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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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暗流湧動
連下著幾日的雪，宮門的大道上堆積著厚厚的雪層，數十個小廝舉著木制的掃帚，在潔白的雪地上費力地揮舞。
近來無事，下早朝也早了不少時間。
李靖塵沿著熟悉的大道，拖著疲乏的身子往宮門走。
眼周黑了一片，眼皮耷拉下來，李靖塵連連打哈欠，睫毛上掛著的淚珠竟結了霜。
“李大人，請留步。”
婉轉搖曳的調侃聲讓李靖塵心中困惑，是在叫他嗎？他狐疑地轉過身去，只見一個披著淺粉毛絨披風的女子朝著他的方向緩緩走來，女子被眾侍女簇擁著，氣質不凡。
李靖塵一下便認出了此人，立即恭恭敬敬作揖道：“臣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魏幼寧擺了擺手，身旁的侍女便識趣地退離十餘步。
“殿下有何吩咐？”
“李靖塵？”魏幼寧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淺笑道，“好名字。”
李靖塵低著頭，魏幼寧並沒有看清他臉上的情緒。
“李大人年輕有為，是朝廷的福氣。”
“公主謬讚。”
魏幼寧不屑地勾起嘴角：“本宮奉勸你一句。”她歪著頭對著他的右耳，“莫因一時利益，忘了初心。”
“殿下這是什麽意思？臣不解。”李靖塵終於擡起了頭，仍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魏幼寧含笑擺正腦袋，見他發楞，她頓時收起臉上的笑容，冷笑道，“本宮不想看她難過，青梅竹馬又如何，狀元又如何，本宮無所顧忌，若是輕舉妄動，小心你的狗命，李大人好自為之。”
魏幼寧收了收披風，將身子裹得更緊，撂下話，她便轉身離去，只剩下李靖塵一人靜立於風雪之中。
突然有一聲冷笑將魏幼寧的思緒拉了回來。
“時候不早了，公主應該以腹中胎兒為重，早些回去休息才是上策。”
四周暗流湧動，兩人似乎並無退讓之意。
屋頂黑壓壓一片，似乎是天上濃密的黑雲，卻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心慌。
風吹草動，都能驚動宋晚意的內心，她愈發不安，忍不住東張西望。
魏幼寧故作困倦之意，她打了打哈欠，輕聲說道：“罷了罷了，一點都不好玩，本宮回去歇息罷。”
“臣恭送公主殿下。”賈丞相臉上終於露出了燦爛地笑容，就連作揖的幅度也比尋常大了不少。
忽而一個尖銳的嘯鳴劃破了寂靜的天際，將眾人的目光都引了去。
遠處的火光直沖雲霄，燒得天上的黑雲飄散。
“著火了！”
“來人啊！”
進而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和吵鬧聲。
魏幼寧一個眼神，裴玄立即帶著人趁著賈丞相目瞪口呆之際，沖了進去。
發生了什麽？！
宋晚意嚇了一跳，轉頭叮囑道：“殿下懷著身孕，不要隨意走動。”
魏幼寧正想反駁，卻早已不見了宋晚意的身影。
人群一片混亂，賈丞相來不及阻撓，只能氣得跺腳，又急急忙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火勢越來越大，很快便蔓延開。
叢林的黑暗中靜立著一個男子，他舉著扇子倚靠著樹幹，得意洋洋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王爺。”不知從哪冒出了個黑衣男子，他緩慢地走到安王身邊，作揖道，“要不要……”
未等他說完，安王便打斷了他：“不必，剩下的就交給那位漂亮的小娘子吧。”
他別有深意地回頭瞥了眼身後的火光，消失在叢林之中。
花燈的盡頭是一扇大門，大門緊閉，裏面傳出陣陣淒慘的叫聲，忽而傳出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裴玄一聲下令，眾人齊心協力將門撞開，裴玄隨即帶領著禁衛軍沖了進去。
只見病患們發瘋地大喊大叫，驚恐地看著身後的火光，慌忙想要逃離，奈何卻被四周的守衛一一砍死。
“住手！”
“住手！”
微弱嬌軟的呵斥聲微不足道，並沒有制止住這場荒繆的殺戮。
好在裴玄立即讓人將侍衛紛紛捉拿，飛快跳上屋頂之上，舉著黃金令牌大喊道：“奉殿下之命，拿下！！！”
眾守衛被嚇得一楞一楞，忽而又回過神來，舉刀的速度更加利落。
突然一陣刀光劍影，只見鋒利的刀刃直沖過來，宋晚意大驚失色，下意識想要跑開。
那劍卻似乎長了眼，硬是緊緊逼近。
一身白衣護在她眼前，鮮血四濺，將她身上鵝黃色的長裙染成了桃紅色。
“靖，靖哥哥。”宋晚意嚇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抱著倒在她身上的男子。
突然又出現了一撥身著黑褐色長袍的男子，與四周的侍衛打鬥起來。
是大理寺的人，他怎麽會知道？
“大理寺查案！！！”
話剛落音，身後源源不斷地湧進數不清的捕快，將眾守衛紛紛控制住，直往裏沖。
宋晚意顧不得那麽多，歪頭一看，只見李靖塵已經昏了過去，嘴唇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她拽起李靖塵，將他拖拽到一個木樁之前，慌慌張張地掏身上的藥包，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掉了。
壞了！她害怕地顫抖，顫著聲輕聲呼喚著李靖塵，卻無人回應。
“跟我來。”
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一把背起李靖塵快步往外跑。
“葉，葉大人。”宋晚意立即跟了上去。
馬車飛快，大概一柱香的時間便將李靖塵送回了李府，有四五個大夫早已等候在此地。
見人被擡進了主屋，便趕緊跟了進去。
她低頭看向那雙滿是鮮血的手心，忍不住紅了眼眶。
宋晚意焦躁不安地守在前院，靜靜地等待李靖塵的消息，心中又不免想起舒心瘋人院。
三更，大夫們終於齊齊走了出來。
“如何？”她迫切地迎上去，不小心拌了一下。
“命是保住了，好在傷口偏了些，沒有傷到心臟。”
這話似是給她吃了定心丸，宋晚意深吸了口氣，後退了幾步累癱在旁邊的圓桌旁。
舒心瘋人院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眾人議論紛紛。
宋晚意一邊在李府照顧著李靖塵，一邊等著茯苓帶來消息。
李靖塵還在睡夢之中，遠處的天邊卻已經亮了。宋晚意一夜沒合眼，此刻正坐在床榻旁守著李靖塵。
見茯苓躡手躡腳地走進屋，宋晚意立即站起身拉著她走到門口，低聲問道：“如何？”
茯苓無奈地搖搖頭，道：“還沒有消息。”
怎麽會？昨日葉南風應該闖進了舒心瘋人院深部才是，這案子按理來說只要能進去這秘密基地，找到證據是輕而易舉的事，怎麽會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她忽覺得心悸，想要嘔吐，仿佛要將心嘔出來才能舒服些。
“葉大人呢？葉大人回大理寺了嗎？”宋晚意焦急地握住茯苓的雙肩，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茯苓再次搖了搖頭，她努力地扯出一絲笑容，安撫道：“姑娘莫急，辦案也是需要時間的，興許這會兒又有消息了，奴婢這就去瞧瞧。”
“好，好。”宋晚意喃喃自語著松開了茯苓，失魂落魄地坐回床榻旁邊。
不知過了多久，宋晚意累得睡了過去，突然覺得身上被什麽東西蓋住，她嚇得一抖，腦子立即清醒了過來。
看見眼前那張熟悉的面龐，宋晚意下意識伸手去拉住他問道：“案子如何？”
葉南風輕輕將她扶起，他默默地瞥了眼床上熟睡的李靖塵，拉著宋晚意走出了屋外。
“是不是已經將賈丞相捉拿歸案了？案子結束了嗎？”
葉南風低下頭去，不忍心看著那雙充滿期待明亮的眼睛，他悶聲說道：“昨日只闖進了前院，大火將房屋燒盡，什麽都沒有留下，昨日那些守衛，紛紛說是生怕這些瘋人闖出去傷到人，情急之下才起了殺意，今早皇上已經下令，將其餘人等全部處決。”
“處決？”宋晚意冷笑，“他這哪裏是處決，分明就是找了個替死鬼，不想再繼續查下去！”
宋晚意氣得幾乎情緒失控，葉南風擔心隔墻有耳，立即捂住她的嘴低聲道：“你小聲些。”
“為什麽後院進不去？”宋晚意別過頭，咬牙切齒道。
葉南風抿著雙唇，閉眼一口氣將話吐了出來：“後院關押著失心瘋的人，昨夜皇帝派了人攔著。”
宋晩意冷哼了一聲，道：“如此百般阻撓，現在看來，這幕後之人是皇帝罷？！”
葉南風低頭沈思了許久，認真地看著宋晩意的眼睛輕聲問道：“昨日放火之人，與你是否有關？”
“自然不是我。”瞧見他打量的眼睛，宋晩意似是有些生氣，“即便我破案心切，也斷然不會做出殺人放火這樣的事！你不信我？”
葉南風低著頭，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想了想，似乎正想要說些什麽，突然被一個匆忙跑進來的小廝打斷。小廝趴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葉南風的臉色更加暗沈。
“你先好好待在這，在我回來之前。”葉南風快速地叮囑完，便大跨步往外走。
“砰！”似是有什麽東西掉落到地上的聲音。
葉南風聞聲回頭，只見宋晩意不知何時跟在他的身後，他以為她也想跟去，正要阻攔，卻被宋晩意搶先。
“大人快去吧！”語氣急促，仿佛是催促。
葉南風心中並沒有懷疑，他點點頭著急地往外走。
葉南風的身影終於消失在眼前，宋晩意緩緩收起臉上僵硬的笑容，緩慢地擡起腳，彎下腰去，顫抖著手拾起地上的牡丹木牌，反覆確認著上面盛開的牡丹的紋路。
他，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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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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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裴玄立即讓人將侍衛紛紛捉拿，飛快跳上屋頂之上，舉著黃金令牌大喊道：“奉殿下之命，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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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劍卻似乎長了眼，硬是緊緊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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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靖哥哥。”宋晚意嚇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抱著倒在她身上的男子。
突然又出現了一撥身著黑褐色長袍的男子，與四周的侍衛打鬥起來。
是大理寺的人，他怎麽會知道？
“大理寺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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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
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一把背起李靖塵快步往外跑。
“葉，葉大人。”宋晚意立即跟了上去。
馬車飛快，大概一柱香的時間便將李靖塵送回了李府，有四五個大夫早已等候在此地。
見人被擡進了主屋，便趕緊跟了進去。
她低頭看向那雙滿是鮮血的手心，忍不住紅了眼眶。
宋晚意焦躁不安地守在前院，靜靜地等待李靖塵的消息，心中又不免想起舒心瘋人院。
三更，大夫們終於齊齊走了出來。
“如何？”她迫切地迎上去，不小心拌了一下。
“命是保住了，好在傷口偏了些，沒有傷到心臟。”
這話似是給她吃了定心丸，宋晚意深吸了口氣，後退了幾步累癱在旁邊的圓桌旁。
舒心瘋人院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眾人議論紛紛。
宋晚意一邊在李府照顧著李靖塵，一邊等著茯苓帶來消息。
李靖塵還在睡夢之中，遠處的天邊卻已經亮了。宋晚意一夜沒合眼，此刻正坐在床榻旁守著李靖塵。
見茯苓躡手躡腳地走進屋，宋晚意立即站起身拉著她走到門口，低聲問道：“如何？”
茯苓無奈地搖搖頭，道：“還沒有消息。”
怎麽會？昨日葉南風應該闖進了舒心瘋人院深部才是，這案子按理來說只要能進去這秘密基地，找到證據是輕而易舉的事，怎麽會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她忽覺得心悸，想要嘔吐，仿佛要將心嘔出來才能舒服些。
“葉大人呢？葉大人回大理寺了嗎？”宋晚意焦急地握住茯苓的雙肩，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茯苓再次搖了搖頭，她努力地扯出一絲笑容，安撫道：“姑娘莫急，辦案也是需要時間的，興許這會兒又有消息了，奴婢這就去瞧瞧。”
“好，好。”宋晚意喃喃自語著松開了茯苓，失魂落魄地坐回床榻旁邊。
不知過了多久，宋晚意累得睡了過去，突然覺得身上被什麽東西蓋住，她嚇得一抖，腦子立即清醒了過來。
看見眼前那張熟悉的面龐，宋晚意下意識伸手去拉住他問道：“案子如何？”
葉南風輕輕將她扶起，他默默地瞥了眼床上熟睡的李靖塵，拉著宋晚意走出了屋外。
“是不是已經將賈丞相捉拿歸案了？案子結束了嗎？”
葉南風低下頭去，不忍心看著那雙充滿期待明亮的眼睛，他悶聲說道：“昨日只闖進了前院，大火將房屋燒盡，什麽都沒有留下，昨日那些守衛，紛紛說是生怕這些瘋人闖出去傷到人，情急之下才起了殺意，今早皇上已經下令，將其餘人等全部處決。”
“處決？”宋晚意冷笑，“他這哪裏是處決，分明就是找了個替死鬼，不想再繼續查下去！”
宋晚意氣得幾乎情緒失控，葉南風擔心隔墻有耳，立即捂住她的嘴低聲道：“你小聲些。”
“為什麽後院進不去？”宋晚意別過頭，咬牙切齒道。
葉南風抿著雙唇，閉眼一口氣將話吐了出來：“後院關押著失心瘋的人，昨夜皇帝派了人攔著。”
宋晩意冷哼了一聲，道：“如此百般阻撓，現在看來，這幕後之人是皇帝罷？！”
葉南風低頭沈思了許久，認真地看著宋晩意的眼睛輕聲問道：“昨日放火之人，與你是否有關？”
“自然不是我。”瞧見他打量的眼睛，宋晩意似是有些生氣，“即便我破案心切，也斷然不會做出殺人放火這樣的事！你不信我？”
葉南風低著頭，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想了想，似乎正想要說些什麽，突然被一個匆忙跑進來的小廝打斷。小廝趴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葉南風的臉色更加暗沈。
“你先好好待在這，在我回來之前。”葉南風快速地叮囑完，便大跨步往外走。
“砰！”似是有什麽東西掉落到地上的聲音。
葉南風聞聲回頭，只見宋晩意不知何時跟在他的身後，他以為她也想跟去，正要阻攔，卻被宋晩意搶先。
“大人快去吧！”語氣急促，仿佛是催促。
葉南風心中並沒有懷疑，他點點頭著急地往外走。
葉南風的身影終於消失在眼前，宋晩意緩緩收起臉上僵硬的笑容，緩慢地擡起腳，彎下腰去，顫抖著手拾起地上的牡丹木牌，反覆確認著上面盛開的牡丹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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