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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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也許您可以試試更溫和的辦法。”阿爾弗雷德在耳機裏輕聲建議。
布魯斯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那個記者很固執，他什麽都不會說。”
“他至少說了，您曾經信任過他。在某一次裏。”
“不只是那麽簡單，阿爾弗雷德。”布魯斯厭棄的看著桌子上冷掉的一動未動的咖啡，“一兩次上床不可能獲得蝙蝠俠的信任。”
“那他一定有什麽地方打動了您，而這次，這些事情沒有發生。”
“阿爾弗雷德，蝙蝠俠不需要那個。”一股無由來的煩躁抓住了他，布魯斯無法準確判斷這些訊息：“也許他是撒謊。蝙蝠俠不可能隨意輕信別人，尤其在這種情況下。”
“您知道，時間不是信任的基礎。”阿爾弗雷德溫和的回答他。
“他甚至無法證明他所說的一切。”布魯斯回答：“如果按他說的，時間如果在三月二十六日結束那天重啟，那我們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沒用。”
“不知道有沒有辦法保存這些記憶。”阿爾弗雷德嘆息的回答，“如果記憶可以被保存，也許您會願意相信他。在那些重覆的時間裏，他足夠了解您，也許他為蝙蝠俠做了很多。”
“他沒說過。”
“但那些並不代表不存在，我相信您也可以從他的談話裏能感覺到，對於和蝙蝠俠以及您的說話模式，他很熟悉，他盡可能的避開疑點而直切中心，也許那些都是經驗的累積，”
布魯斯陰沈著臉沒回答。
“像他說的，他曾經目睹過蝙蝠俠，超人，甚至自己的死亡，世界毀滅，他還在這些重新的輪回裏那一次一次努力，當然，我不是說您刻薄，只是我覺得那位記者先生應該得到善待。這些，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擔的起的重擔。”
布魯斯沈默著，作為蝙蝠俠，他經歷過各種大小案件，兇殺，毀滅，等等，他知道那種痛苦失去再迷宮裏苦苦掙紮的感受。當他試圖去想那些重覆的死亡經歷，竭盡全力試圖去改變命運但最後只是重覆輪回時候的掙紮和失望。
“那並不容易，布魯斯老爺。”
他摸索著口袋，意識到那支星球日報的筆還在他口袋裏，他摸索著那個小小的星球徽記，他想起那個記者掙紮在站在哥譚小巷裏，巷子那麽黑，而克拉克眼睛明亮如此。
&&&&
克拉克感覺到疲憊，他下午完成了兩個采訪，其中有一個是萊克斯企業下屬子公司，他們對星球日報的觀感很差，也許正是因為星球日報揭露了萊克斯集團試圖制造怪物的事實，總裁被抓股價下跌等等問題。他幾乎被冷漠晾在門口兩個小時，然後各種刁難問題，活像是他導致萊克斯集團所有問題。在終於加班寫完報道回家的時候，已經超過了十點。
感謝今天世界還算平安，就算有些小偷小摸，警察也迅速解決了那些事端。
克拉克疲憊的解下領帶扔到床上去，他管不了那個倒黴的攝像頭，他只想洗澡然後躺在床上休息。他是該考慮一點實際的事了，他應該把那些對於蝙蝠俠的熱情感受扔到冰箱裏好好冷靜一下，也許北極會更適合。但是當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的時候，一個黑漆漆的影子站在窗口，他差點把濕毛巾扔到對方臉上。但是下一刻他意識到那是誰。
“哦……上帝啊，蝙蝠俠？”
克拉克迅速防備的後退了一步，：“抱歉，請問有什麽事嗎？”他飛快思考著：“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了，而且你也……知道那些是真的，現在沒有了，我不知道後面會怎麽發展。每一次，你知道的，只要稍微改動一下一些事件，一切就會變得不同。”
“有沒有辦法，保留這些記憶。”蝙蝠俠朝他走過來，他的腳步很踏實，披風輕柔的擦過他狹小房間裏的家具，他聽到那些柔和的摩擦聲。
“記憶？”
蝙蝠俠指著自己頭腦：“我和你的交談。如果這不是最後一次，那麽在下一次來臨的時候我還會遺忘這些，所有有什麽辦法能保留這些記憶。”
“我都能記得，但是別人看起來都不能。露易絲不能，你也不能。你知道任何收到的傷害，記憶，任何痕跡都無法被保存，也許有，但是我不知道。”克拉克把洇濕的毛巾放在旁邊，在對方的註視下，尷尬的拿過一件睡衣簡單的披上。蝙蝠俠的目光一直看著他，明知道這裏其實什麽都沒，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一絲赫然。
“我得需要時間去解決這個時間困局。”蝙蝠俠告訴他：“但是如果每一次都把時間用來解決信任危機，這很浪費。”
“你也知道你多難被取悅。”克拉克咕噥著說。
蝙蝠俠哼了一聲。
“我試過各種方法，郵件，時空膠囊或者等等……”我甚至去極地在冰面上做了標記，你猜怎麽著，什麽都沒留下。“我不知道，我在這個循環裏一次一次，也許就像那些，那些時髦的電腦游戲，我必須達到某一個觸發點才能完結這個循環，但我沒有攻略，我不知道那些是正確的觸發點，但也許根本也沒那樣東西。”克拉克在床邊坐下，他沒有帶眼鏡，頭發濕漉漉的亂糟糟的一團，他雙手擱在膝蓋上，困擾的說：“一次又一次，我不敢放棄不能放棄……我必須不停的想辦法去解決這些。”
蝙蝠俠看著他，想起阿爾弗雷德說過的，那很難，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起這種沈重的負擔。他一直忽略這個，直到當阿爾弗雷德提起，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粗心大意。
您應該對他更好點，至少更寬容點。
他有些後悔自己在午餐時候的固執追逐，小記者最後算的上是落荒而逃。
蝙蝠俠慢慢的走過去，他註意到對方疲憊背脊的弧度：“我很抱歉。”
當他把手放在克拉克的肩膀上的時候，克拉克詫異的擡起頭，他似乎想逃，但是最後他一動沒有動：“不是你。”克拉克喃喃的回答。“你沒有錯。”
“布魯斯 韋恩不應該那麽對你。”
克拉克露出一種介於好笑和困惑的神情裏：“你在替他道歉嗎？不，這有點……”他笑著搖了搖頭：“他只是……我知道他就是那樣，你們都很難被取信。但是不管你們怎麽想，我知道你們是可以托付未來的人，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死在某一次，而世界步入了正式的軌道，那也沒什麽。因為你們還在。我相信你們，這一點就足夠了。”
“為什麽你會這麽判斷？”
“二十二次，記得嗎？”克拉克站起來，“當然我不是說我和布魯斯上了呃……就那意思……”他很冷是的攏了攏浴袍的領子。
“你在困擾。因為這次布魯斯 韋恩拒絕了你。”
“也許有那麽一點，不過這些沒什麽意義，我不可能為了這些，去重覆那些錯誤的路線。”
“我很抱歉。”
克拉克轉過頭看向他，他的眼睛裏恍惚閃過什麽，但最後他搖了搖頭：“你沒有必要說那個。”克拉克從桌子上拿過眼鏡戴上：“就像我說的，你沒什麽可介意的，畢竟……”
畢竟那個信任我的你，不在這裏。
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蝙蝠俠沒法說自己很在意對方如何愛上對方，但是當克拉克轉過身的時候，他沒法忽視那句話帶來的一瞬間的刺痛。
“我覺得我們回到正題比較好，也許我們可以想辦法研究下是不是可以留下時間標記。”
“克拉克。”
蝙蝠俠拽住了他的手腕，克拉克能感覺到對方手套上的柔軟堅固的織物和冰冷的護腕擦過他的皮膚，那是和布魯斯握住他的時候截然不同的觸感。他們固執的僵持了好幾秒，直到克拉克退讓了，他知道蝙蝠俠多麽頑固。他轉過頭看向虛空裏的某個點。
“如果那個跟你一次一次許下諾言的人一次一次將你遺忘，每一次你都必須重新嘗試開始，你會做些什麽嗎？”克拉克自嘲的笑起來：“你會去嘗試，然後發現那些感情無法覆制，然後你會認清現實，你會放棄。”他說：“沒關系，人們總這樣，善忘，放棄，並且開始重新振作。你不必為此有什麽負罪感，或者，什麽其他都好。”克拉克看著，月光溫和的從他背後籠罩著他，他的神情模糊著，但是話語卻很堅定。“你不是。”他說：“那個他已經消失在某個三月二十六日深夜。”
不管是蝙蝠俠還是布魯斯韋恩，都應該更加的伶牙俐齒，他們有能力反駁對方，嘲笑對方，或者其他什麽都好，但是他只是站在這裏看著克拉克。
“這不可能，你們認識不過十天，甚至可能更短，沒可能是……”
克拉克溫和笑起來，他的神態裏有一種令人感覺到痛苦的寬容姿態：“不必在意這個，蝙蝠俠。”他說：“你也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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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您可以試試更溫和的辦法。”阿爾弗雷德在耳機裏輕聲建議。
布魯斯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那個記者很固執，他什麽都不會說。”
“他至少說了，您曾經信任過他。在某一次裏。”
“不只是那麽簡單，阿爾弗雷德。”布魯斯厭棄的看著桌子上冷掉的一動未動的咖啡，“一兩次上床不可能獲得蝙蝠俠的信任。”
“那他一定有什麽地方打動了您，而這次，這些事情沒有發生。”
“阿爾弗雷德，蝙蝠俠不需要那個。”一股無由來的煩躁抓住了他，布魯斯無法準確判斷這些訊息：“也許他是撒謊。蝙蝠俠不可能隨意輕信別人，尤其在這種情況下。”
“您知道，時間不是信任的基礎。”阿爾弗雷德溫和的回答他。
“他甚至無法證明他所說的一切。”布魯斯回答：“如果按他說的，時間如果在三月二十六日結束那天重啟，那我們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沒用。”
“不知道有沒有辦法保存這些記憶。”阿爾弗雷德嘆息的回答，“如果記憶可以被保存，也許您會願意相信他。在那些重覆的時間裏，他足夠了解您，也許他為蝙蝠俠做了很多。”
“他沒說過。”
“但那些並不代表不存在，我相信您也可以從他的談話裏能感覺到，對於和蝙蝠俠以及您的說話模式，他很熟悉，他盡可能的避開疑點而直切中心，也許那些都是經驗的累積，”
布魯斯陰沈著臉沒回答。
“像他說的，他曾經目睹過蝙蝠俠，超人，甚至自己的死亡，世界毀滅，他還在這些重新的輪回裏那一次一次努力，當然，我不是說您刻薄，只是我覺得那位記者先生應該得到善待。這些，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擔的起的重擔。”
布魯斯沈默著，作為蝙蝠俠，他經歷過各種大小案件，兇殺，毀滅，等等，他知道那種痛苦失去再迷宮裏苦苦掙紮的感受。當他試圖去想那些重覆的死亡經歷，竭盡全力試圖去改變命運但最後只是重覆輪回時候的掙紮和失望。
“那並不容易，布魯斯老爺。”
他摸索著口袋，意識到那支星球日報的筆還在他口袋裏，他摸索著那個小小的星球徽記，他想起那個記者掙紮在站在哥譚小巷裏，巷子那麽黑，而克拉克眼睛明亮如此。
&&&&
克拉克感覺到疲憊，他下午完成了兩個采訪，其中有一個是萊克斯企業下屬子公司，他們對星球日報的觀感很差，也許正是因為星球日報揭露了萊克斯集團試圖制造怪物的事實，總裁被抓股價下跌等等問題。他幾乎被冷漠晾在門口兩個小時，然後各種刁難問題，活像是他導致萊克斯集團所有問題。在終於加班寫完報道回家的時候，已經超過了十點。
感謝今天世界還算平安，就算有些小偷小摸，警察也迅速解決了那些事端。
克拉克疲憊的解下領帶扔到床上去，他管不了那個倒黴的攝像頭，他只想洗澡然後躺在床上休息。他是該考慮一點實際的事了，他應該把那些對於蝙蝠俠的熱情感受扔到冰箱裏好好冷靜一下，也許北極會更適合。但是當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的時候，一個黑漆漆的影子站在窗口，他差點把濕毛巾扔到對方臉上。但是下一刻他意識到那是誰。
“哦……上帝啊，蝙蝠俠？”
克拉克迅速防備的後退了一步，：“抱歉，請問有什麽事嗎？”他飛快思考著：“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了，而且你也……知道那些是真的，現在沒有了，我不知道後面會怎麽發展。每一次，你知道的，只要稍微改動一下一些事件，一切就會變得不同。”
“有沒有辦法，保留這些記憶。”蝙蝠俠朝他走過來，他的腳步很踏實，披風輕柔的擦過他狹小房間裏的家具，他聽到那些柔和的摩擦聲。
“記憶？”
蝙蝠俠指著自己頭腦：“我和你的交談。如果這不是最後一次，那麽在下一次來臨的時候我還會遺忘這些，所有有什麽辦法能保留這些記憶。”
“我都能記得，但是別人看起來都不能。露易絲不能，你也不能。你知道任何收到的傷害，記憶，任何痕跡都無法被保存，也許有，但是我不知道。”克拉克把洇濕的毛巾放在旁邊，在對方的註視下，尷尬的拿過一件睡衣簡單的披上。蝙蝠俠的目光一直看著他，明知道這裏其實什麽都沒，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一絲赫然。
“我得需要時間去解決這個時間困局。”蝙蝠俠告訴他：“但是如果每一次都把時間用來解決信任危機，這很浪費。”
“你也知道你多難被取悅。”克拉克咕噥著說。
蝙蝠俠哼了一聲。
“我試過各種方法，郵件，時空膠囊或者等等……”我甚至去極地在冰面上做了標記，你猜怎麽著，什麽都沒留下。“我不知道，我在這個循環裏一次一次，也許就像那些，那些時髦的電腦游戲，我必須達到某一個觸發點才能完結這個循環，但我沒有攻略，我不知道那些是正確的觸發點，但也許根本也沒那樣東西。”克拉克在床邊坐下，他沒有帶眼鏡，頭發濕漉漉的亂糟糟的一團，他雙手擱在膝蓋上，困擾的說：“一次又一次，我不敢放棄不能放棄……我必須不停的想辦法去解決這些。”
蝙蝠俠看著他，想起阿爾弗雷德說過的，那很難，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起這種沈重的負擔。他一直忽略這個，直到當阿爾弗雷德提起，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粗心大意。
您應該對他更好點，至少更寬容點。
他有些後悔自己在午餐時候的固執追逐，小記者最後算的上是落荒而逃。
蝙蝠俠慢慢的走過去，他註意到對方疲憊背脊的弧度：“我很抱歉。”
當他把手放在克拉克的肩膀上的時候，克拉克詫異的擡起頭，他似乎想逃，但是最後他一動沒有動：“不是你。”克拉克喃喃的回答。“你沒有錯。”
“布魯斯 韋恩不應該那麽對你。”
克拉克露出一種介於好笑和困惑的神情裏：“你在替他道歉嗎？不，這有點……”他笑著搖了搖頭：“他只是……我知道他就是那樣，你們都很難被取信。但是不管你們怎麽想，我知道你們是可以托付未來的人，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死在某一次，而世界步入了正式的軌道，那也沒什麽。因為你們還在。我相信你們，這一點就足夠了。”
“為什麽你會這麽判斷？”
“二十二次，記得嗎？”克拉克站起來，“當然我不是說我和布魯斯上了呃……就那意思……”他很冷是的攏了攏浴袍的領子。
“你在困擾。因為這次布魯斯 韋恩拒絕了你。”
“也許有那麽一點，不過這些沒什麽意義，我不可能為了這些，去重覆那些錯誤的路線。”
“我很抱歉。”
克拉克轉過頭看向他，他的眼睛裏恍惚閃過什麽，但最後他搖了搖頭：“你沒有必要說那個。”克拉克從桌子上拿過眼鏡戴上：“就像我說的，你沒什麽可介意的，畢竟……”
畢竟那個信任我的你，不在這裏。
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蝙蝠俠沒法說自己很在意對方如何愛上對方，但是當克拉克轉過身的時候，他沒法忽視那句話帶來的一瞬間的刺痛。
“我覺得我們回到正題比較好，也許我們可以想辦法研究下是不是可以留下時間標記。”
“克拉克。”
蝙蝠俠拽住了他的手腕，克拉克能感覺到對方手套上的柔軟堅固的織物和冰冷的護腕擦過他的皮膚，那是和布魯斯握住他的時候截然不同的觸感。他們固執的僵持了好幾秒，直到克拉克退讓了，他知道蝙蝠俠多麽頑固。他轉過頭看向虛空裏的某個點。
“如果那個跟你一次一次許下諾言的人一次一次將你遺忘，每一次你都必須重新嘗試開始，你會做些什麽嗎？”克拉克自嘲的笑起來：“你會去嘗試，然後發現那些感情無法覆制，然後你會認清現實，你會放棄。”他說：“沒關系，人們總這樣，善忘，放棄，並且開始重新振作。你不必為此有什麽負罪感，或者，什麽其他都好。”克拉克看著，月光溫和的從他背後籠罩著他，他的神情模糊著，但是話語卻很堅定。“你不是。”他說：“那個他已經消失在某個三月二十六日深夜。”
不管是蝙蝠俠還是布魯斯韋恩，都應該更加的伶牙俐齒，他們有能力反駁對方，嘲笑對方，或者其他什麽都好，但是他只是站在這裏看著克拉克。
“這不可能，你們認識不過十天，甚至可能更短，沒可能是……”
克拉克溫和笑起來，他的神態裏有一種令人感覺到痛苦的寬容姿態：“不必在意這個，蝙蝠俠。”他說：“你也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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