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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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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流川繁星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這個漂亮得幾近帶著攻擊性的美人:“你就是那個體弱多病不能出遠門的‘赤司家的姐姐’?”

赤司江梨花視線在流川繁星臉上轉悠了一圈,美目流轉卻帶著審視。她不鹹不淡地回道:“你就是那個吃藥還要一群人來哄的嬌氣鬼?”

流川繁星和赤司江梨花緩步靠近對方,一樣姣好出眾的樣貌,一樣自信張揚毫不掩飾的矜貴,那種劈裏啪啦仿佛能濺火星子的對視讓身旁幾個男生連大氣都不敢出。這是要鬧哪樣?

桃井撫臉,內心頓感焦愁:“等會兒真打起來了自己幫哪邊?讓赤司家的姐姐受傷,赤司大概會變得很恐怖;但是不幫繁星,那怎麽行?這可是自己的好友……”

流川繁星擡起右手的動作讓桃井一驚,不會真要打起來吧?

“啪”——

流川繁星舉起的手掌與赤司江梨花的手掌對碰,發出的一聲脆響。兩人同時莞爾,不用明說的熟稔讓她們兩人都有種釋然後的放松。

流川繁星:“我以為你早死了。”

江梨花:“誰說不是呢,我以為你骨頭渣都被魚吃沒了。”

“我們兩個運氣都還挺不錯的樣子。”

江梨花唇角微勾,挑起一抹艷色:“說得我都想對著郵輪主人磕一個了。”

“嘖,不是更該感謝流川家和赤司家的兩位家主?”

江梨花轉頭,正好跟看著她的赤司四目對視,她惑人一笑,把赤司笑得不再看她:“我對爸爸和小征可不是只有感謝那麽簡單。”

流川繁星點頭表示同意:“說得也對。”

桃井結結巴巴:“呃,赤司姐姐跟繁星……認識?”

這句話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他們都直直地看向兩人。

江梨花走到赤司身邊,向他解釋:“小征,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禁閉室嗎?”

提及姐姐曾經的遭遇,赤司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順著江梨花的話回憶,靈光一閃,看向流川繁星:“是她?”

江梨花笑著答應,給予赤司肯定。赤司能感覺出來,姐姐今天真的很高興。

流川繁星沖兩位竹馬和黃瀨說明得就很隨意:“禁閉室,最後和我一起炸實驗室的那個。”

三人沒有赤司那樣鎮定,他們的目光齊刷刷的聚攏在江梨花身上:“真人唉。”

流川繁星實在沒看出來江梨花像是體弱多病的樣子,難道是當時受了什麽暗傷?

江梨花:“怕實驗室還留有什麽後手,我這麽多年一直沒怎麽在外露面。爸爸和赤司在外都說我身體不好,連學習都是爸爸給我請的簽了保密協議的家庭教師來教的。”

“那這次煙火大會你怎麽又出來了,這兒人可不算少。”

江梨花冷笑:“還不是在網上看到‘女童過馬路命懸一線,最美女學生英勇救人’的視頻。我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了。你都能拋頭露面,我還天天關在家裏,就很傻好嗎。”

流出繁星的杏眸睜得大大的:“還有這種視頻?”

“也不算很火,我也是偶然間刷到的,估計是當時哪個路人隨手拍的。”

“不行,我回去要讓皎月幫我把這些視頻刪了。”流川繁星還是對江梨花說的“實驗室的後手”心生後怕。

“皎月?”

“我哥,下次帶你去見他,還有爺爺。”流川繁星回到日本,有了很多很在意的人,而這兩人,教會了她怎麽在意人。

桃井聽得一頭霧水:“繁星,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感覺聽不懂?”

“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總之我確實跟這位赤司大美人認識。”

江梨花連給人爆栗的姿態都是好看的:“油嘴滑舌。”

大美人的手勁還不小,流川繁星捂住自己的額頭:“怎麽都喜歡彈我額頭,這是什麽約定成俗的癖好嗎?”

江梨花來了興趣:“還有誰跟我志同道合嗎?那我一定要認識認識。”

越前擡起帽子:“你好,幸會。”

流川繁星的回旋踢被越前輕松閃開:“你還得意上了。”

黃瀨拿開流川繁星的手,見她的額頭還是如白瓷般潔白光滑,安撫道:“小繁星,這裏人多,要是撞到人就不好了。”

流川繁星沖越前做了個鬼臉,聽話的站在黃瀨身邊不再鬧騰。

江梨花若有所思地盯著黃瀨看了半天,直到赤司叫她才回神。

“姐姐,你在看什麽?”

“看這位黃瀨君。”

赤司面色如常,看黃瀨的眼神中卻帶了絲深意:“黃瀨嗎?他有什麽地方讓姐姐這麽在意?”

黃瀨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心裏還在想,這大夏天的,突如其來的冷意是怎麽回事?

“啊!星星,救命!”火神把自己碩大的身軀努力縮成一團,警惕地躲在流川繁星身後。

還沒等流川繁星問發生了什麽事,她就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一團溫熱的毛絨絨蹭來蹭去。

“汪!”

“大我,小狗身上穿著的隊服是你們城凜的吧?”流川繁星看著腳下吐著舌頭的可愛小狗陷入沈思:“我總覺得這雙眼睛好像在哪裏看過……在哪兒呢?”

黑子把二號抱起,一人一狗露出同樣委屈的眼神:“火神君,二號只是想跟你一起玩,請你不要每次都躲開它,二號會很難過的。”

二號適時發出一聲低低的“嗷嗚”聲,聽聲音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黑子,你這家夥就是故意的!”火神在流川繁星背後沖黑子大叫:“還有,你們不要每次都用這種眼神看我,會讓我有負罪感的。明明我什麽事情都沒做過!”

綠間左手拿著今天的幸運物,右手一推眼鏡,及時制止了這場鬧劇:“時間差不多了,快回自己位置上去,你們不是來看煙花的嗎?”

火神感動地看著綠間:“綠間,沒想到你還是個大好人。”

綠間轉身離開,不看火神一眼:“哼,又不是為了幫你才說的。”

黑子也怕二號走丟,也沒再放它下地。火神又不記打地走到黑子身邊:“綠間那種性格,做他的朋友也太辛苦了吧。”

“嘭”,第一聲煙花上空的聲音仿佛是一個信號,隨著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開始了”,數不清的金色花朵在夜空中綻放又消散。消散後肉眼可見的大量騰繞的煙霧,又成了點綴下一秒絢爛的幕布。沒有停歇的火樹銀花把黑夜點亮,讓人如同置身白晝。

黃瀨目不轉睛地觀看著這場視覺盛宴,清朗的聲音被夜色沁潤得更加好聽:“小繁星,你快看!真漂亮。”

流川繁星趁著人群驚呼之際,她撐起身子,近乎呢喃的在黃瀨的耳邊說了句話。

黃瀨呼吸一窒,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偏頭。與流川繁星目光相對的那一瞬間,仿佛時間已經靜止。不斷升空的金花照亮了他半張完美的側臉,他的瞳仁微微顫動,金色的爍光裏滿滿都是面前的少女,他的喉結上下滑動,只覺得口幹舌燥。

黃瀨的大腦已經趨於宕機狀態:“xi,小……”

傻呆呆的樣子把流川繁星看笑,她一臉坦然地訴說著自己的愛意:“我喜歡黃瀨君,喜歡看你沐浴在陽光下的樣子,喜歡看你在球場上光芒四射,喜歡看你對我笑得溫暖又親近,我喜歡這樣的黃瀨君,非常非常非常喜歡。”

三個“非常”把黃瀨炸得眼冒金星,他舔了舔自己幹燥的嘴唇,劇烈跳動的心臟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那黃瀨君對我是什麽感覺呢?喜歡嗎?”

黃瀨還沈浸在被自己喜歡的人告白了的錯愕中,他沒有立即回答少女的話。

少女璀璨的星眸都變得黯淡:“原來是不喜歡啊。”

黃瀨再顧不得冒昧不冒昧的問題,他那骨節分明的大手不假思索地纏進少女明顯嬌小的手的指縫中,與她十指緊緊扣在一起:“喜歡!”萬事開頭難,黃瀨的“喜歡”出口,之後的話就能很輕松的說出來了。

在絢爛的煙花下,在喧鬧的人群中,少年少女相互傾訴完情意,四目相對後就再也舍不得分開。不知不覺中,眼裏只有對方的兩人越靠越近,黃瀨莫名篤定,他的小繁星會放任他一切行為。一想到這兒,黃瀨的眼神變得熾熱,呼吸也在停滯一瞬後變得陡然急促。

嬌嫩如花瓣的紅唇近在眼前,黃瀨閉上眼,低頭就要吻上那點紅潤……一只手“啪”的一下覆在黃瀨臉上。

獨屬於兩人的暧昧旖旎瞬間消散,黃瀨抓狂:“小火神,你幹什麽啊!?明明氣氛正好的說!”

火神的臉都快擠成一團,他狀似牙疼地開口:“我才不管什麽氣氛,你那臉離星星是不是太近了?”

黃瀨炫耀似的把兩人十指緊扣的手舉到火神面前:“我只是在親近我的女朋友而已。”

“女朋友!?”火神的大嗓門差點蓋過煙花爆炸的聲音:“就看個煙花的功夫,怎麽就成女朋友了!?”引得周遭無數人的側目。

越前一把捂住火神的嘴:“笨蛋,嗓門太大了!”

火神被捂住嘴,不停發出“嗚嗚”的聲音,好半晌才把越前的手掙脫開。他大口喘著粗氣:“我還以為我要死在這兒了。龍馬,口鼻都給我捂住,你是要我死嗎?”

越前面無表情:“抱歉,大概是被這兩個家夥給嚇到了,沒註意。”

火神嘆口氣:“誰說不是呢。雖說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事實擺在眼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流川繁星的眼裏倒映著綻放的煙花,波光流轉,美不勝收。她眨巴著她的大眼睛:“小老虎和龍馬會生我氣嗎?”

越前沒好氣地彈了一下少女的額頭:“你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我們為什麽要生氣?”

火神揉著她的腦袋:“好歹提前跟我們說一聲吧。”

流川繁星討好地笑著:“抱歉。”

越前看向黃瀨,話語中是少有的鄭重:“她很好,你也要對她很好。”

黃瀨也很認真地回答:“我會的。”

火神撓著後腦勺:“那什麽,星星就拜托給你了。”

黃瀨露出整齊的牙齒,笑得健氣爽朗:“向你保證。”

得到火神和越前的認可,黃瀨感覺自己心中的大石頭好歹落下一半。他舒了一口氣,上挑的眉眼氤氳著動人心弦的深情,他托起流川繁星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手背上柔軟的觸感稍縱即逝,卻讓一向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少女心頭忽地一悸,她蔥白的手指下意識反握住黃瀨的手,黃瀨有被少女的反應可愛到。

火神捂住自己的眼睛,完全不想看面前這對情侶甜膩膩:“早知道就不來給你們送水了,瞎我狗眼。”

……

在回程的路上,聽到黃瀨和流川繁星的“官宣”,眾人反應各有不同。

桃井駐足,又驚又喜,她拍了黃瀨一肩膀:“很能幹嘛,小黃。”

“嘻嘻,還行吧。”

黑子:“黃瀨君這是走什麽大運了嗎?不過還是祝福你。”

青峰“切”了一聲:“為什麽黃瀨會是我們之中最先脫單的那個啊?”

綠間還是那張撲克臉:“流川同學配你,稍顯可惜。”

黃瀨一臉覆雜:“我就當你們都是在恭喜我好了。”

紫原又塞了一根美味棒給流川繁星:“恭喜,這個給星妞。”

黃瀨喜笑顏開地攤開手,紫原直接無視黃瀨走開了。

黃瀨追著紫原問:“小紫原,我怎麽沒有。”

紫原嘴裏還塞著食物,嘟嘟囔囔說道:“不想給黃仔,也不想祝福黃仔。”

黃瀨歡快的表情瞬間垮掉:“唉?怎麽這樣?”

江梨花與流川繁星並肩走著:“之前我就感覺你跟他的關系親密了些,那種親密跟火神君和越前君又不太一樣,呵,原來如此。”江梨花八卦道:“剛剛誰先告白的?”

“我。”

“真是個讓人羨慕的家夥。”

“有什麽好羨慕的?只是把喜歡說出來而已。我在告白之前就想過,黃瀨君喜歡我就皆大歡喜,不喜歡我我也不再糾纏。只想把自己的心意傳達出來,結果怎麽樣我都認。”

流川繁星總在心裏隱秘的渴求身邊所愛之人的全部愛意,但劃清界限後,她又可以對曾經憧憬向往的愛意棄如敝履。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其實她比眾人所了解到的她更冷然灑脫。

江梨花垂眸,也斂下眸中醉人的艷色。她的腦中閃出一道少年的身影,她喃喃道:“是嗎?”

赤司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流川繁星和江梨花身後,流川繁星的話也給了他一些觸動。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江梨花,一向果斷的他現在卻在心裏躊躇:“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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