲說道：“方才，謝謝你。”
“客氣的話出去再說，況且，你也救了我，我們扯平了。”
大火席卷到了房頂，裂開的半只竹柱掉落下來，將專心致志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找到了！”李靖塵拍去上面的落灰，將賬本藏於懷中。
“我們走！”
“不行。”
葉南風回過頭來仔細一瞧，這才發現他的白衣之下，蓋著源源不斷流出的血跡，他驚愕不已，擡眸去觀察他的臉色，蒼白的臉龐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淡淡地橙紅色，嘴唇發紫，漸漸變得發白。
李靖塵拼命搖了搖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想要保留最後的一絲理智。
“你怎麽了？”
“方才躲那影衛的時候，我不小心踩到了木刺，失血太多，我怕是出不去了。”李靖塵說著，慢悠悠地嘆了口氣，顫抖著手將賬本塞到葉南風懷中，仔細叮囑道，“你快帶著這個出去，還有，先前舒心瘋人院的名單沒有燒掉，就在李府書房的暗格裏，書禮知道在哪，其餘人也沒有死，我將他們藏在怡心客棧……”
“靖哥哥！”
“靖哥哥！”
忽的從外邊傳來陣陣刺耳的呼喊，驚得李靖塵沈重的眼皮立即擡起。
“姑娘！您不能進去！”
“姑娘！火勢太大！”
兩人循聲望去，隱隱約約瞧見屋門處眾小廝侍女齊齊攔著一個女子。
“砰！”
又有一根粗大的木樁落下，徹底擋住了去路和視線，人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歡快狂舞的火焰。
“你快走吧！”李靖塵說著，用盡全力猛地推了把葉南風，將他推到案幾之後，“後面有一個小門。”
“砰！”，緊接著又是一根粗大的木樁落下，橫在了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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