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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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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你這小子,什麽叫‘管管你二叔二嬸’,他們是誰啊。”

柳群峰被柳春風的話給逗笑了,他一笑柳春風面上一惱,更急了!“他們是我爹娘啊,可他們腦子就是昏頭了啊!你也管管啊,我阿爹最聽你的話了!”

方才,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曬太陽吃東西,說到了他的親事,他娘說,人家都挑好了,就等彼此相看了,他才坐不住了。

兩人剛對羅聰滿意,自然不想柳春風因為家裏好面子葬送一生幸福,都開始安慰人,一定會好好勸他爹娘的。

有了柳群峰和陳初陽這話,柳春風勉強過了個心情不錯的年三十,今年家裏依然買了不少的煙花回來,到了晚上,全村的人都開始盼著柳家放煙花了。

“相公,你說要是咱們明年不買了,村裏的人會不會罵我們啊。”陳初陽突然好奇,柳家年年都會放煙花,煙花這東西可是綻放在天空,不管是誰家放的都關不住,一放全村的人都能看見。

不用花錢就能看到好看的煙花,大家自然歡喜,若是年年都有的東西突然沒了,旁人會不會覺得他們柳家小氣啊。

柳群峰正在處理煙花的火線,聽得夫郎的話,腦子懵了一下,他不知道夫郎這腦瓜子成日都在想什麽,怎麽會突然想到這個。

雖不知道夫郎怎麽會這麽問,但柳群峰還是小小思考了一下,之後幹脆同人說道:“有的人可能會罵,但也有人會覺得我們家完蛋了吧,連煙花都買不起了。”

“對哦,也有可能這麽想。”陳初陽手裏抱著孩子,話間默默換了一下手,果果現在真的重,抱久了他受不了。

果果膽子還挺大,被爹爹抱著,便是黑夜裏也沒往爹爹懷裏藏,而是對著蹲地上的阿爹啊啊說個不停,偶爾的還拍拍爹爹胸口,去扯爹爹頭發。

四五個月的孩子不算大,可手勁兒絕對不算小,有時候他突然扯住你頭發,能把你頭皮都扯得生疼。。

陳初陽突然頭皮一疼,立馬就在人屁股上拍了一下。“臭小子!放手啊。”

柳群峰這會兒也弄好地上的東西了,他一邊喊了柳春風去竈房裏拿火炭,一邊將孩子接到了手裏,然後還在孩子拍屁股上拍了一下。“再扯你爹爹頭發,屁股給你打青,奶羊給你賣了。”

小孩子聽不懂大人的話,但他聽得出語氣。

聽出來阿爹語氣不好,果果一頭紮進阿爹懷裏,還咯咯亂笑。

“這破孩子還挺精,好像聽懂你的話了。”陳初陽聽著兒子的笑聲,拍了拍柳群峰肩膀,讓人往邊上一點,一會兒就要放煙花了,離得太近,害怕傷到孩子。

兩人往屋檐方向移過去,柳春風也夾著火炭跑出來了,之後眨眼時間,柳家上方的天空便開出了一朵朵五彩繽紛的煙花來,大家都開始目不轉睛盯著天上。

陳初陽看著天上的漂亮火花,忍不住的離著柳群峰近了一點,還分神看了看用小手指著天空正興奮不已的孩子。

煙花好看,可是轉瞬即逝,放完了煙花,家裏人又一起說了會兒話便開始困了,除了柳群峰和二叔,大家也要準備去睡了。

睡在暖和舒適的被窩裏,一夜很快過去,等到陳初陽再醒來的時候,他身邊多了個人,柳群峰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睡了。

陳初陽這會兒睡在中間,他雖然醒了,卻是一點沒動。他這會兒正面朝著柳群峰睡著,可他昨晚睡下的時候,明明是挨著孩子背對著床邊的。

嘴角不由往上一翹,陳初陽知道,定然是這人睡下的時候,將他身子翻了過來,讓人對著他。

大年三十不用著急起床,陳初陽賴在舒服的被窩裏,眼睛直直盯著面前的這張臉,看著看著就忍不住伸出手,隔空描繪著身邊人的輪廓。

“還是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初陽總覺得孩子慢慢長大,臉上竟然也有了柳群峰的影子。

他記得孩子剛出生的時候,他根本看不出來孩子像誰,可大家都說像他,孩子滿月之後,他能看得出來了,孩子確實是長得像他。

可如今再看,孩子依然像他,但神神奇的是,他竟然能在孩子臉上看出柳群峰的影子了。

明明他和柳群峰一點也不像,可孩子臉上竟然同時有著他們兩個人的影子,怎麽會有這麽神奇的事啊。

陳初陽正在心中驚嘆,腦子裏便不由有了,孩子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畫面,他忍不住的紅了臉,開始給自己解釋了起來。

他們兩個做了那麽親密的事,才有了寶寶,那樣的時候都分不清彼此了,所以孩子生下來才會兩個人都像吧,因為孩子不是他們一個人生的,是兩個人生的啊。

柳群峰都快要天亮了才睡下,這會兒睡得正香,便是陳初陽眼睛都要落到他臉上了,他也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倒是柳果果醒了。

果果一醒,只看到爹爹一個背影就開始不滿,伸出小手開始拉扯身邊的爹爹,嘴裏也是咿呀個不停。

陳初陽知道孩子醒了,嚇得趕緊轉過身去哄兒子,讓人不要吵,不能把阿爹吵醒了。“阿爹昨晚為了家裏的糧食豐收熬了一夜,果果乖啊,咱們起床了,讓阿爹睡覺覺。”

陳初陽趕緊給自己和孩子穿好衣服,期間柳群峰迷迷糊糊說了幾句話,陳初陽還抽空在人臉上親了兩口,喊人放心睡覺。

父子兩個起床之後,直接去了竈房裏,年初一早上吃湯圓,還要做粘嘴丸子插在墻上,供鳥雀啄食,陳初陽準備帶著孩子去墻頭插糯米丸子。

大年初一要穿新衣服,父子兩個穿著一身喜慶的大紅襖子,柳母陪著他們出去,看著身邊一大一小的兩個紅色身影,笑的眼睛都瞇到了一起。

當初那算命的說的真不錯,初陽這孩子的八字真的旺他家群峰,也真的旺他們柳家啊。

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是一樣,每日除了張羅吃喝就是在家曬太陽,或者去親近的人家串門,柳家人自然也是一樣。

大年初二這天,一大早的柳家就一直有人上門,還全都是來送禮,陳初陽看著這些人這才反應過來,眼下來了家裏的都是二叔家的佃戶。

“大家不必如此,我們家的水田又不是白給你們種,你們是要交佃租的。”陳初陽沒收那些人手裏的東西,柳群峰更不會受,而且直接把話和人說了個明白。

“你們種我家的田,只需要勤快打理老實交租就好,其他什麽都是虛的,便是你們平日裏送禮再多,方才我所言的兩條犯了任何一條,我都會把水田收回來,所以上家裏討好送禮不如勤快打理莊稼田地。”

“東家,老婆子帶的也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就是一點小吃食,家裏自己做的,你別嫌棄。”這說話的是姜家的姜老婆子,去年姜家和柳家有過幾次不痛快,她害怕柳家明年不佃水田給他家了。

柳群峰壓根兒不記得姜家那些事,他看了一眼姜老婆子手裏的東西,發現是幾塊豆腐和一盤涼拌雞,確實不是什麽貴重東西,他原本是想收下的,又怕後來全是送吃的過來的人,便直接沖人擺手,表示家裏什麽都不要,直接將大門給關上了。

姜老婆子和幾個佃戶回去的時候,在岔路口碰上了周良,他們沖周良說了,柳家不收東西周良沒理他們,幾人看周良那樣子還不信了,幹脆往回走了幾步等著,想看看周良怎麽被拒之門外,可他們沒想到柳家將周良給放進去了。

“這怎麽回事啊?”

“算了,走吧,周家幾母子扒上柳家的夫郎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陳初陽對周家母子幾個頗為照顧的事兒,眼下已經不是秘密了,村裏大多人都知道,姜老婆子自然也知道,她罵罵咧咧往家走一路上都在抱怨。

她覺得還是二叔好,對他們這些佃戶多有寬容,不像柳家大房的那兩口子,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比一個絕情!

過年的時候,日子最是悠哉,舒服的日子過得飛快,時間轉瞬到了張東平和林哥兒成親前夕,兩人婚期定在大年十六,眼看著便只有兩天了。

大年十五是大年,也是送年的日子,這一日,不好去別人家裏串門,正月十四這日,陳初陽給林歡送新婚賀禮去了。

“歡歡,這是給你的。”陳初陽送給林歡的是一對銀鐲,他買這對銀鐲的時候,店家還送了一個小巧漂亮的木盒,他自己又秀了一張精致的繡帕,這手鐲被他裹在繡帕裏裝在了木盒裏。

只看著那個漂亮的木盒,林哥兒就歡喜的不得了,等到他將繡帕揭開看著裏面的東西,直接激動的站了起來!

裏面竟然是銀手鐲,這是家裏親近的長輩才會給準備的東西啊。

“初陽!你真好!”林哥兒拽著手臂樂得原地直蹦跶,那一蹦一蹦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小兔子,陳初陽只望著人笑,這是他到了柳家村交到了第一個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他還嫌為他做的不夠呢。

大年之後,便是張東平和林歡成親的日子了。

成親可是大喜事,但所有人都沒想到,兩人成親這日,還有個天大的好消息傳來。

柳群峰之前盼望的事,終於是確定下來了,他們楊樹縣的縣城要遷到鎮上了,往後楊樹鎮就不是楊樹鎮了,要改成楊樹縣了。

這是這個消息傳來,陳初陽才知道先頭柳雲峰一家回來的時候,為何會是那個反應,因為他想和柳群峰搞好關系。

柳家是開酒樓的,可現在他家酒樓生意不好做,生意不好做就想節約成本,柳群峰手裏有著大量的水田和旱地,那些田地裏面的產出,便是能少幾分利賣給柳雲峰,也能替他家酒樓省下不少的開支。

有了柳群峰的解釋,陳初陽忍不住在心裏罵人,但他只能在心裏罵,因為不能給柳母聽見。

柳群峰都要高興瘋了,另一邊的柳雲峰也快瘋了,被嚇瘋了,他和李氏都沒想到,擔心的事兒來的。

所謂一家歡喜一家愁,柳雲峰家裏愁雲密布,柳群峰家裏卻是歡天喜地一派和樂。

自從得知縣衙要搬到鎮上,二叔就將柳群峰誇了一遍又一遍,還後悔了當日沒有聽柳群峰的話,也去鎮上多買一點土地,但兩人臉上都是喜意更多,想來也沒覺得當初的決定多遺憾。

......

二叔二嬸之前說了,要讓柳春風去山上住一段時間,他們還真是說到做到,張東平和林哥兒的親事過後,二叔還是讓柳春風跟著柳群峰還有陳繼安一起到山上去了。

正月其實沒有多少事,按說柳群峰是不用跟著去的,可他不能讓柳春風跟著陳繼安一起走,害怕村裏的人說閑話,只能自己親自送他上去,也順便的接黑娃下山來。

柳群峰走後,陳初陽也和柳母一起去了鎮上,他們路過羅家的時候才知道,羅聰也去鎮上了,只是不知道幹嘛去了。

兩人這回去鎮上,並不是去隨意轉轉買東西的,從家裏的倉庫建成,除了柳群峰家裏的人都只是遠遠看過,其原因也是因為倉庫沒什麽好看的。

今日,柳母想去鎮上買一點酒曲回家,陳初陽也不知道怎麽就想到要去倉庫看看,柳母便決定,帶上孩子一起去。

家裏的倉庫並沒有在鎮上,按照現在的位置在鎮郊,離著鎮子大概有著兩裏路的樣子,而鎮郊那一大片土地都被柳群峰買了,這一回柳群峰要建的酒樓,仍舊沒有在鎮上,而是在如今的城門口不遠處。

兩人去鎮上轉了一圈,買了要買的東西就直接往倉庫那裏去了,去的路上還看見了正在挖地基的工人們。

看著正幹活兒的一大群人,陳初陽喊停了馬車,下車去喊了個熟面孔到身邊,然後給了人一些碎銀子,讓人去鎮上買幾籠熱包子過來,分給幹活兒的工人吃。

這正在挖地基的人,有些是村裏的人,有些是外村來鎮上找活兒幹的。

本村的人也就算了,日日都會有熱飯吃,外村的人都不一定了。

陳繼安以前也老在外面幫人幹活兒,有時候一天都吃不上一頓飯,只能啃兩個幹饅頭喝幾罐子清水,陳初陽見人堆裏好些生面孔,就想請人吃點熱乎東西。

陳初陽給人銀子吩咐人做事的時候,柳母一句話沒說,一直在一邊看著。她突然記起陳初陽剛嫁到柳家的時候了,那時候他連幾張紙都舍不得用,練字還要用河沙鋪在地上,可如今隨手就是幾錢銀子拿出去都不心疼了。

哎,他能有這麽大的改變,都是因為有個好相公啊。

柳母滿心以為,陳初陽由此改變都是因為柳群峰寵的,但陳初陽自己便是受人幫助長大,如今他手裏有銀子了,自然不會苛待旁人,見到日子難過的人,也想去幫一把手,這是他從別人身上學來的。

鎮郊的土地依然是大片的平地,只是這裏的平地上面滿布雜草碎石,如今還是初春,綠意還未霸占大地,因此還有幾分荒涼,但眼前的荒涼在陳初陽眼裏卻是一片片房屋,一間間旺鋪。

他相公同他說過的,等到縣衙遷址,現成人口必定流失,到時候鎮上人口增加,街道房屋也會大量擴建,這裏雖是鎮郊,可等到鎮子擴建可就不是鎮郊了。

眼下不是收成的日子,倉庫的工人很少,只有幾個平日裏看守的人罷了,就連大陳都不在。

看守倉庫的工人就是本村的人,他們自然認得陳初陽和柳母,幾人客氣恭敬的領著陳初陽他們進了倉庫之後,陳初陽才知道,這倉庫竟然還是兩層。

“東家,二樓是存放各種豆類的地方,一樓用來堆放土豆。”許是因為不是收成季節的緣故,倉庫空曠得很,基本都沒有什麽東西,但也正是因為倉庫空著,陳初陽才更高興,倉庫越空代表他們糧食賣的越快。

柳群峰這次去山上,主要是為了送柳春風去山上,他陪著人在舅舅家裏住了幾天,等柳春風和家裏的人有些熟悉了就回家了。

這個時節,地裏不忙,他不想待在山上。

柳群峰回家這日,剛好是個大晴天,雲娘和柳母還有二嬸一起出去挖野菜了,二叔想吃薺菜餃子,二嬸喊了柳母一起去挖薺菜了,雲娘也跟著去了。

“相公,我給你做豆豉炒飯好不好?”自從買了雲娘,不說陳初陽了,就連柳母都很少做飯了,柳群峰這會兒正在卸車,聽見陳初陽的話立馬樂了。“好呀,好久沒吃你做的飯了。”

如今家裏有門房,好些事情都有人做了,柳群峰卸了車廂就沒管了,門房自會歸置好車上的東西,他把兒子接到手裏抱著和人一起往竈房裏去了。

到了竈房裏,陳初陽就忙活上了,柳群峰一邊逗兒子一邊和陳初陽說話,還和人說了一件陳初陽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咱們這裏畢竟是小地方,想要雇一個身手好些的護衛都難,若是還要將人賣了那就更難了。我給盛長安去了信,喊他幫我物色一個身手好一點的小子,年紀的話二十上下都行。”這事兒柳群峰早就考慮過了,在他最初和山上的人打起來的時候,他就考慮過了,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

上次,去府城之後,他就想好了,這事兒還得靠盛長安。他在府城呆了那麽多年,如今又在做生意,認識的人怕是比二叔還多,幫他找個護衛應該不是難事。

“我都想好了,這幾年我應該還得往外跑,常年在外難免會遇到麻煩,身邊有個會武的人能方便省心不少。往後,出門的時間少了,就讓人跟著果果,孩子既有他保護也能學些拳腳功夫,倒是挺好。”

柳群峰沒說一句話,陳初陽都在心裏細細分析,等到柳群峰話落他就笑了,他認真對人點頭,這事兒他也覺得挺好的。

既然,陳初陽也覺得好,柳群峰也就放心了,他原本還害怕夫郎不同意呢,當初請個門房就挺麻煩的,拖了好久才辦成。

豆豉這東西得和肉一起炒才會更好吃,陳初陽讓人去給他拔幾根蒜苗回來,又切了一塊昨天才煮的腿精肉,切好放一邊用來炒飯,然後再準備別的菜。

陳初陽說是給人做炒飯吃,但肯定不會只做一個炒飯,他還準備給人煎一盤豆腐,再煮個白菜湯。

白菜湯並不是白水煮湯,陳初陽用了昨日燉肉的湯來煮,裏面還有胖胖的蕓豆,蕓豆有著獨特的香甜滋味,燉爛之後煮一點素菜在裏頭,不管什麽菜都能變得口味豐富。

煎豆腐最是簡單,豆腐煎的兩面金黃之後,直接將切碎的小蔥和調好的料汁倒進去就行了。

豆豉炒飯更是簡單,直接將一份豆豉肉炒好了之後將米飯倒進去炒勻就行了。

一刻鐘多一點的功夫,一頓飯就做好了,柳群峰坐下吃飯的時候,陳初陽又拿了個小碗出來,給人夾了些泡蒜薹出來。

“只是大姑拿來的,她家今年蒜苗種的多,出了不少的蒜薹,大姑前些天泡了一壇,昨日給家裏拿了不少過來。”陳初陽將泡蒜薹放下,就把孩子從柳群峰懷裏抱了過去,讓人好好吃飯。

柳群峰也不知道是真的餓了,還是喜歡吃夫郎做的飯,他大口吃煩,時不時還誇陳初陽幾句,說飯菜好吃,陳初陽聽得高興,想著偶爾給人做一頓也不是不行,只要他喜歡就好。

飯後,兩人也沒待在家裏,而是抱著孩子出門轉悠了。

陳初陽的小白已經兩歲多了,但如今小白沒在家裏了,知道柳群峰在山上養了馬之後,陳初陽就讓人牽到山上去了。

在山裏,小白每天都能自由奔跑吃新鮮的野草,一定會長得更加健美健壯,等到它成年的時候也會更加高大威武,到時候再讓小白下山來就好了。

兩人出去,逛的也不遠,就在家裏竹林數旁邊的大水溝邊,兩人在那裏還遇見了周家老兩口。

同陳初陽所想不同,這老兩口現在已經完全沒了當初的精明和強勢,他們兒子沒了的這小半年,老兩口像是突然邁入了暮年,兩人都是一副蒼老模樣了。

陳初陽在周麻子剛出事的時候,還害怕他家裏的人報覆,有了果果之後,甚至還想過,那兩口子會不會偷偷對孩子下手,為了孩子安全,他甚至覺得生個哥兒更好。

村子裏好些人都看不起哥兒,覺得生了哥兒是報應,他想著他生的是哥兒,或許那兩口子也就將恩怨放下了。他想了這許多,唯獨沒有想到這兩口子竟然變了性子,他們竟然是真的將所有恩怨放下了。

“相公,娘他們回來了。”兩人站在大水溝邊上,這會兒柳母他們正在二叔家屋後頭,兩人見到家裏人回來正想回去,竹林那邊的茍家卻傳出了好大的動靜來。

或許愛看熱鬧是人的天性,可茍家的熱鬧陳初陽不想看,兩人只是往茍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回去了,也沒多管。

眼下,馬上就二月了,二月的春風不止吹出了綠葉,吹紅了山花,更是吹醒了大地,如今,野地裏多的是各種新鮮的野菜。

所有野菜裏,柳家人就喜歡薺菜,用來包餃子最是好吃,比家裏任何菜做的餡兒都招人喜歡。

“娘,今天下午包餃子吃吧,喊二叔他們也過來。”二叔家裏人少,喊人吃飯也就是添兩副碗筷的事。

陳初陽他們在大水溝那裏看見了柳母她們,她們幾個站在高處自然也看見了柳群峰。

家裏送春風去山上為的是什麽,家裏人都知道,見柳群峰回來,柳母第一件關心的事可不是今天下午吃什麽,趕緊就問人春風在山上什麽樣,習不習慣,有沒有鬧,有沒有發脾氣。

“娘,你把春風當什麽了啊,他脾氣怎麽樣你不知道嗎?他便是心裏再不痛快,也不可能為難外人啊,你放心吧,春風很聽話,舅舅他們都很喜歡春風。”

“那就好。”知道柳春風沒有鬧脾氣,柳母就放心了。

要包餃子自然得有鮮肉,柳群峰去買肉的時候遇到了捉黃鱔回來的張東平,張東平還給了他幾條大黃鱔。

“這幾天,家家戶戶都在犁田育小秧,那黃鱔的老窩都給翻了幾翻,鐵犁翻過黃鱔就在黃泥上,眼疾手快的直接抓了往田邊扔就行,比晚上抓還方便。”柳群峰話間已經將手裏的鮮肉丟給了雲娘,自己提著黃鱔往水池那裏去了。

陳初陽知道柳群峰是去殺黃鱔,自己也跟著去了。

先前,陳初陽還和柳群峰一起去捉黃鱔,但兩人是晚上去的,那時候天氣還不好,水田的水凍腳,兩人雖然收獲頗豐,可柳母將他們罵了一頓,不讓他們再去抓,兩人也就再也沒有去過的,之後家裏吃的黃鱔都是直接在村子裏買的。

家裏淘洗各種東西都在這水池邊上,這裏的院墻地下常年放著幾根凳子,陳初陽一到直接擡了凳子,坐到了柳群峰身邊去。

“果果,看你阿爹在幹嘛啊。”果果出生之後,還沒有見過黃鱔,陳初陽指著柳群峰手裏的東西給孩子看,沒想到孩子膽子還挺大,竟然順著陳初陽手指的方向抓了過去,像是想要去抓黃鱔。

陳初陽被小家夥動作逗笑,將人抱得遠了一些,輕輕晃動著孩子小身體沖人樂道:“給你能耐的,什麽都想抓,你抓得住嗎?”

果果最近許是要長牙齒了,嘴裏口水流個沒完,他身上別了口水帕子,家裏每個人身上也都備著,就是為了隨時隨地給他擦口水。

許是自己想要的東西離得遠了,果果不幹了,一邊不停揮著下手,兩只小腳也忙活上了不停踩來才去,一雙眼睛也盯著柳群峰手裏的黃鱔,嘴裏‘啊啊’不停。

柳群峰殺黃鱔可是熟手,動作幹脆利落快得很,這會兒他卻慢了下來,看著手裏最後一條黃鱔,沖著旁邊的兩父子一笑直接遞到了果果面前。“臭小子,你抓得住......啊!”

“啊!柳群峰你幹嘛啊!”

兩人都沒想到,柳群峰手裏的黃鱔剛遞到了孩子面前,孩子竟然直接一把給抓住了!

柳群峰驚的一句話都沒說完,陳初陽則是嚇得直接大喊柳群峰全名,等到柳群峰哈哈笑著將黃鱔從兒子手裏搶走,果果還不幹了,一直指著他那條還在掙紮的黃鱔,五根胖短的小手指都在用力。

兩人都沒想到這孩子膽子竟然這麽大,特別陳初陽,他除了驚訝還生氣。

“哼!你真是,什麽都敢往孩子面前遞。”黃鱔是咬人的,果果這小嫩手,要是給咬了,怕是肉都能給咬下來。

陳初陽生氣,也就不陪人了,直接起身就走了,柳群峰見夫郎生氣也不著急,反而哈哈笑。他心裏有數,夫郎不是真生氣,再說了,他的夫郎好哄得很,便是真的生氣了他也能哄好。

陳初陽抱著孩子走了,是去告狀了,他把柳群峰往孩子面前遞黃鱔,果果還真的伸手抓了的事兒一說,柳母果然生氣了,念著一會兒收拾人。

柳母嘴裏罵著人,面上也是真的有些生氣的樣子,倒是二嬸聽了之後樂得哈哈笑,竟然誇果果膽子大。

“我們果果是小男子漢,膽子大點兒怎麽了啊,黃鱔算什麽,他爹小時候連癩蛤蟆都敢抓哈哈哈。”二嬸說起柳群峰小時候的事,柳母顯然也想了起來,臉上才有了笑。

陳初陽原本也不是真的生氣,這會兒也沒功夫去想方才的事了,反而纏著二嬸,讓人給他講柳群峰小時候的事。

柳群峰自小就皮,糗事一大堆,陳初陽既然要聽,二嬸也樂得和他說些過去的事,兩人正哈哈笑著的時候,柳群峰回來了。

柳群峰一回來,就看見陳初陽望著他笑,他雖然高興夫郎不生氣了,可總覺得夫郎這笑有些奇怪。“你們笑啥啊。”

“笑小老鼠啊。”陳初陽方才聽二嬸說了,柳群峰小時候冒充耗子偷吃地裏的嫩豌豆。

他去地裏摘豌豆吃,可他不直接摘了吃,而是趴在地上,直接將豌豆塞嘴裏,等他將豌豆吃了,豆殼卻嚼的要落不落的,瞧著就和耗子啃了一樣。

柳群峰還不知道,他小時候好些糗事都讓夫郎知道了,晚些時候逼問夫郎白日裏到底在笑什麽的時候,他的夫郎卻只是學了兩聲耗子叫。

小時候的事早過了不知道多少年,這些年也沒人提起,柳群峰自己也給忘了,因此夫郎嘴裏的耗子叫他壓根兒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還以為是什麽閨中情趣,兩人狠狠勞累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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