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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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物歸原主
宋晚意帶著茯苓出了大理寺，坐上了馬車來到了刑部牢獄。
“什麽人？！”
宋晚意將臉藏在黑紗帽裏，舉起大理寺卿的令牌，停在門口那兩個守衛的眼前。
兩人猶豫片刻，又不敢阻攔，便打開門放她進去。
“姑娘先進去，我在門口把風。”茯苓下意識往後看，趴在宋晚意耳邊低語道。
宋晚意心中著急，顧不得思考，她立即提起裙擺快步往裏走。
門再次又合上了。
茯苓深吸了口氣，轉身低著頭往旁邊的小巷走。
“大人……”淩雲有些詫異，他拉著葉南風正想躲藏，卻被葉南風拒絕。
“她進去了，說明還沒有揭穿我們。”
“是。”
“奴婢見過大人。”終於走到了兩人跟前，茯苓規規矩矩地跪下，連磕了三個響頭，哽咽道，“奴婢求大人不要責怪姑娘，姑娘也是沒了辦法。少時姑娘病重，危在旦夕，就連宅中都已經備好了棺木，幸運的是遇到了一位白發神醫，將李公子的血送到姑娘身體裏，這才撿回一條命。”
茯苓抽吸了一下鼻子，又繼續低聲說道：“李公子對於姑娘來說，宛如情同手足的哥哥。姑娘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如今李公子出了事，她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
葉南風有些發楞，他垂眸思量，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只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些遇到她，不能取代李靖塵。
“你快起來。”淩雲嘆了口氣，將茯苓扶起。
“淩雲，我們走吧。”話剛落音，他便轉身離去。
“大人，宋仵作……”
“出了事我兜著。”
“是。”
刑部的牢獄比大理寺的牢獄更加濕冷，四周全是四四方方的墻，每間隔間裏的窗戶更小，顯得無比陰暗。
宋晚意走了一會兒，眼睛終於適應了這片黑暗。
牢獄裏的其他犯人似乎都睡了過去，靜悄悄的，她靜靜地跟著那獄卒往前走。
“就是這了。”
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只見裏面坐著的一個遍體鱗傷的白衣男子，身上的白衣已經被血跡染成了暗紅色。
他垂著頭靜靜地蜷縮在角落，似乎沒有覺察到來人。
那獄卒利落地打開了鐵鎖，便站在鐵門外邊守著。
“靖哥哥！”宋晚意心中一緊，慌慌張張地跑過去蹲在白衣男子身邊。
男子似是有些恍惚，他茫然地擡起頭靜靜地端詳了她許久，終於反應過來：“晚晚？”
他微微一楞，立刻別過頭去，用雙臂環抱著身體，低聲責怪道：“你來這做什麽？”
“自然是來看你。”
宋晚意抓起他的手，正想給他檢查傷口，李靖塵卻把手縮了回去。
“你快走吧，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這副樣子。”他落寞地低著頭，哽咽地一字一句說道。
“你這是說的什麽傻話？”宋晚意忽覺得鼻頭發酸，也跟著哽咽起來，“快給我看看傷口。”
他終於不再拒絕，任憑著她給自己上藥。
“他們怎麽敢對你用鞭刑？”血跡斑斑的衣物，糜爛的傷口，直叫人心疼。
李靖塵仍然低著頭悶聲說道：“他們逼我畫押，我不從，便對我動了刑。”
寒風從頂上的小窗吹進來，讓本就虛弱的李靖塵更加發寒，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宋晚意趕緊取下身上的披肩，蓋在他的身上：“我身上只帶了金創藥，只能是湊合用著，剩下還有些，你拿著這個。”
李靖塵點點頭，嘆了口氣道：“你快走吧。”
“靖哥哥，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李靖塵嚇了一跳，立即捂住她的嘴，又斜著眼看向外邊守著的獄卒，低聲說道：“晚晚，你別亂來。”
“是我連累了你。”她含著淚搖搖頭，又擡眸看他，“是我太自私，只光顧著查案，連累了你。”
“哪能這樣說，都是他們的錯。”李靖塵溫柔地摸了摸宋晚意的腦袋，輕聲安撫道，“若不是因為他們，你爹爹也不會死，我們也不會在這裏。”
“靖哥哥，我不想查了。”她下意識吸了一下鼻子，哽咽道，“等我救你出來，我們就一起回去。”
今日雖然沖動，可賈丞相身邊那老奴的話她卻記得清清楚楚。
若是繼續查下去，恐怕連累的，就不只是李靖塵，還有遠在蘇州的宋家人和李家人。
她原以為她有足夠的能力與惡人鬥智鬥勇，如今看來，是她錯了。在他們面前，她就像一只可以隨意捏死的螞蟻。
“晚晚。”李靖塵有些吃驚，但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事情，他一邊安撫著她一邊溫柔地笑道，“都聽你的。”
宋晚意點點頭，哽咽道：“你好生保重，再給我些時日，等我救你出來。”
“好。”
“砰砰砰！”
循聲望去，只見門口那獄卒低聲說道：“時辰到了！”
本就是偷偷來的，還是用的葉南風的令牌，宋晚意自知不能暴露，便又快速叮囑了幾句，便立刻走出去，跟著那獄卒離開。
“姑娘。”
瞧見了門口的茯苓，宋晚意急急忙忙擦了擦眼淚，走上前去笑道，“我們回去吧。”
“好。”
一路無言，馬車趕路，直接回到了大理寺。
靜心院內仍然是靜悄悄的，門口的淩雲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許是已經回去歇下了。
她躡手躡腳地推門而入，輕聲走到裏屋。
葉南風仍然靜靜地躺在床榻上，輕微的鼻息聲讓她感到有些安心。
宋晚意取下腰間的令牌，物歸原主。
她轉過頭去正準備離開，卻突然感到有些不舍，她下意識停住，再次走到床榻旁邊，仔細端詳著那張硬朗英俊的面龐。
他們終究是有緣無分。
她長嘆了口氣，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次日清晨，她早早就起床梳妝，偷偷溜出了大理寺。
“姑娘。”芍藥才剛從睡夢中醒過來，便看見宋晚意朝著她的方向走來，心中既詫異又疑惑。
見她滿臉疲憊，又聽客棧裏的人議論李靖塵的事，芍藥也猜出了些事情。
“芍藥，將她放了吧。”宋晚意面無表情地將目光從閉著眼睛的王織夢移到芍藥身上。
王織夢禁不住抖動了一下，又立即靜靜地躺著，生怕被兩人發現她已經醒了。
“姑娘？”
宋晚意拉著芍藥往外走，兩人在門外密語。
屋內靜悄悄的，心臟卻猛地直跳，王織夢才鼓起勇氣半睜開雙眼，只聽到門咯吱一聲，又立即閉上。
“我走了。”
“姑娘一路小心。”
見宋晚意離開，芍藥便拽起王織夢往外走。
“你弄疼我了。”王織夢罵罵咧咧地嘟囔道，又不敢大聲說出來，生怕惹得芍藥不快，便取了她的性命。
芍藥絲毫不在意她的舉動，繼續拽著她往前走。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芍藥便帶著王織夢來到了東郊的小路上，可以遠遠瞧見前面舒心瘋人院的門口。
趁芍藥松開了她，王織夢拔腿便不顧一切地往前跑：“來人！來人！”
門口那兩個侍衛看見王織夢，仿佛瞧見了鬼一般，紛紛嚇得魂飛魄散。
不一會兒便立刻回過神來，其中一個侍衛立即跑進了裏邊，似乎是去稟告什麽人。
屋內突然沖出了不少侍衛，紛紛舉箭向她射去，王織夢頓時花容失色，卻來不及剎住腳步。
眼看就要就要被刺中，忽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她跟前，拉起她就往回跑。
王織夢嚇得雙腿癱軟，她不甘地回頭望去，撲面而來的仍是無數支利箭。
腦子一片空白，芍藥眼疾手快，帶著王織夢躲過了追擊，再次將她帶回客棧。
“你受傷了！”王織夢心有餘悸，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可方才芍藥是為了救她而中的箭，她還是有這點良心的。
芍藥回頭瞥了眼紮在背上的箭，咬牙一把將利箭拔了出來，鮮血也順著傷口噴湧而出，將她本就暗黑的長袍浸得更加暗了。
王織夢嚇了一跳，手足無措地望著她，卻幫不上什麽忙。
芍藥咬牙撕下一塊布條，將傷口包紮好。
“你為什麽要救我？”她低著頭，讓人看不出她臉上的情緒。
“自然是為了姑娘。”
“你是故意的吧。”
“是。”
見她默不作聲，芍藥又繼續說道：“你看不出來麽？那群人比任何人都想要你的性命，只有我們在保護你。”
王織夢失魂落魄地低頭沈思，突然又仰天大笑：“你家主子不也一樣嗎？她也是個瘋子，為了查案，竟然甘願讓你中箭。”
“你錯了，她根本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原以為他們只是會將你抓走，我的任務是將你抓回來，目的就是為了引起他們的註意。”
王織夢冷哼了一聲，低聲罵道：“我才不信，他們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芍藥沒有再說話，她疲憊地躺在床榻上，閉上眼歇息。
王織夢雖然沒有被綁著，她卻沒有再逃跑，反而比原先更加聽話老實。只不過她變得更加沈默寡言，心事重重。他們真的，想殺了她嗎？
今日午時，是審判李靖塵的日子。皇帝坐在堂上，靜靜地聽著公公的宣讀。
瞥見了四周躲躲藏藏、隱藏在人群中的黑衣男子。
宋晚意莞爾一笑，知道芍藥已經把事情做成。她提起裙擺，拼命地往前跑。
成敗，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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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人？！”
宋晚意將臉藏在黑紗帽裏，舉起大理寺卿的令牌，停在門口那兩個守衛的眼前。
兩人猶豫片刻，又不敢阻攔，便打開門放她進去。
“姑娘先進去，我在門口把風。”茯苓下意識往後看，趴在宋晚意耳邊低語道。
宋晚意心中著急，顧不得思考，她立即提起裙擺快步往裏走。
門再次又合上了。
茯苓深吸了口氣，轉身低著頭往旁邊的小巷走。
“大人……”淩雲有些詫異，他拉著葉南風正想躲藏，卻被葉南風拒絕。
“她進去了，說明還沒有揭穿我們。”
“是。”
“奴婢見過大人。”終於走到了兩人跟前，茯苓規規矩矩地跪下，連磕了三個響頭，哽咽道，“奴婢求大人不要責怪姑娘，姑娘也是沒了辦法。少時姑娘病重，危在旦夕，就連宅中都已經備好了棺木，幸運的是遇到了一位白發神醫，將李公子的血送到姑娘身體裏，這才撿回一條命。”
茯苓抽吸了一下鼻子，又繼續低聲說道：“李公子對於姑娘來說，宛如情同手足的哥哥。姑娘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如今李公子出了事，她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
葉南風有些發楞，他垂眸思量，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只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些遇到她，不能取代李靖塵。
“你快起來。”淩雲嘆了口氣，將茯苓扶起。
“淩雲，我們走吧。”話剛落音，他便轉身離去。
“大人，宋仵作……”
“出了事我兜著。”
“是。”
刑部的牢獄比大理寺的牢獄更加濕冷，四周全是四四方方的墻，每間隔間裏的窗戶更小，顯得無比陰暗。
宋晚意走了一會兒，眼睛終於適應了這片黑暗。
牢獄裏的其他犯人似乎都睡了過去，靜悄悄的，她靜靜地跟著那獄卒往前走。
“就是這了。”
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只見裏面坐著的一個遍體鱗傷的白衣男子，身上的白衣已經被血跡染成了暗紅色。
他垂著頭靜靜地蜷縮在角落，似乎沒有覺察到來人。
那獄卒利落地打開了鐵鎖，便站在鐵門外邊守著。
“靖哥哥！”宋晚意心中一緊，慌慌張張地跑過去蹲在白衣男子身邊。
男子似是有些恍惚，他茫然地擡起頭靜靜地端詳了她許久，終於反應過來：“晚晚？”
他微微一楞，立刻別過頭去，用雙臂環抱著身體，低聲責怪道：“你來這做什麽？”
“自然是來看你。”
宋晚意抓起他的手，正想給他檢查傷口，李靖塵卻把手縮了回去。
“你快走吧，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這副樣子。”他落寞地低著頭，哽咽地一字一句說道。
“你這是說的什麽傻話？”宋晚意忽覺得鼻頭發酸，也跟著哽咽起來，“快給我看看傷口。”
他終於不再拒絕，任憑著她給自己上藥。
“他們怎麽敢對你用鞭刑？”血跡斑斑的衣物，糜爛的傷口，直叫人心疼。
李靖塵仍然低著頭悶聲說道：“他們逼我畫押，我不從，便對我動了刑。”
寒風從頂上的小窗吹進來，讓本就虛弱的李靖塵更加發寒，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宋晚意趕緊取下身上的披肩，蓋在他的身上：“我身上只帶了金創藥，只能是湊合用著，剩下還有些，你拿著這個。”
李靖塵點點頭，嘆了口氣道：“你快走吧。”
“靖哥哥，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李靖塵嚇了一跳，立即捂住她的嘴，又斜著眼看向外邊守著的獄卒，低聲說道：“晚晚，你別亂來。”
“是我連累了你。”她含著淚搖搖頭，又擡眸看他，“是我太自私，只光顧著查案，連累了你。”
“哪能這樣說，都是他們的錯。”李靖塵溫柔地摸了摸宋晚意的腦袋，輕聲安撫道，“若不是因為他們，你爹爹也不會死，我們也不會在這裏。”
“靖哥哥，我不想查了。”她下意識吸了一下鼻子，哽咽道，“等我救你出來，我們就一起回去。”
今日雖然沖動，可賈丞相身邊那老奴的話她卻記得清清楚楚。
若是繼續查下去，恐怕連累的，就不只是李靖塵，還有遠在蘇州的宋家人和李家人。
她原以為她有足夠的能力與惡人鬥智鬥勇，如今看來，是她錯了。在他們面前，她就像一只可以隨意捏死的螞蟻。
“晚晚。”李靖塵有些吃驚，但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事情，他一邊安撫著她一邊溫柔地笑道，“都聽你的。”
宋晚意點點頭，哽咽道：“你好生保重，再給我些時日，等我救你出來。”
“好。”
“砰砰砰！”
循聲望去，只見門口那獄卒低聲說道：“時辰到了！”
本就是偷偷來的，還是用的葉南風的令牌，宋晚意自知不能暴露，便又快速叮囑了幾句，便立刻走出去，跟著那獄卒離開。
“姑娘。”
瞧見了門口的茯苓，宋晚意急急忙忙擦了擦眼淚，走上前去笑道，“我們回去吧。”
“好。”
一路無言，馬車趕路，直接回到了大理寺。
靜心院內仍然是靜悄悄的，門口的淩雲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許是已經回去歇下了。
她躡手躡腳地推門而入，輕聲走到裏屋。
葉南風仍然靜靜地躺在床榻上，輕微的鼻息聲讓她感到有些安心。
宋晚意取下腰間的令牌，物歸原主。
她轉過頭去正準備離開，卻突然感到有些不舍，她下意識停住，再次走到床榻旁邊，仔細端詳著那張硬朗英俊的面龐。
他們終究是有緣無分。
她長嘆了口氣，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次日清晨，她早早就起床梳妝，偷偷溜出了大理寺。
“姑娘。”芍藥才剛從睡夢中醒過來，便看見宋晚意朝著她的方向走來，心中既詫異又疑惑。
見她滿臉疲憊，又聽客棧裏的人議論李靖塵的事，芍藥也猜出了些事情。
“芍藥，將她放了吧。”宋晚意面無表情地將目光從閉著眼睛的王織夢移到芍藥身上。
王織夢禁不住抖動了一下，又立即靜靜地躺著，生怕被兩人發現她已經醒了。
“姑娘？”
宋晚意拉著芍藥往外走，兩人在門外密語。
屋內靜悄悄的，心臟卻猛地直跳，王織夢才鼓起勇氣半睜開雙眼，只聽到門咯吱一聲，又立即閉上。
“我走了。”
“姑娘一路小心。”
見宋晚意離開，芍藥便拽起王織夢往外走。
“你弄疼我了。”王織夢罵罵咧咧地嘟囔道，又不敢大聲說出來，生怕惹得芍藥不快，便取了她的性命。
芍藥絲毫不在意她的舉動，繼續拽著她往前走。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芍藥便帶著王織夢來到了東郊的小路上，可以遠遠瞧見前面舒心瘋人院的門口。
趁芍藥松開了她，王織夢拔腿便不顧一切地往前跑：“來人！來人！”
門口那兩個侍衛看見王織夢，仿佛瞧見了鬼一般，紛紛嚇得魂飛魄散。
不一會兒便立刻回過神來，其中一個侍衛立即跑進了裏邊，似乎是去稟告什麽人。
屋內突然沖出了不少侍衛，紛紛舉箭向她射去，王織夢頓時花容失色，卻來不及剎住腳步。
眼看就要就要被刺中，忽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她跟前，拉起她就往回跑。
王織夢嚇得雙腿癱軟，她不甘地回頭望去，撲面而來的仍是無數支利箭。
腦子一片空白，芍藥眼疾手快，帶著王織夢躲過了追擊，再次將她帶回客棧。
“你受傷了！”王織夢心有餘悸，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可方才芍藥是為了救她而中的箭，她還是有這點良心的。
芍藥回頭瞥了眼紮在背上的箭，咬牙一把將利箭拔了出來，鮮血也順著傷口噴湧而出，將她本就暗黑的長袍浸得更加暗了。
王織夢嚇了一跳，手足無措地望著她，卻幫不上什麽忙。
芍藥咬牙撕下一塊布條，將傷口包紮好。
“你為什麽要救我？”她低著頭，讓人看不出她臉上的情緒。
“自然是為了姑娘。”
“你是故意的吧。”
“是。”
見她默不作聲，芍藥又繼續說道：“你看不出來麽？那群人比任何人都想要你的性命，只有我們在保護你。”
王織夢失魂落魄地低頭沈思，突然又仰天大笑：“你家主子不也一樣嗎？她也是個瘋子，為了查案，竟然甘願讓你中箭。”
“你錯了，她根本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原以為他們只是會將你抓走，我的任務是將你抓回來，目的就是為了引起他們的註意。”
王織夢冷哼了一聲，低聲罵道：“我才不信，他們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芍藥沒有再說話，她疲憊地躺在床榻上，閉上眼歇息。
王織夢雖然沒有被綁著，她卻沒有再逃跑，反而比原先更加聽話老實。只不過她變得更加沈默寡言，心事重重。他們真的，想殺了她嗎？
今日午時，是審判李靖塵的日子。皇帝坐在堂上，靜靜地聽著公公的宣讀。
瞥見了四周躲躲藏藏、隱藏在人群中的黑衣男子。
宋晚意莞爾一笑，知道芍藥已經把事情做成。她提起裙擺，拼命地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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