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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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田中小百合從廊住背面的陰影中走出，沒有即將告白的羞澀，她的表情還是平靜冷淡的，就好像天天鍥而不舍給黃瀨送情書的不是她一樣。
黃瀨身形一頓，詫異很快消散：“我沒想到會是你。”
“黃瀨君，我喜歡你。”
意料之外的人說了一句黃瀨早已料到的話，但這句話沒帶給他絲毫波動。黃瀨薄唇緊閉，他看向田中的目光此時只有冷漠和疏離。沈默半晌，黃瀨淡淡吐出“抱歉”兩字。
田中的笑意裏有了然：“早該知道的。”
黃瀨淡漠地目光在田中臉上做了短暫的停留：“既然早知道，那麽最開始的那一步你就不該踏出。你明知道小繁星和我的關系，卻還是選擇這麽做，你有考慮過小繁星知道這件事情後的感受嗎？”
“我為什麽要考慮她的感受？她不也沒考慮我的感受把你搶走了嗎？”田中平靜中隱隱露出的神色與平常不同。
黃瀨直覺田中情緒上有不對勁的地方，也沒多想：“我就先走了，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小繁星的。不過不是因為你。”
黃瀨繞過田中，擦肩而過時產生的氣流翻飛了田中的鬢發。
田中轉身，抓緊黃瀨的手腕不放他離開：“我話還沒有說完。”
黃瀨蹙眉：“放手。”
“喜歡她聰明，我比她學習成績更好；喜歡打籃球時有人陪伴，我也可以做到；你喜歡她的樣子，我也可以整容”平靜的面容襯得眼底的瘋狂意味更加濃烈：“還是，還是你喜歡她床上的花樣？我都可以學，只要你跟我在一起……”
這都什麽跟什麽？黃瀨想讓田中不要再說下去了，卻發現自己眼前一片發黑，腦袋逐漸變得昏沈……陷入黑暗的最後一秒，黃瀨發現被田中放開的手腕上好像貼了個什麽東西。
田中跪坐在地，昏迷的黃瀨被她緊緊摟在懷裏。她讓自己的臉頰與黃瀨的臉頰相貼，柔軟溫熱的肌膚觸感讓她眼底的柔情更盛。
“第一次，第一次和你有這麽近的距離，我好開心。黃瀨君，你呢？”田中的嘴唇在黃瀨耳朵附近徘徊，溫柔地呢喃著。
流川繁星從昨晚上開始就沒有收到黃瀨的信息和電話，心中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直到發現黃瀨早上沒來上學，家中也沒人後，她開始發現事情不太對勁。
在小花園的一個角落裏，流川繁星撿到以前研究所研發出來的粘貼式麻醉劑，她的心簡直沈到了谷底。
她嘗試聯系黃瀨，所有的信息都石沈大海，電話也沒人接聽。她想到赤司江梨花之前提到過的“研究所的後手”，無意識地捏緊手機，指節被攥得發白。
電話鈴聲打斷了流川繁星的思緒。
江梨花給她發來一段馬路公共攝像頭拍攝到的一段視頻：“黃瀨是被這三人帶走的。”只見監控視頻裏，田中和黃瀨的身影赫然出現在裏邊。
流川繁星先道了謝：“赤司叔叔也幫忙了的吧，給他添麻煩了。”
“不用客氣，爸爸同意幫忙的事對他而言都不是麻煩事。”
看到田中小百合應有的驚異早已被擔心黃瀨的情緒所取代，流川繁星仔細辨認：“除了小百合，其他兩個人都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出長相。”
“但身量跟田中小百合差不多，是女性的可能性大一些。”
“普通女性想要輕松抱走一個近一米九的男生……”
江梨花沈聲打斷：“你心裏明白，也不是不可能。”
流川繁星眉頭緊鎖，沈默不語，她一再否認自己的猜測，連粘貼式麻醉劑她也安慰自己也許只是長得像。因為，流川繁星最怕的就是她的猜想是真的。
“地方找到了，我發給你。”江梨花把黃瀨所在位置發給流川繁星，再次確認道：“你確定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萬一真是……不能讓你再暴露出來。”
這是一棟已經被廢棄的小樓，常年被附近的高樓擋住陽光，讓它一年四季都處在陰暗。破碎的玻璃窗是它空洞的眼睛，斑駁的墻壁鑄就了它腐朽的身軀。
黃瀨意識回籠，模糊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他睜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破舊的沙發上。
“小百合，你帶回來的人醒了。”不知從房間的哪個角落傳出的聲音。
黃瀨試圖起身，手腳卻沒有多大力氣，感覺所有的勁都使出來了，也只讓腦袋遠離了沙發一點。他兀自頹然，也不知道田中給自己用了什麽藥。
田中側身坐到沙發上，看到黃瀨睜眼很是高興：“黃瀨君，你醒了？”
“田中，你把我帶到這種地方做什麽？快放我離開。”
“在黃瀨君喜歡上我之前，我是不會放黃瀨君離開的。”
“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田中的手背不停輕撫著黃瀨的側臉，眼中的深情溢於言表：“那不是黃瀨君說了算的。”
黃瀨別過臉，讓田中的手落了個空，他回憶之前跟田中當同學的時候，沒發現她這麽瘋啊。
“黃瀨君，到時候我們就在這裏生活吧。我很能幹的，以前在家所有的家務事都是我在做。我會陪你聊天，我們可以一起看書看電影，在一起久了，我們的感情自然而然就有了。要是還不夠，不都說愛是做出來的嗎？”
田中突然歡快地一拍手：“要是我生下黃瀨君的孩子，黃瀨君一定會更喜歡我的？對了，黃瀨君喜歡男孩還是女孩？”田中暢想著未來，眼底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話語間是一種既平淡又扭曲的瘋狂。
“我猜涼太會更喜歡你放他自由。熱愛籃球的男高生應該不太喜歡一直住在這種地方。”清而脆的聲音如一場潤雨，洗凈了這個陰暗房間裏的沈悶。
黃瀨涼太聽到熟悉的聲音心中一陣驚喜：“小繁星！”哪怕沒看到少女的正臉，光是那道聲音，就足夠讓黃瀨雀躍。
剛剛還在門口的流川繁星影隨身動，眨眼之間就來到了黃瀨身邊。
少女旁若無人，雙手捧起黃瀨的臉，親昵地與黃瀨鼻尖對鼻尖，玩笑似的開口道：“王子殿下，我來救你了。”
“你離他遠點！”田中惱羞成怒，舉起巴掌就朝流川繁星揮來。
在田中還沒看清怎麽回事，流川繁星已經退開，離田中已有一米開外。
流川繁星對田中一系列的舉動分外不解：“小百合……”
田中狂躁地大叫：“別這麽叫我！”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才不想跟你做朋友。你轉學來的第一天，我就討厭你！怎麽你就可以那麽耀眼？憑什麽你一來就能和黃瀨君那麽熟稔？為什麽你可以輕而易舉就進到男籃社團當球隊經理？”田中雙目裏布滿紅血絲：“要不是為了離黃瀨君更近一點，誰要跟你做朋友！結果，你還跟黃瀨君戀愛了，你怎麽可以這麽讓人討厭！”聲聲指責，全是憤恨。
流川繁星笑得清淺：“原來小百合是這麽看我的啊，我今天才知道呢。”
“老師同學、社團的前輩，還有你的家人、朋友，所有人都喜歡你，你輕而易舉就能獲得所有人的喜歡。你怎麽可以如此幸運，一個人同時擁有那麽多。”
“小百合，我現在確實很幸福，但這並不是我的全部。”
“呵，”田中嗤笑：“要比慘嗎？我爸濫賭濫酒，回來就打我媽，我媽受不了跑了，我爸就打我。打了多久？我想想看，也就十年吧。”田中挽起袖子，雙臂之上新傷舊疤無數：“我以前跟你說我怕冷，這才是我夏天也不敢穿短袖的原因。”
田中拾起黃瀨無力的手，把它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田中瞇著眼，想象自己就是在被黃瀨在撫摸：“黃瀨君，你知道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嗎？”
她也不需要黃瀨的回答，就自顧自往下說：“國中二年級的時候，我爸那天輸得太多，也打我打得最狠。我受不了疼，從家裏跑出來，站在橋邊就想幹脆跳下去一了百了。就是在那時，你出現了。”
從田中說到這兒就變得神采奕奕可以知道，那是田中能回憶起來前十幾年裏最美好的時光。
“黃瀨君你其實只是往我手裏遞了一把傘，並囑咐我早點回家。”田中用臉頰蹭了蹭黃瀨略有薄繭的大手：“就是這只手，還是一樣的溫暖。就是今天沒看到你對我笑，這點讓我覺得有些可惜。
後來我打聽到黃瀨君會去海常，我放棄了帝光中學直升和冰帝學園特招所給的豐厚待遇，決心跟隨黃瀨君的腳步一起來海常。能跟黃瀨君在一個班級，是我進海常唯一的要求。”田中一聲滿足的嘆息：“在看到離黃瀨君這麽近的時候，我真的好開心。”
黃瀨給了流川繁星一個無辜的眼神，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誰知道自己做個好事還能得到這樣的“報答”。
黃瀨斟酌半天，還是決定把話說出來：“田中，很感激你的喜歡，但是……”
田中用食指擋在黃瀨的唇上：“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過，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真的喜歡你的人的。”
田中掏出一把之前不知藏在哪兒的匕首，銀白的光亮在刀身上流動，一看就知道這把匕首的鋒利程度。
流川繁星：“小百合，你想做什麽？”
田中拿著匕首在空中做了個切割的動作：“我沒有多大力氣，但是劃花黃瀨君的臉，切掉他的手指腳趾還是做得到的。”
黃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送把傘的後果有這麽嚴重嗎？
“流川繁星，當黃瀨君變成一個醜八怪後，你有那麽多的選擇，一定不會喜歡他了吧？”田中含情脈脈地看著黃瀨：“黃瀨君，但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喜歡你。”
黃瀨欲哭無淚，真的大可不必。
冰涼寬長的刀身在黃瀨的臉上滑動，流川繁星瞬移上前握緊田中的手腕，她擰緊內心，低聲喚道：“小百合，不要做這種事。”
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中劃出一道銀光：“我不是說了讓你別靠近嗎？”
流川繁星閃避到一旁，不再動作，只亭亭地站在原地。
田中想往下落的手臂仿佛被誰拉扯住了一樣，她回頭查看，看到冒著白色寒氣的冰淩像張開的冰網，把她的衣裳褲腿全部凍上了。
田中質問：“你做的？”她哼笑一聲，眼裏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你是什麽怪物嗎？”
流川繁星突然神色一變，她難受地用手緊抓自己的胸口。緊接著，身體像是站不穩似的左右搖晃。與沈悶的響聲相呼應的是流川繁星的猝然倒地。
暢意的輕笑聲在流川繁星身旁響起：“我倒是很感謝你把註意力全放在小百合的身上呢，否則我也沒有如此輕易接近你的機會。麻醉劑貼在普通人身上和實驗體身上看來是挺不一樣的。”
黃瀨看著倒地的流川繁星，瞳孔緊縮：“小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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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小百合從廊住背面的陰影中走出，沒有即將告白的羞澀，她的表情還是平靜冷淡的，就好像天天鍥而不舍給黃瀨送情書的不是她一樣。
黃瀨身形一頓，詫異很快消散：“我沒想到會是你。”
“黃瀨君，我喜歡你。”
意料之外的人說了一句黃瀨早已料到的話，但這句話沒帶給他絲毫波動。黃瀨薄唇緊閉，他看向田中的目光此時只有冷漠和疏離。沈默半晌，黃瀨淡淡吐出“抱歉”兩字。
田中的笑意裏有了然：“早該知道的。”
黃瀨淡漠地目光在田中臉上做了短暫的停留：“既然早知道，那麽最開始的那一步你就不該踏出。你明知道小繁星和我的關系，卻還是選擇這麽做，你有考慮過小繁星知道這件事情後的感受嗎？”
“我為什麽要考慮她的感受？她不也沒考慮我的感受把你搶走了嗎？”田中平靜中隱隱露出的神色與平常不同。
黃瀨直覺田中情緒上有不對勁的地方，也沒多想：“我就先走了，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小繁星的。不過不是因為你。”
黃瀨繞過田中，擦肩而過時產生的氣流翻飛了田中的鬢發。
田中轉身，抓緊黃瀨的手腕不放他離開：“我話還沒有說完。”
黃瀨蹙眉：“放手。”
“喜歡她聰明，我比她學習成績更好；喜歡打籃球時有人陪伴，我也可以做到；你喜歡她的樣子，我也可以整容”平靜的面容襯得眼底的瘋狂意味更加濃烈：“還是，還是你喜歡她床上的花樣？我都可以學，只要你跟我在一起……”
這都什麽跟什麽？黃瀨想讓田中不要再說下去了，卻發現自己眼前一片發黑，腦袋逐漸變得昏沈……陷入黑暗的最後一秒，黃瀨發現被田中放開的手腕上好像貼了個什麽東西。
田中跪坐在地，昏迷的黃瀨被她緊緊摟在懷裏。她讓自己的臉頰與黃瀨的臉頰相貼，柔軟溫熱的肌膚觸感讓她眼底的柔情更盛。
“第一次，第一次和你有這麽近的距離，我好開心。黃瀨君，你呢？”田中的嘴唇在黃瀨耳朵附近徘徊，溫柔地呢喃著。
流川繁星從昨晚上開始就沒有收到黃瀨的信息和電話，心中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直到發現黃瀨早上沒來上學，家中也沒人後，她開始發現事情不太對勁。
在小花園的一個角落裏，流川繁星撿到以前研究所研發出來的粘貼式麻醉劑，她的心簡直沈到了谷底。
她嘗試聯系黃瀨，所有的信息都石沈大海，電話也沒人接聽。她想到赤司江梨花之前提到過的“研究所的後手”，無意識地捏緊手機，指節被攥得發白。
電話鈴聲打斷了流川繁星的思緒。
江梨花給她發來一段馬路公共攝像頭拍攝到的一段視頻：“黃瀨是被這三人帶走的。”只見監控視頻裏，田中和黃瀨的身影赫然出現在裏邊。
流川繁星先道了謝：“赤司叔叔也幫忙了的吧，給他添麻煩了。”
“不用客氣，爸爸同意幫忙的事對他而言都不是麻煩事。”
看到田中小百合應有的驚異早已被擔心黃瀨的情緒所取代，流川繁星仔細辨認：“除了小百合，其他兩個人都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出長相。”
“但身量跟田中小百合差不多，是女性的可能性大一些。”
“普通女性想要輕松抱走一個近一米九的男生……”
江梨花沈聲打斷：“你心裏明白，也不是不可能。”
流川繁星眉頭緊鎖，沈默不語，她一再否認自己的猜測，連粘貼式麻醉劑她也安慰自己也許只是長得像。因為，流川繁星最怕的就是她的猜想是真的。
“地方找到了，我發給你。”江梨花把黃瀨所在位置發給流川繁星，再次確認道：“你確定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萬一真是……不能讓你再暴露出來。”
這是一棟已經被廢棄的小樓，常年被附近的高樓擋住陽光，讓它一年四季都處在陰暗。破碎的玻璃窗是它空洞的眼睛，斑駁的墻壁鑄就了它腐朽的身軀。
黃瀨意識回籠，模糊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他睜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破舊的沙發上。
“小百合，你帶回來的人醒了。”不知從房間的哪個角落傳出的聲音。
黃瀨試圖起身，手腳卻沒有多大力氣，感覺所有的勁都使出來了，也只讓腦袋遠離了沙發一點。他兀自頹然，也不知道田中給自己用了什麽藥。
田中側身坐到沙發上，看到黃瀨睜眼很是高興：“黃瀨君，你醒了？”
“田中，你把我帶到這種地方做什麽？快放我離開。”
“在黃瀨君喜歡上我之前，我是不會放黃瀨君離開的。”
“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田中的手背不停輕撫著黃瀨的側臉，眼中的深情溢於言表：“那不是黃瀨君說了算的。”
黃瀨別過臉，讓田中的手落了個空，他回憶之前跟田中當同學的時候，沒發現她這麽瘋啊。
“黃瀨君，到時候我們就在這裏生活吧。我很能幹的，以前在家所有的家務事都是我在做。我會陪你聊天，我們可以一起看書看電影，在一起久了，我們的感情自然而然就有了。要是還不夠，不都說愛是做出來的嗎？”
田中突然歡快地一拍手：“要是我生下黃瀨君的孩子，黃瀨君一定會更喜歡我的？對了，黃瀨君喜歡男孩還是女孩？”田中暢想著未來，眼底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話語間是一種既平淡又扭曲的瘋狂。
“我猜涼太會更喜歡你放他自由。熱愛籃球的男高生應該不太喜歡一直住在這種地方。”清而脆的聲音如一場潤雨，洗凈了這個陰暗房間裏的沈悶。
黃瀨涼太聽到熟悉的聲音心中一陣驚喜：“小繁星！”哪怕沒看到少女的正臉，光是那道聲音，就足夠讓黃瀨雀躍。
剛剛還在門口的流川繁星影隨身動，眨眼之間就來到了黃瀨身邊。
少女旁若無人，雙手捧起黃瀨的臉，親昵地與黃瀨鼻尖對鼻尖，玩笑似的開口道：“王子殿下，我來救你了。”
“你離他遠點！”田中惱羞成怒，舉起巴掌就朝流川繁星揮來。
在田中還沒看清怎麽回事，流川繁星已經退開，離田中已有一米開外。
流川繁星對田中一系列的舉動分外不解：“小百合……”
田中狂躁地大叫：“別這麽叫我！”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才不想跟你做朋友。你轉學來的第一天，我就討厭你！怎麽你就可以那麽耀眼？憑什麽你一來就能和黃瀨君那麽熟稔？為什麽你可以輕而易舉就進到男籃社團當球隊經理？”田中雙目裏布滿紅血絲：“要不是為了離黃瀨君更近一點，誰要跟你做朋友！結果，你還跟黃瀨君戀愛了，你怎麽可以這麽讓人討厭！”聲聲指責，全是憤恨。
流川繁星笑得清淺：“原來小百合是這麽看我的啊，我今天才知道呢。”
“老師同學、社團的前輩，還有你的家人、朋友，所有人都喜歡你，你輕而易舉就能獲得所有人的喜歡。你怎麽可以如此幸運，一個人同時擁有那麽多。”
“小百合，我現在確實很幸福，但這並不是我的全部。”
“呵，”田中嗤笑：“要比慘嗎？我爸濫賭濫酒，回來就打我媽，我媽受不了跑了，我爸就打我。打了多久？我想想看，也就十年吧。”田中挽起袖子，雙臂之上新傷舊疤無數：“我以前跟你說我怕冷，這才是我夏天也不敢穿短袖的原因。”
田中拾起黃瀨無力的手，把它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田中瞇著眼，想象自己就是在被黃瀨在撫摸：“黃瀨君，你知道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嗎？”
她也不需要黃瀨的回答，就自顧自往下說：“國中二年級的時候，我爸那天輸得太多，也打我打得最狠。我受不了疼，從家裏跑出來，站在橋邊就想幹脆跳下去一了百了。就是在那時，你出現了。”
從田中說到這兒就變得神采奕奕可以知道，那是田中能回憶起來前十幾年裏最美好的時光。
“黃瀨君你其實只是往我手裏遞了一把傘，並囑咐我早點回家。”田中用臉頰蹭了蹭黃瀨略有薄繭的大手：“就是這只手，還是一樣的溫暖。就是今天沒看到你對我笑，這點讓我覺得有些可惜。
後來我打聽到黃瀨君會去海常，我放棄了帝光中學直升和冰帝學園特招所給的豐厚待遇，決心跟隨黃瀨君的腳步一起來海常。能跟黃瀨君在一個班級，是我進海常唯一的要求。”田中一聲滿足的嘆息：“在看到離黃瀨君這麽近的時候，我真的好開心。”
黃瀨給了流川繁星一個無辜的眼神，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誰知道自己做個好事還能得到這樣的“報答”。
黃瀨斟酌半天，還是決定把話說出來：“田中，很感激你的喜歡，但是……”
田中用食指擋在黃瀨的唇上：“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過，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真的喜歡你的人的。”
田中掏出一把之前不知藏在哪兒的匕首，銀白的光亮在刀身上流動，一看就知道這把匕首的鋒利程度。
流川繁星：“小百合，你想做什麽？”
田中拿著匕首在空中做了個切割的動作：“我沒有多大力氣，但是劃花黃瀨君的臉，切掉他的手指腳趾還是做得到的。”
黃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送把傘的後果有這麽嚴重嗎？
“流川繁星，當黃瀨君變成一個醜八怪後，你有那麽多的選擇，一定不會喜歡他了吧？”田中含情脈脈地看著黃瀨：“黃瀨君，但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喜歡你。”
黃瀨欲哭無淚，真的大可不必。
冰涼寬長的刀身在黃瀨的臉上滑動，流川繁星瞬移上前握緊田中的手腕，她擰緊內心，低聲喚道：“小百合，不要做這種事。”
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中劃出一道銀光：“我不是說了讓你別靠近嗎？”
流川繁星閃避到一旁，不再動作，只亭亭地站在原地。
田中想往下落的手臂仿佛被誰拉扯住了一樣，她回頭查看，看到冒著白色寒氣的冰淩像張開的冰網，把她的衣裳褲腿全部凍上了。
田中質問：“你做的？”她哼笑一聲，眼裏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你是什麽怪物嗎？”
流川繁星突然神色一變，她難受地用手緊抓自己的胸口。緊接著，身體像是站不穩似的左右搖晃。與沈悶的響聲相呼應的是流川繁星的猝然倒地。
暢意的輕笑聲在流川繁星身旁響起：“我倒是很感謝你把註意力全放在小百合的身上呢，否則我也沒有如此輕易接近你的機會。麻醉劑貼在普通人身上和實驗體身上看來是挺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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