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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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火神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把左右兩扇房門敲得“砰砰”作響：“起來吃飯了。龍馬，星星。”
越前睡眼朦朧，一撮頭發因為沒來得及打理還微微翹起。他打了個哈欠：“不是說了早飯可以不用叫我起來的嗎？”說完就想繼續回房睡覺。
火神抓籃球的厚實手掌此刻蓋在越前頭上，扭轉他的頭去看墻上的時間：“你倆可真是我大爺，自己看看幾點鐘了，還早飯呢。快去洗漱！”
越前老大爺散步似的，慢悠悠朝洗手間走去，看得火神兩根眉毛直接擰成了個倒八。
打流川繁星正式回國後，少女和越前只要沒什麽特殊情況，就會以火神家為根據地，三人一起在這裏度過周末。哪怕三人只是坐在一起，親厚的氛圍也會在他們之間流轉，這是一起長大的三人之間的無言默契。
“星星，星星？”火神敲了半天，房內卻沒一點兒動靜，“我進來了。”
遮光的窗簾被火神拉開，剛剛還幽暗的房間現在已經大亮。流川繁星秀氣的眉頭緊蹙，她翻了個身，扯起被子蓋過頭頂，準備繼續睡大覺。
“大小姐，起床了！”火神扯著嗓門喊道。
“唔，小老虎，我再睡兩分鐘，就兩分鐘。”少女的嗓音還帶著沒清醒的軟糯。
“昨天說好今天早點兒起床去打球，結果你倆一個起得比一個晚。快起來！”
“……”繼續呼呼大睡。
“再不起床吃午飯，今晚上你倆點的菜——青椒肉絲、麻婆豆腐、中華炒飯，我會全部取消。”
話音剛落，流川繁星“噌”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頭發亂成一團：“醒了醒了！”隨即軟聲對火神說道：“不要取消嘛，小老虎做的中華料理最好吃了。”
“那還不趕緊起床？每次都得逼我用這招。”
越前從廚房端出兩盤咖喱，和火神一前一後坐下來時，順手把其中一盤放在流川繁星面前。濃郁的醬汁裹挾著顏色不一的蔬菜和汁水豐富的肉粒，一起澆在熱騰騰的米飯上，讓人食欲大增。
三人一邊吃著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越前：“等會兒去幹什麽？”
火神：“嘖，昨天不是說好今天去打球的嗎，一天沒摸籃球我就手癢。”
越前：“打球我是沒問題，但是我有個疑問。”
見流川繁星和火神都看著自己，越前不緊不慢地說道：“為什麽是打籃球，要打也打網球啊。”
琥珀色的貓眼和深紅色的淩厲眼神互不相讓，兩人對視間已經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流川繁星：“既然這樣，那就用猜拳來決定吧！”
街頭籃球場上，火神指尖轉動著籃球，相對於他的志得意滿，越前就顯得不那麽高興了。
流川繁星安慰：“別臭著張臉了，誰叫你在三拳兩勝的勝負中，猜拳輸掉了呢。”
“我明明提議五局三勝。”
“龍馬少爺，要是我沒記錯，你是在三局兩勝中輸掉後才提議的吧。”
“那又怎麽樣？鬥志不停，戰局不歇。”
“你學校裏的迷妹知道你是這德性嗎？”
貓眼主人懵懂地眨眨眼：“我連我有迷妹這件事都不清楚。我有嗎？”
“憨死你算了。”
火神揚聲喊道：“別聊了，我們先打球！”
三人只用打半場，火神一人對流川繁星兩人。火神做好防守，挑眉問道：“規則不用說了吧。”
越前拍打著籃球，他突然彎腰加速動作想從火神側邊越過。火神嬉鬧的眼神瞬間變得認真，長手長腿伸展，快速進行防守。就在他伸手想打掉越前手中籃球時，墨綠色發絲飛揚，越前腳下一轉，把球傳向另一方：“星星，接著！”
流川繁星接球，起跳，手中的球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度，正中籃筐。
“太好了，進了！”流川繁星快樂地跟越前擊掌。
火神撿起籃球：“看來我這個師傅把你們兩位徒弟教得很成功嘛。再來，這次我可要認真了。”
這次換流川繁星和越前防守。火神一邊運球一邊適時指導：“龍馬做得對，屈膝彎腰，身子放低。星星，眼睛要盯著對方的胸部和腰部，方便你觀察對方動作。”
兩人警惕地盯著火神，卻沒想他直接從罰球線起跳，用流星灌籃直接把籃球扣進了籃筐。
從籃筐落下的籃球還在地上“啪嗒”彈跳，火神腳下站穩，眉飛色舞地問兩人：“怎麽樣？”
流川繁星和越前化身為面無表情的氣氛組，毫無感情的“啪啪”鼓掌。
流川繁星：“難為你對著兩個菜鳥還能用上流星灌籃。”
越前也一臉看服氣地看向火神：“下次我跟你打網球，是不是也得用上天衣無縫之境界？”
眼見流川繁星和越前都沒再鼓掌，三人身後竟然還有鼓掌聲。
往掌聲來源看去，流川繁星發現鼓掌的是一個粉色頭發的可愛女生，她旁邊還站了一個面色帶著不耐，皮膚黝黑的高個子男生。
“哇，好高。”流川繁星目測這位黑皮男生的身高跟自家的籃球笨蛋差不多。
“五月，別拍手了，好傻。”黑皮男生的嗓音低沈，有磁性，聽上去意外的性感。
火神吃驚道：“青峰，桃井，你們怎麽在這裏!？”
青峰大輝踱步朝場內走來：“有規定這個球場我不能來嗎？”
桃井五月緊跟其後解釋道：“本來我是約阿大出來逛街的，不知不覺中就被他帶到這兒來了。阿大這個籃球笨蛋！”
“有什麽關系，不來怎麽看得到一個傻子對著外行用流星灌籃還洋洋得意？”
火神反懟：“啰嗦，要你管！”
兩個意氣相投的籃球笨蛋說著說著就要用籃球分勝負，流川繁星跟越前帶著桃井去場外找長椅坐下。
相互認識後，桃井感興趣地看向越前：“越前君，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越前淡聲道：“我們之前有見過嗎？”
桃井嬌俏地搖搖頭：“並沒有，不過我們班上有網球社的女生，只要提起越前君的名字就會興奮激動起來，很喜歡你呢。說你‘打網球厲害就算了，人還這麽帥氣’之類的話。”
“唔，這樣啊。”越前聽到這話，也沒太大反應。畢竟對他來說，大部分強烈反應都獻給網球了。
“這麽幹坐著好無聊，五月，我們要不要外面走走？”流川繁星提議。
“好啊，順便還可以幫大家帶些飲料回來。”桃井欣然同意。
兩個剛剛認識的女生，因相同的笨蛋竹馬，話題和感情一下子就增多加厚了。
自動販賣機前，流川繁星彎下腰去拿果汁，遞了兩罐給桃井。桃井拿上果汁剛轉身，就被身後的人撞得一個踉蹌。
即使是因為對方站得太近才導致的，桃井還是反應迅速的給人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沒看清路，您沒事吧？”
誇張的痛呼聲傳來：“小姐，好痛的。”
“真的很抱歉。”桃井再次表達歉意。
“小姐，光說道歉的話可沒有什麽誠意呢。”被桃井撞到的男人不依不饒。
流川繁星站起身，把桃井護在身後，一向愛笑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那你想怎麽樣？”
男人身邊的同伴看到流川繁星的模樣，流裏流氣地吹起口哨：“健二，今天咱們真是幸運，遇到兩個極品。”
叫健二的男人在流川繁星和桃井兩人身上來回瞟：“小姐，其他的賠償我就不要了，你們兩位陪我和我朋友一起吃個飯怎麽樣？”
察覺到眼前兩名男子的不懷好意，桃井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流川繁星把想碰她肩膀的男人的手打掉：“我覺得，不怎麽樣。”又把身後的桃井擋得更加嚴實，阻斷了男人看向桃井的視線。
男人的同伴更加來勁：“這個性格辣，我喜歡。健二，粉色頭發那個就讓給你了。”
桃井從流川繁星背後伸出頭來，強作鎮定道：“你們再這樣，我可就要大叫並且報警了。”
叫健二的男人對桃井的話置若罔聞，對同伴回道：“隨你，我沒所謂，哪個都行。”
流川繁星本就被眼前一頭黃毛，一頭藍毛刺激得眼暈，又聽到她和桃井像被分配的物資一樣被兩個猥瑣男人確定好了結果，煩躁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少女的掌心朝內，誰都沒發現，一根泛著寒氣的冰錐憑空出現在了她手中。她垂下眼簾，睫毛在她下眼瞼處投出一小塊陰影。她把玩著手中的冰錐，甚至還抽空發了會呆：化成冰渣的話，應該就沒人能查到了吧？
流川繁星知道自己並不是本質意義上的好人。她在更小的時候所學到的破壞與碾壓幾乎刻入到了她的骨子裏。她現在所有的善良、對世間的道德都是爺爺教會她的；她所汲取到的愛意，只會反饋給她所認可的狹小世界裏的人。既然眼前兩個男人不在她的世界之內，那麽——
他們死了也沒關系吧？
流川繁星腳步微動，卻有人比她更快。
叫健二的男人只覺得自己頭頂上面有聲音響起，隨後一只修長好看的大手扣在他的肩膀上：“那個，不好意思，這兩位女生是我的同伴，我能帶著她們離開了嗎？”
幹凈，像藝術品一樣好看的手主人語氣裏全是客氣，手上的力氣卻抓得這個叫健二的男人真心實意地不住叫痛，盡顯威脅之意。
兩個對著女生耍盡威風的男人，一個捂住肩膀，一個扶著捂肩膀的人，灰溜溜地離開了。
“你們沒事吧？”黃瀨關切地問道。
桃井睜大眼睛：“小黃，你怎麽在這裏？”
黃瀨嘻嘻笑著：“小桃，你知道的，我也是半個忙人來著。流川桑也是，真是巧啊。”
桃井更加吃驚：“哎？你們認識。”
黃瀨點點頭：“我跟流川桑現在是同學哦。”
金發少年眉眼舒展，笑得幹凈純粹，流川繁星只覺得這一刻，她所能目視之物，只有他在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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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把左右兩扇房門敲得“砰砰”作響：“起來吃飯了。龍馬，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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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抓籃球的厚實手掌此刻蓋在越前頭上，扭轉他的頭去看墻上的時間：“你倆可真是我大爺，自己看看幾點鐘了，還早飯呢。快去洗漱！”
越前老大爺散步似的，慢悠悠朝洗手間走去，看得火神兩根眉毛直接擰成了個倒八。
打流川繁星正式回國後，少女和越前只要沒什麽特殊情況，就會以火神家為根據地，三人一起在這裏度過周末。哪怕三人只是坐在一起，親厚的氛圍也會在他們之間流轉，這是一起長大的三人之間的無言默契。
“星星，星星？”火神敲了半天，房內卻沒一點兒動靜，“我進來了。”
遮光的窗簾被火神拉開，剛剛還幽暗的房間現在已經大亮。流川繁星秀氣的眉頭緊蹙，她翻了個身，扯起被子蓋過頭頂，準備繼續睡大覺。
“大小姐，起床了！”火神扯著嗓門喊道。
“唔，小老虎，我再睡兩分鐘，就兩分鐘。”少女的嗓音還帶著沒清醒的軟糯。
“昨天說好今天早點兒起床去打球，結果你倆一個起得比一個晚。快起來！”
“……”繼續呼呼大睡。
“再不起床吃午飯，今晚上你倆點的菜——青椒肉絲、麻婆豆腐、中華炒飯，我會全部取消。”
話音剛落，流川繁星“噌”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頭發亂成一團：“醒了醒了！”隨即軟聲對火神說道：“不要取消嘛，小老虎做的中華料理最好吃了。”
“那還不趕緊起床？每次都得逼我用這招。”
越前從廚房端出兩盤咖喱，和火神一前一後坐下來時，順手把其中一盤放在流川繁星面前。濃郁的醬汁裹挾著顏色不一的蔬菜和汁水豐富的肉粒，一起澆在熱騰騰的米飯上，讓人食欲大增。
三人一邊吃著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越前：“等會兒去幹什麽？”
火神：“嘖，昨天不是說好今天去打球的嗎，一天沒摸籃球我就手癢。”
越前：“打球我是沒問題，但是我有個疑問。”
見流川繁星和火神都看著自己，越前不緊不慢地說道：“為什麽是打籃球，要打也打網球啊。”
琥珀色的貓眼和深紅色的淩厲眼神互不相讓，兩人對視間已經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流川繁星：“既然這樣，那就用猜拳來決定吧！”
街頭籃球場上，火神指尖轉動著籃球，相對於他的志得意滿，越前就顯得不那麽高興了。
流川繁星安慰：“別臭著張臉了，誰叫你在三拳兩勝的勝負中，猜拳輸掉了呢。”
“我明明提議五局三勝。”
“龍馬少爺，要是我沒記錯，你是在三局兩勝中輸掉後才提議的吧。”
“那又怎麽樣？鬥志不停，戰局不歇。”
“你學校裏的迷妹知道你是這德性嗎？”
貓眼主人懵懂地眨眨眼：“我連我有迷妹這件事都不清楚。我有嗎？”
“憨死你算了。”
火神揚聲喊道：“別聊了，我們先打球！”
三人只用打半場，火神一人對流川繁星兩人。火神做好防守，挑眉問道：“規則不用說了吧。”
越前拍打著籃球，他突然彎腰加速動作想從火神側邊越過。火神嬉鬧的眼神瞬間變得認真，長手長腿伸展，快速進行防守。就在他伸手想打掉越前手中籃球時，墨綠色發絲飛揚，越前腳下一轉，把球傳向另一方：“星星，接著！”
流川繁星接球，起跳，手中的球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度，正中籃筐。
“太好了，進了！”流川繁星快樂地跟越前擊掌。
火神撿起籃球：“看來我這個師傅把你們兩位徒弟教得很成功嘛。再來，這次我可要認真了。”
這次換流川繁星和越前防守。火神一邊運球一邊適時指導：“龍馬做得對，屈膝彎腰，身子放低。星星，眼睛要盯著對方的胸部和腰部，方便你觀察對方動作。”
兩人警惕地盯著火神，卻沒想他直接從罰球線起跳，用流星灌籃直接把籃球扣進了籃筐。
從籃筐落下的籃球還在地上“啪嗒”彈跳，火神腳下站穩，眉飛色舞地問兩人：“怎麽樣？”
流川繁星和越前化身為面無表情的氣氛組，毫無感情的“啪啪”鼓掌。
流川繁星：“難為你對著兩個菜鳥還能用上流星灌籃。”
越前也一臉看服氣地看向火神：“下次我跟你打網球，是不是也得用上天衣無縫之境界？”
眼見流川繁星和越前都沒再鼓掌，三人身後竟然還有鼓掌聲。
往掌聲來源看去，流川繁星發現鼓掌的是一個粉色頭發的可愛女生，她旁邊還站了一個面色帶著不耐，皮膚黝黑的高個子男生。
“哇，好高。”流川繁星目測這位黑皮男生的身高跟自家的籃球笨蛋差不多。
“五月，別拍手了，好傻。”黑皮男生的嗓音低沈，有磁性，聽上去意外的性感。
火神吃驚道：“青峰，桃井，你們怎麽在這裏!？”
青峰大輝踱步朝場內走來：“有規定這個球場我不能來嗎？”
桃井五月緊跟其後解釋道：“本來我是約阿大出來逛街的，不知不覺中就被他帶到這兒來了。阿大這個籃球笨蛋！”
“有什麽關系，不來怎麽看得到一個傻子對著外行用流星灌籃還洋洋得意？”
火神反懟：“啰嗦，要你管！”
兩個意氣相投的籃球笨蛋說著說著就要用籃球分勝負，流川繁星跟越前帶著桃井去場外找長椅坐下。
相互認識後，桃井感興趣地看向越前：“越前君，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越前淡聲道：“我們之前有見過嗎？”
桃井嬌俏地搖搖頭：“並沒有，不過我們班上有網球社的女生，只要提起越前君的名字就會興奮激動起來，很喜歡你呢。說你‘打網球厲害就算了，人還這麽帥氣’之類的話。”
“唔，這樣啊。”越前聽到這話，也沒太大反應。畢竟對他來說，大部分強烈反應都獻給網球了。
“這麽幹坐著好無聊，五月，我們要不要外面走走？”流川繁星提議。
“好啊，順便還可以幫大家帶些飲料回來。”桃井欣然同意。
兩個剛剛認識的女生，因相同的笨蛋竹馬，話題和感情一下子就增多加厚了。
自動販賣機前，流川繁星彎下腰去拿果汁，遞了兩罐給桃井。桃井拿上果汁剛轉身，就被身後的人撞得一個踉蹌。
即使是因為對方站得太近才導致的，桃井還是反應迅速的給人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沒看清路，您沒事吧？”
誇張的痛呼聲傳來：“小姐，好痛的。”
“真的很抱歉。”桃井再次表達歉意。
“小姐，光說道歉的話可沒有什麽誠意呢。”被桃井撞到的男人不依不饒。
流川繁星站起身，把桃井護在身後，一向愛笑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那你想怎麽樣？”
男人身邊的同伴看到流川繁星的模樣，流裏流氣地吹起口哨：“健二，今天咱們真是幸運，遇到兩個極品。”
叫健二的男人在流川繁星和桃井兩人身上來回瞟：“小姐，其他的賠償我就不要了，你們兩位陪我和我朋友一起吃個飯怎麽樣？”
察覺到眼前兩名男子的不懷好意，桃井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流川繁星把想碰她肩膀的男人的手打掉：“我覺得，不怎麽樣。”又把身後的桃井擋得更加嚴實，阻斷了男人看向桃井的視線。
男人的同伴更加來勁：“這個性格辣，我喜歡。健二，粉色頭發那個就讓給你了。”
桃井從流川繁星背後伸出頭來，強作鎮定道：“你們再這樣，我可就要大叫並且報警了。”
叫健二的男人對桃井的話置若罔聞，對同伴回道：“隨你，我沒所謂，哪個都行。”
流川繁星本就被眼前一頭黃毛，一頭藍毛刺激得眼暈，又聽到她和桃井像被分配的物資一樣被兩個猥瑣男人確定好了結果，煩躁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少女的掌心朝內，誰都沒發現，一根泛著寒氣的冰錐憑空出現在了她手中。她垂下眼簾，睫毛在她下眼瞼處投出一小塊陰影。她把玩著手中的冰錐，甚至還抽空發了會呆：化成冰渣的話，應該就沒人能查到了吧？
流川繁星知道自己並不是本質意義上的好人。她在更小的時候所學到的破壞與碾壓幾乎刻入到了她的骨子裏。她現在所有的善良、對世間的道德都是爺爺教會她的；她所汲取到的愛意，只會反饋給她所認可的狹小世界裏的人。既然眼前兩個男人不在她的世界之內，那麽——
他們死了也沒關系吧？
流川繁星腳步微動，卻有人比她更快。
叫健二的男人只覺得自己頭頂上面有聲音響起，隨後一只修長好看的大手扣在他的肩膀上：“那個，不好意思，這兩位女生是我的同伴，我能帶著她們離開了嗎？”
幹凈，像藝術品一樣好看的手主人語氣裏全是客氣，手上的力氣卻抓得這個叫健二的男人真心實意地不住叫痛，盡顯威脅之意。
兩個對著女生耍盡威風的男人，一個捂住肩膀，一個扶著捂肩膀的人，灰溜溜地離開了。
“你們沒事吧？”黃瀨關切地問道。
桃井睜大眼睛：“小黃，你怎麽在這裏？”
黃瀨嘻嘻笑著：“小桃，你知道的，我也是半個忙人來著。流川桑也是，真是巧啊。”
桃井更加吃驚：“哎？你們認識。”
黃瀨點點頭：“我跟流川桑現在是同學哦。”
金發少年眉眼舒展，笑得幹凈純粹，流川繁星只覺得這一刻，她所能目視之物，只有他在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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