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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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敷衍了事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風聲四起，吹得樹葉刮刮作響。
“淩雲，走吧。”馬車裏傳出一個低沈的嗓音，“先回葉府。”
“是，那，那些屍體……”
“一會你再找人來處理。”
“是，是。”
懷中的人睡得正香，即便馬車顛簸，她仍睡得極沈。
他褪下身上的外衣，蓋在她的身上，盡量從她身上移開目光，卻還是壓不住他心底燃起的火苗。
許是冬日將至的緣故，馬車停在葉府門口時，天色早就暗了下來。
他抱著宋晚意穿過兩個院子，又繞過長廊，來到一間富麗堂皇的主屋。
屋內的擺設精致而嶄新，頗有一番江南風味，院裏的擺景簡直是蘇州園林的典型刻畫。這裏正是中秋夜帶她來的地方，不過當時沒來得及進屋內看看，她便爛醉如泥，昏睡了過去。
葉南風小心翼翼將她放在床榻上，從床內把被子拉出，蓋在她的身上。
“大人。”循聲望去，只見淩雲大跨步走了進來。
“對了，你先去辦一件事，回大理寺告知她的兩個侍女一二，不過切記不要告訴旁人。”
“是。”淩雲當然知道旁人是誰，他扯唇一笑，急匆匆地趕了出去。這位旁人，可是葉大人嫉妒萬分也不能取代的位置。
淩雲快馬加鞭趕回了大理寺，果然看見李靖塵站在門口等著，他時不時往遠處張望，眼底希望和失望交替。
瞧見了淩雲，他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見他身後並沒有跟著馬車或是什麽人，李靖塵更是疑惑不解，臉色更加陰沈。
淩雲故意無視他的目光徑直往裏走，正巧碰見往外走的茯苓。
眼看她就要走到門口，淩雲心中著急，一時間也顧不得分寸，一把將她拉到角落，隱身在黑暗中。
這方向恰好是死角，門外的李靖塵並沒有看到兩人。
淩雲松了口氣，回過神來，只見茯苓瞪大眼睛，紅著臉盯著他。順著她的目光往下看，這才意識到拉著茯苓的手，淩雲頓時也紅了臉，猛地松開那只手。
“你找我何事？是不是姑娘出了什麽事？”
淩雲終於想起此番趕回的目的，他趕緊說道：“宋仵作被人下了藥，葉大人帶她先去了葉府，今夜就不回來了。”
“下了藥？有沒有事？”本就因為見不到宋晚意而焦頭爛額的茯苓聽了這話更是焦慮。
“你放心，如今已經無事了，不過路途奔波，便就近先歇下。”
聽到宋晚意沒事，茯苓也放下心來。
“不過此事你可別和旁人說。”淩雲看向門外的李靖塵，繼續說道，“案子的事情不方便透露。”
茯苓頓時會意，她雖然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麽事，可竟然淩雲都這樣說了，想必姑娘現在是安全了，估計又是為了案子在奔波，她點點頭，低聲說道：“你放心。”
話題結束，空氣變得有些尷尬，茯苓擡眸迅速瞥了眼淩雲，立刻擡腳往門外走。
任務完成，淩雲也不再久留，秘密尋人去處理了東郊那幾具屍體。
李靖塵見茯苓走出來，立即迎上去問道：“如何？她可回來了？”
茯苓微笑著點點頭，緩聲答道：“公子放心，姑娘已經回來了，她身體有些不適，如今已經歇下了，等她醒了我再和她說公子的事。”
“是嘛？”眼底的目光漸漸黯淡下來，李靖塵似乎對這番說辭很是不相信，可瞧見茯苓不緊不慢的神情，他又挑不出毛病。
“今日確實是我家姑娘不對，公子快回去吧，等姑娘醒了，一定會登門拜訪表示歉意。”
“好。”李靖塵不再追問，帶著書禮往回走。
李靖塵在東市用了晚膳，又亂逛了一會兒，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又折返回大理寺門口。
不過他這次並沒有直接站在門口，找了個附近的客棧，訂了間透過窗戶可以清楚地看見大理寺門口的包間，靜靜地坐在窗邊。
夜涼如水，層雲疊湧，今日的夜清澈明亮，可以看見上邊掛著的星星。
葉南風坐在院裏的石桌旁，石桌上放了一鍋粥，他目視遠方，時不時喝幾口。
“大人。”話剛落音，只見淩雲邁了進來，“大人怎麽喝綠豆湯，如今這天涼的很，大人方才勞神費力，應該吃點大補的東西才對。”
說著，他一邊壞笑一邊將門口的守衛喚了進來：“你快去吩咐廚房做些人參湯什麽的，要大補特補的。”
他正咧著嘴笑，眼角忽的瞥見葉南風瞪著他的目光，又見那侍衛不敢離去，頓時嚇了一跳，生怕葉南風責罵，趕緊擺擺手對那侍衛笑道：“兄弟，我開玩笑的，你先回去吧。”
見那侍衛一離開，淩雲就站不住了，他壞笑道：“大人應該去屋裏陪宋仵作才能下了這旺火，何必一人獨坐在這喝綠豆湯？”
“不該問的別問。”
“是。”淩雲又忍不住低笑起來。
葉南風慢悠悠地喝了碗綠豆湯，低聲問道：“事情辦的怎麽樣？”
“大人放心，東郊的痕跡都清理了，旁人不會看出什麽來的，不過那幾具屍體該送到哪？要不要瞧瞧埋了？”
“送去公主府。”簡短又肯定，讓淩雲大吃一驚。
“大人，這哪能？這不明擺著您要與丞相對抗嘛？”
“我就是要警告他們，她是我的人。”葉南風又喝了碗綠豆湯，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淩雲倒吸了口氣，低聲勸阻道：“時機尚未成熟，還是不要如此張揚的好。”
葉南風低聲吼道：“今天若不是我偷偷跟隨在她身邊，如今會是什麽樣，你不知道嗎？此事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勸！”
淩雲長嘆了口氣，只得答應下來。
他正要邁出院子，忽的又被葉南風叫住：“這綠豆湯快喝完了，你再叫廚房煮些來，讓他們每隔一個時辰送一鍋來，來的時候輕聲些。”
“屬下明白，不能吵醒宋仵作。”淩雲笑嘻嘻地說完，便一溜煙往外跑，生怕被葉南風逮住。
葉南風無奈，又端起所剩無幾的綠豆湯喝了一口。
他就這樣坐在院裏吹著寒風，喝了一宿的綠豆湯。
天氣晴朗，伴隨著鳥鳴起了床，睜開眼卻發現四周是陌生的環境，宋晚意不禁嚇了一跳，猛地坐起來警惕地掃視四周。
這地方，倒是好像在哪裏見過。她下意識低頭瞥了眼自己，衣著整齊，不過原先的淡紫色長裙換成了一件鵝黃色的長裙。
忽的想起昨日之事，她又紅了臉，可她記得，葉南風是拒絕了她的，她雖然中了藥毒，但她還醒著，昨日葉南風並沒有寬衣解帶。
回憶起昨日奇妙的感覺，宋晚意只覺得更加困惑不解，又覺得心臟猛地撲撲直跳。
宋晚意整理了一下情緒，終於站起身往前走，原來床榻放著的地方是裏屋，這裏才是正屋。
葉南風瞧見她走了出來，笑道：“過來用早膳吧。”
她紅著臉點點頭，低聲說道：“好。”
她躊躇不前，葉南風正疑惑，她鼓起勇氣問道：“昨日……”
“什麽也沒有發生。”
見他回答的如此快速，宋晚意有些詫異，但卻忽覺得心中有那麽一絲絲的不快，難道她的魅力還不足以令他為之瘋狂嗎？
罷了，正事要緊，昨日她也確實失了理智些，說出那樣的話，如今想想也覺得羞極了。
“嗯。”
嗯？這就完了？她怎麽這樣敷衍了事？昨日用完了他，今日就想推了這責任？她果然只是因藥效上頭，把他當作發洩的工具罷了。
葉南風心中發堵，默不作聲地生著悶氣。
“我這身衣服……”
“她們幫你換的。”
順著葉南風的指尖看去，只見門口站著兩個侍女。
他的聲音悶悶的，倒是有些奇怪。宋晚意點點頭坐下，又時不時擡眸觀察葉南風，只見他時不時打哈欠，眼周泛黑，一副疲憊的模樣。
“大人怎麽了？”
話剛落音，葉南風便打了個噴嚏。
宋晚意下意識湊過去握住他的手給他把脈：“大人受了風寒，邪氣入體，怎會這樣厲害，如今也還不是寒冬的時候？”
宋晚意皺起眉，擡眸看向葉南風，卻對上他那雙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手指宛如觸電一般猛地縮了回來。
他似乎突然變得精神了，原本有些耷拉著的眼皮擡了起來，目光也變得炯炯有神。
“無礙，小病而已，吃飯吧。”
“好。”
他說無礙就是無礙了？她平常什麽都要究根究底問個明白，可為什麽偏偏到了他這，她就如此不管不顧？
他果然只是她發洩的工具！
葉南風心堵的厲害，他悶悶地站起來，低聲說道：“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
宋晚意微微一楞，點點頭應道：“好。”
今日葉南風的食量倒是少的出奇，這不過吃了兩口就飽了，許是因為生了病沒胃口罷，她想想覺得有理，便不再理會，自顧自吃起飯來。
用完了早膳，馬車早就在葉府的門口候著了，她跟隨著淩雲走了出去，坐上馬車。
葉南風不知何時早就坐在了裏邊，不過他緊閉雙眼，似乎在閉目養神。
看來真的是生了病累了，她躡手躡腳地坐好，盡量不發出聲音打擾他。
大概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馬車停在了大理寺門口，兩人依次走下。
似是意識到了身後銳利且帶著些許寒意的目光，葉南風勾起嘴角往宋晚意身邊靠了靠。
宋晚意只覺得奇怪，他還真是陰晴不定，方才還面無表情，如今看上去似乎是挺高興的。
“書禮，我們回去吧。”李靖塵摘下肩上批著的被褥，他晃了晃站起來，冷著臉往屋外走。
“公子不去見宋姑娘了嗎？”
“我不想看到他們眉來眼去的樣子。”眉來眼去講得極重，讓人覺得牙齒似乎快要被咬碎。
今日空氣一下子涼的厲害，長街上擺攤的小販紛紛回屋去添了件厚實的衣物。
大公子賈才正站在院裏，皺著眉若有所思地盯著葉南風送來的那幾具屍體。
“這大理寺卿還真是膽大包天！”
循聲望去，只見一襲粉色長裙的女子勾著唇走了過來，賈才忍不住瞇起眼打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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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你再找人來處理。”
“是，是。”
懷中的人睡得正香，即便馬車顛簸，她仍睡得極沈。
他褪下身上的外衣，蓋在她的身上，盡量從她身上移開目光，卻還是壓不住他心底燃起的火苗。
許是冬日將至的緣故，馬車停在葉府門口時，天色早就暗了下來。
他抱著宋晚意穿過兩個院子，又繞過長廊，來到一間富麗堂皇的主屋。
屋內的擺設精致而嶄新，頗有一番江南風味，院裏的擺景簡直是蘇州園林的典型刻畫。這裏正是中秋夜帶她來的地方，不過當時沒來得及進屋內看看，她便爛醉如泥，昏睡了過去。
葉南風小心翼翼將她放在床榻上，從床內把被子拉出，蓋在她的身上。
“大人。”循聲望去，只見淩雲大跨步走了進來。
“對了，你先去辦一件事，回大理寺告知她的兩個侍女一二，不過切記不要告訴旁人。”
“是。”淩雲當然知道旁人是誰，他扯唇一笑，急匆匆地趕了出去。這位旁人，可是葉大人嫉妒萬分也不能取代的位置。
淩雲快馬加鞭趕回了大理寺，果然看見李靖塵站在門口等著，他時不時往遠處張望，眼底希望和失望交替。
瞧見了淩雲，他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見他身後並沒有跟著馬車或是什麽人，李靖塵更是疑惑不解，臉色更加陰沈。
淩雲故意無視他的目光徑直往裏走，正巧碰見往外走的茯苓。
眼看她就要走到門口，淩雲心中著急，一時間也顧不得分寸，一把將她拉到角落，隱身在黑暗中。
這方向恰好是死角，門外的李靖塵並沒有看到兩人。
淩雲松了口氣，回過神來，只見茯苓瞪大眼睛，紅著臉盯著他。順著她的目光往下看，這才意識到拉著茯苓的手，淩雲頓時也紅了臉，猛地松開那只手。
“你找我何事？是不是姑娘出了什麽事？”
淩雲終於想起此番趕回的目的，他趕緊說道：“宋仵作被人下了藥，葉大人帶她先去了葉府，今夜就不回來了。”
“下了藥？有沒有事？”本就因為見不到宋晚意而焦頭爛額的茯苓聽了這話更是焦慮。
“你放心，如今已經無事了，不過路途奔波，便就近先歇下。”
聽到宋晚意沒事，茯苓也放下心來。
“不過此事你可別和旁人說。”淩雲看向門外的李靖塵，繼續說道，“案子的事情不方便透露。”
茯苓頓時會意，她雖然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麽事，可竟然淩雲都這樣說了，想必姑娘現在是安全了，估計又是為了案子在奔波，她點點頭，低聲說道：“你放心。”
話題結束，空氣變得有些尷尬，茯苓擡眸迅速瞥了眼淩雲，立刻擡腳往門外走。
任務完成，淩雲也不再久留，秘密尋人去處理了東郊那幾具屍體。
李靖塵見茯苓走出來，立即迎上去問道：“如何？她可回來了？”
茯苓微笑著點點頭，緩聲答道：“公子放心，姑娘已經回來了，她身體有些不適，如今已經歇下了，等她醒了我再和她說公子的事。”
“是嘛？”眼底的目光漸漸黯淡下來，李靖塵似乎對這番說辭很是不相信，可瞧見茯苓不緊不慢的神情，他又挑不出毛病。
“今日確實是我家姑娘不對，公子快回去吧，等姑娘醒了，一定會登門拜訪表示歉意。”
“好。”李靖塵不再追問，帶著書禮往回走。
李靖塵在東市用了晚膳，又亂逛了一會兒，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又折返回大理寺門口。
不過他這次並沒有直接站在門口，找了個附近的客棧，訂了間透過窗戶可以清楚地看見大理寺門口的包間，靜靜地坐在窗邊。
夜涼如水，層雲疊湧，今日的夜清澈明亮，可以看見上邊掛著的星星。
葉南風坐在院裏的石桌旁，石桌上放了一鍋粥，他目視遠方，時不時喝幾口。
“大人。”話剛落音，只見淩雲邁了進來，“大人怎麽喝綠豆湯，如今這天涼的很，大人方才勞神費力，應該吃點大補的東西才對。”
說著，他一邊壞笑一邊將門口的守衛喚了進來：“你快去吩咐廚房做些人參湯什麽的，要大補特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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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侍衛一離開，淩雲就站不住了，他壞笑道：“大人應該去屋裏陪宋仵作才能下了這旺火，何必一人獨坐在這喝綠豆湯？”
“不該問的別問。”
“是。”淩雲又忍不住低笑起來。
葉南風慢悠悠地喝了碗綠豆湯，低聲問道：“事情辦的怎麽樣？”
“大人放心，東郊的痕跡都清理了，旁人不會看出什麽來的，不過那幾具屍體該送到哪？要不要瞧瞧埋了？”
“送去公主府。”簡短又肯定，讓淩雲大吃一驚。
“大人，這哪能？這不明擺著您要與丞相對抗嘛？”
“我就是要警告他們，她是我的人。”葉南風又喝了碗綠豆湯，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淩雲倒吸了口氣，低聲勸阻道：“時機尚未成熟，還是不要如此張揚的好。”
葉南風低聲吼道：“今天若不是我偷偷跟隨在她身邊，如今會是什麽樣，你不知道嗎？此事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勸！”
淩雲長嘆了口氣，只得答應下來。
他正要邁出院子，忽的又被葉南風叫住：“這綠豆湯快喝完了，你再叫廚房煮些來，讓他們每隔一個時辰送一鍋來，來的時候輕聲些。”
“屬下明白，不能吵醒宋仵作。”淩雲笑嘻嘻地說完，便一溜煙往外跑，生怕被葉南風逮住。
葉南風無奈，又端起所剩無幾的綠豆湯喝了一口。
他就這樣坐在院裏吹著寒風，喝了一宿的綠豆湯。
天氣晴朗，伴隨著鳥鳴起了床，睜開眼卻發現四周是陌生的環境，宋晚意不禁嚇了一跳，猛地坐起來警惕地掃視四周。
這地方，倒是好像在哪裏見過。她下意識低頭瞥了眼自己，衣著整齊，不過原先的淡紫色長裙換成了一件鵝黃色的長裙。
忽的想起昨日之事，她又紅了臉，可她記得，葉南風是拒絕了她的，她雖然中了藥毒，但她還醒著，昨日葉南風並沒有寬衣解帶。
回憶起昨日奇妙的感覺，宋晚意只覺得更加困惑不解，又覺得心臟猛地撲撲直跳。
宋晚意整理了一下情緒，終於站起身往前走，原來床榻放著的地方是裏屋，這裏才是正屋。
葉南風瞧見她走了出來，笑道：“過來用早膳吧。”
她紅著臉點點頭，低聲說道：“好。”
她躊躇不前，葉南風正疑惑，她鼓起勇氣問道：“昨日……”
“什麽也沒有發生。”
見他回答的如此快速，宋晚意有些詫異，但卻忽覺得心中有那麽一絲絲的不快，難道她的魅力還不足以令他為之瘋狂嗎？
罷了，正事要緊，昨日她也確實失了理智些，說出那樣的話，如今想想也覺得羞極了。
“嗯。”
嗯？這就完了？她怎麽這樣敷衍了事？昨日用完了他，今日就想推了這責任？她果然只是因藥效上頭，把他當作發洩的工具罷了。
葉南風心中發堵，默不作聲地生著悶氣。
“我這身衣服……”
“她們幫你換的。”
順著葉南風的指尖看去，只見門口站著兩個侍女。
他的聲音悶悶的，倒是有些奇怪。宋晚意點點頭坐下，又時不時擡眸觀察葉南風，只見他時不時打哈欠，眼周泛黑，一副疲憊的模樣。
“大人怎麽了？”
話剛落音，葉南風便打了個噴嚏。
宋晚意下意識湊過去握住他的手給他把脈：“大人受了風寒，邪氣入體，怎會這樣厲害，如今也還不是寒冬的時候？”
宋晚意皺起眉，擡眸看向葉南風，卻對上他那雙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手指宛如觸電一般猛地縮了回來。
他似乎突然變得精神了，原本有些耷拉著的眼皮擡了起來，目光也變得炯炯有神。
“無礙，小病而已，吃飯吧。”
“好。”
他說無礙就是無礙了？她平常什麽都要究根究底問個明白，可為什麽偏偏到了他這，她就如此不管不顧？
他果然只是她發洩的工具！
葉南風心堵的厲害，他悶悶地站起來，低聲說道：“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
宋晚意微微一楞，點點頭應道：“好。”
今日葉南風的食量倒是少的出奇，這不過吃了兩口就飽了，許是因為生了病沒胃口罷，她想想覺得有理，便不再理會，自顧自吃起飯來。
用完了早膳，馬車早就在葉府的門口候著了，她跟隨著淩雲走了出去，坐上馬車。
葉南風不知何時早就坐在了裏邊，不過他緊閉雙眼，似乎在閉目養神。
看來真的是生了病累了，她躡手躡腳地坐好，盡量不發出聲音打擾他。
大概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馬車停在了大理寺門口，兩人依次走下。
似是意識到了身後銳利且帶著些許寒意的目光，葉南風勾起嘴角往宋晚意身邊靠了靠。
宋晚意只覺得奇怪，他還真是陰晴不定，方才還面無表情，如今看上去似乎是挺高興的。
“書禮，我們回去吧。”李靖塵摘下肩上批著的被褥，他晃了晃站起來，冷著臉往屋外走。
“公子不去見宋姑娘了嗎？”
“我不想看到他們眉來眼去的樣子。”眉來眼去講得極重，讓人覺得牙齒似乎快要被咬碎。
今日空氣一下子涼的厲害，長街上擺攤的小販紛紛回屋去添了件厚實的衣物。
大公子賈才正站在院裏，皺著眉若有所思地盯著葉南風送來的那幾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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